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我有很多手段可以知道你的情报, 但是我想你亲口告诉我。”布鲁斯爸爸还是有底线的，没有真的去下手收拾身体不好的孩子，但是这话听起来……克拉克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的地方。
哦，现在他已经给家里的两人空出了谈话空间, 但是谁让他是超人呢, 只要他想, 他就能听到所有人的声音。偷听别人的谈话不太好, 只要埃尔文不被欺负, 淳朴善良有原则的超人不是会偷听别人谈话的人, 和那只悄悄给他留窃听器的蝙蝠完全不一样呢！
——到现在克拉克都不知道那个小蝙蝠是怎么跑到他身上去的。
“……我知道。”埃尔文叹了一口气, “家里还好吗？”
“或许你会想见一见大家？”
埃尔文陷入了沉默。
蝙蝠侠坐在埃尔文对面，姿势并没有很强的攻击性, 手里捧着他的新员工给老板的水杯，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在他心里危险程度比较高的孩子。
身体健康了一点，气质变了一点, 有一种在家里的时候没有的攻击性。
在家的时候，埃尔文一直是慵懒的猫猫，收敛了自己的利爪，和家里的小鸟儿打成一片。
离开了韦恩家，埃尔文就又变成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不爱说话，有点孤僻的孩子，他好好的活着, 无人关注, 没人在意, 但也没有人认为他过得不好——他总能很好的照顾自己，成熟的过分。
只是放出了自己的利爪，把猫科动物善于捕猎的一面释放了出来, 就显得危险了许多。
“杰森……他还好吗？”埃尔文觉得周围的气氛简直尴尬死了。
“他去找你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埃尔文甚至有点庆幸今天找上门的是爸爸而不是需要人安抚的弟弟，不然他肯定会被打的。离开家里其他人他只是有点愧疚，但是杰森……
哥哥当到这种地步也是实惨，但是谁让他做错事情在先？
两人之间又沉寂了下来。
“回家？”爸爸歪歪头，朝着埃尔文示意，“离家出走到此为止？”
成熟的过分的埃尔文却像一个闹别扭的小孩，摇了摇头。关于之前导致他离家出走的话题，布鲁斯爸爸居然一句都没有问……
“……我们并没有达成一致。”也就是说，之前那件事依然没有解决，“我在外面生活还不错，大都会比哥谭安全。”毕竟合租舍友就是超人呢。埃尔文开玩笑，“上学的话，学校不会突然被什么反派给炸了。”
——可是你回家那是在蝙蝠侠大本营里！
超人可不是蝙蝠侠的对手。
布鲁斯爸爸目光深沉，把绿眼睛猫猫看的想要跳起来——
“你找借口的能力应该不是遗传于我。”老爸这样下结论，但是并没有过多的指责埃尔文，面对埃尔文的时候，蝙蝠侠超级偏心。
——凶过家里所有的小鸟儿，但对埃尔文算得上和善。
“布鲁斯，我已经成年了，”埃尔文又记起来韦恩爸爸把他从哥谭警局带出来的那天晚上，坐在副驾驶上的他这样说着，拒绝了被带回家的提议，时间才过去多久，又是这样的场景，“我爱你，我亲爱的父亲。”
“所以我不想欺骗你。”
“你可以信任我。”附近还有一只非人类，所以两人之间谈论问题并没有说的特别明白，“我是你父亲。”
爱和隐瞒也并不冲突。
“我当然信任你。”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两人的谈话算不上愉快，蝙蝠爸爸和谁的谈话都不太愉快。
新老板离开了，克拉克目光复杂看着埃尔文。
“布鲁斯·韦恩是你爸爸？”脑补了N多的憨憨超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还以为……
……
家里的鸟儿们找到了逃家猫猫，自然不是只有爸爸一个人找上门，半夜，埃尔文房间光亮一闪而过，红头发的弟弟最近魔法越来越纯熟，一个空间封锁魔法把埃尔文所在的房间困住，杰森目光沉沉。
“……你在玩什么奇怪的py吗？”床上的埃尔文并没有睡着，和明显黑化了的弟弟对视。有一说一，布鲁斯爸爸逮猫猫抓到了活的之后，埃尔文就预感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有点不太敢面对杰森，有点心虚。
弟弟看起来要对他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一时间脑补过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埃尔文差点被自己逗笑。
“……好久不见。”杰森吐了一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在见到人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是不思念对方，而是太思念了，成了执念。
“好久不见，杰——”埃尔文话还没说完，就被弟弟魔法制裁了——
弟弟果然要对他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禁锢术是这么用的？让哥哥不能动是想干嘛啊？！完全没有防备的埃尔文被魔法攻击到，修习的功法自动运转起来，想要把这股力量排出体外，但这一举动，带给身体很大的负担，骤然打破了他的“气”循环——
埃尔文脸色更差劲了。
在杰森看来，这就是埃尔文生气了的表现——他还在生气？生气干什么？难道被抛弃的不是他吗？！
“我不想听你说话！”明明是他拿魔法打人的！却表现的特别委屈的样子，好像埃尔文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杰森收起法杖，表现得特别的变态，把哥哥按倒床上，居高临下，“我怕我忍不住打你。”
埃尔文：“……”
救命！
“我不会打你的。”或许埃尔文眼神太……总之先认输的还是弟弟，他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埃尔文，我很想你，”
“但是你抛弃了我。”
“为什么呢？”
为什么杰森·陶德总是被抛弃呢？不管是异世界那个被蝙蝠侠放弃了的红头罩，还是被埃尔文放弃的他，他们不过是想要承认想要关心而已……
小杰鸟委屈的都已经黑化了，还是撑着自己的骄傲，问出了这样的话。
但显然他的骄傲并没有赋予他听埃尔文讲话的勇气，他不想知道答案，无非是埃尔文根本不在意他罢了。
埃尔文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弟弟居然把他看的这么重要，他们满打满算，相处了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中间他还去了纽约上学……可是他和杰森——
回忆瞬间叫嚣着扑开了思想的栅栏，在大脑的每一处尽情展现自己。
记忆里身影模糊的小罗宾蹲在他身边、桀骜的红发少年一边皱眉一边不动声色的体贴，委屈的小杰森对罗宾身份的执着……或者是蹭床蹭被窝的小弟弟宽厚的胸膛，隔着T恤衫的温热。
杰森的腰也很细啊，不比大哥迪克的差多少呢。
埃尔文眼神逐渐变深。
爱和咳嗽一样，是藏不住的。
人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思想，一颗心因为一个人欢喜难过怅然若失，他高估了自己，他根本放不下眼前的小朋友，虽然他还很稚嫩，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家里养的啾啾鸟，可他英勇无畏，把正义铭刻在灵魂之上，心灵纯白无暇——
他对杰森的感情，真的是兄弟之情吗？不是的，埃尔文虽然单身了很多年，但还是分得清爱情和亲情的区别的。
他爱上了自己的弟弟，并且没办法放下了。
看着对方暗含悲哀和难过的眼神，他不由得放松了心神，却高估了自己身体的脆皮程度，一口气卸掉，两种已经足够温和的力量在他身体里稍微博弈了一下，脆皮猫猫就当着弟弟的面，吐血了。
原本一肚子的委屈气愤，打算找麻烦都没有下狠手揍哥哥，就怕对方又晕倒发烧生病的杰森，被吓到了——
救命！
埃尔文！
你不要死啊！
不要说什么愤怒生气委屈……这些有埃尔文活蹦乱跳重要吗？没有！杰森收回了魔法，慌张的擦去埃尔文唇角的血液。
“埃尔！你没事吧？”
“没……咳咳……”埃尔文坐起来，抬手，把蹲在床边的弟弟抱住，“……对不起，我没有抛弃你。”
“杰森是最好的。”
“不要以为你这样说，我就原谅你了。” 杰森被对方轻轻的拥抱着，连动都不敢动，却还在放话，“你在我这里，没有信誉了。”
“我知道……”
“我只是……”他顿了一下，声音放轻松不少，“我只是不想离开杰森而已。”这话听起来自相矛盾到不行，埃尔文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是不想放弃这个任务，不想离开这个世界。因为未知原因的错误，他这次的退休不作数，之前提交的错误反馈已经被受理了，放弃任务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快穿局会给他分配新的退休世界，作为补偿。
杰森扶着埃尔文的胸膛，感受着他心脏顽强的跳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他低声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好，”埃尔文笑了，“我现在被杰森抓住了。”
弟弟黑化的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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