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名凝眉思索,“今日李大人忽然要提审老爷还有穆家一众家仆,其中便有一个丫鬟承认是受老爷指使,要毒害柳老爷!”
“这绝不可能,我爹平白无故为什么要害柳老板!而且还在自己家里!”穆枭臣站起来,仿佛有一股气冲到心口。
“嘘!王爷,你先坐下,坐下!”穆枭臣声音大,吴名赶紧将身后的窗子开出一个小缝儿看看外面,害怕惊动了什么人。还好外面没有什么旁的动静,吴名复又回来坐下。
“那人说的缘由,是因为在生意上有些瓜葛,穆老爷气不过,便要毒死柳老爷。至于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那丫鬟只说,在自己家里反而不容易遭人怀疑。”
“这也可信??那有什么证据?”萧妙妙忍不住问道。
“那些饭菜,确实是…被人下了毒。”
“什么毒?”
“好像是…狐鹞子。”
“狐鹞子?”穆枭臣问道。
“狐鹞子是一种毒性及其猛烈的毒药,人吃了后会心肺溃烂而死。”萧妙妙解释道。
吴名继续说道:“事已至此,看来背后的凶手目的不在于柳老板,而是穆老爷。”
“对,若意在柳老板,又何至于将爹爹置于死地,多此一举。这其中必有文章。可是爹爹的确是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这…”
“可究竟是谁会能在穆家下了毒,又让一个丫鬟构陷他人?钦差大人又为何此次防范的如此严密?”
“事已至此,我们必须要见爹一面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问清楚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只有爹知道到底是谁要害他!”穆枭臣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说服自己平复下来。
吴名点点头,“好,那就定在明晚!”
回家的路上,萧妙妙拉着穆枭臣到一家馄饨摊上要了两碗馄饨,穆枭臣用勺子在汤里搅来搅去,却怎么也吃不下。一张脸忧愁而憔悴,嘴边上都起了皮,胡子长长了也顾不得理会。
萧妙妙心疼,伸手去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两手掌心里,又握了握,“夫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爹爹一定会没事儿的。来,夫君,我喂你吃啊,张口,乖…”
“哎你听说穆家那个事儿没有?穆老爷杀人,传遍全城了!哎,你说他真杀人了?”
“这谁知道呢?不过我觉得不像,这杀人哪有在自家杀的,也不嫌晦气!嘿,听说啊,那柳老板家的的夫人小姐这会儿子在家里成天哭天抹泪儿的,还有那一帮子小妾,可怜呦!”
“我看那可不一定,正是在自己家,一来好动手,二来也好洗脱嫌疑嘛,总是都说不定!”
“不管怎么样,我看这穆家算是完了,挺说那穆家王爷还得罪了太后呢!都这会儿了,也没见旁的亲戚回来,家里就一个老夫人和妾侍,妇人家的能定什么事儿!”
“哎哎哎…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不还有个男人嘛,再得罪,那也是王爷呢!哈哈!”
“他??哼,估计在家愁着这下可没钱花了!有他还不如没有呢,我要是有这么个儿子,生下来我就直接打死!
穆枭臣不言,却在心里发狠,萧妙妙却气愤不过,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儿,使出最大的气力弹了过去,只听对面桌上那人面前的馄饨应声碎裂,汤汁尽洒,那石子儿穿过瓷碗直接打到那人心口上,只听对面那人疼的嗷嗷直叫。
“谁?是谁?!”那人恐慌不已。
萧妙妙和穆枭臣一个背对,一个侧对,小声儿说道:“妙妙,没事儿,我都不在乎,我们不理他们就好。”
“谁让他们说夫君,谁都不能诋毁夫君你!”
这大晚上看不清脸,那人转了好几圈,只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慌忙间几个人都跑了。
“哎没给钱呢!三碗馄饨钱!混账王八糕子!欺负我这老婆子!”
此时他们也吃完了准备要走,穆枭臣开口道:“老板,他们那一桌的钱我给你,哦那碎了的碗我也替他们赔给你。”
那老妇人一听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谢谢谢谢!大善人,你真是大善人啊!”说完穆枭臣和萧妙妙付了钱便走了。
走了几步,萧妙妙想起什么似的,又走回来,笑眯眯的对那老妇人说道:“老婆婆,那是我夫君,是这穆家的小王爷,他叫穆枭臣。”说完,便一脸骄傲的转身走了。
惊的那老妇人愣是一时没缓过神儿来,“那…那摄政王爷??好…好好…好人呐!?”
第二日夜晚,吴名在衙门里,看着那李大人和卫队统领王昌走了之后,才放出信号让他们两进来。
吴名故意撤走小五和小六,让穆枭臣和萧妙妙都身穿捕快的衣裳混进来,又以喝酒之名支开了两个守卫的人,偷偷将钥匙给他们,放他们进去。
“爹!爹!”穆枭臣和萧妙妙进去,里面每个牢房都是身着囚衣,头发披散,伤痕累累的犯人。穆枭臣一边压着嗓子喊,一边一间间的找,终于在最里面的一件牢房里,穆枭臣一眼便看到了他爹平日里大拇哥儿上带的玉扳指。
“爹!”
“爹爹!”
穆枭臣和萧妙妙异口同声道,里面的人头发散乱,身上还有些伤口,蜷缩在角落里。听到外面的声音,身子动了动,仿佛是好久不曾移动,全身僵硬着,都能听到骨骼间咯吱一下的生硬。
穆老爷抬起头,从散乱的头发里看清外面的人,不敢相信,于是又凑近些看,“你们…妙妙,臣儿!怎么是你们!你们…”说着,穆老爷便往外踉跄着爬,“你们怎么来了!”
“爹,爹!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吴名不是说你在里面吃的好穿的好,这怎么…!”
穆枭臣心痛不已,几日之间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也苍老了不少。
“是啊,爹爹,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
穆老爷摆摆手,“无妨…无妨…吴名已经尽力了,前几日还好些,自打有人招供,他们也就开始严刑逼供于我。”
“爹爹,时间有限,您快告诉我们当日究竟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柳老板怎么就被毒死了?还有那布菜的丫鬟究竟是怎么回事?”萧妙妙保持着仅有的理智,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得赶紧问道。
“这件事你们不要管!都不要管!你们也管不了!一定不要牵扯进来!我已决心赴死,臣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妙妙和你娘,不管发生什么事,保住最亲的人才要紧!现如今太后视你为眼中钉!你可千万不能胡来啊。”
“您在说什么啊爹,您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在害您了!您告诉我们啊!”穆枭臣急的快要咆哮出来。
“说了不要你们管你们就不要管!不要牵扯进来,妙妙让你爹也不要管!我知道他近日一定为我的事上下打点,这件事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让他千万要自保,不要得罪任何人,更不要因此事怨恨钦差大人!是我愿意去死的,我一死,死得其所!”
“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怎么是死得其所,到底是…”
“妙妙!快出来,他们回来了!”吴名在上面急切的叫到。此事小五也赶紧跑下来,“娘娘快走!李大人他们回来了!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臣儿!书斋是爹爹最珍视的地方,你替爹爹看护好,打理好,尤其是那些花草,菖蒲,铜钱草、兰花、铁线蕨,别…别让他们死了!”
“爹!这都什么时候你还管这些。爹您在这里好好的,我们该日来看您!”
“吴捕快,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卫兵统领王昌一看只有吴名一个人,而不见其他两个他们守卫的人,忽然间一脸的警惕。再看看牢门锁头,幸好是吴名刚才一把给锁上了。
吴名打着哈哈,抚掌一笑,“王大人,这么晚还劳烦您过来,真是辛苦辛苦了。啊是这样,那两个兄弟今日去吃酒了,就在那旁边的屋子里,都是兄弟,也累了这么些天了,都歇一歇,歇一歇,没事没事儿,我在这守着呢。”
王昌还是不信,只冷冷的问道:“钥匙呢?”
吴名装作有些晕酒,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啊。都交给那两个兄弟了!”
“去,把钥匙拿来!”王昌吩咐身边的护卫,那人应声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拿来钥匙,“大人,那两个已经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了。”
此时穆枭臣和萧妙妙就在牢门后面,不知改如何是好。
锁头咔嚓一声被打开,牢门里漆黑一片,只闪着几盏微弱的光亮,穆枭臣和萧妙妙都屏住了呼吸,刚打开一半,只听到远处一声惨叫:“啊!”的一声,而后就见那小屋里其中一个醉酒的被生生从茅草屋的屋顶给扔了出来。
“快去看看!”
王昌顿了手上的动作迅速跑了过去,在此间,穆枭臣和萧妙妙还来不及反应,立马被吴名从半打开的狱门拽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萧妙妙直接提着穆枭臣的肩膀便飞了出去,王昌听见动静回头,却只见院子里那一课参天大树的树稍在黑夜里晃动了两下,便没了动静。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