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绮这首曲子不算长,差不多一刻钟左右的时长。
虽说不是什么热闹喜庆的曲调,可听起来却格外的有感触,励志引人振奋,倒也很适合给那位侯府老夫人贺寿。
同一首曲子不同的人来听,因为有着不同的经历,便会有着不同的感受。
可倾诉的琴意却是万变不离其中,大都是曲中人起起伏伏励志精彩的一生。
萧妙妙觉着,配舞自是要首选古典舞的,只有古典舞的身法和神韵才能将这曲中人的灵魂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
她看着蝶绮认真道,“劳烦姐姐再演奏一次。”
蝶绮知道她要熟悉曲子,便点了点头重新坐下,手指动,曲调起。
萧妙妙合上眼,全神贯注的感受着旋律,脑海中呈现出一个柔软的身躯,随着乐曲的节奏轻轻舞动起来。
蝶绮一连弹奏了五次,直到指尖已经微微泛着痛感,萧妙妙终于睁开了眼。
“姐姐快歇歇,我已经记下调子了。”话落,她故意哼唱了一遍,果然毫无偏差的哼唱出了完整的曲子。
蝶绮没想到她记性这般好,竟然听了几次就已经完全记了下来,
说道,“你悟性这般高,不学琴好生可惜!”
萧妙妙闻后抿着唇笑,“哪能这般全能!这曲子可取名字了?”
蝶绮点头回她,“就叫它《燕归》吧。”
燕归……
倒是十分贴合曲子的意境。
萧妙妙笑着道,“我记下了!我这就回去赶紧将谱子写下来,免得明日又忘了,姐姐先忙着,我回去了!”
话落,萧妙妙便急三火四的离开了溪阁,回去誊写谱子了。
萧妙妙前脚离了溪阁的院门,后脚穆枭臣便在侧间的书房中走了出来。
蝶绮抬眼见他目光还在盯着萧妙妙离开的方向,勾了勾唇道,“你要这般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
穆枭臣瞥她一眼,“你要这般躲躲藏藏到什么时候?”蝶绮本是调侃他。却不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恼的瞪他。
穆枭臣笑了笑,没再回嘴。
“不过……你这小丫头可真是个宝贝,总是时不时的冒出些本领出来,让人意外又惊喜,难怪你稀罕成这样,整日眼珠子似的呵护着。”
蝶绮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品着茶,故意逗他道。
穆枭臣不接话,脸上的神情却是愉悦的很,似乎是因着蝶绮对萧妙妙的称赞让其格外得意。
“你想办法将她画的那图纸要来,前院动工的事我安排人来做。”穆枭臣忽地开口。
蝶绮闻言眉梢一挑,“小公爷消息倒是灵通!我这才刚过了眼,你就已经知道了?”
倒也是,这雀园中处处都是他穆枭臣的眼线,哪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他?
这巴巴的追着来要图纸,估计是怕累到萧妙妙那丫头,见他这般体贴心疼。
蝶绮唇角勾了勾,有些挑衅似的抬眼看他,“想要那图纸,你求我呀!”
此言一出,穆枭臣回过头冷眼看她,“忠勇侯今日还千方百计的寻借口要与我吃酒,都被我给拒了,看来我改日应该将他叫到隔壁院子来坐坐。”
蝶绮听罢当即坐直了身子瞪他,“你就是这般求人的?!竟还威胁我!”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见蝶绮真有了恼意,穆枭臣到底叹了口气,“送你把古琴可好?”
蝶绮眼中顿时一亮,“我就要你那把夙情。”
穆枭臣毫不犹豫的道了声好,
蝶绮立马笑着说道:“成交!”
第二日,蝶绮一大早便兴冲冲的跑去了灵犀阁,将萧妙妙画好的图纸抱走,说动工的事全部由她来做,让萧妙妙专心排舞即可。
萧妙妙又要张罗着赵家糕点的事,又要排舞准备舞坊的相关事宜,着实有些分身乏术,既然蝶绮愿意帮忙分担,她自然高兴的很。
便感激的将整改雀园的事全权托付给了蝶绮。
蝶绮抱着图纸便与穆枭臣一手交图纸,一手交古琴,交易的欢快至极。
蝶绮满意的轻抚着手中的琴,看了一眼穆枭臣手中的图纸一眼说道,
“哦对了,那丫头说要定做一整面墙那么大的镜子,你可千万莫要忘了。”
穆枭臣闻后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追问,她要什么他照做就是了,便点头道了声好。
***
萧妙妙一旦开始全身心投入道舞蹈中,就有些废寝忘食。
这两日闷在屋子里连小蝶都不让进,若不是曼霜有法子躲在暗中护着自家姑娘,她们指不定要如何担心,胡思乱想。
这日,整个曲子的舞步萧妙妙几乎全部排完,正在琢磨着最后乐曲停下那一瞬间的动作时,便听到翠珠在门口说道,“姑娘!山杏姑娘来了。”
萧妙妙顿时停住了步子,有些意外的打开门,随后便瞧见山杏满脸哀色。
萧妙妙心头登时沉了沉,将她拉进了屋子,开口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苦着一副脸?”
山杏被她牵着坐在了罗汉床的一侧,扁了扁嘴,一副要哭的模样,红着眼说道,“师傅……廖师傅她不教我刺绣了。”
“不教了?”萧妙妙听后十分诧异,抓起她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儿?廖娘子怎么了?为何忽然不肯教了?”
山杏抹了抹已经流出来的眼泪,哽咽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这些时日隔三差五便有人到她哥哥的铁匠铺中去捣乱。
起初还都是小打小闹的,赵家人想着忍一忍也就过去了,新到了一个地方都是这般,总会有这些难缠的地头蛇欺负新来的百姓,不过想收些银钱罢了,赵家人便想着给一些银钱了事,不想声张出来给萧妙妙和穆小公爷再添什么麻烦。
不成想那些人得了银钱后越发的变本加厉,昨日竟然还动手将长安打伤了!
赵母急得团团转,廖娘子得知之后特意去铺子里看了看,却不想当她看到那些捣乱的人,顿时变了脸色,随后便和山杏说了辞工的事,山杏怎么肯?
可廖娘子态度极其坚定,还特意在那些捣乱的地痞流氓面前说自己和赵家没有任何关系,此后不会再出现在赵府,让他们日后莫要再刁难赵家。
萧妙妙听完气恼至极,当即拉着山杏和她一起去了城南长安的铁匠铺。
这会儿她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了,跟在山杏身后进了屋子,便瞧见长安躺在床上睡着,脸上挂着伤,赵婶娘坐在边儿上无声的抹着眼泪。
见山杏带着萧妙妙回来了,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迎着两人去了对面屋子。
“他服了药刚睡下,咱们娘几个在这屋里说。”赵婶娘轻声说道。
萧妙妙点头,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急切的问道,
“婶娘你坐下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地痞流氓究竟什么来历?到底是要做什么?”
提起那几个狗腿子,赵婶娘脸上顿时闪现出愤恨之色,
“那几个畜生东西!不过是变着法的刁难人!头一日,他们拿了个破铜烂铁出来,让长安给他打一把剑,长安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又嫌那剑不够威风,
又要改成长枪,长安也给他改了,好不容易改好了他又说那枪头不够锋利,又要改成大刀,折腾了半个多月,最后又说长安私藏了他的铸铁,用了旁的铁换了他的铁,天地良心!
他拿来的那块破铁便是白给长安,长安都不要!况且你长安哥是个多老实的人啊?岂会做出这等事来?他们几次三番的来闹,非要长安赔他一块上好的铸铁,若是不照办就要砸了铺子……”
思及此处,赵婶娘便哽咽着哭了出来,
“长安不肯给,说若是给了就是承认了被他们污蔑的事,他们就动手砸铺子,长安拦着他们就连长安一起打,这些丧尽天良的狗杂种……”
萧妙妙听到一半就已经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即找到那几个臭地痞暴打一顿,可是又想起廖娘子的事便压了压那股快要冲破头顶的怒火,追问道,“那又和廖娘子有什么关系?她为何要同那些地痞说那些话?”
赵婶娘摇了摇头,神色不解道,
“我也不大清楚此事,廖娘子只是说此番祸事皆是因她而起,说是她连累了赵家,与我母子反复赔罪,又将山杏学刺绣的学费给退了回来,说是给长安看诊用,我不肯收她却头也不回的走了,说再也不会来赵家……”
因她而起?这些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萧妙妙越听越觉着疑惑不解,伸手拍了拍赵婶娘的手,
“婶娘你莫要伤心,长安哥哥的事我定会给他讨个公道回来!待我将那几个畜生带回来任您打罚!”
萧妙妙说完便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外走。
赵婶娘哪能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去找那些流氓,连忙起身拦住她,“妙丫头,你要做什么去!”
萧妙妙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婶娘不必担心,他们打不过我,我厉害着呢!况且有曼霜在呢,等我把那几个狗东西抓回来,给长安哥哥磕头认罪!”
话落,她推掉赵婶娘的手拔腿便出了屋子,赵婶娘还想追,却被曼霜伸手拦住,“大嫂放心,我会护好我家姑娘,你们安心等着便是。”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