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中的指挥官常常面临着选择,就比如仇波所看着的冷小稚。
冷小稚现在所面临的选择无非是两种,一种是走大路,一种是走小路。
其实不管走哪条路都说得通,也都说不通。
走大路,日军最近正在搞所谓的“肃正作战”,谁知道日军会到达哪里。
走小路,那个鲶鱼嘴又是必经之路。
如果那个马老六把他的人布置在了那里真的打他们一个埋伏,哪怕是一个排子枪过来,那也会造成冷小稚仇波他们的人员伤亡。。
可是在反过来说,如果走大路真的就没有碰到日军呢,很顺利的到达了呢?
或者如果先前过来的那驾马车并不是马老六派出的侦查人员,也只是虚惊一场。
马老六并没有在鲶鱼嘴设伏,那他们走小路按原定计划也可以同样到达微山镇。
就这种选择的过程,对指挥官绝对是一种煎熬。
而冷小稚的选择是什么呢?
冷小稚的选择就是却是把仇波眼中的单选题变成了多选题,她竟然把两个选择都要了!
冷小稚让楚天带着他那个排走小路,而她则是与仇波带着其他的人走大路。
“我知道你们跟着商震打鬼子很厉害。
如果鲶鱼嘴那里真的有埋伏,你们千万要小心,要是打不下来就别硬打。
楚天你可得平平安安的,嫂子可是在等你回家呢。”两支队即将队伍分开时冷小稚对楚天嘱咐道。
“小稚你放心吧,肯定不辱使命。”楚天这么回答。
要问商震这伙人里谁和冷小稚认识的最早,那当然是楚天了,虽然楚天和冷晓之都是市里人,可是人家俩可是发小!
在这两天里,两个人既然见了面自然已经叙了旧,甚至楚天把自己和那个女学生苏雅的事情也全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冷小稚。
既然要分头行动,楚天把话说完了带着队伍就要走。
可是这时候冷小稚就叫道:“陈瀚文谁让你去的?你回来,和大队在一起。”
“我怎么不去?我还是副排长呢。”陈瀚文很奇怪。
“别说你是副排长了,你现在就是连长也不行,你给我老实呆在我们这头。”冷小稚对陈瀚文没有丝毫的客气。
“你又不是我的营长。”陈翰文不满的嘟囔道。
“我现在说话比你们营长还好使!”冷小稚把她那双好看的眼睛瞪圆了,真就有了那么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咱们根本就不——”陈瀚文顶嘴道,可是他也只是说了半句话,下句话他就说不来了。
陈瀚文想说的是,你们是共产党的,我们虽然是东北军,可是也是属于国军的,你凭啥指挥我?
可是这话他能说吗?他不能说呀!
说纵使他有些迂腐,却也知道如果自敢这么说的话离挨揍可就不远了。
谁揍他?当然是那些老兵。
“你提你们营长没用!”冷小稚一听楚天前面的话就知道他要说什么,所以直接就打消了陈瀚文的念想,“现在你们营长没在,又得听我的!
再说你们营长管的是军事,我管的是家事!”
说完了这话冷小就又问他们那些被商震所带出来的老兵道:“你们说,就这件事上我说的话好不好使?”
“好使!”但凡是商震带出来的那些老兵便齐声回答道。
那一个个回答的真是气宇轩昂,真是要多齐有多齐了,虎柱子还补充了一句“什么事都好使。”
陈瀚文没招了,他也只能低着头往冷小稚这头走,而嘴里却是又低声嘟囔了起来:“你和楚天原来那个啥现在又那啥了,我又差个啥?”
可是谁曾想他话音虽低,却还是被冷小稚听到了。
“你说差啥了?”冷小稚厉声喝问,这回陈瀚文真把她惹急了。
陈瀚文都提到自己和楚天了,冷小稚又如何不明白陈瀚文的言外之意?
大家都是老关系了,自然都知道互相的底细。
冷小稚和楚天可不仅仅是发小。
想当初楚天还相中了冷小稚,据楚天说也是定亲了。
而楚天在入关的过程中看到冷小稚之后,还曾经以自己是冷小稚的未婚夫自居。
可问题是冷小稚压根就没喜欢过楚天。
她在和商震好了以后,那自然就没楚天什么事了。
就楚天原来所说过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不好使!
提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么陈瀚文与那个叫张桂英的女子的情况便类似了。
陈瀚文连那张桂英的面儿都是头一回见。可张桂英却说他是自己的男人,这让陈瀚文如何能够接受?
他还讲现在是新时代的讲究自由恋爱!
只是就他这番论调好不好使,马上就有了证明。
现在陈瀚文一看冷小稚的嗓门都高了,这是真生气了,吓得他赶紧说道:“是是是,是差不少事,我错了还不行吗?”
冷小稚一看陈瀚文的这副熊样气的也笑了,然后不再理会陈瀚文便带队往大路方向走了。
陈瀚文便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后跟着。
虽然说楚天他们这个,排是去那个鲶鱼嘴看看那里到底有没有埋伏的。
可是这也不是什么火烧火燎的急事并不耽误大家在旁边看热闹。
士兵们的目光便在那几个当事人的背影上上转来转去,转去转来。
当事人都有谁呢?陈瀚文,张桂英,孙宝儿。甚至还有他们营长的夫人冷小稚。
“走了!看什么看?该执行任务去了!”楚天便招呼自己手下的士兵沿小路走。
士兵们自然是要跟着排长走的,可问题是走着他们的嘴也不闲着,便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副排长也真是的,隔着好几千里地来了个送上门的媳妇,干啥不要啊。”甲士兵就说。
“没看那个孙大宝子看副排长的眼神吗?我估摸咱们副排长也相中孙大宝子了。”乙士兵给出了答案。
“快拉倒吧,头两天我看孙大宝子看咱们副班长还含情麦麦的呢,今天可就是冷若冰霜了,显然他们两个成不了!”丙士兵表示了反对。
要说丙士兵还真有点文化,他竟然知道含情脉脉与冷若冰霜,只是可惜却念了两个白字,把含情脉脉说成了含情麦麦。
走在前面的楚天自然听到了士兵们的说话他心里好笑却也不制止。
大家当兵在外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为国捐躯了。
平时也没有什么乐子,现在出了陈瀚文这档子事大家嚼嚼舌头根子又有啥?
有句话咋说了的?看到别人饿着,自己吃饭不吧唧嘴,那也是一种善良。
同理,要用在这件事上那就是,看到别人在打光棍,自己有媳妇了,那不吹牛逼不炫耀,那也是一种善良。
只是楚天终究是把他手下的这些士兵想的太“善良”了,接着他就又听到有士兵用更低的声音叨咕:“咱们副排长那句话啥意思?咋还把咱们排长扯上了?”又有士兵问。
“是啊,你听他话里的意思,不光说咱们排长,好像是说咱们排长和营长太太——是吧?”乙士兵附议。
“你们知道个屁,啥也不知道,别在这跟我扯老婆舌!”楚天一见士兵们把话题都扯到自己身上了那当然是要制止的,吓的士兵们连忙闭嘴。
有件事情士兵们不知道,可是楚天却是知道的。
那是因为张桂英找过来之后,冷小稚和张桂英谈话的过程中,他就在旁边听着呢。
这就又不得不提起刚才陈瀚文所说的话。
士兵们搞不清楚陈瀚文所说那话是啥意思?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楚天却是心知肚明的。
陈瀚文拿他楚天和冷小稚两个人的事与他陈瀚文和张桂英的事做比较。
陈瀚文说我又差啥呢?冷小稚反问你说差啥?陈瀚文就不敢往下接了。
事情说的很拗口,跟绕口令似的,那么到底差啥呢?
差的就是,据张桂英所说,陈瀚文的父亲已经过世了,那是张桂英那个当时还未过门的媳妇开始端尿的伺候着,把那老头子送走的!
换言之就是,张桂英这个没有过门的老陈家的儿媳妇替外头打仗一直未能回家的老陈家的儿子陈瀚文尽了孝!
所以你陈瀚文想讲究自由恋爱,想不要这个能贴上来的媳妇可能吗?
不可能的!
都说忠孝不能两全,你在外面打日本鬼子那是为国尽忠,可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再给你伺候爹,那就叫尽孝。
你陈瀚文还有脸问差啥?你说差啥?中间差了个“孝道”!
上一章又在审核中,抗战小说不好写,禁忌词实在是太多了。通过了最好,如果通不过,那就得重新删改直到符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