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夫人回到家里,对着手里的照片,愁眉紧锁。
“恺哥,这照片要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光这模样就是最好的证明,是他们君家的子孙没跑了。
“怎么办,我说了不算。这要是莫华的孩子,就让他自己决定。”君父脸色黑沉,咬牙切齿,“别想我帮他擦屁股!”
君夫人见丈夫这样生气,担心他老毛病,心头发慌,软声道:“好了,好了,就让他自己解决。”勉强自己笑道,“咱俩生的孩子,不至于长大三十岁,还需要父母帮他收拾残局。”
君父抬手捏了下君夫人的脸,恨恨地叹了口气,“还不是被你宠的。”
君夫人鼓着脸,“我可没有这样宠他!咱俩都是痴情专一的人,真不知道这孩子以前那么花心是像了谁!难道是基因突变?!”
君父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紧绷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不少,唏嘘道,“总之,先确定孩子是怎么回事。要是君家的孩子,自然不能流落在外头。”
“那薛宁能愿意吗?即便薛宁愿意,薛家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啊!”君夫人忧愁。
“薛宁之前不是说,她不乐意生孩子吗?”君父若有所思道。
君夫人轻轻地瞪了丈
夫一眼,哭笑不得道:“这是两码事,能混为一谈吗?你懂不懂女人的心理啊!那孩子就是薛宁心头的一根刺。她看到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妈!有孩子在两人跟前晃,你别看他们现在恩爱,以后怎么样,真不好说。
总之,薛宁不愿意生孩子,可不代表她乐意当后妈啊!后妈从来都不好当,当好当坏,都惹一身骚。她那个人精,才不会干吃力不讨好的事。”
“那就我们带着。”君父淡淡地说。
“你儿媳妇恨死你哦!”君夫人无语了。
“有你爱我,就够了。”
“臭不要脸。”君夫人脸色微红,沉默几秒,“真是我们家的孩子,放在别人那儿养,也不放心啊!”
“当然。一旦确定,立马带回来。”君父的声音沉稳果决。
“那莫华呢?”
“孩子就放在我们这边养。孩子母亲打发掉。至于他和薛宁,我们插手也没用。”
君夫人点点头,枕着君父的肩膀,“莫华这次是栽了大跟头啊!”
“活该!”
薛宁喝了一点暖胃汤,冰冷僵硬的身体活泛了些,脸上挂着淡风般的笑,对言伊道,“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言伊。要是瑾欢找不到你,会哭鼻子的
吧!”
“我们瑾欢才不哭呢。我看呀,要哭鼻子的是你!”言伊笑道,“那丫头黏她爸爸,嫌弃着我呢!”
“那瑾沉呢?”
“那就是个小学霸,只要有书有电脑万事足。”
“是吗?”
薛宁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淡。
言伊心里咯噔一下,坐在床边,拍拍薛宁的肩膀,“别想太多,先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再想解决的办法。”
薛宁轻轻地“嗯”一声,把碗放在床边柜子上,对言伊道,“我想睡一会儿,突然累得慌。”
“那你就休息一会儿。”
言伊起身,等薛宁躺下,帮她拉好被子,关掉房间里的大灯,又呆了一会儿,听着薛宁发出均匀的鼻息声,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言伊走到外头的客厅,就见君莫华和厉祁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瑾欢那丫头正用厉祁景随身携带的钢笔往二叔手腕上画手表呢。
瑾沉正抱着手机刷最近的M国总统大选,小脸严肃,很有气派的样子。
言伊苦笑不得地摇摇头,“瑾欢,你又调皮了。瑾沉,让眼睛休息一会儿。”
瑾沉抬眸看向言伊,奶声奶气地问:“妈妈,宁阿姨还好吗?”
言伊余光瞥着耳朵噌地竖起的君莫
华,笑道,“睡着了,大概是身心皆疲,也没力气胡思八想了吧!”
君莫华眸光微沉,心脏像被人抓着,狠狠地攥了一把,酸酸涨涨地疼,薄唇紧抿,下颌线抿成一条线。
厉祁景站起身,朝言伊伸过手去,笑道:“走吧。”
言伊把手交给厉祁景。
男人的大手温暖,略有薄茧,微妙的触感,给言伊莫大的安全感。
“大哥,你打我一顿吧。”
君莫华忽然出声,声音嘶哑如砂纸。
他抬起头,眼睛赤红地看着厉祁景,“大哥,你打我一顿吧,往死里打!”清俊的脸上挂着比哭还惨烈的笑。
“我为什么要打你?”厉祁景面无表情地反问。
君莫华痛苦地抓着头发,“大哥,我难受死了!”
“该!你就难受死吧!”
厉祁景毫不同情君莫华,面色阴冷,眼底藏着一抹复杂的情愫。
“阿华,人生就是这么的无情。
你欠下的债,总有一天要还的,或早或迟。”
厉祁景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老婆,老婆牵着儿子,一家四口亲亲昵昵地离开。
上车后,言伊偏过头去看向厉祁景,“莫华是作死不值得同情,但他已经那么难受了,你干嘛还往他胸口插一刀
?事情不是还没确定吗!”
“照片让人送去分析过了,不是合成。”
言伊蓦地瞪大眼睛,眨了一下后,“你的意思是?”那小男孩真是君莫华的儿子!
厉祁景淡淡地“嗯”了一声,启动车子,平稳地开出去,“阿华这次是栽了。”
言伊也沉默了。
许久后,言伊负气地说,“你们男人真讨厌!”
嘿,这地图炮!
“言伊,你别犯浑啊!这男女之事,一个巴掌拍不响!”
“呦呵,男人犯错了,你们就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女小三被打时,怎没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社会舆论就是对女性不公平,哪怕是现代社会!”
厉祁景一个头两个大,“老婆说的对,老婆就是真理。”
“哼,我最讨厌你这种敷衍的调调!”
“嘿,你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厉祁景笑了。
“爸爸,你和妈妈在吵架吗?”瑾欢坐在言伊怀里,歪着脑袋好奇地问厉祁景。
“爸爸没有跟妈妈吵架。”厉祁景注视着前方华灯初上的明亮道路,笑道,“爸爸是在逗妈妈开心。”
言伊:“……”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说不过她就岔开话题,还调戏她!摔,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