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002怔怔的趴在缝隙后,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心跳也很快。
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
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M002轻轻合上天花板,把自己独自放在黑暗中。
攸关有点后悔,是我太热情吓到他了吗?
个子有点不够,他直接站到了水箱上,轻轻碰了下天花板,“小二,害羞够了就出来哦,我们聊聊。”
M002:“……”
攸关等了片刻,摇了摇头回到地上,开始脱衣服。
脱到一半时,又进来一个人。
余纵:“房间里检查过了,没有少东西,监控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多安装其他设备。”
攸关把上衣挂到门后的钩子上,“我知道了。”
他低头解开裤子的纽扣,目光触及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那双脚,他茫然地抬头,“有什么事吗?”
余纵:“我留在这里。”
“干嘛,想看我洗澡?”攸关漂亮的眼睛睁大,倒映着灯光和余纵的脸。
“不是。”余纵咬牙切齿,“余野跟了我们一路,我知道他就在卫生间里。”
“这跟你看我洗澡有什么关系?”攸关不解,说完把脱下来的裤子也挂在了门后。
“我都说了不是想看!”不管余纵怎么否认,他既然选择留下来,那有些画面就是不可避免的。哪怕背过身,他也能用耳朵判断出攸关洗澡的动作和部位。
忽然就有点心虚。
他转身,两手抱在胸前,“反正我就是要留在里面,正好给监控人员留点往上汇报的素材。”
攸关只穿着一条底裤,微凉的空气触在皮肤上,有点冷。放在裤腰边缘的两只手,往上提也不是,往下褪也不是,看着余纵高大的背影忽然就有点别扭。
“你真的要留在这里?”攸关不确定地问。
“嗯。”余纵是不可能让攸关在这种情况下,和M002单独待在一起的。万一M002那个臭小子不老实,偷看怎么办。
别以为他刚刚没听见那声“宝宝”!
余纵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把那小子从天花板上抓下来打一顿。他放出精神丝,很快就找到了M002的具体位置。
“高兴吗?”余纵在意识中问他。
M002:“就,还好吧。”
他在黑暗中捧着脸,两边脸颊微微发烫,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故意气人,他叹了口气,语气雀跃,“好吧,其实我好高兴。”
余纵:“呵。”
M002:“你知足吧,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守着攸关睡觉!你还偷看他!”
“不准说出去。”余纵警告。
M002:“看我心情。”
“你敢说出去我就让你变成傻子。”余纵的声音已经没有丝毫情绪起伏,这代表他是认真的。
M002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知道了知道了,怂包。”
余纵的拳头捏得咯吱响,这小子这两天没跟在他身边,不知道又跟谁学了这些话。他猝然转身,想去把人抓下来,却看到一片白皙的后背。脑海中瞬间空白一片,心跳声大如擂鼓。
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看见攸关洗澡,上一次他尚未彻底察觉自己的感情,更多的是害臊和慌乱。可是这一次,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些从青年皮肤上滚落的水珠,打在他身上的柔光。
被蛊惑一般,他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
舌头不自觉的舔过嘴唇。
很干。
嘴唇和嗓子都很干。
他忙转回去,轻咳一声,“我先出去。”
攸关正在洗头发,闻言转身,头发上丰富的泡沫沿着额头滑下来,随着眨动的睫毛落进了眼睛里。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低呼一声,已经打开门即将落荒而逃的余纵迅速转身返回。
热水淋在背上,余纵弯着腰去撩攸关打湿的头发。
“怎么样?”
攸关摆摆手,“没事,冲一冲就好了。”
说完仰起头,好让喷头里的水冲到脸上。
透明的水流沿着青年的脸颊往下流动,白皙的皮肤在水和光线下有种剔透的晶莹感。余纵想移开视线,却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自控力这么差。
“我,我……”男人声音低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心里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
眼睛里的疼痛减轻,攸关站直,眨了眨眼睛。
“好像冲干净了。”他一转头,便发现余纵的眼神飘忽不定,好像在看他的屁|股。
念书的时候攸关就不喜欢去学校的公共澡堂,为此在大二时申请搬出去单独住。恍然间,他有种又回到公共澡堂的错觉。
他想侧身避开余纵的视线,发现这样一来前面也会暴|露。
余纵回过神,随意找了个借口出去了。他背靠在浴室门上,又忍不住咽了几下唾沫,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吃了兴奋|剂的兔子。
他弯下腰,双手捂着胸口。
脑海中浮现出浴室里的情景,青年纤细柔和的身姿在氤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察觉到鼻下的湿热,他抬手一抹。
上一次是错觉,这一次是真的。
他流鼻血了。
余纵敲了几下门,得到应答声快步走进去,将脸埋在面盆中。哗啦的水冲走了他流出的鼻血,鲜红一片。
攸关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很热,掌心刚碰到余纵的后背,男人的身体就猛地一震。
攸关:“怎么突然流鼻血了?不会和基因有关系吧。”
余纵的身体情况相当复杂,系统发放的奖励中,单他一个人的资料就占了十分之一。其中提到过余纵的基因只是目前稳定,谁也无法预料,在后期的成长过程中他的身体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是。”余纵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尤其是攸关冒着湿热潮气的身体正贴着他的胳膊,身体的热血沸腾得更加厉害,鼻血流得更凶。
余纵:“……”
他捂着鼻子避开攸关伸来的手,“我自己来,你先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
“你确定自己可以?”攸关不放心,担心他真的是身体出了问题。
余纵连连点头,想伸手把人推开,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体状况,身体反而往另一边侧。
攸关看着他别扭的姿势皱了皱眉,忽然明白什么,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踮起脚一看,果然是平时看不到的风景。
原来是憋的。
想想也是,余纵从发|情期至今从来没有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血气方刚的年纪,完全没有需求才是不正常。
攸关体贴道:“卫生间留给你,你解决一下。”
想起这人以前都是在囚禁室中,不会有人教他自给自足,攸关关切道:“不用着急,慢慢来,可以静静地感受,怎么舒服怎么做。这事儿吧,其实没有什么固定手法。”
余纵:“……”
余纵第一次在攸关面前红了脸,他闭上眼,额角的青筋鼓了起来。
要不是青年表情真诚,他简直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余纵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不如你亲自教我?”
男人的眼神灼|热得不像话,攸关有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错觉,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后退着往门口移动,“这种事情哪能别人教,自己摸索才能总结出经验。”
终于到了门外,外部清冷的空气让攸关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替余纵关上门,他脸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也淡了。
余纵刚刚是开玩笑吧?
就算是两人熟悉了,也还没亲密到可以互相帮助的地步。更何况余纵对人界限分明,即便是在团队中待了那么久,他也从没像其他人那样和兄弟们勾肩搭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一直是个很独的人。
攸关用手扇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干燥的嗓子总算舒服了一点。
他放下杯子去了窗边,想看看绿色换个心情,谁知道,卫生间的方向突然传出一声闷哼。攸关整个人一抖,按着椅背的手一个用力,把凳子给掀翻了。
余纵低哑难耐的声音传出:“出什么事了?”
攸关结结巴巴道:“没,没事,你,你继续……”
那之后,余纵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窗外漆黑的密林透着神秘和危险,攸关尽量不去在意卫生间的事后,内心平复了下来。
正想问余纵要不要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玻璃外的树木忽然晃动,一道巨大的,漆黑的影子从他正前方的树林中穿过。
攸关猛地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一头撞上透明玻璃,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余纵刚好出来,紧张地走过去把人往后拽。他凌厉的目光扫向外部,“林子里有东西,别靠得太近。”
攸关捂着额头看他,“你早就发现了?”
“嗯,但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还有对面那间宿舍……”
“我知道,里面有人。”攸关扫了眼摄像头的方向,叮嘱,“按照故事发展,你我现在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平静交谈的地步,你往后退一些,别靠我太近。”
余纵恨透了该死的摄像头,退到距离攸关半米的位置,死死盯着他。
摄像头的另一边,之前被揍过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呸了一声。
扭头跟同事吐槽:“梁牧仗着在回收部门有点权利,已经无法无天了,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听说是他主动向上级申请去监视攸关的,说不定两人以前就认识!”
“米乐言和梁牧一组,认不认识米乐言能不知道?”
“那米乐言也不可能24小时都和梁牧在一起。”
同事知道他挨了揍,心里不舒坦,摇摇头不再搭话。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监控,在其中一台显示器上看见了张寅的身影,一愣,急忙起身。
张寅恰好推门进来,开口就要两人调集攸关的所有历史监控。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忙不迭把所有内容都找了出来,快速整合在一个文件夹里,“您慢慢看。”
张寅坐在椅子上,将攸关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行动连续看了三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个人就像真要在降临者组织安营扎寨似的,每天该吃吃该喝喝,到点就去实验区上班。唯一和他有接触的,除了与他一起被抓的两人之外,只有一个梁牧。
张寅看完第六遍监控后离开监控部门,命人把“梁牧”叫到办公室去。
不多时,人被带到。
余纵在张寅的示意下坐到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张寅十指交叉,垫着下巴,将刚泡的清茶推到余纵面前:“先喝口水吧。”
他眼神温和,像个爱护下属的宽容上司,在短暂的客套后问起余纵生活上的问题。
“攸关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是最高意志指定必须好好对待的人,不得有任何差池,尤其是身体不能有任何不可逆转的损伤。所以你得多费点心思在他身上,期间有任何需要,你可以直接去后勤部门说。另外,你的假期只有两个月,如果到那时候攸关还活着,你的下次任务恐怕得往后推迟。”
余纵敛着情绪,不动声色地望着张寅,“时间一到,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这不是你我该过问的事。”张寅摘下兜帽站起来,两只撑在桌上俯视余纵,“你也清醒一点,记住自己的立场和身份。”
余纵没有再多问。
张寅:“没什么事了,不过攸关那边你必须看紧,最好是看看他平时有什么异常,方便的话,取一些他的排泄物偷偷交给研究部。”
余纵:“……我明白了。”
张寅所在的办公区域就在生物研究部内,是一座单独的小楼。余纵从楼里出来,抬眼便看见一辆汽车拉着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子往外去。
余纵收回视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住宿区,发现攸关宿舍的房门敞开着。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路过林琅宿舍时听见里面传出一阵笑声,推开门一看,攸关正在和林琅聊天。
看到余纵,林琅拘谨地站起来。
余纵目光落在攸关脸上,“跟我过去。”
林琅抓着攸关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不会有事。”沈岚风,“他不敢怎么样。”
攸关已经告诉了他们最高意志的事,旦夕祸福,最高意志对攸关有企图的同时,他们的安全得到了一定保障。
林琅这才松开手,死死盯着余纵穿着黑袍的背影,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
就在余纵进来之前,攸关刚告诉了他们一个猜测。
这一猜测颠覆了他对整个降临者所有的认知。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