沈怜梦装病在府里休养着。
其实这也是权宜之计。当日闯进来的那个‘刺客’,决不能让将军知道她和这个人曾经是旧相识,那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好在那天晋嫄是女扮男装过来的。她便顺势把她污蔑成是‘采花贼’,并且暗示有可能是苏婉清母女找过来的人,意图毁她清誉。如此一来,不禁摘干净了自己的干系,还将苏婉清母女牵扯进来,可不就是一举两得?
不过,她名义上是受了惊吓在自己的院子里休养,实际上背地里却是动作频频,可一点也没闲着。
“夫人,您看这女孩怎么样。”
这日午后,沈怜梦正在房中歇着,翠珠忽然带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来到她房中。
翠珠介绍,此女子是他婆家那边的亲戚,算是她男人的一个远房表妹。因家中遭逢变故,来京中投奔他们家。
当初翠珠的男人和婆婆都不愿意留这么个人在家里,白白浪费口粮。还是翠珠更有远见,瞧着这丫头模样清丽,干干净净的。要是以后说个婆家,说不定他们家还能因此赚到一笔彩礼钱。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翠珠将丈夫的表妹留在了家中。殊不知,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沈氏下了软塌,缓步走向翠珠带来的妙龄女子。
不知因为害怕抑或紧张,女子耷拉着脑袋,一副怯怯的样子。
“把头抬起来。”沈怜梦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翠珠见表妹一动也不动,榆木疙瘩似的,立即咬紧牙关提醒着:“夫人叫你抬头,还不赶紧把头抬起来。”
女子这才把头抬了起来。
“嗯~”沈氏发出满意的一声轻哼。还以为翠珠带来的什么表妹会是个其貌不扬的笨丫头,尤其经常在外边劳作,皮肤一定是黝黑黝黑的。不过结果却有些出乎她所料。这嫩白嫩白的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果然,年轻就是好。
就是瘦了点,估摸着在翠珠那儿没少受他们人挤兑,怕是连饭都吃不饱。这可不行。她带着人去见晋嫄君,怎么着也不能带个活像受虐待的小可怜 去吧。回头晋嫄君还以为她虐待了少主,那可大大不妙。
“翠珠,交给你了。从今儿起,给我好好地打扮她,顿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另外再找个教书先生,教她习字,弹琴下棋这些最好也会一点。不需要精通,但也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窍不通。我的意思,你可懂?”
翠珠点点头:“包在我身上,夫人就您瞧好吧。”
沈怜梦慢悠悠地走到妆台前,从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一个金元宝:“这个你拿去。”
翠珠两眼放光。这可是金锭子,金的。要是这一个金锭子都归了她,别说她们家能盖上新房,估摸着都能租个门面做点小买卖什么的。
只可惜,金元宝可不就是给了她。要给这丫头置办行头,还得请教书先生,每天大鱼大肉地供着这丫头吃喝......粗粗算下来,能给她剩下个两三成就算不错了。
少是少了点,不过她这可是放长线钓大鱼的买卖啊。
真让这丫头当上了那劳什子‘少主’,以后可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自己当然也会跟着沾光。说不定就连沈氏都得仰她的鼻息过日子......
只是幻想会有那一天,翠珠已经忍不住暗暗地兴奋起来。
~~·~~
在江府忙了大半天时间,筱竹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王府。
为了陪楚天煦一起吃晚饭,她甚至是饿着肚子回来的。
“饿了就在那边吃点,何苦要委屈自己?”看见她狼吞虎咽地吃饭,楚天煦自然心疼。
“那边人多得很,不差我一个。可我要是不回来得话,你就只有一个人吃饭,怪冷清的 ......”
楚天煦掀唇一笑:“什么时候开始,你似乎处处都在为我着想。”
“有吗?”筱竹揣着明白装糊涂。已经一碗米饭下肚,总算不那么饥肠辘辘了,她吃饭的速度也降了下来,一边吃一边开始琢磨起事情来,“咱们两个吃饭,其实也有点冷清。得想个法子,让这个家热闹起来才行。”
“什么法子?”
“生孩子啊。”她完全不假思索。
楚天煦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这种事她居然能面不改色地诉之于口,他的莫莫果然非比寻常。
“我说这位帅哥,咱们俩都已经‘努力’了半个来月,我的肚子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到底行不行啊?”
行不行这种话绝对是对男人尊严的一种莫大的挑衅。
果然,楚天煦把眼睛眯了起来,狭缝里溢出一缕诡异危险的暗光。下一秒,他倏尔起身,打横抱起筱竹就往两人的卧房走去。
“我还没吃完饭呢。”筱竹捶了下他的胸口,好气又好笑。
“祸从口出。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个道理。”
主子们关起房门办起了‘正经事’,夏白一时无事,便一跃飞上了树,坐在了琉瑟身旁。
“你天天在树上待着。我倒想瞧瞧这树上有啥好景致。”
其实哪来的什么好景致,琉瑟不过是看这里安然静谧。
“要是冬青也在就好了。还能喝点小酒......”夏白慨叹起来。
“他自找的。”琉瑟从鼻腔里哼出一团冷气,时过境迁,但只要想起出事的那一晚,仍是余怒未消。
“别这么说行不行?他也是为了主上着想......”
夏白的辩解却换来琉瑟的一记白眼:“真为主上着想,他就应该知道主上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在这世间,主上最在乎的就是夫人。他却想要毁了夫人。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忠诚。”
夏白一噎。总之冬青这件事做得大错特错。
琉瑟平时话很少,此刻聊起冬青来却是滔滔不绝:“你们都说冬青是为了主上考虑,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他自私的考量罢了。他希望主上变回那个无坚不摧的主上。可是,一个没有人陪伴的主上,一个孤家寡人的主上,他真地就快乐吗?”
“你心里气着冬青,那一天还不是跑到夫人床前去给他求情了?”否则,夫人怎会刚一起床就匆匆跑来替冬青解围。
“我才没有。”琉瑟嘴硬地否认。
夏白不戳穿她拙劣的谎言,也没再继续替冬青辩解。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正如琉瑟所言,冬青只看到了夫人的到来成为了主上的一个软肋和弱点。他却忽略了夫人带给主上的快乐。
从前的王府,就像一个大冰窖一样。自从夫人来了,这里的冰才逐渐消融。虽然偶尔会鸡飞狗跳 ......但是这样的日子才更贴近于生活,不是吗?
夫人补上了主上心灵上的那个缺口,给了主上一直梦寐以求的一个家,这难道不是最要紧的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