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乔夏之间的事情,是我自己要娶她的,她没有逼我,也没有要我的钱。”
当年是自己提出要跟她结婚,用她来应付家里的爷爷,乔夏何其无辜,为了乔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陆谨言对乔夏的愧疚不止这五年的忽略。
“你敢说她不是为了乔氏跟你结婚?陆谨言,你可真行,为了个要死不活的乔氏,还拿婚姻做交易,那我让你娶霍心你怎么不娶?霍家的家教比起乔家,好不止一百倍!”
“那又……”
“抱歉,打断一下。”
乔夏忽然出声,她很坦然的看着陆父:“陆先生,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事实上,我也不太喜欢你,哪怕你是长辈。你可以诋毁我,说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好,但是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家人,我们乔家,绝对不接受任何人的侮辱!”
她就是这么一个人,涉及爷爷和妈妈,她毫不退让。
“你什么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陆父不屑的语气让乔夏更生气了。
“陆先生,我敬重你是长辈,你是陆谨言的父亲——你指责我的不是我能容忍,我就当是一个长辈教育晚辈的话,可是,有些话并不是你可以乱说的,我的家人养大我,教育我,不是让我来承受别人指责,陆先生,你自重!”
乔夏连您字都不用了。
“你……一点教养都没有!”
陆父被乔夏气得语塞,指着她好久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
乔夏脸色铁青,她已经隐忍了许久。
“父亲,请您注意言辞。”
陆谨言脸色也没多好看,父亲的话句句指责乔夏,乔夏有多在意家人他很清楚,父亲的话是戳伤乔夏了,以至于她如此激烈的反驳。
“你现在是要为了这个女人和我翻脸了?你还知不知道
我是你父亲?”
“你是我的父亲,乔夏是我的女人!”
陆谨言最后一句话,是在对陆父表明态度。
陆父气急攻心,“逆子,我、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陆谨言你给我滚出陆家!”
陆谨言冷笑:“爸,你以为陆家现在是你做主么?你是不是忘记了,现在陆家的一切,都在我手里?”
从小陆父陆母对他的关心极少,陆父陆母一心想着陆氏集团,陆谨言跟父母的感情不深,更知道父母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要他成为他们心中希望的儿子,继承陆氏。
老爷子是唯一对他真心关爱的人,也因此陆谨言才会一路成长,长大后把陆氏紧紧攥进手里,架空了父母的权力。
可以说,现在陆氏只听陆谨言一个人的话。
对父母,他已经足够容忍了,至于其他的,他不会退让半分。
“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说话,陆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是我给你的,如果我不想让你坐,我立马就可以把你拉下来!”
陆父大骂,没想到儿子竟然拿陆氏来反击自己了?
他的儿子竟然长大了,敢与他正面反抗了?
“随便您,爸,我要提醒您一句,陆氏集团已经被我经手十几年,您觉得,里面还有多少是您的人?我不介意,您把我拉下来,正好,我可以有时间陪陪我的孩子,让他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陆父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张脸涨红,乔夏看着两父子越吵越厉害,连忙出来劝解。
她扯扯陆谨言,说:“这里是医院,别吵了,你应该尊重你的父亲,而且你母亲现在还在手术室里,你不应该这么跟他吵起来的。”
陆谨言皱眉,他可是为了她才公然和父亲反抗,为什么她一点感动都没有,反而还要批评
他?
“乔夏,你到底帮谁的?”陆总有些不爽。
乔夏听他的语气只觉得好笑,“我当然是帮你,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亲,你不应该这么跟他说话的,别吵了,让别人听到了怎么想?”
“那你也没必要……”
“我不需要你帮我说好话,我教育我的儿子,轮不到你插嘴!”陆父是一点都不接受乔夏的好意,“把孩子叫过来,陆家的子孙不能流落在外!”
妻子还在手术台上,陆父心里可没忘记妻子一直闹着要孙子,必须让孙子回来。
陆谨言和乔夏对视一眼,陆谨言想要说话,却被乔夏阻止了。
她上前两步站在陆父面前,语气尽量温和:“陆先生,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你也应该尊重我,且不说孩子是不是陆家的,孩子是我生的,你们没有夺走他的资格。”
“什么资格,孩子身上流着我们陆家的血,是我们陆家的人,我们是要他认祖归宗,要说夺走,是你夺走我们陆家的孩子!”
“认祖归宗?陆先生,我记得陆家并没有承认我的身份,换句话说,在你们心里,我可能只是陆谨言众多的女人之一,嗯,你们怎么想其实我也无所谓,但是孩子——他是我生下来,这五年是我养着他的,在情在理,你们都没有资格带走这个孩子。”
乔夏顿了顿,继续说:“孩子身上的确是留着你们陆家的血,但是他是我生的,身上也留着一半乔家的血,孩子是乔家的。”
“胡说!孩子是我们陆家的!”
“科学上,孩子拥有我的基因,我是他的母亲,他是我的孩子。”乔夏微笑着,并未因陆父的语气感到愤怒。
“别跟我说什么科学,出嫁从夫,生出来的孩子也是冠夫姓,是夫家的人,孩子就
是我们陆家的!”
陆父口不择言,为了夺取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乔夏轻笑,“我什么时候嫁进陆家了,陆先生,你刚才还说我不是陆家的人,你们不承认呢,那这个孩子,就不是你们陆家的,陆谨言是孩子的父亲我承认,他可以照顾孩子,但是我不会把孩子让出来的,我不能失去孩子。”
“强词夺理!”陆父冷哼一声,“这个孩子你必须留下,还给我们陆家,否则我会让你在海城呆不下去,身败名裂!”
陆父不想再谈下去,一句话扔出来。
“父亲!”
陆谨言上前把乔夏揽在怀里,“这个孩子是乔夏的,谁也不能抢走,包括你和我,都没有这个权利。”
陆谨言就从来没想过要抢走孩子,他的目的在于让乔夏回到自己身边,孩子只是意料之外的存在。
“谁说没有,我立刻就向法院提出诉讼,我要跟你打官司,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我们陆家的地位和身份,我就不信法官会把孩子判给一个连金钱都给不了孩子的母亲!”
无论从家庭成员或者是生活环境,陆家都占据绝对优势,只要跟上面说一声,孩子的抚养权自然是他们陆家的。
“我不会让你们抢走我的孩子,打官司也好,我奉陪到底!”
乔夏底气十足,孩子还小,法官也不会因为钱把孩子随意判给陆家,再说,现在裴家也是她的靠山,她根本不怕。
“好,你等着收法院的传票!”
“最好是现在给我!”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陆父第一时间转身去问医生。
医生脱下口罩,说道:“病人年纪大,长期有高血压,不能承受刺激和压力,这一次抢救及时没有多大问题,再有下次很可能就是
爆血管中风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医生见惯了这种病例,说了几句便离开了,护士们推着陆母出来。
乔夏听着医生的话,心里也不大好受。
“陆谨言,我……”
“不要多想,我去办住院,你跟我一起去吧。”
把乔夏留在这里不合适,陆谨言直接带她走了。
陆谨言亲自去给陆母办住院,期间乔夏接到了裴母的电话。
裴母在电话里十分紧张:“你们有没有受伤,孩子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吓着了?”
“哥在家里照顾孩子,我……陆谨言的母亲受伤了,刚从手术室出来,我跟他在医院。”
“这么严重?”裴母有些担心,然后道:“你也别担心,他们陆家的事情我们不掺合太多,我早就看不惯陆谨言他妈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闹事情,你也别退步,孩子是我们的,怎么都不能给他们,知道吗?”
裴母倒是个明事理的,没有因为陆裴两家是世交就站在陆家那边。
“嗯,我知道了,妈,谢谢您,”乔夏抬头看见陆谨言走回来,于是对电话说:“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聊,我还在医院,晚些给您电话。”
乔夏挂了电话,陆谨言也走回来了。
“谁的电话?”他牵着她的手往病房区走,问了声。
“我打回家的,看看孩子怎么样了。”乔夏随便找了个理由去应付。
“嗯,先别把事情告诉孩子,孩子还小,别让他担心了。”陆谨言的语气软了下来。
“我知道。”
两人到了病房,陆父一看到乔夏进来,指着门口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乔夏咬唇,有些难堪。
“爸,您要在病房里吵闹么?妈还没有醒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让她安静休息了?”陆谨言赶在两人争吵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