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后,两个姑娘借助于凡尔纳家姑娘们一派,顺利地在巴黎的上流圈子站住了脚跟。
实际上,姑娘们也都乐于和她们玩耍,艾丝黛拉是个花销很大方的姑娘,请客之类是常有的事情,也不会因为吝啬的讲价或是介怀一类的行为而让其他的姑娘有一种交了一个贫穷朋友的介意感,很显然,用钱打开局面进行交往是一种非常常见且非常方便的做法。
而莉迪亚和她们的交往就更加简单粗暴了,她作为一个擅长穿衣打扮又品味独到的姑娘,很少有人能够在此方面有超过她的搭配和鉴赏水平,这样仅仅是凭借着为人提供妆容和衣饰打扮的建议,她就很容易能够打开和姑娘们交流的关卡。
而莉迪□□商又高,又懂得说话技巧,便是开始心里不一定怎么舒服的人,在和她相处久了之后也能够放下成见。
说实话,他们的友谊也不会像是莉迪亚和艾丝黛拉之间那么稳固,而他们也不可能拥有那么稳固的友谊,不过是在不触及到彼此利益相关的情况下,互相地保持一个平衡和和谐的关系。
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毕竟两个姑娘来自英国,其他人又都是法国的贵族小姐,他们国籍不同、身份不同,未来的发展也很不一样,很多她们的同学未来是会嫁入到其他的大公或是国家去的,他们若是没有身后家族的联系,就只能够算是一段时间的友谊和相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没有背后的家族和他们进行联系,哪怕是有联姻的家族之间的小姐夫人也不一定都是关系融洽的,就比如说凡尔纳小姐娘家的一派和她嫁过去之后的另一嫂子娘家的一派。
但这就已经足够了,在莉迪亚和艾丝黛拉能够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和生活便捷,同时又拥有一个相当不错的名声,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对于两个孤身到来异国他乡,经历过最初的歧视和嘲笑的姑娘,在努力之后,不仅打脸了那些曾看不起他们这些英国来的和看起来很孤苦无依的傲慢的小姐们,更为自己在巴黎的生活提供了更好的社交和资源。
要知道,如今两个人再不会像是最开始时候,周末或是其他短假期时候没有任何可以过或是去的地方,只能够跟着吉尔内夫人到处参加一些并不太打眼的舞会。
现在的两个人,也算是年级里面有些好名声的人物。
平时多的是同年级或是其他学姐学妹来发帖子邀请她们去玩耍。
要知道在姑娘们的社交圈子,有一种不算是潜规则的潜规则。
来访宾客的身份越高,主人家就越有面子。
除了邀请高身份的人来做客,像是那种名声不错尤其出名的人,也是重点邀请的对象之一。
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某些情妇和交际花会在交际场合格外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更大的原因是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绅士因此到访。
而莉迪亚和艾丝黛拉有的自然都是好名声,两位姑娘将自己英国来的身份成功地从一种“英法之间的矛盾和敌视”关系转换到了一种友好的、这是来自海峡对岸的国家的友人的状态里面。
这样,莉迪亚和艾丝黛拉便顺利地立稳了“成绩优秀”、“很会打扮”、“很好相处”、“善解人意”类似这样的人设,于是和那些初到学校需要一定的指导和站队的低年级姑娘们也保持了一个不错的关系。
作为外来人员,她们有着天然的不属于任何一派的立场。
但因为两个人的好名声和出色,她们因为联结紧密同时又能够成为单独的一派。
和她们交好能够展现出一种对外国友人的开放和友好的态度来,最重要的是——
不是所有的巴黎女校的学生都是巴黎本地人,也有一些从其他地方过来此处上学的姑娘。
她们可能也有很高的身份,只是家里不在此处,封地或是庄园不在这里。
她们和巴黎本土的贵族小姐们不一定能够友好地相处,任何地方都存在地域的排外性,便是南北的口音、城里乡下的说话腔调,都免不了被姑娘们以挑剔的眼光审视一番,在绅士们求娶小姐而小姐们对先生进行考量的时候也亦是如此。
莉迪亚已经定下婚约,明年这个时候兴许已经准备嫁到彭伯里庄园了。
之前艾丝黛拉定下的是要回到沙提斯庄陪伴郝薇香夫人,但是——
在出发之前,郝薇香夫人意外地和两个姑娘提起了艾丝黛拉的婚事。
也许是莉迪亚的订婚给了她某种启示,原本对艾丝黛拉亲事非常紧张且严格的郝薇香夫人突然松了口,甚至和两个姑娘暗示了不少的东西。
一方面是说两个人一定要互帮互助,未来就算是嫁了人也不能够忘记彼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另一方面是,郝薇香夫人居然暗示了艾丝黛拉,若是在巴黎遇到了心仪的男士,先从恋爱开始也未尝不可,若是无法判断对方的人品,找吉尔内夫人帮忙多多相看也是可以的。
吉尔内夫人是个相当聪明且机智的人,她是当初不多的劝阻着郝薇香夫人不要选择那个渣男的人,只是郝薇香夫人当时陷于爱情之中,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没有听从分毫。
但吉尔内夫人确实精明且有远见,她年轻时对自己的亲事有着十分明显而透彻的规划,具体郝薇香夫人也没有透露很多,但只是说明了吉尔内夫人的娘家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当时她的亲事是属于不太顺利甚至后妈不愿意为她张罗的,是吉尔内夫人自己拼了力,最终选上了吉尔内先生。
她嫁过去是给吉尔内先生做继妻,而吉尔内先生年纪也算是不小了,这种老夫少妻的组合并不被人看好,尤其吉尔内先生继承人完备,不缺任何其他——十分明显的这就是出于经济考量而进行的一次婚姻。
但没有想到的是,吉尔内夫人如今绝对过得比过去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也许她和吉尔内先生之间没有十分确切的爱情,但毫无疑问,莉迪亚和艾丝黛拉作为和他们相处近六年的旁观者,密切地看过两个人的相处,她们也能肯定,两个人之间一定是有爱的。
虽然没有生育孩子,财产一类的东西也都会被其他的儿子女儿继承。
但是吉尔内先生对吉尔内夫人始终十分尊重,甚至在俏皮的生活中不乏几分恩爱的感觉,有时候吉尔内先生固执脾气上来了,也就只有吉尔内夫人劝得住他。
他们的生活是惬意的,在充裕的物质基础之下,享受着各自的美好。
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个常有情妇或是出轨事情以不知名、知名的形式爆料的巴黎现在,吉尔内先生在娶了吉尔内夫人之后,从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那些花花的小道消息和八卦从没有出现在据说该是“高危人群”的画家吉尔内先生身上。
两个姑娘在没有考虑过婚姻、只以和诗歌中的记录来思量爱情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吉尔内夫妇是多么恩爱的一对。
但是现在,当她们年龄渐长,逐渐懂事,也渐渐地更加能够看懂一对对夫妇的相处模式之后,她们才惊奇地发现,像是老福尔摩斯夫妇、像是吉尔内夫妇,其实都是很恩爱的一对对,也是足够让人们羡慕的一对对。
从现实的角度考量,她们也不知道自己未来能否拥有那样的生活。
在爱情的美好和滤镜逐渐褪去之后,她们能否和自己的丈夫以这一种方式友好地恩爱地共处一生呢?
老实说,班纳特太太和班纳特先生在生活中间免不了争吵,或是班纳特太太总会因为各种理由抱怨,这样一种生活状态才是更常见的。
经济原因固然是一面,但更多的是两个当事人之间的感觉。
像是吉尔内夫妇这样几乎从没有对彼此红过眼睛、说过重话,看起来平平淡淡,但仔细琢磨来满是彼此的珍视和珍重而非是因为贵族的教养和体面强撑着的平和,真的相当难得了。
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形成了各自的一种默契。
吉尔内先生偶尔也会倔脾气上来,非要发点脾气,吉尔内太太也有心情烦躁、颇为不愉的时候,但哪怕是对对方抱怨,也不会在最后伤害到彼此,让两个人间的平和失去了该有的状态,这就非常不易了。
这只能够说是吉尔内夫人御夫有方。
她作为嫁过来处于弱势的继妻,拥有了如今家中的地位和重视。
其中花去了多少的精力自然不必言明,当然她也有自己的遗憾,那就是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也已经不再是适合生育的年纪了。
这也许也是她对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如此重视又贴心照顾的原因,看两个因为曾经的闺中密友委托过来的姑娘都是讨喜的可造之材,忍不住才起了心思,像是养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地照顾,又省去了小时候那种不懂事的麻烦,在两个姑娘成长的关键时刻给予了她们许多的帮助。
这样一个夫人,能够为艾丝黛拉相看、斟酌一下未来的丈夫,那必然是合适的。
运气好的话,如果艾丝黛拉真的看中了巴黎的哪位先生,她很可能还是从吉尔内家的庄园出嫁,那她的身份就更加有利了。
两个姑娘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和郝薇香夫人给出的种种暗示,才觉得十分震惊。
她们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原因让郝薇香夫人改变了想法。
但老实说,艾丝黛拉本人其实也并没有那么在意这件事情。
虽然郝薇香夫人给了暗示,但实际上她并没有真的就这么打算。
“今天准备的东西可以吗?”莉迪亚小声地问艾丝黛拉。
两人去教堂的路上,后面的马车上准备了大约一百套秋衣外套,三百份的硬黑面包和干酪,还有大概一百份的法式长棍面包和一百份的牛奶。
所有的东西都是新鲜准备的,借了吉尔内家的人手,他们夫妇也稍微出了一点力气,牛奶就是他们出钱资助的。长棍面包、牛奶是给教堂的福利院的孩子们准备的,秋衣马甲、硬面包和干酪是给贫民区和流浪汉们准备的。
今天是他们和教堂那边的牧师、修女、主教商量好去捐助贫民的日子,教堂每月都有定期对外发放一些生活必需品的时候,吃穿用度都有可能,全看当月得到的贵族们的捐助有多少。
放福利院的捐助,是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常做的一种捐助。
在郎博恩的时候,班纳特家的人就常跟着班纳特太太去做一点善事,当然那时候班纳特太太可能是借机和其他邻居们炫耀吃穿和女儿,但好事他们还是做下了。
如今到了巴黎,他们有时候会跟着吉尔内夫人做一些这样的募捐,不过吉尔内夫人对于亲自去发放什么物资或是旁观着看发放物资然后听人们赞美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故而……
这一次依然是只有两个姑娘在四个佣人的陪同下一道去参加。
吉尔内夫人不大喜欢那些粗鲁褴褛的乞讨者、流浪汉、奴隶接触。
但她又同样很理解两个姑娘对那些人的同情心,她年轻时候也是这样热衷亲自去做这种事。
出于安全考虑,她会让跟着两个姑娘的佣人多一些,另外就是严厉禁止他们去直接和流浪汉接触——
他们往往很脏,最重要的是可能有一些疾病甚至传染病,小姐们一般是比较娇弱的,曾经有过某家小姐因做善事接触了流浪汉结果意外染病去世的例子,所以吉尔内夫人对此很紧张。
两个人坐着马车到了教堂,倒是意外今天出门来进行资助的居然不止他们一家。
和她们沟通的,通常是教堂的修女玛利亚。
“是哪家的先生……?”莉迪亚掀开了帘子,小声地问。
“莉迪亚小姐,艾丝黛拉小姐。”玛利亚微笑着和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带着雀斑的面孔上有几分喜悦的红色,对于今天得到的多倍的资助,她也感到十分高兴。
秋天到来,天气转凉,往往是流浪汉、乞讨者们日子难过的开始。
很多人从现在开始就会染上风寒一类的疾病,等到了冬天的时候,基本就已经熬不过去了。
能够得到一点吃的喝的穿的,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幸运的能够活命下去的事情。
“是夏多布里昂先生,子爵之子。”
随后,玛利亚用一种带着激动的语调说着很快的一串带着法国南边方言味道浓重的法语,大致意思是夸赞他们心地善良会有好结果的等等,莉迪亚和艾丝黛拉也没有听得很仔细。
“小夏多布里昂先生不似他父亲那边隐居避世,他常在外活动,也经常为我们教堂捐赠很多东西,他们一家都是很棒的基督教徒……”
玛利亚是这么描述的,两个姑娘听清楚了之后就知道了事情的来由。
夏多布里昂先生是很虔诚的基督教徒吗?莉迪亚也说不上来。
他年轻时候也曾有其他的信仰又不信任基督和上帝,但是后来他又回归了上帝的怀抱,并和拿破仑家族的人一道赞美着上帝等等。
对于他政治上的行为和表现,莉迪亚并不想做任何评价,四五十年来,法国的政局动荡得非常厉害,从波旁王朝覆灭、拿破仑一世王朝覆灭、又到如今的奥尔良王朝逐渐显示出一种不稳的动荡而不论是反对派还是拿破仑复辟一派,都小动作不止。
其中固然包含着令人震惊的机遇的可能,但也亦然充满着许许多多的危险。
像是吉尔内夫妇这样,尽力地避开政权最中心的交叠,转而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平和努力地维持着目前的体面和美好的家族不在少数。
谁也不想搞得太难看,不论是死人还是别的……
差不多时候,两个姑娘商量之后,默契地打算去和那位先生打个招呼。
他们和这位弗朗索瓦-勒内·德·夏多布里昂和他名门正娶的妻子塞蕾丝特的儿子并不是很熟悉,虽然他依然活跃在巴黎的上流圈子内,但遗憾的是她们一直都是只听闻了有关他父亲各种曾经的风光和故事甚至读过他父亲的作品,却始终没有见过他。
埃马纽埃尔·德·夏多布里昂(EmmanueldeChateaubriand)先生作为知名人物夏多布里昂先生的儿子,在圈子内也是有些名声的。
和目前被普遍当做充满自由和浪漫主义的政治家、文学家的父亲不同,这位小夏多布里昂先生性情要更温和一点,通常说法是没有他父亲那么激进,是个很善良的先生。
两个姑娘下了马车,对方也听到了牧师和他说的事情,亦是走过来彼此打过了招呼。
单看这初次印象,对方确实是个看起来十分温柔和妥帖的人,并不是那般激进或是浪荡的人物,言行举止皆是有礼和归整中不乏几分幽默和风趣。
两个姑娘和他打过了招呼,简单地聊了几句,客套了一番。他十分体贴地建议两位女士在一边休息,到时候发放东西的时候由他和教堂的人员负责即可。
这一次他代表夏多布里昂家捐赠了有相当数量的秋冬天的衣服和食物,至少从这件事情来看,对方不会是个性情过分糟糕的无情的先生。
之后便是如常的赠与过程,两个人跟着参加过许多次了,也不陌生。
虽然不会和那些贫苦的人们近距离接触,但从他们抑郁而死寂的面孔上看到很淡的笑容和触动,还是令人高兴的。
艾丝黛拉和莉迪亚这边捐赠的,加上小夏多布里昂先生捐赠的,并又有教堂本身募集和准备的食物或是其他的,在应对今日和未来两日的施与都差不多勉强够用。
这让大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莉迪亚若有所思地注视了一会,随后在一边和玛利亚简单地聊了聊关于教堂的近况和捐赠内容。
艾丝黛拉则和这位慷慨和善良的小夏多布里昂先生聊了好久的时间,眼见着差不多时候了,两边才互相道别,看起来倒是一次愉快的会面。
学校里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枯燥,却也不会那么精彩纷呈。
两个人按照一贯的轨迹学习和生活,也不会像其他姑娘那般找了各种的理由逃课去参加其他的聚会或是舞会派对。
转眼,便到了临近万圣节的时候。
这是一个比较传统而典型的节日,虽然不同宗教教派对于有关节日的说法不尽相同,但对于绝大多数圈子里的人来说,这除了宗教上的意义和其他颇有价值的活动之外,就是一个举办舞会的好机会。
凡尔纳小姐到了夫家,日子并没有那么顺意,但她便是过得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和谐美好,也不会让人看出分毫不妥来,就算是“拉帮结派”也是悄无声息地施压或是结伙。
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出发之前就已经思考好了这件事情。
她们作为外来的没有办法非常直观地站队,也不能够这么做,她们在另一种程度上代表了吉尔内夫妇的态度,但这对夫妇对于某些正交锋着的实际政治情况并不感兴趣,虽然很心动来自金融、工业、银行业的什么垄断和分蛋糕,但他们并没有在这方面特别擅长的人,所以也并没有打算去做一些多余的事情。
对他们来说,吉尔内名声和家族拥有的土地足以让他们富足,一些产业哪怕是分过给了子嗣以后,依然也足够他们生活,所以他们没有冒险插足政治甚至为了更大化的利益而承担风险的需要。
艾丝黛拉今天装扮的是万圣节天使,主要可以分辨她身份的就是遮住大半面孔的面具上面的翅膀,一身白色的繁复衣裙也足以支撑她的身份,为此她还特地选了一把白天鹅羽毛装饰的折扇。
莉迪亚就有意思得多,她不顾劝阻地把自己装扮成了——
一个南瓜。
当然不是搞笑地套上了南瓜的壳子,而是特意设计了一条橙色和黄色主题色的裙子,裙摆上的花纹都是类似南瓜条纹的一道道痕迹。
特地选择了张开的大衣领,竖领亦是一道道地涂上了绿色,再加上适当的发型和妆容,配上只露出了唇部和下巴的面具,倒还真的不容易辨别。
虽然是稀奇古怪的装束,但大家都不会让自己看起来不好看,至少到了舞会场地,她们便肯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的。
没有一个人傻乎乎地为了让自己尽可能地像什么奇怪生物而把自己扮丑,便是莉迪亚这样设计独到的衣服,也依然能够衬出她身形的出色。
“我们是正确的。”
艾丝黛拉用折扇遮了遮说话的嘴型,又压低了声音。
“这不是当然的吗?”莉迪亚笑嘻嘻地应着。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的南瓜扮相又像又好看。”
“这条裙子确实很不错,它很特别。”
艾丝黛拉一如既往肯定莉迪亚的才华和本事。
“走吧,去见一见我们的新婚学姐。”
两个人一道往舞会的主人、一看便极为瞩目的吸血鬼装扮的那对夫妇那里走去。
对方从声音中辨认出了他们,当然也有可能是从检查他们请帖的佣人那里听到了一些说法和解释,这才让她轻易地认清他们。
认错了宾客是主人家的大忌,凡尔纳小姐更年轻、还待字闺中时就已经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了。
两边俱都是客套地你来我往了一番,眼见又有其他的客人们过来找主人家说话,艾丝黛拉和莉迪亚都十分有眼色地告辞到了一边去。
等到莉迪亚跳了两场舞暂歇之后才发现,艾丝黛拉正和一位装扮成圣徒、却戴着银制蝙蝠花纹的先生说着话。
作者有话要说:*
简单科普一下
文中埃马纽埃尔·德·夏多布里昂(EmmanueldeChateaubriand)是我造出来的一个人(因为查不到夏多布里昂的儿子女儿等其他亲属)
因为不确定什么是法国传统姓名,我就直接用了法国总统马克龙的名x
*
重点在于,夏多布里昂这个人是真实的,是个牛人,生平事迹很多
这里只简单科普一下,内容源自百度百科:
夏多布里昂(1768~1848),法国十八至十九世纪的作家,政治家,外交家,法兰西学院院士。1768年9月4日生于法国布列塔尼伊勒-维莱讷省的圣马洛市,1848年7月4日卒于巴黎。拿破仑时期曾任驻罗马使馆秘书,波旁王朝复辟后成为贵族院议员,先后担任驻瑞典和德国的外交官,及驻英国大使,并于1823年出任外交大臣。著有《阿达拉》、《勒内》、《基督教真谛》,长篇自传《墓畔回忆录》等,是法国早期浪漫主义的代表作家。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