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简：“抽签决定先后。”
许翊然拍拍肖嘉洛的肩：“其实无所谓, 谁先谁后都可以。”
肖嘉洛点了点头，向罗毅简走去。
顾清月迎面走来，他们目光没有任何碰撞。
唐雁发现这一点，情绪尤为复杂。
半分钟后, 罗毅简宣布：“顾清月组先来。”
顾清月乖巧地笑：“好。”
她检查完同组人的服装和妆容, 说：“大家自信点。”
赵诗岚嬉笑道：“自信自信, 当然自信！”
肖嘉洛组成员看见他们骄傲的神色，不满地道：“我越看顾清月越觉得不对。明明自己有错在先，还要发微博卖惨。顾梨名声不好，八成是她在带节奏。反正在我这里，顾家公主的形象完全坍塌。只可惜，还有人舔着。”
顾清月组表现得中规中矩，身为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大家实力都不弱。
直到唐雁中途分神, 瞄了肖嘉洛一眼。
肖嘉洛正低头调整顾梨的造型, 周身气场冷淡，动作却十分温柔。
唐雁心中升腾起妒意, 张口忘了词。
“呃……”
见罗毅简无意识皱了皱眉, 唐雁更加紧张，嘴唇动了动, 不知道应该做怎样的唇形。
好在和唐雁对戏的男生反应快，眨了眨眼睛，把这句话顺了过去。
这个小插曲没有在这里结束，顾清月受唐雁影响, 记忆猛然空白了几瞬，接下来的台词说得磕磕绊绊。
如同多米诺骨牌般，一连影响了好几个人。
“对不起，我一时紧张，忘词了。”下台后，唐雁垂头丧气地和同组人道歉。
“安心，顾梨十句台词中有九句说不顺，你才忘记一小段，没关系的。”
“对，无伤大雅。”
……
肖嘉洛组上台后，顾清月的姐妹们抱着胸，评论道：“他们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有顾梨拖后腿，能不认真吗？再不加把劲儿，等着挂科吧。”
“蛤蛤，这就叫什么，王者带青铜。”
“专业坑队友。”
“学生会不知道怎么想的，我们考试也要来拍。等视频出来，顾梨又要火一阵咯。可怜了肖神，这次估计会被拖下水。”
“唉，谁让他选顾梨为女主角。”
“我有预感，一大波表情包即将来袭……”
“你不是说对顾梨改观了嘛，怎么又开始黑啦？”
“当时她误打误撞考了满分，我觉得厉害。耍心机和手段拿下女主，就很过分了。”
“快别聊了，顾梨出场了。”
顾清月揽上唐雁的胳膊：“难过就别看了，别给自己添堵。”
“不，我要看。”唐雁扬了扬眉，轻嗤一声，“我要看肖神面对她那蹩脚的演技，怎么演的下去。”
她话音未落，便听见周身躁动的议论：“卧槽？这他妈是顾梨？假的吧？？？？”
唐雁预感不妙，视线匆忙向舞台上投去。
然后，她惊住了。
顾梨过去死气沉沉的双眸，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灵动起来，仿佛会说话。台词不仅不像过去那样磕磕绊绊，经她温润好听的声线说出来，还有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
约莫五分钟后，围观的众人都入了戏，十分钟后，有人泪流满面。演完之时，全场寂然无声。
心中只剩下万千句：卧槽。
……
罗毅简：“下面发一下成绩单。”
“顾梨，98。”
“顾清月，88。”
全班哗然。
“风、风水轮流转。”
“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天、天道酬勤。”
罗毅简看向顾清月，目光严厉：“你们组熟练度太差，连台词都记不下来？但凡你们用点心，也不会是这个结果。”
顾清月双颊因羞怒染上绯红，捏着成绩单，指骨泛白。
“我早说过，我们这样态度轻浮，会出问题的。”
“这样说不好吧，放假的时候你不是挺高兴吗？”
“我什么时候高兴了，我一直很焦虑好吗？”
“一场考试而已，有什么，你就那么想在学校晚会上抛头露面？你以为表演一下能有什么资源啊？”
“你签上约当然无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
组里成员的议论声充斥耳膜，顾清月心中烦躁，眼神转开，却猛然发现，摄影部的小部员已经离开了。
顾清月急忙拨开人群：“让一下！”
……
顾清月气喘吁吁：“学弟！视频……视频能不能删掉？！”
小部员摇摇头：“不行，我答应了罗老师要发出去。”
顾清月皱紧眉：“我给你钱。”
小部员眼神闪烁，为难道：“对不起。”
顾清月强硬道：“是我让你来的！”
小部员：“可罗老师的话我不敢不听！更何况……我已经把视频拷贝给罗老师了！”
顾清月膝盖一软，匆忙给经纪人打电话：“林姐，期末考核出了点意外，赶紧联系营销号……！”
“……”林潭深深吸气，强忍住发飙的**，“顾清月你最近水逆吗？一天天给我惹这么多事？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盯着你妹妹不放！你没发现最近和她捆绑都没有好结果吗？既然已经断绝关系，见好就收！”
“林姐，这次真的是意外！”顾清月紧攥着手机，目光灼灼。她不会再掉以轻心了！
林潭这时候联系已经晚了，因为营销号早在清晨就发了微博预告：【今天中午会放一个爆料，和三字男星有关。小道消息：可以去电影学院公众号和官博蹲瓜】
【三字男星？范围太大了吧？】
【是肖神！！超话两天前就炸了！】
【什么瓜什么瓜！我错过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瓜？】
【搬运：电影学院有个不要脸的碧池，肖神的同班同学，演技常年垫底，在校风评堪忧。为了蹭肖神热度，不择手段拿下表演课期末大戏女主，因为剧本中有拥抱和借位吻片段……据说，这枚碧池是顾清月家收养的养女，现今已经和顾家断绝关系】
【卧槽？】
【卧槽？！！】
【卧槽？！！！！】
电影学院官方微博发出视频的瞬间，立刻被肖嘉洛和顾清月粉丝，以及一些吃瓜路人包围。
【视频出来了，强心剂准备好了吗姐妹们】
【没有！！但我依然要为哥哥们冲锋陷阵！！】
【劳资先骂为敬。碧池去死碧池去死碧池去死碧池去死碧池去死——】
【麻烦你们招生办长点心吧，社会毒瘤就别招进学校了】
戳开视频后，弹幕刷屏：
【好精彩啊，现在年轻演员真棒，我仿佛看见了华国影史的未来。只可惜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附议，顾梨你长长心吧，大家都这么努力，你在这儿耍心机有良心吗？电影学院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顾梨出场那刻，弹幕有一瞬的安静。然后，以更猛烈的程度炸开！
【…………电影学院不愧是电影学院，表演系“演技垫底”，都能演成这样，请收下我的膝盖！！！】
【卧槽，一点都不尴尬，说好的尬演呢？！肖神好帅啊，终于理解为什么能成为顶流，路转粉！女主角这什么神仙颜值，什么神仙气场，简直刷新审美认知，演技也超级惊艳，爱了爱了爱了！！】
顾梨粉丝在夹缝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妹妹盛世美颜，欢迎跳坑！！】
【你们别忘了，演技再好也洗不清人品的污点，碧池勾引哥哥就是贱！！】
【理智一点啊，不要听风就是雨。博主不是说顾梨演技垫底吗？虽然大家都很优秀，说垫底不好听，但顾梨肯定不是垫底啊，反而出类拔萃。可见博主的话可信度不高！】
顾清月粉丝却道：【演技不了解，这位人品不好却是板上钉钉，赫赫有名的白眼狼啊】
【顾梨在电影学院风评确实差，随便问问就知道】
【唉，你们撕你们的，纯路人弱弱说一句，这个软萌妹子好眼熟，笑起来好可爱】
【她好像是乔曦，当年的童星！原来她也和他们同班！这些年来怎么一声不响，还以为退圈了！】
【她其实有拍剧，只是扑得没有水花……有兴趣可以去搜搜看？】
……
“季姐对不起，我想发一条微博……！”
乔曦发完短信，飞快地切至飞行模式，打开WIFI，编辑道：“顾梨没有使用任何不光彩的手段拿下女主，我们小组每个角色都是选□□的，演技是唯一标准！”
【原来如此，感谢小姐姐帮忙发声！】
【乔曦？？？你沉寂了多少年，为什么突然冒出来？怕不是想炒作吧？】
乔曦咬了咬唇，回复道：“不是炒作，顾梨是我朋友，我不希望她背负骂名。”
【曦曦，你竟然为朋友说话，好刚啊！！】
【支持你！！！】
乔曦眼睛闪烁着光芒：竟然有人说她刚，啊啊啊好开心。
虽然……也有人骂她——便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的顾清月粉丝。
她们数量庞大，浩浩荡荡。
【各执一词？持观望态度】
【顾梨人品不怎么好哦，你和她走得近，小心引火上身】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乔小姐人品恐怕也不怎么好吧】
……
肖嘉洛粉丝则万脸懵逼，不敢轻易站队。
论影响力，乔曦自然比不上顾清月，但乔曦是唯一发声的当事人，该不该信？他们众志成城骂了大半天的碧池，难道是假的？
就在这时，某大粉一改平时矜持稳重的说话风格，带着一串感叹号席卷评论：【肖神发微博了！！！大家快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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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巍手机上突然弹出热搜推送，他看了一眼：………卧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涂涂你真傻 6瓶；静静地吃糖 3瓶；天线宝宝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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