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来了,作为当时园子里的一个见证,她的证词绝对能帮到沈怜梦。
只听翠珠说得有鼻子有眼,编的故事很是流畅,甚至中间都不带停顿的。
她故事里的主角除了苏婉清和沈怜梦,还有一个人,就是苏婉清一直想要回来的儿子,冷世安。
用翠珠的话来讲,苏婉清当时言辞犀利地向沈怜梦讨回儿子。沈怜梦还算客气,只说这事得去问过老爷,也就是冷赟的意思,她不能擅自做主。听她口口声声拿冷赟作为挡箭牌,苏婉清一时气急,就甩了沈氏两个巴掌。
“两个巴掌就能把沈姨娘打成这副德行?翠珠,依你的话说,我娘似乎成为大力士了。我和我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些年,还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娘的手劲这么大?”
沈怜梦狠狠瞪了翠珠一眼。撒个谎都不会,废物东西。
翠珠被她阴森冷鸷的眼神吓得一抖,急忙改口:“不是两巴掌,是五六,不对,应该是八九个巴掌。”
“到底几个?”冷赟沉下声音,觉得翠珠这丫头似乎有些可疑。
“我、我记不清楚了。当时夫人打得很快,我又慌张,就没数过有几巴掌。”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娘打了沈氏八九个耳光,她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由着我娘打,是这样吗?”
翠珠被冷芙蕖问得一愣。都说说谎容易圆谎难。这下她要怎么回答呀?
“她是主母,而我不过一个卑贱的妾室。别说主母打我几个耳光,就算她一怒之下把我赶出将军府的大门,我都不能也没资格反抗。”还得靠着沈氏自己把话圆了回来。
“这话说得倒是不假。”易北辰突然插进话来,让在场的冷家人都讶了讶。不过他没理会旁人的注视,含笑间,目光若有似无落在沈怜梦身上。不过那眼神可真够冷的。
“人嘛,总要分出个三六九等。人家是正室嫡妻,而你呢,不过一个贱妾,竟然妄想爬到正妻头顶上?简直可笑。”
冷赟微微一怔。易北辰这话......是在敲打他?
也对!太师府规矩礼教森严。想必易公子从小耳濡目染,自然对于妻与妾的界限要比别人分得更清楚些。
不过你再怎么分得清楚,终归是个外人,莫名其妙站出来掺和他的家事,这......恐怕并非大家所为吧?
“易公子,我要处理家事,就不留易公子在此用晚膳了。”冷赟对他下起了逐客令。
“冷伯伯真会开玩笑。您家都闹成这样了,还吃什么饭?小侄告辞。”说罢,易北辰闲庭信步一样地离开书房,却意外在走出院落时,见着了等在外边的莫筱竹。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我?威北将军的夫人是我干娘,我过来看看她。”筱竹先回答,随后又问,“那你呢?你在这儿干嘛?”
“我呀......怪只怪我太好了,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少废话。”筱竹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听就吐了,不得已只好打断他。
易北辰挑了下眉头,怒视她:“你呀,就是不懂得欣赏。不过也可以理解。谁叫你的魂都被初微那厮给勾去了,眼里自然再也容不下旁人。”
筱竹额头上爬满黑线,没好气地吐出一句:“你到底说不说?”
“姓莫的,我说得还不够清楚?人家冷将军想招女婿,这不就把我找来了?”
招女婿?
筱竹嘴角一抽。
易北辰好歹也是易太师的孙子,如果要匹配将军府的千金,自然只能是嫡女。而将军府的嫡女又只有一个 .......冷芙蕖???
莫筱竹自动脑补出易北辰和冷芙蕖站在一起的画面,竟......毫无违和感。
易北辰性子不羁洒脱,芙蕖呢又是个单纯没心眼儿的。若是这样的两个人能凑到一块儿,说不定还是一对佳偶呢。
不过,点鸳鸯谱的事得往后放一放。眼下还是书房里那出戏更为重要!
“翠珠,你的手怎么了?”随着冷芙蕖这诧异的一问,书房里的几个人均把视线落向翠珠疑似受了伤的右手。
“没、没事,来时走得急,跌了一跤。”翠珠把手往背后藏了藏。可是为什么要藏呢?
“还说没事,都出血了。”冷芙蕖低呼道。
翠珠的手出血了,看似一件小事不值一提。可若沈怜梦的脸上同时也出现了血迹,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
“你的脸是翠珠打的,对不对?”冷赟果然一下子就把两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沈怜梦一愕,脱口反驳:“当然不是。翠珠是奴才,怎敢打我?”
这时,谢姨娘匆匆赶了来。
“老爷,我必须为夫人说句公道话。您知道的,我略通医理。当时夫人借口去‘更衣’,实际是因为喝了沈氏命人端给她的一碗桂花甜酿,突感觉身体不适。事后我还特意尝了一口那所谓的桂花甜酿,发现里面竟然掺入了碾碎的杏仁。须知杏仁有毒,食之会令人头晕心悸。怕是沈氏早计划好了,逼得夫人不得不离开。至于她为何这样做,老爷,您说呢?”
“你胡说八道!”沈怜梦气急大吼道,“桂花甜酿就是桂花甜酿,我几时掺入了杏仁?”
谢姨娘冷冷一笑:“桂花甜酿在那儿。就怕你事后不肯承认,我特意把夫人喝过的那碗桂花甜酿收了起来。老爷若不信,即刻便可命人将那碗甜酿端来。看看我是不是胡言乱语、无事生非?”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