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矢昴闻言整个人僵住,他精准地抓住了最关键的那个词:“奶粉钱?”
晓千秋恨不得一板砖拍到自己头上当场昏厥。
安室透斜靠在门上,唇角微勾,故意没有解释。
鸣瓢太太见冲矢昴这个表情,不禁疑惑道:“你不知道晓小姐怀孕了吗?”
说完,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住嘴巴。
冲矢昴的脸彻底黑了,他薄唇抿起,紧紧地盯着安室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你竟敢……”
安室透挑眉,一脸“你奈我何”。
眼看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愈发浓烈,随时都有可能上升到动手的程度,晓千秋受不了了,站出来大喊一声:“够了!”
瞬间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晓千秋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怀孕,其实我跟安室先生也不是……”
猝不及防落进一个怀抱里。
安室透从后面轻轻搂住晓千秋的腰,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是一个恋人之间才会做出的亲密姿势。
“这是个误会,晓小姐并没有怀孕。”
安室透顿了一下,他的指尖撩起她的一缕发丝,低头亲吻,“但这不影响什么,无论她怀孕与否,我都会真心待她。”
温热的气息随着安室透低沉的嗓音拂过耳畔,晓千秋觉得耳根发烫,心尖上像有只小鹿在一下一下地跳跃。
心动的同时,她告诉自己。
这并不是真的,只是安室先生为了不让她说出真相而编造的谎言。
晓千秋这么想着,心又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这时,鸣瓢太太的手机响了起来。
鸣瓢太太打开手机,“秋君,怎么了?”
她说了几句,望向晓千秋,“哎,晓小姐?她就在我面前……让我把手机给晓小姐?”
虽然鸣瓢太太也很茫然,但她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晓千秋。
晓千秋眨眨眼,接过鸣瓢太太的手机。鸣瓢秋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晓小姐,你的电话打不通。”
晓千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没电已经关机了,“啊,抱歉,我的手机关机了。鸣瓢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鸣瓢秋人说:“经过调查,我们发现那两位受害者都曾在米花医院颅脑外科住过院,并且住在同一间病房里。其中一位受害者向另一位介绍自己常去的一家美甲店,所以她们才会有相同的美甲。之后我们调查了那个科室所有的医护人员。”
晓千秋精神一振:“怎么样,有新发现吗?”
一旁的安室透和冲矢昴听到了鸣瓢秋人的话也纷纷竖起耳朵。
“初步确定了三个‘人鱼’嫌疑人,分别是米花大学医学院的实习生、颅脑外科科室主任,和一位青年医生。其中那位青年医生,就是你的主治医生。”
晓千秋一愣。
鸣瓢秋人继续说:“很可惜,目前没有更多的线索可以确定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人鱼’,唯一的方法是引蛇出洞。但是像‘人鱼’这样十年没有落网的连环杀人犯疑心很重,如果派女警察去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发现,反而打草惊蛇,而且颅脑疾病很难伪装,单纯的门诊检查无法接触到他们。”
听到这里,晓千秋明白了鸣瓢秋人的意思:“警方希望让我来引诱‘人鱼’?”
想想也有道理,原本她就每个月都要去米花医院的颅脑外科复诊,其中一个嫌疑人还是她的主治医生,她确实是最好的诱饵。
鸣瓢秋人还没说话,边上两个男人异口同声:“不行!”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仍是满满的嫌弃和敌意,但他们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出乎意料的完全一致。
安室透蹙眉:“太危险了。”
冲矢昴推了推眼镜:“万一晓小姐真的被‘人鱼’盯上怎么办?”
晓千秋思考半晌,“警察会保护我的吧?”
鸣瓢秋人郑重道:“当然,我们会派人全天暗中保护你,保障你的安全。”
安室透态度坚决:“我反对,对方是生性狡猾手段残忍的连环杀人犯,难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鸣瓢秋人也没有继续劝说,只是让晓千秋考虑好给她答复。
事实上,就连鸣瓢秋人自己也不太赞同让晓千秋当诱饵,但作为警视厅的警察,他有义务向晓千秋转告这个计划。
挂了电话,晓千秋把手机还给鸣瓢太太。
鸣瓢太太知道自己之前闹了个大乌龙,不好意思地对晓千秋和安室透笑了笑,端着鱼汤回到家里。
冲矢昴自知那口热茶大概是喝不到了,他识趣地转身离开,向晓千秋告别时不忘叮嘱一句:“下次别穿这么少了,容易感冒。”
晓千秋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室透抢先一步:“与你无关。”
然后啪的一声,直接关上了门。
晓千秋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安室透偷偷瞥了她一眼,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看起来可能有些幼稚。
可他就是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
尤其是那条FBI的狗,怎么想都觉得他图谋不轨。
晓千秋不想与他多聊冲矢昴的问题,换了个话题:“安室先生,我想接受警视厅的计划。”
在安室透发表意见之前,晓千秋严肃地说:“我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考能力,而且你知道的,我并非没有自保能力。”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晓千秋对这个代号“人鱼”的杀手有种莫名的熟悉,她希望亲自去调查一下。
安室透沉默。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很清楚晓千秋虽然看起来脾气软软的,好像很好摆布,但实际上她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一旦她做出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微微凝固,显然没有人想退步。
有一点“冷战”的感觉。
这还是同居以来的头一回,晓千秋和安室透在生活习惯上的相性不错,又都是喜好谦让的性格,因此几乎没有吵过架。就连晓千秋Porto身份暴露,他们依然默契地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晓千秋回到卧室。
安室透看着厨房里准备到一半的晚餐,双手撑在冰冷的料理台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自己气血上头的一部分原因是反对这个引诱“人鱼”的计划,但更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她脖子上那条丑了吧唧的围巾,一看就是冲矢昴的。
安室透承认,他有赌气的因素在。
打开水龙头洗看把脸。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安室透向风见发了一条消息,让对方把“人鱼”案件的所有资料都发过来。
很快他就收到了一个资料包,安室透快速浏览了一遍,着重研究起米花医院颅脑外科的那三个嫌疑人。
半晌,安室透问风见:“嫌疑人有没有左撇子?”
“有一个,科室主任是左撇子。”风见不解,“为什么问这个?”
安室透没有回答,反问,“你知道女生的裙子拉链一般在哪一侧吗?”
风见想了想,“右侧?”
安室透说:“没错,大多数裙子都会将拉链设计在右侧,这是考虑到了大多数人的惯用手是右手,拉拉链更为方便。死者被截去双腿后,穿上的鱼尾裙本身没有左右之分的,但惯用手为右手的人应该会用右手拉拉链,所以应该在右侧,但实际上尸体照片显示拉链在左侧,说明凶手有可能是个左撇子。”
风见恍然:“原来如此!”
听安室透分析了这么多,风见不确定地问:“我们是要接手这个案子吗?”
安室透沉思片刻,眼中精光一闪:“不,我是来通知你,原定后天的任务,我准备今晚就执行。”
“但是……那个任务很危险,不多准备两天吗?”
“没关系,今晚是最好的时机。”
*
第二天一早,晓千秋准备出门去警视厅回复鸣瓢警官顺便讨论具体的计划。
来到客厅,发现安室透还没有起床。
这挺稀奇,因为安室透一般都会起得比她早。不过昨天夜里安室透似乎出去执行任务了,快凌晨才回来,应该是太累了。
晓千秋写了张便条贴在冰箱上,路过沙发时注意到安室透双目紧闭,呼吸急促,脸色也很苍白。
她意识到不对劲,喊道:“安室先生?”
安室透眼睛没有睁开,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晓千秋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烫。
应该是发烧了。
她不禁有些慌乱:“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呢?”
定睛一看,少许血迹从安室透的衬衫渗出,晓千秋小心地掀开被子,卷起安室透的衣服,他的背上有一道略显狰狞的伤疤,伤口还在流血,似乎没有处理过。
安室透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大片的血迹,睫毛微颤:“抱歉,把沙发弄脏了。”
晓千秋急得满脑大汗:“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受伤了怎么没有包扎?”
安室透的头一点一点,仿佛随时都要睡过去:“因为太累了……”
“我现在马上拿医疗箱过来!”
晓千秋匆忙拿来医疗箱,为安室透消毒包扎伤口。
好不容易止住了血,晓千秋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正要把医疗箱放回去,安室透抬起手拽着她的裙角,低声唤她:“晓小姐。”
晓千秋弯腰,“嗯?”
安室透没说话。
晓千秋凑近了一点:“安室先生,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呀?”
安室透这才动了动唇,他眉眼微垂,像只耷拉着耳朵委屈巴巴的小动物,“不要和冲矢昴在一起。”
这时候都想着冲矢昴呢。
晓千秋又心疼又好笑,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好。”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安室透又拽了拽她的裙角:“不要去警视厅。”
这样的安室透谁能拒绝他呢,何况他现在确实需要人照顾。
晓千秋毫不犹豫:“好好,都听你的。”
“帮我换药。”
“好好。”
“中午吃蛋包饭。”
“好好。”
“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
“好……嗯???”
作者有话要说:心机透上线。
同样是受伤求包扎
琴酒:别啰嗦,女人,搞快点。
透子:要姐姐亲亲抱抱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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