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长廊。
一大支队伍正朝着里面前行,纪律严明,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极强的气势。
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们领口都佩戴独属于古月商会的徽章。
“尚长老,现在我们古月商会将要面临的情况,你大致也在外面有所了解,另外四家个个实力不弱,接下来可能会有场硬战,伤亡难以估计,你要带人离开来得及。”
邢庆宇停下脚步,眉头紧紧皱着看向身旁一名气质高贵脱俗的女人。
缥缈宗队伍中,如今的话事人,已经换成了刚刚才集合来的大长老尚文鸳。
她满头秀发简洁的盘住,几缕青丝坠下,衬托着闪烁淡淡柔光的秀美脸颊,穿着一套类似礼服的黑色裙装,虽然包裹的严密,却也将极为火辣的窈窕曲线展露出来。
一眼看上去,和豪门贵族的千金大小姐没什么不同,但若谁因此去小觑,可终将会被其无为境七重巅峰修为打的七荤八素。
听到邢庆宇的问话,尚文鸳并没有直接回答,如桃叶状的水润眼眸看向左右两侧,嘴角噙着笑容,声音轻柔:“顾长老,祁长老,你们二人觉得呢?”
“理性角度来看,对面四家联合,薛家妖女、武家二少、巽风宗与兑泽宗的圣子尽出,再加上幕后的‘那位’,可谓高手如云,光凭古月商会和我们缥缈宗,绝对没有胜算。”
顾灵岚咬咬红唇,声音顿了顿,继续开口:“可从另一角度来说,一路上古月商会帮了我们不少忙,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出一份力。”
祁亦柔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跟着点了点头:“顾长老说的没错,如果没有古月商会,我们队伍现在的伤亡确实会十分惨重。”
“邢长老,我们缥缈宗很民主的,你也看见了吧,她们重情重义都要留下,那我作为大长老,自然也不能
离开,再者说,事情没到最后,谁输谁赢可不能说的太早。”
尚文鸳笑着轻摇了摇头,话语中,却有着一丝不输于男人的气魄。
“可我们帮你们时的风险,并没有现在大啊,如今稍有不慎,可会……”
邢庆宇握紧手中兵器,叹了口气。
不等他把话说完,尚文鸳开口打断:“邢长老,事情我们都懂,你不用多说。”
“那……唉,那就多谢各位相助了!”
邢庆宇神情郑重的施了一礼。
“多谢!”
古月商会其他人纷纷转身抱了抱拳。
“邢长老,你说韩队到底去了哪里呢?”
聂东哲眉头紧紧皱着,从裤兜里摸索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缓缓出声:“当时只听见轰隆一声,湖底整个塌陷,可我们翻找了半天,也不见韩队身影啊。”
“唉,韩队乃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你问我我问谁。”
邢庆宇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
与此同时,一名身高两米左右,留着八字胡的彪形大汉从宫殿里面龙行虎步而出,声音爽朗:“邢长老,你们可来了啊。”
“刘阐长老,现在情况如何?”
邢庆宇见到来者,眉眼间立马浮现出几分恭敬,虽然在古月商会中同为长老,但显然两人的身份地位有着天差地别。
“僵持不下呗,如今正在散会休整,照我看,到最后终究要用拳头解决。”
刘阐上前抱住邢庆宇的肩膀,撇了撇嘴开门见山:“那帮王八羔子,也就能仗着人多势众,单拉出算个屁啊。”
“咦,她们……”
说话间,他看向一旁的缥缈宗队伍,眉头微微一皱,不明敌友。
“来帮我们的。”
邢庆宇笑了笑,在一旁开始介绍。
“多谢各位美女了啊!”
刘阐大大咧咧的抱了抱拳,余光扫到黄友民等人,声音突然变得玩味了许多:“
咦?老黄,你们那位领队呢?”
“什么江北的韩先生,太初境无敌,呵呵,名声大的震天啊!”
“我听说霏雅小姐为了请他来帮忙,可许下不少报酬,如今人呢?”
“韩队前几天失踪,暂时不在。”
黄友民照实回答。
“失踪?照我看,不会收到什么风声被吓跑了吧?”
刘阐一脸不屑:“切,窝囊废一个,不出现也好,否则让一个太初境的小子以队长身份来露面,我们反倒丢人。”
古月商会外出队伍的队长一职,甚至比长老地位都要高上一些,如今却让一个靠着关系的太初境小子担当,他早就颇有不服。
“刘长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韩队绝非贪生怕死的人。”
黄友民冷哼一声。
“没错,刘长老,有我们在,你不能侮辱韩队。”
邢庆宇也跟着开口。
“那你们倒让他出来啊,如今古月商会三支队伍面对四方势力发难,危在旦夕,他人呢?!”
刘阐面色不善,没有料到,二队与三队的人,会如此偏袒那个不见踪影的所谓队长。
“你……”
邢庆宇、黄友民等人咬了咬牙,不知该如何反驳。
“谁说我被吓跑了?”
突然,韩凌天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平淡声音传荡而出。
看着浑身紫气升腾,面容带着几分妖异的青年,众人愣了许久才认出来。
“韩队?!”
下一刻,邢庆宇等人惊呼出声。
尚文鸳同样好奇看去,打量着众人口中那位颇为神秘莫测的韩队。
“他来了事情就变得有趣了啊。”
顾灵岚眼前一亮。
“小天天,那晚你到底去哪里了啊?”
徐婉俞跑了出来,一脸惊奇的看着韩凌天。
虽说在修为上没什么变化,但她却极为敏锐的察觉到,眼前的便宜弟弟已经今非昔比。
“有些复杂,我
们回头再说,先去里面和孙旭长老汇合。”
韩凌天笑了揉了揉她的小脑瓜。
“来了有什么用,一个累赘而已。”
刘阐一脸不屑,不咸不淡的声音清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韩凌天神色不变,看都没有看刘阐一眼,身形一动,就要向着宫殿里面踱步而去。
被人当空气无视,刘阐眼睛眯了眯,一丝凶光流露,抬手将韩凌天拦住,声音充满火气:“一个靠着霏雅关系当上三队队长的小子,以为真有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么。”
“刘长老,我古月商会外出时的队长一职,可比长老都要高,你现在要以下犯上吗?”
邢庆宇和黄友民齐齐站了出来,神色略带几分冰冷,声音很不客气。
刘阐毫不在乎,冷笑一声:“呵呵,若无为境担任队长,我自然不会有什么话说,而他呢,光凭一个太初境无敌的名声,也配我低头?”
“你……”
充满讥讽的声音落下瞬间,众多对韩凌天推崇备至的人们顿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此时,韩凌天摆了摆手,轻抬眼帘,看着身前快和他腰差不多粗的胳膊,声音平淡:“我到底够不够资格,光靠嘴说可没有用,要不你上来试一试?”
“你在羞辱我吗?”
刘阐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
在他知晓的情报中,韩凌天虽说如今在华国名气不小,但也有号称太初境无敌而已。
可现在,竟然敢在一个无为境七重的长老面前放肆,和找死有什么两样?
韩凌天懒得再去说废话,面色漠然的踏出一步,霎时间,极为强劲的威势自体内爆发而出。
“轰轰!”
整座长廊都在此刻剧烈震颤,狂暴气浪铺天盖地的肆虐而出。
此时,刘阐脸色狂变,眼神中一片骇然,只觉得被一股巨大压力笼罩。
他脚下历经无数岁月都
毫发无损的青石地板,顿时咔嚓一声化为粉末。
“不……不可能……”
刘阐脑海中被搅动的一阵惊涛骇浪,疯狂调动劲力却只能苦苦支撑。
韩凌天眼神平静,身形再动。
对付桀骜不驯的刘阐,其实十分简单,只需要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所有的骄傲一口气碾碎。
当第二步落下,本就极为可怕的威势开始再次增强,刘阐眼中惊骇欲绝,只觉得一座大山压在肩膀,令得他无论如何抵抗,也不得不俯身子。
不断有嘎吱的声响,从骨骼间隙中传出,他已经快要到极限。
可韩凌天威势的增长,却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韩凌天眼神平静的注视着面前苦苦支撑的刘阐,下一刻,身形再动,第三步踏出。
威势暴增!
此时此刻,刘阐再也承受不住,嘴角有着鲜血溢出,“砰”的一声单膝跪在地上。
顷刻间,可怕威势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先前宛如风暴肆虐的一幕仅为幻觉。
然而场内众人却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十分真实。
尚文鸳有些动容,完全没有料到,自家人口中时不时出现的那位韩领队,竟会有如此可怕的实力。
而且她能看出,那并非青年的极限。
叹了口气,尚文鸳目光有些怜悯的看着那个半跪在地上,满脸惊惧的刘阐。
虽然实力都在无为境七重,却也有着天差地别,强如薛妄忧,最后不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刘阐狼狈的坐在地上,粗重的呼吸声在长廊内不断响彻,如今的他浑身大汗淋漓,看向韩凌天的目光中,惊惧至极,再也没有一丝轻蔑。
他现在已经彻底被震慑住,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令人绝望的差距。
刘旭踏入无为境多年,修为以至七重,堪比一些势力的圣子,可如今,却被一个太初境的小子给完全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