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我不好。”随景不忍心了,第一次真情实感的觉得,家里的房间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要不这样吧。”随景起身:“上回讲到哪了?咱们去外面坐椅子上,我抱着你。”
随心有些挣扎,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好吧,我会快点睡着的。”
“以后晚上我会尽量早点给你讲故事的。”随景摸摸他的头,起身下床,把他抱起来。
直接摸黑到外间坐下,让随心横躺在怀里:“随心,你闭上眼睛。”
“好。”
“上回好像讲到王子放暑假,要出远门了,对吧?”
“是的。”随心点点头:“他和他师父一起。”
“对,他和他师父一起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要坐飞机。”
随心:“爸,等我长大了,真的可以坐飞机吗?”
“嗯,差不多可以的。”随景道:“在坐飞机前,王子先在机场睡了一觉,就直接坐着睡,闭上眼轻轻呼吸,很快就睡着了。”
“他师父就在旁边,给他盖衣服看着行李,一直没合眼。”
随景没说几句,就发现随心被这他这无聊的故事哄睡着了。
“养娃不容易啊。”随景起身:“不过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随景给小鸡们围了个小栅栏,省得它们随处乱窜。
而随心被小鸡萌到了,一直蹲在旁边看,还跃跃欲试,想要进去抓,被随景制止了。
“娘,鸡要喂点什么,麦子还是玉米?”随景问:“青草行不行?”
“还麦子玉米呢,那都是给人吃的。”王氏笑笑:“把麸皮用水拌一拌给它们吃就行,我去弄。”
“好,那我带着随心清月他们上县城去。”
“啧,你傻不傻,带随心干什么。”王氏恨铁不成钢:“我今天不去上工,在家看着随心,你跟清月去吧。”
“.....好吧。”
“随心,我去县城了,你跟奶奶在家,乖乖听话知道吗?”随景道:“我晚上要是回不来,你记得提醒奶奶煎药吃。”
“好。”随心完全被小鸡绊住了,连眼神都没分给随景,只摆了摆手。
王氏拍拍他:“行了,我不用他提醒,你赶紧去,看看清月收拾好了没有。”
“知道啦。”随景走到西屋门前:“走吧?小白醒了没有?”
刚才吃早饭的时候,豌豆说它还在睡觉,要是再不醒,恐怕要饿瘦了。
“没有。”豌豆抱着小白出来:“再等等吧,估计要到下午了。”
“给我吧。”随景把包裹打开:“把它放里面,咱们走。”
在随大福和王氏殷切的目光中,随景快步走出家门。
外面都是集合的村民们,随景这几天早出晚归,很久没有看到过集合的场面了。
“哎呀,我要不要去请个假?”豌豆道:“都忘了这个事了。”
“要不现在去请一个?反正离得也不远。”随景道:“或者让谁帮你说一声。”
“不用,我自己去,你先走着吧。”豌豆道:“你在村口等着我吧,这会人多,咱俩走一起也容易被误会。”
“嗯,好。”
自从知道杜清月是豌豆之后,随景已经不把她当人看了,都忘了避嫌这回事。
“景子,好长时间没面了,最近咋样?又挣了大钱吧?”
迎面走过来的是随景的大哥,随良。
“没有,在家歇着呢,大哥你看着挺高兴啊,是不是有啥好事?”
“呵呵,我今天再干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去县城的纺织厂干活了。”随良仰着头,垂着眼睛看随景:“景子,你这样不行啊,陈卫国是给了你一年的工分,那一年后咋办?你还要这样懒下去?”
“那就一年后再说呗。”随景摊手:“我觉得干活太累了,不适合我,等明年再说吧。”
随良满脸惋惜,摇摇头:“唉,我还说给纺织厂的人说说,让你也去干活呢,正好空了一个位子,看来是不行喽。”
“啊?真的吗?大哥,我可以去啊,地里的活我不行,不代表纺织厂不行呀?”随景拉住随良的衣角,急切道:“大哥,你去帮我说说好不好?”
他声音有点大,旁边路过的人都听到了,纷纷往这边看。
“你闭嘴。”随良赶紧把他拉到一边:“我要去县城这件事,除了你、辰子和队长,别人都不知道,我好心告诉你,你可别乱说。”
“哦,这样啊,那大哥你答不答应把我也弄进去?”
“行不行,不过你这个样子,我没法跟人家说啊。”随景松了一口气,把他手扒开:“你等我考虑考虑吧,看你怎么表现了,今天晚上我晚点锁门,等吃过饭你可以去,我等着。”
随景有些懊恼:“算了算了,我不去也行,等明年吧。”
说完,他直接走了。
随良愣在当场,气的跺了跺脚:“这个没脑子的,话都听不懂。”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说纺织厂就缺一个人?”随辰道:“你还指望让景子给你送钱讨好你?想得美,赶紧去集合了,小心去晚了队长说你。”
“你懂个屁!”随良瞪他一眼:“那死小子欠我钱!我不这样说,他能还钱?”
“大哥,钱的事你还是早点忘了吧,都要去县城端铁饭碗了,还惦记他干什么?”随辰双手背在后面:“不管了,我去算账喽。”
“你等等。”随良一把拉住他:“你别告诉爹娘我要去县城的事。”
“为啥?我正准备说呢。”随良疑惑道:“这不是好事吗?不过我挺好奇的,为啥纺织厂不找别人,偏偏找了你?”
“我也不知道为啥要找我,但是你现在不能跟爹娘说,等我去了随便你跟谁讲。”随良急了:“他们偏心景子,你要是说了,他们肯定会让我把这个位子让给他的!”
随辰拍拍他的肩:“行,我不说,不过大哥你去县城挣了大钱,可别忘了兄弟我。”
“放心,少不了你的。”随良道:“我去集合了。”
随辰看了看他的背影,转身皱眉小声道:“奇怪,到底是谁叫他去县城的,问了队长也不说,真是走了狗屎运,以后不敢得罪他了。”
这时,豌豆跟他擦肩而过,把他吓了一跳:“小姑娘,你等一下。”
“我?”豌豆转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就你,是你住在景子家里吧?”
“是啊。”豌豆点点头:“有事吗?”
“没啥事,我就想问问,他最近在干啥啊,也不去上工。”随辰道:“他的自留地恐怕都荒了吧?我远远的看了,一片绿的,像是长了野草。”
“我不知道他干嘛,反正我每天都干活,今天打算出去转着玩。”豌豆道:“我俩平常都不说话的,也不熟。”
“哦,那行吧。”随辰放她走了:“他爹娘最近咋样了?”
豌豆笑了:“哈哈,我认得人的好吧?他爹娘不就是你爹娘?他们好着呢,不用惦记了。”
“你这丫头咋说话呢,我刚才就是说错了而已。”随辰很是尴尬:“你俩这方面倒是挺像的,都是会呛人的主,要不是你长得不好看,跟他在一起倒是挺配。”
说完,他急匆匆的走了。
豌豆在后面笑的直不起腰,末了,她摸了摸脸:“我觉得还行,不丑啊?不都是俩鼻子俩眼睛?”
随景走到村口,找了块石头坐下,等着豌豆过来。
不过还没等到豌豆,小白倒是醒了。
随景听到声音,把包袱放到腿上打开,看到小白仰着肚皮,正抱着窝头在啃。
“哈哈,你这吃相真逗,真的不会吃到后脑勺里去?”随景把它扶起来:“咋回事,饿的不想说话了?”
小白狼吞虎咽,一连吃掉两个窝头,才终于张了口:“饿死了,大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咱们怎么出来了?”
“你睡了一晚上,现在是上午,一会去县城呢。”随景道:“不过你师父说你要睡到下午呢,看来你比她预想的要强一点。”
小白点点头:“主要是我太饿了,现在还是想睡觉,我师父在家吗?”
这句话刚说完,它就直接仰倒,闭着眼睛睡了过去。随景的回答就这么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我真是服了,你真行。”随景戳了戳它的下巴:“真是好奇,你昨天到底干了啥呀。”
过了一会儿,豌豆过来了:“等了很长时间吧?中间跟人说话耽误了一会。”
“还行,没多长时间。”随景起身:“刚才小白醒了,吃了点东西又睡了。”
“哈哈,是吗?它倒是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
“可不是,我以前都没发现,它居然这么爱吃。”随景道:“咱们是走快点还是慢点?要是走快点的话,过了晌午就能到地方了。”
“快点吧,这腿没事了,疼一次以后就不会疼了。”豌豆道:“你觉得这回能收到多少信?”
“这个不敢想,可能有很多,也可能很少,毕竟直接扔钱的事,大家做起来都会慎重。”
“说的也是。”豌豆点点头:“对了,你大哥要去县里纺织厂了。”
“我知道。”随景道:“你咋知道的?”
“听张芦说的。”豌豆道:“还神神秘秘的,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实际上你二哥也知道了,我听见他在那自言自语呢。”
随景很无语:“你咋什么都能听见,对了,你说起张芦,我想起一件事。”
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里:“我看在不在。”
“什么在不在,张芦怎么了,你俩认识?”豌豆莫名其妙:“她给你什么东西了?”
“对,这个。”随景把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拿出来,递给她:“张芦说这是你借给她的,她洗干净了,现在还你,我昨天去一个嫂子家抓小鸡了,她正好住那里。”
“哦对,我看见小鸡了。”豌豆把手帕接过来装口袋里:“张芦这姑娘倒是不错,他们这几个人里,她跟杜清月的关系最好,已经算是朋友了。”
“我说呢,她闲着没事干嘛跟你说我大哥的事。”随景道:“她长得倒是比杜清月好看,是这五个女知青里最好看的了。”
“是吗?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啊?”豌豆很郁闷:“我觉得大家长得都还行,分不出高低。”
“.....你的审美很有问题啊。”随景道:“可能是你们豌豆就是这样的吧,得好好培养培养了,不然以后成了大妖,把自己的脸变的太丑可不好,这可是个看脸的社会,我觉得妖精之间也是这样的。”
以随景捉大妖的经验来看,女性大妖们脸丑的真的很少,虽然各自的审美以及功力有差异,但最起码都尽自己所能,让脸最起码够的上清秀。
她们会明里暗里的在外形上互相攀比,有些实力强但长得丑的大妖,门下的小妖就会比别人少很多很多。
豌豆将来要是顶着一张丑脸,在大妖圈是会受到歧视的,也收不到拥护她的小妖。
想到豌豆将来身边只有一只小白围着生火做饭,随景忍不住笑出声。
“你居然嘲笑我。”豌豆怒了,给了他胳膊一巴掌:“那你教我啊?你觉得什么样的好看?”
“这个说不准的,美人各有不同,你要慢慢去领悟。”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咳,我也不知道,没喜欢过人。”随景道:“等我有了再告诉你吧。”
豌豆啥也没问出来,自闭了,垂下头不理他。
“怎么,生气了?”随景道:“这样吧,等我啥时候给你画一个,我画人像还可以的,有专门练习过。”
“好啊,我看你画出来的是什么样。”豌豆道:“要是太丑的话,就轮到我嘲笑你了。”
“行啊。”随景笑道:“对了,张芦为什么要跟你说随良的事,他俩认识?”
“我也不知道,她还问我知不知道呢。”豌豆道:“我都有点懵了,差点没听出来她说的是谁,不过后来听见你二哥说,随良去县城的事,队长都不往外说的。”
“队长不往外说,张芦又是怎么知道的?居然还问你?”随景也懵了:“这都是什么事。”
两人虽然都说不清楚,但路途遥远,这么一个无聊的小八卦,两人倒也聊的津津有味。
“我明白了。”豌豆道:“张芦跟队长媳妇成朋友了,是队长媳妇把这事告诉她的。”
“嗯,你说得对。”
两人聊了半天,终于把这件事一锤定音了。
“还有多长时间能到呀?”豌豆道:“有点累,歇歇吧?”
“好。”
他们正在经过一小片树林,这个林子是人工种植的,里面养着不少菌子。
两人找地方坐下,豌豆喝了两口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里就是杜清月遇害的地方。”
“真的假的,就这里?真是巧了。”随景四处看看:“这里还真是好地方,路两边都是林子,来这里劫财确实容易。”
“是啊,他们当时也是倒霉,偏偏那个时候路上没有人。”豌豆道:“不过那几个人被我教训后,应该不敢再来这里了。”
“其实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拦路的。”随景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大家都穷,没什么好抢的,他们几个城里来的还真是....唉。”
豌豆伸手,摸了摸脚边的小草,小草被她触碰,慢慢的聚拢两片叶子,抱住她的手指。
“下回再见面,会让他们偿命。”豌豆道:“怪我没有下死手。”
“这怎么能怪你呢,不用自责。”随景道:“我也就是惋惜两声,没有怪你的意思。”
“嗯,我知道。”
两人走走歇歇,中午就地吃了点干粮,到了下午,终于走到了地方。
‘汝县小旅社’这五个字还是一个的破旧,说好的借人家的墨水把字补补,老朱也没行动,估计是没有借到。
旅社门口正对着一堵墙,中间的路挺宽的,因为本来人也少,住户没几家,路自然就给腾出来了。
墙边蹲着一只石头雕成的蛙,栩栩如生,大概三十公分高,长着大嘴,看起来肥胖壮实。
因为墙边还有别人放在这里的杂物,本来就堆的烂七八糟的,多出来一个石蛙,竟然一点也不突兀。
两人走过去,随景观察了一会:“你猜这是什么。”
“是蛙精。”豌豆伸指头敲了敲:“挺像石头的,不过这恐怕不是它的本体,本体肯定不是这样。”
“你居然看出来了?”随景惊讶道:“我本来还想逗逗你呢。”
豌豆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连个精怪都看不出来,就别再妖界混了。”
随景伸手摸了摸蛙精的头顶,伸进它的嘴唇戳了戳它的舌头,居然都毫无所动。
随景点点头:“挺好的。”
“什么挺好?”
“它这样子不会吓到人。”随景道:“毕竟是个‘邮筒’,我就怕它不像个死物。”
“哦,这样啊,然后呢,你是要取信吗?”
“等老朱取吧,我带你去见老朱。”
老朱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随景扣了扣门扉:“老朱,醒醒。”
“住店吗?”老朱本来就没有睡熟,听见声音就抬起了头,不过有些迷迷糊糊的:“随景?你来了。”
“嗯,怎么样,来的人多吗?”
上回搬到这里的椅子没有搬回去,随景拉过来:“豌豆,你坐吧。”
“好。”豌豆坐下,伸直两腿:“还挺累的。”
“来看热闹的多,不过投信的不多,总共有十来个吧。”老朱看了看豌豆:“这位是?”
随景:“她是我朋友,一路的,放心说没事。”
“嗯,我知道是一路的,不然你不会带过来。”老朱点头:“不过看起来像是普通人?”
“你都说了‘像是’了。”豌豆笑道:“所以我不是,你叫我豌豆就好。”
“哦,那小白呢,有没有来?”老朱看向随景。
随景坐到桌子上去:“把包袱拿下来放到一边:“来了,不过正睡觉呢。对了,豌豆她是小白的师父。”
“啊?”老朱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我以为你让小白这样的小妖跟在你身边就很了不起了,原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哈哈,她不是大妖,只是阴差阳错,借了普通人的身体。”随景道:“她也是自作聪明,这身体过不了三月就要烂了,到时候一堆麻烦事。”
“哪有那么麻烦,干嘛在老朱面前揭我短?”豌豆不服:“我跟老朱第一次见面,留点我的好印象行不行?”
“哈哈,不会不会,印象挺好的。”老朱拍拍手:“肥肥,你怎么还不进来!”
随景和豌豆都被他这一声‘肥肥’给镇住了,愣在当场。
老朱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随便给起的名字,叫了很多年了,没法改了。”
“理解理解,我也不会起名字。”随景道:“过不了几年,小白这名字估计要被嫌弃了。”
“那倒不会,叫的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豌豆起身,往门口看:“它会自己蹦过来吗?”
随景也跟着看过去,只见蛙精嘴里,慢吞吞的爬出来一直绿油油的青蛙,‘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一步步乌龟似的往这里爬。
“哇哦,不是本体,石头蛙居然是它的能力吗?有意思。”豌豆道:“就是这走的也太慢了,上辈子肯定是一只乌龟。”
“哈哈,它就是懒,加上有点胖,就不愿意跳了。”老朱笑道:“我有时候也嫌弃它,又懒又肥不说,饿上一年半载,一点肉都不带掉的。”
“挺好的。”豌豆坐回去:“有一股宠辱不惊的架势。”
“过奖过奖,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喝,等一会吧。”老朱推开一面的门,去厨房倒水了。
等老朱倒完水回来,蛙精终于爬到门槛这里了。
外面那条路虽然宽,但也没宽到遥不可及的地步,它这速度可想而知了。
要不是随景听老朱说过,蛙精是连他都不愿意搭理的性格,恐怕还会以为蛙精是故意的。
“加油加油。”豌豆拍了拍手:“到桌子上来。”
“它跳不上来吧?”随景上前伸手,想让它爬到自己手心上。
“不用不用。”老朱制止他:“它不喜欢别人碰它。”
“哦,好吧。”随景抽回手:“它挺有个性的。”
“我当时捡到它的时候,也没想到它这么有个性。”老朱无奈道:“不过没办法,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
他刚说完,蛙精‘呱呱’一声,抬起头,猛地跳到了桌子上。
桌上放着的一张纸被它拍飞在地,老朱走过去捡起来:“肥肥,把信吐出来吧。”
“呱呱。”
蛙精张大嘴巴,对着老朱,吐出一叠信封,全砸在了他脸上。
随景和豌豆看的目瞪口呆。
老朱伸手接住,放在桌上:“咳,它现在正闹脾气的,之前它在井里睡的好好的,被我叫起来了。”
“呱呱!”蛙精跳到信上,蹦了两下,然后跳下桌子,慢吞吞的准备爬回石蛙里去。
“还、还挺有脾气的,不错不错。”随景道:“你有它在身边,日子不愁没意思啊,不过它好像不太愿意当邮筒的样子?”
“哈哈,没事没事,它就这样,闹两天脾气就消停了。”老朱道:“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它好好活动活动了,它做事还是很靠谱的。”
“嗯,那就好,咱们看信吧。”
信不多,数了一下,总共十二封,三个人六只手,很快就拆完了。
“这么多要膏药的。”随景道:“八封膏药,一块五毛钱。”
“恐怕这些人是想来试试水的。”豌豆道:“毕竟是往外扔钱,在不知道可信不可信的情况下,有钱来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嗯,我知道,我不是嫌少。”随景道:“我是在想,要怎么送货上门才好。”
“让小白去。”豌豆道:“最好是三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不能让他们知道是谁送的。”
“有道理,豌豆说得对。”老朱道:“要送就要隐秘,从大门外面塞进去就行。”
“好,听你们的。”随景摸了摸包袱:“就是要辛苦小白了。”
“不用辛苦,对它有好处。”豌豆道:“它现在体能太弱了。”
“一晚上从县城到村子里能两个来回不成问题,不算弱了吧?”随景道:“不愧是当师父的,要求真高。”
“你不懂。”豌豆摇头:“它离真正的快还差得远。”
“好好好,我不懂,咱们看信,看信。”随景表示认输。
除了这八封要膏药的信,其余四封都是那种家里有事的,洋洋洒洒的写了好长,有一封甚至写了七八页!
四封信里只有两封放了钱,其中一封就是这个最长的。
长的这封可谓是财大气粗,放了十块钱。要知道,这些只是定金。
另一封放了三块,也不算少了。
三人一人选了一封信来读,最长的那封在随景手里。
他不能因为太长就不看,相反,他需要做的就是认真看。
豌豆拿的是没有放钱的信,她匆匆扫了两眼,就嫌弃的放下了:“什么啊,求子求到这里来了?”
她拿起最后一封没放钱的,也是扫了两眼,无语道:“这个是问什么时候能换个媳妇的。”
随景正在认真看信,没有理她,老朱抬眼礼貌的朝她笑笑,然后又继续看自己的。
豌豆向后靠在椅背上:“看来,不花钱的确实有不花钱的理由,真正有事的人,才会抓住任何有可能救命的稻草。”
她发表完感慨,老朱也看完了信:“豌豆你说的对,这封就是家里出了事的。”
“什么事啊,跟我说说。”
“这个人说,有人要害他,害他全家。”老朱道:“他们家里吃饭总是食物中毒,已经好几次了,县医院跑了好几趟。现在不敢在家做饭了,都是出去吃,工资不够,快吃不消了,最近都在啃窝窝头。”
“.....那三块是真不少了。”豌豆道:“也怪可怜的,不过有可能是人下的手。”
“不是,他说了,做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围着,没有外人,几双眼睛盯着呢,没有问题。”老朱给她指信最后的几行字:“但是一到吃的时候就有问题了。”
“哦,还真是,餐具也换了好几遍。”豌豆歪头去看:“那说不好真是有东西作怪。”
她自己就是妖精,不过说起‘东西’来,倒是一点也不结巴,老朱都惊讶了。
“豌豆,你是要跟着随景除妖吗?”
“是啊,在这里害人的妖精,确实不该留,这不是破坏咱们跟人的关系嘛。”豌豆道:“老朱你不也是在帮忙吗?”
老朱摇摇头:“我也是帮我自己,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妖精了。”
“嗯,也对,后世不问前生,我懂。”她把桌上的信一封封整理好:“不过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谈成的?还有,你这旅社太冷清了,这么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
“哈哈,那我给你讲讲。”老朱道:“等我讲完,随景估计就看完了。”
豌豆也是没话找话,其实这些事随景已经跟她说的七七八八了:“嗯,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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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等他说完,随景已经看完了,他闭了闭眼睛,一头栽在桌子上。
“喂,你没事吧?”豌豆拍了拍他,伸手把信拿过来:“这信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把你打倒了?”
随景摆摆手:“让我缓缓。”
豌豆把几张纸弄整齐,准备也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老朱好奇死了,走到这边要一起看。
两人看了一眼,还好,再看一会,纷纷皱眉。
老朱看不下去了,回到自己的椅子上:“随景,喝点水吧?”
豌豆把信放下,怜悯道:“算了,让他歇会吧。”
这封信很伤人,不是说故事有多伤人,而是上面的错别字.....实在是太多了!
有些词不达意就算了,语句还不通顺,甚至啰啰嗦嗦重复好几遍。
还有最致命的一点:字太太太丑了!已经到了需要去脑补的程度。
有心思猜测上下句的意思并从头到尾读完的随景,是个勇士。
“钱真的不好挣。”豌豆道:“我决定了,以后要少吃点,给随景省点钱。”
“给他省钱?”老朱有点不明白他俩的关系:“为啥呀?”
“我现在的身份是下乡知青。”豌豆道:“住在他家的,现在就是吃住都是他的。”
“哦,那你这身体撑不到年底分红吧?”老朱道:“等这身体不能用了你怎么办?”
“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豌豆道:“我该怎么不让别人怀疑的从村子里消失?”.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