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draalfoy先生:
介于您与本司所签订的合约(详情见文件),所分属于您的任务即将开始,节点已经观测完毕,您将于14:00赶往观测的地点进行校正,门钥匙已自动更新。请谨记我们所告知您的保密事项,正确规范一切进程,同时,我们必须重申,多余的行为必将付出代价,假如最后的结果没有归正到正确的道路,您将承担不可接受的后果。
英国魔法部神秘事务司
harry和draco起床后,一起凑着头,把这封一大早就更新了的文件又看了一次,然后不得不分头整理他们的包。
“我猜这次Erik叔叔弄了个大的动静,”harry的脑筋转得很快,意识到这次任务的更新肯定和他们晚上见过的Erik有关,“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结果如果不是很有收获,就是损失惨重。”
“是啊,太糟糕了,”draco臭着脸道,“我毫不怀疑这会是怎样混乱的场面。”
“我得去先说一声,我们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harry叹了口气,“我本来想多陪陪charles。”
“他是个大人了,”draco见不得他垂头丧脑的模样,戳了他肩膀一下,“你应该相信你爸爸能挺过来,你又对别人抱有莫名其妙的怜悯和不信任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harry知道这是又戳到draco的爆点,连忙跑出门外保证这个问题不再追究下去,“我去看看爸爸,再跟他们说一声!还有,现在几点了,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还剩二十分钟,”draco看了眼手表,马上皱眉,都怪Erik,他们把上午的时间都耗费在睡觉上了“你必须快去快回!”
harry喊着‘我知道我知道’,跑了出去,draco却没办法就这么放下心来。他检查了这个,又收拾了那个,收拾了半天都忍不住去猜测这次去的地点。
梅林的裤袜,这该被丢到地狱的任务,该被诅咒而死的麻瓜。draco想起他在梦里见过的harry——一个畏惧的,甚至在心理上有了障碍的harry。
这该怎么办?这到底属于哪方面的毛病?
那一次梦醒之后,他跟Granger说了这件事,也跟harry的爸爸说了这件事,前者大喊这是心理创伤(这个词他后来去谷歌了),后者则似乎有想起什么,和那一边的Erik讨论许久,最后居然还是harry的姑妈一锤定音——harry必须自己跨过这样的困难。
“他既然想要做一名能够上战场的医生,”harry的姑妈带着不可违抗的表情说,“又已经处于那样的情况,我们不能为他挑选他即将遇到的事情,他避不开……这也许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charles太娇惯他,他必须知道在charles的学校之外,在我们给他展示的东西之外,还有什么。”
“什么,我爱他,我当然爱harry,”draco听见那个姑妈说,“但是我更怕他以为世界上谁都是好人!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
charles由此和自己的妹妹在房间里争论了起来,当时的draco十分焦躁,没能听完全程就走了,现在他倒是懊恼——他可能听完再走比较好。
“狗屁想法。”draco小声嘟囔着,把绷带摔进包里,“又不是说他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话音刚落,harry便又嗖的跑了进来:“我和hank说过了!我们走吧!还有几分钟?”
draco立马收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把东西都拢在一起,乱七八糟地塞进包里:“你来收拾这些东西——你来施咒!”
“是啊,是啊,”harry调侃地说,“我就是专门打包的。”
他们又花了一点时间,借助魔法把能带的全带上了,最后才掏出时间转换器。
“我可能是被时间之神诅咒了,”harry一边把金链绕在draco和自己的脖子上,一边说,“这个东西我三年内用过多少次我都数不清了。”
…………
bob一直自认是一个普通人,他没什么亮点。白种人,四十多岁,带着中年人必有的圆润和薪水足够养活家人的工作。因此,他的一天理所当然地从普通的早餐开始。
鸡蛋,培根,麦片粥,面包,bob面无表情地把这些统统吃掉,换上员工制服,再转身,走出这个狭小的员工用餐间,进入公立医院般洁白的实验室区域——在吃饭之前,他早已换好了防尘服。
他走近实验室区域,用自己的虹膜刷开了门——自从上一次,他们的实验室还有所有仪器,实验目标被变种人毁得一干二净,进出便把守的更严格了起来,据说是因为上头的老板怀疑他们中间有人被变种人控制了心智,或者夺走了身份卡,大老板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硬是投资了许多钱,升级了安全系统。
那矮小的‘大’老板气坏了。bob在进门时这么想道,脸上讽刺的表情一览无余。
他想起那一天,他们所有人倒在地上醒来,接受了那位‘大’老板的震怒——一切的一切都乱七八糟,实验目标逃走,留下的样本、器具也都被毁坏,整个实验场所像是被一场暴躁的龙卷风凌\/虐而过,数不清的东西被搅碎,数不清的资料被烧毁,有时候bob都奇怪,这些东西坏的不成样了,怎么他们这群研究人员都没被送去见上帝?为什么要留他们下来承担怒火?
而且他们原来的实验场所就像是被什么给诅咒了一样,接连三天,踏进去的人都会有个什么头痛脑热,搬进去的新仪器也会刺啦刺啦几声坏掉,许多员工都吓怕了——如果不是违约金相当地可怕,他们会统统辞职。而大老板,则立刻选择了转移阵地,以保证自己的实验能够进行下去,并且疑神疑鬼了不少的时间。
那矮小的、自尊心却高得可怕的男人气坏了,疯狂查询着监控记录,又对着他手下每一个人员进行了谩骂,再多疑地调查起每一个人在这段时间的出入记录和往来对象,他坚信是有人嫉恨他即将获得成功的研究成果,收买了他手底下的谁,又把这个消息捅给了变种人那边——这点,bob倒是不怀疑,袭击他们的必然是一个变种人,不然,又有谁拥有这庞大的力量,一瞬间掀翻了他们所有人,毁掉这里,又带着他们还活着的几个实验目标凭空消失?
就像是神一样的力量。bob有一瞬间这么想。
但是马上,当他的目光触及实验室内新的**样本时,他又对这个想法嗤之以鼻,因为已经有好几个‘神的造物’落在了他们的手上,甚至就此成为毫无呼吸的标本。
没有人可以成为神。他一边走过去和同事交流,一边内心麻木地给‘变种人’下定论,对着隔壁的尖叫与血腥场景不看也不管。
神是不会死,不会堕落至此的,变种人不过是社会中出现的怪物,迟早要沦为历史上惨淡的一笔。
可怜的小东西们。bob想着他那位老板,不由得摇了摇头。
也许天赋异禀不是他们的错,但是,谁会允许他们爬到人类的头上去呢?至少本来就‘低人一等’的老板,就绝对不允许这件事的发生。
不,说到底,这和我也没关系。bob想。
他和他的家人不是变种人,他本身也不仇恨他们,可人活着总要吃饭,他需要这份工作来养活家人,不是吗?
“老板说,把那些没用的标本也带出来继续试验,”他对同事传达老板秘书的意思,“既然我们已经损失了**样本——就不能再放过一点机会。”
收到命令的女职员Katelyn不禁有些不忍:“但是他们已经死了……”
“你一定是刚来不久,Katelyn,”bob没什么耐心地说,“在我们老板的手里,只有‘可利用价值’与‘没有价值’的敌人,他是不会管这些的——我只知道,如果不拿出成果,他就会要我们好看。”
…………
“你弄开了没……”draco百无聊赖地说。他披着那件神秘事务司的黑斗篷,用来掩饰存在感。不过这个房间周围并没有人,他依旧警惕地连兜帽都严密地戴着。
“好了好了快好了,”harry舔了一口干裂的嘴唇,用拿叉子的手势拿着魔杖在门上画出最后一划,随后,一道小小的光在门上闪烁了一下,“我对这个魔法记得不是太清楚……因为它的用处不是很大……凑过来一点,draco。”说完,他蹲下来,把一只眼睛靠了上去。
“是啊,谁也没想到我们有一天要像个间谍一样偷窥。”draco对他这种不念咒的本事已经完全麻木,他只是严重鄙视了一番这种行为,随后便凑了过去,发现门上多了一个类似于猫眼的东西,他们通过这个东西就能看见里面的情况,而且连声音都能传出来。
虽然一直知道harry博览群书,且爱好学习,但是他还是好奇地问了一句:“你从哪里弄到这个魔法的?”
“……Sirius教我的。”harry抿了抿嘴,看上去不太想回答,最后还是回答了,“是参考水晶球的原理,他说他年轻时用来偷看讨厌的教授都在自己的房间干什么以及——”
“停!”
draco拧了拧眉头,“注意看。”
harry点点头,两个人便一起专注地朝里面看了过去——
——三分钟之后,他们统统为这个行为而后悔。
…………
两个男孩像是碰到烧着的烙铁一样从他们蹲着看的门边跳了开来,差点摔到一起去。两个人神色怪异地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震惊和羞耻。
“——omG,”harry呆了几秒,然后马上哀嚎着地捂着了眼睛,满面通红说,“我是说—o—m—G———我再也不想偷看别人的房间了——”
draco的脸色也铁青着,他表情诡异,看上去很想学他的教父骂个几英寸出来,但是此刻他真的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形容这种感觉了:“他——我——这——Fxxk!!我们都以为他在搞什么重要机密!!结果这卑贱的麻瓜就是在——梅林的裤——”
“别提——”harry疯狂摇头制止他说那个p开头的词,恨不得捂住他的嘴,因为刚刚看到的场景一直在他脑袋里晃悠出重影,额,白花花的重影,“求你了,draco,别提任何——能联想到刚才那个的——任何词!”
“我要把早饭吐出来了,”draco骂骂咧咧,“这是白天!他们就不知道什么——什么叫做羞耻吗?!还是他越是短小,就越管不住自己的第三条腿?”
“别说了,”harry撑着墙壁,摇摇欲坠,“我不想听。”
当你来到一个指定的任务地点,看着一个一看就极具事业心,冲着别人发号施令的人,脱离了他所钟爱的工作和会议,昂首挺胸地走出他自己办公室的套间,并且安排了一辆隐秘的车向着不明方向而去,你也会情不自禁地思考他是否是要去看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或者见什么更重要的人——至少harry和draco是这么认为的,反正他们跟了上去。
然后就是这样了:他们的眼睛和心灵都受到冲击,他们深刻地认识到,不管是如何的局面,有种男人就是那样的男人——他们有用不完的野心,他们的第三条腿也有用不完的精力,他们需要女人来作为消遣。
“我真的太年轻了,”harry双目发直,捂着脸不断地说,“真的太年轻了。”
draco鄙夷地不得了地说:“这就是‘哨兵计划’的罪魁祸首了,哈,我听说,当年黑魔王掌握了半个英国时,身边没有一个无用的人,更没有一个无用的女人——哼,麻瓜,哈!”
“额,我们不搞性别歧视,好吗?”harry痛苦地说,“啊,我的眼睛……”
“我没有性别歧视,”draco连忙声明说,“我是说,无用的女人——你假设一下,如果这种矮矬子身边的下属是,是……Granger这样的女人?”
话刚说完,他自己情不自禁为这个设想打了个哆嗦,harry也打了个哆嗦。
“不,”draco立刻否定了这个假设,他自己也疯狂摇头,喃喃自语,“那太可怕了。”
hermier,他们同龄人中最聪明,最博学,最努力,最细心,行动力最高的人——甚至,这个定论后面没有‘之一’。
为了可能的预测到的危险,她能带着朋友撬开教授的办公室偷东西;为了从洛哈特手下找出一条生路,她一个人带着两个人在密室的密道中躲避,也不管里面是不是有蛇怪……他们都翻看过她为他们做的那本册子,这么说吧,在没有黑客的情况下,就算是harry都不能做的比她更详细了,更别说里面的猜测与分析,密密麻麻。
harry抽出时间认真看了几页,发现即使在巫师学校读书,hermione对时事依旧有一种敏锐性,能把一些她认为重要的信息排在最显眼,最前面的位置;而她所写的分析,有一些和他知道的不谋而合,比如变种人社会地位虽然平等,但以前一定有所动荡,否则在天启事件时,政府派来的部队不会那么快地到来,围住他们家的学校。
光是看着那些注释,harry都觉得自己耳边响起了女孩滔滔不绝的演讲般的声音,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微笑。
不过,据说在做这本册子时,Ron和Neville有帮忙,但他们俩一个字都看不懂,只能痛苦地听hermione碎碎念……
“这个,我觉得hermione会先杀了他,”harry眼神发飘地说,“hermione绝对会先一步制定计划杀了他,我们都知道hermione有多么地正义。”
draco下意识想疯狂点头,不过他克制住了,最终只是矜持地点了一下。Granger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让她长到十八岁,她绝对能干掉魔法部的那些蠢货官员,快速地向上爬……
……说不准以后他可以投资支持她进魔法部,甚至可以为她谋取一个麻瓜出身很难一次谋取的职位,令她的起点高一点。draco习惯性地从利益方面思考起这件事,说到底,这绝不会是赔本生意的,梅林知道Granger能到做什么。
这时候,房间以内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两个男孩躲在外面都脸红了起来。
“我们走吧,”harry赶紧转头征求draco的意见。
“我很想,”draco极其遗憾地说,“但是得看一个玩意。”
说着,他从harry的脖子上拉出那条时间转换器,保险起见,先挂到自己脖子上,然后才拧着一张脸掏出羊皮纸对着看。
“draco,你……额?”harry有点无语地说,“临场对着念咒?”
“闭嘴闭嘴,”draco专注地学着那个发音,“别打扰我!”
他清了清嗓子,活动了几下舌头,古拉丁语在他嘴里就像是一个颇有起伏的观赏品,至少harry觉得那句话听起来睿智又优雅。
“【无常的帕西(pARcAE)啊,】”draco说,“【撒出你手中的命运之线吧。】”
时间转换器咔哒一声,harry这才发现,他们手中的这只时间转换器,和他拥有的上一只不一样,它外面那一圈金属圈会更厚一些——此时这一圈金属圈转了一下,掉下一层外壳,露出了下面一层刻度一样的纹路。
中间的沙漏微微转了一圈,里面的金沙统统向一个方向聚集,闪烁着海面上的水光一般微小的光芒。
draco试着转了半圈,换了个方向,沙子却像指南针一样,始终向着一个方向聚集。按理说这个功能早就有了,但也许是harry没权限看到完整的文件的缘故,它在harry手里就纯粹是一个时间转换器,而不知道这也是他们任务的指南针——虽然文件上并没有详细地写哪里才是任务重点,但是它会引导契约者找寻到‘关键’。
哦,魔法物品。
harry每次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深刻地觉得自己在魔法世界——不是他们引导自己的超能力,而是他们被魔法所引导。
神奇的魔法。
“好了,这下我们可以走了,”draco一脸如释重负,“这说明我们任务的重点不在里头那个放纵恶心的矮子身上,太棒了……停,别看它了,这个不能拆!”
draco一把捂住harry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严肃地说:“我重申一遍,别看它!克制你的好奇心,这个不能拿来做实验!”
…………
首先潜入的是一个女孩。她的能力酷似Raven,能与环境融为一体,另一位心灵感应者则将精神单向链接在她的身上——他的能力远不够探查太远太深,但是独特之处就在于,他能够在对方同意的情况下与对方建立起精神链接。
她没有进入太深,但是持枪械劫持走了一位秘书,Erik手下自有有能力的人撬开了她的嘴巴——这确实是他们要找的‘特斯拉克工业’,但是审问了十分钟,Erik发现她虽然在业务上属于这个工业的创办者的亲密的下属,但是那个多疑的人类连进入密码都没有他的秘书,她只知道他的日程安排和一些生活事务。
“他想表现自己多疑又狡猾,难以被人追踪,”Erik的下属中有人冷笑着说,“但是他会知道这是没有用的。”
这话令一直面无表情的Erik也露出一个冷笑。
“他会知道的。”
万磁王升上上空,双手张开,如此说道。
“我希望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他环视一周,看着自己带来的所有人,“我知道有些人类视此为暴行——广义的,在人类法律下的暴行。但是我们都知道,人类的法律并不庇护我们,庇护我们的兄弟姐妹。”
这话在人群中带起一阵赞同声。
“他们把我们当危险品。”有人说。
“还有不比一块猪肉昂贵的试验品,”有人讽刺地说,“而官员们乐见其成,给予支持。”
“没错,”Erik提高了一点声音,深绿的双眼如同最深的森林,深渊一般令人捉摸不透,但神情间却充满一种令人振奋的魄力,“在我们无法维持自己最基本的人权的情况下,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称我们的行为为暴行?我们的权益被人踩在脚底,我们的兄弟姐妹死在他们的折磨之下,他们以为我们是阻挡前路的高楼,便想要拆开我们武装他们自己;他们傲慢地以为我们是被神眷顾的子民,夺取我们的一切便能令这世界变得公平——”
Erik以眼神扫视一圈:“——但他们不知道,高楼的崛起是世界即将变化的标志,而我们并不是被什么人眷顾而告他们一等。”
Erik的演讲总有一种魄力——他不会慷慨激昂,反而沉稳如山,但这并非不能煽动人心,沉稳能令人觉得可靠与真实,比煽动更深入人心。
“我们要走出阴影,正大光明地夺回我们的兄弟姐妹,向所有的敌人们宣告主权,”Erik升的更高,更能俯视不远处的建筑,大声说,“我们要做出功绩,毁灭仇敌,告诉所有人类——变种人不可侵犯,而企图伤害到我们生命的人和事物,我们定要给予摧毁。‘谁令我眼中流泪,我必要他流血偿还’!”
“我们不可侵犯!”其余的变种人们一齐说道。
Erik便在下属们的高呼中率先冲了出去,而就在中午热烈的阳光下,建筑外部的金属开始如同陶土一般扭曲,裂开!
…………
bob将取出的血液保存到试管中,冷藏起来,再准备返身切下一点样本身上的皮肤组织时,已经有人抢在他前面做了这件事。这令他不快,因为他们都知道,抢先得出研究成果的人会得到更高昂的奖金。
“这可真是个迷人的美人,”他的同事也许是在这里待了太久,发出这样的感慨,“假如她不是重要的样本,我是很愿意藏起来和她过一夜的。”
bob简直为他的胆量而赞叹。
“这可是个变种人,”他说,“不要去想这种荒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我们不能和变种人有关系,变种人和罪犯也没什么区别。”
“但是老板既然都能抓来好几个变种人,”他同事说,“想必总有一天我们能控制他们。”
“不要想那些不该你想的,”带领他们这组的组长谴责地说道,那投过来的眼神相当意味深长,“假如有一天你被变种人杀死,你就会知道你现在有多么地浪费时间与机会。”
“是啊,”bob听到他同事遗憾地说,“毕竟是随时能要你命的东西。”他甚至压低声音,“他们甚至连刀和枪都不用。”
这类的话,bob也并不是第一次听见,他相当无所谓——他只在乎更多的工资和奖金。他拿起薄薄的手术刀,和组长请示:“我们能开始下一步了吗?资料上,这个样本的身体会变成金刚石的状态,我们需要从她身上切下一部分用来观察吗?”
“我们需要先打开装置……”他说着,漫不经心地朝着手术台上看了一眼,却突然愣住:金发的美人突然挣开了眼睛。
下一刻——没有下一刻!
她突然地暴起,毫无征兆地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在四肢全被束缚的情况下,凭借一种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用身躯作为着力点,掀翻了整张手术台,并且几乎是立刻地,她的手腕和脚腕都覆上了一层钻石的光辉与坚硬质感。
哐当!
束缚她的金属手铐与脚铐全被扯断,她摆脱了如同压在她身上的手术台,虽然身体因为注射了大量麻醉剂而疲软,但特殊的体质和惊人的毅力依旧在支撑着她,抓住手术台旁边的手术刀,狠狠地扎在靠近的研究人员的大动脉上,又以旁边的支架为武器,抓起它们扫倒了几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研究人员——bob和他的同事尤其惨烈,足量的金属做成的支架一下子重重敲在他们的头上和腹部,他们几乎都头破血流地捂着肚子倒下了。
“开启装置!最新的!快一点!”有人在混乱中喊道,“保安,保安!!制住她!!”
“见鬼的快一点,装置一直开着!”又有人回吼了过去,带起一片潮水般的恐慌,“怎么回事,装置失效了!她的能力没有消失!”
“装置失效了!!!”有研究人员恐惧地朝外头奔过去,“快找人,快找人!这里有一个变种人没有失去能力!”
“我们会被杀死!”
在这混乱的绝望声中,嘟的一声,有人匆忙在墙上一摁,警报开始凄厉地响起,坏消息接踵而至。
“有人从外部入侵了!”
…………
“……看看这都是一群什么东西。”
长长的金发黯淡而凌乱,身上也有着伤口和刀痕,但即使几乎提不起力气来,依旧能淡定自若……这就是EmmaForster,早早地以‘白皇后’这样名号的女人。
她拖着自己疲软,却足够走路的身体,在混乱之时悄悄地从人群中脱身——当然了,她得接受现实,尽管她还能走路,逃跑,但是过多的剧烈运动却很难进行,假如不是这个实验室里的人都疯了一样地喊叫,倒地或者跑走,她就算清醒过来,也绝对跑不掉。
更奇怪的是——她在逃离这个实验场所之前看向那些实验组的组长们所摆弄的机器。她还不瞎,看得见那两台庞大的机器的指示灯黯淡着,且冒着黑烟,外壳看上去被炸开一样翻开金属外壳,露出里面复杂的线路。
这两台‘秘密武器’显然是被人损坏,但是这里的人类都像是瞎了一样摆弄着它们,绝望地叫喊为何这秘密武器好好地运行着却不起作用。
“好吧,”她一刻也不停地从打晕了的一个工作人员身上扒下衣物换上,一边读取他的记忆一边在心里说,“虽然不知道是谁帮了我——就算如此我也要抓紧时间。”
不能全然依靠别人的帮助,几乎是她年轻时就得到的教训,而在这种时候,谁知道什么时候,逃生的机会就会偷偷溜走?她的能力毕竟不是完全的攻击类型。
Emma一边算计着路程和能调动的能力多少,一边飞快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
当警报响起的时候,另一群并不在中心实验场所的人员也乱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他们在‘储藏库’。
一个存放所有活的和死的‘样本’的地方。
“把紧急冷藏箱抬出来!”这里的负责人脑筋转得很快,立刻大喊道,“我们可以转移阵地但是我们不能丢失样本!把给剩下的五个**都注射麻醉剂,标本都装进冷藏箱!快点,车辆马上就到!”
负责人一边在这个场所转来转去,并且拨出电话——不太意外地发现没有信号。他焦急地像是个烧着的保龄球,因为上一个负责人已经因为老板的愤怒丢掉了小命,这让他疯狂抓着自己秃顶的脑袋,向所有人吼道:“快点——快——哪怕慢一点,你们不会意外在这里丢失小命!想想变种人们看到这里会怎样!”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是水滴进了油锅,炸起一片巨响。
员工们不乏有人惊恐地询问他老板在哪里,老板理应搞定变种人,他有方法,他已经搞定了这么多变种人——
这群蠢货!负责人愤愤地摔门而去,即使他心知这是因为上一次的被袭击使一些有用的人才都被‘秘密处决’,新来的这些就是不够稳重和不够好用——上次事件过后,不少人都是老板的疑心对象,处决他们再推到变种人身上,对他们计划的保密是很有效果,甚至是很有推动力的。
他一边找寻着负责安保的相关人员,一边寻找老板的踪迹企图得到一个应对计划。是的,也许他们是有一点手段捕捉变种人中的‘个体’,是的,他们已经获得了一些线索,来揭晓变种人的秘密,但是,当多个变种人打上门来?
——在得到国家的全力支持前,特拉斯克工业还没有能挺直腰板的底气。
负责人如同风一样出去,没有意识到两个黑影偷偷溜了进来——斗篷上的魔法令他们在人们的眼中犹如空气。
“嘿,我们不一定要按照上面说的办,”等他一出去,马上就有人出于恐惧喃喃自语,“我们应该跑——马上跑。”
“警报代表着有变种人袭击我们!”一个女职员说,“我们能跑去哪里!”
“但是他说的对……”有人同意第一个人的观点,“老板不可能兼顾每一个人,而我们这里是重灾区,我们一旦留在这里,很可能下场最凄惨。”
这里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时候倒是有一种同理心催促他们想到了结果,那就是,只要看到这里的东西,立场对换,他们也会想杀死在这里的任何异族。
“你要清楚一点——上面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那个先提出来的男人恼火地说,“假如你愿意留在这里等死,太好了,我干我的,你们就听上面的话——”
说着,他不向门走去,反而走向**的□□室,手里拿着可以刷开控制器的员工卡。
“等等,”刚来不久的女员工Katelyn伸手拦住他的脚步,犹豫不定地说,“如果你要跑走,你现在要干什么?”
那男人用一种看待怪物的表情看她。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给他们注射毒药,杀死他们,难道你还要等到他们被人救走再来杀人类吗?”那男人对她瞪视,他显然是看在Katelyn是个女人的份上压抑他那磅礴的怒火,因为他连下巴上的肉都在抽搐,“让开,Katelyn,我不是科研人员,我对他们没有对珍稀物品的感情——我只知道,我要为未来的人类减少哪怕一丁点的威胁!”
“他们还活着!”Katelyn指出这一点,她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这和——科研不一样,你会成为杀人犯!”
那男人简直是要气笑了:“你们看看我们的新人有多天真,嗯?”
Katelyn是这里最新的新人了,因此对这里样本的来源有多非法不太了解,因为就像她入职前所知道的,这是一个国家所青睐的计划,极其有前程的计划,而国家机密是不该任何科研部分的人员过问的。她不可置信地环视一圈,周围的人都沉默以对,甚至有人直接逃了出去。
这沉默令她感到一种恐惧,而那男人跨步过去,刷了次磁卡,打算启动那些预防程序。也就是说只要启动,有毒物质会自动注入**的体内,内部还会弹出金属刀刃,刺穿**的心脏——变种人也许强悍,但是根据目前所探查到的信息来看,生理结构上脱离任何已知生命的仍是少数,只要心脏被刺穿,这些因为药剂沉睡的**百分之百会死亡。
“……不管怎么说,”Katelyn最后坚持道,“这是……杀人!这和我们解刨死人不一样,我们不能就这么把活着的人杀死!他们还活着!”
“他们不是‘人’!”那男人一把推开她,痛斥她道,“上帝啊,我真搞不懂你在想什么——他们以后会杀死你,我,我们!就算有个法官站在我面前,他也会告诉你,这是一种自卫行为!”
他抱着一种连他自己也要赞叹的决心,将手指伸向那些按钮,但是就在他这个想法萌生之时,他如同死亡一样地停了下来——
扑通,扑通,扑通。
Katelyn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她周围的那些同事一个接着一个,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部倒了下来——如果不是他们仍有起伏,Katelyn绝对会吓坏。
“他们只是晕过去了。”
一个温和可亲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安抚一样地说。
Katelyn吓得猛地跳起,缩到墙边,几乎再一次尖叫,但出乎她意料的是,站在他身后的是两个男孩。
……非常漂亮的男孩。她模模糊糊地想,因为她对面站着的男孩委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孩子。不是指相貌,而是……什么别的东西。
“能稍微退开一点吗?”那个说话可亲的男孩极其有礼貌地说,“我要把这些——”他指着那些金属罐子,透明长盒子,“——监狱都弄开。”
“不然我们不保证连你一起炸开。”他旁边的那个男孩带着点恶意地说。
Katelyn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自己的声音的。
“…………你们要什么?”Katelyn颤抖地说,几乎听不出自己的声音是什么调,“你们是变种人,但是这里有特殊的机器,你们应该用不出能力。”她对这一点笃定。
“炸开了。”那个口气不善的讽刺一笑,“全炸了。”
“救走还活着的人,埋葬已经死去的人。”男孩看了一眼旁边同伴身上的项链,Katelyn不知道他看了什么,但是听见他说,“哦,没有影响,太好了。”
一瞬间,Katelyn心里涌起各种各样的想法,老板的命令,她热衷的对变种人的研究,还有法律,国家,仅存的怜悯……
“……不能从外部毁灭。”她抖抖索索地说,“老板有设计自毁程序……我,我知道怎么打开它,只要你们有……”
两个男孩对视一眼,那个有着一对灰蓝色眼睛,口气和蔼的金发男孩掏出好几张磁卡。
“我们拿了好几张,是哪张?”他不出她意料地说。
他的态度好得令Katelyn不敢置信。她抽出一张权限足够的,抖抖索索去操作,又不禁疑惑。
难道他不怕她是在演戏,其实也要摁下自毁程序吗?
“不,”那男孩的声音依旧充满安抚性,仿佛感受到她的紧张一般,“你不会。你和他们都不一样,我看到了。”
“你不敢。”另一个男孩冷笑,“我们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Katelyn不禁颤抖了一下,但是手下动作飞快,她知道,犹豫只会加重所有人的警惕,消耗她这——说不清是怎样的机会。她解放了所有的**,又打开了储藏‘标本’的冷藏库,做完这一切后因为紧张而瘫倒在地。
“走吧。”她疲惫地说,内心乱如麻,“如果你们可以,把他们都带走吧。”
那个男孩歪了歪头,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而就在她心里惊恐地猜测自己是不是要被杀之前,眼前的景象一转,她落在了森林中——就在他们工业不远处的森林,脚下的泥土还散发着青草气息。
“什——”她瞠目结舌地看着抓着她的男孩,“这是——”
“你对我们释放你所尽到的最大的善意,”那男孩简单地解释到,“所以我也对你付出我的善意。向北走,注意脚下和脱掉你的白大褂,祝你好运,Katelyn小姐。”
说完,他噼啪一声,消失在她的面前。
※※※※※※※※※※※※※※※※※※※※
唉。这段时间因为某些事情心情很差,为了逃避就沉迷学习,每天从图书馆回家再看完书,再码字,效率就低的可怕,想睡觉。
不晓得下一更是什么时候,不过这一章之所以这么卡,也是因为我思考了很久的社会问题,以及我真的对‘打仗’相关很苦手,嗯,后面的应该会好写一点。
感谢世间有布袋戏,布袋戏使我脱离痛苦奔向快乐,反正我悟了,社交网络只因为我太闲,做的题不够多,一边刷题一边听布袋戏不要太好,十一还快乐的去抽了吧唧和见面会……就是听多了闽南语,翻译体复健有点艰难,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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