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和煦温暖,带着清爽的气息钻进鼻孔里。
墨韵祁微微皱眉,透过窗帘的光线折射在他的眼角,他把眼角张开一个小缝儿,只见面前一张放大版的娇俏面容,正盯着他笑意盈盈。
“你醒啦?快起来吃早餐了,我亲手做的玫瑰花饼,你一定喜欢吃。”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他拿过衣服,手脚麻利地套在他身上。墨韵祁没有反抗,只是在她偶尔因为扶不动他使劲去捏他的时候会脸色阴郁地推开她。
“怎么了,弄疼你了?”
疼倒是不疼,他只是奇怪,他跟她不是离婚了吗?为什么她又回来了?还有,他的腿……好像完全没有知觉。
“我的腿……”
徐笠晴听到他说腿,马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腿有感觉了吗?是不是我压到它你感到疼了?”
看到他一脸茫然,徐笠晴知道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你一定能站起来的,相信我。”
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那眼光令他的心骤然缩紧,脸色更加不好看。
她亲手做的玫瑰花饼很漂亮,如果装上礼盒都可以直接拿去卖钱了。
“来,你尝尝……”徐笠晴把玫瑰饼递到他的嘴边,他冷着脸把头别开。
“拿开。”
徐笠晴并未因为他的不礼貌拒绝而生气,而
是更加耐心地将饼切分成小块儿再次喂给他吃。
“知道你不喜欢吃太甜的,我特意做的无糖的,尝尝嘛,啊……张嘴……乖啦。”
墨韵祁不耐烦地一把将整盘的玫瑰花饼全都打翻到地上,徐笠晴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实在不喜欢吃也用不着发这么大脾气呀,一会儿我帮你熬些稀饭吧,你昨晚烧的厉害,今天不能不吃东西的。”
徐笠晴蹲在地上收拾着食物残渣,墨韵祁冷眼看着。
看到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你以后不用这么费时费力地讨好我,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想想怎么拿下徐家兄弟,我不是你的备胎!”
“你说什么呢?昨天不是都跟你解释了嘛,我只是怕你闷才带你出去散心的,徐总可能只是好奇……”
“好奇,是好奇你的颜值还是好奇你为什么嫁给一个瘸子!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
墨韵祁的音量骤然增大,看着面前正在捡东西的女人就像飞沙一样幻化成风,不见了踪影……
“少爷,少爷……”管家的声音传来,墨韵祁翻了个身,看到王伯正在床边盯着自己,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刚才的一切只是在做梦吗?他发现自己的心脏还像刚刚在梦里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少爷,
老爷子来了,在楼下呢。”
墨韵祁猛然间清醒过来,转头看着王伯,王伯也看着他,眼神里透着一丝精光。
“爷爷怎么会突然过来?”墨韵祁不傻,眯缝着眼问他。
“这个……”
“王伯!”
老管家毕恭毕敬,微弓着腰身,说:“少爷还是快点下去吧,别等老爷子亲自上来。”
墨韵祁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可偏偏王伯是老爷子的人,他跟徐笠晴刚结婚时,墨老爷子就把王伯调过来照顾他们,其实哪里是照顾?根本就是窥探他们的生活!
每次只要他不肯吃徐笠晴做的饭或者找机会跟她发脾气爷爷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要说这女人的手腕儿也确实可以,墨老爷子可是当年叱咤商海的狠厉角色,竟然能被一个小丫头降住。
这次墨老爷子来的目的可想而知,一定是王伯将他跟徐笠晴离婚的事告诉了他,可这都过了三个月了才想起兴师问罪来?还是王伯一直帮他瞒着,这会儿瞒不住了?
他还以为过了这么久,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显然是自己想多了。
墨韵祁翻身下床,准备迎接墨老爷子的敲打,毕竟,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爷爷……”
墨韵祁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看到老爷子正在客厅里翻看相
册。
只是坐在那里,墨老周身都能散发出令人胆寒的逼人气场,虽然头发已经苍白,但是他的精神气却是十分好的。
相册“啪”地被合上,老人伸手捋着自己的拐杖,一言不发。
墨韵祁走上前去,“爷爷,您最近身体……”
“我没被你气死已经是万幸了!”
老人的声音苍劲有力,底气十足,如果腿脚好使,估计会立刻冲过来手撕亲孙了。
墨韵祁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对于爷爷的生气早有预料,所以也并没感到十分意外。
“小晴是多好的孩子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来来,你跟我说说你跟人家离婚的理由!”
“没有理由。”
“你……”墨老爷子举起拐杖指着墨韵祁,“没有理由为什么不能过了?”
“离婚没有理由,过下去也没有理由。和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我都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墨老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孙子,稍微有些气喘:“你早干嘛去了,当初选择结婚的时候怎么没那么多毛病!”
“结婚不是我选的,她也不是我选的,是墨天林逼我的!”
墨韵祁的音量也逐渐提高,一旁的王伯时刻关注着老爷子的状态。
“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墨天林是谁,那是你爸爸,我儿子!给你选一个合适的女人有什么错
?总比那些一天到晚缠着你的莺莺燕燕好吧?”
狄家是墨韵祁父亲作为以换取强强联合的条件帮他订下的亲事,只是当时谈的是小女儿狄爱珍,结果最后嫁的却是姐姐狄婉晴。
墨韵祁之所以反感也是因为父亲剥夺了自己的选择权,甚至连临时换人都不曾知会他,以致他心里一直觉得父亲只是想要狄家的联合,而不是给他找老婆。
所以他一直认定狄婉晴是带着某种目的来接近他的,父母去世后,要不是爷爷强压着,可能他会更早就离婚了。
“别的咱不说,你的腿,说说你的腿,是谁没日没夜地照顾你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看着墨韵祁冷脸不说话,墨老也深知自己孙子的性格,发完一通脾气也沉寂了下来。
“韵祁啊,做人要讲良心,丢了小晴这么好的老婆,你将来是会后悔的。”
老人又轻叹一声,改为语重心长地劝慰。
墨韵祁走过来将老人扶到沙发上坐下,虽然表情不似刚才那般冷凝,但是仍然很坚持地说:“爷爷,这点小事您犯不着动气,这婚离都离了您就再别管了。”
墨老的脸色跟孙子一样黑,祖孙俩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公司的事我可以不管,但这是家里的事,我还就管定了。你,立刻去找小晴复婚,否则断绝祖孙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