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江妤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稍有风吹草动就流露出惊恐不安的神情,攥住佛像瑟瑟发抖,无论李玉兰怎么安慰怎么喊都不理会。
李玉兰忧心忡忡,“阿明,医生怎么说,阿妤情况好糟糕。”
江明,“结果还没出来,医生说先住院观察。”
不告诉是最好的选择。
“阿明,阿妤她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看着,李玉兰就哭了。
几天的坏情绪在此刻喷涌而出。
她心里已经猜到一点,只是阿妤还那么年轻,还有一片光明的未来,突然发生这种事,不是断送了她的前途吗?
“妈,你哭也不是办法,医生说了住院观察,你别太担心。”江明有点心烦气躁,平时倒还好,一有事全开找他。
他也不是哪吒,没有三头六臂,哪能一下处理这么多烦心事。
“阿明,阿妤都成这样了,我能不哭吗?现在这个家,被江眠搞成什么样!”李玉兰也气上心头,“家没了,阿妤前途也没了,你说说,以后该怎么办?”
养尊处优惯了,换个环境就不知道怎么生活了。
对于李玉兰而言,这就是最绝望的事吧。
“妈,我都说了,住院观察,阿妤的事先别告诉阿芽,不然又让她担心。我过后会找阿眠商量的。”江明拧眉,这一家子彻底成了累赘。
“妈,
阿妤手里拿的什么?”
“什么拿的什么?”
李玉兰哭哭啼啼的,没注意到小动作。
“阿妤的护身符哪里来的?”
江明尝试让江妤给自己看,但那东西仿佛是她的逆鳞,恨不得藏起来。
他也是眼尖才看到的。
一个棕红色的佛像?
佛像哪来的棕红色的。他只是看了一眼,脚底莫名发冷,背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盯着,很怪异。
李玉兰擦了擦眼泪,“护身符?阿妤那有什么护身符。”
一问三不知。
江明无话可说,“妈,你留在医院好好照顾阿妤,我去接阿芽回家。晚上过来换班。”
说罢,接江芽回家了。
他上网搜了一下护身符,除了木制的佛像,几乎没有是棕红色的,但阿妤那个,明显不是木制。
又在网上搜搜,找到了薛青衣的联系方式。
近来的变故太多,江眠又恰好是所谓的什么玄门中人,干脆试试运气的联系薛青衣。
薛青衣表示没听过,明天过来看看。
等第二天的时候,江眠接江放出院。
江放没想到江眠会来接自己,所以让小弟来。
一众小弟早就在门口等着,还特意拉了横幅,买了彩炮,就等他出来放上一放。
这群王八羔子!
江放啐了一口,没看见江眠在啊,还跟他招手,你们不嫌丢人他还嫌丢人呢。
看那没头没脑的样子,不得让
江眠误会他交得一群狐朋狗友,这叫什么事啊。
玛德,眼瞎了看不见他的手势吗?
让他们走不是让他们靠近,别过来了,他丢不起这个人。
“放哥,我们在这呢!”
三四人探头探脑,生怕江放看不到他。
“热烈庆祝放哥平安出院!”领头的小弟大喊,挥挥手,后面的人就懂了。
磅!
连放两个彩炮,又拿着铜锣没头没尾的敲了两下,最后几人兴巴巴看着,求夸奖。
江放扶额:这都什么人啊!关键时刻净给他丢脸。
江眠,“这都是你的小弟?”
“额…对。”
都这样了,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挺独特的。”
这评论就微妙。
江放瞪了求表扬的几个人,“这里有江眠,不用你们帮忙了,都自己忙去吧。”
“好嘞放哥,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送了果篮,麻溜撤了。
“先回家。”江眠带人回去,江祺立马跑出来,“阿眠姐姐,放哥哥!”
“放哥哥,你怎么了?”江祺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没事,你在家有没有听江眠的话?”
“有,阿眠姐姐对我很好。”
亲兄弟的确不一样,彼此间的问候十分自然。
江眠感慨,“我联系了张律师,他会过来处理一切事宜的。公司我先和梁律师对接了,不出意外明天你就上任。做好心理准备
,那群老顽童不会轻易相信你的。”
“我好像没说过我要掌管公司吧?”江放拧眉,他对公司不感兴趣也没能力去掌管。
江明出众的能力是公认的,纵使他对这个家有怨恨,但他并不想要什么公司,谁爱要谁要去。
“不掌管也得掌管,江明没有撑起江家的能力。我已经为你报了相关课程,从明天开始学习。”
“相关课程,你想让我一天之内学完?”江放难以置信。
“三个月。三月之内你必须熟悉了解并精确作用经济知识,三个月后我要你独掌大权。”
“江眠你疯了吧?”
三个月精通经济知识,完全是痴人说梦。
“时间只有三个月,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江眠你给我站住,把话说清楚!给我站住!”
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安排好了。
最不喜欢的就是被约束的感觉。
可惜江眠态度强硬,没有商量的语气。
江氏集团
江明被迫退位,总裁之位悬空,作为私生女的江眠以总裁身份召开紧急会议,扰了绝大股东的清梦,以至于每位股东都怨气冲天。
“她江眠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擅作主张。”
“就是啊,区区一个私生女也敢争权夺势,真应了那句话,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懂什么,没了小江总就等于没了擎
天柱,她怎么敢撤职。”
股东并不知道真相,以为是江眠谋权篡位。
“哪位股东好雅兴。”
埋怨吐槽中,清朗明亮的嗓音破门而入,紧接着大门被人推开,江眠穿着正式,俏脸洋溢着自信从容的微笑。
“既然各位股东这么不满,不如就亲自去问问江总?”
为了区分江正国和江明,大部分人都会称江正国为江总,江明为小江总。
“江眠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总还尸骨未寒,你就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江眠,我们是念在江总和小江总的面子上才给你脸色的,你别登鼻子上眼。要我们承认你不可能,总裁我们只认小江总!”
“我们都是陪着江总一路过来的,又和小江总奋斗了这么长时间,公司由谁来管理,怎么发展我们最清楚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要是想公司稳定发展就把小江总请回来,否则我们也不干了!”
“就是啊!要么把小江总请回来要么不干!”
像是商量好的,一直罢工。
江放在门外听着,心烦气躁。
都不知道老头子怎么想的,竟然把公司给他。
公司里的那些老东西都跟江明那么久,肯定支持江明,半路杀出去,很明显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江眠就是在自取其辱!
早知道就放弃继承权了,省的在这听不堪入耳的质疑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