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到少年如此急切,晏冰笑了笑,安慰道:“没关系,万一垮了也不算什么。”
这两年多以来,周巧禾在大齐努力经营餐饮事业,晏冰与顾文霆则一直在致力于发扬光大玄学事业。
在这种低灵世界,只要能力足够,玄学生意就是一本万利的。
大齐朝廷上可还有着“国师”一职,其尊贵程度甚至隐隐与皇帝比肩。
晏冰的直觉增强与顾文霆的符箓搭配起来十分完美,两人可以在耗费最少灵力与时间的前提下解决更多的妖魔鬼怪事件。
因此,晏冰今日花的钱都是她与顾文霆挣来的,这三千两黄金只是一小部分,她撒起来也不是很心疼。
听到晏冰的解释,少年愣了愣,随即有些讪讪地垂下手臂,任由原石铺子老板收下晏冰的银票。
是啊,这位夫人可以随身携带三千两黄金的银票,哪里是在乎这点钱的样子。
少年有些沮丧,他刚刚如此冲动,险些搅和了别家的生意。这在翡翠场可是大忌,恐怕他马上就会被排挤走吧……
他这个年纪和身板,很难找活干,在翡翠场搬运石料虽然辛苦,但也算不错。
如果不能继续留在翡翠场,他该怎么养活弟妹……
少年越往深处想,就越觉得身体发寒。
晏冰前世身为演员,最是擅长观察他人的微表情。
很快,她就发觉了少年绝望的神色,许多店铺老板投向少年的目光眼带凶意,一些同为苦力的男子也对少年面露同情和惋惜。
晏冰明白了什么,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那卖原石的老板横了少年一眼,随即又对着晏冰满脸堆笑,奉承道:“夫人的眼光真好,这块原石可算是我们这边的镇场之宝!”
老板数了数手中的银票,又验了验真假。他见果然是三千两黄金无误,脸上的褶子更是深了几分:“我们店里还有不少好料,夫人要不要也一块儿看看?”
晏冰淡淡地摇头道:“只买这块。”
“也行,也行!”老板吆喝着唤来了几个帮工,与少年一起把那块价值连城的原石搬到了运石车上。
石头装好后,老板又热情地问道:“夫人现在解石吗,
对面的几个解石铺子还空着。”
哪怕是浸淫于这个行当一辈子的人,在这翡翠场也做不到十赌十涨。
虽然所有的行家都断定这是块废料,但这块料子在他手里压了这么久,若说他不好奇里面的模样肯定是假的。
因此,老板便撺掇着晏冰现场解了这块石。
若晏冰赌垮了……想到这里,老板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反正钱已经落到了自己手里,他也不怕对方发难。由于翡翠场里纠纷多,朝廷在这边可是设了一支城卫。
晏冰看了看满满的运石车,还有那明显有些体力不支的少年,道:“解了吧。”
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的热情顿时高涨。许多人奔走相告,呼朋唤友,纷纷挤了过来。
赌石常见,三千两黄金的赌石可几年也见不到一次!就算有,那也是有门槛的顶尖铺子里才会出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去长见识的。
“你猜,这石头是涨是垮?”有人戳戳同伴。
同伴毫不迟疑道:“肯定是垮的啊!不然早就有人下手了。”
这人也饶有兴致道:“到那时,我们就有乐子看了。”他可见多了因为赌垮而疯掉的人。
晏冰与顾文霆来到解石铺子这边时,正巧有一块原石被对半解开,里面却连个翡翠渣也没找到,只有白花花的石头。
“我不相信!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换了我的料子!”原石主人顿时双目赤红,一把拽住解石工匠的领口狠狠摇晃。
不多时,那发疯的原石主人就被附近的城卫拖出了翡翠场。
见此,大半的围观者都隐晦地瞥了瞥晏冰。
显然,他们觉得,晏冰接下来的下场应该与那人没什么两样。
晏冰却不以为意,左右数了数,这边空着近十个摊位。
她一共买了七块原石,除了最后那块开窗料之外,都是被石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蒙头料,可以一口气全部解开。
解石工匠们先是按照规矩,给那六块蒙头原石完成了刷表皮、开小窗的步骤。接下来,便是最关键的划线。
晏冰接过解石工匠给出的炭笔,在原石上分别画了一道线,好让工匠们顺着线去切割。
给原石划线也不轻松,若一时手抖多划了几分
,把原本可以做手镯的翡翠切成了两半,可足以让人恨不得以头撞墙。
处理好其余的,剩下的便是最关键的那块天价原石了,这块被交给了翡翠场里最有经验、干活最利落的工匠来开。
工匠为难道:“该从哪里切?”
人群中有人扬声指导了起来:“这么贵的料子你还敢切?从窗口那里慢慢磨!”
另一人不屑道:“那得磨到三天后,直接在左边切一刀算了。”
听着其他人的争论,晏冰忽然产生了一丝恶趣味。她在露出祖母绿的窗口后一指粗的位置划了一条线,道:“沿着这条线切。”
见此,路人又开始了议论纷纷。
“啧,看来她也知道这绿不够厚。”
“那也不能这么鲁莽啊!万一切垮了怎么办?”
刺耳的切割声与漫长的等待后,工匠小心翼翼地把切下来的那一块薄薄的石料展示给众人看。
祖母绿小窗的背面,竟然是乱糟糟的白色裂纹!这些裂纹仿若蛛网,侵蚀到了翠绿之中,顿时让其身价跌到了谷底。
人群顿时一片大哗。
“别说掏镯子了,这连个珠子都磨不出来。”
“垮了!那绿果然没吃进去……”
“六百两银子卖吗?我买回去摆着玩。”
“新手就得多碰几次壁才能弄清楚这行水的深浅。”
“我瞧她真是一点也不懂挑原石,那边正解着的几块表现也一般,估计都开不出来什么好货。”
少年不免担忧地望向晏冰,为她感到焦虑,喃喃道:“我应该再多劝几句的……”
另一边,卖了三千两黄金的原石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抚了抚自己的短髭,心中极为舒畅。
废料好!废料好啊!白白得了那么多黄金,这件事可以供他吹嘘到下辈子了!
然而,这时候,隔壁另几个工匠也陆续切开了料子,惊呼声猛地传来。
“好漂亮的莼带彩!”
所谓莼带彩,就是紫翡中夹杂着绿色。虽然是杂色,结合起来却十分融洽,极受女子喜爱,价格往往会被挑得很高。
“这块是冰种白翡翠!也涨了!”
“我这边是个芙蓉种!”
听到另一边的声响,原本围在“祖母绿”原石处冷嘲热讽的人连忙“呼啦啦”地赶了过
去。
“剩下的竟然只有一块空的,涨了三块!其余两块垮了一半吧,不过总体是大涨的,能赚回来几百两黄金!”
“算上最贵的那个可就赔惨喽!”
“看不出来,这人还有两下子,可惜在那块祖母绿上栽了跟头。”
在另外这六块原石里,其中有三块晏冰觉得会涨,两块会垮,另外一块则是用来打掩护的普通石头。
五五分的涨垮概率还在普通人的接受范围之内,也不怕招来什么大.麻烦。
晏冰不动声色地在“祖母绿”原石剩下的料子上划了几道线,吩咐工匠切开。
人们见晏冰还不认命,也把目光转移了过来。
就在工匠沿着第一道线将其断开后,奇迹发生了。
那白色裂纹竟然只有巴掌宽,后面又露出了绿莹莹的祖母绿翡翠!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不敢再说话,只能愣愣地看着工匠继续解玉。
终于,这块天价原石被完全解开,裂纹下开出了一块半尺见方的极品祖母绿翡翠!
几个行家急迫地凑上前,把它拿在阳光下细细观察。其正中央,隐约有一团绿色在缓缓流动,瑰丽异常。
他们查验了半天,才惊叹道:“这颜色就是祖母绿!”
闻言,众人如梦初醒。
“天啊,这……这算是涨了多少?”
“我竟然见到了这么大一块祖母绿被解开,此生无憾!”
“我们家几辈子恐怕也挣不到这块翡翠的零头……”
先前嘲讽晏冰的人此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如此天价,他们已经无法生出嫉妒,只能羡慕地望向晏冰的背影。
原石老板腿一软,顿时瘫在了地上,面容狰狞了起来。
他竟然亏了!为什么?!那么多的行家说底下没货的,都是庸才!
顾文霆接过这块翡翠,盯着其中那滴似静似动的液体若有所思,轻声将其中蹊跷告诉了晏冰。
晏冰挑挑眉,看来,这块祖母绿翡翠不能轻易出手。
与此同时,大齐皇宫。
正坐于蒲团之上调息的微明国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睁开双眸,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闪过一道惊喜。
这是……玉髓液!
*
翡翠场解石处,一道尖利的人声在嘈杂中响起:“我臻
萃坊出一万两黄金买这块祖母绿!”
“你想得美!我家出一万三千两——”
“两万两黄金!”
先前晏冰解石的阵仗太大,安京各大珠宝坊都派了管事来这边观望。
白跑一趟没关系,若丢了极品翡翠,可是会让人悔青肠子!
就这样,短短半个时辰,这块料子就完成了三千两黄金——六百两银子——再到两万两黄金的极限跨越!
珠宝坊的管事们争得面红耳赤,誓死都要拿下这块祖母绿。
这么大一块,能雕琢出多少首饰啊,这资质连帝后的冠袍上都罕见!他们怎肯放过?
最开始的原石老板脸色刷白地靠在角落里,悔得不能自已。
他若是自己开了这块石料,该有多好啊!
运石少年此时已经被搞得晕头转向,傻呆呆地盯着翡翠的一角,说不出话来。
晏冰刚想告诉众人她不卖这块翡翠,一道清癯的身影就蓦地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又缓缓落于地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11章】
这名男子的脸色有些苍白,身着墨色道袍,白发下是四十岁左右的容貌。
晏冰与顾文霆对视一眼,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此人是一位道行极高的修士。
“微明国师!”
“国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国师虽然避众而居,却经常主持一些祭天仪式,因此大部分在安京久居的人都识得他的容貌。
短暂的惊愕过后,众人便极为恭敬地朝这名白发男子躬身行礼。
“参见国师!”
微明国师看起来极为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
他朝立在人群中的晏冰二人露出了一抹友好的笑意,接着对晏冰道:“这块祖母绿翡翠我出三万两黄金。”
与灵石近似,翡翠中其实也含有一些驳杂的灵气,只不过没有灵石纯粹,不能被直接吸收。
然而,眼下的这块翡翠内部竟包裹着一滴玉髓液!
这滴玉髓液极为纯净厚重,更重要的是这块翡翠还没有被切开雕琢,导致灵气溃散。
因此,它具备极强的治愈之力,对邪术引起的伤痛犹甚。
多年前,微明国师为了歼灭几个邪道而身受重伤,一直以来都无法恢复实力。
如今,他已然是强弩之弓了。
若
有了这滴玉髓液,他就能将暗伤尽数治愈,重返巅峰。
因此,这块翡翠对于微明国师来说,是无价的。
微明国师只叹自己的机遇不够,竟让这块翡翠中的玉髓液流落于安京这么久都没能发现。
听到“三万两黄金”,原石主人两眼一黑,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打击,晕了过去。
其余众人勉强按捺住自己,方才忍住了没有尖叫出声。
三万两!足足翻了十番!
晏冰原本不打算把这块极品翡翠卖掉,因为顾文霆告诉她,其中隐含着一滴罕见的灵物玉髓液。
但是一见到微明国师,晏冰心中就有了预感,他是最能让翡翠中的灵物发挥价值的人。
于是,她目视着微明国师,颔首道:“可以。”
见晏冰同意,微明国师将三万两黄金的银票递给晏冰,随后拿着翡翠消失在了原地。
就这样,晏冰与顾文霆沐浴着众人各色各样的目光,揣着金子和几大块翡翠满载而归,在这翡翠场留下了一段传说。
运石少年把自己的小木车默默地推离了翡翠场,他已经准备好换一个地方做工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忽然觉得胸口仿佛放着什么东西,硌得他生疼。
他往怀里摸了摸,就掏出来了一叠纸。
少年仔细一看一数,那正是一百两的小额银票!
他不禁原地蹦了起来,左右看了看。这钱是哪里来的?!
见四周空无一人,少年这才想起,他与晏冰二人告别的时候,晏冰曾经轻声告诉他,路上小心些,莫要丢了东西。
难道,这钱是那位夫人给他的?
太好了,他们家终于能吃饱饭了,自己也能去读书了!
*
回到家里,晏冰从三万两黄金的银票中抽出九成,眨了眨眼,递给周巧禾:“大嫂,这些钱是我今天挣的,你拿去做生意吧。”
“啊?!啊——好啊!”周巧禾呆呆地收下钱,心中默默流下两行瀑布泪。
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赚到很多钱的时候,小妹都会拿回来更多的钱。
不过,有金主投资的感觉真好!她还可以再开一百家酒楼!
看着周巧禾身上燃起的奋斗之意,晏冰笑了笑,拉着顾文霆回房。
顾文霆把今日开出来的几块翡翠摆
到了桌子上,两人谈论起刚刚遇到的微明国师。
“微明国师实力不俗,但是应该有暗伤在身,根基受损导致他不满五十便全白了头。”顾文霆说出他分析出的结果。
“原来如此,”晏冰点点头,“看来,他是需要翡翠中的玉髓液治伤。”
接下来,两人依据所有的线索,试图推测出原剧情中的灾难真相。
因为晏冰不存在,所以她没有开出来玉髓液,那么微明国师的伤势就无法复原,实力有限。
邪道一方将近万生魂注入魔器四方镜,并试图抽取龙脉以驱动四方镜破碎虚空的能力。
龙脉被移引起了地动,安京被夷为平地,普通人死伤殆尽,微明国师毕竟身为修士,有可能逃过一劫。
然而,邪道在抽取龙脉的过程中失败,虽然伤害了龙脉,但并未对其造成伤筋动骨般的严重损失。龙脉影响气运,所以在未来的几年内,这片土地陷入分裂与战乱,却又很快统一。
至于那紫色结界,历史上安京是某仙宗的驻地,那结界看起来很像是护宗大阵。
启动魔器失败后,邪道试图逃离安京。国师不敌邪道,为了不让其为祸四方,他便于临死前开启了大阵,用大阵的力量将其困杀。
直至多年后,大阵的力量耗尽,方才消失。
最后,晏冰道:“虽然四方镜与史老道已除,但我总觉得不对劲。应该还有一人藏在暗处,一直未曾现身。现在距离剧情里的京城地动还有几个月,他可能会露出一些马脚。
顾文霆数了数手中的符箓,沉思道:“我再多准备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
一个月后,晏冰来巡视安京开的第一家锦华楼。
她刚走到二楼,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
果然,她身侧的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推了一把那样,一脚踩空,猛地朝楼梯下摔去。
晏冰眼疾手快地拽住他扬起来的袖子,往回一扯,那男子才被救了回来,惊疑未定地被反应过来的仆从扶住。
那仆从愤怒地冲着一旁的酒楼伙计道:“你们家酒楼怎么回事啊?差点摔了我们伯爷!”
伙计有苦说不出,只能弯腰赔不是。
庆阳伯向晏冰道了谢,又
阻止了仆从的蛮缠:“是我自己一时失察,莫要苛责他人。”
仆从顺从地闭上嘴巴,伙计也向庆阳伯投向了感激的目光。
庆阳伯看了看空荡荡的背后,随后带着仆从离去。
其他人感觉不到,但庆阳伯自己却知道刚才的真相。
他似乎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推下去的。
庆阳伯近来总是觉得身上发凉,穿多厚的衣服都没有用。
而且,他好像还霉运缠身,经常出现刚刚那样的险情。
难不成,他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
一边想着,庆阳伯一边走下楼梯。
忽然,他觉得浑身一松,暖意渐渐升起,之前一直纠缠着他的阴冷消失得无影无踪。
庆阳伯有些莫名地皱了皱眉,却想不出什么结果。
*
庆阳伯走远后,那伙计感叹地对晏冰道:“这位伯爷真是随和,差点摔下楼都没有发怒。”
晏冰心中却冷冷一笑,扫了扫被她用顾文霆给的缚魂箓限制在二楼走廊的一团黑雾,暗道:“也可能是因为他心里有鬼。”
那黑雾之下,是一个女鬼,她看起来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穿着一身白色寝衣,容貌姣好。
此时,她正愤恨地盯着晏冰,浑身散发着滔天怨气,双目赤红,发出凄厉的嘶叫声。
晏冰在符箓的帮助只能看到怨气,看不清女鬼的具体模样,自然无法回应她。
直到顾文霆赶到,把女鬼带到一间空房。
他见女鬼那被仇恨迷晕了眼的模样,顺手给她贴了一道清心符,净化掉大部分怨气。
接着,顾文霆又帮晏冰开了临时阴阳眼。
女鬼的神志清醒了些,却依然冲着晏冰嘶吼道:“你为什么要拦我?他害死了我,我要杀了他!”
晏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叹了口气道:“理由有两点。一,这里是我家的酒楼,那人若在这里摔死,以后还有谁敢来我家吃饭?你赔偿我家的损失吗?
“二,厉鬼杀人,便会为天道所厌弃,难入轮回。你确定要为了他彻底毁掉自己?”
这些年来,她见惯了这种陷入怨恨泥淖之中的妖鬼,能多救下一个就多救一个。
只叹这世间总是多有凉薄寡义之徒,其中受到报应的却少。
女鬼依然状若痴狂,不管
不顾道:“我不在乎!我就要他死!”
晏冰劝道:“你二人之间有什么仇恨?或许我们可以助你报仇,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女鬼一时愣住,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讲述起自己与庆阳伯之间的恩怨。
女鬼出身侯府,是老镇南侯嫡女。及笄后,她嫁给了庆阳伯,婚后度过了一段平静的恩爱日子。
然而,她有一日忽然发现,自家夫君竟然与山匪有所勾结。
庆阳伯平日里为山匪通风报信,方便对方劫持货物,或者躲避朝廷追杀。山匪则会供给庆阳伯一些金银上的好处。
女鬼的娘家自来忠君爱国,她无法容忍夫君这近乎叛国的行径,与对方大吵一架。
最开始的时候,庆阳伯还哭着认错,说自己一定尽快同山匪断了联系。
女鬼信了,在庆阳伯的花言巧语之下原谅了他。
然而,细心的女鬼却在一年后又发觉庆阳伯同山匪有所往来。
她把查出的证据甩了一地,冷冷地告诉庆阳伯,若他不趁早收手,自己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父兄。
庆阳伯又是低声下气地认错讨好,哄住了她。
说到这里,女鬼咬牙切齿道:“我恨自己没能尽早告发了他,否则,又怎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日夜间,庆阳伯见此事无法善了,竟然用枕头闷死了她,对外谎称她是急病而死,就这样糊弄了过去二十年。
听女鬼说完,顾文霆倚在方桌上,用手拖着下巴问道:“你已经死了二十年……你是最近才力量大增的吗?”
按理来说,女鬼刚死之时的怨气最重。而她当时无法复仇,这就说明女鬼的实力不足以支撑她杀掉仇人。
这么多年过去,她身上的怨气应该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减弱,逐渐忘记生前的一切,转世投胎才对。
女鬼思索了半天,终于理清记忆,困惑道:“对!前些年,我一直浑浑噩噩地游荡在伯府之中,什么也做不了。可这段时间以来,我可以碰到实物了,还可以用阴气伤人。”
顾文霆直起身子,神色严肃地对晏冰道:“看来是安京的阴邪之气有所加重,导致鬼怪的力量增强。”
晏冰点点头,凝目道:“有人开始做手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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