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看着大美人小脸通红, 眼里满是得意,抬起头后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在嘴角舔了舔, 那模样看得宋渊直炸毛。
“流氓!”
“小渊不流氓, 爪子挪开!” 景越笑嘻嘻地一巴掌拍在宋渊搂着苏瑭肩膀的手上,“啪”地一声, 苏瑭都替宋渊疼。
然而宋渊手挪开下一秒又贴回来, 一巴掌拍在景越搂着美人那只手上。
两个人就这么当苏瑭不存在似的, 一人一巴掌“噼噼啪啪”。
“打住!”
她两边胳膊同时抬起,把一左一右两只爪子给抖下去, “现在不是应该琢磨琢磨晟峯的问题?”
说着再往窗外望, 已经没有了那座冰山的影子。
“人不见了。”
苏瑭语气满沉重的,谁知道晟峯现在是不是已经拐进了这边这条小路?
下面甲壳虫那么明显地停在花园雨篷下面, 只要经过, 就能立即判断出这栋小洋楼就是“猫窝”。
“说了别怕, 还不相信我?”
苏瑭脸上红晕已经消下去, 斜睨这奶味喵一眼, “主要是小越翻墙姿势太潇洒,我其实是很想相信你的。”
景越一怔, 随即也跟着红了脸, 眉毛倒竖,很有些气急败坏。
昨天那一战, 果然已经深深刻在了耻辱柱上。
宋渊眼见他呼吸急促胸腔起伏,也顾不上跟兄弟争风吃醋了,一步挤过来把苏瑭挤开, 双手猛地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儿前后摇晃。
“别激动!深呼吸!”
苏瑭眨眨眼,“怎么了?景越有哮喘?”
花粉过敏的人有哮喘……天呐,宋渊表哥那句话可真是贴切,金吉拉娇弱不好养活……
两个男人都没功夫理她,他们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景越就像是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似的,帅气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一边痛苦地捂着喉咙大喘气还在一边骂,“该死!”
该死的青春期……
后面几个字苏瑭完全听不清楚,只见景越捂着脖颈的手背上青筋紧绷,像是得了某种绝症已经晚期无救了似的痉挛着。
宋渊“急救”了一会儿见压不下去,无奈地一把箍住表弟就往卧室里拖。
碰到苏瑭,眼珠子转了转急中生智,顺着她刚刚的疑问就把话往下编。
“苏瑭你去把景叔叫上来,他知道哮喘药在哪儿!”
然而,有哮喘病人的家里还养那么多爱脱毛的猫,逻辑什么的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苏瑭这会儿当然看出来了,目前的状况绝对是景越控制不住要变身了!
跟那天打架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情绪激动或者什么别的微妙诱因触发的……
“哦,好!”
她贴心地装作紧张,转身走到楼梯口拉开栅栏就往下跑,将二楼的空间留给需要**的奶猫。
栅栏一开,楼梯上小猫倒是没见几只。
都被苏瑭灵巧地避开了,不过回头一看,就见木条栅栏上密密麻麻一饼,全是以各种上吊姿势挂在木条缝上试图“越狱”的毛团子……
栅栏开了它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劲儿你踩我脑袋我抓你腿地往上攀登。
一只小不点儿被哥哥姐姐们踹下来,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茫然四顾,忽然惊喜地“喵”了一声就爬起来。
扭着小屁股翘着短尾巴就撒欢儿地追着宋渊景越的脚步往卧室颠儿去。
苏瑭嘴角扯了扯,人已经飞快窜到厨房。
“景臣哥,小越哮喘犯了……”
景臣手上动作停下,看起来还算淡定,打了洗手液在水龙头下仔细洗干净了才反手扯开蝴蝶结系带把围裙摘下来。
“别担心,不会有危险。”
他耳朵灵着呢,楼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知道,为了配合宋渊的措辞,还走到客厅从茶几柜下面装模作样地摸出一个医药箱。
然后在苏瑭的目光下继续淡定地一步步上楼。
这只大猫肯定没见过哮喘病人。
她无语地想着,哪个有哮喘病的人不是随身带着喷剂的,还要动用医药箱……
哎,算了,就不要对喵有更多要求。
“啊嗷呜……”
这时楼上传出景越一声嚎叫,前半截还是属于男人的嘶吼,后半截已经完全变调,声音越来越低。
苏瑭隐约听到了奶猫从喉咙里发出的不可抑止的痛苦呻·吟。
景臣脚步愈发从容。
“瑭瑭在下面坐会儿,小越这孩子爱面子。”
男人忽然转头,朝跟在后面的苏瑭温柔开口,耸肩的动作十分无奈,“被美人看到狼狈的样子,他未来半年都会不好好吃饭的。”
这年头,奶猫不好喂,娇弱的金吉拉更是不省心。
“唔,好,他真的没事?” 苏瑭十分懂事地点点头,再三确认。
“放心。”
景臣弯腰捞起还挂在楼梯上奋斗的一只小猫,消失在楼道口。
苏瑭背着手走下楼梯,先扫一眼厨房,红红绿绿的食材已经被处理好,电饭锅里“咕噜咕噜”,开始冒出米饭的香气。
客厅这会儿倒是很安静,小捣蛋鬼们都在楼上探索。
她本来想去沙发上坐,但刚刚走过去就透过一楼的大窗再次看到了晟峯。
苏瑭强忍着心悸,站在窗前没动。
此时小洋楼前面的花园里有地射灯已经亮起,在夜幕初降中映出一层暖橙色的光,外面小道上倒是没有路灯,只两侧的住户灯光就足以把石砖路照亮。
晟峯还是那个招牌动作,正从小道入口那边走来,苏瑭站在明亮的室内,窗口并没有拉窗帘。
他在小洋楼前面停下,偏头看了一眼。
那种感觉,就像是镜子里的自己看过来了一样,苏瑭毫不怀疑,这次他们视线对接了。
他是一点点排查逛到这里的?还是被景越再次变身的气息吸引过来的?
然而苏瑭在这边汗毛倒竖,男人的视线却是在窗口一扫而过。
晟峯就像是路过的游客,因为看到一栋漂亮的小白楼而多扫了几眼,也不多做停留,脚步再次迈出。
苏瑭仿佛知道了什么,大胆地更加接近窗台。
甚至指尖抬起,按在了玻璃上。
男人熟视无睹。
他看不到我!
苏瑭一边兴奋,一边盯着他继续往前走,再两步就是那个爬满绿藤的雨篷,白色缀红的甲壳虫就停在那里。
然而晟峯仍然像是没看到一样,视线扫过甚至脚步都没停,继续往小道深处走去,脸还在朝着左右时不时沉默张望。
难怪景越那么有恃无恐,那么笃定地说他一定没看到。
苏瑭瞬间联想起小洋楼的门禁系统。
那也许并不是个普通的门禁,这家人是有准备地在自我保护着。
她猜测他们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周围竖起了传说中的“结界”,不仅是一定程度上的障眼法,还能隔断不寻常的气息,让追踪者无迹可寻。
目送晟峯的背影消失,楼上传来脚步声。
回头望去,景臣和宋渊都下来了。
“他怎么样?”
景臣一边走进厨房,从冰箱柜门上取下围裙重新往身上套,一边摇头,“没事,老毛病,吃了药需要休息一下,今晚不能陪我们一起吃饭了。”
“苏瑭站那儿干什么?”
宋渊这会儿脸上隐隐看起来挺愉快,大概没了嘚瑟的表弟在救命恩人面前碍眼,他心里其实挺美。
“刚刚又看到晟峯了,他走到了这边来,但不知道为什么没看到我。”
苏瑭满脸疑惑。
“我们家是单向玻璃。” 宋渊显然是在刚刚那么一会儿就被景臣培训过了,开口就抛出来一个合理解释。
可比先前景越那句没头没尾的保证听起来靠谱。
“可是,他好像也没注意到雨篷的车……”
苏瑭不依不挠,十分困惑和担忧的模样。
“瑭瑭别怕,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景臣故意避重就轻,把苏瑭的“担忧”单方面强行理解为被男生跟踪的害怕。
“对,待会儿我们送你回去!”
宋渊捏着拳头在面前挥了挥,表弟不在,才衬托出他也有张扬的一面。
景臣笑着看他一眼,转身开始炒菜。
“小渊摆桌,我这儿一开火很快就好了。”
“哦。” 宋渊很听话景叔的话,老实地开始在厨房和饭厅间来回忙碌。
苏瑭想搭把手,却被他挥开,“苏瑭你坐着。”
对这只大狸花每次叫自己都是连名带姓她觉得有趣,索性真的不管,斜倚在旁边,看着男人们“乒乒乓乓呲呲哐哐”。
这么有烟火味的男人们,难得而少见。
她在这边愉快地欣赏男人,没发现花园外面的小道上,已经走过的男人这会儿又突然转了回来。
晟峯这次并没有直接走在路中央,而是十分有技巧的避开了窗口直视的范围。
他站在花园一侧,小心地隔着距离。
面前的小洋楼看起来十分普通,周围几条街都是这样的上世纪遗风,但他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从校门口苏瑭被那家人接走之后晟峯就没能“袖手旁观”。
她跟南科那个猖狂的家伙有什么关系?
那家伙当着自己的面就敢大言不惭直接求爱,不可否认,晟峯心里是不舒服的。
但他觉得自己会那么无聊地跟过来一定不是因为担心一个女人。
从那女人身上看到的猫毛开始,他就察觉她跟那帮贼猫肯定有什么联系。
昨晚夜探,除了……咳咳,没发现任何她也是贼猫的痕迹,那么一定是她接触的人有问题。
晟峯认为,自己是在追踪线索。
毕竟来到这个城市已经足够久却一无所获,不是他的做事效率和风格。
今天被那女人牵着手一下午,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晟峯在她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特殊气味标记。
顺着那个标记,即便隔着十几公里也能准确地追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追来了,知道喵家的“防火墙”破绽在哪里么?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