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你不用担心。”随景拍拍它的爪子：“到时候我就在你旁边看着, 再给你化个妆，你做不好没关系, 我又不会怪你。”
“大师既然不怪我, 我倒是可以试试.....”小白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
它是很愿意为随景做事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它对随景早就没了当初的恐惧和害怕, 是真心实意要跟在他身边的。
不过它也捕捉到了自己不认识的词：“大师, 什么是化妆？”
“化妆就是把你变变样子。我帮你拾掇拾掇，变成一只......”随景想了想：“灵猫吧！”
“啊？”小白震惊了, 它没想到随景作为天师, 居然还会变幻的法术：“大、大师, 那我以后，还能做貂吗？”
‘哈哈哈哈，小白白, 你好可爱哦！’豌豆要笑劈了，在它头顶一边笑一边打滚。
“我是真的不懂啦。”小白眼睛朝上看, 奈何还是看不见豌豆：“大师快给我说说。”
“我问你, 你见过唱戏的吧？”随景拿笔点了点小茎乱颤的豌豆, 让它小声点, 然后耐心的向小白解释。
豌豆冷不防被戳，‘哼’了一声，然后无声的打滚。
随景：......
小白点点头：“见过, 记得有一年，一个戏班子在林子边搭了个戏台，我站在高处看过呢。”
“其实唱戏的人在登台前，总要换换装束，脸上涂抹油彩，来扮演不同的角色。”随景解释道：“化妆差不多就是指这个过程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明天就做一只猫吧！”
‘你接受的倒是快。’豌豆从它头顶跳下来，走到随景手边。
“干嘛？你渴了？”随景不明所以。
‘瞧小白这样子，长得还真有那么一点像猫，而且是肥猫。不过就是这眼睛太小了，嘴巴还有点长。’
原来豌豆是站在这里在看小白，它正反面一模一样，随景刚才还以为它在看自己。
“灵猫嘛，总要与众不同才好。”随景道：“行了不早了，都睡觉吧，明天咱们要早点起，天亮之前就到黑市。”
“好的大师。”小白乖巧应声，带着豌豆窝到枕头边上去了。
说是都去睡觉，在小白过去后，随景坐在这拿铅笔和水又鼓捣了好一阵。
最后确认了一遍这些符咒，再用绳子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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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随景已经跟爹娘说过了，今天早上不用等他吃饭，他们先吃，他出去一趟就回来。
黑市结束的早，等回来还是能赶上吃早饭的。
现在鸡还没醒，他倒是准时起来了，叫醒了小白。
豌豆好奇的很，也不说冷了，抖抖嗖嗖的站在他旁边的水坑里，想看他怎么化妆。
昨天晚上，随景把红色系彩铅的铅笔芯弄出来碾碎，然后跟水搅和搅和，往里面浸了一张有固定作用的符咒。
他是想用这个给小白画一个酷炫吊炸天的红色眼线的，但也不能确定这有没有用。
毕竟小白是个毛绒绒，毛绒绒要比平滑的皮肤难上色的多。
更别说他这‘颜料’实在是鸡肋，不过有符咒加持的话，万一成功了呢？
因为小白的整个眼睛是红色的，加上红色眼线其实有大眼的效果，也会更好看。
如果不成功，他也想好了，就只能用灶房里的炭块子，给小白画黑眼线了。
小白在知道了个中缘由之后，也很紧张，心里期盼着大师能弄好这红色的东西。
随景掀开盖子，拿笔搅了搅，感觉还可以。
他先往自己手背上画了一道，等它差不多干了之后，还真的成了！
“可以的小白，今天你可以拥有一双看起来大大的眼睛了。”随景笑道：“还好我泡了一夜，没临时抱佛脚。”
这已经能确定，就是符咒的作用了，毕竟铅笔芯是不溶于水的。
小白美滋滋的往前靠了靠：“大师，需要我闭上眼睛吗？”
“闭上吧。”
随景端着盛‘颜料’的被子，用一支秃了的铅笔头沾着画。
他是画惯了符咒的，手法灵活，线条流畅，保证美观漂亮，以假乱真。
伴随着他笔尖的移动，豌豆不住的发出‘哇哦’的惊叹声。
等小白睁开眼的时候，它已经变了个模样。
眼睛在眼线的映衬下真的大了几倍，眼睛上方有从小到大三丛火焰，两边对称。
眉心还有一朵小花，仔细一看，其实是一个萌化的小爪子。
这就是随景的恶趣味了。
不仅如此它的两只前臂上也各自画了两道漂亮的花纹。
‘我的天呐，小白，你现在可好看了。’豌豆道：‘快去照照镜子。’
桌子边上就放着一面小镜子，随景每天都照着刮胡子。
“真的，很好看，来照一下。”随景伸手拿过镜子，放在它面前。
“大师好厉害！”小白左看右看，自己也喜欢的不得了。
“那就成了，咱们出发吧。”随景道。
“大师大师，你还没有用这个。”小白勤快的跑到一边，把他的剃须刀从盒子里抱了出来。
“今天不刮胡子。”随景摸了摸下巴的一点胡茬：“毕竟不能让人认出来嘛。”
夜里冷，他多裹了层衣服，头上也戴了帽子，还不怕用围脖遮住嘴，一眼看去倒真像个普通的农夫。
就这样，一人一貂一豌豆，趁着夜色往黑市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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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批符咒都是活血化瘀、疏通经脉的。”随景对小白道：“我们做天师的，有些小伤很普遍，在没有带药品的时候，就可以用它来代替。”
‘那你们天师一般是用药还是用符？’豌豆问。
“这个要分情况的，出门肯定会带药，但是万一身上东西不小心都遗漏掉，就只能画符了。”随景道：“其实画符比买药要费劲的多。”
这个年代看病其实很省钱，只要上药房掏五分钱的药方钱，就能免费拿药了。
但是有一点，现在物资稀缺，往往这种需要通脉的小病，却能让人缠绵病榻好长时间。
他这点符咒，倒也不会扰乱什么，想要就掏钱买，不想要就不买。
“大师，那我们摆摊的话，需要我叫卖吗？”小白自从有了眼线加持，现在看人的时候都觉得更有神了。
“想啥呢你，你不能说话的。”随景笑了笑：“你要是一开口，保准整个黑市的人都被你吓跑。”
“这样啊。”小白吐了吐舌头：“我以为我现在是灵猫，所以要灵一点，嘿嘿。”
‘那也不能灵过头，不光会吓到人，还会吓到花花草草。’
豌豆从它脖子那里露出个头：‘大师，要不让我叫卖吧，反正不会出声，声音只在他们脑海里响起来。’
它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到时候我会向每一个在咱们摊位前路过的人传音，肯定有很多人买的。’
随景：......
小白：......
‘咳，你们干嘛不说话，好吧，我说着玩的，我才懒得对别人传音。’
“好了，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我这符咒不单单是一张纸，我还加工了一下，做成了类似于膏药的样子。”随景道：“小白你只要蹲在那就行，别的不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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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早，黑市上还没有多少摆摊的，随景找了一个好地方，铺开一张拼凑成的
布，然后把包袱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在每张符咒的两边，都另贴了两张黄纸，黄纸上写着四个字：专治内伤。
这两张黄纸也是符咒，有粘贴的作用。
要是这回能卖的出去，他一定要去买点胶水，不然这样太费劲了。
‘噗，大师，你这膏药好单薄。’豌豆忍不住吐槽：‘我看着都不靠谱，真的有人买？准备卖多少钱一个？’
随景没回答它，转头又拿出两张纸，一张上面是广告语，详细介绍了这‘膏药’的功能。
还有一张上面写着两行字：
天山灵猫坐镇，疗效保证，一张一毛。
不给钱者会被灵猫缠上。
随景把这一张贴在了小白背后的墙壁上。
‘大师，真有你的，厉害厉害。’豌豆佩服道。
随景走到小白对面，蹲下身去，也拿出一块破布，把自己的刮胡刀放上去。
这两边都可以摆摊，中间留出能容纳三四个人的空隙。
反正刮胡刀也没人买，他就假装在这，看着小白。
“豌豆小公主，我有个问题。”随景小声开口，确保旁边的摊主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他知道豌豆肯定能听见。
‘什么问题？’
“你怎么会认识字？”随景问：“别告诉我，是下地的村民在地里教书，然后被你看到了。”
事实当然不是随景说的那样。
豌豆沉默了，假装现在离得远，没有听到他的话。
“怎么不说话？”
随景是真的特别好奇，今天非得问出来不可。
‘哎呀，我活了这么久，认个字怎么啦？’豌豆开口了：‘不瞒你说，我有一年正好长在一个学校里，后来学校大扫除的时候，我又被拔掉了，所以以后都专门往人少的地方长。’
“你长到学校就识字了？”随景朝它竖了竖大拇指：“那你还挺聪明的。”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随景倒没有怀疑。
成精的豌豆，谁知道它活了多少年，确实所见所闻要比他丰富不知道多少倍。
之前他问过它的年龄，但是被它以女孩子的年龄不能随便透露给拒绝了，他便没再问。
‘不不不，还是大师你厉害。’
两人商业互吹了一番，天亮了。
很快，就等来了买家。
随景直起身，专注的看着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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