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华以为叶曦会很快确认这一份资料, 像她往常一样五分钟内浏览完得出结论, 或者多花二十分钟左右查资料再得出结论。
上交资料后，丁华并未直接离开, 在办公室一边泡咖啡, 一边等回复。
事实出乎他意料。
叶曦把关于尖晶石型铁氧体涂体隐形材料浏览完后，不是给丁华一个答案，而是让他电话帮定一份简单的午餐。
“小领导？”
“嗯。”叶曦把文件资料暂时放到一旁，快速从电脑里精准找出一堆相关文献，一边找寻收集某些知识点, 一边快速回应, “这个材料有些复杂，需要不少时间来确定与实验。”
明明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程序，却让丁华有些吃惊, 毕竟这是叶曦首次对某个材料方面的知识表示不解与疑问。
两个小时后，放中科院的负责人打电话来暗号询问此事，丁华再看一眼正在查相关文献的叶曦, 只能回他一个请等候, 并把小领导的情况告知，也得到对方团队的重视。
他们正在思考，要不要让崔玉龙与叶曦见一面, 让崔玉龙的团队加入叶曦的科研团队。
此时, 叶曦已从办公室转移至实验室。
崔玉龙新制的这个材料是全新的没错, 且有很高的利用价值, 但与她所得出的材料化学公式理论有背道而驰, 证明她出错。
不知崔博士是克服弱点，亦或是陷阱？
铁氧体指铁元素与氧化合形成的各种类型的化合物，尖晶石型铁氧体则是铁氧体与二价三价四价的金属离子的某种结合。
尖晶石型铁氧体材料优点在于成本低，缺点在于吸波频带窄，而避免这种缺点需要加厚涂层，让一个涂层针对一个频带，这样又会提高装备重量，对隐形飞机无益。
这个教授们不可能不懂，但崔玉龙提供的材料在实验室实践过程中通过设计微结构与电磁性能气动外型结合，能克服寻常材料吸波频带窄的缺点，具有优异的低频宽频隐身性能。
“很厉害。”
叶曦不得不承认，这个机身吸波隐身材料高于叶曦的那一种贴覆式吸波隐身材料，可她也找不出自己的理论错在哪里。
直到旧楼实验室下班，她也未破解崔玉龙的克服缺点之谜，同样未找出自己的错误点，矛盾像个结一样存在于心。
她不怀疑自己的那个未公开公布理论，因有很多例子确定这个理论的正确性，可根据中科院传来的数据看来，这个破例材料是的确存在的，莫非是她的理论值还有小错漏点？
“曦小领导，中科院那边询问你要不要见崔博士一面咨询他问题？崔博士的基础实验团队在H城H大学，S市到H城距离很近，你们可以见面。”
丁华拎着一杯加大珍珠的波绿奶茶进来，一边询问。
“当然可以——等等，h城？”叶曦接过奶茶，转而询问，“崔博士他的实验在H大学工作？他的材料不是国家资助的？”
按道理，研究隐形材料属于军工方面，70%都出自国家实验室，而中科院知道此事竟是此刻，这个时间来得有点模糊。
丁华不解地翻开资料，把崔玉龙的信息一字一句读出来:“上次崔博士在旧楼实验室面试失败后？崔博士在H市大学面试成功，两年时间成为副教授，后来主要负责地下矿产副产材料利用与切割节约能源方面的研究，在研究中，无意中发现尖晶铁氧材料——”
“等等！”叶曦的突然出声把丁华吓一跳，小领导很激动啊！
她把奶茶塞到丁华手心，迫不及待从他手中抢出资料，自己翻看，白纸黑字写着关于崔玉龙的原始研究。
正是叶曦当初送出去的“假证”之一，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根底方向是错误的，目的是抓那个西南煤业间谍的尾巴。
没想到帅警官的卧底未在楼氏集团中找到痕迹，反倒是崔玉龙撞上门来，怪不得——，怪不得她的理论与这个结果矛盾。
原来是她自己打败自己，崔玉龙提供的材料不可能是他所描述的，叶曦需更多的这类材料来研究出它是什么玩意儿。
当下拨通李教授的电话，她把这个情况告知他，同时申请音材料:“……这件事当初也涉及美日等国，会不会这次也是，你们再确认一下，李教授，还有材料样本吗？可以给我寄来一份。”
李教授听得把电话都捏出来，快速把电话掐断，同时立即拨通一个电话。
“小刘啊！千万别跟崔玉龙提及叶曦研究团队的事情，这里头可能有诈。”
崔玉龙不是间谍也罢。
若他是，那么对叶曦与旧楼实验室所有人员都是一个有危险的事情，美日这次不仅想搞他们，还想利用某种材料的代价，知道背后帮助他们的是谁。
崔玉龙怕是没想到，自己新接收的项目，正是叶曦当初发出的。
其实这不难理解，当初他为不通过旧楼实验室的事情有所惦记，一听这些个理论是叶曦旧楼实验室未来目标且暂时未研究出来的，自是下定决心要在叶曦之前把他们研究出来。
良性竞争没错，错的是崔玉龙竟在这个点拿出这份可能有问题的隐形材料。
他们必须来会找个合适的“研究头目”去交谈，一个确得演习的成功，二把崔玉龙后面的势力一网打尽。
..
被挂掉电话的叶曦:
……
很久才得到肯定的回复。
出旧楼实验室时，夜幕已深，S市霓虹灯亮起来，今夜有霾，从远处望，S市五彩斑斓的灯光多了几分模糊不清的味道。
旧楼实验室加班的人可不止她一个，除去保安部门值班的，科学家们经常因一个问题每日每夜盯着数据一个多月，若是成功也罢。
有时候忙碌一年半载的结果被自己证实错误，对科学家才是个巨击，因而看上去高薪风光的科学家，致郁的可能性很高。
随着旧楼实验室的扩张，高晶博士所在的心理咨询部门也跟着壮大，并且成为整个旧楼实验室最受欢迎的部门之一。
回家路上，叶曦点开微信，上面有两条江小同学回复的未读信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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