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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第 13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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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珣自是认得前厅的了路, 本也不需要家丁领着,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家中少爷, 家丁便一直跟在墨珣身后。

“夫人, 少爷回来了。”守在门边的小厮远远见墨珣过来, 便向屋里通报。

“爷爷。”墨珣快步进了屋, 而原先跟在他身后的家丁便只在门口停了下来。

“来。”赵泽林伸手将墨珣招到身边,这就开始向他介绍厅中的另外两个人。“这位宗正寺胡主簿的夫郎, 这是他们子嗣胡鑫燧。”

墨珣顺着赵泽林的话开始同人打招呼, “胡夫人,胡兄。”招呼一打完, 墨珣便从善如流地打量起这位胡夫人来。

这个胡家夫郎看起来倒是个清醒人, 颔首过后便将墨珣夸了一遍,而后又看了胡鑫燧一眼, 让胡鑫燧开口说话。胡鑫燧虽然十分不情愿, 但却碍于胡夫人在场, 却也不得不同墨珣见礼,“我今日来, 是要同你道歉的。”

墨珣有些不明就里, 也不接胡鑫燧的话, 只去看胡夫人。

胡夫人见状, 便向墨珣解释了一番, “鑫燧他打小脾气就这样, 劳你多多包涵。”

墨珣还是不懂, 这胡夫人带着胡鑫燧来是想向自己道歉, 但他与胡鑫燧的事可不是这样一句话就能了结的吧?如果今日不是他,换做是其他没有倚仗的人,胡鑫燧把人欺负惨了,再轻描淡写地说声“抱歉”?

赵泽林听胡夫人这话说的,怎么都不对吧?再加上墨珣之前也没有具体说过自己在国子监里同胡鑫燧的纠葛,他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看墨珣此时连话都不答,那也能觉察到异常了。墨珣身为晚辈开不了口,那就只能由他来说了,“瞧胡夫人这话说的,胡鑫燧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让一个年岁不过教数的孩子多多包涵?”

胡夫人被赵泽林的话一噎,面上一僵。胡鑫燧年纪再大,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孩子罢了,但今日之事若是不了结,那胡鑫燧还如何回国子监里念书呢?胡夫人避开了赵泽林的话不谈,只继续说:“昨日是我鑫燧不对,不该无缘无故同墨珣闹矛盾。只不过,这是两个监生之间的矛盾,越国公也犯不着这样吧……”

“我怎么样了?”越国公刚从御史台下衙回来,一听说家里来客,又是在前厅,便径直走了过来。边走心中还边嘀咕:这是哪来的客人挑着人家吃饭的时辰过来,好生奇怪……结果这脚还没迈进前厅呢,就听到有人说自己了。

越国公虽然在京多年,但是来拜访的人却极少,像这样事先没有递拜帖却忽然上门的就更少了。他进入前厅之后便打量了厅中的两位客人,显然是头一回见。

胡夫人本来等到这个时辰,便已料到越国公会回来,只是没想到会在自己说话的空档,这便起身冲越国公行礼。

赵泽林也向越国公介绍了一番这两位的来历和来意。

越国公“哦”了一声,往赵泽林的上首处走,随手指着椅子,“先坐下再说吧。”

墨珣与胡鑫燧倒是一直站着,现在听越国公这么一说,便也寻了椅子坐下。

“刚才说到我怎么了?”越国公这才又问起胡夫人来。

既然越国公已经出现,那他就不再拐弯抹角了。“是这样的,昨日我儿从国子监中回来,说是国子监勒令他退学了。”

越国公倒是没料到会有这般进展,便点点头示意胡夫人继续。

“昨日我儿与你家墨珣起了争执,还望越国公高抬贵手……”

越国公一听就笑了,“我还没腾出空来去找你们呢,你这就先找上门来了?”

胡夫人一听越国公这么说,又是一愣——越国公的意思可不就是他还没动手呢吗?

“我倒是听说你儿子可不止昨天了,是从去年墨珣进入国子监就读开始就时常欺负墨珣。”越国公脸上笑意不退,只是盯着胡鑫燧打量起来。“说起来你儿子这般年纪,欺负一个孩子难道不觉得于心有愧吗?”这话说完,越国公才转而去看胡夫人。

胡夫人大概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便转而去看胡鑫燧。胡鑫燧自己做的事当然知道,但是此时见到自己的爹被越国公问得无话可说,立刻就要出言反驳。但胡夫人显然是知道胡鑫燧什么德行,让他开口恐怕坏事。这便忙拽了他一把,以眼神示意他安静点。

“所以今日我便带着鑫燧过来同墨珣道歉了。”胡夫人倒是能屈能伸,一点不接越国公的话,只将自己的来意说明。“我保证鑫燧日后不会再犯。”这般说着,他便主动起身走到墨珣跟前,对墨珣弯腰行礼。

“哎,使不得使不得。”墨珣忙往越国公处走了两步,避开了胡夫人的动作。

这个胡鑫燧倒是厉害,自己犯了错让长辈过来道歉行礼,当真是脸皮太厚了。

胡夫人见墨珣避开,眼神顿时暗了下来。

“胡夫人这是做什么?别吓到孩子。”赵泽林见状,忙将墨珣招到自己身边。墨珣一听赵泽林这么说,便从善如流地装作自己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忙躲到赵泽林身后去了。

胡夫人这才说了,昨日胡鑫燧下学回家,竟说国子监将他退学了。这事儿可以说是史无前例,就算再差的学生,只要朝中有人且交得起束脩,那断然没有被退学的理儿,胡家也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今日胡夫人就带着胡鑫燧到越国公府上来,先得到墨珣的原谅,之后再由墨珣到国子监去同祭酒说明情况。

墨珣总算是听明白胡家夫郎的逻辑了,敢情他以为胡鑫燧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才被国子监退学的?“胡夫人,晚辈就实话实说了吧。夫人最好还是带他去司业家中道歉吧。”见胡夫人面露茫然,墨珣才又说:“如果我没记错,昨日胡鑫燧同司业大人动了手。”

胡夫人明显被墨珣的话吓了一跳,又去看胡鑫燧。胡鑫燧听墨珣这么说,便出言反驳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跟司业动手?!”

墨珣立刻哭笑不得,这一家人的逻辑怕是谁都跟不上了。不过他也不打算再解释,反正看胡夫人的反应大概是不知道这茬,否则也不会觍着脸到越国公府来求原谅了,当真是浪费时间。

墨珣不禁有些同情起胡夫人来,摊上这么一个拎不起的儿子,着实是太倒霉了。

胡夫人便追问了墨珣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墨珣只说到自己离开学舍的时候,之后的事只能由胡鑫燧自己去讲了。胡夫人不可能在越国公府里教训胡鑫燧,只满带歉意地同越国公与赵泽林道别,这便带着胡鑫燧走了。

墨珣到国子监上课的时候,也没听监生们提起胡鑫燧回国子监就读之类的话。想来是司业咬死了不松口,而祭酒则觉得是送走了一个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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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便到了越国公与赵泽林的生辰上,两人的生辰很近,只相差两天,倒是可以放在一起过,但礼物却不能只准备一份。墨珣听了管家的提醒之后,这便同伦沄岚说了,要将这事儿筹备起来。伦沄岚一听便将事情揽了过去,不管怎么说墨珣都还在上学,再说了本来这些事都是应该由伦沄岚这个晚辈来办的。只是伦沄岚在京里熟悉的人家不多,若是下帖子,也不见得有人会来。

墨珣听完了伦沄岚的顾虑,也觉得有道理。他自然办不到像昌平郡君的生辰宴那样,不过自家人吃吃喝喝倒也还成。像他们修真的人很少过生日,因为忽然之间有了顿悟之后便要立刻开始闭关,这一闭又不知何时才能出关了。而时间一长,这生辰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重要了。“不如我们就按外祖父和姥爷的生辰宴来办吧。”

伦沄岚的爹和父亲的生辰宴都是由伦沄轲筹备的,但伦沄岚毕竟次次都有参加,没办过,也见过。京里的生辰宴他办不来,就按照石里乡的来办,总归是自家人关起门来吃酒罢了。

“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聊胜于无吧。”墨珣说的是实话,他自己本身不大过这个,但老人家这么多年都没办过,偏生认了个孙子还不在意,那听起来也太过凄惨了。“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办就是了。”

伦沄岚觉得墨珣说得有理,也不再拿这个事去烦他,只自己处理。

墨珣既然同伦沄岚说起,那便要开始准备礼物了。因为管家提前一个月提醒,墨珣觉得时间不差,这就开始雕摆件玩儿。

刀.具还要再买,之前给伦沄岚雕发簪的刀.具没那么齐全。

伦沄岚要给越国公与赵泽林过生辰的事根本瞒不住赵泽林,差不多是墨珣与伦沄岚讨论完的第二天,赵泽林就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同伦沄岚说,只装作全然不知情一样。

墨珣雕摆件也就是个练手,没打算搞得多精致,反正重在心意。

生辰宴的头几日,伦沄岚给伦沄岳家下了请帖,如此一来倒也真是家宴了。

伦素华马上要参加院试了,伦素华每日除却私学的课业之外,还外带有伦沄岳额外教导,一时间学得是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得了空出来,就算只是去趟国公府,也够他喘口气了。

等到了越国公府,伦素华先同越国公和国公夫人见礼之后,便拉着墨珣一个劲儿地吐苦水。

原先伦沄岳自己也在准备科举,当真是无暇顾及伦素华,现在既已得了庶吉士,那便腾出时间来了,自是要将伦素华的课业抓紧了来。

墨珣一直以来在学习上都很松泛,而且他性格本身喜静,自然体会不到伦素华那种“被拘在家里,哪都不能去”的痛楚在哪。再加上他已经通过了院试,在准备明年的乡试了,此时听到伦素华抱怨起院试,一时间竟也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回应。

好在伦素华不过就是吐吐苦水,本也没有想听墨珣说话的念头。等到伦沄岚那边通知可以上桌了,伦素华这才消停下来。

越国公与赵泽林早早便知道今日是生辰宴,心里都高兴得很。而伦沄岳一家与伦沄岚、墨珣全都端端正正地坐着,等着越国公先开口。越国公一见大家都拘谨得很,便举着筷子道:“先吃。”

大家这才举筷,却也只夹了面前的菜放进碗里。等到越国公的筷子一放下,大家便也都跟着放下了。

“不必如此拘束。”赵泽林见状,举着筷子便说。“又没有外人在,该如何还是如何。”

越国公府上本来用饭的时候都十分随意,没理由今日生辰宴却成了这样。

墨珣暗地里拍了拍伦沄岚,这就举了面前的碗起身道:“孙儿以汤代酒,祝祖父和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越国公和赵泽林拿着酒杯便一饮而尽。

或许是有了墨珣的动作,大家这就纷纷向越国公与赵泽林敬酒。一时间,桌子上便热闹了起来,大家夹菜的动作都快了不少,闲谈的声音也都不断。

“素华今年要参加院试了吧?”越国公原是不记得这茬的,但刚才隐约有听到伦素华在同墨珣说“院试”的事,这才想起当初在建州的时候,伦家那两个小子院试都未过。

“是。”伦素华没想到会被越国公点名,忙放下筷子站起来。

越国公见状,伸手比划了一下,让伦素华坐下,“不要这样一惊一乍的,我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伦素华这才又坐回了椅子上,而伦沄岳知道伦素华的性子,别看他能说会道的,对上越国公还是怵的。这便接口道:“最初在广平府的时候,晚辈本身也在准备科举,也就顾不上素华的学业。现在好了,得了庶吉士,有了功夫之后便想着将素华的学业抓起来。”

越国公点点头,又问了问伦沄岳对于庶吉士的“散馆”考试有没有把握,留任京城的几率大是不大。

这样一来,桌上便也纷纷开始闲谈了,赵泽林一边呷着果酒,一边听别人说话,心里便也觉得舒坦。果然家里人多,与冷冷清清的就是不一样。就连越国公脸上都满是喜庆,看起来比起过年时还更开心些。

“夫人,您说对吗?”

“什么?”赵泽林猛地听到有人喊他,这便扭过头去看伦沄岚。

“我刚才在于欢遥说起您的棋艺……我曾听林家的二夫人提过,您的棋艺在京中命夫圈里难逢敌手。”

赵泽林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这话问得其实十分不礼貌,若不是伦沄岚的话,赵泽林恐怕都会以为是故意说话来挑他,“我与京里命夫下棋机会不多,这不大好说。不过就目前遇上过的来讲,确实还未落败过。”

……

院试对国子监中大多数的监生来说其实并无多大的影响,而国子监的方向与贡院的方向完全不同,丝毫不影响墨珣上课。

今年的院试恰好是在乞巧节,路上倒是冷情了不少。

等到院试成绩出来之后,墨珣便问起伦沄岚要不要到伦沄岳府上走一趟。伦素华现在不住在越国公府了,无论中未中,都不会有人上门来通知,而伦沄岚作为伦素华的小舅,还是得关心一下的。

伦沄岚点头,带上墨珣便往伦府去了。

他们一行还未进入伦府,伦沄岚便已经在马车里头闻到一股子鞭炮燃烧过后的味道。

青松雪松与伦沄岚同乘一辆马车,此时两人也闻到了味道,一时间竟激动起来,纷纷看向伦沄岚。

伦沄岚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不过这条道上也不止伦府一间院子,他也不敢随说话。等到马车停下之后,青松雪松先下了马车,便扶着伦沄岚下来。

墨珣独乘了一辆马车,但下来的速度却比伦沄岚快。他往伦府门口看了一眼,见门前冷情,没有燃放鞭炮的痕迹,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伦沄岚一看伦府大门紧闭,忍不住叹了口气。青松雪松见夫人这样,也都懂了,忙调整了表情,上前敲门。

门房是认识青松的,这便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伦孺人,老爷在后堂……”伦府的小厮见到了伦沄岚忙行了礼,“正在罚少爷……”他自是不敢将伦沄岚直接带到后堂去,不管怎么说伦沄岚都是客人。“伦孺人不如就先到偏厅小坐,容小的前去通报一声?”

伦沄岚一听“罚”,哪里还有闲工夫坐,直言让小厮带他到后堂去。

小厮迟疑了片刻之后,便带着伦沄岚去了。

伦沄岚道了后堂的时候,伦沄岳过来敞开着门正在打伦素华。唐欢遥在一边看得着急,忙让小厮将素安、素晗都带走,免得给吓到了。

“二哥!”伦沄岚大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进去。“二哥你这是干嘛!”

伦沄岳没料到伦沄岚会来,手中的戒尺却已断了半截,此时正扬起。

“手伸好!”伦沄岳发现伦素华一听到有人来,便想将手缩回去,顿时气都不打一处来。

“啪!”

“二哥,别打了!”伦沄岚上前伸手拉着了伦沄岳,唯恐他一个戒尺又落了下去。“素华今年才十三岁,一场院试不过也没什么啊!”

伦沄岳心知弟弟所说不假:伦素华年纪轻轻,当初能过府试也算是凤毛麟角了。但眼瞅着这段时间,他空下时间来尽心教导,可伦素华却还是一点都不长进,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伦素华本就乖觉,更何况此时还被打了,更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也不动。只是刚才伦沄岳打得狠了,他的掌心正火辣辣地生疼。

“我这段时间,为他分析考点、考题,教他如何切入重点……”伦沄岳心中有气,自是要说话抒发,“可你看看他……”伦沄岳边说,边用戒尺指着伦素华,“就算死记硬背也该过了吧?”

伦沄岳知道同伦沄岚说这些没用,但他还是气得不行,“‘帖经’!是不是死记硬背的?两篇杂文姑且不说,那‘策论’呢?‘策论’的题目我是明明白白同他讲过的……”

在伦沄岳看来,他已经帮着伦素华猜题,甚至还猜中了,可伦素华竟还是没考过,那怪得了谁?要说是伦素华没有念书的天分,可他不也通过了县试和府试吗?

明明是可以考过的,但就是不努力,这难道还不该打?

想到这里,伦沄岳更是气得不行,趁着伦沄岚不注意,直接拉着伦素华举过头顶的手又是“啪啪”两个戒尺。

伦素华吭都不敢吭一声,手心已经没有知觉,却还是跪在地上不敢动。

伦沄岳看到伦素华这样,更是气极,“书都不念了,尽想着出去玩……”

伦素华被父亲教训得心里难受,眼泪便悄悄地滴到了地上。

“哭?!你还有脸哭?我都没哭呢!”伦沄岳明显看到地砖上颜色不对,气得一脚蹬了过去,“我是不是逐条给你分析过论点论据了?是不是跟你说过论证了?你是连一条都没想起来吗?”

伦素华一直跪在地上,双手又举在头顶,伦沄岳气得不行自然没有留脚,这一下子就把伦素华踢倒在地。

墨珣见状,赶紧上去将伦素华扶了起来。

“沄岳你这是干嘛啊!”唐欢遥本来想着让伦沄岳随便教训一下儿子就得了,毕竟伦素华确实是该好好管管,但现在未免也太过了。他与伦沄岚两个合力,这才将伦沄岳拦了下来。

伦素华脸上憋得通红,脸都皱成了一团。墨珣扶着他起来之后,他又跪到了原位,维持了刚才的姿势。

伦沄岳被唐欢遥和伦沄岚拦了下来,直接就将手中的戒尺丢到了地上,气鼓鼓地从屋里走了出去。唐欢遥见伦沄岳走了,忙将伦素华扶了起来,“赶紧去擦药。”

墨珣一直陪在伦素华身边,一会儿听到伦素华絮絮叨叨地说:“我也想考过啊,那我考不过有什么办法?我记不住啊,想不起来啊……”一会儿又听到他小声嘀咕:“如果父亲没让我来京城就好了,京里院试明显就比建州的难啊……”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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