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的尖叫声让宇岢骇然一惊,他立时飞身而起,跃到冰柱之上,当宇岢离开被他封冻的寒潭冰面时,冰面瞬间幻化成了潭水,一切恢复如初。
宇岢等人终于来到了灵坛山的脚下。
宇岢伸出手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掌心已是一黄一紫,这情形令他骇然一惊。
印贤真人开口:“你也不必害怕,据我所知,半绝散的毒性不会传染,它只是证明你曾经触及过中毒者。”
宇岢辩言:“这能说明什么?”
“是啊,印贤真人,您就直说吧。”白银十二剑客中的一名剑客道。
印贤真人瞪着宇岢,阴沉道:“死者正是替宇岢等人往来于金龙教和无心山庄的送信之人。”
“一派胡言,他明明就是金龙教的弟子,他手臂上的烙印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宇岢急言道。
印贤真人陡然大笑起来,道:“宇岢,你终于不打自招了,你怎么就知道他是金龙教的人?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因为你与本教其他的不肖弟子狼狈为奸,意图侵占本教,并歼灭其他门派,以达到统治整片战魂圣地的野心。”
“你放屁!”鬼婆狂声道。
“你放肆!我师父正在说正事,岂容你这老鬼婆在此插言。”业嗔指着鬼婆怒道。
鬼公道:“业嗔,就凭你这蛮横的态度,相信在场的各路英雄也会对你别眼相看吧?”
印贤真人再道:“业嗔,把宇岢所说的烙印给各位看看,待会自有他们哑口无言的时候。”
宇岢说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地推断漏洞百出,再说推断也只能是推断而已。”
就在宇岢话音未落之际,业嗔已然撸开死者的袖管,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死者手臂上的假皮烙印揭了下去。
业嗔狂笑道:“宇岢,这就是你所谓的金龙教的人吗?真是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这一幕令除了印贤真人之外的所有人愕然一惊。
宇岢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心中叹道:印贤啊印贤,你可真是机关算尽,布署缜密……
看到宇岢大惊失色,印贤真人冷笑了一声,再道:“业嗔,取出死者怀中的书信。”
“遵命!”业嗔应声照办。
宇岢诧异,书信?什么书信?
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鬼婆问道:“怎么我们当时就没有想到搜他的身呢?”
“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何必要搜?”宇岢接言。
这时,业嗔果然掏出了一纸书信,递给了印贤真人。
印贤真人没有立时念出书信的内容,而是高举信函大声道:“各位,我之所以知道有这封信函,是因为在发现这具尸体后无意中搜到的。”
印贤真人顿了顿,又道:“为了有效地证明上面的字迹是业善所写,更为了证明这封书信不是我所捏造的,就让业善的嫡传弟子明空来为大家证明一下,明空,你过来。”
明空慢慢地凑了过来,看到书信的字迹后,点了点,道:“正是家师的笔迹。”
宇岢诧异之至,但印贤真人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他再次开口:“很好!业嗔,你来给众位英雄念一下信里的内容。”
业嗔接过信纸,大声念了起来:“宇岢已经把各派掌门处置妥当,请庄主下达新的任务。”
印贤真人陡然开口:“各位,短短两句话就足以证明了他们的狼子野心,如今贼人就在我们面前,大家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印贤老贼,这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这封信是业善所为。”宇岢怒道。
“白纸黑字,又是他的亲笔字迹,容不得你们抵赖。”印贤真人阴沉地道。
“既然如此,我更要去找业善师父问一问,相信他不会糊涂到是非不分,还白不明。”
宇岢说着,立时飞身而起,向通往金龙教的大路飞去。
“宇岢,你想趁机逃跑?给我站住。”白硕疾声喊道。
徐众也正要追上去,却被印贤真人拦了下来,道:“各位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白硕和徐众莫名其妙地互望了一眼,白硕道:“真人,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想趁机逃跑。”
“放心,他跑不掉的――”
印贤真人嘴上说完,又在心中暗道:宇岢,你尽管飞吧,小心撞得头破血流……
就在宇岢飞出不足一丈远地方,突然,被一道透明的电网撞了回来,由于撞击力道之猛,致使他一时间头晕目眩,全身刺痛,足下失衡,跌落下来。
狂妪智叟一把扶住宇岢,鬼婆问道:“宇岢,你没事吧?”
鬼公也问:“现在形式对我们相当不利,就目前而言,你是百口莫辩了,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宇岢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一个去处,他压低了声音,道:“你们可知道金龙教的后山有一处绝命崖?”
狂妪智叟点了点头。
宇岢用极低的声音道:“很好,我们三个同时爆出战魂,各自以最快的速度突出重围,向绝命崖冲去,记住,一定要登上崖顶。”
鬼婆低声道:“他们那么多人,印贤又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怎么突出重围?”
宇岢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来声东击西,你们趁机先走。”
狂妪智叟点头:“就这么办。”
“喂,你们鬼鬼祟祟在嘀咕什么?宇岢,赶紧出来束手就擒,也许大家还会给你留个全尸。”业嗔喊道。
宇岢立时爆出百万级战魂灵力,飞身而起,向高空腾去,顿时暴幻出无相残影,刹那间,数以千计个宇岢的残影纷纷向四面八方奔去。
印贤真人见此情形骇然狂喊:“大家快上,别让宇岢跑了。”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挥起武器,群起攻之。
然而宇岢爆出的残影数量极多令他们眼花缭乱,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的真身。
这个时候,狂妪智叟也趁乱而逃。
业嗔凑到印贤真人身边道:“师父,怎么办?难道就让宇岢这么跑了?”
印贤真人胸有成竹地道:“他跑不了,我已在山下设了埋伏,如果埋伏没有反应,就说明他一定是朝后山的绝命崖逃去了。让大家去后山追。”
业嗔应了一声,喊道:“各位英雄,宇岢朝后山逃去了。”
印贤真人又道:“业嗔,为了以防万一,你和业贪再去看看关押业善的地方有是否绝对妥当。”
“弟子领命。”业嗔和业贪应声而去。
印贤真人看着众人向宇岢追去,阴笑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也绝对不会让它留在这个世上……”
这个时候,各派门人如狂潮漫涌向后山追来。
宇岢一边爆出绝尘步,一边高喊:“鬼公鬼婆,快上悬崖,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了。”
“啊?又是悬崖,我这辈子最怕的有两个,一个是寂寞,另一个就是悬崖。”
鬼婆一边飞腾翻越,一边喊道。
鬼公紧随其后,凌空虚步而来:“这次是让你爬悬崖,又不是让你跳,你怕什么?”
宇岢爆出绝尘步,踏风而行,追了上来:“鬼婆,不忘初心,还记得你的人生格言吗?”
“宁可打死,也不吓死!”
鬼婆说着,纵身一跃,跳到了峭壁上。
鬼公回头望向宇岢,喊道:“宇岢不要恋战。”
“明白,你们先上,我断后。”
宇岢说着,回身一转,爆出了金瑕镖,金瑕镖在宇岢意念地操控下暴幻出无数镖影,朝追来的人暴袭而去。
看着那些人手舞足蹈地挥动着武器抵挡金瑕镖,似有应接不暇之意,宇岢顿生恻隐之心,他摇头叹道:“你们只是忠心太过,慧眼被蒙,我又怎忍心要了你们的性命。”
宇岢说着,高声一喝:“金瑕镖,收!”
宇岢收回了金瑕镖,各门派的人这才送了一口气,他们继续喊道:“大家上,别让宇岢跑了。”
唯独白银十二剑客之首的徐众裹足不前,他远远地看着宇岢,心中暗道:在白崖附近,第一次和宇岢交手时,其实,他完全可以打败我们……
这次虽然各门派加起来人数众多,他也能全身而退,仅仅一招金瑕镖就让我们招架不住,然而他却一再手下留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是……他本就是被冤枉的?
徐众正想着,其他剑客大声喊道:“大师兄,宇岢都跑远了,你怎么还在那里发愣,快追啊。”
徐众“啊”了一身,应到:“来了。”
一番追击之后,宇岢和狂妪智叟已然跃上了绝命崖的峭壁。
下面各派门人只是观望,却没有一个人敢爬上去。
这个时候,徐众也赶了过来,无双派的一名弟子看向徐众,拱手道:“素问徐大剑客不仅轻功盖世,腾飞之功在我们这些人里应该也是首屈一指,看来追击宇岢的重任就非徐大剑客莫属了。”
徐众哼笑了一声,道:“你不必恭维,我自有分寸,其实这峭壁如此之高,想必他们也不会爬到崖顶。”
“既然徐大剑客畏惧,我等也多说无益,反正宇岢绑架的也不止是我们的掌门,大家就在这目送宇岢逃之夭夭吧。”那人阴阳怪气,话中有话地说着。
十二剑客中的小师弟道:“老大,你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话?你还犹豫什么?”
徐众没有做声,他的思绪里尽是宇岢的一举一动,以及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在反复思量宇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就在这时,徐众的小师弟已然跃身而起,跳了上去。
“小师弟,快下来,你别逞能啊。”一名剑客喊着。
他们不知道,绝命崖之所以称之为绝命崖绝非浪得虚名,此处的峭壁上每一道石缝就像刀锋利刃,而且每上升数丈岩石就会变得更加湿滑,最可怕的是,它还有一个别名――“绝壁陷阱”
绝壁陷阱,就是有很多地方看似可攀却如梦似幻,都是虚假的岩石,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失足而落。
就在这时,那名小师弟突然脚下一滑,一下子跌落下来,他立时回身一转,本想抠住石缝,却被利刃一般的石棱划得遍体鳞伤。
“小师弟……”十二剑客纷纷惊呼。
徐众见势不妙,立时跃身而起,瞬间爆出千级战魂灵力,一番腾跃之后,一把拉住了小师弟的手腕,朝下面的其他师弟喊道:“二师弟,三师弟,带小师弟下去,我去追宇岢。”
徐众再一起身,向更高处跃去。
转眼间,下面的人很难在看到峭壁上的几个人。
“宇岢,绝命崖并非等闲之地,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何不拿出有说服力的证据去驳倒印贤真人呢?”徐众冲了上来,疾声喊道。
鬼婆向下望去,诧异地道:“他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宇岢回头望向下方不远处的徐众,道:“最好的证人已经被那黑衣人杀了,我并不是逃跑,而是去找另一位证人,而这绝命崖是唯一的一条路。”
徐众顿了顿,才道:“既然如此,我姑且信你一次,我跟你一起上去,如果能找到证人,就另当别论,否则就是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宇岢听到徐众这么说,心中暗道:看来,他还不是冥顽不灵之人。
宇岢这么想着,大喊了一声:“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你掉下去了,我也许会逃之夭夭。”
徐众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往上爬,然而就在这时,他足下不慎,一脚踩滑,致使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向后仰去。
宇岢听到徐众的叫声,立时向下跃去,然而下面不远处是一块凸起的岩石,如果不快点抓住他,他定然会撞在上面。
宇岢立时疾声喊道:“伸出长剑,快。”
徐众照办,宇岢一把抓住了剑刃,另一只手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抠住了石缝,他二人这才悬挂在崖壁的最陡峭之处。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徐众紧握住剑柄,内心诧异之至,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被自己眼中的奸贼所救。
宇岢紧握住剑刃,鲜血顺着剑口直流而下,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疼痛,只是救下徐众,虽然此人一再误会他,但是直觉告诉他,徐众的本性不坏,更不是大奸大恶之徒,只是出于对自己掌门的忠心。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只因一场误会,导致了今日的局面,既然是误会,我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宇岢道。
在徐众的内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宇岢的话打动。
然而,印贤真人言之凿凿,宇岢也没有拿出能够反驳的有效证据,一时间,真是不知该如何判断此事……
“还是先前来再说吧,我可不想让这只手废掉。”
宇岢说着,一把将徐众拉了上来。
鬼婆在高处对宇岢竖起了大拇指:“小子,真有你的,对敌人竟也如此热心肠。”
鬼公也道:“徐大剑客,自己好好想想吧。”
迷途男孩儿的脸上显现出不舍之意,他看着宇岢和狂妪智叟,道:“宇岢大哥,鬼公鬼婆,马上就要上山了,一旦踏足灵坛山,我就只能以灵魂的形式存在。也要跟各位道别了。”
鬼婆一脸不舍地道:“小宝贝儿,你要去哪?为啥要离开咱们?”
迷途男孩儿淡笑了一下,道:“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是要寻找一样重要的东西,才迫不得已来到这里,如今我已经找到了,必须回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了。”
宇岢叹然:“我明白,我会祝福你的。”
迷途男孩儿又道:“宇岢大哥,上山之前,我能否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宇岢莫名,他看了狂妪智叟一眼,鬼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请便”。
迷途男孩儿和宇岢来到不远处的密林中,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宇岢大哥,这次……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回婆娑圣地了,去婆娑圣地取回我的肚兜。”
“等一下,你的肚兜不是在你的身上吗?”
“这个是我后来请一位裁缝做的,这只是一条没有灵力的普通肚兜。之前那条送给你裹兰草了,其实还有一条,那一条维系着我的一切,与我密不可分,所以我这次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取走那条肚兜,没想到居然可以在途中遇到你。”
“原来如此,你要去哪?”
“我要去远行了,到战魂圣地以外的世界去看一看。不知道我们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无论是什么时候,我相信总会再见的。对了,这次幸亏有你解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本来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你说,现在看来了……”
迷途男孩儿望了望太阳,又道:“还有时间,因为正午时分,金龙教的灵光屏障是最强的,可以有效抵挡外界侵犯,就算你说的印贤真人再厉害,恐怕也难以进入。”
宇岢长叹了一声,道:“你有所不知,上次金龙教大战时,灵光屏障已破,现在恐怕……”
迷途男孩儿摆了摆手,道:“大哥有所不知,金龙教非等闲之地,只要教中的九条金龙不倒,即便灵光屏障被毁,也能自我修复,这个是灵坛山众圣灵皆知的事,不足为奇。”
宇岢叹然:原来如此!
他问道:“我很好奇,当日在婆娑圣地你不辞而别,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迷途男孩儿又道:“去阴阳界,螽斯岛,还有彼岸天。这些地方虽然相隔万里,好在一口气也都走下来了。”
宇岢莫名,这些地方他闻所未闻,想必是战魂大陆之外的其他世界吧。
这次看到迷途男孩儿变化如此之大,身上已然没有了之前的戾气,反而增添了不少的涵养,可见他的心智成长了不少。
宇岢又道:“我想,在这些我未曾听过的地方,你一定经历了很多,由其是你战魂灵力,我不明白,鬼影如此厉害的一个人,他那一掌威力无穷,击在你的身上反而被震了出去……”
迷途男孩儿道:“这是相生相克的原因,莫说区区的一掌,他所有的绝招对我而言都是中看不中用的浮云而已,对我起不了任何作用,而我却可以完全克制他。原因就是,他的战魂属于阴鸷之水。而我的战魂属于金阳之土。”
宇岢心中的疑惑终于拨云见日,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迷途男孩儿又言:“宇岢大哥,我该走了,婆娑圣地的大门是不等人的,一旦错过这次进入的时间,就要等到一百年后了。”
宇岢骇然:“那就事不宜迟,你赶紧上路,他日有缘再见,我们再畅谈人生。”
“宇岢大哥,珍重!”
“珍重!”
宇岢看着迷途男孩儿离去的背影,不禁想起在婆娑圣地时的点点滴滴,那次经历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让人毕生难忘……
宇岢一直看着迷途男孩儿的身影彻底消失,才回过神来,百感交集地叹了一声,自言道:“人与人的邂逅真是太奇妙了,永远无法预测下一个将要认识的人是谁……”
一番感慨之后,宇岢回到了狂妪智叟的身边,心情不免有些失落。
他一下子拥抱住狂妪智叟,感慨万千地道:“两位,你们是我在战魂大陆最亲的人,真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分开。”
狂妪智叟被宇岢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鬼婆尖叫了一声,道:“小子,你突然这么肉麻,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鬼公也喊道:“我是直男……而且是钢铁的!”
宇岢自然知道他们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是狂妪智叟对宇岢绝对可以说是忘年之交中的莫逆之交……
刚才只是对感情有感而发的一种释放,但是一想到前面还有很多问题要去解决,宇岢再一次打起精神来,他目光炯炯,神采飞扬:“我们继续赶路,直上金龙教。”
……
穿过密林,前面突然出现了很多人,那些人的服饰基本都一样,可以肯定都是金龙教的人。
然而,在那些人中却有一批人是被绳子捆绑住的。其中有四个被捆绑的人排成一行,跪在一个人的面前,那个人坐在竹椅上正在饮茶。
拨开灌木,宇岢从数十丈之外便已看清,坐在竹椅上的人正是印贤真人的大弟子――业嗔。
业嗔的身边并列站着业痴和业贪。还有数十名明字辈弟子站在最后一排,个个拔剑弩张,冷视着那些被捆绑住的弟子。
由于在那些人的中间有一顶轿子挡着,所以很难看清跪着的四个人是谁。
宇岢心中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情形难道业善师父会不知道?不可能啊……
鬼婆莫名:“他们在干啥,举行拜师仪式吗?下跪的下跪,喝茶的的喝茶。”
“你们家举行拜师仪式是用绳子绑着举行啊?没脑子。”
“你说谁没脑子?找打是不是?我说着玩,不行吗?”
“行行行,你说什么多对。”
宇岢开口:“两位,我们过去看看。”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过去?”鬼公问。
鬼婆接言:“那你说怎么过去?难不成是让我们爬着过去,还是拿着大顶过去。”
“我不跟你计较。”
鬼公白了鬼婆一眼,又看向宇岢,道:“我的意思是,以金龙教的威望,那些人之所以敢在金龙教入山之口如此妄为,必然有人撑腰,你有没有注意到那顶轿子。”
“不错,那顶轿子的确怪异。”宇岢疑惑地道。
鬼公又言:“我可以感觉到那些弟子包括那个坐在竹椅上的人,战魂灵力都不是极高的,唯独那顶轿子里散发着一种神秘莫测的灵力,所以咱们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宇岢点头:“好,我们先静观其妙。”
鬼婆抬起拐杖在鬼公的脑壳上敲了一下,道:“这次算你说得对。”
鬼公捂着脑壳,急声道:“说得对还敲我?”
“打是亲骂是爱,这都不懂?”
鬼公一听立时没笑容可掬:“哎懂懂懂,打的好,打的好,老婆子再给我一点爱,最好让我一次爱个够。”
“你是不是有病啊,贱骨头!”鬼婆白了鬼公一眼,便向对人多的地方望去。
等到其中四名弟子把轿子移开,宇岢突然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业嗔扬手一挥,跪在地上的四名弟子被人牢牢地按住,持剑的弟子走了过来,挥剑而起,一剑刺穿了他们的胸膛,只听他们一声惨叫,纷纷倒地。
“业嗔,你欺师灭祖,残害同门,一定不得好死。”一个年轻的声音骂道。
这声音对宇岢而言再熟悉不过了,他破口惊呼:“明智!是明智的声音。”
业嗔将茶盏猛然摔在地上,愤然来到明智面前,甩手一记耳光,明智的脸上瞬间被抽出一道血印。
业嗔怒道:“这一巴掌,是你替你师父挨的。”
业嗔话音未落反手又是一个巴掌,再道:“这一巴掌,是教你如何说人话。”
业嗔瞪着跪在地上的四个人,怒道:“玉泽真人不在的那段日子,印贤真人对你怎么样,啊?你们不感恩戴德,更不识时务,有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明理瞪着业嗔,眼神里充满了视死如归,激愤地道:“逆贼,纵然我看不到你恶贯满盈的那一天,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放过你……”
业嗔不待明理说完,便回身一转,从一旁的弟子手中抽出利剑一下子刺了过去。
明理当场口喷鲜血,双目发直,声音模糊地道:“业善师伯,业真师父,你们一定要保住金……龙……教……”
明理话音未落,便瘫倒在地上。
宇岢痛心疾首地道:“不行,我要去宰了业嗔。”
狂妪智叟一把按住宇岢,鬼公疾声道:“要去也不能你去,让我去,你是他们的目标之一,我去打他们的个措手不及,你再去救人。”
然而,鬼公刚冲上去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弹了回来。
宇岢道:“是灵光屏障?”
“怎么办?”鬼婆问。
鬼公道:“先看看再说吧。”
“再看他们就死光了。”鬼婆道。
“进不去,你让我怎么办?”鬼公急言。
宇岢摆了摆手:“都别吵,让我好好想想。”
这个时候,业嗔用剑刃指向其他被俘的弟子,愤然开口:“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你们和这几个人一样不识时务,冥顽不灵的话,明理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在业嗔的恐吓和震慑下,一部分弟子彻底动摇了,他们纷纷俯首下跪,在立场和生命之间选择的生命。
民天瞪着那些弟子,怒道:“你们,你们这帮软骨头!”
明德叹了一声,道:“人各有志,生死关头,也由不得他们。”
明天满腔怒火,仰天大喊:“士可杀,不可辱,师父,师祖,明天无能,先走一步了!”
明天说着,愤然冲向金龙教的石碑,一头撞了上去。
“明天……”
明智五内俱焚,声嘶力竭地喊道:“业嗔,印贤,你们这帮王八蛋!”
“我让你骂。”暴怒的业嗔挥起利剑,回身一转,一剑刺了出去。
“业嗔,你给我助手!”
宇岢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愤,他已然来不及多想,瞬间爆出一万级战魂灵力,飞身一跃,冲了过去。
鬼婆诧异:“灵光屏障对他不起作用?”
鬼公愕然:“会不会是蓝玉风衣的缘故?”
然而,就在宇岢凌空虚步尚未落地之际,一道白幡不知从何处飞来,只见白幡灵光一闪,瞬间将宇岢镇住。
白色灵光下的宇岢不知所措,转眼间,白幡灵光消散,宇岢已然被定在那无法动弹了。
“哈哈哈哈,宇岢,多亏师父早已料到,设此法宝等候你的大驾光临。”业嗔阴声狂笑道。
见此情形,狂妪智叟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道:“宇岢有难,我们上!”
然而,他们再次被灵光屏障弹了回来。
但是,被开启的冰门在罗莎进入之后已经自动合闭了,机关已被捣坏,宇岢一时间不知从何下手。
就在这时,另一侧的冰墙内突然传来的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强烈的震动让整面冰墙再度裂痕横生,宇岢疑惑费解:“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看似像一口深井的冰洞内居然暗藏的那么多密洞暗门!”
“爆炸声如此清晰,可见那冰墙不会太厚。”
宇岢说着,便爆出了一百级的战魂灵力,双臂一挥,掌间爆出烈焰光球,回身一转,将光球猛烈地击向了对面的冰墙。
“轰隆!”
随着一阵巨响,冰墙瞬间被炸来了一个洞,散落的冰块扑通通落入寒潭里,溅起大片的水花。
宇岢立时向炸开的冰洞飞身而去,然而,就在他将到达对面的洞口时,洞口周围的冰墙上瞬间射出无数冰针。
突如其来的冰针让凌空虚步中的宇岢骇然一惊,他立时回声一转,旋转而归,又落到了之前的冰柱上。
这时,玉冰花的笑声突然传来,她道:“宇岢,没想到吧,对面的冰墙要是那么好进入,我何需大费周章摧毁冰原,让你们掉下来成为我的踏脚石?”
宇岢望着四面的冰墙,愤然开口:“玉冰花,你到底要做什么?”
玉冰花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要你把无极圣水还给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冰门的机关所在。”
宇岢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坏意:“喝下去的东西怎么还给你?难道让我吐给你?还是……”
“住口!”
玉冰花知道宇岢接下来要说什么,她不待宇岢说完,便疾声斥道:“如果你说出来,我一定割掉你的舌头。”
“玉冰花,你如此鬼鬼祟祟,不会只想跟我说这个吧?”
“好,你很聪明,我不妨告诉你,你的朋友们现在都已经误入了冰洞迷宫,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我自然会让他们性命无虞,否则……”
宇岢一听,心中暗想:她指的是谁?罗莎吗?就算我拿她当朋友,她却未必把我当朋友……
想到这,宇岢还是把刚才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说了出来,这次,他并非有意调侃,而是情急之下:“喂,你想要喝无极圣水,只能等我尿急的时候了。”
“你混蛋!”
暴怒之下的玉冰花突然自冰墙中幻身而出,将两把银色冰锥猛然射向宇岢。
宇岢跃身而起,向另一根冰柱跳去,这时,他突然恍然大悟:不对,玉冰花说的是朋友们,就算罗莎勉强算我的朋友,也不至于说‘朋友们’看来狂妪智叟他们一定落到了玉冰花的手里……
玉冰花落到宇岢对面的冰柱上,冷笑了一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倘若你能为我做一件,我不但可以放了你的朋友,而且对的说的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宇岢闷哼了一声,才道:“小姑娘,你看似伶俐乖张,为人却阴险狡诈,做事更是出人意表,试问如何才能让我相信你?何况,这里机关重重,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总得先让我熟悉一下这里情况。”
宇岢的话让玉冰花不禁莫名感叹:好一个年轻小伙子,不禁样貌俊朗,心眼儿也蛮多!
“你想了解什么情况?”玉冰花问。
宇岢伸出三只手指,道:“三点,一,我所有的朋友现在的状况;二,杨振远的下落;三,那个被我击穿的冰洞没发生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
玉冰花淡笑了一下,道:“噢!原来你想知道这些。这很容易,量你也不能把这里毁了――”
玉冰花说着,面向对面的冰墙,抬手一挥,只见四面冰墙灵光一闪,骤然幻化成了四面透明的“玻璃”。
之所以称其为玻璃,是因为从外面可以看到冰墙内的一切。
这情形把宇岢完全震撼了――
从寒潭的水面往上一直延伸到黑暗之处,冰墙内的一切情形尽收眼底。
冰墙之内,又被无数冰墙隔成了无数个小的冰洞,就像蜂窝一样让眼花缭乱。
宇岢首先看到的是杨振远,他在数个冰洞内焦急地徘徊着,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从他抓狂的形态来看,他已经焦灼到了极点。
接着看到的是罗莎,难怪她会发出尖叫声,此时此刻她正处在一个冰面的陡坡上极速地往下滑,仿佛永远停不下来,也永远没有终点。
接着是狂妪智叟,鬼公正在受鬼婆的训斥,可见他们也没有找到出路。
最后是南宫秋水和上官红燕,糟糕,她们居然被一条冰链吊在了冰洞的穹顶上……
这些情形让宇岢诧异之至又心痛不已,诧异的是,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奇特的冰洞,老天,创造这里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让他心痛的是,狂妪智叟个南宫秋水以及上官红燕定然是为了来救自己才身陷囹圄的
想到这,他正要开口,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和刚才一样的爆炸声再次想起。
这次他终于知道了爆炸的原因,透过冰墙,他看到虎王和树精以及蛊惑冰魔正不断的摧毁着每一面挡在他们面前的冰墙。
宇岢明白,他们也一定迷路了,炸毁冰墙也许是走出迷宫的最好办法,但是他们却没有想到,这样会摧毁整个冰洞的结构,冰洞一旦坍塌,到那时,谁也跑不掉……
“这群白痴!”
玉冰花对着冰墙内的虎王等人怒声骂道。
宇岢陡然开口:“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摧毁这里的。”
玉冰花看向宇岢,急迫地道:“所以,只要你能尽快完成我的任务,在这里被摧毁前救出你的朋友,岂不皆大欢喜?”
宇岢笑了笑,道:“如果我沙了你,照样可以救出我的朋友。”
玉冰花妙美的红纯微微一翘:“的确是个好办法,但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先不说你有没有把握杀了我,单说你如何应付这里的机关恐怕……”
宇岢不待玉冰花说完,便抢言道:“那就事不宜迟,你要让我做什么?”
玉冰花露出诡异的笑容,道:“逗了半天的闷子,终于说到正题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