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术?什么禁术?”
听到自家族老的话,吕宥海立马扭头看去,一脸惊讶。
“六脉倒转决,号称气血逆流,以死代生,此术虽然威力极大,但副作用同样不容小觑,所以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被禁止修炼,一般的横练宗师不等完全施展出来,就会瞬间被抽干气血,哪怕像谢东升一级的高手,也要耗去十几载寿元……看来他真的要拼命了啊!”
吕家族老面色沉重,开口解释。
“韩凌天,你肉身强悍,显然已经踏入炼体圆满,劲力深厚,如一望无际的大海,深不可测,又精于种种玄妙手段,为华国五十年,乃至一百年来都难得一见的绝世天才,但……终究并非我的对手。”
与此同时,谢东升双目如炬,一头灰发在风中缓慢飘动,周身黑色云雾弥漫开来,仿佛降临人间的魔王。
“噗嗤。”
有靠前的围观者稍有不慎,沾染到了那一丝飘荡而来的黑色雾气,当即整个人脸色惨白,肉身肉眼可见的衰败,直至最后气血枯竭,濒临死亡。
哪怕一些实力不错的强者触及到,也立马惨叫不断,若非危机时刻将手臂斩断,甚至也会步入前
者后尘。
“六脉倒转决一旦施展,会释放出一种蚀骨腐肉的死气,大家千万不要被碰到。”
吕家族老慌忙开口。
闻言,众人表情惊变,二话不说扭头狂奔,直到跑出去数百米才停下。
如今的云雾山上,除了韩凌天以及背后的海天山庄外,其他地方草木枯萎,镜泊湖水位暴跌,大地化作黑土,周围好似化作魔域一般。
唐清韵等人看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们亲眼所见,一位无为境后期的强者被黑色雾气沾染,都惊呼惨叫不断,身上劲力与灵物疯狂涌动,忙活了好几分钟,才勉强磨灭掉,即便如此,也脸色苍白,元气大伤。
仅仅一丝,就有如此威力,那谢东升周围一望无际,席卷日月的滔天黑雾,又得有多可怕?
“炼体圆满中期的实力也太强大了吧,根本无法抵抗!”
见此一幕,众多围观者立马瞪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那等存在,仗着一身横练功夫,甚至比知命境五重的大能都要强悍几分。
如今谢东升在与先前的魏家太上大长老、洛家夫子等人相比,双方差距就犹如隔着天堑一般。
程嗣鸣等小辈的目光,不由幸
灾乐祸的看向韩凌天,面对一位炼体圆满中期的强者,无论什么样的挣扎,在他们看来都如同螳臂当车一般。
此时,孟殊星眼中也不禁浮现出一丝怜悯,喃喃自语:“韩凌天,你自以为睥睨当世,天赋惊人,可世界上终究一山要比一山高啊。”
海天山庄前,黄埔澜庭、唐清韵等人直接被吓住。
“我自踏入横练一脉,已七十二载,同辈中,也只有吕家那个老家伙能够勉强入眼,除此以外,只有百年前那些独步天下的前辈们,以及……你。”
谢东升再次开口,仅仅站在那里,就压得整座云雾山轰鸣不断,好似无法承其重一般。
如果说先前在面对韩凌天时,他没什么完全把握,那么现在,在付出极大代价施展完禁术以后,已经可以不用把对方放在眼里。
说到最后,谢东升脸上露出一丝惋惜,手中玄金破城戟一挑,直指韩凌天。
其上流转的锋芒,只微微泄露出一丝,就让得外面的孟殊星等人不寒而栗。
“废话太多,擅自登我云雾山者,死。”
韩凌天负手而立丝毫不让,身形再次一闪,来到谢东升面前,一拳打出。
黑白
光芒激荡,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其中好似有一条蛟龙扭动,张牙舞爪,携夹着无可匹敌的威势。
“来的好!”
谢东升眼中冷光一闪,手持玄金破城戟用力向前一点。
能够排在准地宝榜单第九的武器,威力何等凶悍,当即撕裂空气,带着漫天黑雾呼啸而去。
那般惊天动地的声势,让得众人脸色苍白,瞳孔紧缩。
谢东升手持玄金破城戟如虎添翼,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
“轰!”
双方重重碰撞,刺耳的音爆传荡开来,一朵厚重的蘑菇云自两人交战点升空。
众人瞪大双眼,死死看去。
虽然知命境中期的大能一直存在,但围观者中却鲜有人亲眼见到那种级别的交战,如今,当看到谢东升全力出手,完整展现力量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承认,终究低估了初期与中期的差距。
知命境中期大能,拥有着凌驾于知命境初期数倍的力量,像燕垣泷、程家老祖等人,就算全部上去也挡不住其一击。
那种全方位的碾压,说明两者根本不在同一个领域。
此时,哪怕再崇拜韩凌天的人,也没什么指望。
“凌天!”
“先生
!”
杜文斌、唐清韵等人面带忧色。
黄埔澜庭尽管在苍蓝结晶的影响下变得无比冷静,此时也不由的攥紧两只粉拳,眼中波动不断。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从烟尘中倒射而出,身上衣装略显褴褛,看样子狼狈不堪,刚一落地,他立马撒开步子向外狂奔。
不等众多视线看清,又有一个黑影主动现身,携夹着无尽剑气长河紧跟其后。
“咕噜!”
众人喉咙艰难的哽咽了一下,大滴大滴的冷汗自鬓角滑落。
谁能料到,在刚刚的碰撞下,实力以至炼体圆满中期,又有死气加持,并且手拿神兵玄金破城戟的谢东升,竟会以如此一败涂地的方式露面。
如果并非亲眼所见,他们实在无法相信看到的一切。
“姓韩的,你真要斩尽杀绝?!”
谢东升向后扫视一眼,当即吓得汗毛直立,涨红着脸疯狂咆哮。
在他看来,对方年纪轻轻,就算实力再强也应该有个限度,他本以为在施展完禁术以后,可以轻易碾压,但谁料韩凌天从始至终都未全力出手,先前所见,皆为皮毛而已。
一时间,谢东升肠子都快要悔青,暗恨自己为什么要搅入浑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