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球盛焰”的实力有多大,看办公楼就能看得出来。
到夜总会消费的,有不少自己做生意的客人,实力好些的,会租下两三层楼作为办公室。实力弱的,租得起半层都很不错了。
而寰球盛焰,光是办公楼就有好几栋,最靠近门口的那一栋,高耸入云,辉煌气派,可以想象,在楼顶俯视下面的风光,是何等豪情。
这么大的公司,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进去的。出租车在门口被拦下,身量挺拔、面容肃穆的保卫人员把我从车上叫了下来:“你是什么人,来做什么的?”
“我来送东西的。”我给他们看手上的牛皮纸袋和手机钱包,扬起明媚的笑意,期间还夹杂着点点羞赧:“刘瑞杰昨晚把这些东西都落在我哪儿了,可以麻烦你们帮我转交给他吗?”
保卫人员皱起眉头:“哪个刘瑞杰?”
我故意做出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你们公司有很多个刘瑞杰吗?我只知道他在寰球盛焰上班,但是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职位。不过他说文件夹里有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跟合同,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财务部的吧。”
“五千万?”保卫人员大吃一惊,准备接牛皮纸袋的手瞬间缩了回去,拿起对讲机把他
们队长喊了出来。
事关那么大的金额,他们队长也不敢接手。倒是看了我手上的钱包和手机好几眼,问道:“你说的那个刘瑞杰,长什么样子?”
我划开新手机,相册里恰好有两张刘瑞杰的自拍,估计是当初焰寰叫他买手机的时候试拍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删除,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平时都是穿着严谨的西装,拍这两张照片的时候恰好穿的是常服,加上我方才说这些东西都是他昨晚落在我这儿的,很好的起了鱼目混珠的作用。
队长瞄了一眼相片上的人,果然没有起疑,和蔼的把手机还给我道:“刘先生是总裁助理,你直接去一号办公楼顶楼找他就可以了,涉及私人物品和这么大的金额,我们不好过手。”
看样子,他是把我当成刘瑞杰的女朋友了。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做好的打算,毕竟焰寰身份高贵,若是我一开口就说是找他的,可能会直接被赶出去。
谢过懵懵懂懂的保卫队长,按照他的指点进入一号办公楼。还没按下电梯,就被前台小姐拦住。
以同样的借口告诉前台小姐,她显然比保卫人员谨慎许多,问过我的名字后,直接拨打了刘瑞杰办公室的电话。
在此之前,我已经打算
好,不论如何都一定要见到焰寰。再过十多个小时,胎儿便离开我的腹中,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所以,就算是刘瑞杰亲自来阻拦,也不可能拦得住我。
前台小姐向他说了我的来意后便挂了电话,让我在一旁的沙发坐下等待。我笑了笑,没有异议,安静的在一旁坐下。
我知道,我的名字是一定会引起重视的。一个像极了张晴晴,又被焰寰包养过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挡在门外。至少,身为焰寰的助理,刘瑞杰也必须亲自来处理。
果然,不到五分钟,那熟悉而严谨的身影就从电梯匆匆走出。我也站起身来,微笑的看着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悦的皱眉,低声说:“我已经把焰哥的吩咐跟你说清楚了,你借着我的名义进公司,不是害我吗?”
“很抱歉,可是我别无选择。”我打开牛皮纸袋,取出病历和化验单:“我怀孕了。”
他显然震惊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回神,质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再者,你又凭什么证明这个孩子是他的?”
“刘先生,两年的接触下来,你应该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作为焰寰唯一的情人,我从不邀宠,偶尔他忘记做措施,又恰逢我危险期,不
消他说,我都会自动自发的吃药。
刘瑞杰载我去过两次药店,对于我的人品,他应该做得到心中有数。否则以焰寰对我的临幸之频繁,要是想怀孕,我多的是机会。
他显然也知道这一点,长久的沉默过后,浅浅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有能力做主吗?”我反问他。
他摇了摇头,颇有几分无奈:“焰哥的为人你应该清楚,决定了要放弃的东西,任何意外都不可能拉得回来的。”
“但是也至少应该由他决定,不是吗?”我的语气中带上一丝哀求:“小刘,我只是想让孩子的爸爸,知道它的存在。”
许是被我的软弱打动,又或许是看到了我精致的妆容下被掩饰的憔悴和痛苦,最终,他咬了咬牙,“跟我来,但是我不能保证焰哥是否肯见你。”
我用力的点点头,感激道:“小刘,谢谢你。”
回答我的是一声无奈的叹息,我知道他很为难,或许要面对焰寰的训斥和责骂,可是除了找他,我又还有什么办法呢?
总裁办公室在二十八楼,鲜明严肃的黑色主调,一如主人的冷冽深沉。刘瑞杰怕我的到来引起焰寰的震怒,造成不好的影像,特地把秘书支开,才敲
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不得不说,这位年轻人在这个年纪就身居高位不是没有原因的。今日就算焰寰不肯见我,我也一定会冲到他面前。没有外人在,最好不过。
让我意外的是,几分钟后,他出来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走进“寰球盛焰”,在最高的一层楼,与他面对面。
做工精良的小牛皮鞋走在光鉴可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在我的心上。他面无表情,脚步缓慢而均匀,颀长挺拔的身形就这样由远而近,将我笼罩其中。
在他出门的那一刻,我就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目光贪婪的黏在他身上,久久挪不开。
“焰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软糯又充满依恋。之前做好的所有打算,准备好要伪装的坚强,在见到他的霎那全部消褪。
在据我半米之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心如鼓擂,也这样痴痴的望着他,全然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直到他眼里的厌弃和嘲笑一闪而过,冷冰冰的问我:“怎么,一千五百万还不够你花?秦瑟柔,你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
我才醒悟过来。
原来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为了钱出卖身体的玩物罢了,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