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好听，如同从缥缈虚无的天上云端传来，轻而易举就传进了林深的心底。
林深终于将头转了回来，对着音离。
他直勾勾地看着音离，想是按耐不住心中那份被欺骗被戏弄的委屈，他压抑地说，“我说我喜欢你，便是真的喜欢你，对你言听计从，完全信任，将最好的都给你。”
“可你说你喜欢我……你可是真的喜欢？你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欺骗我你变不出双腿，诱哄我变成鲛人和你一起去海里。你瞒着我，对我做那档子事……”
“你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让我怀上那种东西，然后逼着我和你一起去海里。”
音离不愿意来陆上，他就愿意和音离一起去海里么？
林深看着音离蓝色的眼瞳，缓缓出口，“你的喜欢也太伤人，太自私了些。”
看着林深黯淡的目光，音离一时语塞。
他本性就是奸诈狡猾，一开始便用错了方法。
刚喜欢上一个人时，谁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呢？
爱的本质到底是无私还是自私，这大概是个无解的难题。
音离垂下眼帘，出声问道，“那你是想我留在岸上，留在乾坤殿里，陪你一辈子么？”
这下轮到林深语塞了。
“林深，我来不是想和你争辩……我是想和你打一个赌，对我二人都公平。”
林深看着音离握住他的手，静静地等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只那么一次，你若能怀上，便和我去海里。”
“若不能怀上，我便和你来宫中，一生都跟着你，心甘情愿。”
音离神色认真，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以后想到的办法。
把答案和选择交给上天。
天注定，大家愿赌服输。
林深沉默良久。
音离心渐渐下沉，眸光是死寂一片。
哪怕这样，林深也不愿意么……
突然，林深反手扣住了音离，他盯着音离凶巴巴地问，“你可是在骗我？你是不是现在就知道我怀没怀？”
这只鲛人一肚子坏水，骗起人来和真的一样，他万万不可以再轻易相信他。
音离失笑，“这才一个月不到，我如何看得出来？”
林深纠结万分，拧巴地回答，“且信你最后一回。”
他自然也是想和音离一直在一起生活的。
与其两个人寸步不让，倒不如真的听天由命。
“鱼卵的存活率不高……”
而且他还吃了那种药。
就那么一次，能怀上的可能性很低很低吧。
他不信音离的后代能这么强。
想到这，林深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这么多天，终于彻底放松了。
看着林深终于不再抵抗他，音离弯腰，附身凑在他耳朵边，暧昧地问，“深深，上次若不是我强迫你……说句老实话，你可是舒不舒服？”
每次欺负林深，林深都是睡着的。
就上次那一次，好不容易林深醒着，却也是林深伤心的，身心都不肯给出回应。
他可从来没听过……林深对他的看法。
欢l好之事，自是有情才作数。
想听听林深如何说。
林深仔细地回忆了一会儿。
刚开始是很疼的，后面也疼……
很痛的，毕竟音离这变态竟然强迫他。
但是吧，现在想起来……
好像也没有当时那么痛苦不堪……
在黑夜中的脸颊微微发烫，也不知到底红没红，总之温度都传到了他的耳尖，耳尖在发烫。
“不舒服，很疼……”
“真还是假？”
林深轻声咳嗽了一下，“真。”
“佛家有云，真既是假，假既是真。”
那你还问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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