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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舅舅的提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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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此无异于打了一场胜仗, 但他并没有感到很高兴,被定康帝批准走出兴和殿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一点兴奋。

“郡王。”有人唤他。

裴宴抬头, 看到站在台阶下头的阿颂,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回到了长安城, 此时身在明宫中。他走下石阶,“皇祖母命你来叫我?”

阿颂点头, “郡王只留一封信就离开了长安,当日郡主进宫说此事,太后娘娘可担心坏了, 连夜赶来兴和殿, 同皇上商量该怎么保证郡王您的安全。就这还不完全放心,这些日子一直提着心呢。”

照着皇上的意思是想直接把郡王从驻地召回来, 就是为了不叫太后娘娘担心, 却被太后娘娘拒绝了。她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总是禁着容易起反叛心理,尤其三鱼儿这样被宠着长大的孩子,恐只会引起更大的叛逆, 孩子大了就随他意思去吧, 难得他有这份孝顺心, 皇上这才打消了主意。

也因此郡王才能在驻地呆这许久, 还没有人催促。

裴宴点头,“是我不孝, 叫皇祖母担心了, 我随姑姑去看她老人家。”早在出城前他就已经算计好了,这一切的一切中吴太后是重要的一环。他利用了一位老□□拳的爱孙之心,而且或许对方早就感受到了, 她可能不把这当回事,在她眼中孙子顶多是小儿心性,但他利用了这份心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不管父辈们的关系到底如何,这位老人是没有对他不起的,反倒是他平日多承受了对方的关心和爱护,还不孝让她担忧。

阿颂赶紧跟在后面,看了一眼脊背挺直的小郡王,心里充满疑惑,是她的错觉吗?眼前这位真的是她认识的郡王爷吗?短短几日怎么气势变化如此之大?如果不是样貌分毫不差,他又是刚刚从金銮殿上走出来,阿颂绝对要怀疑自己迎错人了。

带着这份疑惑,他们一行人到了慈安宫。

吴太后早就在等着了,自从知道孙子的回程日期,她就翘首以盼。虽然来信都说没受伤,吃得饱穿得暖,可她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孙儿自小娇生惯养,平常出行身后也有一堆丫鬟婆子、侍卫小厮伺候着,哪吃过什么苦?这都府军说起来待遇也是一等一的,可比上孙子平常的众星捧月可差远了。

等真正见到人的时候,太后为之一愣,“小鱼儿?”

“皇祖母,我回来了。”裴宴跪在吴太后跟前。

吴太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伸手怜爱的拍了拍裴宴的脑袋。

裴宴顺从的靠着吴太后的膝盖,享受这片刻安宁。未出城前裴宴最大的感受就是害怕,他害怕自己找不到人,又害怕找到的人,对方却是一具尸体。他刚刚接受自己有了一个父亲,却又要被迫接受他离去的事实,这多么可悲。到了都府军驻地,他还是害怕,过多的不确定性让他不由自主的往最坏的方向靠。

知道真相后,他纠结。这诺大的秦王府,或者说这诺大的天下,难道没有一个人值得秦王托付?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一个都没有告知,坚持只身去做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那他作为儿子,一直以来口头说要孝顺,要报恩,到底意义何在?是不是若干年后又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到那时父王还是一个人。

裴宴知道自己的答案,他不愿意。但是现在他陷入了一个死胡同,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跳出这个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是安全的。

感受到孙子情绪的低落,吴太后轻轻合眼又睁开,她温声开口:“鱼儿,世上不如意者十之**。你父王在的时候,你是个做什么都不过分,现在你父王不在了,你身上担子就中了,你得给你娘亲给你姐姐撑起一片天。

我鱼儿良善,心疼父王,想着父亲,这皇祖母都知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父王有七头六臂,没准就从哪冒出来了,啊。”

吴太后把孙子得出这种转变认定为是幼子的失踪带来的伤害,也没有别的理由可解释了。孙子此行就是为了寻父王去的,现在没有结果,伤心流泪在所难免。不过让一个做母亲的以此去宽慰孙子,吴太后这心呢,也在流血,说到最后她语气都是颤抖的。

这希望又少了三分。

裴宴没吭声。他怕自己忍不住把父王的消息说出来,费了那么大劲儿,连娘亲都没说,父王自有目的要达成,要是因为他功亏一篑,这段时间所有人的折腾不都没有意义了。

吴太后也不计较,在她眼中孙子正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不想说话实属正常。“本想让你用了晚膳再回去,不过你娘肯定在等着你,皇祖母不留你,回去好好劝慰你娘,也多安慰安慰你阿姐。”

吴太后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失去幼子,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可以依靠,虽然心中的巨大漏洞没有人弥补,但总归还有个寄托。

可何氏不然,她和阿芝青梅竹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不然当初那么傲气的女子也不可能甘身为妾也要陪在阿芝身边,这么多年来,就没听他俩闹过矛盾。这些日子何氏比她难熬,丈夫失踪下落不明,儿子也不在身边,随时可能受到伤害,那个女子能承受得了。

不过看见儿子归来,何氏也不可能全然开心。毕竟早些时候还能推脱说是都府军不尽力一直寻不到人,这下儿子去了可尽力了,但还是寻不到人,在某一些程度上就增加了阿芝确实已经遭遇不测的可能性。对一个女人来说,这几分可能性的伤害是致命的。

不过,吴太后也不会拦着不让孙子回去,夫君不在了,儿女就是最好的精神寄托。何氏是一个拎得清的,她也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是,等过段时间有时间了我进宫好好陪皇祖母几日。”裴宴站起身,“今儿就叫御膳房熬一碗参鸡汤,皇祖母代我多喝一碗,就当是我陪您用完膳了。”

吴太后的精神状态并不好,虽然她都是带着笑的,手心也温暖,但不好就是不好。裴宴走进大殿时就闻到了檀香味儿,走进吴太后味儿更是浓郁,他就知道这段时间皇祖母肯定一直在小佛堂。吴太后已经不年轻了,前边被乐安长公主刺两句就头昏脑胀,身体底子说不上特别好,这过度劳累要是还不好好进补可不行。

裴宴现在没法劝吴太后别去,劝了对方也不会听,秦王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老人家担心受怕实属正常。

“好好好,皇祖母知道了,快回去吧。”吴太后笑呵呵说道。

裴宴这才转身离开。

在裴宴看不见的地方,吴太后懈了身上力气,靠着背枕歇息,刚刚强撑着和孙子说了些话,现在是坚持不住了。这几日没休息好总是疲惫,要不是仔细涂了脂粉,脸上的疲态怎么也掩饰不住,原本阿颂提议让她明日再召见郡王,好歹歇一歇,吴太后却等不及,总要确认一眼才放心。

阿颂上前给吴太后解比甲,领袖,让她躺着舒服些。“几日不见,郡王懂事沉稳了许多,刚刚从大殿出来,奴婢差点儿没敢认。”

“总要经点儿事儿才能长大。不过哀家宁愿他还如以前一样,那样起码证明我们这些长辈不那么无能。”吴太后淡淡说道,人之长大只与经历有关,过早的经历不好的一面并不是好事,那些沉重的枷锁不应该背负在一个孩子身上。

明明是他们一手娇养出来的孩子,现在却因为他们一个个的被迫长大,只要想想心里就五味杂陈。明明知道症结所在,却不能完全捅破窗户纸,在她这个位置上也是为难,左是心肝儿右是肺,偏着哪一边,另一边都有怨言。

“娘娘切莫这样说,人总是要长大的。以后这拱辰巷传给世子爷,郡王自立门户,也是需要有些经历的。再有小郡王以后娶妻生子总也要为下一辈儿撑起一片天,不能总靠长辈偏爱过活。”阿颂低声说道。

这话也只有她敢说了,要是换个旁人,吴太后准得生气。

“……你说的对。”吴太后叹气,以前总觉得这一天还早,等事情到了跟前却发现日子不过就在眼前。至于这秦王府,“嘉学这孩子也不容易。”

那孩子虽然自小沉稳,但年纪在那摆着,拱辰巷这么大担子,多少人虎视眈眈,他怎么可能应付的来。说句实话,就是由阿芝手把手教着,现在的秦王府也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下来,像她阿芝一样十几岁就只身撑起拱辰巷的奇迹,不会有第二次了。

吴太后眼角发涩,阿芝啊,你到底在哪?再不回来妻儿都要被人欺负了。

裴宴出宫时没有坐软轿,一步一步往外走。明宫修的壮阔巍峨,一道道门,一扇扇窗,一条条小道,如果是首次闯进来的人就像进了一个迷宫,轻易走不出去。这明宫就像是一座华丽的监狱,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千方百计想进来。

男人为了进这座华丽的宫殿,大手一挥可以造反,跺跺脚可以残害手足,挥挥手送走亲父,就算是丧尽人良,他们也在所不惜。而女子们,她们的依仗是家族,是样貌和身段,她们放下傲气放下善良,一心追逐那虚无的帝王宠。为了让自己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她们可以面不改色的陷害昔日姐妹,可以拿自己的孩子做砝码,无所不用其极。

后宫佳丽号称三千,可最后也只有一个孩子能登上皇位,也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被尊为皇后皇太后,多少女子折在通往高位的路上,但是依然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后宫如此,前殿也不是例外。有的时候真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可是当没有了这一切,又该怎么去找寻活着的意义。

只能说人生悖论。

裴宴往外走,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就看见正奔跑过来的贺廿。

裴宴眼中闪过笑,他停下脚步,背手而立,“我站在此地等你,慢点儿,别摔了。”

贺廿不听,一路跑到裴宴跟前。他大抵知道发生了何事,虽然已经尽力隐藏了自己的情绪,但他到底是个小孩,隐藏得并不算成功。

裴宴笑着拍了拍贺廿的肩膀,惊喜的发现:“长高了?”

贺廿沉默点点头,他并不是一个顶会说话的孩子,明明为了这一天准备了许久,真正见到兄长的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嗯,好好听娘娘的话,要是有什么事就通知我。”要说刚开始的时候裴宴是满肚子担心,他拿不准俞心惠为何要过继小十一,拿不准对方会怎么对待贺廿,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以及十一呈现出来的状态,裴宴释然了。

贺廿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母妃,在他不得不呆在皇宫少年时候,有能力护着他平安长大。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总得活着才能看见希望,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何谈以后?不管俞心惠有什么心思,现阶段贺廿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长大成人。

“我知道。”贺廿瓮声瓮气的回答。

“还有事吗?”裴宴笑着问道。

“……我,”贺廿卡壳,他抬头看了一眼裴宴,“我觉得王爷定会平安归来的,他不会有事。”

明明前半句还有些不好意思,语速有点快,后面五个字却说得掷地有声,十分之笃定。

裴宴一愣,然后开怀笑,他捏了捏小孩因为认真而鼓起的腮帮,“嗯,兄长知道了,回去吧。”

贺廿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听话的转身。

裴宴站在原地,看着小孩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处,才转身继续往宫门走。

长安城还是一如既往,除了路上行人少了点,没有什么变化。说起来他也才离开没几天,长安城怎么会变?然而他的心境却像过去了经年,变化之大就连他自己都不习惯,他好像是突然开窍似的,脑海中涌现出了很多想法和观点,猝不及防间就被影响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拱辰巷,从外面看去秦王府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家里面也没有兴师动众的到门口来迎他,这让裴宴松了一口气。裴宴此行说是为了寻父王,难听点儿说就是不顾长辈任性离家,再说难听点,他一个不通俗务的纨绔子就是去了能有什么作为,事实证明,他此行确实收获不大。

裴宴下了马车,管家赶紧迎上来。这算是秦王府的惯例,似乎他哪次回家管家都在大门口候着。

“侧妃娘娘、舅老爷、世子爷和郡主都在会客厅等着呢,郡王可算是回来了。”管家笑着说道。虽然说王爷至今下落不明,让整个拱辰巷蒙上了一层阴霾,但少主子归来总是件好事。

裴宴一愣,没想到大家都到了前院,他本以为只在东院摆席迎他呢。“好。”裴宴张了张干涩的嘴唇。

裴宴进去会客厅,一家人确实都在。

裴宴一一问候,然后在何侧妃的命令下坐在她身边。谢毓说教了几句,为他的不告而别,关于他在驻地都发生了何事,他和安铃木起了什么冲突,没有人问。

裴宴也没主动说,就老老实实的用膳,窝在何侧妃身边小小的一团,跟小猫似的喝着粥。

宴席上氛围有些怪,何侧妃和谢毓姐弟两个端得住,仪态和平常没什么不同。裴怡华可受不了,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最后终究什么都没说。赌气似的夹起一块藕夹,咯吱咯吱的嚼着。旁边的裴嘉学也体感不适,不过他是沉默惯了的,也能适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往像这样的家宴,活跃气氛的总是裴宴裴怡华姐弟两个,主导的是裴宴,他能说会玩,和长辈们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子亲近,由他开头调动席上气氛是再好不过的,现在他率先蔫儿了,席上气氛能好就怪了。

晚膳后,一家人各回各院。裴宴本想送何侧妃回东院,被何侧妃拦住了,“今儿就免了,我鱼儿一路舟车劳顿,快回房休息,你阿姐陪着我呢,不用担心。”

裴宴看了看何侧妃,又看向裴怡华,对方嫌弃的瞥了他两眼,“赶快回去梳洗梳洗,拾掇一下自己,看现在像什么样子,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跟你同席用膳。”

语气嫌弃,用意却是深切的关怀。

裴宴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要说多脏那是没有的,他爱干净,在驻地时也保持日日洗澡。就是在野外安营扎寨,他也是要烧水洗漱的。不过要说他还和往常一样,那也是瞎话,这半月来不说风里来,雨里去,却没少吹北风,嘴唇干裂,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衣裳因为来不及好好熨烫,有些褶皱。

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裴宴突然意识到刚刚席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是不是被他吓着了?在众人眼中他就是个没吃过苦的小少爷,这次吃了这么大亏,没任性发飙已经是意外,哪还要求那么多,让他讲述此行过程。

裴宴低头间刻意注意了下三人的表情,发现他们时不时就瞥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真相了!裴宴失笑,心中温暖。

“好,我记得了,这就回去梳洗。”裴宴笑着说道,“这半月可难死我了。”

“快去吧,快去吧,”裴怡华挥挥爪子,语气轻松了些许。

裴宴又看向何侧妃,对方也在笑,眼中的愁绪却明显。

“娘,儿子此行收获不少呢,您不用担心了。”裴宴突然说道。

何侧妃刚好想起自己那有配好的蜜膏,虽然都是女孩子家喜欢的东西,但拿来给三鱼用用未尝不可,瞧这嘴唇都裂开了,要是这天不暖,见风必是要更严重。刚想吩咐常嬷嬷一会拿过来让红昭看着给涂,要是直接给三鱼儿,不定是要被嫌弃的,就听见儿子来了这么一句。

何侧妃猛地抬头,下一瞬又收敛了表情,“……是啊,娘知道了。”

“娘?”裴怡华正在听舅舅和大哥说话,就感觉胳膊一疼,低头看到娘亲下意识攥紧的拳头,不明所以。这点痛不算什么,裴怡华只是心疼何侧妃。

何侧妃回神,松了手中力道。

裴嘉学刚刚虽然确实和谢毓说话,不过心神一直是注意着裴宴这边的。他和何侧妃他们几个不同,他们三人把裴宴放在第一位,因为察觉到裴宴情绪不对劲,他们可以对裴宴此都府军驻地之行的所有的一切都不过问。裴嘉学却做不到,他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父王的消息,哪怕只有一丝可能。

接触了几天秦王府中公务,裴嘉学明白了一个事实,现在的他根本担不起秦王府这个重担。父王不在,牛鬼蛇神齐上阵,都冲着秦王府来了。所以现在的裴嘉学无比希望秦王尚存活于世,哪怕只有一个可能性,就足够威慑很大一部分人了。

听见裴宴的这句话,他眼中闪过惊喜,他张口就想问,被谢毓拦住了,“金鱼儿,你回房去休息,我送你娘。”

裴宴还没有应声,就被舅舅揽着肩膀推进了怡乐居。

裴宴不知道舅舅打的什么主意,又要和娘亲他们说些什么。不过等他从浴室出来舅舅已经在正堂等着他了。

关于父王的事情,裴宴对谢毓没有隐瞒。他对舅舅有种说不出的信任,不知道是因为血缘上的舅甥关系,还是因为前世的崇拜,总之心理无设防。

关于内心的纠结,裴宴本没想说什么。在裴宴来看这些纠结过于幼稚,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实在不应该拉出来让长辈帮忙剖析,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总能想通。不过谢毓是什么人,几乎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绕到你心里,不出几句话,他的笑心思就被掏空了。

谢毓久久不语。

裴宴讪讪然,“舅舅不用放在心上,这些都是我胡思乱想。”

说到底不过是不自信,他本以为自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的,却没想到内心深处会生出这些想法。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得到了许多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甚至因此产生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仅仅是产生这种心思,都让裴宴感到羞愧。

……

“金鱼儿,跟我去雁城待几年吧。”谢毓突然开口。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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