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骨骼分离的声音清晰嗜血的传来,冷展风的食指已经被生生切下了一段!
从灵眼前是冷展风手下瞬间弥漫下来的鲜血,还有他剧痛的嘶叫!
看着那断开的手指,从灵缓缓的握紧了拳!
然后,她缓缓又放开,一张清丽出尘的脸上仍然冰冷如霜。
那个切手指的男人狞笑,看着冷展风的狼狈笑的更猖狂:“怎么?冷先生,爽不爽?要不要更爽?!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扭曲疯狂的大笑出声!
冷展风手上的血还在不断的蔓延下来,地上鲜血遍布。
他额际的汗一滴滴的落下来,那种切割的剧痛蔓延到了全身的四肢百骸!
他咬牙笑了,那种笑意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他看着那个笑的疯狂的男人,狞声一字字蹦出来:“再来!”
有种就再来,他冷展风要是求一句绕,他就是条狗!
那个男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愤怒又扭曲:“还他妈笑的出来,真他妈是个刺头!老子就一根根把你手指全切完,看你能不能笑得出来!”
说着,他的匕首再次狠狠的就要碾下去——
就是此刻,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锐利的警笛声!
一群男人瞬间一僵。
耳边立刻就传来了巷子口陌生人的声音。
“警察快来,是我报的警,这里面有人打架,还流血了,天呐,这是市中心还敢有这种事!”
那个为首的男人愤怒低
喝:“他妈的!”
“头,快走吧,不敢警察来了!”
“妈的!撤!”
一群人自保为主,立刻朝着另一个方向跑走了。
而冷展风,在此刻缓缓的站了起来。
从灵就站在他的对面。
两人冰冷对视。
冷展风手指上的血还在绵延像是小溪的流下来,他缓慢的俯身,捡起了那个断指。
他看着从灵,眼里是冷鸷,也是苍凉。
“从灵,不管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今天,我们俩算是两清了。”
从灵紫瞳缓慢的闪动着,她红唇紧抿,看着冷展风说完这句就缓慢转身。
他缓缓离开的背影被照进来的残光拉的很长……
从灵指尖缓缓的,收紧,刺进掌心。
她低低笑了,笑的眼里一片湿红。
两清了。
真好啊,终于两清了呢。
是不是这样,她就不会恨他了?
她轻轻的转身,巷子口,数名警察走进时就看到从灵单薄的朝外走。
警察锐利看一眼:“里面的人呢?”
从灵缓缓的摇头,声音低哑又轻:“我只是路过的。”
她本来,就是个路过的。
警察看这一个单薄小姑娘,相信了,直接就往里去,打算采集证据。
巷子口外,仍然繁华满眼。
从灵站在了其中一个路灯下,抬起眸,觉得眼睛有些刺目。
她腿很重,觉得世界此刻暗了很多。
心里很荒凉。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直到身边传来了一
声低又轻的声音。
“这样的结果,满意吗?”
从灵回头,然后就看见了时汐那张淡淡清幽的脸。
时汐上前一步,嗓音有些嘶哑。
“这样下来,对于冷展风,你或许不那么恨了吧?这样对你来说也好,没那么折磨了。”
从灵紫瞳黯淡。
所以刚刚所有的过程,时汐都看到了。
“是你报的警吗?”她问。
时汐摇头,眸里很清冷:“不是,是一个路过的陌生人帮助了冷展风。”
对于冷展风的恨意,时汐很直接:“我知道他不会死,没有得到想要的,这些人不会让他死,对我来说,他死不了就行,我要他为司墨擎付出代价,要他在整个帝国面前公平判死遗臭万年,这就是我要的结果,所以,我不可能救他。”
但是对于从灵,时汐知道,她的思绪很复杂,有时候,甚至回避自己的内心。
今天这一场,也许对于她和冷展风都算是一个交代。
从灵能明白时汐的意思,她微微一笑,有些苍绝。
“也许吧,我也希望如此。”
也希望自己还能是个单纯活泼的女孩,而不是现在,每天都活在恨意里的女人。
在刚刚冷展风被切了手指的那一刻,她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大快人心。
时汐挽住了她的胳膊:“好了,夜风凉了,回去吧。”
从灵这才想起今晚的事情,沙哑的问:“怎么样?谈的好吗?”
时
汐一边走,脑袋里一边浮现着在套房里那个男人,幽冥的样子。
很多次对话里,他都带着一种对她的忍让和纵容,这让她有种两人相识很久的错觉。
也许,这是那男人的性格?胆小怕事?
知道她比较厉害后,决定不吃眼前亏,所以才那么小心的吧。
她随后开口:“谈的不错,明天继续谈。”
从灵勉强微微笑了笑:“没想到还真被你拿下了。”
“嗯哼。”时汐淡淡的应:“因为他挺惜命,知道跟我作对,没有好果子吃。”
从灵又淡笑了下。
能谈成生意,她也为时汐开心。
想到这里时,从灵才想起来今天的录音器。
她问:“时汐,你录音器听完了吗?”
话问到这里,时汐的神色蓦的变了变。
她缓缓的摇头:“会谈结束后,我就在想着怎么和幽冥谈生意,没有来得及听。”
从灵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捕捉到了时汐脸上一闪而过某种表情。
她沉静几秒,声音低了低。
“时汐,你是有些回避那个录音器吧?你是不是觉得里面会听见让你失望的东西,比如……你师父?”
时汐的眸里蓦的更加闪了闪。
她微微的握紧了手指。
对,从灵说的对,她有些回避。
她知道从灵问了些什么,也知道按照出来那个男人的咖位,问不出什么核心的东西,但是黑市的一些信息他还是知道的。
这段日子
在逍遥门里,她已经感觉出了师父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遗世独立,那么不谙世事。
她知道她师父白凤羽不简单,只是还不知道,他到底多么不简单。
她不想听,因为不想接受司墨擎离开后,这么多年对她恩重如山的师父也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从灵抿唇,还是打破了时汐的自我回避。
“我简单扼要的直接跟你说,在黑市里,白凤羽可以说是金字塔尖的人物,真正的,是他操控了整个逍遥门,凌羽任何时候都是奉命办事。”
时汐的心脏明显的一沉。
从灵握紧她的手:“时汐,你必须要清醒的认识到所有的事实,你才能无所畏惧,才能变得强大,才能早日为司总报仇,你明白吗?”
时汐眼神里闪动着光,她缓缓的闭起眼,几秒后,重新在睁开时,已经带着冷静自持。
她认真点头:“好!”
翌日。
时汐在会谈刚开始时就走向了本次三天会谈的会客宴现场。
刚到了地方就看到一堆人已经围着幽冥在那里谈着什么,就像是昨天在包厢里一样,幽冥永远是所有人群的焦点,每个人都恨不得跟他沾点亲带点故。
到了面前,还不等时汐再走一步,一只手臂已经拦截过来。
时汐眯眼看过去,是苍狼。
苍狼对着时小姐的眼神,咳了咳,一本正经,一脸正色。
“抱歉,时小姐,您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