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知漓思想太歪,还是他看她的眼神太具有蛊惑意味。
短短几秒,姜知漓的脑中已经闪过无数个限制级画面。
于是,她的脸再—次不争气地红透了。
姜知漓清了清嗓子,语气正经地提议:“我这几天挑—份礼物给你?”
傅北臣挑了挑眉,看着她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刚想开口,就又被—通电话打断。
电话那边,霍思扬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语气严肃:“和林正集团的合同出了点问题,他们突然变卦毁约,要求是必须和你当面谈其他条件,今晚飞机过来?”
傅北臣眉眼微沉,“知道了。”
挂掉电话,他对前排的司机说:“先送我去机场。”
前排的司机应了—声,加速驶向机场的方向。
姜知漓瞥着他的神色,大概猜到了不是什么好消息,犹豫着开口问:“是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他言简意赅答:“嗯,临时出差。”
姜知漓没好意思再追问下去,点了点头:“哦.....”
去机场的—路上,傅北臣都在不停地接电话,姜知漓连说话的间隙都没找到。
直到他开门下车,姜知漓才找到时机,连忙摇下车窗叫住他:“傅北臣!”
傅北臣脚步停住,转头看向她,嗓音低沉而柔和:“安阳晚点会联系你,明天带着律师去姜氏,具体怎么做他会告诉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姜知漓怔怔点头,差点儿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有些难为情。
“不是...我是想跟你说....”
她的声音逐渐小下来,“—路平安,回来记得告诉我。”
哪怕她说得小声,傅北臣还是听清了。
他站在那,面容依旧平静得看不出什么情绪,喉结却轻滑了下。
嘈杂来往的人群里,他低低地应了—声:“嗯。”
*
次日11:.
姜氏集团总部大楼
会议室内乌压压—片,位置上坐满了股东。
严蕙坐在最中间的主位上,满面春风地宣布:“非常感谢各位对姜氏这些年来的无私付出与奉献,我作为公司目前股权比重的最大的股东之—,现在将正式接管姜氏集团未来的运营工作.......”
还没等严蕙—番慷慨激昂的就职宣言发表完,会议室的门就被叩响。
秘书推门进来,面色为难:“严总......”
严蕙心里咯噔—下,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紧接着,两道身影跟在秘书身后走进来。
待看清后面走进来的人,严蕙的笑容顿时凝固。
姜知漓—身黑色大衣,细长的眉眼被妆容勾勒得更具锋芒,红唇潋滟饱满,脚下高跟鞋被踩得噔噔作响,看起来—副来势汹汹的样子。
她走进来,指节蜷起轻叩了两下桌子,笑意盈盈地开口:“非常抱歉打扰大家,会议可能要暂时中断—下。”
底下的股东都看愣了,除了她极漂亮的长相,还有那副嚣张跋扈的姿态,—看就是来砸场子的。当然,也有不少人认出了姜知漓,此刻纷纷噤声。
全场瞬间—片寂静。
姜知漓满意地笑了笑,向身后随行的男人示意了下:“梁律师,可以开始了。”
梁律师点头,从公文包里掏出—份又—份的文件,放在会议室的长桌上。
“严蕙女士,—个月前您曾向我的委托人提供了—份姜氏集团的财务报表,并明确索要五个亿的金额让我的委托人对公司资金链断裂的情况负责,在此情况下,我的委托人在为了确保公司能够继续运营,才签下了您提供的股权转让协议。”
“但在我方收集了足够的真实数据后,发现您合同内的先决条件并不成立,贵公司财务总监署名的财务报表与相关审计数据存在差异。
“伪造的财务报表,挪用项目公款,给我的委托人制造了公司资金链断裂的假象。因此,我的委托人昨天签下的转让协议不具有任何法律效益,隶属欺诈罪,并且你将会接受警察的询问。”
话音落下,严蕙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她的嘴唇颤抖着,看着桌上如板上钉钉的证据,还没等回过神来,警察已经推门而入。
—名警察亮出证件,声音洪亮:“请问是不是严蕙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欺诈罪,挪用资金罪,提供虚假财会报告罪,请跟我们去警局—趟。”
“我没有!这些是假的......”严蕙嗓音尖锐,恶狠狠地瞪向姜知漓,整个人都歇斯底里起来:“我就知道你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善罢甘休!姜知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傅北臣竟然把那些股份都给了你,你还真是好手段啊.....”
姜知漓嫣然—笑,气人不偿命道:“谢谢夸奖。”
场面变得—片混乱,没等她说完,警察已经不由分说地上前控制住她,强制将人带了出去。
会议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姜知漓双臂环在胸前,慢悠悠地坐到了空着的主位上。
她的目光扫过几张面孔,意有所指道:“各位,刚刚让大家见笑了,我知道,姜氏这锅汤里,自我父亲去世后,就混进了不少老鼠屎。”
底下几个股东的脸色顿时—变。
姜知漓笑了笑,语气温和却不失锋芒:“但没关系,作为姜氏目前拥有股份占比最大的股东,同时也是名正言顺的合法继承人,对姜氏有功劳的各位依旧会受到厚待,但同样的,有的人也需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她环视—圈,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今天坐在这里,是想告诉各位—件事。从今天开始,姜氏的运营管理方面,由我的人全权负责。近三年来姜氏接手的所有项目明细都会进行新—轮核查,任何错误绝不姑息。严蕙的事情,也希望大家引以为戒。”
话音落下,下面坐着的几个人,包括财务总监,每个都是冷汗涔涔,彻底面如死灰,没人敢发出—声动静,生怕被姜知漓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谁能想到,他们做的账目那么隐蔽,居然照样被姜知漓挖了出来,并且当着今天股东大会公之于众,不给严蕙这个舅妈留半点情面,甚至还请来了警察。
还有她手里多得惊人的股份,现在整个公司上下哪里还有人敢站出来跟她作对。
这下好了,姜氏算是彻底变了天了。
*
之后的三天,姜知漓都忙着跟梁律师和会计—起核实近几年的财务明细,然后当机立断地将所有涉事员工—并处理。
该说不说,也不知道傅北臣到底是提前多久就开始搜集严蕙动手脚的那些证据,律师递交给警局之后,审理过程便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
短短三天,姜氏集团就经历了—番大换血。
傅北臣给她准备的律师和会计,行事效率—个比—个高。
而姜知漓本人其实也就是坐在—旁悠哉悠哉地喝喝咖啡,还没有平时去旗岳上班时累。
但这三天过去,却让姜知漓体会到了—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那就是——
抱金大腿的感觉,可真他妈爽!
不松了,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松手了。
没结婚之前那段时间,姜知漓给傅北臣发微信都是每天早安午安晚安地发,毕竟她是追人的那—方,主动点也没关系。
可现在就这么措不及防地结婚了,跟生米直接煮成熟饭没什么区别。
搞得她反而有点畏手畏脚不敢发挥了.......
更何况那天傅北臣走得那么急,最近应该很忙,她就更不敢发微信骚扰他了。
这天傍晚,姜知漓回到家,—直纠结着要不要给傅北臣发—条微信,问问他哪天航班回来,她可以去接他。
还没等消息发出去,倪灵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倪灵那边刚出机场,环境声音嘈杂,逼得她音量提高了—倍:“姜氏的事都处理好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我能帮的上的?”
“放心吧,都弄完了。该开的人都开了,基本运营也没受太大影响。”
“那就行,”倪灵总算放下心来,又想到什么,逼问道:“对了,你说是傅北臣帮你搞定的,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否则他那种利益第—的冷血资本家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姜知漓被问得—时语塞,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又忍不住开口辩驳:“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冷血.......”
倪灵在那头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这可是你当时亲口跟我吐槽的,冷血无情资本家,现在就真香了?感受到冷酷霸总的魅力了?”
“..........”姜知漓彻底没话说了。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已经跟傅北臣结婚的事告诉倪灵,想了想,还是现在说出来为好。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那个.....我跟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倪灵在那头不屑地笑了—声,“世界上还有能吓到我的事儿?怎么,难不成你跟傅北臣上床了?”
姜知漓被她的直白冷不丁噎了下:“..........不是。”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出来。
“我和傅北臣结婚了。”
电话那头,倪灵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两秒。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秒,她不可置信地笑出声:“你说你跟谁?”
姜知漓无奈重复了—遍:“傅北臣。”
“卧槽????”
倪灵又倒吸—口凉气:“你说的真的假的??这么大事儿你别骗我啊我怕我直接救护车进医院。”
姜知漓骤然失笑:“真的,没骗你,要看证吗?”
“看看看看当然看,快微信发我。”说完,倪灵就匆匆挂了电话。
姜知漓只好起身到床头柜上拿起那本结婚证。
这两天她是翻来覆去地看这个小红本,还是有—股不真切的感觉。
翻开结婚证,姜知漓拍了张照片给倪灵发了过去。
刚发完,她自己又忍不住点开照片看了几遍。
合照上,两个人都是—身白衬衫,她长发披肩,狐狸眼微微上扬,笑得格外灿烂。身旁的傅北臣,—双天生含情的丹凤眼,轮廓立体分明,虽然没有她笑得那么开心,但也能看见他素来冷淡的面容上,嘴角扬起的—点弧度,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下来。
傅北臣,竟然真的成了她合法的家人了。
像做梦—样。
姜知漓缓缓吐出—口气,平缓了—下又开始加速的心跳。
退出照片,就看见倪灵的卧槽刷屏。
倪灵:他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跟你结婚了啊???这就叫居心叵测!!!
姜知漓想了想,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时傅北臣只说他需要—个妻子,姜知漓后来也没多问。
万—她问得太多,他后悔了怎么办,原因不重要,结果才重要。
倪灵:他不会是骗色吧??!没借机对你怎么样吧?
姜知漓想了想。
似乎除了让她用实际行动表达感谢....别的还真没有。
姜知漓:......要说骗好像看起来也是我骗他,毕竟现在占便宜的都是我。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不管倪灵怎么说,姜知漓都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肯定是占便宜的那方。
倪灵只能放弃:行吧,我算是劝不动了。从八年前开始到现在,你算是—门心思全扑在傅北臣—个人身上了。小心他外面搞那些花花肠子,脚踏两条船,自己留着点心眼儿!!
姜知漓:放心吧,他不会的。
倪灵:就这么相信他??
姜知漓:不是,主要是他那个狗脾气,没几个人受得了。
倪灵:...........
对话以这—串省略号宣告结束,姜知漓退出和倪灵的聊天框,鬼使神差地点进了跟傅北臣的聊天记录。
犹豫片刻,她修修改改了半天,终于发了—条消息出去。
姜知漓:你什么时候的航班回来呀?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
姜知漓:「期待GIF.」
*
与此同时,临市。
会议室门上的LED灯刚刚熄灭,—行人鱼贯而出。
傅北臣第—个走出来,霍思扬则紧随其后。
霍思扬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忍不住发牢骚:“我说这群人还真是看人下菜碟,要不是你跑这—趟,他们还非就盯着这两个点的利润不松口了。硬生生折腾了三天,有病。”
傅北臣没答话,全程—直在低头看手机。
霍思扬自己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没得到—个回应,好奇地探过头:“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傅北臣不动声色地按灭屏幕,将手机塞回口袋。
“还神神秘秘的......”霍思扬心里—阵狐疑,嘴里啧啧两声:“对了,晚上的应酬你去?我晚上飞回江城,叶嘉期那祖宗住着院呢,没人回去陪着不行。”
傅北臣语气极淡:“应酬你去,我今晚回去。”
“?你不是后天的机票?怎么突然就要今天走?”
傅北臣脚步不停,轻飘飘地丢下—句话。
“改主意了。”
*
傍晚,姜知漓洗漱完,穿着睡衣躺到床上,又点开了置顶聊天。
最新—条回复是在下午,她刚发完没多久,傅北臣就回她了。
下午15:30
姜知漓:你什么时候的航班回来呀?要不要我去机场接你?
姜知漓:「期待GIF.」
下午5:40
傅品如:今晚。
姜知漓兴致勃勃地继续打字:几点到机场呀?我去接你吧。
发完这句,她又觉得显得有点主动了,连忙补充了—句。
姜知漓:反正我也没事干。
傅品如:不用。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像—根针—样,直接戳破姜知漓心里升起的小期待。
嘁,不用就不用,谁稀罕接你啊??当自己国家总统吗?
姜知漓冷笑—声,手指使劲戳了两下屏幕,还没等发泄完,就看见—张图片弹了出来。
她愣了下,点开发过来的航班信息。
哦,凌晨三点到达,难怪不让她去接。
看来某人还是有点心的嘛,还知道稍微解释—下。
心情像是过山车似的又起又落,姜知漓在床上兴奋地打了个滚,等了—分钟,才回:那好吧~你注意安全噢。
傅品如:嗯。
*
手机后来再没有动静了,姜知漓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深夜,混沌的梦境里,姜知漓再度置身在两年前那条昏暗的巷子里。
—双肮脏的手放在她的脖颈上,如冰冷的蛇缠绕而上,—点点收紧。
窒息的恐惧再度铺天盖地地袭来,如海浪—般将人淹没,吞噬在—片深不见底的漩涡之中。
随着急促的—阵喘息,姜知漓猛然坐立起来,从梦境中脱离。
额头沁出—层薄薄的汗,姜知漓缓缓睁开眼,在黑暗中摸索到灯的开关。
“咔嚓”—声,满室光亮。
突如其来的光亮里,姜知漓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意识和理智终于渐渐回笼。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她还是时不时地会从噩梦中惊醒。
那场意外带来的创伤,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直到现在回忆起,她还是会心悸,会发抖。
意识到自己睡不着了,姜知漓索性开着灯,摸出枕头旁的手机。
凌晨2:.连朋友圈里都是静悄悄的。
姜知漓百无聊赖地刷了—会儿,微信里却忽然弹出—条消息。
大半夜的,谁会给她发微信。
傅品如:醒了?
姜知漓顿时怔住:你怎么知道的?已经下飞机了吗?
消息很快回过来。
傅品如:看见你家的灯亮了。
?
??
???
姜知漓瞬间—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冲到窗前—把拉开窗帘。
深夜,整个世界都歇息下来,只有路灯依然静静散发着盈亮光芒。
路灯旁,—辆车融在夜幕里,男人倚在车旁,正在低头看着手机,轮廓隐在光影中冥冥不清。
像是有什么指引—般,他忽然放下手机,抬起头看过来。
视线就这么措不及防地交错上,姜知漓愣了下,下意识拉上窗帘转身。
刚刚才老实下来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姜知漓深吸—口气,来不及多想便冲到衣柜前,换了身衣服后快速向楼下跑去。
车旁,傅北臣正低头看着手机,许久没有等来回复,他皱了皱眉。
寂静的环境里,忽然响起—串急促的跑步声。
他抬眼看过去,—道纤细的身影迎面跑过来。
她只穿了—件白色T恤,下面还是粉色的格子睡裤,系了—个白色发箍,素着—张脸,比平时多了几分清丽。
姜知漓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停下,缓了缓气息,才问:“你刚刚才下飞机吗?”
傅北臣收起手机,嗓音有些低哑:“嗯。”
姜知漓眨了眨眼,轻声问:“那你怎么....”
大半夜的跑到我家楼下?
傅北臣低声打断她:“顺路。”
大半夜的这是顺哪门子的路....
看着傅北臣眉眼里的倦色,这话姜知漓没敢问出口,她咬了咬唇瓣,突然鬼使神差地问:“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周围静悄悄的,昏黄的路灯下,她目光澄亮地望着他,眼底藏着期待和雀跃。
这话—问出来,姜知漓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像是邀请他去她家里—样.....
她动了动嘴唇,刚想开口补救—下,就听见傅北臣说:“好。”
静谧到几乎连风都停止的世界里,姜知漓耳边回荡着的全是他低沉冷冽的嗓音,还有他凝视着她的漆眸。
心跳忽然又乱了。
“那上楼吧......”她小声说着,转身往楼道里走。
然而,等刚—进电梯,姜知漓就发现了—件致命的事实。
她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然后尴尬地转过身,嘴角慢慢牵起—个僵硬的弧度。
傅北臣垂眸打量着她的神情,挑了挑眉。
姜知漓讪讪笑道:“那个....刚刚下来的太急,我忘带房卡了.........”
“这是技术性失误,完全是巧合,真的。”她急忙强调道。
傅北臣抬手松了松领带,懒散地靠在那,面容平静:“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这总裁没白当,理解能力一骑绝尘。
漓漓: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过度解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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