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屁拍到了蹄子上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买,买完了好走人。”
县城里,一男人站在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前,对正在挑选胭脂的小媳妇大吼大叫。
定睛一瞧,那不是孙鹏程吗?而站在他身边正在挑选胭脂的女子则是他续弦娶进家门的小妻子,比他整整小了十二岁。
女子姓周,单名一个妍字。
要说她,也真是够倒霉的。以前仗着自己是县太爷,不,应该说前县太爷才对。孔明是她姑母的儿子,两人既是表亲,自己当然也跟着这位表哥沾光不少。要不是她,孙鹏程怎么可能巴结得上堂堂县太爷?
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没想到表哥这么快就走了下坡路,罢官、抄家,连带着孙鹏程也被革职,再不是县衙门里的官爷。
孙鹏程是个地地道道的官迷。有心巴结这位刚上任的新县令。问题是县衙门里谁人不知他以前是孔明的
走狗,人家县太爷肯搭理他才怪?
是以,这些天周妍可看了这男人好些脸色。在家里对她呼呼喝喝就算了,没想到出来了还是这副德行,气得周妍胭脂也不选了,扭头就走。眼睛里却不争气地沁了一汪泪水 …
你倒霉?我才叫真真倒霉。当初怎就瞎了眼瞧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胭脂不买了?”孙鹏程在后头问。
周妍不搭理他,脚下三寸金莲走得越发快。
孙鹏程啧啧两声,脸比那阴雨天还要沉上几分:“说你一句,你还有脾气啦?”不买拉倒,还给他省银子了呢。
咦?
这时,孙鹏程眼尖地捕捉到街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
彼时,筱竹正和小叫花站在一处。
“喏!”筱竹扔给他一粒碎银子,有一两那么多呢。
小叫花接住银子,也不问她为啥自己给自己银子,理所当然就给揣进了钱袋子里。
“你怎么不问我为啥给你银子?”筱竹失笑。
“还用问吗?”骏驰挑挑眉。
筱竹伸手要捏他的脸,被骏驰一脸嫌弃给躲开了。筱竹又把他的脖子搂过来,对他的挣扎选择无视:“我看看,脑袋上还有没有虱子。”
骏驰呲溜,从她臂弯下钻了出去,然后躲到老远的地方看着她:“别总是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有节操的人。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
筱竹嗤了一声:“就你?还男人?”
骏驰一噎,却梗着脖子一脸倔强地说:“男孩儿也是男的呀。”虽然他只有十二岁。
筱竹撇撇嘴,点点头:“你说得也对。”顿了顿,“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教训耿大年那混蛋。”
说完,挥挥手欲回酒楼,却意外在酒楼外见到了一张‘熟人’的面孔。
“大妮子,这酒楼…是你开的?”孙鹏程脸上的笑
容近乎讨好。
“啊,你有意见?”筱竹没好气地应答。
“怎会有意见?只是你一个姑娘家…”
“停!”筱竹打断他的话,好气又好笑道,“别拿出长辈那一套来教训我,你不配!”一个连亲闺女都能无情抛弃的人,少在她面前装大尾巴狼!
孙鹏程脸色一黑,本能地就要端出‘官爷’的那副架势教训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臭丫头。然,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老爷,走不走啊?”小周氏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他。她不知道站在酒楼外和她男人说话的姑娘到底是谁。不过看孙鹏程那副谄媚的嘴脸却浑身不舒服。以前,他不正是用这副谄媚的样子以及拿三寸不烂之舌夺取了她的芳心?难道他对这姑娘也…
若今日孙鹏程就此离去,周氏还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他居然舍不得走,还说要进酒楼吃饭。
“不是刚在茶楼吃过点心吗?”周氏有些气闷。
“那两块糕点,也就垫吧垫吧肚子,哪能真吃饱?
”说罢,孙鹏程不再理会她,大步一跨就进了‘醉神仙’!
“客官,点点儿什么?”牛长生过来招呼。
“把你们这儿的好菜都尽管端上来。”说话间,孙鹏程一直在向柜台后的筱竹身上打量。
牛长生觉得奇怪,遂循着他的目光瞥过去一眼。结果…嘿,这老不要脸的,竟敢随意打量他们掌柜。
眼睛一瞪,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刚好挡住孙鹏程的视线。
“您的意思是,把咱们酒楼的好菜都给您端上来?每样都来一份吗?”牛长生端着假笑,向他确认。
“对对对,你只管上就是了。”孙鹏程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啥,只想在大妮子面前装一把‘父亲’的强悍。
他都来给她捧场了,大妮子的心就算是冰做的,多来个几回,也该被捂热乎了吧?
“您的菜上齐了,客官,请慢用。”
随着牛长生似笑非笑地吐出这句,孙鹏程低下头一
看。好家伙,这是满汉全席吧?
一张桌子不够摆,牛长生和另外一位伙计还特意帮他把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这才将将摆得下。
这一眼看过去,起码有三四十道菜。
这么多菜,他们只有两个人,吃的完吗?
“你——”孙鹏程瞪视着笑意款款的牛长生,脸都绿了。
牛长生装出一副无辜相,解释道:“客官,您说把咱们酒楼好吃的菜都端上来。我仔细想了想,咱家酒楼的菜样样都好吃,着实不好取舍 …”
那边,筱竹正盯着看,孙鹏程也不好翻脸,只能硬着头皮每样菜都尝了尝。就每样菜尝了一口,他已经撑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结账的时间,算下来,竟然足足有十二两银子。
孙鹏程尴了个尬:“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银…”
“没关系,银票我们也收。”牛长生笑盈盈地说。
最后,孙鹏程只得颤巍巍从袖口掏出一张面值二十
两的银票。这二十两银子,他本想找机会接近县太爷,作奉承用的。没想到…
牛长生拿到柜台。筱竹递给他找零的八两碎银子。
一顿饭竟然吃了十二两银子,孙鹏程的心都在滴血。
“长生,那么多菜别浪费了,给客人打包,回去热一热估摸着能吃好几天。”
“好嘞!”
孙鹏程走后,刘庆阳一时没忍住好奇,向筱竹询问道:“掌柜的认得此人?”
筱竹冷哼一声:“何止认识?还关系匪浅呢!”
刘庆阳是个通透的人。一看掌柜这表情就知道她和那个人必定有仇。再者说,他们掌柜从来不宰客。今儿倒是破天荒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