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她一意孤行的这样认为,便是别人有万分苦衷,她也不会理解。
我只是没有满足她的金钱需要,都能引起这样的嫉恨,甚至不惜找人污辱我,置我于死地,那夺了她一切的胭脂,又会被如何对待?
顿时有些惴惴不安,忧心道:“胭脂,妮娜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如今钻进牛角尖,做事更是极端。你往后还是不要独自出门,行事也要多几分小心,千万别被她逮到机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报复胭脂,是妮娜必定会做的事情。不知道她买凶杀我花了多少钱,算起来,三十万应该所剩无几。
仇恨如此深刻,就算她手上没钱,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还有价值逾千万的别墅和车子,不算全无退路。铁了心的疯狂起来,后果难以预计。
胭脂知道我的担心,其实看到我的遭遇后,她自己也有些害怕。有过一次的失败,下一次,妮娜肯定不会再选择同样的办法去对付她,越是无法预料,越是心里没底。
“瑟柔姐,我会小心的,而且我过来和你一起住,进进出出都有两个人,就算真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连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我点点头,不再在此事纠结下去。因为预计不
到,不断的想只会自己吓着自己。
那两个男人成为了我心中的阴影,只能暂时停止房屋的放盘,免得有人再趁此机会浑水摸鱼。
有人日夜陪伴在身边,自然是安心许多。只是,如今她身份特殊,总待在我这儿也不是个事儿,说不定会引起焰寰的反感,反而对她不利。
便有些忐忑,“对了,你在我这儿住,他那边……”
“放心吧,他最近到国外出差去了,没时间搭理我的。”她笑吟吟的朝我挤了挤眼睛,不见一丝挂念,反倒有着说不出的轻松。
总觉得每次提到焰寰时,她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到最后又咽了下去,找开别的话题。
事关与他,我是好奇的,或是应该说有那么些在意。不过朋友间的相处再亲密,也不可能到无话不说的地步。她不主动提起,我便不好多问。
是以,她与焰寰之间的相处到底如何,我竟是丁点儿都不知晓。只能从她越发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判断,他对她的温柔体贴,是我与妮娜都不曾有过的。
为了保障安全,我们不敢给外人任何进入别墅的机会,就连外卖都不叫了,宁愿去附近超市买菜,自己动手。但凡有人按门铃,都如临大敌。好在院子外头还有个厚重的遥控铁门,一般人轻
易进不得来。
其实也是我们有些捕风捉影了,我这儿本来就极少有人上门,但凡来的,无非是抄煤气送水送快递的,都是些熟面孔。接连几日的一惊一乍,把普通人当成强盗,我们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夸张,遂慢慢的不那么紧张,也不至于日日睡觉之前都要反复检查几次门窗是否上锁,并在手机上按下110,方便随时拨打。
只是出门,是必须相依为伴的。家中食材渐耗,日常用品也需要补给,我与胭脂便相伴出门,到附近的超市采购。
超市就在小区门口两百米开外,路上人来人往,我们揣摩着即便妮娜有心,被她收买的人也不至于傻得光天白日之下在这种地方下手,所以一路心情还算平静,有说有笑。
事实上,这条路每天都要走一次,好几天也没遇到过什么危险。警惕性渐渐放松,便在不知不觉中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我们一直注意的,都是些个子高大,面色阴沉狠厉的成年人,根本没想到会有小孩儿对我们下手。
反应过来的时候,钱包已经被掏了,一个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的小男生,手里举着我的驴牌钱包,挑衅晃了晃,转身就跑。
钱包里有两张银行卡,加起来约莫有十多万,不是小数目。
还有一千多块钱的现金,以及小区的出入卡。
我有些恼火,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胭脂也大喊着“抓小偷”,跟着我一起跑。
这些天,为了行动方便,我们穿的都是平底鞋和裤子,没一会儿就拉近了与男孩的距离。
男孩似乎没想到两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孩子会这么迅速敏捷,脸色一沉,加快了逃跑的步伐。
可我与胭脂,却是同时停下了脚步,对视一眼。
“有问题。”
异口同声的说话,原来不止我看出来了,她也看得分毫不差。
如果是普通的小偷,偷了东西之后自是能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为什么要特地挑衅,引起我们的注意?
照体能来说,缺乏锻炼的我和胭脂是绝对不可能比得过年轻力胜的男孩子的,他一路跑跑停停,故意保持着能让我们看见却又追不上的距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想把我们引到人少的地方。
很有可能,这个小偷模样的男孩,就是妮娜找来的。
我们当机立断的停止了追逐,丢失钱财总比中了圈套丢了小命要好。反正银行卡可以冻结,出入卡可以补办,若是性命没了,才真是一切成空。
胭脂紧紧抓着我的手,面色紧绷:“瑟柔姐,咱们还是赶紧去超市把东西买了就回家吧
,回头跟饶公子说一声,看看他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不然总是这么提心吊胆的,太让人不舒坦。”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知道暗处有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动手,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偏偏明知事情如何,又没有解决的办法,总有种无能为力的憋屈感。
边走边打电话给银行,将两张银行卡冻结起来,那些现金数额不大,也就懒得去管了。胭脂则一路小心的望着路上行人,眼中满是戒备,紧张得像步入了敌方阵营的探子。
也不知道路人会如何看待我俩的神经兮兮,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危机来临之时,除了勉力自保,根本做不出其他有效的选择。
正准备回头给饶起云打个电话,不成想说曹操,曹操到,刚挂了银行的电话,手机就响了起来,低头一看,正是饶起云的号码。
如同在烈日暴晒的沙漠之中遇到一汪清泉,我和胭脂都激动起来,迫不及待的划下接听键。
“饶公子,我是秦瑟柔。”
或许是我的声音太过兴奋,他那边顿了一顿,有些意外道:“接到我的电话有这么高兴吗?”
“当然高兴。”悬起的心松下大半,语气也轻松了些:“饶公子,您可是我的福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