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好似电光火石间,原本风光无限的刘宇轩和孙彦良两人便被打倒在地。
铁塔似的壮硕汉子看着眼前景象,摸了摸脑袋,满脸的不解。
身为孙家人他最为清楚,孙福往日里对自己的儿子极为疼爱,别说打,甚至骂都舍不得骂一句,如果看到孙彦良身上蹭破点皮,心疼都能心疼半天。
但刚刚孙福每一下都往死里揍,摆明了要大义灭亲啊!
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疼的呲牙咧嘴的孙彦良,和一旁头破血流狼狈不堪的刘宇轩,尽管不明白孙福发什么疯,但现在可以看出,那个小白脸马上就要大吃苦头。
几人慢慢屏住呼吸,场内气氛不知不觉间凝固到了最顶点。
突然,孙福猛的跪下,哭丧着脸,声音颤抖:“韩……韩先生……”
场内众人呆滞的看着眼前一切,刹那间呼吸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孙家家主,位高权重家财万贯的孙福,竟然给一个毛头小子下跪?!
强烈的反差,几乎将所有人的眼球惊掉。
“爸,你到底怎么了,不会精神真出了问题吧?!”
好几个呼吸后,孙彦良终于反应回来,当即惨叫一声,比刚刚受伤时都要凄厉许多。
他拼命的揉着眼睛,只当看见的都是错觉,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别说整个省城,哪怕放眼江北三省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让自己父亲跪下,哪怕那位传奇人物斐弘博都不行!
“闭嘴,立马给我跪下,再敢废话一句,老子打断你的骨头!”
孙福猛的回头,冷冷扫了孙彦良一眼。
他现在非常生气,甚至恨不得直接杀了孙彦良,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传闻中的韩先生。
郑家什么下场,省城各大家族的高层都历历在目。
血流成河
,尸积如山,整座庄园成为废墟,无数高手战死,而始作俑者却毫发无损的坐在自己面前。
那等层次的家族都被夷为平地,而孙家的实力,只有其三成不到,换句话说,韩先生对付他们都不需要动手指,光张张嘴喘口气就足矣。
“你刚刚说,他……他是韩先生?!”
一旁的刘宇轩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被扔在了极北,每一滴血液都要冻结。
“韩先生”三个字,他太熟太熟,每次出门,自家老爹都要千叮咛万嘱咐,在外面万万不可得罪一名青年。
一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嘴角始终挂着轻笑的青年。
而自己,刚刚不光要去抢其身旁的庄怀柔,更嘲讽神一样的人物韩先生为小白脸,并且百般侮辱……
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与那种高高在上的人物相比,他的身份背景可以说屁都不算。
下一刻,刘宇轩二话不说跑到韩凌天面前重重跪下,同时抬手在自己脸上疯狂抽打着,张嘴疯狂认错。
“韩先生,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狂妄自大,是我……”
每一个字落下,都携夹着一个巴掌声。
刘宇轩一点不敢糊弄,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一分钟不到,整张脸便肿成了猪头,皮肉上带着血痕。
省城平四门中的刘家少主,偌大产业未来的继承人,身价数百亿,往常横行无阻,无论走到哪里都像被祖宗似的供着,就算上三门的人都要给几分薄面,但现在,却卑微的像条狗一样。
孙彦良看两人模样一下子陷入沉默,他身体疯狂颤抖着,眼中充满无尽的惊惧。
能掌管品香阁,他自然不是傻子,刚刚被冲昏了头脑,现在稍稍冷静下来,立马明白眼前青年
的可怕。
下一刻,他放下所有的尊严,四肢并用飞快爬到餐桌前,对着韩凌天跪下的同时重重磕头!
刚刚出场如翩翩公子的人物,现在却最为狼狈。
三人姿势各异,韩凌天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吃着饭菜。
庄怀柔在一旁看的热血沸腾,压得一方大佬俯首称臣,在江北三省中除了斐弘博外,也只有韩凌天能够做到。
大丈夫,当如是也!
韩凌天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没有说话,三人谁都不敢停止自己的动作。
气氛慢慢变得古怪,撞击声和巴掌声在一片寂静中成了主旋律。
孙彦良早已头晕眼花,脑袋上肿着一个大大的包,裂开的伤口血流不止,面孔再无一点阴柔俊俏,他摇摇欲坠,好像半只脚都跨到了鬼门关外。
但没有得到允许,他丝毫不敢停下,只能承受着强烈的虚弱、眩晕与疼痛。
刘宇轩像包子似的脸已经麻木,被挤得只剩下一丝的眼睛,惴惴不安的看着韩凌天,生怕一个“不”字吐出,自己乃至背后的家族都会坠入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孙福不断擦拭着额头冷汗,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气都不敢大喘一下。
传闻中的韩先生只有在真正面对时,才能体会到那种堪称极致的可怕。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举手投足间轻描淡写,脸上也不带任何厌烦的表情,和电视中阳光的邻家大哥哥没什么两样。
但在他的眼中,却不亚于手持判官笔的阎罗,只需要张张嘴,那么挡在其面前的一切阻碍,都会烟消云散。
“承风集团中的孙家,对吧?”
许久,韩凌天放下碗筷,扫了几人一眼,淡淡出声。
“是……是……”
轻飘飘的话,却如同一声惊雷在脑袋里炸响,
孙福喉咙哽咽了一下,只觉得身上仿佛有座大山落下,压得他快要崩溃。
颤抖,疯狂的颤抖,整个身体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平静下来,跪姿都快要维持不住。
额头上的冷汗,如大雨般簌簌而落,一瞬间便在地上形成小潭。
下一秒,他忙去解释:“韩先生,虽然身在承风集团中代表权力的三角董事会,但我敢对天发誓,郑家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完全不知情啊,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都行!”
韩凌天注视着他的眼睛,发现确实没有说谎,毕竟,在一名精于望闻问切的中医面前,有一点掩饰都会被一眼拆穿。
一阵阵脚步声突然从楼上楼下传来,紧接着,不少形象各异的客人包括服务人员纷纷出现,准备看一下吵吵闹闹的二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当看到眼前场景时,所有人都震惊的张大嘴巴,眼中充斥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他们看到了什么?
刘家少主刘宇轩,和孙家家主孙福以及未来接班人孙彦良,正在此时对着一名年轻人下跪!
而且,一个个的形象惨到了极点。
一时间,众人将目光聚集在韩凌天身上,神情各不相同。
刘家和孙家在省内身为顶级豪门,人脉和实力都不可小觑,但现在看上去,好像生死大权正被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掌握。
眼前场景的不真实,给他们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确实,不说他们,要是将话放出去,外面多少人死都不会相信。
场中最惊讶的人,当属领韩凌天来的女服务员,她万万没有料到,那个极为平凡的青年,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势。
“老大,抱歉哈,奴家来晚了……”
与此同时,姬余音妩媚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倩影拨
开人群,向餐桌大步流星跑去。
“他们在干嘛呢,奴家是不是错失了什么?”
看到瑟瑟发抖的三人,姬余音猛的愣住。
“你啊,错失的可不少。”
韩凌天没有吃下去的兴致,当即站出来,看都不看地上的三人一眼,摇了摇头向外面走去。
“老大,你别走啊,跟奴家说说嘛。”
姬余音颇为好奇,拎包快步跟在后面。
对此,韩凌天负手而行,轻笑了一声:“也没什么,一桌可口的好菜,一场精彩的好戏罢了。”
“怀柔,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份上,能不能帮我在韩先生那里说说好话?”
刘宇轩满怀期待的看向庄怀柔,苦苦哀求着。
“我们哪是什么朋友,充其量能说成认识就不错了。”
庄怀柔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入皮包,声音平静。
“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啊!”
刘宇轩肿胀着脸,话都有些说不清楚。
“你有喜欢的权力,但与我何干?”
庄怀柔对他本就厌烦,此时一字一顿:“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便拎包离开,跟在韩凌天和姬余音后面。
围观群众看到三人走来,立马让开一条宽敞的路,每个人眼中的畏惧都没有消散,沉浸在韩凌天刚刚的威势中。
“你们说,刚刚那位青年是谁啊,那也太猛了吧!”
“我听着,好像称其为韩先生……”
“韩先生!是那个单枪匹马毁灭郑家的韩先生!”
“看着完全不像啊,我觉得挺和气的一个人。”
“那是真人不露相,你懂个屁!”
韩凌天三人离开,围观群众顿时爆发出热烈的讨论声,跪在地上久久不敢妄动的刘宇轩等人可谓颜面丢尽,看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就像一把把刀子扎在自尊上。
用不上一个小时,他们必然会成为茶余饭后的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