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点,会是谁?”
薛宁自说自话,飞快地从君莫华身上起来,一边理被他弄乱的衣裳和头发,一边快步走去开门。
君莫华苦笑,起身去洗手间。
打开门。
薛宁错愕,“林嘉莹?!”
“薛宁,好久不见啊。”
林嘉莹笑着说,“我刚在隔壁阳台上看到这边亮着灯,听我哥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
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薛宁叫苦不迭。
虽然君莫华对林嘉莹没有那个意思,但这两年里,薛宁没少从嘴松的严烟那里听到林嘉莹倒追君莫华的各种事迹。
据说君夫人还是很满意林嘉莹她儿媳妇的,尽管她是女明星,但谁叫林家在政商军界都有背景呢。
“进来吧。”
薛宁让开门,心道:是福不是祸,是锅躲不过,男色也祸水啊。
林嘉莹和薛宁坐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会儿薛宁在国外的生活,便把话题扯到了她哥哥身上。
“薛宁,我哥哥把房子买在你隔壁,你不会不清楚他的心意吧?我哥哥挺木讷的,不会追女人,我都替他着急,但他绝对是个居家体贴的好男人。我妈妈也喜欢你,你嫁给我哥,是最好不过了。”
薛宁后脑勺滴汗,这姑
娘真是够直接的,难怪能干出倒追的事儿。她自叹弗如。
“嘉莹,抱歉啊,我没有福气当你嫂子。”薛宁心道,总要把话说清楚的,还不如早点开口。
林嘉莹眉头蹙起,俏脸沉了,“薛宁,你不会真的喜欢君莫华吧?”
薛宁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着林嘉莹的眼睛,清朗开口:“对,我喜欢君莫华。”
“你……”
林嘉莹张了张嘴,俏丽的面庞浮起复杂的神色,咬紧嘴唇,深吸一口气,猛然起身!
“薛宁,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两年前,你和我哥相亲,双方家长都知道你们在交往,结果呢,你们交往没多久,你便丢下我哥跑去了美国。
可是,我哥是怎么对你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为了让你过上优渥的生活,我哥才不会放弃大好的仕途!
呵呵,我哥为了你把人生的全盘计划都打散了!他到处拉投资,创办现在的公司,买了房,买了车,痴等了你两年。
结果,你一回来,就把他甩了,还跟我抢君莫华!薛宁,不带你这么做人的!”
薛宁被林嘉莹劈头盖脸给骂懵了!
搞笑的是,她竟然无法反驳林嘉莹这个旁观者!
因为两年前,她确实和林嘉遇“狼狈为
奸”,结成盟友,对双方家长说,正在接触中,以此逃避无休无止的相亲安排。
其实,薛宁当时也是想过的,若是林嘉遇愿意,她嫁给他,也不错啊。
“林嘉莹。”
淡冷的声音打断不断指责薛宁的林嘉莹。
林嘉莹看向君莫华,眼眶刷地就红了,再看看薛宁,咬牙切齿地骂,“渣、男、贱、女!”
君莫华眼神骤冷,面沉如墨,阔步走到林嘉莹跟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林嘉莹咽了一口唾沫,脸色蓦地发白,“怎么,我骂错了?”
“对,我是渣男,被你死缠烂打了两年的渣男!”君莫华冷笑。
刷地,林嘉莹一张俏脸青红交织,看向薛宁,“我真庆幸你有眼无珠看不上我哥!”
转身就走,却被君莫华扯住了衣袖。
“干嘛,你还要打人?”林嘉莹加大分贝,虚张声势。
“林嘉莹,向薛宁道歉!”别人骂君莫华是渣男,他认了,谁叫自己素行不良;但他决不允许别人骂他的阿宁一句。
“我偏不!贱女!贱女!贱女!”林嘉莹恶向胆边生。她是林家的小姐,不是被吓唬大的。
“啪!”地一声,薛宁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君莫华擒住手腕的手,火辣辣的疼。
林嘉莹的脸被打得偏向另一边。
“林嘉莹,我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女人不打你!”
薛宁要疯了!
事情怎么乱成这样?
“嘉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清淡无澜的声音从三人背后响起。
“哥!”
林嘉莹捂着脸,冲向走过来的林嘉遇,眼泪在脸上蜿蜒。
林嘉遇拍着林嘉莹的肩膀,目光淡漠地看向薛宁,“我刚在阳台上,听到这边有吵闹声,直接翻了过来,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没事。林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薛宁呐呐地解释。
“是我妹妹有欠教养。”
林嘉莹不可置信、泪眼摩挲地瞪着自家哥哥,“她打我,你居然就这样算了!就算他是你喜欢了两年的女人,可我是你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啊!林嘉遇,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讨厌你!”
大势已去的林嘉莹狠狠推了哥哥一把,捂着脸,跑了。
喜欢了两年又怎样?
爱情又不是能量守恒定律。
林嘉遇的视线落到君莫华按着薛宁肩膀的手上,滑过薛宁脖间的一点嫣红,牵了牵嘴唇,“薛宁,再见了。”声音哑得像砂纸。这一场战役,他还没出兵,已经满盘皆输。
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
薛宁一
屁股坐下来,把两只腿都放在沙发上,整个人缩成一颗球。
“薛宁,明天还要上班。乖,去洗澡,睡觉。”
“君莫华,请不要跟我说话,我现在有点烦,不想说话,抱歉。”
“……那好,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君莫华拍拍薛宁的肩膀,知道她现在被林嘉莹搞得心情很槽,脑海里乱成一锅浆糊,而他越是在薛宁面前晃,就越会加深她对林嘉遇的负罪感。
毕竟连他都觉得林嘉遇这个男人是个很好的选择。
放好了洗澡水,滴入有安神作用的精油,君莫华出来,放她坐在浴缸旁边的矮凳上,淡声道:“睡衣给你放在更衣间里了。
薛宁的主卧里带的浴室很大,是做了干湿分离的。
薛宁闷闷地点了点头。
君莫华揉揉她细软的头发,带上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薛宁合衣躺在浴缸里,被温暖的水包裹着,淡淡的精油香气,令她渐渐冷静下来,但心窝子还是闷闷的难受。
可薛宁也清楚,人这辈子,无法避免都会伤害一些人,有些人选择伤害爱他们的,有些人选择伤害不爱他们的。
薛宁一直很敬佩后者。
但她发现事后临头,自己并不想做后者,当然,她更不愿做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