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人威武。”才刚上城楼, 贾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激动的众人抓起来, 往上丢。
“诶、诶…”贾环惊慌失措,无奈又慌乱,“快把我放下来。”
这些别人羡慕不来的事,却险些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这些家伙没轻没重的,要是接不住他,摔到腰, 那可是关系到后半辈子幸福的事了。
众人嬉笑着把贾环放了下来。
踩到平地上, 贾环才觉得松了口气。
徒蘅鹭嘴角含笑, 他走过来,轻轻拍了拍贾环的后背, “做得好。”
贾环有些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侥幸罢了。”
辛少辛摇摇头, 若有所思地说道:“贾大人太过客气了,这怎会是侥幸, 贾大人谦虚了。”
他是个直性子, 有什么说什么,反倒把贾环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 不知贾大人师承何门何派?”辛少辛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 “之前, 顾世兄和我说这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 分明是我坐井观天,小瞧了贾大人。”
贾环前半句话还听得一愣一愣,待听得顾楚之的名字后,立即就明白了,敢情顾楚之非但自行脑补,还把他的脑补告诉了辛少辛,这简直太羞耻了。
似乎从贾环的脸色瞧出了什么,辛少辛了然地颔首,“看来贾大人不方便说,那就当我没问过这事,有机会,贾大人可得和我切磋下。”
不、不是啊,你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了?
贾环简直目瞪口呆,而且,跟你切磋,那不是去送死吗?!
贾环瞬间明白了为什么辛少辛能和顾楚之当朋友了,他们两个都属于那种脑补能力很强的人!
“扑哧——”徒蘅鹭在一旁看着这二人鸡同鸭讲,忍不住低声笑了一声。
贾环用怨念的眼神朝徒蘅鹭看去,就算不爱,也不要伤害!
徒蘅鹭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承吉,既然少辛将军已经知道了,那你就别瞒着他了,少辛将军想来是个能保守秘密的人。”
辛少辛脸上露出了迟疑的神色,“不,其实我不太能保守秘密,我做梦会说梦话。”
徒蘅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贾环哈哈大笑,这就叫做天道好轮回,他拍了拍辛少辛的肩头,“少辛将军真是个实诚的人,切磋说不上,有机会就请少辛将军指点我一下。”
辛少辛眉眼间露出了喜色,“那好,我可记住了。”
贾环笑了笑,这次他们胜了,赢得了十五日喘息休息的时间。
这十五日,休养生息都未必够,十五日后,恐怕日日夜夜都没能好好休息,若最后大家都能平安无事,被辛少辛指点一番又算什么。
“快看,蛮子退兵了。”有人激动地指着不远处陆陆续续退去的蛮子说道。
众人忙跑到城墙边,极目远眺,那些蛮子果真是要退兵了!
“算这些蛮子还有几分信用。”张文秀冷笑着说道。
徒蘅定闷闷地嗯了一声,心情却没有那么轻松。
他的眉头紧锁,蛮子既然能这么乖顺地退兵,除却守信外,还有另外一个缘故——他们认为大安早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因为这个缘故,他们才如此大方地退兵。
辛少辛低声咒骂了一句。
顾老将军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众人的眼神,看来,这些京城来的小伙子也不是个个没头脑嘛。
陈大将军朗声大笑,“好,今日我等不费一兵一卒便令蛮子退去,今夜当浮一大白!”
众人只觉胸口中一股闷气抒发出来,齐声应了声是。
贾环的眼神从陈大将军爽朗的脸上滑过,落在意味深长的顾老将军脸上,眼角的肌肉动了动,有趣。
他抿了抿唇,露出了些笑意,一如其他人一般。
男人之间的交情,在酒桌上就如同草原之火星一般,不燃则已,一燃就一发不可收拾。
几坛子酒下来,众人之间的生疏顿时烟消云散,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简直恨不得能斩个鸡头去结拜个兄弟了。
“贾世侄,我老陈敬你一杯酒,来来,咱们喝。”陈大将军果真是豪迈之人,都已经喝了三坛酒,脚步却一点儿也不发虚,甚至还能走到贾环这儿来,拉着他喝酒。
贾环呵呵一笑,端起酒杯,“怎么能是陈大将军来敬?该我敬陈大将军才是,没有陈大将军、顾老将军和诸将士这么些年的辛劳,如何有大安的安宁?这酒,我敬您!”
他说完这话,豪爽大方地直接将酒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好!”陈大将军眼神一闪,拉着贾环感慨道:“说起来,昔日令曾祖父也是征战沙场立下的赫赫功劳,现如今你到沙场来,也算是继承祖业了!哈哈哈。”
贾环笑而不语,这军中的老油条果真是不能小看,就是陈大将军这等看似粗爽没心眼的,心里头也是九曲十八弯,他今日说了那么多话,不就是想要分他的功劳!偏偏话里头一点儿也没露出什么破绽,若不是他多了些阅历,恐怕还真不够这老油条忽悠的。
不过,贾环不介意将今日的功劳分出去,毕竟,今日的功劳也不单是他个人的。
而且,他们一行人初来乍到,少不得得跟这些老油条打好关系。
果然,贾环的应对,很是让顾老将军等人满意,至于陈大将军,他虽然有些不满贾环还拉扯上了其他人,也不能多说什么。
贾环的暗示让众人放了心,宴席上的气氛越发热烈了。
敬酒、劝酒,此起彼伏。
只见座上杯盘狼藉,酒坛堆了一地。
不止贾环、张文秀等人被敬了不少酒,徒蘅定、徒蘅鹭兄弟俩也没能逃过一劫,人人喝得醉醺醺的。
“不行,我实在喝不下了。”徒蘅鹭似乎不耐酒力一般,按着眉头,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其他的人见了,也不好再劝酒,便换了目标,朝徒蘅定去了。
贾环时不时拿眼神去看徒蘅鹭,怕他出事。
见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去,忙和旁边的辛少辛说了一声,跟了上去。
外头,雪已经停了。
可是深夜里的风却刮个不停,冻得人手脚都发麻了。
贾环跟在徒蘅鹭后头,走着走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头了。
这但凡人家喝醉,走路都是呈蛇形的,这徒蘅鹭走得可笔直了,压根就不像是喝醉了。
该不会是装醉?
贾环才这么想到,就看到徒蘅鹭回过头,神色清明,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还真是装醉!
贾环嘴角抽搐了下,想到营帐内可怜兮兮被敬酒的徒蘅定,顿时有些同情他了。
“过来这边儿坐。”徒蘅鹭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慵懒地舒展了下身子。
贾环在他旁边坐下,哈了口气摩擦着手掌,“十六爷,你这可够机灵的。”
徒蘅鹭斜着看了他一眼,满眼带笑,“你也不差,你坐那地今晚可喝了不少酒。”
贾环和他对视了一眼,都是逃酒的人,谁也别说谁。
作者有话要说: 喝酒伤肝,可以不喝还是不喝啊,特别是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酒桌上能少喝酒尽量少喝。
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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