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
姜芫回忆了一下里的剧情。
恍惚记得厉北发生了雪灾, 引起灾民暴动,甚至有人揭竿而起,男主去厉北赈灾顺便镇压闹事者。
在这件事上男主立下大功, 皇帝更加欣赏他, 升职加薪是少不了的。
只是现在尚未听闻厉北发生雪灾一事, 男主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陆维景道:“有人将这个消息压了下去, 我也是机缘巧合得知此事。”
接下来自然是要透露给皇帝。
这种事, 姜芫不好多问:“原来如此。”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陆维景似是随口一问。
姜芫真诚道:“祝世子一路顺风, 多多保重。”
陆维景望着她水波潋滟的眸子, 忽而笑了:“就这些吗?”
姜芫有些迷茫。
她不说这些, 还能给他出什么主意吗?
“你再好好想想。”
姜芫真的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厉北离京城多远?现在那里是不是有诸多危险?”
“姜芫!”陆维景被她气的头晕, “你是不是傻?”
被当成傻子的姜芫很生气:“你才傻。”
陆维景反复呼吸, 让自己平静下来:“你……”
姜芫蹙眉:“有话就说。”
“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婚的日子?”
姜芫一怔, 面对他冷凝的脸色,讪讪道:“是上元后第二日?”
陆维景扯扯唇:“难为你还记得。”
差点忘了婚期是她的不对,可是他这怨夫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姜芫歉然一笑:“近来事多, 我一不小心忘记了。”
陆维景面色奇异:“现在你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姜芫善解人意道:“公务要紧, 就算世子赶不回来我也不会埋怨世子的。”
陆维景深深看她一眼, 扭头下了台阶。
看着他的身上的大氅与雪花融为一体,姜芫不明所以:“世子,你怎么了?”
陆维景闭了闭眼睛:“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姜芫也有些着急, 提着裙角下台阶。
却不想台阶湿滑,她身子向前倾倒。
陆维景眼疾手快,想扶住她。这次她快了一步,扶住旁边的柱子。
抚着心口,心有余悸:“还好, 还好。幸好我反应敏捷。”
陆维景收回手,默默别过眼去。
“世子,你还要继续逛园子吗?”姜芫缓过神,小心翼翼下了台阶。
“我该回府了。”陆维景语气有些无奈。
“我送世子。”
她怕再次滑倒,步伐越发慢了:“世子,我想起来有件事要问你。”
陆维景眉梢微挑。
“刘瞻秋闱舞弊一事,世子全然知晓是吗?”
隔着漫天白雪,陆维景淡淡一笑:“湘王只是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事罢了,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陛下还召我父亲问过宁国寺的事。”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陛下不想那件事是真的,令尊便只能不知情。三姑娘明白吗?”
思忖须臾,姜芫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快到大门口的时候,陆维景道:“近来三姑娘少出门罢,最好上元节也别出去看灯会。”
“为什么?”她怎么可能不想见识一下古代的上元灯会?
陆维景笑意深深:“根据我的经验看,三姑娘走到何处,就会遇到麻烦。三姑娘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恰好有我路过救你。”
姜芫想反驳,可是想一想以前的事,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
看着他的背影隐没在雪中,她抱着手炉回了春朝院。
这才发现,她忘了将手炉还给陆维景。
腊八过后,就是新年。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喜悦之中,可厉北的百姓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终于在两日后,一本奏章出现在皇帝面前。
厉北竟然发生了雪灾,不但死伤无数,还发生了易子而食的事情。但是当地官员却知情不报,并且扣押了想要出城的人。直到发生叛乱,此事才彻底隐瞒不住。
皇帝暴怒,立即派人去厉北将当地官员押往京城问罪,然后派户部侍郎去赈灾。
权衡一番后,让陆维景也一起去。一是因为陆维景是武将,又聪明果决有才干,二是因为他出身颇有名望的定国公府,说不定届时不用武力就能解决叛乱。
这场雪灾冲散了新年将要到来的喜庆,宫中阴云笼罩,就连西宁侯也满面愁容。
想来是皇帝迁怒臣工们了。
姜芫与陆维景不是两情相悦的有情人,但到底是未婚夫妻,又相识已久。陆维景远去厉北,她当然希望他平安无事。
已经过去半个月,天气仍旧冷的刺骨。这天傍晚,又下了一场大雪。
姜芫站在梅花树旁,思虑许久,还是决定去西宁侯处。
听到易来的禀报,西宁侯很是惊讶,忙让她进来。
姜芫拂了拂身上的雪花,推门而入:“父亲才回来吗?”
西宁侯愣了片刻道:“是啊。天气冷,又是这个时辰,阿芫怎么过来了?”
“今晨听到父亲咳了两声,我特意做了些莲子百合粥给父亲。”姜芫盛出一碗推到他手边。
西宁侯看着面前的粥,就像在做梦一般。天,女儿竟然亲自下厨给他熬粥,还亲自给他送来。
他克制住心头激动,拿起汤匙出了一口,连声道:“味道很好,味道很好。”
“父亲喜欢就多吃点。”
有了上次的经验,西宁侯主动问:“阿芫是想问为父关于厉北雪灾之事?”
姜芫颔首。
“是担心陆世子?”
姜芫有些难为情。
西宁侯笑着道:“你们就要大婚,想多问问厉北的事也是应该的。”
“那么,父亲可否告诉我,厉北现在如何?”
西宁侯收了笑:“不太好。”
所以皇帝这几天才会故意让大臣在外面冻着。
“如何不好?”
西宁侯放下汤匙,叹了口气:“雪灾的消息被压了太久,灾民没有及时得到救济,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而且,前两天还发生了雪崩,许多人被活埋。陛下派去的人既要赈灾,又要抢救灾民,还要镇压叛乱。陆世子许是没有那么快回京,还会面临险境。”
姜芫并非不谙世事的孩童,当然想象得到如今厉北乱成什么样。
她相信陆维景有男主光环,但还是忧心忡忡。
是以,她每天都要到这里来,向西宁侯打听厉北的事。西宁侯也过上了日日有粥喝的日子。
当姜芫再次送粥过来的时候,西宁侯委婉地道:“阿芫,为父的风寒已经好了。”
所以,能不能做点别的吃食?
姜芫一直担心陆维景,反应有些迟钝:“呃,那就好。父亲身体无恙便好。”
西宁侯无奈摇首。
罢了,他能吃口女儿做的粥都是沾女婿的光,还奢求什么呢?
姜芫没察觉到老父亲的苦楚,问道:“父亲,现在厉北局势如何?”
西宁侯看了她一眼,手指捏着汤匙:“陆世子受了伤。”
姜芫面色一变。
西宁侯赶紧补充:“是轻伤,轻伤。”
姜芫舒了口气。
西宁侯安慰道:“阿芫想想,陆世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招来横祸呢,他定会平安归来的。”
姜芫望向窗外。
窗纸白色微透,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时辰渐晚,天地在大雪的映衬下却极为明亮。红色的灯笼迎风飘摇,将雪地照出一圈红晕。
“后日就是除夕了。”
西宁侯背手而立:“是啊,后日就是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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