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暴打
官兵们磨磨蹭蹭,这正称了筱竹的意。
八成是害怕虎头山的‘威名’,才会踟蹰着不敢上山。
一群怂货,还妄想打下虎头山,扬名立万呢?
“好像来了~”槐花一直在细心留意山上的动静。所以在脚步声传来时,她第一时间向筱竹发出了警示。
“好。等他们一露头,咱们拔腿就跑。”目的是让官兵们看见她们。
此刻,筱竹和槐花等人均换了男人的衣裳。这样跑起来更容易让官兵以为他们就是这虎头山上的土匪。
“好像…上来了。”开口的是杨婶子,据说是杨刚的一位远房姑母。可不像槐花那么泰然自若,杨婶子吓得两条筷子腿不住地抖擞着。
“还不到时候。等上来的人再多一点 …”筱竹道。
“现在不跑,等他们的人都上来了,不一会儿就把咱们撵上了。”杨婶子连说话都带着颤音。也难为她了,一把年纪,哪能有筱竹和槐花那样的强心脏?
筱竹在心里忖度了下。别说,杨婶子说得也就几分道理。她们跑起来肯定没官兵快。要是没一会儿就追赶上她们,那这戏不就白唱了?
“我数一二三,咱一起跑!”
杨婶子使劲点头。
“一,二…”三字还没出来,杨婶子拔起两条短腿就跑。
筱竹一阵啼笑皆非。
现在可不是傻乐呵的时候!
筱竹跑得可比那两个婶子快多了。虽是慢点起步的,没出十步的工夫就已追上,甚至赶超了她们。
她跑在前边带路,免得两位婶子慌不择路,再跑错了方向。
“那儿有人,快追!”
听到有官兵大喊,筱竹就知道她的计策管用了。
官兵立刻兵分两路。其中半数左右的官兵朝她们追撵过来,其他半数则留下来搜山。只不过,留下搜山的那些人注定要失望了。
“呼,哈…我跑不动了。”没跑出多远,杨婶子连喘气都费劲了。
见状,槐花赶紧搀扶起她,带着她往前跑,一边劝道:“婶子,再坚持坚持。”
“槐花呀,婶子真跑不动了,骨头都快散了架了。”杨婶子说话连哭腔都带出来了,可见并不是夸张博同情。
前面跑着的筱竹闻声停下了脚步。槐花和两名婶子也跟着停下。
槐花问筱竹:“咋办?咱好像也没跑出多远。”
筱竹看了眼脸色煞白的杨婶子,做出决定:“就停这儿吧,再跑,杨婶子就没命了。”
“可是——”槐花正要说什么,不远处,忽然有官兵喊起来,“他们在那儿呢!”
杨婶子这会儿突然使劲咳嗽起来,还伴随干呕,像
是要吐的样子。
槐花便扶着她坐了下来,一边轻抚她的背给她顺气。
不过眨眼之间,十几个官兵已经到了眼前。
筱竹抡起身上背着的包袱照着一名官兵的脸就砸了过去:“黑心肝的土匪崽子,你还敢追上来。看俺不打死你!”
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此时,反应比别人要快的槐花也顺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树杈子,对其中两名官兵招呼了过去。
“死土匪,臭山贼,俺打死你,打死你…”
一时间,只看到三四个官兵抱头鼠窜,场面滑稽极了。
“头儿,好像不太对啊。”
被唤作‘头儿’的男人是带队的人,在县衙门任参事,就是从前孙鹏程的那个职位。
“都住手!”他试图改变则滑稽混乱的现状。
筱竹嗤之以鼻。你说停就停,那姐不是太没个性了?
包袱抡在手里,作为武器,别说,还挺顺手的。
左一抡,又一抡,瞬间打懵两个。
再去抡第三个人时,出师不利,被对方一把拽住她手里的包袱,给抢了去。
没有武器?姐就是武器!
一脚踢在官兵裆下。
“啊哦!”
叫声那叫一个惨烈。
“给我把这两个抓起来。”那参事发出一声命令。原本停住不动的官兵们纷纷涌了过来。
见状,筱竹也不恋战,高举双手。姐投降还不行吗?
“头儿,她们好像…是女的!”
身旁的人说句废话,气得那参事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拍了下去,“你当我眼瞎吗?”
是女的,那也就是说,并非虎头山上的土匪。
他娘的,白追了!
“你们是谁?莫非也住在这土匪窝?”
参事刚一问出口,筱竹就往地上吐了一口:“呸,你才是土匪蛋子呢。”
“真不是土匪?”参事将信将疑。
槐花气急败坏地吼起来:“你才是土匪,你们全家都是土匪。”
“不是土匪你们怎会出现在虎头山上?”参事一副质疑的表情。
“俺们…这不是走错路了嘛。放开!”筱竹冲着钳制住她的两名土匪生气地喊道,“俺可是好人家的闺女,你们现在这样拉拉扯扯的,想娶俺不成?”
嗬!
两名官兵同时松了手。
娶她?这么丑?
却原来,筱竹为了伪装,往脸上抹了些泥巴,此时还装作一只眼睁不开,嘴也歪着,一副‘脑血栓’后遗症的尊容。这么丑的姑娘,谁敢娶?
“哦,俺明白啦,你们不是土匪?”
参事牛气轰轰地哼了一声:“我是县衙门里的参事,奉县太爷之命前来剿匪。”
“官爷?你真是官爷?”激动的筱竹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自己的同伴,“娘,二姨,甭怕,是官爷,是好人。”
然后又扭过头来,一脸崇拜看着那名参事:“官爷,你们来太好了。赶紧把那些该挨千刀的土匪蛋子都抓起来。俺和俺娘、俺二姨和俺姐本来是要去亲戚家吃喜酒的,因为不熟悉路,误闯入这土匪的山头来,差点被抓,可吓死俺了。”她使劲拍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既然你们不是土匪,跑什么?”参事气结。
“废话,有人追,俺们当然跑了。”
见参事脸色一变,她赶紧赔着笑脸说道:“之前那些土匪蛋子正要抓俺们时,不知因为啥都跑了。俺看到有人上山,还以为是他们又折了回来,当然跑了。俺长得这么花容月貌,万一被土匪看上可咋办?”
“呕~~~”几名官兵陆续发出了呕吐声。
“那你可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跑啦?”参事问。
“那边!”筱竹随意指了个方向,想想似乎不对,“好像是那边。”
“不对,是那边。”槐花指着与她截然相反的方向。
“到底哪边?”参事大声咆哮。
“你看你这位大哥,性子咋这么急呢?”筱竹抱怨起来,“俺们刚从山上跑下来,一时间这不是搞不清方向嘛。”
参事只得压下怒火,继续等她们‘指点迷津’。要是没个方向,四面八方都可以成为土匪的逃亡路线。那他们怎么追啊?
“姐,俺记得好像在东边。”筱竹说。
“你连东西南北都不分不清,还东边?明明是北面。”槐花道。
“俺咋分不清东南西北?太阳升起来的方向不就是东边吗?”筱竹不服。
“现在都晌午了。”槐花翻个白眼。
参事要被她们姐妹俩气死了:“到底哪边?”
“东!”
“北!”
两人异口同声,方向却不一致。
最后,那参事只能将官兵分成两拨,东边和北边各一拨。殊不知,杨刚带领弟兄们是奔着南边去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