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炸翻了天！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 程乐和黎又阳的名字就出现在了热搜上。
程乐手机是因为没电关机的，倒不是坏了，他找出来充电器插上, 摁下了开机键。
一开机，就有许多条消息蹦出来, 比他刚刚被落下时翻了两倍, 其中有刘清的，也有黎又阳的, 更多的是厉海成的。
厉海成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
他不知道程乐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太忙没注意也是有可能的, 最后给他发了条信息, 说：[恋情意外被曝，看到消息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还有扭转的空间, 不要上网说话。]
出于一种确认的心态, 程乐没有听他的, 而是上网看了看。
——事情没有想象中严重。
但也没有多轻松。
是一个几万粉的营销号, 在一两个小时前放了两人的照片。
照片还没有上次来得清楚，黑夜里, 程乐像只软脚虾一样被黎又阳“拎”着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接近于无。
是参加杀青宴、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晚。
一共三张照片，可以看到他们从酒店里出来、往前走和上车的画面。
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没戳破, 彼此之间还保留一些距离, 画质也很模糊。
但是这不妨碍向大众透露出来了个明确的信息。
两人关系绝对没有综艺里表现出来的那么差。
营销号的文案配的是：[某家娱乐报社拿到了近期正在解绑的某cp的互动照片，恋情实锤？]
路人们简直要迷醉：[卧槽，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俩究竟解不解绑啊？]
[第二次闹出这种绯闻来了吧？难道是炒作？]
[炒作的话, 手段用一次也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我都看烦了。]
奇怪的是，在这么劲爆的新闻当中，cp粉们居然没站出来嗑。
取而代之的，是唯粉们在热搜下控评。
[两人就是好朋友而已，私下有些来往很正常，综艺上的互动也很健康，没有任何暧昧。]
[还请大家关注我们家乐乐正在热播的《秋月明》吧，不关注私生活。]
[阳哥的新歌不好听吗？居然让你们这么关心他的恋情。]
程乐关掉微博，给厉海成通过去了电话。
没等程乐看完，他的手机突然窜出来个陌生号码的来电——这个节骨眼儿，什么人都有可能给他打电话，他直接挂掉了。
但是挂掉之后，那个人继续打。
他挂掉三次，对方还是坚持不懈。
程乐想了想，皱着眉头接了。
一接听，那边传来个熟悉的女声：“网上的新闻看到了？”
程乐和房间里的黎又阳对视一眼，他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谁”，沉默着想了想，才从模糊的记忆里揪出这么一个人。
杜丽美。
原身的母亲。
还带这么阴魂不散的。
程乐神情自若，淡定道：“看了。”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杜丽美问，“儿子，你拉黑了我，还搬了家，让我找你去的时候，被里面新住进去的人臭骂一顿，我联系不上你，只好用这个办法了，你可真是不孝顺。”
程乐不知道原身和母亲关系好不好，不过通过杜丽美的反应，想必是很恶劣了。
杜丽美继续道：“这些年你虽然不怎么听话，但钱还是会给我的，参加节目红了以后，反而一分钱不给了，怎么？出名了就不想要你的亲妈了？”
或许是还想威胁点什么，她没说出更难听的话。
上次在出租屋里，可是什么话都说了。
黎又阳把手伸到程乐面前，示意他把手机给他。
程乐刚受过惊吓，状态不是很好，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无意把黎又阳拖进去，假装没有看见他的手。
他皮笑肉不笑道：“这话说的，好像我没出名前就想要你似的。”
杜丽美一噎。
她没想到，把柄在她手上，程乐还能这么有恃无恐。
照以前，早该六神无主的求饶了。
杜丽美冷笑：“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一把掐死算了，怪我当初心慈手软，居然把你留到了今天！”
程乐声音渐冷：“杀人犯法，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挂了。”
“等等！”杜丽美的声音尖利，“你就不怕我手中还握着你其他的把柄？这次的照片只是个前菜，后边还有更多的，你想不想知道都是什么？”
程乐面无表情道：“不想，挂了。”
杜丽美顿时一声尖叫，“你敢挂！你和你的姘头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不注意影响，我这视频照片要多少有多少，你和他最近在参加什么综艺吧？照片放出去，足够让你们两个身败名裂，你不怕？”
“我怕啊，我可太怕了。”程乐笑了，“你愿意放就放吧，钱，我一分也不会给你。我宁愿给节目组付违约金。”
杜丽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明显愣住了。
不等她反应，这次程乐是真的挂掉了电话。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但不为任何人，而是他今天的运气。
黎又阳还记得，程乐对他的姥姥似乎有些眷恋，但不知为什么，和他的母亲关系就如此的恶劣。
他没有问，情侣之间也该保持一丝对彼此的距离和空间。
如果程乐想说，他自然听着，程乐不说，他就……抱着他。
黎又阳摸上程乐的脸，发现还是有点凉，低头亲了亲他的嘴，轻声问：“瞒不住了就公开，我去和导演商量。”
程乐发现，无论他做什么事情，黎又阳一般都随着他的意愿来。
之前怎么没觉得这人这么没底线呢？
可能是他死鸭子嘴硬。
人家都是说的比做的好听，他非和人反着来。
还没几分钟，厉海成给程乐打过来了电话。
今天业务格外繁忙，程乐简直想挂一个“很忙勿找”的牌子，他接了起来，厉海成直接道：“祝桃去了吗？”
程乐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黎又阳的经纪人。
黎又阳离得很近，听筒里的声音一清二楚，闻言又凑近了些，“在路上。”
厉海成对程乐道：“你开了免提？”
程乐回神：“不……啊，对。”
“那就直接问你们两个了，你们是想公开还是继续隐瞒？”厉海成问，紧接着他想到什么，解释道，“我说一下公开与隐瞒的利与弊，你们自己衡量。”
厉海成还是倾向于隐瞒。
他给程乐造那么大的势，现在的许多资源也是给他精心挑选，为的就是他的未来和事业的路能宽绰一些。
如果现在公开了，他们能保证不分手吗？
圈内分分合合太正常了，夫妻之间还有离婚的，不公开，就没有这些事情，分手也是静悄悄的。
试问有多少明星，因为分手而闹得面上无光？被网友使劲嘲？
“而且对你演戏的道路也有影响。”他道。
诚然现在流量当道，许多电视剧电影流水线生产，但是好的导演也是一把一大把，他们之间，有的就不喜欢用这种争议太大的演员。
分手了，能保证网友不骂你吗？
网友不骂，cp粉会不会骂？
把一切掐死在摇篮中，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且要按厉海成的设想，当初节目结束，两人公布恋情也成。
就算等节目热度下去，观众已经默认两人解绑，公布恋情也成。
坏就坏在这个解绑综艺。
关于这点，厉海成想的是：为什么两人没早点跟他说？
可是他不知道是，在参加这个综艺之前，两人还没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是签好合同、马上要开播。
仅仅差了一天。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厉海成道：“可以先沉默，不要否认，也不要承认，等综艺结束，新闻不是你们两个曝出来的，节目组没有理由怪罪你们，违约金也会少一点，剩下的等风头过去再说。”
他一顿，又道：“风头过去，这种综艺也不给你接了，你安心演戏。”
但这样一直瞒着……有意思吗？
程乐打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后悔了，这种后悔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如今，还没怎么消退过。
黎又阳比他淡定的多，不怎么发表意见。
显然是想依着他，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当初也确实说好的，这个节目要好好录完，然后才说公开恋情的事情。
程乐静静看着黎又阳。
黎又阳嘴角微微扬起，带点安抚，“随你心意。”
今天程乐似乎把他惊住，他不仅没有怼程乐，每次说话都放很柔，时不时还要碰碰他，确定他没有任何事情。
“随我心意，”程乐喃喃，“那好，我想公开。”
隐瞒固然有诸多好处，可是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他们打算认真谈下去，关系早晚有一天会瞒不住，这就像个□□，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可能今天，可能明天，也可能是几年后。
如果是几年后，当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在最近的日子，两人将面临的，会是全网的指责。
*
当晚十一点四十八分，有几条微博同时发出。
其中两条是程乐和黎又阳的。
@程乐：[分享图片]
@黎又阳：[分享图片]
同一张图片，同一个地方，却是不同的角度，他们拍摄的，是上一站田野里的彩虹，散发着熠熠光辉。
那一天是个好天气，田野里正好在浇水，水花所过之处，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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