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写的是冠冕堂皇,弘历却能一眼看出那字里行间掩藏不住的贪婪,平日里忠君爱国的口号喊得响得很,如今一涉及到他们的利益就现了原形了。
如同雪花一样飘来的折子,让弘历心里头很不痛快,这时候就必须做点儿让他能够感觉到轻松的事情了,比如说赏赏名画。
一看弘历那姿态,宛竹赶紧的拦住了他,伸手将那些堆得高高的折子推开一些,然后将一张白纸平铺在御桌之上。
温和地说道:“如今正好我在这里,爷画画像也有个参照物。”
弘历听见这话却是想也不想便说道:“我若是画你的画像的话,压根儿不用看你,你的眉眼早已经烙印在我的心头了。”
这话说的确实动人,可情话嘛,可信度还是可想而知的,宛竹没说话,但笑不语的样子,就让弘历知道了她心里的怀疑。
不服输的接着嚷嚷:“看你的样子不太信呢,宛竹你坐在一旁等一下吧,让你好好看看,我可不止画艺出众,对于放在心上的人,我的记性也是很好的。”
斗志昂扬的身后仿佛有着熊熊烈火在燃烧的弘历,如此说完了之后,俯身便毫不犹豫地作起了画,专心致志的,从头至尾都没有抬起头来。
这样子让宛竹有些将信将疑了起来,没顺着弘历的话去坐着,慢慢的踱步来到了御桌旁,也跟着俯身看去。
白纸上寥寥几笔,一个身影已经活灵活现地跃然于纸上了,哪怕还没有勾勒出具体的细节,可人的那种灵韵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
不是,原来刚才那一句话,竟然不是情话吗,宛竹有些好奇地在一旁帮弘历磨起了墨。
玉白的手指搭配上漆黑的墨块,两两交映,让她本就如同羊脂白玉般白腻的手指更有了一种半透明的质感,莹润的同时平添了两分娇弱。
身旁那股淡淡的馨香传来,有宛竹观看,弘历就更来劲了,他可没吹大话,要打动婉竹,自然得知道她的喜好才能一击即中,如此一天天地观察着拿出了琢磨雍正的那份本事来,宛竹的模样,平日里的小喜好早已经是了然于心了。
一笔一划,不紧不慢的在画纸上慢慢的涂抹着,弘历也越来越专注,当绘画中的人描绘五官的时候,更是认真的忘我。
画中穿着一身汉家衣裳,拿着扇子轻扑着蝴蝶,嘴角轻扬的姑娘是毫无疑问的主角,一旁长身而立的俊朗少年满是温柔地看去,一院的繁花似锦都只是烘托气氛的存在。
弘历满是欣赏的起身看了一眼画作,冲着宛竹得意洋洋的说道:“你看看我就说吧,我是记得你的模样的,昨日你穿的是粉紫色的旗装,上头绣着合欢花,祥云纹的比甲有的一小圈非常柔和的毛边,这套衣服是最得你喜欢的了。
前天你穿的是嫩黄色的上袄,嫩绿色的下裙,一身汉人女子的打扮,清丽婉约,还有…”
不用了,不用了,光听着弘历念叨这些碗,足就知道对方是真的有用心的在观察着她。
心情有些微妙的看着那幅画,缓缓地说道:“这幅画画的是夏天的时候去行宫避暑的日子。”
弘历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你是最爱这些花花草草的,行宫里繁花似锦,我记得那一日你是极开心的,难得的笑了出来,眉眼间盈满了温润。
江南的奇花异草只会更多,等之后巡视江南的时候,咱们再一道去看,保管让你流连忘返,若是到时候你有什么喜欢的,咱们再带些种子来,让花房的奴才努力培育。”
弘历没有刻意的煽情,可这份了解还有那份理所应当的,将对方划入到了自己未来规划中的态度,就已经比千百句情话还要动人了。
宛竹抬头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不声不响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迷茫和不安的美人乖巧的点了点头,那样子让弘历的怜爱之心直接爆棚了,看向对方的目光,更是温柔的像是能够滴的出水一般。
平日里弘历画了许多副和宛竹的画像,但不管有多少,每一幅对于弘历来说,都是需要珍藏的存在。
提笔笔走游龙的写下了落款,弘历轻咳一声,高无庸适时的将一个私印呈了上来。
弘历抬起冲着私印哈了几下,然后将这私印印在了画像之上,这还是他第一次欣赏,之后再拿出来怀念摩挲的时候还得在多盖上几个私印。
不过比起弘历经手的古画字帖来说,这这样的待遇已经是极好的了,至少没拿那个大大的丝印戳在了画的中央,然后四周又遍布着其它稍小一些的私印。
没错,有着私印收集癖好的弘历,也乐于把自己所珍爱的私印印在各式各样由他经手的古画字帖之上。
正是因此,宛竹才特特的邀请弘历画画,至少别在她眼前祸害了那些古画,至于其他的就眼不见为净吧。
皇后娘娘又不经通报的直接去了养心殿,在里头呆了一下午,就这两者离开的时候,还是手牵着手的,一起朝长春宫走去。
满宫的嫔妃甚至已经有了习以为常的感觉,吃柠檬吃多了,已经不酸了呢,呵呵!怎么可能,问题是她们酸也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呀!哄着自己点儿,还能好受些,众位宫妃猫猫头流泪.jpg。
后宫一枝独放的模样让原先的熹妃,现在的太后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同样为为皇太后的乌拉那拉氏才是最需要争斗的对象。
第二天,皇后带着一众嫔妃前来请安的时候,对着皇后还是一阵笑语嫣嫣,心疼至极的说道:“如今初入宫闱,便要执掌六宫事物,肯定忙碌非常吧,瞧你都瘦了许多。
再重要的身体都比不过自己的身子骨重要,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来问哀家,虽然哀家已经年老体弱了,但还是能够帮衬你这小年轻一把的。”
宛竹神色不变的点头应了下来,反正想要夺权的心思,又不敢在明面上说出来,咱就只把你的话从表面上听来。
看着比谁都清冷,不理俗世的姑娘,竟然有如此圆滑的时候,嫡母皇太后乌拉那拉氏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自己的老对手。
一个当了太后还试图管控自己儿子后宫,想要获得权力的贪婪就连她都一眼看出来了,一个是比谁都得皇帝心,看着清冷无比实则外方内圆,这皇家的热闹,还有的看呢。
嫡母皇太后心里如此想着,眉宇间却充满了愠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嘎珞那丫头又是借的哪门子东风?如今不仅没有落魄度日,反倒乘风而起了。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嫡母皇太后旁敲侧击地说道:“听说前朝出大事了,皇帝因此雷霆大怒,皇后可知是为什么?”
宛竹面色不变的答道:“后宫不可干政,臣妾作为皇后自然得以身作则,才能肃清后宫的风气。”
在这跟我讲官方的话,嫡母皇太后一脸不赞同的反驳道:“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没人让你违背,只是你作为皇后,不仅该统御宫妃,更要做好皇帝的贤内助,须知皇上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深宫里,哀家也听说了是关于解封海禁的事,从前从没有见皇帝有这样的心思,现在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还为此大动肝火,作为皇后,你要劝解着皇帝。”
不说别的,就说劝解,弘历那么一个的自大多疑的人,你敢去插手他的事情,别说是皇后了,就是亲娘也不好使,要不然皇太后何必拐弯抹角的暗示宛竹呢!
宛竹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皇上的心思谁能够揣度得清楚呢,至于说皇上为此大动肝火的事情,娘娘放心,太医每天都有把平安脉的,绝不会累及皇上的身子。
至于其他的,请恕儿媳实在不敢多问。”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回答,看着还真是规矩本分的很呐!所有的攻击和试探全部都被挡回来的嫡母皇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宛竹。
所以说呀,哪怕她对于现在后宫没她插手的地方很是不爽,可是宛竹能够时不时的气一气乌拉那拉氏,那她还是能够容忍的。
如今的皇太后都懒得遮掩自己的笑容的,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眉宇间尽是挑衅。
嫡母皇太后微微挑了挑眉问道:“妹妹笑的很开心呀!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皇太后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哀家想起了一件高兴的事情。”
嫡母皇太后似是信了,接着问道:“哦,原来如此,那妹妹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呢?”
皇太后用帕遮掩了掩嘴角,满是讥讽的说道:“还不是没忍住,被一个跳梁小丑给逗乐的事情,那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真是可乐极了。”
嫡母皇太后跟着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说道:“这戏如人生,那当初谁也想不到,妹妹有这么大的福气,人还是得惜福的好。”
头上的两宫太后都跟着明目张胆的撕了起来,底下的宫妃们更是个个都缩头缩脑的,就怕被大佬的争斗给波及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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