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了
“好端端的,捕快这活怎么就不干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不再玩笑揶揄,筱竹的神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我能有什么事?除了我娘整天装痴装病,寻死觅活 …”
“不对。你娘的事我早知道。以前也没见你就范。这根本不是你辞掉捕快一职的原由。快说,到底为了什么?”筱竹似乎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也不为什么,就是觉得我年纪一天天大了,不能老是这么在外边晃荡。而且我爹近来身体不是很好,常有些力不从心,派了人不止一次来劝我。我也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破案的天才,想想也是怪没劲的。就 …”
他前面几句话,筱竹一个字都不信。倒是后面那句‘不是破案天才’的话,勾起了她的兴趣。
“对了,之前那两起杀人抛尸案,破了没啊?”她故作不经意地问起。
“破了。”他回答,却只有潦草的两个字。
筱竹抿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抬眼,带有一丝探寻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德性?”
“不然我该是什么德性?”袁澄辉不禁莞尔。
“以前你但凡破了一桩案子,都会得意洋洋,尾巴都恨不得翘到天上。现在怎么反倒臊眉耷眼的?”
“那是你不了解我。”袁澄辉想用一个玩笑将这个话题一带而过。筱竹可不答应。
“好。就算我对你的了解有误。那你说说,那个案子怎么破的?凶手是谁?”
“一个做小买卖的人。”
“多大年纪?”
“三十七。”
“杀人动机呢?”
“先奸后杀。”袁澄辉回答得倒是很溜。不过这样的结论去骗骗三岁小孩子兴许还行,在筱竹这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过关。
“袁澄辉,你骗鬼呢?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换做以前,筱竹一急,袁澄辉一定会全盘托出。可今天,她却意外发现撬开他的嘴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到底在躲避什么?又或者刻意隐瞒什么?
袁澄辉只坐了片刻,就走了。连筱竹留他吃饭都没答应。
他前脚刚走,筱竹后脚就吩咐琉陌去调查之前那桩案子的细节。不知怎么,她总有种直觉——袁澄辉之所以辞去捕快的职务,多半和这个案子有关。
算了,先不去想这事。横竖等琉陌回来,差不多就有结论了。想多了也是无用,平白浪费了自己的脑细胞。
莫筱竹跨出花厅的门,扫了眼院子,只瞧见了正在给花浇水的冯姨。
当初相公为了方便照顾她,特意买了两个仆人,就是冯姨和曹姨。两个人年纪差不多,都四十岁出头,且都没嫁过人。冯姨以前居住在寺庙,算是半个姑子。后来寺庙老旧的房子坍塌,冯姨无处可去,就四处打零工,做些浆洗的活勉强养活自己。曹姨的身世更可怜些。十几岁的时候曾被同村一个恶霸糟蹋了身子,家人都嫌弃她,也没人肯娶这样的女子。曹姨便离家远走。这二十年来,她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沿街乞讨。后被人牙子骗了去,说可以提供给她住的地方。没想到却是把她卖去青楼。做了几年,岁数大了,没有客人愿意找她,便被老鸨子赶了出来。甚至老鸨子苛待她,声称她这几年根本没给青楼赚到多少银两。还不够她吃穿呢。竟然连一点碎银子都没让她带出来。曹姨便又开始流浪,辗转着来到临西这个小地方 …
“冯姨,看见初微了吗?”筱竹问。
冯姨立刻停下浇花的活,笑盈盈地看过来:“夫人
,您有什么吩咐?”
敢情是因为方才浇花没听见她的话。
“看见初微了吗?”筱竹只得又问了一遍。
“啊,你说公子啊。好半天没看见他了。”
“哦。”
“夫人还有其他吩咐吗?”
“没有,你忙吧。”筱竹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出了院子,她又找到刘管家和两个负责管花草树木的花匠。结果人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奇了怪了。初微一个大活人,连走没走出宅子他们都不清楚。她怎么觉着这些人都像是在敷衍她。
罢了,她自己找!
筱竹先去了书房,没见着人。把自己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也没见着初微的人影。
于是她又去别的院子里找。
记得易北辰住在这儿的时候就住在她们隔壁的院子里。且这厮有洁癖。说什么这个院子只能留给他,决
不能再让第二个人进来住。所以眼下,这个院子空着,处在无人居住的状态。
不过曹姨还是会隔几天来打扫一次。虽无人居住,院子里倒是干干净净的。
背着手,筱竹慢悠悠地走进屋子里。结果,一眼就瞧见坐在棋盘前的人,还给她吓了一跳。
“你在屋子里?那怎么不出个声?吓死我了。”她擈了擈胸口。
初微没搭理她,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一门心思只顾着研究棋盘上未解的棋局。
她被无视了吗?
筱竹嘴角一抽,隐隐感觉到氛围不太对。难道…他在生气?
为什么?她又没招惹他。明明昨天夜里还好好的,被他‘折腾’了好久才放她沉沉睡去。今天早上…也没什么异样啊。吃过早饭她就出门了。难道是因为没带上他?
可她是去看望贺大嫂,人家又不认识他。他去了,说不定气氛会变得尴尬起来。
“喂~”筱竹试着叫了声。
没回应。
气得筱竹把手掐在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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