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裳吐了吐舌头,说:“我快要热死了。王姑娘,我们快回到丛林里去吧。”
不管席世澄同意不同意了,大家纷纷转身往回走。
席世澄若要坚持,就只能独自前往了。
重新回到丛林,大家才算活了过来。
刚才,差点被烤化了。
试炼最后三日。
各处的封印一一解开,有的是大妖,有的奇宝,有的是极品灵药。
坚持到现在的问天宗弟子开始了他们最后的血腥争夺。
王静竺领着队伍,没去管那些新启封的地方,悠闲自在,爬了高山,走了沼泽,淌了灵泉水。
试炼弟子们为了争夺名次,打斗激烈,却没人敢来打王静竺的主意。
就王静竺那战力,打她就等于自掘坟墓。
王静竺也不会参与排名,她身上宝贝再多,都影响不了他们。
试炼最后一天,午后。
龙正杰等人把王静竺和席世澄送到沙漠边缘,就启动了退赛遁符,带着装着雪翼虎崽子的保育提箱,退出了万妖林。
王静竺把席世澄提上了紫燕,一路疾飞,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一个环形火山口。
山口里,熔浆翻滚,就跟沸水一样,卷起一个个气泡。
气泡破裂,就有一团火焰蹿起数米高,就好像有人躲在熔岩下面放焰火一样。
熔浆中心,果然有一株洒锦火莲。
没有莲花,没有莲蓬,也没有莲叶,只有一根通红的茎杆支出来,好像一根烧红了的烙铁棍。
“都被他们撸光了呢!”王静竺有点尴尬,或许早些来,还能捞点叶子?
她也没料到试炼弟子这么凶残,一片残叶都不留。
叶子不是没啥用吗?
“要不,我下去帮你把这根莲杆拔上来?”有点愧疚的王静竺就这么随口一说,莲杆应该无用。
“本来说好不需要王姑娘出手的……”席世澄却给王静竺跪下磕了头。“麻烦王姑娘了。”
地面太烫了,席世澄磕了下,脑门就被烫伤了。
王静竺赶紧把他拉起来。“别磕了!我帮你!”
熔浆汩汩,不断有两三米高的火焰蹿起。
王静竺将一根妖兽骨扔进火焰里。妖兽骨在火焰中自然坠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细变小,还没落到熔浆里就已经完全被熔掉了。
熔浆中不时蹿起的火焰,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温度却高得出奇。
王静竺观察了一阵,祭出紫燕。
紫燕化作一道粉紫色光华,避开不断喷发的焰火,劈在莲杆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只在莲杆留下一点印痕。
虽说这和王静竺不擅御剑、发挥不出紫燕的真正实力有关,但这也足可说明莲杆的坚硬。
看来这莲杆也是了不得的宝贝!
王静竺踩在了紫燕上,飞掠到熔浆之上,不停转弯避开突然窜起来的焰火,快速朝莲杆靠近。
同时,她将灵辉附在手上,给手掌戴上了灵辉手套。
“对不起!”席世澄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嗓子。
王静竺已经飞到了莲杆附近,她一边伸手去抓莲杆,一边仰头看向火山口的席世澄。
席世澄流着泪,大哭着,朝王静竺砸出了一个小火球,快速转身,从王静竺视线里消失。
小火球飞进火山口,就好像往充满了瓦斯的密闭空间里扔进一跟点燃的火柴。
爆炸,发生在顷刻之间。
王静竺以她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启动了界籍卡传送,依旧被爆炸冲击到了。
犹如被人用巨锤砸了一下,王静竺只觉得胸口闷痛,喉头一甜,看了一眼明亮的节能灯,知道自己被成功传送回了蓝星,就昏死过去。
“啊——”林娇娇尖叫着冲了出去,她伸出双手却发现自己对着的是显影壁。
神念一旦断开,出现在眼里的便是显影壁的全貌。上面的人也变得比蚂蚁还小,根本看不真切。
林娇娇多么希望自己是眼花了。可是,显影壁上东南方向的一团火红是那么狂暴那么刺目。
“竹子——”林娇娇无力地软倒,泪如泉涌。“竹子——”
许多并没有关注王静竺的人都纷纷把神念聚众到那一团火光里。
爆炸,连绵不断的爆炸。
火山好像活了过来,不停朝空中喷吐着烈焰。
在王静竺面前,一直不会飞的席世澄,此时此刻,御剑飞行,速度极快。他的修为也从不起眼的炼气期二层飙升到了炼气期五层。
李珺、荆宝玲扶住了林娇娇,想要安慰她,一开口却是哭声。
“竹子……”
景文坐着,紧抿着唇,眸光冰寒,双手握拳。
四周的人都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道廷的脸先是惨白,继而是涨红,怒火蹭蹭蹭地朝他脑门顶上蹿。
席家!
胆大包天!
这是阴谋!
从王静竺被卷进这场试炼的,就开始了。席世澄一直在示弱,一直在扮演受气包角色,博取王静竺的同情,就为了最后把王静竺引去洒锦火莲熔浆里。
楚王李诩的拳头握了又握,指着道廷,怒吼:“道廷!你们问天宗玩得好心机!兴华王氏天远地远,你们不惧!但是,你们问天宗就在我星河皇室疆域内!道廷,你等着!”
“王姑娘没死!楚王请息怒。”明空从人群中走出来,对着楚王李诩恭敬行礼。
所有人都看向了明空。
景文眼里升起了希望。
明空指着初月说:“她是王姑娘的奴婢,用了锁奴符的那种。她还活着,王姑娘就一定还活着。”
所有人恍然。
林娇娇的悲痛一下转为惊喜,又笑又哭地摇晃着李珺。“郡主,竹子没事儿!竹子没事儿!”
李珺:……
众宾客惊讶:不可能吧?生长洒金火莲的熔浆被全面引爆,爆炸波冲天而起上千米,方圆十余里都被焚为灰烬,大罗真仙都有可能陨落,王静竺还能活?
初月看看明空,再环顾四周,目光在楚王身上停留了一秒,落到了景文身上。
泪水渐渐盈满了初月的眼眶。
她疾走几步,来到广场中心,面对景文,遥遥跪下。“大郎君,您要为我家姑娘做主啊。”
郎君,对男主人的称呼。
大郎君,家中兄弟排行在首的男主子。
王静竺是景文的妹妹,初月作为王静竺的奴婢,如此称呼景文,是把景文当家人,是最正确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