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黛拉和莉迪亚在满心的不舍之中,离开了英国。
一周左右的路程,两个姑娘顺利地到达了巴黎。
刚一下车,她们便被接去了吉尔内家的庄园里面。
这位并不贫穷相反很是有余力的画家,似乎在段时间里,有了一个充足充分的创作。
吉尔内先生与莉迪亚在绘画上的理解,很多时候是能够契合的,不如说是莉迪亚能够理解这位长辈的某些想法,尽管年龄差距极大,但两个人是朋友一般亲切又可爱的关系。
迎接他们的是吉尔内夫人,一位风情却也温柔的法国女人,她微笑着注视着她们两个。
“吉尔内夫人。”
两人纷纷与她行礼,她连忙带过两人。
“路上很辛苦吧。”
吉尔内夫人一手拉一个,高高兴兴地带两个人进屋。
“先去吃点东西?车上的东西可没有家里弄得好,毕竟旅途不便。”
“吃完了就去舒服地洗个澡睡下吧,知道你们两个爱干净又爱沐浴。”
这个时候的法国人和英国人一样,都不是十分热衷于每日沐浴的情况。
莉迪亚则是天生不习惯那种依靠香氛香薰压住身体味道的方法,于是她从小都是日日洗澡,很注重这方面的内容,艾丝黛拉是跟着她一起养成的习惯。
吉尔内夫人对于两个人的这种习惯虽然诧异,但他们家不缺这点水,所以也完全不会阻拦她们什么。
“休息一下之后,你们过几日再要去学校吧?”她向两个姑娘建议着。
“五天后吧,那时候差不多正好。”莉迪亚笑眯眯地言道,“多陪夫人一天,都让我感到心情愉悦。”
“看到你个小甜心,我的心情也很愉悦。”吉尔内夫人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蛋。
莉迪亚和艾丝黛拉遵守之前答应的事情,在稳定下来之后,先去逛了巴黎最大最有名的几家制衣店和衣料铺子。
看多了好东西,莉迪亚心里有了数,为简的婚纱制作进行了一个初步的构想,这样算来,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解决了,只等她圣诞假期回家之后,再把布料的部分全部整合起来,加上那些修饰的花饰或是蕾丝、缎带,之后再根据简的需要,调整部分细节和松紧上的设计,便没有问题了。
让她高兴的是,除了简的婚纱,她目前最想要做的那件夜礼服,也找到了最核心的主裙面的布料,想要的蓝色薄纱也寻到了,这样一来,她这一条礼服裙也可以开始动工了。
除此之外,她在火车上还有了一个新的设计。
将数学的元素融入裙子中间,比起传统的花边或是花鸟鱼虫的刺绣方式,将特殊的圆和椭圆公式构成下的完美近圆线条纳入花纹的设计里,仅仅只是以圆和椭圆作为装饰,将无数细节性的完满的圆形以漂亮的弧线串起,以特殊而自然的排列方式,作为裙子上独一无二的装饰。
这种数学元素而非自然元素的运用,在裙子花纹的设计上并不常见甚至可以说是罕见,但莉迪亚非常期待这样的一种设计。
目前她正专心地研究这如何才能够设计出最好看的圆形画纹,将圈与圈的结合尽可能自然,并且顺畅到极致。
线条的这种极简设计,将会成为这条数理长裙最大的优势。
莉迪亚和艾丝黛拉保持着与故乡人的通信,以防万一,莉迪亚还特地给莉兹写了信。
虽然说她觉得伊丽莎白有点凶凶的,但是这有个好处,那就是小怂娃凯蒂是不敢对着反抗莉兹的,除了莉迪亚,也就莉兹能够管住性子上来的凯蒂了。
莉兹大约是听懂了莉迪亚信里的暗示,在后来的几封信里,特地和她说了,凯蒂似乎是懂事了一些,并不会和军官们玩闹得太过分了,至少除了跳舞,没有再干其他的事情,这个傻妞妞似乎也懂得保护自己了。
这样,莉迪亚才松了口气。
私自和外人写信的事情不说,莉迪亚暂时也没有时间来抓那个“不知名先生”究竟是谁,但好在还有其他的姐妹可以也愿意帮着管一管。
看凯瑟琳最近的表现,差不多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什么事情都好,没分寸是绝对不行的。
“今年的假期是不是比往常要早不少?”艾丝黛拉正写着作业,转头琢磨了一下,顿觉不对劲。
“你才发现吗?”莉迪亚放下笔,她已经写完了要复习的功课,还差最后一门便可以结束这学期的学习了。
“怎么说?”看她这样,艾丝黛拉就知道莉迪亚是肯定知道什么了。
“你没发现米拉波小姐回瑞士的时间,都提早了一些吗?”莉迪亚转了转笔,在艾丝黛拉不赞同地看过来时,又连忙放下,“凡尔纳家族和米拉波家族,同为新教徒,都来自瑞士,看他们今年回去的架势,总觉得像是有事情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情?前两年才扩大了议会,增加了选民,让我们的中产阶级获得了更大的便利,省了纳税钱,又可以白赚一笔……难不成还能是贵族院成员世袭制被废除引来不满?”
“噗,你瞎说八道什么呢?他们是瑞士人,法国的议会改革哪里和他们有关了?”
莉迪亚笑出了声,随后又是若有所思地道。
“前几天我和他们聊天,哦,那时候你还在写作业……然后我听米拉波家三小姐的意思,似乎……凡尔纳小姐是要待嫁了。”
“这有什么……”艾丝黛拉很是不以为然,“她明年就可以毕业了,作为十七八岁的姑娘,嫁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但是她要嫁给……那些搞矿工业的新贵吧,看凡尔纳小姐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情愿。”莉迪亚摇摇头,知觉感慨。
“没办法,他们是有钱的和有钱的想要强强联手,控制整个法国和欧洲经济呢,联姻可是个好方式。谁让‘钱袋子国王’站在资本这一边,得和那些扶他上位的有钱老爷们低头,非得和工矿企业和银行家们贷款呢……”
“就为这个事情走神?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多?”艾丝黛拉奇怪看她,“难不成你还想嫁一个高级行政官不成?”
“怎么可能?这些人最无趣不过了,整天就知道钱钱钱的。”莉迪亚立刻反驳,“只是……你想啊,他们撸羊毛简直撸到明目张胆的地步了,你看法国人民刚刚推翻了查理十世,曾经的奥尔良公爵靠着那些有钱人扶持上位……”
“难道你还觉得会有又一次法国革.命吗?”艾丝黛拉瞪大了眼睛,两个人趁着无人,在房间里无所顾忌地说着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人民总是愚昧的,只要不是逼迫到底了,哪里会有革.命,而且到时候我们肯定已经回国了,别想那么多了。”
“自由的法国人啊……”莉迪亚若有所思。
“行了,难不成你还想做第二个罗兰夫人不成?”艾丝黛拉无语地看她,“就算你预言到了一场革命又如何?”
“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更不想发什么战争财。所以说,”莉迪亚手一摊,“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准备考试吧。”
之后自然是一切顺利,很快这个学期便结束了。
本来是想要直接回郎博恩的,但两个姑娘想了想,又觉得是难得的机会,而且听说加德纳舅妈一家要到乡下郎博恩和他们一起过圣诞,便决定干脆先一道去伦敦,玩上数日之后,再随着加德纳他们一家一起回郎博恩。
主要原因是,莉迪亚想要再去伦敦逛逛,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
虽然巴黎有着最棒的流行时尚,但在贸易上面,还是伦敦更有优势。
毕竟,现在是强大的大英帝国,殖民贸易之发展,超乎想象。
郝薇香夫人赞成两个人在伦敦多玩几天的想法,何况还有莉迪亚的亲舅舅一家在。
现在的伦敦很发达,也有很多可玩可赏的东西,两个姑娘虽然熟悉了巴黎,却还没有把自己国家的政治和经济中心仔细地逛过,自然有所遗憾。
虽然不知道两个姑娘未来会嫁入怎样的家里,但年轻时候长长见识是个好事情。
这样,两位姑娘带着一点小任务,一道从巴黎先去往了伦敦。
旁的行李都托了人往郎博恩的家里寄去了,有用的需要的则带在了身边。
凡尔纳夫妇拜托两位姑娘给他们在伦敦的亲属带一封信。
虽然说寄信也是方便,但总没有托熟人亲自送到人手上来得好。
而且,凡尔纳先生也有希望两位姑娘能够替他看一看他妹妹的近况。
凡尔纳先生有个妹妹,嫁到了英国伦敦的福尔摩斯家族里。
据说这是个与王室有密切关系,听从于首相的家族,是走政治道路的。
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可带着一封问候一封拜访的信件,到他们家里暂歇——
如果她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心意带到就好了。
另外,简托莉迪亚顺便去伦敦的宾利家拜访一番,具体原因说得也不十分清楚。
莉迪亚猜想是简担心宾利先生的情况?或者是关心宾利姐妹的近况?
因为简说得不大明白,莉迪亚看得也糊里糊涂,只怕到时候还要借加德纳舅舅家的面子,递了拜访贴过去才行,毕竟莉迪亚和艾丝黛拉都与宾利姐妹不是很熟,不能以熟人女性间往来的方式进行拜访。
至于艾丝黛拉,她也存了心思,要带着郝薇香夫人的面子,和她曾经的几位闺中密友问候一番。
有几位夫人是曾经参加过认莉迪亚为教女的仪式的,所以到时候莉迪亚也是一定要跟去拜访的。
这样,带着不算轻松但又很是寻常的一堆拜访任务的两位姑娘,终于顺利地开始了去英国伦敦的旅程。
作者有话要说:钱袋子国王指的是法国的奥尔良派国王路易·菲利普
大体上两个人的对话意思就是在说,三十年代到四十年代间,部分有钱的家族陆续通过联姻方式联合起来,银行业的、工业的都有自己赚钱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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贷款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是说大工矿企业和银行家借助于对于国家和国王的影响力,强行借钱出去。
国家借钱要还吧,于是从中谋取利润,基本就是属于赚人民的纳税钱,那时候的资本主义很多都是靠和国家合作赚钱撸羊毛的,如果这个国王或是总统不听话,就会干掉他,换一个听话的上去,大概意思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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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兴趣的可以看看《货币战争》,讲述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发家史
本人非专业的,文里不讲这个,就稍微看看就好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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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更
猛虎下山是求不来评论了_(:з」∠)_
看我白鹤亮翅,有没有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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