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其他类型 > 权门毒后 > 233

233(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糊咖真少爷马甲掉了[穿书] 系统逼我当男神 我和白月光的儿子在一起了 我,邪神,料理王 重生后渣夫变了 总裁,请留步 被我绑定的宿主们都修罗场了[快穿] [综英美]不挖坑就会死 心痒痒 我与师妹不谈情

第233章最后一件事(下)

“碰··”

“嗯··想要··给我··”

没有幽冥暗卫的支撑,浑身虚软无力的沈萧软倒在地,衣不遮体的身体贴着地面蠕动间,时不时露出重点部位,沈萧彻底的失去神智,丝毫不知道自己正在母亲的面前,躺在地上一边媚眼如丝的低喊着自己的需求,一边自己动手抚上了圆滚滚的胸部,嘴里不断发出勾人的呻吟。

“呜··呜··”

萧儿,萧儿··是娘啊,你看看娘··萧儿··

被装在坛子里的刘舒涵冲着儿子激动的呜咽,一张嘴不断开开合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疼焦急又愤怒的眼泪染湿了他整张脸,小畜生们到底对他的萧儿做了什么?为何他的萧儿会变成这副不堪入目的样子?为何他已经认不出来她这个亲娘了?

“呜··呜呜··

冲着儿子喊了半天也得不到回应,刘舒涵又激动转向沈凉兄弟俩呜呜叫唤,泪眼中迸射出滔天恨意与愤怒,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萧儿?他的萧儿··畜生,他们简直是畜生!

“恨吗?”

蹲下身,沈凉如同呢喃般低语:“这样就受不了?你知道当我们在密室里发现被你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爹爹的时,我们比你现在更恨十倍百倍,别急,你不觉得你儿子现在的样子很勾人吗?而且你最是擅长用那些下作的药了,应该看得出来吧?他现在很渴望男人,哪怕是给他一群叫花子,他也能用自己的身体将将他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叫花子上他的,东外城有个叫采菊楼的窑子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相比寻常青楼,那里汇聚的全都是一些在你们眼中极其低贱的人,不论男女还是双儿,进入那里都只能沦为让人发泄的对象,看在曾经兄弟一场的份儿上,我还特别让人今晚亥时整在那里为他准备了一场竞标宴,从今往后,那里就是他的归宿,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采菊楼的招牌,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客人。”

他不会让沈萧死,相反的,他还会让他出名,艳名远播,成为外城窑子里最红的娼妓,让刘文锦,章太师和沈蔷都看看,他们嫡亲的亲人是如何的放浪,如何被千人骑万人压,从心理上一点点的击溃他们。

“呜··呜呜··”

刘舒涵冲着他不断呜咽,愤怒的双眼几乎喷射出实质性的火花来,小畜生,为何当初她没有直接杀了他,为何?

“刘舒涵,别急着崩溃,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我会让你一一看到的,沈萧,沈蔷,刘文锦一家,所有与你有关之人的下场。”

站起来,沈凉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如同判刑一般宣告他的复仇。

“呜呜··”

不要,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

刘舒涵怕了,愤怒的双眼转化为**裸的哀求,她都已经这样了,欠他们的也还清了,为什么他还要针对她的兄长和儿女?难道她一个人还不够吗?

“走吧。”

懒得看她携带着指控的哀求,霍烨霖伸手揽住沈凉的肩膀,一行人跟来时一样迅速架起发情的沈萧离开。

“呜呜··呜呜··”

不要走,你们不要走,放下我的孩子,放过他··

身后,刘舒涵激烈的呜咽,只剩下躯干的身体在坛子内用力挣扎,可不管他怎么挣扎,坛子都像是生在地上一般,纹丝不动,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走儿子。

入夜的皇城大部分街道都褪去了白日的喧嚣,唯有花街柳巷依然人声鼎沸,人分三六九等,青楼妓馆也分子丑寅卯,内城的青楼一个比一个奢华热闹,接待的客人也大都是达官显贵,名门贵子,而外城的青楼一般统称窑子妓馆,光顾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辈,他们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只管给钱干人,大多数在床上都有特殊癖好。

沈凉让雷真找的采菊楼位于东外城,是一家很大的小倌馆,生意极其火爆,很多糙汉子都喜欢这里,包括那些驻扎在皇城,偶尔休沐无处可去的士兵,他们一般都会到采菊楼发泄自己多余的精力,由于龟公头白日里就大肆宣扬今日楼中将有极品小倌第一次挂牌,很多人早早就等在了大厅中。

“大家请静一静!”

亥时整,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站上了大厅中央特地空出来的场地,嘈杂的大厅慢慢安静下来,男子冲着四面八方依次抱拳:“打搅各位爷雅兴了,今儿我们要挂牌的小倌虽然不是双儿,但却有着连双儿也没有的独特之处,保证不会让各位爷失望,来人,把他带上来。”

这里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男人并没有搞一些乱七八糟的花招,简单的说完后就让开了身体,所有人都忍不住往他的身后看去,只见两个龟公搀扶着一个浑身只着一层淡粉色薄纱的男子走了出来,薄纱根本无法遮住他纤细修长的身体,不该属于的男人高耸胸部行走间上下颠簸,细长的腰肢柔韧优美,笔直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还有那张在这种地方少见的俊脸,以及哪怕不用触摸也看得出滑腻细嫩的肌肤,几乎全场的人都忍不住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即掏出家伙弄死这个小妖精。

“草他的奶奶的,还真个勾人的小妖精,老子要定了。”

一个粗壮的汉子拍案而起,两颗眼珠子似乎都要黏在沈萧身上了,舌头不住的舔舐有些干裂的唇瓣,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好,那对奶比娘们儿还要大,真是个极品!”

“能草他一夜,怕是会爽上天吧。”

“哈哈··”

这里可没有什么斯文人,每个人言语都相当粗俗,毫不掩饰自己对那具身体的渴望,应该是龟公头的男人再次抱拳道:“各位爷也看到了,这可是真正的极品,你们瞧瞧这脸蛋腰身,绝对能让人喷鼻血,而且他可是出生于大富大贵的人家,一身肌肤滑得跟拨了壳的煮鸡蛋一般,各位爷想想,要是能在他细嫩的肌肤上留下属于你的印记,将是何等的愉悦?他的花名叫含萧,今日第一天挂牌,夜资一两银子起价,价高者得,欢迎各位客官踊跃喊价!”

“去你娘的,居然一张口就一两银子,他那屁眼儿是镶了黄金吗?”

“就是,龟公头你也太黑了。”

“娘的劳资豁出去了,一两十文银子!”

“一两十五文!”

“一两··”

一两银子在这种地方已经算是贵的了,寻常小倌也就几十几百文不等,龟公头话音落下,不少人都咒骂了起来,也有不少人争相喊价,场面一时间非常热闹,或许是太吵了,被**控制的沈萧眼底出现少许的清明,一开始他还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当他低头看到自己几近**的时候,特别被人收拾了一番的俊脸爬满了恐惧,虚弱无力的手臂努力挣扎。

“唔··嗯··”

“老实点!”

架着他的两个龟公喝止的同时不忘在身上色迷迷的摸一把,其中一人更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揉捏他的屁股,稍微回复一些的清明逐渐消失,沈萧的身体再一次被**控制,不自觉的溢出呻吟。

二楼特别被隔离出来的隐秘包间内,沈达夫夫以及裴元冽沈达皆沉默不语的看着下面火热的叫价,沈萧先前的挣扎也没有逃过他们的注视,沈凉附在霍烨霖耳边耳语几句,在楼下几个粗壮汉子合伙喊出十两银子的价格后,四人转身离去。

“几位爷还有何吩咐?”

结束了前面的事儿,龟公头在送沈萧回房的时候遇到了沈凉等人,此时他们个个以面具覆面,龟公头知道他们身份不凡,却看不到他们的长相,他也不是什么蠢货,大概已经猜到沈萧恐怕是哪个高门大户犯了错的庶子,但他并不在意,他的身后也不是没人的,就算是皇帝的儿子,到了他这里也得老老实实的给他接客。

“这个人该如何处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哪天我发现他不在你这里了,仔细你的小命!”

冷眼一扫,沈凉上前抽出银针在沈萧的身上扎了几下,片刻之间,他被**操控的双眼就露出了少许清明。

“爷放心,落到我手里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必须天天接客,我答应爷的事儿绝对不会忘记。”

龟公头凝声坚定的保证,他们的交易很简单,沈萧免费签死契给他,他不能让任何人赎走他,哪怕是达官显贵。

“嗯。”

最后再看已是满眼恐惧的沈萧一眼,沈凉转身跟裴元冽等人点点头,一行人经由后门离去。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

“啪啪啪··”

稍微恢复神智的沈萧激烈的挣扎,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啪啪啪的掌掴声接连响起,龟公头一把捏住他红肿的脸颊凑上去阴狠的说道:“我不管你从前是谁,从今以后,你就叫含萧,是我采菊楼的小倌。”

“送他去客人那里。”

见他已经被震住了,龟公头一把甩开他。

“是。”

“不,放开我,我不是··嗯··”

两个龟公凝声强行拖走他,回过神的沈萧用力挣扎,两个龟公故技重施,毛毛躁躁的大手在他的身上揉捏游走,沿途落下一连串放荡的呻吟。

“几位爷久等了,含萧就拜托你们了。”

“不··”

龟公们将他拖进一间简陋的屋子,里面等着三个身材粗壮的大汉,他们就是合伙标下他的人,沈萧撕心裂肺的尖叫,可他似乎忘记了,男人就喜欢这种强迫的征服感,其中一个大汉哈哈大笑着扛起他丢在床上,另外两个已经脱得干干净净的大汉一起扑了上去。

“啊!”

沈萧痛苦的放声嘶吼,可他叫得越大声,男人们越兴奋,早已急不可耐,如同野兽一般粗暴的蹂躏他,唯一遮体的薄纱化成碎片四处飞散。

【本章完】

第234章大婚(1)——极致奢华

深夜子时,万籁俱寂,银月躲在云层后面半掩玉容,清平王府的大门缓缓被人从里面拉开,身着红衣蒙面,手里拎着灯笼的铁甲卫鱼贯而出,在天枢的安排下,铁甲卫士兵训练有素,从清平王府开始,沿路两侧陆续挂上贴着大红喜字的灯笼,一直延伸到了东陵候府,隐约望去犹如沉睡在夜色中的两条火龙,喜气耀眼!

寅时左右,沉睡的东陵候府也苏醒过来,沈达夫夫的亲兵与幽冥暗卫通力合作,将一箱箱打包好的嫁妆抬出院子,上午巳时整清平王府就要前来迎亲,在那之前,嫁妆全部要整齐的摆放到侯府大门口去,等花轿返回王府,嫁妆也要跟在他们身后全部抬进王府中。

“扣扣··”

“谁啊?”

敲门声咚咚的响起,还在睡梦中的沈凉嘟囔一声拉起被子捂住头,半点要起床去开门的意思都没有。

“凉凉,该起床了,卯时整卫公就要来给你梳头了,凉凉··”

门外,穿戴得极为喜气的付璎齐越等人边说边继续敲门,被霍烨霖推进堂屋的卫泽谦奇怪的道:“凉凉还没起?”

这都寅时三刻了,再不起来梳洗就来不及了。

“是啊,凉凉昨晚回来得晚,可能还没睡醒吧。”

付璎有些哭笑不得,今儿可是他大婚的好日子呢。

“烨霖,推我过去。”

卫泽谦也有点急了,在霍烨霖推他过去后,冲着门内柔声喊道:“凉凉,你起了吗?差不多该梳洗了,凉凉?”

屋内依然没有回应。

“凉凉没睡醒会有点起床气,估计听到了也会当没听到。”

陪伴他最久最长的齐越心疼又无奈的说道。

“我从窗户进去叫他吧。”

眼看就要卯时了,霍烨霖转身出了堂屋,绕到窗户的方向跳进屋子里,见沈凉跟蝉蛹一样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凉凉,别睡了,该起床梳洗了。”

上前硬拉开被子露出他的头,霍烨霖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让我再睡会儿,再睡一会儿就好··”

沈凉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没睁开,说完后手就到处摸索,试图再次拉起被子把自己捂起来。

“不行,快点起来,外公他们马上就要到了。”

他还从没见过这种状态的沈凉,霍烨霖觉得好笑,又不得不硬起心肠,换做平时,他肯定让他继续睡,可今天不行,再不起床该来不及了。

“嫂子··”

终于舍得睁开眼了,沈凉躺在床上微眯着眼撒娇,不就是洗漱穿衣嘛,一会儿就弄好了,他又不像女人一样需要化妆。

“叫嫂子也没用,别撒娇了,快起来,夫君已经去接外祖他们了。”

宠溺的捏捏他的鼻子,霍烨霖起身去给卫泽谦他们开门。

“凉凉··”

“你们饶了我吧!”

门一打开,所有人都一窝蜂的涌了进来,躺在床上的沈凉扶额发出一声挫败的呻吟,翻个身又想拉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可这次显然不会再成功了,齐越齐轩和付璎樊钟蕴四人上前七手八脚的将他挖出来,不由分说的架着他去屏风后梳洗。

没多久卫家人就来了,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谢言等人,前世嫁过人的沈凉当然知道不可能只是洗漱穿衣那么简单,但这一次的规矩明显比前世那个时候多得多,仅是泡澡绞面就花了半个时辰,搞得他差点痛不欲生,之后的润肤又是半个时辰,等卫老夫人正式代替卫泽谦给他梳头,已经快到辰时了,外面的天色也逐渐亮堂起来。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每梳一次,卫老夫人都要含泪念一句,等到他念完,头也梳好了,甄氏上前在发髻根部系上一根拇指宽,绣着祥瑞图案的红绸,象征着女人用的盖头,华氏捧起黄金拉丝镶嵌着各色宝石的礼冠给他戴上,周氏则用一根凤头钗将礼冠固定在他的头上。

“来了来了,饺子来了。”

没等人顾上打量他,项焯咋咋呼呼的声音响起,围在沈凉周围的人默契的散开,只见谢言端着一个托盘,与项焯魏潭和杨天宇三人一同朝他走来。

“第一个让我来。”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任务的项焯积极的跳出去,端起托盘上的银碗,拿着银筷夹了个白白胖胖的饺子送到沈凉嘴边:“凉凉,这第一枚饺子,祝你和王爷恩爱齐眉,长长久久!”

“唔··”

正好肚子饿了,沈凉张嘴咬住饺子,吃得别提有多满足了。

接下来轮到谢言,从项焯的手上接过碗筷,谢言将第二枚饺子送到他的嘴边:“凉凉,这第二枚饺子,祝你和王爷早生贵子,多子多孙!”

“唔。”

无视众人调侃的注目,沈凉再次张嘴。

“凉凉,这第三枚饺子,祝你和王爷多福多寿,百年好合!”

第三个喂他吃饺子的人是杨天宇,新人在梳头之后吃的三枚饺子分别预示爱情,子孙,以及长寿,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不过沈凉前世并未经历过,所以吃完后他还巴巴的等着魏潭继续投喂,岂料魏潭只拿起一个圆滚滚的大苹果塞给他。

“抱好了,这是保平···”

“咔擦!”

“你怎么吃了?!”

魏潭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咔擦一声,苹果瞬间缺了一角,急得瞪眼就一声吼,差点上前掰开他的嘴让他吐出来,苹果是保平安用的,谁让他吃了?

“咔擦!”

“不是你给我吃的吗?”

迎着所有人无力又好笑的视线,沈凉又咔擦的咬了一口,还振振有词的望着气得想揍他的魏潭,他知道苹果是什么意思,这不是肚子饿了吗?反正还有备用的,先让他垫垫肚子再说吧,晚点上了花轿,不知道得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东西呢。

“我··快快快,再拿个苹果来。”

强忍着想揍他的冲动,魏潭嚷嚷着反身跑了出去,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沈凉感觉良心受到了鞭打,抬手又咔擦咬了一口苹果。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整得哭笑不得,他们敢用项上人头打赌,凉凉绝对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栩儿你们先出去,我们要给凉凉换衣服了。”

拿这个故意搞怪的外孙没辙,卫老夫人挥手驱赶卫栩等人,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一众双儿之后,沈凉的苹果也啃完了,眼看他似乎又瞅着自己重新拿来的苹果了,魏潭狠狠瞪他一眼,孩子气的将苹果藏到身后,逗得沈凉差点捧腹大笑。

“凉凉你别闹了,赶紧的,待会儿花轿就要来了。”

甄氏妯娌三人齐齐上前,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捧着华贵婚服的齐越付璎。

“麻烦几位舅母了。”

成亲果然很麻烦,沈凉无奈的轻叹口气,摸了摸只有半饱的肚子,站起来展开双臂,甄氏华氏分别上前帮他整了整有些皱的红绸里衣,华氏与霍烨霖拎起华贵的婚服展开,顶级蜀锦顺滑柔软,大红色的婚服泛着柔和的光芒,收边的金线若隐若现,刺绣在襟口袖口和下摆的凤凰图案活灵活现,每一颗点缀用的珍珠都起到了画龙点睛的功效。

“好奢华!”

“嗯,不愧是清平王让飞羽阁特别制作的。”

“我成亲的时候要也能穿上这种婚服就好了,真羡慕凉凉!”

“大红色本就挑人,如此奢华,凉凉会不会撑不起来?”

婚服的极致奢华连见惯了奇珍异宝的项焯等人都忍不住再次惊叹,陪伴在卫泽谦身边的月梓瞳忍不住皱眉,奢华固然好,可凉凉毕竟才十五岁,要是撑不起来,很有可能会被衣服抢去风采,到时候可就要闹笑话了。

“无妨,凉凉气度不凡,应该能撑起来。”

卫老夫人安抚性的拍拍他的手,嘴角始终浸着一抹慈爱的笑痕,他们家凉凉一定没问题的,事实很快证明,月梓瞳的担心的确是多余的,沈凉通身堪比宫中贵人的气度生生将衣服的华贵压了下去,修长柔韧的身段包裹着大红色的奢华婚服,拖拽在地的连衣披风如水波纹一样荡漾开来,将他本就精致绝艳的脸蛋衬托得更加锐利逼人,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太美了,怕是真正的谪仙下凡也不敌他一二吧?

“怎么?不好看?”

见他们一个个全都没有反应,沈凉皱眉旋身,云袖飞舞,披风层层叠叠,无形中似乎又美了几分。

“你要是还不好看,我们怕是就没法见人了,凉凉你到底咋长的啊,也太美了吧。”

小焯子痴迷的上前,他自问长的也不差了,平日里也没觉得自己比沈凉差多少,可此时此刻,他真的感觉他们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没法比了。

“你也太夸张了。”

沈凉好笑的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平日里他就常穿红色的衣服,他们差不多也该看惯了吧?至于惊艳成这样?

“不不不,不是夸张,我们家凉凉是真的很美。”

替他着装的甄氏满脸笑容的夸赞,华氏周氏拿起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上前,挑挑拣拣后从中捻出一枚大红色瘦长菱形花钿,作势就要贴上他的眉心,沈凉连忙伸手拦住:“这就不用了吧?”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女人才会用花钿,他一个大男人贴在额头上算什么事儿啊。

“不行,新人成亲的这一天都要贴花钿,放心,二舅母没给你挑那些花里胡哨的,保证不女气。”

向来疼他的华氏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的提议,他们一定要凉凉成为最美的新人。

“···好吧。”

拗不过两位舅母的坚持,沈凉不情不愿的矮下身体,任由他们将花钿贴在自己眉心处,不过是多了一枚小小的装饰而已,沈凉似乎又更美了几分,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羡煞了在场不少人。

【本章完】

第235章大婚(2)——要叔叔!

“我的外孙可真好看!”

卫老夫人推着儿子上前,父子俩上上下下满意的打量着他:“烨霖去开门,让老头子他们都进来看看,咱们家凉凉一定会是最美的新人。”

“嗯。”

霍烨霖点点头迈步过去打开门,等在外面的卫老将军等人鱼贯而入。

“哇,二表哥,你也太好看了吧?”

“不错不错,凉凉跟泽谦年轻时候一样,都好看得紧。”

“凉凉,不如你别嫁姓裴的,改嫁给三表哥好了。”

“去你的卫勤,轮也该轮到我这个二表哥好不好?滚一边去。”

“凉凉··”

以卫老将军为首的一众卫家男人们个个眼冒精光,几个年轻辈甚至玩笑般的打闹起来,牵着儿子的沈达看直了眼,他的弟弟太好看了,可是,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弟弟马上就要嫁给裴元冽那坨牛粪了,他心里又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冒酸,好白菜让猪给拱了!

“漂漂··叔叔,漂漂··”

同样双眼贼亮的小沈佑挣开沈达的手就跑过去一把抱住沈凉腿:“叔叔,漂漂··”

小沈佑仰着头,赞叹的同时嘴角还流着哈喇子,显然是被自己的叔叔给惊艳到了。

“佑儿也很帅哦。”

沈凉作势就想弯腰抱起他,霍烨霖抢先一步瞪他一眼,警告他别乱来,又拉着儿子温柔的说道:“佑儿,今天是你叔叔大婚的日子,别赖着叔叔知道吗?”

“不,要叔叔,要叔叔··”

小沈佑哪里会听他说,同样穿了一身红的小身子不断往沈凉的方向扑。

“佑儿··”

沈凉很想抱他,可未免他再出什么差错,项焯等人一直拉着他,毕竟给他收拾妥当并不容易,他们整整从卯时忙到现在,眼看着就快到迎亲的时辰了,再来一次时间上肯定是不够的。

“哇哇··叔叔··要叔叔··呜呜··”

眼看他们个个都不让他靠近叔叔,小沈佑嘴一瘪,忽然仰头嚎啕大哭。

“别哭佑儿,你别哭啊··”

“哇哇··爹爹,坏··坏坏··”

“佑儿··”

众人这下可吓坏了,小沈佑用力拍打双手拒绝他们哄劝,哭着哭着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只管发出洪亮恐怖的哭嚎声。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行不?”

小沈佑平时真的很乖,不哭不闹,在场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到他哭,沈达夫夫也不过是第二次经历,饶是如此,依然被儿子恐怖的魔音穿脑震得耳膜生疼,上了年纪的卫老将军夫夫更是靠都不敢靠近,只能皱着眉头站在人群外心疼的望着他。

“好了好了,佑儿不哭了,叔叔抱你就是了。”

趁项焯他们被震得回不过神来的时候,沈凉蹲下身抱起他坐在凳子上,顺手拿起梳妆柜上的手帕替他擦拭眼泪,小沈佑两手拽着他抽抽噎噎的道:“叔叔··爹爹坏,坏坏··”

被儿子告了一状的霍烨霖不禁扶额,他俩到底谁坏呢?他的耳膜都差点让他给震破了。

“小坏蛋,爹爹疼你都来不及了,哪里坏?叔叔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动不动就哭吗?”

宠溺的捏捏他的小脸,沈凉没好气的道。

“叔叔,叔叔··”

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他说的话,小沈佑钻进他怀里拱来拱去,崭新的婚服都快都被拱出皱褶来了,大家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谁都不可能愿意看到沈凉穿着皱巴巴的婚服上花轿。

“好了好了,佑儿,来曾外祖抱你好吗?”

终于挤到前面去的卫老夫人柔声诱哄,以往从不拒绝他们的小沈佑紧了紧抱着沈凉的手:“不,不要,要叔叔··”

“···”

这可怎么办好?再让他拱下去,凉凉怕是真要穿皱巴巴的婚服出去了。

辰时三刻,天光大亮,早起的百姓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从清平王府一直延展到东陵候府的两列大红灯笼,人们口耳相传,没多少时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城,当清平王府外鞭炮声响起,身着红衣蒙面的铁甲卫训练有素的涌出,分列两侧如大红灯笼一般一路排到东陵候府,所有前来围观的百姓都被隔绝在了道路之外,放眼整个皇城,敢如此大手笔的,除了清平王,估计也没谁了。

不多会儿,迎亲队伍鱼贯从清平王府出来,新郎官裴元冽在景熙然的陪同下跨骑于高头大马之上,前后各簇拥两百铁甲卫,每人都是红衣黑甲,气势逼人,紧跟着,又是两列人马鱼贯而出,他们手中拿着乐器,自觉的分成前后两拨。

“恭送王爷!”

当唢呐吹响,迎亲队伍在老林率领的剩余铁甲卫的恭送声中浩浩荡荡的前往东陵候府,沿途,不断有百姓闻声而来,每个人都大声嘶喊着清平王,裴元冽心情好,时不时的冲着队伍微笑挥手,百姓们越聚越多,在铁甲卫的隔阻下一路跟着他们前去迎亲。

“来了来了,王爷来迎亲了!”

东陵候府,小沈佑执拗的不愿意离开沈凉,正当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好的时候,伴随着锣鼓和鞭炮声响起,齐轩何杨双双跑了进来,一屋子人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拉扯着沈凉。

“达儿呢?快来背凉凉出去··”

“哎呀佑儿你就听爹爹的话好不好?”

“苹果,苹果呢?”

“谁来给凉凉托着披风··”

大家乱成了一团,偏偏小沈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赖在沈凉的怀里死活不愿意出来。

“停!”

实在是受不了他们的拉扯,沈凉大喝一声,屋子里瞬间雅雀无声,没有理会满脸急切的亲人们,沈凉稍微拉开小侄儿,抱着他温柔的哄道:“佑儿乖,先去爹爹那里,叔叔还得让你父亲背出去,暂时抱不住你。”

“叔叔··”

“叔叔的佑儿最乖了,听话!”

小沈佑一脸的不情愿,沈凉靠过去在他脸上亲一口,又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沈佑这才依依不舍的扭身扑到爹爹怀里,不过圆溜溜的大眼睛始终牢牢的盯着他,一副生怕他会丢了的模样。

“魏潭,苹果给我,麟儿,小焯子,你们帮我托着点披风。”

“好。”

在他的安排下,被点名的人相继上前,等一切都就绪后,沈凉抬首望着沈达柔柔的一笑:“哥,麻烦你了。”

“应该的,哪怕嫁人了,你依然是我唯一最疼爱的弟弟,若是姓裴的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哥知道吗?”

沈达不禁有些眼眶泛红,他的话似乎勾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愁思,大家都感觉心里一紧,怀孕的月梓瞳本就比较敏感,更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嗯,知道了。”

沈凉含泪点头,在他背转过身后,倾身趴在他的背上,眼泪忽然跟断线的珍珠一眼一颗颗滚落脸颊,上辈子,没人背他出去,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出去的,前世今生,两次出嫁,这一次,哥哥还在,他会亲自背他上花轿,爹爹和外公他们也会一起送他,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凉凉··”

看着长子将小儿子背了起来,卫泽谦的眼泪也忍不住了,他在生下凉凉后,甚至都来不及看他一眼就被迫与他分离了,再相见,他的凉凉长大了,今日甚至就要出嫁了,他这个爹爹,当得太不称职了。

“儿啊,别哭,咱们一起出去。”

卫老夫人抹抹眼泪上前推动轮椅,众人紧跟在沈达兄弟俩的背后,他们要亲眼看着凉凉上花轿!

今日沈凉大婚,就算他们再不讲究,也不可能再从侧门出去,沈达一路背着沈凉穿过后院,当他们走到前院的时候,只见瘦得已经脱了形的沈睿廷穿着暗红色的锦袍,带着沈翔父子等在他们必经的道路上,沈达前进的步伐一顿,眉峰几不可查的一皱,明显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凉凉··为父想送你出嫁,不要拒绝好吗?”

带着沈翔父子主动来到他们面前,沈睿廷有些忐忑的问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沈凉,他的凉凉可真好看,清平王看似不着调,实际上很有本事,以后一定会护着他的。

“你来干什么?”

跟在后面的卫老将军等人个个面露不善,沈睿廷脸色煞白,还是卫泽谦扬声道:“父亲,睿廷毕竟是凉凉的父亲,送他出嫁也是应该的,今儿是凉凉大喜的日子,咱们就暂时放下从前的不愉快吧。”

“就你心软。”

没好气瞪他一眼,卫老将军孩子气的扭过头。

“父亲就是这副脾气,睿廷,你别介意。”

摇摇头,卫泽谦转头看向沈睿廷,自从上次谈过之后,哪怕他至今没有给他答复,他也看开了,他们无法再做夫夫,但做个点头之交还是可以的,曾经那些事情,说到底也有他们自己不谨慎的错,沈睿廷也算是半个受害者。

“泽谦··谢谢!”

沈睿廷只觉眼眶一热,忍不住有些哽咽,他不蠢,知道卫泽谦的和善只是因为今日是他们儿子大婚的好日子,并不是已经原谅他,愿意继续跟他过日子了,饶是如此,他依然觉得很高兴,如今他也没什么想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能亲眼看到这个从小就被他嫌弃,欠了许多的儿子出嫁。

“哥,走吧。”

趴在沈达背后的沈凉见爹爹都这样说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嗯。”

点点头,沈达再次迈开脚步,其余人也陆续跟上,沈睿廷故意等大家都过去后,慢慢移动到卫泽谦的旁边:“泽谦,待会儿送凉凉出嫁后,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嗯?”

卫泽谦转头看看他,含笑点头:“好。”

隐约中,他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他能想通,当然是最好了,这段婚姻,于他们双方而言都是折磨,卸去之后,说不定将来他们还有做朋友的可能。

“谢谢。”

沈睿廷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似乎是要将他的容颜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脑海里,负责帮卫泽谦推轮椅的付璎几不可查的一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们一家人本可以幸福美满的。

【本章完】

第236章大婚(3)——迎亲!

“你说什么?”

皇宫,御书房,盛怒的皇帝一拳砸在龙案上,震得整个龙案都有些摇摇欲坠,裴元冽他,他竟敢用铁甲卫来迎亲,那是大秦正规军队,不是他清平王府的府兵,他怎么敢?

“父皇,元冽也太过份了,你是没看到,从清平王府到东陵候府的整条道路都被铁甲卫清空了,百姓们还一点都不在意,一路跟着往东陵候府去迎亲了。”

五皇子秦云天继续火上浇油,要说如今众位皇子中谁最恨裴元冽,非秦云天莫属,一开始他本来就是觊觎沈凉的,被裴元冽抢了先就够郁闷的了,谁知道他竟真的说话算话,当真没有给他和尚书府发请帖,如今他和舅舅都已经沦为皇子和大臣们的笑柄了。

“混账!”

闻言,皇帝更是怒不可歇,大手笔的用铁甲卫迎亲就够气人的了,没想到连百姓也全部向着他们,是沈凉,如果不是他,百姓不会如此爱戴他们,该死的,他当初怎么就给他们指婚了呢。

“陛下息怒,清平王是有点无法无天,可今儿是他大喜的日子,如今各国使臣团全都看着,不宜闹出什么笑话啊。”

伺候在一旁的杨安适时地递上一杯参茶,就怕皇帝一个脑子不清楚,闹出什么事端来,到时候没脸的肯定是皇室。

“杨公公是在给元冽求情?”

秦云天双眼微眯,颇为不善的盯着他,什么叫闹笑话?难道裴元冽不顾皇室颜面,动用铁甲卫迎亲就不是笑话了?

“奴才不敢。”

转向他一躬身,杨安低眉顺目的继续说道:“奴才只是觉得,不宜在各国使臣团都在的时候闹出什么动静,若是让他们以为帝将不合,有机可趁,联合起来对大秦用兵,到时候我大秦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他们,再则,清平王年少轻狂,爱重王妃,故而行事略有偏颇,也是可以理解的,皇上毕竟是他的亲舅舅,若在这时候拆他的台,百姓们会怎么看?”

“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秦云天满眼阴鸷偏激,似乎是认定了杨安在帮裴元冽说情,而这无疑是他此时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巴不得父皇能搅乱裴元冽的婚礼,最好搞到沈凉嫁不成他,又怎么可能允许有人横加干扰?

“奴才··”

“够了!”

杨安几不可查的皱眉,正想继续跟他掰扯,皇帝一声低吼阻断了他,两人双双朝他看过去,只见他略疲惫的揉着眉心,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小安子所言极是,现在朕的确不宜与之大动肝火,相反,他们的婚事是朕御赐的,朕就算人不去,赏赐也一定要送到,必须让各国使臣和百姓看到朕的仁和大度。”

估计是被裴元冽气得多了,皇帝在有关于他的事情上,容忍度倒是挺高的,哪怕每次一开始他都会被气得火冒三丈。

“父皇··”

秦云天不赞同的皱眉,皇帝抬手两眼一横:“老五,你没有接到请帖的事情朕知道,但这事儿也是孙爱卿和你自己种下的因,就当做是难得的教训吧,以后切记,说话做事皆不可鲁莽。”

皇帝忌惮裴元冽不假,又何尝不忌惮随时都能取代他的儿子们?五皇子秦云天在众皇子中底蕴最强,呼声最高,既然一切都已经是事实,他也不介意顺水推舟打压他一番,反正这事儿最后都会记在裴元冽的身上。

“父··是,父皇!”

秦云天还有不满,见他的脸色又黑沉了几分,不得不咬牙低头,心里对裴元冽免不了又恨上了几分。

“去陪陪你母妃吧,小安子,替朕拟旨。”

“是。”

秦云天杨安同时躬身,一个转身携带着浑身不爽退了出去,一个拿起空白圣旨展开,两人的心境亦各有不同。

清平王府与东陵候府联姻,上至皇帝,下至平凡百姓,每一个人都关注着一场强强联合的盛世婚礼,巳时整,在百姓们的簇拥下,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来到东陵候府正门,好久无人问津的正门挂起了大红灯笼,屋檐下红绸结成花朵一朵连着一朵,门和墙壁柱子上也都张贴着大红的喜字。

“啪啪啪··”

鞭炮声响起,舞狮队伍来到了最前方,当金灿灿的狮头扣响门环,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

“来了来了,王妃出来了。”

身材高大的沈达背着一身婚服的沈凉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卫泽谦等人,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围观百姓莫不踮起脚尖往大敞开的侯府内张望,都想第一时间目睹清平王妃的风采。

“恭迎王妃!”

“恭迎王妃!”

聚集在东陵候府外的铁甲卫齐刷刷跪下,见状,跟随迎亲队伍一同前来的百姓也跟着跪了下去,裴元冽翻身下马,与景熙然一同上前,沈达在门槛前停住脚步放下沈凉。

“沈侯爷,岳爹,小婿前来迎娶凉凉了。”

深深看一眼比平时还要耀眼的沈凉,站在门槛外的裴元冽忽然撩起婚服下摆,抱拳单膝跪了下去,沈达不爽的撇撇嘴,被推到前面的卫泽谦微微笑道:“元冽起来吧。”

跟着他一起上前的沈睿廷脸上也带着欣慰的笑容,即便儿婿连一句岳父都吝于叫他。

“元冽,今儿我就将凉凉交给你了,这孩子从前吃了不少苦,以后你一定要疼他知道吗?若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对方,也请你担待着点儿,慢慢跟他说,我··唔··”

卫泽谦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此时此刻,他终于切身的明白,当年自己不顾一切出嫁到底有多伤双亲的心了。

“岳爹放心,小婿必不负岳爹所托。”

裴元冽慎重的抱拳,卫泽谦含泪点点头,又对沈凉说道:“凉凉,从今日起,你就是清平王妃了,凡事不可再鲁莽,需事事与元冽商议,夫夫齐眉知道吗?”

“嗯,爹爹,我知道了。”

捧着苹果的沈凉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又滚落下来。

“凉凉··”

沈睿廷张张嘴,见他们都看了过来,又有些难受的说道:“为父相信元冽会照顾好你,你自己也要多注意,夫夫同心,携手并进!”

他不敢说太多,怕儿子会不高兴,也怕泽谦心里不舒服,更怕会搅了他们的婚礼。

“嗯。”

沈凉难得的点了点头,沈睿廷脸上立即爬满了笑容,看到这一幕的卫家人全都有些不爽,却也没说什么,今天毕竟是沈凉大喜的日子,他们还不至于糊涂到搅了婚礼的地步。

“姓裴的,你敢对凉凉不好,我就带兵掀了你的王府。”

沈达眼眶绯红,每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只要一想到从今日起,他亲爱的弟弟就变成裴元冽的人了,他就恨不得胖揍他一顿,当然,得拉上他家烨霖一起,个魂淡武功太高了,他一个人打不过。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相比面对卫泽谦的恭敬,在沈达的面前,裴元冽就霸气强势多了。

“但愿如此。”

沈达不爽的冷哼一声,卫家人也在卫老将军夫夫的带领下上前,只见卫老将军两眼一瞪,气势逼人:“臭小子,皮给我绷紧一点,但凡是凉凉在你的破王府受了一丁点儿的委屈,老夫都饶不了你。”

“外公放心,对凉凉好,让他幸福,也是我所愿。”

差点忘了还有这群人,裴元冽在心里无奈的轻叹,顶着他们不善的目光抱拳躬身。

“哼!”

卫家人集体一哼,纷纷转向沈凉,挨个儿的叮嘱,等他们叮嘱完,一个个眼眶全都红了,感情比较纤细的卫老夫人等人更是个个都在抹眼泪,沈凉也不例外。

“诸位,再不让新人上花轿,吉时恐怕就赶不上了。”

如果可以,景熙然也不想开口,没见他话音才刚落下,立即接收到一道道恶狠狠的瞪视?搞得他好像多十恶不赦一般,当裴元冽的朋友真是太难了。

“凉凉!”

没有等沈达再次背起沈凉,裴元冽对沈凉伸出手,后者抬首看着他,细白的手搭在他的手上,哪怕眼角还悬挂着泪珠,脸上却泛起了幸福的笑容。

随时都准备着的天枢一抬手,铁甲卫动作迅速的抱着大红色地毯上前,从门口一路铺到花轿前,裴元冽牵起沈凉的手,待他跨出门槛,两人相视一笑,抬脚准备迈下阶梯,负责拎着披风的项焯卫麟缓缓松手,层层叠叠的红浪倾泻而下,长长的拖曳在地毯上。

“凉凉··”

出了这个门,沈凉就真的是清平王府的人了,卫泽谦等人眼眶一热,再度掉起了眼泪花,由于齐越等人跟着沈凉离开了,霍烨霖只能暂时放下儿子,转身替他擦拭眼泪,谁也没有想到··

“叔叔!”

得到自由的小沈佑想都没想就嘿哟嘿哟的翻过了门槛,步伐有些不稳的朝他们跑了过去。

“糟了!”

沈达等人暗叫一声不好,正准备步下阶梯的准夫夫几乎同时转身,看着朝他们飞奔而来的小胖墩儿,裴元冽一张脸黑得都能拧出墨汁儿来了,沈凉的笑也有点僵,与他们一起的项焯等人更是个个一脸懵逼,今儿到底是怎样啦,难不成王爷迎亲最大的阻力不是沈达,也不是卫家人,而是这个小不点儿?

“叔叔!”

在他们怔愣的时候,小沈佑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藕节子似的小手臂紧紧抱住他的大腿,高抬的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他。

“···”

沈凉转头看看他家王爷,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暗中悄悄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别这样,佑儿还小,不懂事,只是比较粘他而已。

“儿子,咱能当个乖宝宝吗?”

回过神的霍烨霖三步并两步上前想要抱走他,可小沈佑却紧紧抱住沈凉的腿不放,脑袋一个劲儿的摇晃:“不,不要,要叔叔··爹爹坏··坏坏··不要,爹爹··”

“···”

这儿子真的是白生了!

霍烨霖欲哭无泪,跟过来的沈达也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虽然他是很希望儿子给裴元冽搞破坏,但耽误了拜堂的时辰可就不好了,再说了,这可是他的亲儿子呢,害他都有点嫉妒凉凉了。

【本章完】

第237章大婚(4)——送嫁!

“哈哈··”

围观百姓莫不哄堂大笑,倒不是嘲讽什么的,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沈凉代替哥哥养儿子的事情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们都感觉很有趣,也由衷的觉得,沈凉没有白养这个侯府的小少爷,没见人家都舍不得叔叔出嫁吗?

“佑儿,让项叔叔抱你好不好?”

眼看裴元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迎亲的进度又被迫停止了,项焯弯下腰笑眯眯的诱哄。

“不要!”

这两个字小沈佑越说越清脆,完事儿小嘴儿又瘪了下去,见状,不少人都反射性的想要捂住耳朵,距离他最近的项焯更是直觉性的往后退。

“不好意思··景,景世子··”

没想到后退的时候竟撞到了人,项焯一回身见是景熙然,俊脸立即爆红了,跟他站在一处的谢言等人不约而同的用眼白的部分朝向他,小焯子还敢不敢再怂点?

“没关系。”

景熙然温和的一笑,眸底深处兴致怏然,可惜,项焯只顾着不好意思,并未发现。

“佑儿听话,待会儿父亲带你骑大马好不好?”

沈达想哭了,真的,可以的话,他也想像儿子一样嚎啕大哭。

“不··”

小沈佑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小嘴儿瘪下去的弧度更大了,圆滚滚的大眼睛里也聚满了泪水,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沈凉无奈的道:“算了,让他跟我们一起吧,反正你们待会儿也会过去的。”

“这··”

沈达夫夫俩双双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裴元冽,后者突然伸手抓住小祖宗的后衣领将他拎起来单手抱住:“本王就当他是去给凉凉送嫁的了。”

送嫁还是跟凉凉一起出嫁呢?

虽然很不合时宜,每个人脑子里都忍不住冒出相同的疑问。

“叔叔!”

窝在裴元冽怀里的小沈凉奇迹般的露出了笑颜,几颗小门牙全都暴露在空气中,可以的话,裴元冽恨不得打烂他的小屁股,狠狠的教训他一顿,奈何,他家凉凉太疼他,他要真敢收拾他,今晚的洞房花烛夜,被收拾的怕就要变成他了。

“好了,佑儿不可再胡闹了知道吗?”

无奈的轻叹口气,沈凉丢给裴元冽一个歉意的眼神,后者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没事,这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经历,别人想让侄儿送嫁都还没有呢。”

扭头,裴元冽也露出了笑容,不笑还能咋样?总不能真让小祖宗大哭大闹,让他家凉凉心里不爽快吧?

“嗯。”

随时都注意着他们的天枢立即一扬手,鞭炮声再度响起,暂停的乐声也再次演奏起来,舞狮的队伍欢天喜地的舞动,裴元冽一手抱着沈佑,一手牵着沈凉,一步步走向位于下方的八抬大轿,作为沈凉的陪房和朋友,齐越与谢言等人分列两侧,缓步跟在他们的身后,而卫泽谦等人则留在大门外红着眼眶目送他们。

“祝王爷王妃举案齐眉,恩爱白头!”

“举案齐眉,恩爱白头!”

在天枢的带领下,铁甲卫齐声祝福,围观百姓也跟着一起呐喊,一路将沈凉送上花轿。

“起轿!”

“啪啪啪···”

伴随着官媒的高唱声响起,鞭炮点燃,爆破的红衣落在地面,宛若铺了一层红毯,高坐在骏马上的裴元冽将小祖宗安置在自己身前,抱拳面向卫泽谦等人:“岳爹,请尽快到王府替我和凉凉证婚。”

习俗上来说,新人成亲的这一天,娘家人是不能去夫家的,不过清平王府没有长辈,裴元冽也不可能请皇室那些人给他主婚,干脆他就打破传统,让卫泽谦为他们主婚,所以待会儿他们全部都要到王府去观礼。

“好,我们随后就来。”

卫泽谦含泪面带微笑,儿婿都不介意打破传统了,他又怎么可能拒绝他们的一番心意?他已经错过了凉凉所有的成长,打从心底里不愿意再错过他拜堂成亲的那一瞬间。

“那小婿先行一步了。”

说罢,裴元冽勒紧缰绳调转马头,迎亲队伍伴随着密密麻麻的鞭炮声,敲锣打鼓的移动,跟在后面的嫁妆一台台的抬起来,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围观百姓莫不惊叹,沈公子的嫁妆未免也太多了吧?这到底是有多少台呢?

“父亲,你们去侧门吧,我与睿廷说几句话就来。”

卫泽谦与卫家人一直在大门外目送着迎亲队伍,直到再也看不到花轿才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哼!”

冷冷的瞪一眼沈睿廷,卫老将军拂袖而去,其余的卫家人皆面露不善,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个跟随者卫老将军转往侯府内,他们的马车停在侧门,待会儿他们会避开缓慢的迎新队伍,改从别的道儿前往清平王府。

“爹爹,我们陪你。”

沈达夫夫看看沈睿廷,面无表情的交换个眼神,卫泽谦点点头,顺从的让他们推他进入侯府,沈睿廷一言不发的跟在他们身后。

“泽谦,就在这里吧。”

当他们穿过前院,就要进入后院的范围时,沈睿廷上前两步挡住他们的去路,沈达抬首冷淡的望着他,坐在轮椅上的卫泽谦微微一笑:“好,你推我到一旁去吧。”

“嗯。”

点点头,沈睿廷看看长子,在他不情不愿的让开身体后,推着卫泽谦拐到一旁的花园里,如果可以,沈睿廷想一直这样推着他往前走,一辈子都不停下来,可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的姻缘,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不但不能再陪他走下去,连时间都不能耽误太长,否则将会误了他给凉凉证婚,让他们更加的怨恨他。

“睿廷?”

轮椅停下有一会儿了,沈睿廷一直没有反应,卫泽谦忍不住出声提醒,今儿他的时间真的不多。

“抱歉,突然想到点事情。”

回过神,沈睿廷绕到他的前方,稍微迟疑几秒后蹲在他的面前与他视线对齐:“泽谦,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也不祈求你们能原谅我,今日你们能让我亲眼看着凉凉出嫁,我就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这是你要的和离书。”

说着,沈睿廷摸出一张仔细折叠的纸塞到他手里,没等他说话又继续说道:“你要和离,我答应,但是泽谦,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什,什么事?”

突然得到和离书,卫泽谦有点反应不及,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当初不顾一切嫁给他的时候,他是真的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走到和离这一步。

“待会儿我就会离开侯府,以后达儿就是侯府的新主人了,你将来如果遇到愿意照顾你对你好的男人,不要··不要拒绝,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行吗?”

略激动的抓住他的手,沈睿廷红着眼哽咽的说道,他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哪怕必须将他托付给别人,只要他下半辈子能幸福,他也愿意!

“离开?去哪儿?”

卫泽谦不禁有些恍惚,很快又平静下来,低头淡淡的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他没有力气挣开他,他们之间不适合再有任何肌肤的接触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沈睿廷慢慢松开手:“十几天前我就联系了相国寺,今日午时,相国寺主持会亲自为我剃度,泽谦,以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在佛祖面前祈求你们平安顺逐的。”

除了死,他只有出家,长子才能承袭他的爵位,死对他而言太奢侈了,他不能死,他还要留着命在余生里忏悔,所以,出家是他唯一的选择,而且,失去了卫泽谦,两个儿子也不愿意认他,就算不是为了儿子,他对剩余的人生也没有多少期望了,出家于他而言或许将是真正的解脱。

“你··想好了?”

要说不震惊是骗人的,但卫泽谦并未劝阻,只是抬首深深的看着他,沈睿廷扭头扬起一抹许久不见的笑痕:“嗯,我想好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说不定哪天我还能修成得道仙师呢,泽谦,先前所说之事是出自真心的,如果遇到合适的人,就让他照顾你吧,你不该孤独的渡过余生。”

在他的心目中,卫泽谦永远都值得最好的,曾经他想给予,他也赋予了他那样的机会,可他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可以的话,他希望能出现那么个男人,不计较泽谦的曾经,给他幸福,陪他白头到老,渡过余生。

“嗯,如果能遇到的话。”

虽然卫泽谦没想过再嫁,但如果这是沈睿廷最后的愿望,答应他又有何妨?

“谢谢,还有,对不起!”

强忍着心内心的悸动,沈睿廷对着他深深一鞠躬,等到他重新将卫泽谦推回去,面对儿子的时候,沈睿廷含泪道:“达儿,以后侯府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你爹和妻儿,保护凉凉,为父没用,什么都不做不了,只能靠你了。”

“···”

他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了沈达夫夫的耳朵里,知道他今日正午就要剃度出家,沈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怨和恨好像在迅速消散,又好像依然盘旋于心间,令他内心充斥着不可协调的复杂。

沈睿廷似乎也没打算得到他的回复,说完后拉过沈翔的儿子沈翎推到他们的面前:“可以的话,能不能将翎儿收到麾下?这孩子武功不弱,书也读得极好,以后一定能帮你不少忙。”

沈翔还有妻子亲人,不会跟他一起出家,但他已经提前买好了凤鸣山山脚下的房子,不管他怎么说他都打算要搬到那里去陪伴他,他也只能随他了,但沈翎不同,他还年轻,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不能就此埋没于乡间。

“嗯。”

深深的看看他后,沈达又看了看红着双眼的沈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谢谢!”

沈睿廷两眼含泪,最后再看一眼卫泽谦,倏然背转过身:“你们快走吧,别耽误了凉凉拜堂的吉时,待会儿我跟翔子会自行离去,以后我就是出家之人了,与你们再无关系!”

“睿廷··”

卫泽谦不禁眼眶一热,终是什么都没说:“走吧。”

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再说什么都没意义,既然他选择了剃度出家,他也只有尊重他的选择,如他所说,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们之间曾经交错的缘法,已经断裂了。

“侯爷··”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沈睿廷已是泪流满面,一旁的沈翔无奈的轻叹,出家清修总比有一天活活憋死自己强,或许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本章完】

第238章大婚(5)——百姓祝福

“恭迎王妃!”

“祝贺沈公子大婚!”

“王爷王妃百年好合!”

“王爷王妃··”

东陵候府到清平王的一整条道路都悬挂着大红灯笼,红衣黑甲的铁甲卫个个精神饱满的位列两侧,聚集而来的百姓数之不尽,密密麻麻的拥挤在道路外,当迎亲队伍经过的时候,铁甲卫会相继单膝跪下,声势浩大的迎接他们的王妃,百姓们也会跟着呐喊下跪,用他们独有的方式送出祝福。

噼里啪啦的鞭炮一路上就没有停过,爆破的红衣沿路洒下,如同铺设的红毯,迎亲队伍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红毯之上,这是一场极其盛大的婚礼,百姓的热情无疑又为婚礼增色不少,而跟在花轿后方一台接着一台的嫁妆更是晃花了不少人的双眼。

舞狮热闹欢腾的开道,两百铁甲卫紧随其后,跨骑在汗血宝马上的新郎官裴元冽意气风发,一路上不断抬手跟两侧的百姓打招呼,坐在他前面的小沈佑有样学样,小手也不断的挥舞,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很多人都被可爱小娃娃俘虏了,一打听得知他是沈达夫夫的嫡长子,喜爱无形中又多了几分。

“清平王吗?”

即便清空了道路,迎亲队伍的行进速度也非常缓慢,途径某处店铺的时候,二楼敞开的窗户前,一个看起来双十年华,长得与付云溪有些相似的男子斜靠在窗棱上,凤眸饶富兴味的俯视着下面的迎亲队伍,他不是别人,正是魏国太子魏泓煊。

“太子殿下好兴致。”

一道痞里痞气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看起来与他年岁不相上下,长得也极为俊美,但眉宇间难掩阴柔的男子缓步而来,跟在他身旁的还有一个身材修长,极为好看的红衣少年,魏泓煊转头看他们一眼,唇角轻勾:“陈太子,八皇子,别来无恙!”

陈国,位于大秦以南,乃五大国之一,此次率领使臣团前来的就是他们的太子陈致远,以及八皇子陈致齐,后者是双儿,跟着前来很显然是准备要与某国联姻。

“魏太子觉得这场婚事如何?”

迈步过去与他一同看着下面的迎亲队伍,陈致远意味不明的问道。

“奢华,盛大,清平王似乎很爱重这位王妃。”

魏泓煊微微挑眉,状似很随意的说出自己的观感,这场婚礼的盛大就在于,清平王竟动用了上万铁甲卫迎亲,奢华更是不用说了,那些灯笼鞭炮可不是不要钱的,而且听说他还一大早就在东外城布施喜饼,没有一定的财力支撑,也不可能如此大手笔,放眼全天下,还没听说有谁的婚礼搞得如此隆重,包括各国帝后。

“的确,不过依本宫看,这位王妃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粗略计算一下,他的嫁妆起码在五百台以上吧?正常而言,皇后的嫁妆一般就是一百二十八台,母族强盛点的,最多翻个倍,这位王妃可不仅仅是翻倍而已。”

陈致远略微扫一眼后面密密麻麻的嫁妆,用富裕来形容似乎都有点不合适了,而且,他个人觉得,这位王妃的价值可不仅仅体现在嫁妆上,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哪个双儿或女子嫁人会有如此多的百姓一路祝福送嫁。

“陈太子有所不知,这位王妃可不是什么普通人物,他是东陵候嫡次子,兄长乃正三品骠骑大将军,嫂子更是西北三十万大军主帅,秦国皇帝亲封的永安侯,而他的外公,正是大秦第一权门卫家的卫老将军,他本人更是大秦出了名的大善人活菩萨,深受百姓爱戴,陈太子你看到了吧?那些百姓都是因他而来,另外,据说他的长相也是美如珠玉,倾国倾城。”

已经来到大秦两个多月的魏泓煊娓娓道来,对于这个沈凉,他也是极有兴趣的,特地命人调查了一番。

“大秦皇帝莫不是疯了吧?竟会给他们赐婚?”

作为一国储君,从小就学习帝王之术,陈致远比谁清楚权谋平衡的重要性,在他看来,秦国皇帝若不是疯了,又怎么可能为他们俩赐婚?这两人但凡有一点点叛逆之心,大秦的半壁江山怕是就要拱手送给他们了。

“谁知道呢。”

魏泓煊微微一笑,他知道怎么回事,但他不想说,斜眼又看了看下面的嫁妆队伍,哪怕已经看不到迎亲队伍了,嫁妆队伍依然望不到头。

“他真有那么美?”

陈国八皇子也是以美貌著称的,见魏泓煊竟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这位新晋清平王妃,多少生出一些好奇与争胜的心理,魏泓煊莞尔一笑,并未回应,沈凉可不仅仅只是长得好看,不过这种事还是别让陈致齐知道了,以后他若是想试探沈凉,他们正好也可以围观更深刻的了解一番,何乐而不为?

“看来本宫也该多调查调查。”

不日前才刚到大秦皇城的陈致远深深的看一眼他的侧脸,显然是猜到他有话没说完。

“原来你们在这里。”

又一道声音插入进来,几个年岁跟他们差不多的男子气度不凡的走来,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几个身材姣好,长相艳丽的女子。

“北国大皇子?”

魏泓煊陈致远同时挑眉,北国,五大国之一,与秦国一样,北国皇帝也没有立太子,此次率领使臣团前来的是他们的大皇子,不同的是,北国男儿都长于马上,北国皇帝的身体可比秦国皇帝好多了。

“魏太子,陈太子,八皇子。”

北国大皇子北辰一一跟他们抱拳,另外的几人也相继各自做了自我介绍,他们都是各国皇室成员,而那几个女子,身份最低的也是郡主,三年一度的盛会,无疑也是相亲联姻的大好时机,各国使臣团都带了公主郡主或是双儿皇子郡王等人前来。

这一场婚礼,不止震惊了大秦皇帝百姓,也惊动了这些率使臣团前来的各国皇子们,他们聚集而来,是围观,也是互相交换情报,哪怕大秦已经没落了,在他们的眼中,它依然是庞然大物,不可小觑!

“来了来了,迎亲队伍回来了!”

午时整,整整花了一个时辰,迎亲队伍终于回到了清平王府,负责待客的老林穿得相当喜气,连忙让人准备火盆和弓箭。

“恭迎王妃!”

伴随着迎亲队伍越来越接近,清平王府外的铁甲卫全部齐刷刷的跪下,等到裴元冽拎着小祖宗翻身下马后,老林立即让人将火盆放在道路正中央,抬轿的人默契的撑起花轿,让花轿从火盆上方经过,最后稳稳的停在清平王府正门口。

“小祖宗,乖乖的站在本王身边知道吗?”

放下沈佑,裴元冽不忘低声警告,生怕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好。”

收回盯着花轿的视线,小沈佑乖巧的点头,樊钟蕴悄悄牵着儿子大宝来到他们身旁,不动声色的支使大宝去牵着沈佑,以免他又会像刚才那样突然跑出去。

“你啊!”

无奈的捏捏他的小鼻子,裴元冽站起来,铁甲卫适时地送上弓箭:“主子,请!”

“嗯。”

接过弓箭,裴元冽深深看一眼花轿,三支箭同时搭在弓上。

“碰碰碰··”

“好!”

只听到咻咻咻的几声,离弦的箭矢精准的扎在轿门边缘,围观百姓和宾朋莫不拍手叫好,裴元冽刚要上前牵他的王妃下轿,婚服下摆又被人抓住了,低头看看两眼冒光的小祖宗,裴元冽无奈的牵起他一同走向花轿,伺候在轿子两旁的齐越齐轩满脸笑容的撩开轿帘。

“请王妃下轿!”

抱着苹果端坐在花轿内的沈凉一抬眼就看到朝他伸出手的一大一小,笑容不自觉的绽放。

“叔叔,果果!”

久久等不到他出来,小祖宗盯上了他手上的苹果,沈凉和裴元冽几乎同时笑出了声,顺手将苹果递给他,沈凉伸手搭上裴元冽的手:“果果不能吃哦,替叔叔抱好。”

“···哦!”

小脸爬满了明显的失望,不过小祖宗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沈凉跟裴元冽又忍不住相视一笑,其实有个小宝贝蛋也挺好的。

“好美!”

“王妃,王妃··”

“王妃··”

花轿被抬走后,沈凉身着婚服的模样落入百姓们的视线里,一声惊呼之下,百姓们兴奋的大喊着,与裴元冽十指紧扣的沈凉转过身绚烂的一笑,顿时晃花了不少人的双眼,场面空前暴动,不过在沈凉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的时候,现场又瞬间鸦雀无声,从王府内出来观看的宾朋莫不讶异于他的控场能力和百姓对他的爱戴顺服。

“感谢大家一路将我从侯府送到王府,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待会儿我和王爷的人将在外面发放喜糖,诸位不嫌弃的话,请都来领取一份,咱们同喜同乐。”

“多谢王妃!”

“多谢王妃!”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道谢声,百姓如波澜一般一层层的跪下了下去,沈凉转头与裴元冽交换个眼神,两人同时转身,携手踏着红毯步入清平王府,小祖宗一手抱着圆滚滚的大苹果,一手乖巧的让大宝牵着,两个小娃娃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旁。

“新人回府!”

在他们踏入门槛的一刹,官媒再次高唱,跟在他们身后的谢言杨天宇魏潭三人默契的弯腰替沈凉托起披风的尾端,景熙然和项焯则一人一个将俩孩子抱进去,省得小祖宗待会儿又嘿哟嘿哟的自己翻。

与此同时,漫天花瓣随风飞舞,携带着淡淡的香味飘落到地毯上,场面唯美壮观,浪漫诗意,前来围观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莫不捧脸惊呼,脸上眼底渲染着**裸的艳羡,沈凉转头看一眼他家王爷,正好对方也扭头看了过来,两人再度相视一笑。

“走吧,我的王妃。”

“啊!”

无视越来越多的宾朋们围观,裴元冽牵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此起彼伏的尖叫惊呼不绝于耳,两人踏着地毯,沐浴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携手一步步的前往正院大厅,暂时功成身退的天枢摇光等人则与雷真袁韶五人,一起安排着将嫁妆抬进正院,按照习俗,新人的嫁妆全都要摆在院子里供大家观赏,只是,沈凉的嫁妆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那些应邀而来的宾朋怕是没眼福看完全部了,不说天黑前他们能不能搬完,清平王府正院摆不摆得下都是个大问题。

【本章完】

第239章大婚(6)——拜堂!

清平王府与东陵候府联姻,凡是接到请帖的人,不论皇亲国戚,权门将相,皆早早就携带家人子女前来观礼,清平王府正院大厅和东西厢偏厅,甚至连倒座厅房都聚集了大批锦衣华服之人,通往正厅的地面铺设着大红色的地毯,俊美相宜的新人携手而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们。

“新人跨马鞍,合家平安!”

进入正厅之前,官媒再次高唱,红毯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崭新的马鞍,沈凉稍微撩起婚服下摆一步跨过,抱着苹果跟着他们身旁的小祖宗也想有样学样,好在项焯早有准备,提前拉住了他,小祖宗只要待在叔叔身边,倒也不会吵闹,乖乖的跟大宝手牵手饶过马鞍,跟在他们身后的谢言齐越等人全都悄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们有多怕他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厅内,早一步到来的卫泽谦已经高坐在主位上了,沈达夫夫长身玉立的站在他的身旁,两侧下首分别坐着卫家长辈和皇室长公主皇子,以及几位德高望重的阁老,其余人等,皆只能站在他们的身后,裴元冽沈凉携手踏进正厅的时候,众人皆面带笑容的看向他们。

嗯?

当沈凉无意中扫到坐在秦云深身旁的沈蔷时,眉峰几不可查的一皱,好个四皇子,他成亲的大好日子,故意带沈蔷来给他添堵是吧?

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上的细微波动,裴元冽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眸光也是一沉,作势就要让人连同秦云深一起赶出去,可沈凉却抢先一步紧了紧与之交握的手,无言的暗示他不要冲动,这是他们的婚礼,不管怎么做,最后不愉快的都是他们。

在他的安抚下,裴元冽强忍着没有发作,最后再扫一眼故作没有注意到他们视线的秦云深与自以为藏得很好,却是满目含怨的沈蔷,继续牵着沈凉的手往前迈进,但他们不知道是,在场谁不是人精?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停顿,大家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异样,每个人都顺着他们视线看了一眼秦云深和沈凉,其中不乏不赞同的目光,更多的却是兴味,不少人都期待着这场盛世婚礼能再折腾点什么事儿出来。

“新人拜堂,跪!”

官媒高唱,林管家指使着两个仆人在他们面前放下两个蒲团,裴元冽沈凉同时松开手跪下去。

“小祖宗你不用跪!”

真想跟你叔叔一起嫁进王府啊!

见小祖宗又要有样学样,项焯一把拉住他,额角爬满了冷汗,他决定了,今后一定要比哥哥先成亲,不然成亲的时候摊上这么个小侄儿也太吓人了。

“哈哈··”

由于大家的视线都汇聚在他们身上,正厅爆出哄堂大笑,站在卫泽谦身旁的霍烨霖无奈的轻叹,迈步过去伸手:“佑儿乖,我们去爷爷那里好吗?”

“好。”

看看他的手再扭头看看沈凉,见他对着自己点头后,小沈佑才搭上他的手,霍烨霖忍不住松了口气,又伸出另一只手牵起大宝,将两个孩子带到卫泽谦的身边。

“一拜天地!”

负责主持婚礼的官媒也是见识过小祖宗那骇人的威力的,见状立即唱响流程,以防某只小祖宗又作妖。

裴元冽沈凉双双面向大厅外,相继对着外面一拜,在场所有人都一脸的笑容,没有人注意到,秦云深瞬间攥紧的拳头,以及眸底充斥的强烈嫉妒与怨恨,不该是这样的,沈凉不该嫁给裴元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为何会变成这样?这一次秦云深心里的那种诡异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二拜高堂!”

伴随着官媒再次唱响,夫夫二人对着卫泽谦深深一拜,卫泽谦两眼泛红,脸上却带着欣慰的笑,他小儿子成亲了,儿婿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以后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夫妻对拜!”

裴元冽沈凉再次转换方位,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抱拳对着彼此一拜,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彼此看重的,而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秦云深的心,以致于完美的伪装出现了龟裂,别人都注意着新人或许没有察觉到,坐在他身旁的沈蔷却清楚的感觉到了,女人在这方面都有天生的敏锐感,几乎是立即的,她就意识到了秦云深对沈凉的感情,当即脸上虚假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藏在云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望向沈凉的双眼跟要活生生将他大卸八块一般。

“跪拜奉茶!”

不管他们怎么想,婚礼还是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林管家将卫老将军夫夫也请到了主位上,两个新人跪在他们的面前三叩首,分别端起仆人送上来的茶水递给他们:“外公,外祖,请喝茶。”

“好,好,好··”

夫夫俩连声叫好,分别接过他们的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又不约而同的拿出一个红色的香囊递给他们:“你二人从今日起就是真正的夫夫了,以后需彼此携手,同心同德知道吗?”

“谨遵外祖教诲!”

裴元冽沈凉接过香囊异口同声的回道。

“去吧,给你们的爹爹奉茶。”

卫老将军夫夫满意的点头,裴元冽沈凉又起身移到卫泽谦的身前跪下,同样是三叩首后奉上香茗:“岳爹(爹爹),请喝茶!”

“好··”

卫泽谦两眼含泪,有些哽咽,沈达代替他先后接过裴元冽和沈凉奉上的茶水送到他的唇边,卫泽谦也都喝了一大口,在霍烨霖代替他给他们香囊的时候含泪望着裴元冽:“元冽,今日我就将最重要的宝贝交给你了,别怪岳爹偏心,这孩子吃太多苦了,望你以后多爱他疼他惜他!”

一般情况下,长辈在这个时候都应该像卫老将军夫夫一样叮嘱他们两人需携手同心,恩爱齐眉,可卫泽谦却忍不住再次要求裴元冽,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后,他比谁都清楚,夫君的态度有多重要,他不想做那些面子给别人看,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重蹈他的覆辙,要过得比任何人都顺逐幸福。

“岳爹。”

转头看一眼同样望着他的沈凉,裴元冽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度俯身深深的一拜,忽然又挺直背脊抬手慎重认真的说道:“我裴元冽今日当着外公外祖岳爹,以及在场所有宾朋的面对天地起誓,今生只沈凉一人,必爱他疼他惜他尊重他,他日若有违誓言,愿天打五雷轰,不得不好死!”

话音落下,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裴元冽竟会在自己的婚礼上立下如此重誓,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裴元冽什么性子在场谁不清楚?他既立下了重誓,除非哪天他自己违背誓言,否则,连皇帝都不能再随便给他赐侧妃什么的,他自己不会答应倒是其次,若皇帝真敢给他塞人,天下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没整个皇室,皇帝就算脑子再拧也不可能不顾自己和皇室的名声,其余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谁敢给清平王塞人?别说清平王本人了,王妃沈凉身后那些人也不会允许。

相比别人或震惊或艳羡的反应,卫家人和沈达等人倒是一脸的满意,对裴元冽的敌意也消散了不少。

“好,好··岳爹相信你!”

眼泪滚出眼眶,卫泽谦激动的频频点头,这一刻他是真正彻底的放心了。

“大喜的日子,也不避讳避讳!”

明明两人还在拜堂,沈凉却是一副老夫老妻的口吻,完事儿忽然严谨的道:“既然王爷已经立誓了,本王妃也不能不回应不是?”

说着,沈凉跪着移动,转身面对着裴元冽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沈凉在此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天地起誓,日后不论富贵落魄,皆与你生死相随,不离不弃,若有违此誓,愿受千刀万剐之极刑,死无葬身之地!”

美丽的眸子闪烁着灼灼精芒,一瞬不瞬的与裴元冽凝视,只要他不负他,他就永远不会离弃他,哪怕以后他们事败,他也愿意与他一同承担后果,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相比裴元冽带来的震撼,沈凉的誓言明显没有那么让人震惊,不过依然让很多人心生敬畏与悔恨,敬畏的是他的魄力,悔恨的是···他们当初为何没有抢在裴元冽前面拿下他,这之中的代表人物就是一众未婚的皇子们,当初最先盯上沈凉的是他们,但他们诸多忌惮,皆在观望,生生让裴元冽抢先了一步。

为何会是这样?为何?

秦云深诡异的感觉更加强烈,伴随喉头窜起的腥甜,嘴里竟泛起了铁锈的味道,可他仿若没有感觉一般,双眼始终死死的盯着沈凉的侧脸。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不吉祥的话了。”

片刻的沉默后,裴元冽突然伸手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夫夫俩相视一笑,在场不少人都感觉到好像被人瞬间塞了满嘴的狗粮,还没开席肚子就撑了。

“夫夫结发!”

官媒的声音再次响起,林管家亲自端着托盘带着两个仆人上前:“王爷,请!”

“嗯。”

接过他递上的剪刀,裴元冽一手拿着剪刀,一手伸过去撩起沈凉耳后的一缕发丝,咔擦一声将其剪了下来。

“王妃请!”

“呵呵··”

沈凉微微一笑,示意他稍微矮下身体,同样剪下了他耳畔的一缕发丝,随后甄氏华氏和周氏上前,代替卫泽谦将两人的头发编在一起,象征着以后夫夫结发同心!

“礼成,入洞房!”

“啪啪啪··”

拜堂到此结束,观礼的宾朋们不约而同的拍手恭贺,裴元冽再度执起沈凉的手,一直乖乖跟在霍烨霖身边的小祖宗见状立即挣开他爹的手,哒哒哒的跑过去牵起沈凉的另一只手,夫夫俩彼此对看一眼,干脆将他移到中间来,夫夫俩一人牵一只手,带着他一步步离开正厅,前往他们的婚房,留下一屋子宾朋全都有些傻眼的望着“一家三口”的背影,特别是沈达夫夫!

【本章完】

第240章大婚(7)——新房

清平王府人口简单,除了裴元冽这个主子,连仆人都是退下来不能再战斗的铁甲卫,是以清平王府并没有什么前院后院之分,夫夫俩的新房就是裴元冽原先住的正院,正院由五进院子组成,每一进都附带独立的庭院,除去东西厢,倒座耳房,还带有东西跨院,面积极其庞大,建造也极其奢华精致,为了他们的大婚,林管家又让人特别翻新过,到处都挂着象征吉祥的灯笼红绸,张贴着大红色的双喜贴纸,里里外外皆渗透着喜庆的氛围。

“王爷王妃!”

新房外,几个红衣黑甲的铁甲卫单膝跪迎,裴元冽点点头,沈凉微笑着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付叔他们就行了。”

铁甲卫不是仆人,让他们守在新房门口也太奢侈了,会遭天谴的。

“是。”

铁甲卫还有谁不知道他们主子爱重王妃?

不等裴元冽吩咐,一众人就退了下去,跟在后面的付璎等人立即上前推开房门,新晋夫夫俩牵着小沈佑步入婚房,婚房内已经燃起了龙凤烛,到处都系了红绸,张贴着红双喜,婚床也罩着大红色的床幔,铺在床上的大红色被子上绣着活灵活现的鸳鸯戏水图案,上面零零散散的撒了花生红枣和莲子桂圆。

“累?”

带着他在摆满食物的桌子旁坐下来,裴元冽关切的问道,并没有急着出去招待宾朋。

“与其说累,不如说饿,早上我就吃了三个饺子一个苹果,折腾了大半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摇摇头,沈凉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叔叔,肉肉。”

被安置在一旁的小沈佑流着哈喇子两眼冒光的盯着桌上那一道道精致的美食,估计也是饿了,不过小沈佑浑归浑,教养还是很好的,哪怕只有一岁,他也知道,没有准许前不能随便乱吃东西。

“看把你们叔侄俩馋得。”

裴元冽不觉好笑,分别弹了弹叔侄俩的额头:“想吃就吃吧,合卺酒我们晚上再喝。”

“好。”

得了他的许可,沈凉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开开心心的拿起碗筷,先给小侄儿夹了个大鸡腿才顾上自己的嘴,裴元冽无奈的摇摇头:“你们慢点吃,又没人跟你们抢,付璎,你们去外面吃酒席吧,有本王陪凉凉和小祖宗就行了,晚点你们还有得忙。”

婚礼的杂事很多,等那些人酒过三巡之后,怕是还要闹洞房,不搞到晚上是没法结束的。

“这··是,我们很快就回来。”

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但看看夫夫俩都一副不讲究的模样,付璎又笑自己太古板,王府他们俩最大,他们就是规矩,管那么多作甚?

“不用急,慢慢吃,我吃完后带佑儿睡午觉,也没什么事情忙,清平王府的酒席肯定不差,多吃点。”

埋头吃东西的沈凉抬首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瞧他说得,跟他们没吃过好东西一样,从前就不说了,在重临院的时候,往往都是主子们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啥好东西没有吃过?

“我们省得。”

付璎几个笑着陆续退了出去,裴元冽将小祖宗提拎到自己身边:“小祖宗,白日里本王就忍了,晚上乖乖跟你爹爹他们回去知道不?”

洞房花烛夜绝对不能再让他横插一脚了。

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抓着大鸡腿的小沈佑吃得满嘴油,一副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的模样,只管撕咬着鸡腿,另一边的沈凉忍不住失笑:“佑儿才一岁,能听懂你说什么就奇了怪了,他晚上不跟我睡的,就算留在王府,不是还有付叔他们嘛,瞧把你猴急的。”

能不急吗?

裴元冽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套句老林常念叨的话,十八年没经历过,不得跟他慢慢摸索?要是中间再夹个小不点儿,他就算不想萎也得萎了。

“好了,我保证会让哥哥他们带佑儿回去的,这样总行了吧?”

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怨念什么,沈凉咧嘴一笑,完事儿又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你说这秦云深在想什么呢?居然把沈蔷带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他是在找事,在这种场合下用如此愚蠢的方式跟我们撕破脸,脑袋被门给挤了吧?”

今日过后,秦云深就算是正式得罪清平王府,东陵候府和镇国将军府了,与他们交好的家族势必也会远离他,无形中就彻底失去了招揽他们的可能,再除去保持中立的大臣和其余皇子们的人,剩下的人就算全部被他招揽了,他怕是也很难再如前世一般登顶帝位了,而且,他还没有娶正妃,如此肆无忌惮的带着与他有仇怨的侧妃前来观礼,以后哪家高门大户还敢将子女嫁给他?

“你啊,看别人的事情总是看得特别精准,有关自己的时候就特别迷糊,秦云深哪是脑袋被门给挤了,分明就是嫉妒。”

因为嫉妒,他才会脑子不清楚,下意识的就想让凉凉也不痛快,可他似乎忘记了,凉凉并不是喜欢他,他就算带沈蔷来,只要沈蔷没蠢到当众说什么做什么,凉凉最多也就是震惊一下,不可能真掀了自己的婚礼,反之,若沈蔷真是坨蠢到扶不上墙的烂泥,搅乱了他们的婚礼,倒霉的依然会是他们,秦云深此举无疑相当的不理智。

“不是吧?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我?”

沈凉眨巴着双眼微张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不然你以为呢?”

没好气的敲敲他的头,裴元冽满意的发现,沈凉立即露出一脸的恶寒:“别恶心我了,害我都没胃口吃东西了,话说,你不出去待客?我记得新郎需要挨个儿去敬酒吧?”

虽说前世他也嫁过人,但那时候秦云深直接让人将他丢在了新房了,别说像裴元冽这样陪他,连送他回房都没有,不过新人要出去敬酒谢礼他还是知道的。

“不是新郎,是你要跟我一起出去,不急,让他们先吃喝着,等咱们睡了午觉起来再出去。”

裴元冽翘着二郎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虽然没几个人敢灌他的酒,但大舅子那群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他们可都是战场上的悍将,酒量一个比一个好,他才不会蠢到现在就出去呢,真让他们一通灌下来,晚上他还想不想洞房了?

“是哦,差点忘了,双儿成亲与女子不同,需跟夫君一同出去敬酒,不用傻傻的等在新房里。”

想了想貌似真有这回事,沈凉点点头,忽然放下筷子有点不满的说道:“这是谁订的规矩呢?我就想像女人一样留在新房里等你回来。”

谁要出去敬酒了?以他差得不能再差的酒量,一杯就能去跟周公下棋了,想想还要一桌桌的挨个儿来···沈凉怕怕的缩缩脖子,考虑着要不要干脆现在就灌醉自己算了。

“真不想出去?”

伸手过去替他顺顺跑到脸颊的发丝,裴元冽眸光暗沉,眸底深处隐隐跳跃着名为**的火焰。

“嗯··不如我们留在房里提前做点什么?”

一眼就看穿了他眼底的**,沈凉起身趴在他的背上,脑袋亲密的枕着他的肩窝,话说完,扭头极具挑逗性的舔了舔他的耳垂。

裴元冽只觉浑身一颤,拉住他的手臂一把将他扯到自己腿上,右手霸道的钳住他的后腰,左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凉凉,你在玩儿火。”

“哦?”

娇笑着挑挑眉,沈凉白皙修长的手柔若无骨的附上他脖子,细嫩的指腹如羽毛一般刷过他微微突出的喉结,裴元冽立即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眼底燃烧的火焰越来越炽烈。

“你不知道,今儿可以随便玩儿吗?”

手指滑到婚服的襟口,沈凉借助另一只手的力量勾住他的脖子,撑起身体附在他耳边诱惑性的吞吐着炙热的呼吸,抚在他脖子上的手隔着婚服一路下滑,摸过结实有力的胸膛,停留在腹部上方来回的绕着圈儿,撩得从未经过人事的裴元冽呼吸越发粗重,钳住他后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

“这可是你说的,随便玩儿!”

“唔!”

话音落下,裴元冽再次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扭过他的头,吞吐着炙热呼吸的唇瓣狠狠的压在他微启的双唇上,没有以往的温柔与试探,火热湿润的舌头强行撬开他的贝齿,钻进他嘴里蛮横的卷起迎上来的舌尖带出来含在自己嘴里用力的吸允,直吸得沈凉感觉舌根刺痛,浑身发软。

“嗯!”

事实证明,十八岁的老处男是不能撩的,扭头与他接吻的沈凉只觉脖子酸痛,根本无法如往常一般热情的回应他,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侵略,眼角甚至泛起了生理泪水,裴元冽被他撩得太过火,呼吸粗重,不断交换着不同的角度索取他的回应。

“呼呼··”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到彼此分开的时候,两人的呼吸都彻底的乱了,沈凉的唇瓣湿亮红肿,泛着诱人的光泽,裴元冽又凑上去轻啄了几下,抵着他的额头低喘道:“不想现在就洞房的话,就别再撩我了。”

凉凉于他而言就跟**春药一般,他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抵抗力,就算有,他也不想再忍。

“你敢现在洞房,我就敢陪你一起疯。”

沈凉也豁出去了,撩都撩了,哪能半途而废?洞房嘛,迟早的事儿,早晚不都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

“叔叔,觉觉··想,觉觉··”

裴元冽作势就要打横抱起他,小沈佑困倦的声音几乎与他同时响起,暧昧的氛围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夫夫俩这才想起,新房里还有一盏亮堂堂的小油灯。

“叔叔,觉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饱喝足的小沈佑两手困倦的揉着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们,夫夫俩脑门儿爬满了华丽丽的黑线,好半响都没办法反应。

“哈哈··”

片刻后,沈凉看看他家欲求不满的王爷,再看看困倦撒娇的小侄儿,忍不住笑倒在裴元冽的身上,他敢打赌,王爷大人此时的内心活动绝对非常精彩。

“你还笑!”

凤眸一瞪,裴元冽忍不住啪的一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他都差点让小祖宗吓得缩回去了好不好?

“叔叔··”

闹不懂他们在笑什么,更不可能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小祖宗揉着双眼又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沈凉这才忍住笑意抱起他:“在哪儿洗漱?”

“后面有温泉池,我带他去吧。”

裴元冽无奈的起身,作势就要伸手去抱小祖宗,沈凉抢先一步躲了过去:“你帮我把待会儿要去敬酒的衣服找出来,我顺便也梳洗一下。”

既然还要敬酒,那就不能睡午觉了,他也想出去看看外公他们,以免他们一高兴喝太多。

“你觉得本王像是会找东西的人?”

裴元冽两手一摊,理所当然的扫了一眼新房里的几口大箱子,那里面装的全是沈凉从重临院带过来的衣服,也包括跟婚服一起定制的敬酒便服。

“···”

找衣服都不会你还有理了?

沈凉无语,直接抱着小祖宗就去了后面的洗浴间,裴元冽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酒,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啜饮,等付璎他们回来才吩咐他们将沈凉需要的衣服找出来。

【本章完】

第241章大婚(8)——不请自来

裴元冽沈凉大婚,万人空巷,热闹的何止是清平王府?

“大家不要拥挤,一个个来,每个人都有!”

沈凉与谢言项焯等人经营的布施铺子,经过上次的添置后,左右共二十个铺子前全部挤满了前来领取喜饼的难民,特地调派来的铁甲卫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中维持秩序,每个铺面都有五个领取点,难民们感恩清平王夫夫的仁善,大多数都自觉排队,领取了喜饼的人也会道一声恭贺,忙得脚不沾地的派发人员也都会满头大汗的微笑道谢,场面空前的热闹。

当初那几个坐地起价,非要两万两白银才卖铺子的商铺,平日里就因为他们的布施严重影响了生意,今日更是彻底被淹没在了人群中,三个铺子的掌柜个个都面色难看,很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找到谢言等人,甩手将铺子转让给他们,继续这样下去,他们绝对会亏得血本无归。

与此同时,慕容家为了表示庆贺,早早就放言,但凡是慕容家的产业,今日一律降价折扣,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有点闲钱的百姓更是对夫夫俩感恩戴德,纷纷涌入铺子选购需要的东西囤积起来。

民间越是热闹,待在宫里的皇上就越闹心,早在收到消息,得知道万民跟随迎亲队伍一起为沈凉送嫁的时候,他就气得召了一次御医,后来再听说裴元冽在婚礼的誓言,当即直挺挺的气晕了过去,急得一众宫女太监纷纷请御医的请御医,禀报太后的禀报太后,皇帝的寝宫乱成了一锅粥。

“侯爷!”

东陵候府,换下了暗红色的华服,沈睿廷只着一身灰白的棉衣,固定发髻的金冠也换成了普通的桃木簪,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到半点属于一个侯爷应该有的雍容华贵,跟他站在一起的沈翔背着两个包袱,穿得也相当朴素。

“翎儿,以后跟着达儿好好干,他不会亏待你的。”

临走前,沈睿廷又抬首看了看东陵候府华丽的门楣,眼中并无不舍,该完成的心愿都完成了,如今他只想在佛祖面前忏悔,苟渡余生。

“侯爷,父亲,保重!”

沈翎含泪跪下俯首,沈睿廷主仆二人彼此对看一眼,双双翻身下马,最后再看一眼东陵候府,毫无眷恋的挥动马鞭,从此以后,东陵候府再无沈睿廷,沈达将成为新的东陵候,肩负起令其光耀的重责大任!

清平王府,两个新人携手带着小祖宗入洞房后,卫泽航兄弟三人主动站出去与老林一起招呼宾朋们入席,照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毕竟他们也算是沈凉的娘家人,但现场宾朋没有任何质疑,清平王府本就没有长辈,人家岳爹都能正婚了,卫家人代替招呼宾客有何不可?再说了,在场谁不想趁机跟向来低调不喜结交的卫家人套近乎?

“元冽,凉凉,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派人去请你们了。”

两个新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宾朋们大都让卫家人和沈达灌了一回了,眼尖的发现他们,卫泽航大嗓门儿一喊,宾朋齐刷刷的看过去,只见两人已经换下了隆重的婚服,一身大红色的常服明显轻便了很多,却半点没有折损两人的魅力。

“佑儿想睡觉,我们哄睡了他才能出来。”

夫夫俩彼此对看一眼,早已想好了理由,只要把沈佑抬出来,谁都不会怪罪。

“佑儿有没有吃东西?可别饿着孩子。”

果不其然,卫老夫人立即就一脸的关切,有他开口,卫泽航也不敢再挑刺他们出来晚了,其余人就更不用说了。

夫夫俩含笑来到亲人席,沈凉两手亲密的搭在卫老夫人肩上:“外祖放心,喂饱了他才睡的,有付叔和齐越他们看着,不会有事。”

“嗯。”

卫老夫人点点头,同座的月华长公主微笑着道:“卫公真是好福气,凉凉乖巧又贴心,害本宫也想要个这种外孙了。”

“长公主说笑了,元冽是你的亲外甥,今日凉凉嫁给了他,以后不也得叫你一声姨母?”

卫老夫人脸上的笑容稍微淡了一些,以他的身份地位,哪怕是这个皇室的长公主,依然可以不予理会,不过今日是凉凉大婚,这点薄面他还是要给的。

“说得也是,凉凉,以后你也是本宫的外甥了,没事别忘了常到长公主府走动。”

月华长公主抬首雍容的一笑,相比第一次见沈凉的高高在上,这次她明显主动放低了姿态,如今的沈凉贵为清平王妃,辈分上虽然差了她一截,身份却不比他差,何况,卫家人明摆着个个都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无形中又让他的身份拔高了不少。

“多谢姨母爱护。”

沈凉客套又不**份的行个礼,与他们相隔两桌的一个伟岸男子忽然高声道:“传闻清平王妃美似珠玉,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闻言,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包括裴元冽夫夫,那一桌除了三皇子,坐的全都是其余成年的皇子,说话的男子即便是坐着的,身形也极为厚实高壮,称得上俊美的五官硬朗得有些强势,眉宇间尽显霸气尊贵,坐在他旁边的几人也同样华贵耀眼,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那是北国大皇子北辰,在你们回新房不久,他就跟魏太子陈太子和陈国八皇子一起来了。”

霍烨霖靠上去附在沈凉的耳边小声说道,五大国除了如今被战事缠身的楚国,剩余四国的皇室成员全都到了。

“清平王,王妃,本宫不请自来,两位应该不介意让本宫和陈太子北皇子讨一杯喜酒吧?”

见状,与北辰坐在一起的魏泓煊站起来微笑着抱拳,态度彬彬有礼,谦逊客套,一旁的陈太子端着酒杯站起来:“没想到本宫与舍弟一来就能遇到两位大婚,本宫先敬二位一杯,祝二位新婚愉悦,百年好合!”

语毕,陈太子也不等他们回应,率先仰头喝干了杯中美酒,完事儿倒举酒杯直勾勾的望着夫夫俩,一副等着他们饮酒的模样,场面诡异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裴元冽沈凉,按照裴元冽以往的性子,这种强迫性质的敬酒,他肯定是不会搭理的,但大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期盼,期盼他顾忌一下场合,今儿不止是他们大婚,对方可是大陈太子,若是真让人家下不来台,怕是就要挑起两国大战了。

可惜的是,他们注定要失望了,裴元冽如果是会看场合的人,他纨绔的名声也不会响彻大秦了,好在他的身边还伴着沈凉,只见他微微一笑,从容的拿起仆人送到他们面前的酒杯,递给裴元冽一杯后才举起酒杯笑道:“陈太子,魏太子和北皇子客气了,来者是客,我与王爷岂有不欢迎的道理?各位远道而来,是我和王爷失了礼数,没有提前给你们派送请帖,我与王爷自罚一杯,往三位见谅!”

话说完,沈凉举起酒杯,当酒水沾湿嘴唇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酒,而是白开水,以他的定力,就算略有疑窦,也不可能让人察觉,很自然的就将一整杯白开水全部喝了下去。

“三位随意!”

裴元冽举起酒杯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喝完后明知是白开水还扭头温柔的说道:“你不善饮酒,少喝点,本王以为,陈太子等人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嗯。”

含笑温顺的点点头,沈凉又抬首道:“让各位看笑话了,我自幼身体不好,大夫叮嘱我最好不要碰触酒水。”

好吧,沈凉立即顺杆儿而下,连后面敬酒的事儿都想一起省了。

“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陈太子眸光闪动,以他的精明,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夫夫二人是在唱双簧?阴柔俊美的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痕,看向沈凉的双眼渲染着少许兴味,这一趟,他们还真来对了,这个清平王妃看似柔弱,客套有礼,言语间却含沙射影,相当犀利,难怪大秦赫赫有名的清平王会对他情有独钟,甚至不惜立下重誓,此生只愿娶他一人,换做是任何男人,得此佳人,那些庸脂俗粉也再难看入眼了。

“不知者无罪!陈太子无需介怀!”

是个人都听得出陈致远只是场面上的客套而已,沈凉竟直接给他当真了,还一副上位者宽容的模样,生生压了陈太子一头,双方所代表着的分别是秦国和陈国,他压陈太子一头,等于就是秦国压陈国一头,伴在他身侧的裴元冽伸手替他顺顺发丝,脸上眼底满满全是宠溺。

“···”

陈致远当即嘴角一抽,在场宾朋无不暗暗吃惊,沈凉他,还真敢说啊!

“太子哥哥!”

与陈致远坐在一起的陈致齐不悦的皱眉,担心的看一眼兄长后,起身有些冷冽的道:“据说清平王妃不止人美心善,极为聪慧,待人也甚是有礼,今日本殿算是见识到了。”

话音方落,在场不少人都皱紧了眉头,不管是不是与沈凉交好的人,他毕竟是清平王妃,代表的是大秦,陈国八皇子看似恭维,实则却是在讥笑他愚蠢无礼,这种事只要是作为秦国人就绝对不能忍。

“凉凉!”

卫泽谦沈达等人担心的看向他,倒是裴元冽嘴角悬挂着淡淡的笑痕,半点没有担心的意思,凉凉什么性子他还能不清楚?陈国八皇子想在嘴上占他的便宜,未免天真过头了。

陈国八皇子言语上的讥诮未免有些喧宾夺主,再怎么说今儿都是裴元冽夫夫大喜的日子,卫家人皆面色沉沉,卫老将军夫夫作为长辈倒是没有要插手小辈儿之间争斗的意思,夫夫俩都淡定的啜饮着美酒,静待沈凉的反击,一些对沈凉怀恨在心的人则暗暗欣喜,巴不得他能当众出丑,颜面尽失,其代表人物就是与一众女眷们坐在一起的沈蔷!

【本章完】

第242章大婚(9)——敬酒(上)

被人当众讥诮还不还嘴可不是沈凉一贯的风格,况且,这还是在他的婚礼上,他所代表的是整个大秦。

只见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丢给爹爹兄长一个安抚性的眼神后才转头道:“陈皇子过奖了,人美是双亲给的,本王妃甚是感激,心善就谈不上了,我不过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可以的话,我倒是想更恣意一点,,想必陈皇子也懂吧?在其位谋其政,身为清平王妃,由不得我任性而为,不过哪天我要是去了陈国,可能就没法像在自己家一样尽善尽美了,到时候若是不小心入了你陈皇子府邸,还望陈皇子不要乱棍将我打出去才好!”

“噗··”

“抱歉抱歉!”

沈凉似模似样的含笑躬身,原本因为担心而有些紧张的项焯正好在喝茶,闻言当场喷了出来,察觉到自己失态后连忙窘迫的道歉,与他坐在同一桌的景熙然微笑着递给他一条手帕,换做别的时候,两人的互动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可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沈凉和陈国八皇子身上,他的一番话乍一听极具玩笑意味,仔细品味就会发现,他根本是在暗指八皇子一离开陈国就忘记了教养,在别人府上大放厥词,并且还隐晦的暗示,他要不是清平王妃,早已将他们乱棍打出王府了,哪还轮得到他在此言语讥诮?

“你··”

“齐儿。”

陈致齐自然也不蠢,当场就变了脸,陈致远凝声叫住了他,在他的注视下,陈致齐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坐下去之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沈凉一眼。

“舍弟年幼不懂事,如有冒犯的地方,还望王妃海涵!”

确定陈致齐不会再乱来了,陈致远抱拳笑道,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紧紧的盯着沈凉。

“既然知道他不懂事,陈太子还是不要随便带他出来为好。”

抢在沈凉之前,裴元冽抬手揽过他,不动声色的利用自己的身形隔阻对方的视线,好个陈太子,真当大秦是他陈国不成?

这话就说得有些不客气了,陈国太子皱眉望向他,一旁的魏太子和北皇子双双挑眉,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其余人则是个个一颗心都悬到了喉咙口,生怕两人会不管不顾的闹起来,若真发展成两国大战,于如今的大秦而言,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王爷。”

故作娇嗔的捶了捶裴元冽的胸口,沈凉打破沉默微笑道:“陈太子见谅,我家王爷说话向来不懂得修饰,估计他也没听出陈太子只是客套,顺口而言罢了,其本意也是为了陈太子好,你们率领使臣团前来大秦,代表的就是整个陈国,若是闹出了什么笑话,丢人的可就是陈国了。”

不管沈凉的解释有多牵强,总算是圆过去了,宾朋们莫不松口气,若陈太子再不依不饶,没道理的就会变成他了。

“是吗?清平王妃果真聪慧过人,可惜本宫来晚了,若是早一点,说不定还能向秦国国主求娶呢。”

“···”

陈太子没有不依不饶,而是选择挑衅裴元冽,在场谁不知道裴元冽爱重沈凉?如此**裸的挑衅,他能忍才奇了怪了,众人刚放下的心又忍不住悬了起来,一边还不忘在心里大骂陈太子混账,就算清平王说了八皇子不对,那也是八皇子先找茬的好不好?他至于如此直接的挑衅?

“陈太子抬爱了。”

拉住将要发作的裴元冽,沈凉垂眸浅笑:“据闻陈太子的准太子妃温柔恭良,拥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若是让她听到这番话,佳人怕是要伤心了。”

前世这个时候,他也是见过他们的,作为东陵候府嫡子,他也必须要参加之后不久的国宴,那时候因为沈蔷沈侨和沈景的设计,他还当众出丑了,不过他跟陈太子和陈皇子倒是没有接触,只是后面陈太子继承了皇位,作为陈国皇帝,他对他也稍有了解,知道他早有不少姬妾,回去后就会迎娶陈国兵马大将军的嫡长女为太子正妃,也是在太子妃母族的协助下,他才能顺利的登顶帝位,用最快的速度掌控朝局。

“哈哈··”

闻言,陈太子张狂恣意的仰头大笑,忽又凝声道:“王妃虽然身为双儿,却也是惜花之人,不过要辜负王妃一番心意了,本宫未来的太子妃远在陈国,听不到你护他的一番言词了。”

“那可未必哦!”

抬首,沈凉眸底精光闪烁,他要让谁知道点什么,还不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陈太子微眯双眼,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快要没完没了的时候,卫老将军忽然沉声道:“凉凉,陈太子远来是客,热情招待你的本份,但你切莫忘了,今日乃你与元冽大婚的好日子,在场所有人都是客。”

“外公教训得是,是我疏忽了。”

沈凉顺服的弯弯腰,态度从容的提起酒壶分别给自己和裴元冽满上,夫夫俩同时举起酒杯面向所有宾朋:“先前我与陈太子八皇子一见如故,险些怠慢了大家,望大家莫要见怪,沈凉自罚一杯,诸位随意。”

一见如故?你们都快打起来好不好?

此时此刻,在场宾朋们总算切身体会到何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王妃客气了。”

不过他们哪敢跟他计较啊,纷纷端起酒杯,这段插曲似乎就算是过去了,随后在沈达霍烨霖的陪伴下,夫夫俩挨个儿给各桌的长辈敬酒谢礼,自称不能喝酒的沈凉一轮喝下来面不改色,不少人都意识到他们喝的酒可能有问题,却也没人较真儿就是了,大家图的不过是个喜庆而已,谁也没有真要灌醉谁的意思。

“王爷,凉凉,恭喜你们!”

他们挨个儿的敬完酒,又该轮到相好的亲朋给他们敬酒送上祝福了,第一个端着酒杯上前的就是项焯谢言杨天宇和魏潭,在场谁不知道四人与沈凉关系好,倒也没人觉得奇怪。

“谢了,以后就轮到你们了,我可等着还你们的添妆呢。”

刚坐下的沈凉又站了起来,言语间尽显熟络,项焯反射性的抬首隔着人群看了眼景熙然,与谢言等人一同笑道:“那当然了,你答应要双倍还给我们的。”

他什么时候答应的?

沈凉忍不住掩嘴失笑,他记得明明是他们再三要求,他可从没有点过头好不好?

“多谢。”

裴元冽一手揽着他,一手执起酒杯,双方隔空碰杯后,不约而同的满饮美酒,不,他们项焯他们喝的是货真价实的美酒,裴元冽夫夫从头到尾喝的都是白开水。

“元冽,凉凉,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他们离开后,景熙然也上来了,他与裴元冽交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谢谢。”

沈凉虽不像一开始那般因为秦云深而不待见他,却也没有如对项焯他们那般热情,倒是裴元冽与他互损了几句三人才分别喝掉杯子里的酒。

“王爷,凉凉,恭喜你们,不介意让我顺便敬你哥和嫂子一杯吧?”

项擎也是单独来的,沈达夫夫闻言自觉的端起酒杯,项擎伸出拳头捶了捶沈达的胸口:“我俩自幼交好,五年前你不声不响的去了西北,期间没有只字片语,却不想回来后不但赶在我前面成亲了,连孩子都有了,沈兄,你欠我的喜酒今日借王爷与凉凉大婚,也该补给我了吧?”

经他一说,在场不少人才想起来,沈达在没有去西北之前,的确与项擎极为交好,时隔五年,很多人都忘了,没想到两人依旧如故,再想想沈凉与项焯的关系,看来临安候府以后怕是要跟东陵候府绑在一起了,这对不少人来说都算不上什么好消息,特别是那些皇子们,除非,他们能得到沈达相助。

“倒是我的不是了。”

沈达夫夫彼此对看一眼,双双失笑,事实上一开始他们是决定要补办婚礼的,后来琢磨着皇帝太过忌惮,未免节外生枝,只能选择作罢。

“擎哥,往昔多谢你的照顾。”

项擎在这种场合下揭露与他们交好的事实,显然就是为了表明态度,沈凉也顺势而下,加深大家对他们关系好的印象。

“凉凉还是一样客气,我早就说过,沈达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哥哥不在,我照应你也是应该的。”

丢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项擎笑得坦然,五人当众彼此恭维了好一会儿才分别喝下杯中之物。

“煜城?”

当凌伟则发现自己的长子端着酒杯站起来的时候,不禁有些诧异的望着他,凌煜城却没有解释,迎着所有人的注目一步步走向两位新人,站在他们的面前凌煜城一扫少年老成的严谨,笑容慢慢绽放:“王爷,凉凉,祝福你们!”

凉凉?

凌煜城居然叫沈凉凉凉?

除了沈凉本人,包括裴元冽在内,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他什么时候跟沈凉关系如此好了?不知不觉中,沈凉的交友范围竟如此深广了吗?如果连凌家都与他交好,那他··没人敢继续往下想,沈凉背后的势力着实太吓人了。

“多谢,煜城,我也等着喝你的喜酒哦!”

无视众人的注目,沈凉站起来微笑着说道,一声煜城,彻底坐实了两人交好的事实,坐在席间的凌伟则与三皇子妃凌煜临彼此互看一眼,眸底皆闪烁着无奈,他们原本是打算尽可能的避免各种各样的争斗,没想到最后却败在了凌煜城的出其不意上,今日过后,哪怕他们不愿意,别人也会将他们当成是与东陵候府和清平王府交好了,不过,凌煜城将是未来的凌家家主,他也不是蠢的,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作为亲人,他们也只能选择站在他的身后支持他了。

【本章完】

第243章大婚(10)——敬酒(下)

“会有那一天的。”

凌煜城并不是蠢的,他知道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意味着什么,但他是真心拿沈凉当朋友看的,今日他大婚,他若是连上前敬酒祝福都不敢,还谈什么友情?别人爱猜忌猜忌去吧,左右他就算什么也不做,依然逃不过被猜忌的命运。

“王爷,凉凉很好,需珍惜。”

扭头看着裴元冽,凌煜城认真的说道。

“本王的王妃就不劳凌小将军费心了。”

裴元冽站起来揽住沈凉的肩膀,黑漆漆的凤眸深邃不见底,霸道的宣誓着所有权,凌煜城却是坦然一笑:“如此,作为凉凉的朋友,我就放心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谢了!”

三人隔空碰杯,不约而同的饮尽美酒。

凌煜城与沈凉意外交好的震惊还没过去,众人又发现,慕容家家主慕容海竟携带着爱妻与三个子女一起起身了,他们虽不是官宦人家,但作为大秦首富,富可敌国的财力就足以令人不敢小觑了,即便每个人都知道,沈凉他们布施的事情有慕容家大力支持,可谁也没有想到,慕容家与沈凉私底下竟还有交情。

“凉凉,恭喜你们了。”

走近他们后,慕容蕴满脸笑容率先招呼,慕容御兄妹三人也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凉凉,看起来关系的确是相当亲近。

“海叔,蕴叔,御哥,安哥,三妹!”

沈凉脸上的笑容明显更加柔和,更重要的是他的称呼,若没有一定的交情,他不可能叫得如此亲密,原先某些人还想着慕容家是不是想趁势攀上他们才会如此热切,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是想太多了。

“王爷!”

与沈凉打过招呼后,慕容海又带着妻儿们给裴元冽见了个礼,裴元冽唇角带笑,挥手虚扶一把:“慕容家主无需客气,你们能来参加本王与凉凉的婚礼,本王深感愉悦!”

在场有几个人见过如此客套有礼的清平王?

很多人都有点不敢置信,严重怀疑清平王是不是被掉包了。

“王爷,凉凉,祝你们新婚愉悦,白头到老!”

慕容家一行人不约而同的举起酒杯,裴元冽沈凉也接过了仆人再度给他们满上的杯子。

“阿蕴,能否留在此桌陪陪我?”

在他们将要离去的时候,卫泽谦出声叫住了慕容蕴,众人又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连卫泽谦都跟慕容夫人如此亲密,他们不是一个病了好几年,一个刚获得自由不久吗?到底是什么时候熟识并深交的?

“好。”

转头看看丈夫,得到他点头应允后,慕容蕴从善如流的坐在他的身旁,哪怕他们这一桌不是卫家人就是长公主一家,他也没有落半点下乘。

接下来前去敬酒的人是付云溪,虽然大家也很奇怪新科探花是如何与沈凉交好的,但想到沈凉谢言的关系,众人又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再奇怪能有项擎凌煜城和慕容家奇怪?

“四爷,可否陪妾身去给五哥哥敬杯酒?”

皇子们齐聚的那一桌,与女眷们坐在一起的沈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秦云深的身侧,看她低眉顺目柔弱娇媚,附近不少人都心生怜惜,不过想到她的名声,那些人又全都大摇其头,人长得再美又如何?终究只适合作为玩物玩玩而已,上不得大雅之堂。

秦云深几不可查的皱眉,坐在他对面的大皇子抢在他表态之前故作暧昧的道:“老四与侧妃真是恩爱至极,羡煞为兄了。”

“可不是,侧妃曾经也是皇城第一美人呢。”

二皇子端起酒杯状似无聊的把玩,嘴里不忘紧跟着调侃。

“四皇兄,沈侧妃还等着呢,莫要让美人空等哦。”

六皇子冲他们暧昧的眨眨眼,七皇子也附和道:“就是,本殿若是有个如此美艳的侧妃,怕是早就宠上天了。”

“七皇兄快别说了,沈侧妃脸皮薄,都让你们说得脸红了。”

“哟,八皇兄还会怜香惜玉了啊。”

“哈哈哈··”

在座除了魏太子,陈太子,陈皇子,以及北皇子,还有谁不清楚沈家那点儿纠葛?兄弟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摆明就是要让秦云深下不来台,自从爆出他暗地里也在累积实力冲刺帝位后,几位皇子们对他就诸多挑剔,他要是明着争夺,或许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偏偏他表面上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背地里却连太师都收入麾下了,众位皇子皆感觉被深深的欺骗了,只要一碰头就会联合起来洗涮嘲讽,没事儿也能给他找出点事儿来,何况是沈蔷傻傻送到他们的话柄?

沈蔷就算是一头猪,见此情景也知道自己一时的不忿造成了四皇子极大的困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忍不住委屈的红了双眼,为什么沈凉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别人的称赞,而她,不过是想告诉沈凉,她才是四皇子侧妃,不准再勾搭她的男人而已,为何会落得被人当众奚落还不能回嘴的下场?在沈凉回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她也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到底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可控?她要怎么做才能夺回曾属于她的风采?

“退下!”

没有理会兄弟们尖酸的调侃,秦云深脸上的温和消失了,他承认,一开始带她来的确是想给沈凉添堵,有些太过冲动了,若此时再带她去给沈凉敬酒,那可是真在活生生打东陵候府,清平王府和卫家的脸了,到时候估计不用等他的那些兄弟们动手,仅这三方势力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了。

“四爷··”

沈蔷心里本就委屈,再见他如此冷漠,眼泪忍不住啪啪的往下掉落,美人落泪,自诩风流的北皇子啧啧称奇的道:“四皇子还真够狠心的,若是本殿,可舍不得如此美娇娘垂泪。”

单就长相而言,沈蔷的确是不差的,加上她从小装到大的仙女人设,以及此时委屈落泪的娇柔媚态,不清楚内情的北皇子会怜惜也不奇怪,再说了,北国可不惧秦国,甚至巴不得挑起战争,是以他的言行举止可以说有些轻佻,丝毫不怕得罪秦云深。

“一个侧妃而已,北皇子若是喜欢,送你如何?”

“殿下?!”

秦云深接下来说的话吓得沈蔷连哭泣都忘记了,两手捂着嘴,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他竟随手就要把自己送给北蛮子?不,这不是真的,他怎么能如此做?她是他的侧妃啊,哪怕东陵候府已经宣布了与她断绝关系,她的外公还是太师,舅舅也还是皇城都统,他怎么敢如此对她?

沈蔷似乎还不明白,一个男人不爱你的时候,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哪怕你为他付出再多都没用,如前世的沈凉,何况,她从始至终都没为秦云深付出过,反倒给他增添了不少麻烦,加上,秦云深始终怀疑当初毁他们清白之事,打从心底里没拿她当自己的女人。

“北皇子所言差矣,一个侧妃也敢在这种场合下装委屈,本殿倒是觉得,四皇子颇有魄力。”

抢在北皇子之前,陈国八皇子意味不明的说道,在座众皇子心里立时一紧,陈致齐随陈太子前来大秦的意义他们都清楚,难不成他看上秦云深了?

“八皇子,妾身没有···”

“啪!”

“啊··”

沈蔷下意识为自己辩驳,岂料陈致齐嗖的一声站起来,反手就给了她一巴掌,毫无防备的沈蔷踉跄着倒在地上,他们这一桌造成的轰动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相距不远的裴元冽沈凉夫夫也抬首看了过去,无视自己惹出的动静,陈致齐单手背负在身后如同俯视蝼蚁一般俯视着捂脸躺在地上的沈蔷:“哼,小小一个侧妃也敢跟本殿顶嘴,大秦的礼仪教养真让本殿大开眼界。”

先前被兄长喝退的时候,他就满腹不爽了,没想到这个沈蔷竟敢撞上来,他又何须与她客气?

“我··四爷··”

沈蔷显然是吓到了,她从未想过,大陈八皇子竟如此野蛮强势,泪汪汪的双眼不禁求助的望向秦云深。

“还不给陈皇子道歉?”

可他注定是要失望了,秦云深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根本没打算为了她得罪陈国八皇子。

“四爷··”

一时间,沈蔷更是泪如雨下,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王妃··”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摇光附在沈凉耳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原本想起身去查看一番的沈凉果断老神在在的坐下了,让他们狗咬狗去,他乐得看戏,不过这沈蔷以前看着不是挺聪明嘛,现在为何越来越蠢了?陈致齐可是陈国皇子,她该不会是拿他当普通的世家子弟了吧?但凡皇子,谁没点野蛮痞性?她一个侧妃竟想跟陈致齐讲道理,真亏她想得出来。

“八皇子恕罪,是妾身冒犯了。”

顶着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指责,在没有夫君维护的情况下,沈蔷哪怕再委屈也只能咬牙跪在地上低头道歉,这一刻,她真的感觉自己的自尊心被人践踏得支离破碎。

“哼!”

陈致齐冷哼一声重新坐下,一旁的陈太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阻止的话,只是,那双阴柔的眸子却是若有似无的扫了秦云深好几眼,唇畔渐渐爬上一抹诡异的笑痕,不止是北国,陈国又何尝不想挑起战争?秦国一家独大的时代早已过去,他们内部越是破败,吞并他们的可能就越高,秦云深的处境让他看到了希望。

“来人,送侧妃回府。”

“是。”

秦云深抬手一招,两个影卫无声无息的出现,伴随着沈蔷怀抱巨大的羞辱离场,这场闹剧也落下了帷幕,只是,但凡不是个傻子,基本都能猜到,这场闹剧,日后怕是还会有后续,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沈凉先前有句话说得很对,在其位谋其政,一场普通的婚宴而已,由于他们的身份不一般,其中的暗潮汹涌自然也非同一般。

【本章完】

第244章大婚(11)——结束!

推杯换盏间,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敬酒期间发生的闹剧过去之后,在林管家与卫家人的主动活跃下,场面也热络了起来,该交际的交际,该把酒言欢的把酒言欢,席宴一直持续到酉时左右,大部分的宾朋都喝得差不多了,除去几个与裴元冽沈凉交好的年轻人,其余人陆陆续续的离开。

等到只剩下他们自己人后,裴元冽命林管家迅速撤去桌面上的残羹断肴,重新换上新的席面,召出铁甲卫和幽冥暗卫共同入席。

“恭贺主君新婚,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雷真袁韶五人代表幽冥暗卫前来祝贺,留下没有走的景熙然等人不无疑惑,都有些奇怪他们的称呼,不过却没有人开口询问就是了。

“谢了,雷真,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们明里暗里相助,若不是有你们,我也不可能顺利斗垮刘舒涵等人,并发现爹爹,将他救出来。”

端起酒杯,沈凉由衷的道谢,这也是他前世欠他们的,他们为他而死,他除了心痛的为他们掉眼泪,什么都做不了。

“我等乃主君暗卫,相助主君是我们份内之事,不值得主君道谢。”

作为幽冥暗卫统领,雷真从小就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袁韶四人也一样,必要的时候,他们为他而死也是一种荣幸。

“不,在我的心目中,你们从来不是暗卫那么简单,雷真,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还有一句对不起,他恐怕没机会对他们说了,但他会尽全力护着他们,只要有他在一天,幽冥暗卫就一定会在。

“嗯··我等亦拿主君当朋友。”

深深的与他对视半响,清楚他前世经历的雷真慎重的点头,袁绍四人虽觉奇怪,却也没有反对,他们何止是拿他当朋友,哪怕与他接触的时间没雷真多,经过如此多的事情后,他们也打从心底里敬服他的。

“嗯。”

沈凉眼眶一热,半个字都不敢再多说,只是抿紧唇瓣点了点头,否则,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掉眼泪。

“主君,请!”

五人同时双手执起酒杯,沈凉与裴元冽彼此对看一眼,双双递上酒杯。

“三哥,三嫂,祝福你们。”

白日里同样不方便现身的萧牧尘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吊儿郎当的走来:“老大他们都不在,我就代替他们一起祝贺你们了。”

目前除了他和裴元冽霍烨霖,以及还未下山的小七,其余师兄弟全都扑在了夏楚大战上,不可能有时间赶回来祝贺他们,不过他们的贺礼倒是早早就送到了清平王府。

“叫我凉凉就好。”

沈凉主动与他碰杯,裴元冽碰杯后调侃道:“老二还在这里呢,你确定有资格代替老大他们?”

“···”

眨眨眼反射性的转头看看抱着儿子的老二,萧牧尘暗暗腹诽,老二现在有夫有子万事足,哪还能想起他们这些师兄弟啊,老五说得对,他们全都是一群重色轻友的魂淡!

“老四,你皮痒了是吧?”

一开始其他的人还不知道他们说的老二是谁,在听到霍烨霖的声音后才反应过来,早已知晓的景熙然微微一笑,一直不知情的谢言凌煜城等人则是暗暗心惊,谁都没想到,霍烨霖与裴元冽竟是师兄弟。

“不敢不敢,老大不在你最大,我可不敢乱摸老虎屁股。”

“你倒是摸摸看啊!”

“哈哈··”

沈达厉眼一瞪,惹得众人捧腹大笑,萧牧尘端着酒小声的嘀咕道:“又不是没摸过··”

没下山之前,他们还一直都是一起睡的呢。

“你说什么?”

众人的笑声掩盖了他的嘀咕,沈达没有听清楚,萧牧尘求生欲极强的摇头:“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三哥,这酒你到底是喝不喝啊。”

“我看你是好久没跟小白玩儿过,想跟它练练吧?”

“···”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啊!

萧牧尘泪奔,气闷的先喝了酒,裴元冽沈凉相视一笑,跟着举起酒杯,在天枢他们也要上前的时候,裴元冽丢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重新满上酒,牵着沈凉来到老林的身边。

“老林,我和凉凉敬你一杯,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别看他平时总埋汰他,事实上他是很尊敬他的,试问,有几个人舍得放下大好的前程不惜改变容貌,隐姓埋名,装疯卖傻的照顾一个小娃娃?老林表面上看去的确是很不靠谱,但在裴元冽心目中,一直都拿他当可敬的长辈,他没有父母,新婚之际,只想跟凉凉敬他一杯酒,表达自己的谢意。

“好好好··”

老林含泪端起酒杯:“你长大了,今日终于成家了,他们在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老林我没有辜负他们的期盼。”

当初太子夫夫临危将云冽托付给他,他就发誓不管再难也要养大他,看着他成家立业,这些年他在王府里担任管家,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比谁都清楚他有多冷情,原本他以为会孤家寡人过一生呢,没想到竟遇到了沈凉,还好有个沈凉,今日他才能如愿看到他们成亲。

“嗯。”

裴元冽点点头,沈凉伴在他身边缄默不语,他们都知道,他嘴里的他们是谁。

“老林也不容易。”

卫老将军夫夫年纪太大又高兴的喝了不少酒,已经在三个儿媳的陪伴下回去了,留下来的卫泽航望着三人无奈的轻叹,老林原名萧桀,曾经也是鲜衣怒马,三元及第的状元郎,一切都是先帝,太后和当今圣上遭的孽,先太子若不死,他必然已位列首辅,威名赫赫了,哪里可能像如今一般,仅仅只是个清平王府疯疯癫癫的管家?

“大哥你认识他?”

一旁的卫泽谦奇怪的问道,沈达卫栩等人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卫泽航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泽谦你也认识。”

“啊?”

卫泽谦更疑惑了,忍不住又转头看了看老林那张侧脸,搜遍记忆也搜不出有关他的任何讯息,而且,他记得当年裴哥哥府上的管家也不是长他这副模样的。

“当年你还极其崇拜他的文采,特地让我找先太子为你引荐,你忘了?”

“他是··”

萧桀?!

不是吧?卫泽谦瞪眼看过去,不论他怎么看都无法将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与曾经俊逸倜傥的状元郎联系起来。

“爹,他到底是谁啊?”

见他们俩你来我往的打着哑谜,沈达等人的好奇心也被勾动起来了,卫泽谦好半天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也不可能回答他,正好带着沈凉走回来的裴元冽低声道:“萧桀,曾经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额··”

不是吧?

众人的反应几乎与卫泽谦一致,都瞪眼转头看向正在跟铁甲卫打打闹闹的老林,不管他们怎么看也看不出他身上有半点状元的风采啊!

“大哥,他毁容了?”

卫泽谦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卫泽航好笑的敲敲他的头:“多大的人了,想法咋还跟孩子一样?他没毁容,只是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服下了永久改变容貌的药,你们看不出他曾是才华盖世的状元郎就对了,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十几年了,他连自己也一起骗过去了。”

语毕,卫泽航又是深深的一叹,不由得想起了早逝的好友,太子殿下若知道萧桀为了他的托付如此埋没自己,怕是也会愧疚吧?他啊,最是惜才了!

“难怪。”

卫泽谦点点头,眼底浮上少许敬意,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年轻还是年迈,都会在意自己的容貌,萧桀却为了元冽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同时舍弃的还有他光明坦荡的前途,这份气节,值得敬佩!

“不是,爹,听你们的意思,老林以前真挺俊逸的?”

霍烨霖与裴元冽是师兄弟,跟老林的接触自然也多,以前常听他吹嘘自己年轻时候也是神一样的少年,他们可是一个字都没信过,难道是真的?

“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

卫泽谦话音落下,一众小年轻全都脑门儿一黑,原谅他们太缺乏想象力,主要他们真的很难将如今的老林跟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联系起来,太骇人了,时间还真是一把毫不留情的杀猪刀啊。

“他为何要如此?”

谢言不解的问道,自古三元及第不是没有,可也不多见,到底是何等贵重的东西,值得他牺牲自己的一切去守护。

“抱歉,如果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卫泽航等人全都沉默了,谢言满脸歉意,他只是太敬重有才之人,才会不假思索就问出口,忘了有些事不应该是他们知道的。

“没事,有些事现在我们还不方便说,以后会告诉你们的,别说老林了,今儿是我大喜的日子呢,尽顾着喝酒去了,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吧?别客气,多吃点。”

沈凉边说边拿起筷子,谁料天枢摇光又端着酒杯过来了。

“主子,王妃,属下二人代表铁甲卫全体祝贺你们新婚,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谢了天枢,摇光。”

沈凉转头与裴元冽对看一眼,无奈的失笑,酒杯刚放下,付璎,齐越齐轩,樊钟蕴何杨也一同来了,白日里轮不到他们,现在他们才有机会送出祝福。

“谢谢,谢谢你们的祝福,我和元冽一定会携手并肩,相伴到老!”

喝了付璎等人敬的酒,沈凉端起酒杯面向他们的亲朋好友和正在用膳的幽冥暗卫与铁甲卫,裴元冽也站起来与他并肩,高举酒杯:“干杯!”

“干!”

不论长幼亲疏,不论尊卑,除了卫泽谦和满眼好奇的沈佑大宝,所有人都同时站起来举起了酒杯,千言万语皆在不言中!

至此,裴元冽与沈凉的婚礼也算是真正画下了最完美的句点。

【本章完】

第245章无耻,太无耻了!

铁甲卫与幽冥暗卫热热闹闹的吃完席面后,雷真也安排人将长辈们全都送了回去,年轻一辈估摸着想闹洞房,一个个全都死皮赖脸的赖在王府不愿意走,裴元冽差点没命铁甲卫一个个轰他们出去,在沈凉的劝说下,他才让老林将他们全都安排到了正院的东跨院。

“啊··累死我了。”

晚上沈佑倒是一点都不粘沈凉,乖乖跟着付璎他们走了,回到新房后,沈凉直接扑倒在婚床上,上面的红枣花生莲子膈得他难受,身体往旁边一滚,两手嫌弃的拨开那些东西,时不时的还摸颗枣子丢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裴元冽帮两人分别倒了杯酒,端着它们侧坐在床头:“王妃,还有合卺酒没喝呢。”

“···”

沈凉翻过身一副被打败了的表情,不得不认命的翻身坐起。

“喝完一起沐浴?”

将其中一杯酒递给他,裴元冽嗓音低沉的发出邀请,白日里中断的**渐渐复燃。

“好啊。”

接过酒杯,沈凉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然靠上去叉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腿上:“交杯酒也太没新意了,咱们换个喝法?”

“哦?”

挑眉,裴元冽也不急着跟他喝酒了,兴趣怏然的示意他继续,沈凉没有跟他解释,迎着他的注视径自将杯中美酒倒入口中,含着它倾身上前吻住他的唇,在舌头主动钻进他嘴里的一刹,香烈的美酒也顺势哺入他嘴里,短暂的怔愣后,裴元冽咽下酒液,同时含住他主动送上来的舌头,火热的唇舌卷着它用力吸允。

“嗯!”

一声呻吟流泻而出,几乎是瞬间的,裴元冽感觉自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可沈凉却在他们吻到最激烈的时候撑住他的肩膀推开了他。

“王爷大人,还有一杯酒呢。”

抵着他的额头,沈凉喘息着提醒,眼底也渲染着升腾而起的**,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今晚过后,他们将真正的属于彼此。

“···你就折腾本王吧。”

拿他没辙,裴元冽噘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将酒液倒进嘴里后随手丢掉酒杯,捧着他的脸狠狠的吻上他湿润红肿的唇瓣,宽大的舌头蛮横的插入口腔深处,一滴不剩的将酒哺入他的喉咙,顺势滑入胃袋,酒量不好的沈凉分不清自己是酒醉了还是被裴元冽亲得晕头转向了,双手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骑在他的腿上摆动腰肢。

“我去老林你也太狠了!”

“嘘!战况正激烈呢,吵吵啥?”

“我晕,你们怎么都来了?”

“额··不是闹洞房吗?咋成听墙角了?”

“小焯子,咱们还是回去吧。”

“别啊··啊,景,景世子··你怎么也··”

屋外,一群本应该去休息的年轻人中混着一个老不正经的老林,全部聚集在新房正下方的窗户下听着墙角,胆子忒大的卫勤几个甚至还在窗户纸上戳出了几个小洞,推推搡搡,争相恐后的往里面看,可惜的是,从他们的角度只能看到沈凉跨坐在裴元冽腿上的背影,其他的就全都看不到了。

“咦?他们怎么不见了?难道是转战沐浴间了?”

短暂的争执过后,靠武力值抢到靠窗位置的霍烨霖奇怪的收回视线。

“老林,你老实交代,沐浴间还有没有如此方便的窗户?”

早已跟他混得滚瓜烂熟的卫勤一把抱住老林的肩膀,其余人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看着他,包括谢言等人,即便,他们已是满脸通红。

“有倒是··不是,你们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连人沐浴都不放过?教养呢?礼义廉耻呢?老夫真为你们的夫子感觉悲哀··”

老林可谓是捶胸顿足,讴歌泣血,一群正当轻狂的少年们哪有功夫看他装模作样的演戏?当即就想“严刑逼供”,可··

“沐浴间有透气窗,需要本王为你们准备梯子吗?”

“废话,当然··额··元冽,凉凉,你们咋出来了?”

反射性的回应说到一半,卫勤猛的转身,只见一身红衣的夫夫俩正并肩站在他们的身后,吓得他差点没有尿裤子,其余人全都缩着脖子往后躲,最后老林被推到了最前面。

“哥,你们这是在干嘛?”

看看老林,沈凉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所有人,还真是一个不漏啊,全都到齐了,好,很好!

被点名的沈达满脸尴尬,抱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忠实信仰,拉着霍烨霖脱离他们的小团体:“咳咳··那什么,凉凉,今晚月色不错,我跟烨霖赏月呢,谁知道赏着赏着就见他们鬼鬼祟祟的蹲在窗户底下,这不,我正准备问他们要干嘛呢。”

“我操表哥,你还要不要脸了?”

“就是,明明是你提议来闹洞房的。”

“无耻,太无耻了!”

沈达夫夫的行为瞬间遭到了众人强烈批判,反应最激烈的非卫勤兄弟几个莫属,忘了,还有一个,就是为老不尊的老林,可,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们一个阵营的。

“嗯,我也是看月色不错,太高兴睡不着,特地邀谢言月下吟诗,没想到会碰上他们听墙角,正准备斥责他们呢。”

沈达的行为给了他灵感,付云溪单手背负在身后,一脸的正经,谢言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就是这样,他们太不应该了,凉凉,你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

“谢言你··”

眼看谢言居然抛弃他们了,项焯第一个炸毛,却不想,景熙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拖向自己:“小焯子,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不如我们换个清净的地方接着聊?”

这才是最狠的,竟边说边带着项焯离开了,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傻了眼,真真是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他们甘拜下风了。

“那个,我忽然想起好像没给梓瞳盖被子,先走一步了。”

有了景熙然的示范,卫栩果断脚底抹油。

“大哥··”

卫勤等人巴巴的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他怎么能走呢,要真打起来,他们还要靠他挡住裴元冽呢,个魂淡,本是同根生,大难临头各自飞,太没有兄弟爱了。

“奇怪,凉凉,齐轩没跟你住一起?上次撞到他也不知道好没好,我还想再亲自确定一番呢。”

淡定哥凌煜城皱眉发问,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凌小将军要找齐轩是吧?早说啊,走走走,我们带你去。”

正愁找不到理由开溜的魏潭拉着杨天宇表现出十足的热情,三人推推搡搡的成为第三拨逃离之人。

“咳咳··安儿,姜儿,你们不是胡闹吗?走,赶紧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故作正经的清咳两声,慕容御单手背负在身后狠狠瞪一眼弟妹,尽可能稳当的迈开脚步,慕容安兄妹俩见状立马装出一副知错的态度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夫君你听,佑儿是不是在哭了?”

“好像是。”

“那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吧,可不能让他闹腾啊,打扰了老二跟凉凉洞房就不好了。”

“嗯,烨霖所言极是,我们··”

夫夫俩边说就边想效仿前面的几拨人开溜,可沈凉稍微挪动一下脚步就挡住了他们去路,夫夫俩欲哭无泪:“凉凉··”

“佑儿今晚跟付叔睡,哥,你们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窗户上那几个洞,谁戳的?”

沈凉面色暗沉,双目冷冽,剩下的人全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们咋觉得凉凉比元冽更可怕?救命啊,这次怕是要死定了。

“额··这个嘛,这个··”

在弟弟清冷的注视下,沈达第一次感觉词穷,冷汗突突的往外冒,霍烨霖猛然一指:“是老林,对,就是他为老不尊,凉凉,我们正想帮你教训他呢。”

“不,不是,王妃你听我说··呜呜··”

“不是什么?我们本来是来闹洞房,见你墙角下鬼鬼祟祟才会好奇的过来看。”

“就是,老林你看看,因为你一个人,造成多大误会,你的良心难道就不会痛吗?”

“凉凉你放心,表哥一定帮你狠狠的教训他,让他知道咱们家凉凉的墙角是绝对不能听的。”

老林好不容易猫着身子准备逃脱呢,霍烨霖突然又将他拉入了漩涡中央,听到他的指责,老林下意识的反驳,可卫家几兄弟却一窝蜂的涌上去捂住他的嘴,趁他发不出声音,挨个儿疾言厉色的痛斥他的“罪行”。

无耻,卫家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太无耻了!

发不出声音的老林痛心疾首的在心里怒斥,求助的视线可怜巴巴的投向裴元冽,后者一张脸黑得足以与老锅底媲美,眼神就跟要活生生吃人一样,吓得他连忙收回视线,打死不敢往那边看了。

“天枢。”

“主子!”

始终没有出声的裴元冽低声一喝,天枢应声而出,裴元冽阴测测的说道:“给我丢出去,一个不留!”

“是!”

“喂,裴元冽,你别太过份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干什么干什么··”

“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

“凉凉,快管管你男人··”

天枢二话不说就招出了所有隐身暗处的铁甲卫,沈达等人挣扎无果,按照裴元冽的吩咐,一个不留的全部被丢了出去。

“回去洗漱吧。”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人后,沈凉心累的垮下肩膀,这些人也太乱来了,差点就在他们面前上演活春宫了,害他啥**都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了。

“等他们成亲,看本王怎么回报他们。”

裴元冽磨牙霍霍,不忘牵起沈凉的手,夫夫俩气恼的关上房门,好好的洞房花烛夜,愣是让一群损友搞得鸡犬不宁,他洞个房容易吗他。

“还在生气?”

新房后面的沐浴间温泉乃是从城外引流而来,当年可没少费工夫,浑身**的浸泡在里面,原本无力又气恼的沈凉逐渐平静,如一尾活鱼般矫健的游到裴元冽身旁,下巴亲密的搁在他的肩窝上,手则若有似无的滑过他同样**的胸膛。

“跟他们生气,本王气得完吗?”

一把抓住他作怪的手,缭绕的烟雾中,先前消散的**在眼底再次燃烧起来,水温好像也跟着升高了。

“那我们来做点开心的事儿?”

淹没在水下的腿卡入他的双腿间,沈凉话几乎是贴着他的唇瓣说的。

“哗啦!”

裴元冽眼眸一沉,忽然将他提起来安置在澡池边缘,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低下头,仰头一口含住他的唇瓣,被打断的洞房花烛夜在沐浴间里继续进行,这一夜,注定是属于夫夫俩的激情夜!

【本章完】

第246章我,我心悦你!

新房的沐浴间内,夫夫俩激情正浓,被赶出正院的人在铁甲卫密不透风的守护下,也不得不返回东跨院,谁也没有注意到,先前第一拨逃离的两人并未回房,而是一前一后乘着月色漫步在西跨院的庭院里,景熙然神情放松,脚步轻缓,项焯低垂着头,有些紧张的跟在他的身后,在月光的照耀下,地面拉出的影子长长的重叠在一起。

“碰!”

“唔··”

低着头的项焯没发现景熙然突然停了下来,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当即就捂着撞痛的鼻子眼泪汪汪的抬首,景熙然回过身见他跟小兔子一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走路都不看路的?”

“我··”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停下来?

项焯委屈巴巴的吸吸鼻子,硬将涌上眼眶的生理泪水逼了回去,一条手帕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项焯下意识的抬头,景熙然递上手帕的手又往前送了送:“眼眶都湿润了,擦擦吧。

“哦。”

嘟囔着接过手帕,项焯擦了擦湿润的眼角,顺手就要将手帕还给他,递到一半又收回来有些紧张的道:“我,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完整的说出来,每次只要面对景熙然,他的心脏就跳得砰砰砰的,好像随时都会从嘴里跳出来一般,脸也红得发烫,根本无法有效的组织语言,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怂。

“无妨,一条手巾而已,小焯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扫一眼他绯红的脸颊,景熙然好心的转身不再看着他,否则他真怕他会把自己给蒸熟了,对于自己的魅力,他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皇城内暗中倾慕他的人多得是,他知道的就有不少,但他从未见过像小焯子这般,每次一见他脸红紧张,话都说不利索的,是以每次遇到他,他都想要逗逗他,他越是紧张无措,他就越觉得有趣,不过,今日的小焯子明显有些不同,每次他看自己的时候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所以他猜测,他可能有话要跟他说,而且,他似乎也能猜到他想说什么,照理说他不应该为彼此创造机会,可先前那一刹,他下意识的就做了,此时也是,不知不觉就脱口而出了。

“嗯?”

项焯转头看看他,红着脸有些痴迷的看着他仰望着月娘的侧脸,片刻后紧了紧拳头咬牙道:“景,景世子··”

“嗯?”

景熙然转过头,项焯立即慌乱的收回视线,脑子里突然又冒出昨日沈凉他们说的话,低垂的头再度抬起:“景,景世子,我,我心悦你!”

鼓足勇气说完,项焯立即低头,感觉自己的脸烫得都快燃烧起来了,说了,他真的说了,景世子会怎么回应?是答应还是拒绝?应该会拒绝吧?除了临安候嫡子这个身份,他基本哪哪都配不上他,要不是凉凉,他的名声也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好,他··景世子太完美了,连他自己都觉得配他太浪费,可,除了他,他又不想嫁给任何人,谢言他们说他总是喜欢逗他,先前还带着他一起逃跑,会不会,可不可能,他其实也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他的?

项焯的要求不高,只要他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就好,如此,不管再艰难,他也会坚持下去的,否则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继续喜欢他了,对于未来,他一直是迷茫没有方向的。

果然是这样吗?

景熙然看着他低垂的头颅,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笑痕,在意识到他有话说的时候,他就猜到他可能是要跟他表明心意,亲耳听到他说心悦他的时候,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但他打小就知道,自己的婚事容不得自己做主,甚至连父母都不行,所以他早早就放弃了,从不对另一半有期盼,也从不主动对谁敞开心扉,表面上温润儒雅,实则冷心冷情,项焯算是一个意外,他就那么突然的闯进了他的视线里,在他意识到时,已经不自觉的逗上他了。

喜欢吗?

他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项焯跟那些暗中心仪他的全都不一样,不管是家世相当还是家世比他差,或者是比他更好的皇族成员,他们心仪他,或多或少都带着别的目的,而项焯没有,他就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这让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心,元冽曾警告他,不想回应就别招惹人家,他听了,却发现有点难,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无意识就逗他了,根本没经过思考,这就是喜欢吗?

“抱歉,我··”

抬手附上他的后脑勺,景熙然决定敞开跟他说自己的心里话,可··

“不,不用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先走了··”

听到抱歉两个字,项焯下意识的理解成了拒绝,再也没办法在他的面前多待哪怕一秒,转身跑出去之际,眼泪也滚出了眼眶,其中一滴泪水飘落在景熙然的手背上,明明不该有任何份量,景熙然却没来由的感觉重逾千金。

“等等!”

没工夫去想那到底代表着什么,景熙然只觉心里一慌,立即就拔腿追了上去。

你不要追我啊,让我一个人哭好不好?

跑在前面的项焯再度会错意,以为他天性温柔,是要安慰他,可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他的安慰,是以,跑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逼得景熙然不得不使用轻功飞身上前,强行挡住他的去路。

“碰!”

刹不住车的项焯猛然撞在他的怀里,抬首,已是泪流满面:“你干什么?让开啦!”

他已经够狼狈了,能不能不要让他更狼狈?

“你··哭什么?”

见他竟脾气见长了,景熙然也是有些哭笑不得,未免他再拔腿就跑,一只手牢牢的掌握着他的后腰,另一只手抽出他随便塞在他腰间的手帕,轻柔的替他擦拭眼泪。

“不要你管,走开!”

此时此刻的项焯满脑子都是被拒绝的不堪,想都没想就抬手挥开他的手,身子作势也要退出他的怀抱,可景熙然却抢先一步抱住他的后腰将他拉了回来,两人的身体隔着衣服紧紧的贴在一起,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空隙。

“原来兔子急了真的会咬人。”

低头看着怀里激烈挣扎的小兔子,景熙然不禁失笑,一直以来,项焯在他的面前都小心翼翼的,话都说不利索,何况是发火?

“乱说,我没咬你,不是,我不是兔子,你放开我啦!”

项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两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用力的推拒,他现在只想逃离他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可他看起来瘦高瘦高的,手臂的力量却非常大,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对,你不是兔子,你都变身小狼狗了。”

不知道为什么,景熙然就是想逗他,钳着他的手不自觉的又收紧了几分。

“谁是小狼狗了?景熙然你混蛋,放开··唔··”

这一次,项焯的话没有说完的机会,嚷嚷的嘴被直接堵住了,而堵住他的则是···景熙然的唇瓣,意识到这一点,项焯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脑袋瞬间停止运作,挣扎的身体也僵硬得跟石头一样,时间仿佛是在这一刻停止了。

“小··”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他们就站在西跨院的出入口,不远处,同样在跟付云溪月下漫步的谢言发现了他们,在他差点叫出来的时候,付云溪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拖到一旁的花丛里。

“嘘!”

竖起手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付云溪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两人,悄悄呼出一口气。

“我··”

谢言满脑子都是景熙然主动吻小焯子的画面,刻意压低的声音依然有些不稳,付云溪拉起他的手,沉默的比了个先离开再说的手势,带他猫着身体慢慢离开花丛。

“呼··吓死我了,景世子和小焯子竟··”

到了应该安全的地带后,谢言有些夸张的拍拍胸口,话说到一半又意识到旁边的人是付云溪,亲吻两个字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虽然他们都是男人,但他是双儿,有些话还是不好说得太**。

“小焯子一直暗中心仪景世子,你不是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吗?”

扭头看他一眼,付云溪迈步走向不远处的凉亭,谢言跟在他的身后有些开心又有些担忧的说道:“是该为他感到开心,但他们还没成亲··会不会不太好?”

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谢言在某些时候是有些老古板,不过未婚的双儿与人亲吻,传出去的确会被人诟病。

“两情相悦,没什么好不好的,只要景世子最后会负责就好。”

付云溪倒是有不同的见解,或许是跟沈凉接触得最早,也或许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缘故吧,他的很多想法与从前相比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时候跟沈凉倒是会不谋而合,就拿情侣之间的相处来说,他就觉得只要是认定了彼此,适当的亲密行为也不无不可。

“也对,可景世子表面上看来的确是温润儒雅,风度翩翩,骨子里却是相当冷情的,他真的会像小焯子重视他一样重视小焯子吗?”

在他们之间没有进展的时候,他要担心,如今他们看来似乎已经有大进展了,他还是忍不住会担心,别看他们平时个个都喜欢调侃小焯子,埋汰他太怂,私心里他们比谁都关心他的感情进展,怕他受到伤害。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谢言,作为朋友,你可以给予他鼓励,也可以在他受到伤害的时候给予陪伴安慰,但你不能插手他们之间的感情,这种事情,外人是不会明白的,你越插手只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混乱。”

这一点他是在凉凉身上学到的,他清楚谢言对他的感情,也清楚他对谢言的好感,但他从没有过问过他们之间的进展,偶尔碰面提及,他也只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他爹有多担心什么的,他觉得这样很好,如果凉凉问得太多,他难免会想,是不是谢言让他来问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压力。

【本章完】

第247章景熙然的态度(上)

“就你一个人?怎么没看到小焯子?刚才咱们闹了那么一出,我还以为他会跑你房里叽叽喳喳的讨论呢。”

清平王府东跨院厢房,洗漱好的魏潭披散着及腰长发摸到了隔壁杨天宇的房间,今晚他们的确是太出格了一点,不过怎么说呢,或许他们从小到大都过得太拘谨了吧,这种体验于他们而言好像还挺新奇的,搞得他到现在都还不想睡觉。

“谢言也不在,似乎真跟云溪去月下吟诗了,魏潭,你说小焯子该不会也跟景世子在一起吧?”

同样披散着长发的杨天宇叉开腿反坐在椅子上,脸上闪烁着浓浓的兴味,显然是还没从刚才听墙角的出格行为中抽离出来。

魏潭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自动自发的提起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有可能,他们先前不是一起离开的?我觉得景世子应该也是心悦小焯子的,不然他怎么没拉我们离开,偏偏拉了小焯子?”

像他们这种出生的人,往往都有两张脸,人前人后各不相同,他们虽不可能完全了解景熙然,但至少都清楚,他绝对不止是外表看到的那么儒雅温柔,他的想法,也不可能是他们能轻易看穿的。

“嗯,不知道小焯子能不能抓住机会表明心意,我们都不小了,越拖下去越不好,万一皇上哪天真脑子一抽,给我们指婚了怎么办?早点确定下来,也好早做安排啊,只要他们俩都认定了彼此,要结合也不是不可能,你看王爷和凉凉,不也成亲了吗?”

杨天宇点头附和,言语间难掩担心,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私心里来说,他们都希望彼此能幸福。

“小声点你,皇上的坏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

紧张兮兮的扭头看看,确定自己关了门的,魏潭才松口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皇上始终是皇上,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

“怕什么,这里是清平王府,皇上的人进不来,要不是他喜欢乱点鸳鸯谱,我一大男人至于成天惦记着嫁人那点儿破事吗?搞得我好像多恨嫁似的。”

撇撇嘴,杨天宇平时掩藏得很好的不满毫不保留的暴露在魏潭的面前,他们都还没遇到喜欢的人,时刻都怕皇帝会突然指婚,嫁给小门小户还好,大不了就是日子不如现在这般如意,若是被指给哪个皇子或是他们母族的人,卷入皇权争斗中,那可就麻烦了,赵宏就是最好的例子!

“是啊,皇上是越来越不靠谱了,我父亲和爹爹比我还担心,就怕皇上乱来,可他们又不愿意委屈我下嫁小门小户,怕我会吃苦,我个人倒是觉得无所谓,重要的是对方爱重我,可能是看多了王爷对凉凉的珍重吧,我也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人,他不需要家世好,也不需要长得好看,只要爱重我,与我两情相悦就行了。”

魏潭跟着轻叹,每次这种话题都令人开心不起来,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自己不是生在高门大户就好了,但那种想法往往只是一瞬就会遭到他自己鄙视,如果不是生在高门大户,他又怎么可能遇到凉凉他们?正因为有了他们,他才会生出如此多的想法,才会渴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说得倒是简单,要找到那样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我还想要呢。”

杨天宇没好气的剜他一眼,转身无力的趴在桌上,卫家男儿倒是个个都好,而且不受皇权限制,只要他们想娶谁,直接下聘礼就行了,可问题是,人家也不一定能看上他啊。

“想什么呢你?摇头晃脑的直叹气。”

见他一脸的惋惜痛心,魏潭不禁屈起手肘撞了撞他,他该不会是看上谁了吧?

“没,我就是觉得卫家男儿挺好,可人家估计看不上我,我这不正惋惜着嘛。”

“···”

魏潭脑门一黑,没好气的道:“你还敢不敢想得更好一点?卫家男儿岂止是好?个个都是极品好吧?皇城,不,全天下有哪个双儿或女子不想嫁给他们?”

他们的好,不止是体现在自身长相能力和家族地位上,最重要的是,卫家男儿不纳妾,一生都会忠于自己的妻子,在这种双儿女子只能忠于夫君,却又必须容忍夫君三妻四妾,必要的时候还得主动帮夫君张罗侍妾的时代,卫家男儿绝对是双儿或女子最好的归宿。

“所以我才觉得可惜嘛。”

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杨天宇还附带奉送个微笑,魏潭无力的摇摇头:“别想了,随缘吧,是我们的跑不掉,不是我们的,强求也没用。”

“我知道,这不是跟你说着玩儿嘛,话说老魏,你不是挺看好慕容御吗?没点儿想法?”

闲着无聊,杨天宇凑过去暧昧的眨眨眼,他们跟慕容家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不过慕容御如今差不多已经全面接管慕容家,一般不可能亲自到他们的铺子里来,但每次魏潭去跟慕容家结账,慕容御都会亲自接待他,每次他回来也都会说慕容御年纪轻轻如何如何能干,今日他观其言行举止,也觉得慕容御虽是商户之子,浑身上下却没有半点铜臭气息,给人的感觉甚至比很多世家大族的嫡子还要好,如果是他的话,老魏家应该能放心的让他下嫁吧?皇帝或许也不会阻止,士农工商,商始终是排在最末端的,哪怕他们再有钱,应该也不会成为皇帝忌惮的理由。

“···我说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

魏潭无力扶额,慕容御是好,他也不否认对他有好感,可天宇今儿也太反常了,咋来来去去都在说嫁人的事儿?搞得他们好像多想嫁人一样。

“还不是让凉凉给刺激了,只要一想到以后他再也不用为婚姻大事操心,我就羡慕到不行,可以的话,我宁可这辈子不嫁人,可是你觉得可能吗?别说皇帝,就是我父亲和爹爹也不会允许,既然不现实,我当然就想越早解决自己的婚事问题越好了。”

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杨天宇耸耸肩有些失落:“老魏,我不想像赵宏一样。”

曾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就因为他被指给了七皇子母族晋阳侯的嫡子,如今就与他们分道扬镳了,短短几个月变得连他们都不认识他了,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变成那样,他想继续跟他们做朋友,经营他们的布施铺子,为更多的贫穷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

“不会的,我们不会像他。”

抬手抱住他的肩膀,魏潭有感而发,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宁可剃度出家,永远远离红尘俗世,只是,或许他会舍不得疼他的双亲,挚交的好友,以及他们辛苦了好几个月,终于做出点成绩的事业吧。

“说得也是。”

杨天宇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很快就振作了起来:“这都亥时了,谢言和小焯子怎么还没回来?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他们?”

谢言他倒是不担心,主要是小焯子,万一他真脑子一抽表白了心意,又恰恰好被拒绝了,指不定会躲在哪里一个人哭呢。

“别了吧,万一打搅了他们的好事怎么办?”

再说了,这里毕竟是清平王府,又不是他们自己家,大晚上到处跑不太好吧?

“真要成就了好事,那倒是好了。”

杨天宇说着伸伸懒腰站起来:“我不放心,还是想去看看,你去不去?”

“去吧去吧,留我一个人在房里算什么事儿?”

拿他没辙,魏潭不得不起身,而让他们担心不已的小焯子,在忽然被景熙然强吻后,整个人彻底的傻,哪怕景熙然已经撤离了,依然跟雕像一样傻傻的杵在那里,乱成一团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那就是,景熙然亲了他!

“小焯子,回魂了!”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回神的景熙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事实上,一开始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亲上去,主要他一直挣扎又不断嚷嚷,他就想堵住他的嘴,然后下意识的就用自己的嘴去堵了,经过“接触”之后,他意外的觉得,滋味儿似乎还不错,也就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了。

“你你你··我,我··”

回过神,项焯手指颤抖的指指他再指指自己,你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俊俏的脸蛋红得都快要冒血了。

“慢慢来,别急,先深呼吸一个,咱们有的是时间,我会听你慢慢说的。”

景熙然含笑躬身,视线与他对齐,眼底交织渲染着笑意与兴味,小焯子好像越来越可爱了?

“呼··吸··”

小焯子不愧是大宝贝,当真闭上眼狠狠的深呼吸了几口气,再睁眼的时候,撞进他温柔的笑眼里,脸上绯红不减:“我··你亲亲亲··亲我?”

不管有多磕巴,这次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可··

“好!”

“不要!”

“哈哈··”

可景熙然却故意将他的疑问理解成了要求,作势又要亲他,小焯子吓得闭上眼大声拒绝,逗得景熙然捧腹大笑,太有趣了,他还从没见过比小焯子更好骗的人,如果真的能将他娶回去,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无聊了吧?每天逗他就够好玩儿了。

“景世子!”

哪怕再蠢,项焯也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当即一跺脚,作势就要恼羞成怒的离开,在他与他错身而过的时候,景熙然突然一把抓住他手:“刚刚,不是拒绝。”

一扫先前的玩笑,景熙然俊美无俦的脸庞凝重而认真,虽然有些事情他还是没法确定,但他不希望小焯子误会,他想让他知道,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也正在思考他们之间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247章景熙然的态度(下)

“什么?”

背对着他的项焯反射性的转身,他说刚刚不是拒绝?难道是在说不是拒绝他的感情?他没有会错意吧?

回身绕到他的身前,景熙然两手压在他的肩上,躬身望着他的双眼严肃认真的说道:“我说抱歉,是因为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并不是拒绝,小焯子,你我皆出生王侯之家,该是清楚,喜欢两个字是不能随便说的,一旦说了,我们势必要对彼此的将来负责,可你也该知道,从我们出生那一刻开始,婚事就不是我们自己能够做主的,如果我们非要结合,那就必须得是真正的喜欢彼此,做好勇于对抗一切刁难的心理准备,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是否已经准备好了,又是否获得了侯爷夫夫和项擎的允许,但我,从小到大,我对婚姻都没有任何期盼,于我而言,娶谁都没差,左右不过就是为了给景家延续香火,你的出现让我有些动摇,可我还无法确定是否准备好了要与你一起争取我们的未来,小焯子,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情是什么?

他不懂,从前也拒绝去懂,可项焯的出现让他有了去了解的**,喜不喜欢,他还要再琢磨琢磨,这也是为了对小焯子负责,他不希望他因为他受到伤害,即便不是情人,他们也是朋友不是吗?

“真,真的?!”

激动的泪水顺着脸庞流下,项焯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变了调,他没有听错吧?景世子愿意考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可能是喜欢他的,只是没有他喜欢他那么久那么深而已,他能这样理解吗?

“嗯。”

迎着他期盼的视线点点头,景熙然抽离身子与他并肩,微微仰头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对于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一直都知道,你突然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我心里的喜悦多过不悦,小焯子,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再等等我吧,我不希望莽撞的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因为在乎,才会慎重,景熙然懂这个道理,他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喜欢他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是否足以支撑他不顾一切的去争取,半途而废只会给彼此,甚至是周遭的亲朋好友造成更大的伤害,他不想如此不负责任。

“嗯嗯嗯,好,我等你。”

多年的暗恋终于看到一丝曙光了,项焯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完事儿又怕自己说不得不够坚定,连忙补充道:“不管多久我都等。”

“你啊!”

转头看看他,景熙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拦住他的肩膀将他拥进怀里,或许,他现在有点明白元冽只要凉凉一人的心情了。

“景世子··”

从未想过有一天能靠他如此之近,项焯差点又激动的掉泪,闭上眼的同时,垂在身侧的双手试探性的爬上他的腰。

“嗯?”

景熙然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靠着他的项焯连连甩头,这一刻,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景世子能回应他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了。

我去··我们到底错过了什么?

远处,躲在花丛里的魏潭杨天宇不敢置信的瞪眼,小焯子竟跟景世子抱在一起,抱在一起啊,这进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啧啧··下一次该轮到小景了吧?”

一道不属于他们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彼此对看一眼,小心翼翼的拨开花丛:“你们··唔唔··”

“嘘!”

先前被抓到听墙角就够悲催的了,若是再被景熙然抓到就遭了,两人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双儿,相继扑上去分别捂住他们的嘴,半拖半拉的将他们带离花丛。

“你们干什么?”

好不容易挣开两人的束缚,披散着长发的杨天宇和魏潭双双激动的红了脸,太过份了,他们居然直接拖着他们走,当他们是货物不成?

“抱歉抱歉,冒犯二位了。”

卫勤从小在战场上长大,对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设防向来不大,性格也不若卫栩那么沉稳,有点大大咧咧的,道歉的时候嬉皮笑脸,很难让人感觉到其中的诚意。

“抱歉魏公子,杨公子,是我二人唐突了。”

倒是慕容御,作为慕容家未来的家主,褪去了少年的轻狂后,一应礼数无不周全,比不少世家嫡子还要规范从容。

“算了算了,你们怎么会躲在那里?”

看看两人,魏潭与杨天宇彼此对看一眼,摆手疑惑的问道,他们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人。

“这··”

慕容御有些为难的看看卫勤,后者两手抱在脑后吊儿郎当的道:“我与慕容睡不着,出来走走,没想到正好看到小景和那谁··小焯子是吧?你们懂的嘛,我和慕容都还没有成亲,也没遇到喜欢的人,难得碰到人家互诉衷肠,岂有不趁机参照参照的道理?说不定以后会有用呢。”

我信你个鬼!

魏潭杨天宇双双表示无语,卫家人向来特立独行,但这卫三公子未免有些太过独特了。

“二位是前来寻找项二公子的?”

慕容家与他们的布施铺子一直有生意往来,慕容御跟魏潭是相识的,也是认识杨天宇的,只是不熟而已,毕竟在今日之前,他们一直都要装作与凉凉不熟的样子,以免节外生枝,如今凉凉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清平王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哪怕是皇帝,要动他们也得先掂量掂量。

“嗯,不过看样子我们是担心过头了,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他俩到底咋回事儿?”

他和天宇是在小焯子激动流泪的时候到的,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景熙然欺负他呢,没想到最后竟看到他们抱在一起了,感觉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一瞬间。

“这个··”

慕容御有点难以启齿,卫勤坏笑着凑过去:“想知道啊?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滚!”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魏潭黑着脸一脚踹了过去。

“哈哈··”

卫勤轻轻松松的躲过,笑声撒落一地。

“大公子是在看卫三公子还是在看魏潭?”

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慕容御嘴角那么一抹柔和,杨天宇靠过去神秘兮兮的问道,刚刚的一瞬,他仿佛在慕容御的眼底看到了爱情。

“嗯?”

心神一敛,慕容御收回视线看看他,俊逸的脸庞泛起一抹哑然的浅笑:“不是在看他们俩吗?”

他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是,他不觉得有深入回答的必要,魏潭作为权门嫡子,热衷于救助贫困,一个人就将他们的账簿整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的确让人另眼相看,但也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其他的,他不会让自己多想。

“你说是就是吧。”

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能刨根问底的程度,杨天宇耸耸肩,权当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慕容,你们凑一起说什么呢?走了,该看的都看完了,回去歇息了。”

与魏潭打闹完的卫勤甩着脚尖子走过来一把抱住慕容御的肩膀:“对了,你们叫什么来着?”

“···”

合着搞了半天,他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

魏潭杨天宇脑门一黑,卫三公子这脾性真是··别致得让人想捶人!

“卫兄,他们分别是刑部杨尚书嫡子杨天宇和工部魏侍郎嫡子魏潭,凉凉的朋友。”

见状,慕容御认命的介绍道,卫勤抬手眨眨眼:“行,记住了,凉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卫勤相当的坦荡,他并不是不尊重他们,而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他们是沈凉的朋友,毕竟卫家刚举家迁回,除了当时皇帝在宫中举行的宫宴和今日沈凉的大婚,他们还没正式与皇城的各大家族打过招呼,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多谢卫三公子。”

见他不似在作假,杨天宇魏潭也客套的回礼。

“叫我卫勤就行了,卫家没你们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我们只是不愿意卷入那些不必要的是非中罢了。”

卫家在皇城各大家族眼中是个什么形象他们都清楚,换做是别人,卫勤也乐得高高在上,不过他们是凉凉认可的朋友,那就没必要那么高冷了。

“不愿卷入是非,对普通人来说很容易,对我们来说却是天大的难事。”

慕容御不禁有感而发,慕容家只是商户而已,又何尝愿意卷入是非之中?可他们的财富却让他们没法独善其身,哪怕他们再怎么逃避,麻烦也会自己找上来,就像当年他爹无缘无故被人绑架,差点死在夺情之下。

“是啊。”

这个话题就跟他们的婚事一样,每次说到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既然无法躲避,那就勇敢的面对呗,多大点事儿。”

卫勤斜眼看看他们,表情态度依然看不出半点正形,卫家人从不畏惧挑战,如果真的避无可避,不管挡在他们面前的石头有多顽强,他们都会狠狠的一脚踹开。

“呵呵··三公子不愧是卫家人,相对我们而言,卫家的人自由多了。”

唇畔爬上一抹苦涩的笑痕,杨天宇仰头望着夜空,至少他们从不会为婚姻烦恼。

“这么羡慕卫家人啊,不如嫁到我卫家来?目前除了大哥,我们这一辈可都还未婚呢,不过我二哥你们就别想了,他有喜欢的人了。”

“好啊,要不你娶我?”

大家都是男人,杨天宇也跟着玩笑道。

“娶你也不是不可以,得看你能不能让我喜欢上了,卫家人只娶心爱之人,若是不爱,我们宁可一直单身。”

卫勤半开玩笑半认真,一双凤眸若有似无的在杨天宇身上绕了一圈,看得杨天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我开玩笑的,卫家的确很好,可我也想找个爱重自己的人,你可别真看上我。”

“噢哟,怂了?刚才让我娶你的勇气哪儿去了?”

“哈哈··”

慕容御与魏潭不禁有些忍俊不禁,卫三公子的性格真是··一言难尽,不过,能活得像他一样恣意,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本章完】

第248章确定!

夜风吹拂,星光洒满大地,东跨院凉亭里,付云溪与谢言对面而坐,在付云溪说出那番话之后,谢言就沉默了,一双眸子时不时的扫过那张越发立体俊美的脸庞,他能那么轻易的说出那番话,是不是说明,他也不希望有人插手他的感情?而且他说,两情相悦,适当的亲密接触不无不可,可他从来没有与他有过亲密行为,这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不算两情相悦?

“那你呢云溪,你又是如何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

或许是夜色太美,也或许是今日裴元冽沈凉夫夫大婚带来的余韵,谢言首度与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以往他总觉得,他们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就好,如今云溪刚刚入仕,方方面面都还不确定,若早早论及他们的婚事,别人难免会说他靠的是谢家的权势,可这一刻他却是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确认些什么了。

“嗯?”

闻言,付云溪扭头看看他:“想听真话?”

“嗯。”

虚情假意,他不需要。

“谢言,我不否认对你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心悦你,若是成家立业,你会是我唯一的选择,不过···”

说到这里,付云溪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谢言皱眉有些急切的道:“不过什么?”

“不过,目前我并不打算成亲。”

迎着他的注视,付云溪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你刚入仕,还没作出成绩,没关系,我们都还年轻,再等几年··”

“谢言!”

谢言悄悄松了口气,颇为理解他的难处,可付云溪却沉声打断了他:“不是这样,我不想骗你,但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不成亲并不是因为我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你,而是,我不能害了你,你很好,真的,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一天夹在我和亲人,甚至是家国大义之间为难。”

即便没有魏国皇子这一重身份,他也不敢轻易向谢言求亲,他与凉凉,势必是要绑在一起的,若有一天凉凉真的要掀翻这大秦皇室,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凉凉这边,而谢家,他们忠的是皇室,谢言要真嫁给了他,总有一天会夹在中间为难,他不忍心。

“你··云溪,你老实告诉我,凉凉他是不是··”

谢言何其聪慧?几乎瞬间就猜到怎么回事了,毕竟沈凉夫夫如今握在手中的权势太大了,而且他总觉得,凉凉今晚是故意留下他们,让他们察觉到某些事情的,否则,他大可以继续隐瞒着,何必让他们知道霍烨霖实际上早就跟清平王是一路的?又何必让他知道,雷真并不是派给他的人,他们人数,似乎还不少。

“我没法告诉你。”

摇头站起来,付云溪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背着月光面对着他:“如今的大秦皇室是个什么模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谢言,你不妨回去问问谢阁老有关于萧桀的事情,或许你会得到一些答案,而且,我现在不能娶你,也不仅仅是因为凉凉他们,等我做了决定,再将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吧,如果那时候你依然初心不改,别的我无法保证,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唯一能够承诺你的。”

是否回去认祖归宗,替爹爹报仇,夺取魏国江山,这件事太大了,饶是付云溪,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他需要仔细的思考,不止是谢言,连爹爹付璎,他都还没敞开跟他谈过。

“好,付云溪,我等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深深的与他对视半响,谢言站起来说完后转身就走,没人看到的地方,俊秀的脸庞弥漫坚定,他会让他看到,没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

“云溪,你太小看谢言了。”

雷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凉亭内,一直以来,他和凉凉之间的联络都是由他负责的,他们之间也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了。

“不是小看,是心疼。”

转头看看他,付云溪转身瞭望夜空,谢言是个很有才情,心地善良,很不错的人,让人想不心动都难,他值得人世间最美好的一切,他甚至无法忍受他皱眉。

“是嘛?看起来他似乎不是那样以为的。”

雷真莞尔一笑,付云溪也跟着笑了出来:“是啊,真是个倔强的男人,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一贯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凉凉?

“你觉得今晚这种情况,我适合守在新房外吗?”

“说得也是,先前我们胡闹一通,凉凉指不定还气着呢。”

“以后你们成亲的时候怕是要小心点儿了,以王爷的武功,他们夫夫要听墙角,你们防不胜防。”

这绝对是大实话,付云溪稍微怔愣后差点笑岔气,貌似真有点麻烦啊!

“你们俩在这笑啥呢?”

卫勤的声音忽然响起,两人回头一看,卫勤慕容御,杨天宇魏潭四人正缓步朝他们走来,雷真付云溪彼此对看一眼,这个组合倒是有些出人意外。

“云溪,谢言没跟你一起?”

付云溪常到铺子里帮忙,杨天宇和魏潭与他的交情都算不错,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谢言的身影,两人不禁疑惑,谢言没跟云溪在一起,那他去哪儿了?

“刚走。”

“是嘛,那我们也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说罢,杨天宇拉着魏潭离开,卫勤绕到雷真身旁:“老雷,咱们过过招?”

没办法,今儿太高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睡意。

“要不你去找肖禹?”

他还得去给负责清点嫁妆的摇光准备宵夜呢,没时间陪他过招。

“算了算了,我回去休息了。”

感觉没劲儿的撇撇嘴,卫勤边走边背对着他们摆手,雷真三人相视一笑,反正睡不着,三人干脆又在凉亭里坐了下来,正好付云溪也有事想向雷真求证。

“萧桀,我记得没错的话,他曾与先太子称兄道弟,极为交好,先太子葬身于东宫之后,他就消失了,可如今他却出现在了王爷的身边,雷真,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付云溪的六首之名也不是凭空掉下来的,博览群书不过是基本配备,早在听到萧桀的名字时,他就想起他曾在一本野史中看过的事儿了,同时也因为这件事,让他联想到了很多的事情,只要雷真为他解开最关键的疑问,其余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先太子?”

慕容御几不可查的皱眉,他听父亲说过,先帝曾弄走了慕容家快一半的家产,爹爹也差点被当今皇上害死,慕容家对皇室恨绝对是深沉的,饶是如此,父亲说到先太子的时候还是钦佩惋惜的,他能想象,他是个何等风光齐秀的男人,可他不明白,这又跟王爷有何关系?

“嗯,是知道,主君早就猜到瞒不过你,让我告诉你,就是你想的那样。”

看看慕容御,雷真的视线对准付云溪。

“真是这样。”

饶是已经猜到了,真正确定的时候,付云溪还是有些震惊,完事儿又失笑道:“如此说来,以后我们无论如何都会走到那一步了。”

付云溪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既然王爷是先太子遗孤,那他就一定会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那一步?不会是我想的那一步吧?”

慕容御没有听懂他们的哑谜,但他还不至于蠢到连那一步是什么意思都不懂。

“嗯。”

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看他,雷真付云溪彼此对看一眼,几乎同时点头,慕容御不但没有震惊,反而松了口气:“也好,我慕容家必全力支持!”

父亲早就叮嘱过,如果有需要,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协助凉凉,如果是由清平王和凉凉来执掌肩上的话,他相信,绝对会比现在的皇帝更好,大秦说不定还会迈入一个新的纪元,慕容家也不必时时刻刻都防备有一天又遭皇室暗算了。

“我是不是该赞扬一下你们的接受能力?”

雷真不禁失笑,他们的反应也太平静了。

“赞扬就不必了,以后这种事情早点说,省得我们乱猜,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站在凉凉这边。”

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付云溪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凉凉于他们父子的救命之恩,他还是不敢或忘的。

“可不是?今晚我要是没被卫三公子拉出来,得何时才知道这事儿?”

慕容御也故作不爽的反问,三人相视一笑,谋反篡国又如何?难道不是皇帝自己逼出来的?他们都还年轻,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有何好畏惧的?

与此同时,新房内。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新婚夫夫浑身**的重叠在被子里,两人谁都没有动,只浑身是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几乎笼罩着沈凉的裴元冽稍作平息之后,低头在他的后颈处轻吻两下,慢慢移开身体。

“嗯··”

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再动一下的沈凉感觉到对方抽离他的身体,眯着眼无意识的溢出一声呻吟。

“去沐浴?”

小心翼翼的将他拉过来趴在自己胸口上,裴元冽的嗓音还夹着**中独有的低沉沙哑,沈凉没有睁开眼,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等会儿再去,先让我缓缓。”

前世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夫夫之事,可他从来不知道,夫夫之事竟如此美妙,前世刚开始的时候,秦云深总是很敷衍,后来他稍微认真点了,他的心已经凉了,直到与裴元冽洞房,他才终于知道,为何男人都喜欢干这种事,虽然由于两人尺寸有点不配套的关系,一开始是真的很痛。

“难受?”

“你说呢?”

稍稍睁眼看看他,沈凉无语的翻翻白眼,连续做了两次,前后都破处了,能不难受吗?到现在他都感觉下半身好像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不过**来临的时候,也是真的爽就是了。

【本章完】

第249章要叔叔,亲亲!

“帮你揉揉。”

说着,裴元冽的手当真摸上了他的后腰,掌心贴着后腰轻轻揉动。

“唔!”

沈凉连忙想要制止,由于动作太大,再次拉动使用过度的某处,不禁疼得一阵瑟缩,小拳头忍不住捶了捶他的胸口:“够了你,先前从沐浴间出来的时候,你也是说帮我揉揉,最后呢?我差点被你揉废了。”

蹂躏还差不多!

“呵呵··”

闻言,裴元冽忍不住笑出了声,搂着他低柔的说道:“还不是因为你太诱人了?”

“···”

他还有理了他?

要不是没那个精力,沈凉绝对要撵他出去睡书房,他都痛死了好不好?

“好了好了,今晚本王保证不做了,休息一下,明儿起来咱们再继续。”

“滚!”

前面的话还像是人话,后面的话是人能说得出来的吗?

沈凉作势就要推开他,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他肩上深深的齿痕,虚软无力的手指轻轻碰了上去:“痛吗?”

这是在沐浴间的时候,他痛得受不了咬下的,没想到竟留下了如此深的齿痕。

“不痛,那一刻很幸福。”

是的,就是幸福,于他而言,那是荣誉。

“啪!”

“唔··”

“那你继续幸福着吧,我要睡了,待会儿帮我清洗!”

瞧他一副骄傲得尾巴都要翘上天的样子,本来还有点心疼的沈凉一巴掌拍在齿痕上,裴元冽反射性的痛呼,肇事者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过去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凉凉莫不是害羞了?

“哈哈哈··”

思及此,裴元冽发出爽朗的大笑声,俯身上去拉下他的被子,密密麻麻的吻一个个的落在他的耳畔脖子上:“别恼了,嗯?”

“挪开点,我要睡了。”

后腰的触感太过鲜明,沈凉恶狠狠的一瞪,露在外面的手又扯了扯被子。

“睡吧,不弄你了,我去打水来给你擦拭。”

手指轻柔的划过他的脸颊,裴元冽说完后反身揭开被子,随手扯了件外套披上就转去了沐浴间。

“笨蛋!”

面对着床榻内侧的沈凉回身娇嗔一句,含笑闭上双眼,等裴元冽端着木盆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睡过去了,裴元冽也没有叫醒他,揭开被子小心温柔的替他擦拭交错青紫吻痕的身体。

清平王府没有长辈,新婚夫夫也不需要一大早就起来奉茶,洞房夜折腾了大半宿,沈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感觉身体有异,困倦不已微微睁开眼,正好与某人抬起的眼眸撞着个正着,眼底倦意瞬间消失大半。

“王爷,你这叫人起床的方式有点新颖啊,哪儿学来的?”

无力的翻翻白眼,沈凉整个人摊在床上,裴元冽由下而上附在他的身体上:“天枢给本王搜罗了一大筐避火图,王妃有没有兴趣跟本王一起研究研究?”

“唔!”

说话间,两人瞬间变成了负距离,沈凉反射性的抱住他的肩膀,很快就卷入了由裴元冽亲手织就的欲网之中,新房内的空气再次弥漫**。

“你丫是人吗?”

激情持续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的沈凉气喘吁吁的吐槽,有种继续睡到天荒地老的强烈渴望。

“能让王妃满意,是本王的荣幸。”

低头在他红肿的双唇轻啄一下,裴元冽翻身下床,打横抱起他前往沐浴间,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加上又是初尝**滋味,裴元冽发现自己有些刹不住,在沐浴间帮他清洗的时候,忍不住又在水里要了一次,等他们从沐浴间出来,沈凉一句话没说,卷起被子又睡了过去。

新婚的第二天,他们就是在床上渡过的,至于府里的客人,自有老林和天枢处理,直到三朝回门,夫夫俩才再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王爷王妃,你们出来了?”

房门打开的那一刹,老林第一个满脸笑容的凑到他们面前,猥琐的双眼一个劲儿的往沈凉的肚子上瞟,两天了,小王爷差不多有了吧?以云冽的战斗力,绝对没问题,嘿嘿··再过十个月就能抱小娃娃了。

“额··”

注意到他的视线,沈凉脑门儿一黑:“老林,看出什么了吗?”

老不正经的,原本他还想尊重他一下的,似乎没那个必要。

“嘿嘿··看出来了,王妃的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小王爷了。”

老林猥琐的搓着手,完全不掩饰自己的企图。

经他一说,跟进来的付璎等人和裴元冽也不约而同的看了看他的肚子,似乎他真的已经有了一般,沈凉只觉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恨不得一人一巴掌扇醒他们,他前两日才成亲呢,现在就盼着孩子了,合适吗?

“叔叔··”

脆生生的呼唤陡然响起,沈凉抬首一看,只见与大宝樊钟蕴一同进来的小沈佑正风风火火的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叔叔··坏坏··”

就在他将要撞上沈凉的时候,一只手突然出现,肉滚滚的小身体腾空而起,下一秒已经落在了裴元冽怀里,小沈佑不满的擂起小拳头捶打着他,小嘴儿高高撅起。

“小祖宗你安份点,叔叔身体不舒服,不能抱你。”

腾出一只手在他的小屁股上轻拍两下,裴元冽不顾他的挣扎紧紧的抱着他:“话说,小祖宗怎么还在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他们成亲第二天就跟老二两口子回去了么?

“额··这个··”

闻言,付璎有些为难的看看他:“小少爷昨儿白天的时候的确跟侯爷他们回去了,可,晚上他跟我们睡习惯了,闹得侯爷夫夫没招,连夜又将他送过来了。”

思及昨晚沈达夫夫那副精疲力尽的模样,付璎几人全都有点想笑,小少爷哭起来真的要人命。

“侯爷?”

无视裴元冽一脸的黑线,沈凉拉着沈佑的手疑惑的挑眉,他说的侯爷应该是他哥哥吧?短短一天而已,他就从世子变成侯爷了?难道沈睿廷··

“凉凉你还不知道吧,前天你成亲的时候,老侯爷就在相国寺剃度出家了,皇上昨日已下旨,允大少爷继承爵位,现在的东陵候已经是大少爷了。”

齐越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沈睿廷了,说他好吧,偏偏凉凉以前的不幸基本是他一手造成的,说他不好吧,他又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将爵位让给了大少爷,堂堂一个侯爷,以后只能陪伴青灯古佛,与这繁华的人世间,将再无牵扯。

“出家··吗?”

敛下眼,沈凉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原本以为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没想到··说到底,他的心还是不够狠,无法真正的无动于衷。

“沈达和岳爹如何说?”

腾出一只手搂着他,裴元冽沉声道。

“据说老侯爷在迎亲的花轿离开后就给了卫老爷和离书,卫老爷和大少爷都知道他要出家。”

“既如此,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准备一下,等会儿我们就回侯府。”

“好。”

等到他们退下去后,裴元冽放下小沈佑,拉着沈凉坐下来:“沈睿廷又不是孩子了,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逼迫他,或许对他和我们而言,这都是最好的结局。”

“我知道。”

抬起头,沈凉眼眶有些泛红:“我只是没想到他会出家罢了。”

他知道,沈睿廷会出家,大部份原因都在他们身上,如果他们选择原谅,他是绝对不可能出家的,可偏偏他们就是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爹爹被他害成那样是不争的事实,他一次次的指责辱骂,甚至掌掴他也是事实,原谅,他真的做不到。

“你啊,还是太善良了。”

宠溺的揉揉他的头,裴元冽轻轻拥住他:“既然他选择了放下红尘俗世出家,那我们也尽力忘记从前的恩恩怨怨吧,别再困在曾经那些无法改变的伤害里了。”

“好。”

点点头,沈凉闭上眼努力平复心情,他们应该向前看,沈睿廷,属于过去。

“叔叔,抱抱!”

隔了一整天没见到叔叔了,小沈佑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双手。

“好,叔叔抱抱我们佑儿。”

再度睁开眼,所有因为沈睿廷而升起的情绪都消失了,沈凉满脸笑容的将沈佑抱起来安置在自己腿上。

“嘻嘻,叔叔!”

小沈佑是有叔万事足,靠着他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可一旁的裴元冽就不爽了:“凉凉,你不会让他一直住在王府吧?”

他还想跟凉凉努力造人呢,中间夹个小祖宗算是啥事儿?

“你要是不满意,我跟佑儿一起搬回侯府?”

“···”

裴元冽表示难受,想哭!在他家凉凉的心目中,到底是他重要还是小祖宗重要?

“略略略··”

似乎是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坐在沈凉腿上的小沈佑冲着他扮个鬼脸,完全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

“臭小子,敢打搅我跟凉凉独处,本王打烂你的小屁股!”

裴元冽故作恼怒,一把将他抱过去,象征性的在他屁股上轻拍了几下,沈凉好笑的看看他,主动靠过去挽起他的手臂:“佑儿还小,又没跟哥哥他们睡惯,晚上难免闹腾,暂时就让他留在王府吧,等他大一点单独睡了,我们再送他回去,他毕竟是哥哥他们的长子,我也不可能真的一直让他留在王府。”

“嗯,我知道。”

裴元冽无奈的点点头,不这样还能怎样?总不能真让他每天晚上都哭闹吧?别说凉凉了,他也舍不得呢,小祖宗再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谢谢。”

闻言,沈凉倾身在他的脸上吧唧一口,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小沈佑立即挣扎起来:“亲亲,亲亲,要叔叔,亲亲··”

“好好好,叔叔亲亲!”

“小混蛋!”

沈凉没辙的凑过去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一口,裴元冽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屁股,他算是败给他了。

【本章完】

第250章三朝回门,太后口谕

东陵候属于一等侯爵,爵位是世袭制的,谁也没有想到,沈睿廷会在沈凉出嫁的那一天剃度出家,皇帝知道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气得差点吐血,却又不得不下旨允沈达继承爵位,如今东陵候府算上沈佑也就四个主子,其中两个都有爵位,手中还握着西北三十万大军,再加上沈凉又是清平王妃了,还有个更强悍的卫家,皇帝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觉得如坐针毡,竟当真一病不起,连续两天没法上朝,政事也是交给内阁三位阁老带领大臣们共同处理的。

“太后口谕,宣清平王妃沈凉明日进宫,钦此!”

在沈凉三朝回门的这一天,太后的懿旨跟到了东陵候府,前来传达口谕的是她身边的大太监刘进,他的资历,比杨安还要老,当初若不是皇帝怕别的人伺候不好太后,说不定内宫的总管太监就不是杨安,而是他了。

“沈凉遵旨!”

沈凉垂眸微微躬身,一旁的裴元冽毫不客气的皱眉道:“太后没事召见凉凉干什么?刘进,你可知道?”

“瞧王爷说的,太后可是你的外祖母,你娶了王妃,娘娘想看看外孙媳妇有何奇怪的?”

刘进白净的脸庞堆满了笑容,一双眼睛老是有意无意的往沈凉身上瞟,裴元冽几不可查的皱眉:“是不奇怪,那本王明日陪王妃一同进宫,你回去跟太后说一声。”

一个贱妇也敢当他的外祖母,不怕折了寿命,傻子才相信他只是想看看凉凉。

“是,那杂家就先回去了。”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刘进并未说什么,转身就带着一众小太监离开了。

“太后明摆着不安好心,姓裴的,明日切不可让凉凉落单。”

弟弟回门本来是高兴的事情,让这事儿一搅和,沈达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了。

“哥,我没那么好欺负。”

抢在裴元冽之前,沈凉没好气的笑道,他又不是瓷娃娃。

“总之还是小心点,太后这个时候召见你,肯定不止是想看你那么简单,或许跟你们婚礼暴露的人际关系有关。”

霍烨霖牵起儿子边走边边说,他们准备翻新侯府,彻底除去曾经那些人存在过的痕迹,暂时还是居住在重临院。

“我既然敢暴露出来,就不怕他们知道。”

早在决定暴露的时候,他就预料会有这样的结果,不,正确的说,他是故意导向这种结果的,与皇帝撕破脸是迟早的事儿,与其如从前一般处处小心谨慎的戒备,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不如亮出锋芒,矗立在皇帝的正对面,他如果直接打压他们,以他和元冽如今的名声,皇室最后的遮羞布怕是就不保了,到时候他们就算真揭竿而起,天下人的批判也会倒向皇室,毕竟他们是迫不得已的不是吗?相反,若他跟他们来阴的,也无所谓,到时就看谁技高一筹吧,左右也不可能更糟了。

“嗯,夏楚战事如何了?”

沈达点点头,改而问起了夏国与楚国的战争,只有夏国赢了,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有底气了。

“我们抢占了先机,连下楚国三城,不过贺成峰已经调集大军赶往战场了,接下来恐怕就不是那么顺利了,粮草补给也是个大问题,夏国毕竟与楚国遥遥相隔,我准备联系慕容家,借他们的商队将粮草送往战场。”

说到正事,裴元冽脸上的表情凝重了很多,夏国蛰伏十几年,也就这几年在老大的治理下发展得还不错,综合国力而言,还是很难与五大国相比,楚国作为五大国之一,要不是数年未能踏足大秦国土半步,耗尽了国力,最后一场战役又惨败,他也不敢打它的主意,即便如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依然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嗯··慕容家能答应?”

慕容家与凉凉交好他知道,可他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靠那点儿交情就能决断的,他真的有把握?

“这个就得靠凉凉出马了,本王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服他们。”

说话间,裴元冽扫一眼身旁的沈凉,后者与霍烨霖一起牵着小祖宗,闻言微微一笑:“凡事都要试一试不是吗?你给海叔下帖子吧,邀请他和御哥到王府来谈。”

“嗯。”

裴元冽了然的点点头,一行人回到重临院后又谈了一会儿正事,沈凉顺便跟沈达夫夫说了暂时让小沈佑跟着他的事儿,夫夫俩深以为然,完全没有要拒绝的意思,他们已经被宝贝儿子给折磨怕了,凉凉愿意接管,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们不如让小祖宗当我儿子算了。”

哪怕早已接受事实,裴元冽还是忍不住怨念了一句。

“你以为我愿意?儿子不认我,我还没哭呢。”

他不爽,沈达更不爽。

“别装了,你心里不知道多高兴,我看你们也别指望小祖宗了,趁现在无事,赶紧再生一个吧。”

他还能不清楚沈达?他是巴不得小祖宗阻挠他和凉凉相处。

“这个我说了可不算,跟你二哥说去,看他愿不愿意生。”

沈达耸耸肩两手一摊,眸子似笑非笑的扫向自个儿媳妇儿,霍烨霖倒是坦然:“这时候的确适合孕育孩子了,如果老大他们真按我们预期的拿下了楚国,最多不超过三年,我们必然要再次踏上战场,到时候想生都不行了,佑儿那个时候是没办法,否则我又怎么舍得在战场上生下他,才几个月又不得不忍痛将他送走?”

说到最后,霍烨霖满眼愧疚的抚摸着沈佑的小脑袋,能够选择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战场产子的。

“老二说得是,凉凉,我们也得努力。”

裴元冽顺手摸上沈凉的后腰,眼底满是暧昧**的意味。

“你努力个屁,凉凉才十五六,过几年再生孩子也不迟。”

可是沈达就不爽了,他生孩子没问题,姓裴的绝对不行,双儿产子本就比女人艰难,凉凉身体底子又不好,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至少要养到十八岁再说。

“说得也是。”

难得的,裴元冽竟点头认同了,先前他想要孩子,是因为他忽略了凉凉的年纪,经沈达一提醒,他也觉得凉凉年龄太小了,还是多养几年为好,孩子和沈凉之间,他的选择永远都只会是沈凉。

“顺其自然吧,有了就生,没有也不急。”

双儿产子艰难,沈凉作为医者,不可能不知道,可他想要孩子,从前世开始就一直想,是以,哪怕有避免怀孕的方法,他也不会用,除非裴元冽不碰他,否则用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怀孕了。

“凉凉··”

“哥,没那么严重,你忘了我也是会医术的?”

“医人不自医!”

沈达还是不赞同,沈凉掩嘴轻笑:“不还有幽冥暗卫嘛,他们的医术跟我同出一脉,不比我差,再说了,根据医典的记载,要真是不幸遇上难产,还有一种剖腹取子之术,只要小心护理好伤口,父子均安基本不是难事。”

他相信幽冥暗卫中绝对有会这种取子之术的人,大不了就是小腹挨一刀,麻沸散加上针灸的作用下,他也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不过医典上也说,剖腹取子后最少要卧床七日,孩子到时候就得让付叔帮他带着了。

“···”

合着你早就想好了是吧?

沈凉不悦的瞪眼,裴元冽也微皱眉峰,倒是霍烨霖低声笑道:“行了你们俩,凉凉才刚成亲呢,现在就说孩子的事儿会不会太早了?”

“凉凉,你帮我看看身体需不需要调理一下,我开始备孕后,佑儿就真的要交给你了。”

说完了两人,霍烨霖又撩起袖摆将手伸到沈凉的面前,上次他在战场产子,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基本没怎么休息,连大夫都没看过,就怕会暴露孩子,只希望别落下什么病根儿才好,他还想要个双儿儿子或是女儿。

“嗯。”

沈凉依言搭上他的手,片刻后笑道:“嫂子武功好,身体底子硬朗,再孕不是难事,不过你上次生了孩子没有调养好,宫巢有些损伤,我开个方子给你,晚点你让信得过的人去抓药就好。”

“好。”

凉凉的医术他们还是信赖的,霍烨霖没有任何异议:“对了,你去不去卫家看看爹爹?”

昨日他们离开王府的时候,大表哥他们就直接将爹爹带回卫家了。

“不用了,让爹爹好好陪陪外公他们吧,太后召见的事情别让爹爹知道,以免他担心。”

摇摇头,沈凉拒绝了他的提议,婚前爹爹一直陪着他,如今他已经成婚了,他也该多陪陪外公他们了。

“嗯,明日入宫万事小心,那女人能从一个东宫侍女爬到太后的位置,不可能是没有手段的。”

“呵呵··相信我,我比你们更了解宫中的女人。”

沈凉微微一笑,不止是现在的太后,还有秦云深的母妃,以及皇帝其余的妃嫔们,他全都熟悉,前世他毕竟做了十年的皇家媳,为了讨好他们,他也曾下了一番苦功,虽然,他依旧没有得到过他们的真心以对。

“嗯?”

霍烨霖一愣,随即笑道:“忘了你还有幽冥暗卫了,他们收集情报的能力不比铁甲卫差。”

“这倒是真的。”

闻言,沈凉与裴元冽相视一笑,两人的手悄悄扣在一起,前世种种,他们知道就行了,没必要告诉他们。

“爹爹,肚肚饿!”

付璎他们留在王府整理他带过去的东西,没有跟回来,坐在一旁的小沈佑一手拽住霍烨霖的衣服,一手来回的抚摸着小肚子,巳时了,是他吃糕点的时间了,以往付璎他们早就给他准备好了。

“我都忘记准备糕点了,你们等一下。”

霍烨霖一拍脑门儿,连忙站起来往外走,沈凉将小沈佑抱过去安置在自己腿上:“哥,还是买几个下人吧,打扫做饭什么的总是需要的,整个侯府都是亲兵也不叫个事儿,总不能一直让嫂子下厨吧。”

回到侯府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到处都是亲兵,没看到下人的影子,想必全都让他们打发出去了吧。

“嗯,正在物色,什么叫让你嫂子下厨?别小看你哥哥啊,饭是我做的。”

“哥你还会做饭啊,那中午做一顿给我尝尝?”

明显没料到他的哥哥还可以是煮夫,沈凉大为诧异,脸上眼底尽显调皮。

“行,姓裴的,你跟我一起。”

“本王不会做饭。”

见他做饭都不忘拉上他,裴元冽果断拒绝,沈达剑眉一皱:“少来了,我早就听烨霖说了,在雪峰的时候,你们师兄弟都是轮流做饭的。”

“···”

老二那个叛徒!

裴元冽脑门儿一黑,有种跟霍烨霖认真打一场的强烈冲动!

【本章完】

第251章太后皇帝的毒计

不管裴元冽愿不愿意,中午还是被沈达拉到厨房去了,霍烨霖和沈凉就带着孩子准备品尝他们的手艺,当四菜一汤端上桌的时候,沈凉食欲大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吃得多,下午跟裴元冽一起带着孩子离开侯府时肚子还撑得不行,被裴元冽好一通笑话。

“凉凉你们回来了。”

王府不比侯府,仅裴元冽居住的正院就比重临院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一家三口”都进院子了付璎等人才发现他们,忙活了一整天,他们总算是将该归置的都归置好了,几人正坐聚在偏厅里闲聊呢。

“锅锅··”

大半天没看到他们了,小沈佑挣开夫夫俩的手,飞也似的跑向大宝,两个小娃娃开心的抱在一起。

“跟哥哥去外面院子里玩儿,不要跑到院子外面去了知道吗?”

沈凉走过去分别摸摸他们的头,俩包子异口同声的道:“好!”

“去吧,饿了就自己回来吃糕糕。”

目送两人手牵手离开后,沈凉和裴元冽这才步入正厅,经过付璎他们一番布置,正厅不再只是宽敞精致,还处处都透着家的温馨,正中央的大圆桌虽然有些不协调,却能让他们像是在重临院一样聚在一起闲聊用膳,沈凉特别满意。

“东西都归置好了?”

拉着裴元冽坐下来,沈凉招手示意他们都坐,齐越拿出几本厚厚的册子推到他面前:“上面一册是我们捐抄下来的礼单,下面几册就是入库的嫁妆单子了,其中黄金三万斤,白银六百万两。”

“嗯,你收着吧。”

沈凉翻都懒得翻那些册子,径自转头道:“你们的银子够用不?”

他问的是裴元冽,夏国对楚国用兵,等于也是在大量烧钱,再多钱都是不够的。

“你的私房钱自己留着,本王还没到要用你的钱的时候。”

裴元冽不禁好笑,夏国国力是没有五大国强,但钱也是不少的好吧?再加上清平王府数百年的累积和他们自己赚的,暂时他还不至于缺钱。

“嗯,有需要的时候尽管说,我的也是你的。”

夫夫间还分什么私房不私房的?沈凉不以为意,为了他们的将来,就算赔上全部的嫁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会跟你客气。”

抬手替他顺顺发丝,裴元冽低声轻柔的道:“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他知道他有睡午觉的习惯,白天不休息好晚上他早早就没精神了。

“不了,都快酉时了,晚上早点睡,明儿一早还得进宫呢。”

摇摇头,沈凉又随口道:“付叔你们住哪儿?别太远,反正房间多得是,我可不想找个人都要等半天。”

“呵呵··照理说我们该住下人房,不过林管家早就安排让我们住西厢房了。”

正院除了正房,还有东西厢房,倒座和耳房,如今凉凉已经成亲了,他们可不敢再住他隔壁了。

“嗯,隔壁依然给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作为我研制药物所用,带过来的那些药,越哥,还是你亲自来摆放,以免付叔他们不小心碰到什么剧毒之物。”

“好。”

齐越点点头,付璎几人也没有意见,药物方面的东西,一向都是齐越或凉凉亲自经手的,他们也不敢随便乱碰。

“对了,佑儿以后也住在王府,他的衣物我顺便带回来了,估计天枢已经让人送到西厢去了,待会儿你们整理一下,付叔,佑儿还是要劳烦你多照顾了。”

“没问题,凉凉,不瞒你说,我还怕你今天把小少爷带回去了就不带回来了呢。”

“佑儿还太小,总那样哭着找我们也不是个事儿,等他大点自己一个睡了再送他回去。”

假装没有看到裴元冽拉长的脸,沈凉微笑着说道。

“嗯,他是侯府嫡子,终究还是要回去侯府的。”

付璎认同的点头:“凉凉,侯爷有没有给小少爷请封世子?”

如今沈达继承了爵位,他的嫡长子理应请封世子了。

“不知道,哥哥他们应该不会忘记了,宫里那位也不至于扣着不给封,世子之位迟早是佑儿的。”

“也对。”

侯爷夫夫可没比他们更少疼小少爷,他们操心过头了。

“凉凉,明日你要进宫?需要我们陪同不?”

“不用了,王爷跟我一起去,越哥你和钟蕴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吧,轩哥你也别耽搁练武。”

宫里危机四伏,太后又明显不安好心,他是不可能带他们去的,到时候让摇光陪同就行了。

“嗯,那你自己小心点,庄子上开始收成了,明儿我准备带何杨出门几天,去远一点的庄子查看收成的状况。”

齐越没想那么多,以为他进宫只是正常的谢恩,倒也没要求一定得跟去。

“多带几个人,如今我和王爷风头正盛,别人奈何不了我,很可能会从你们的身上下手,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齐越喜欢管理那些事他不反对,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他们是他好不容易才保下来的,他不希望一个没注意又失去他们了。

“我知道。”

短短几个月,齐越成长得越来越沉稳可靠,俨然已经有了大管事的架势。

“主君!”

“主子!”

雷真无声无息的出现,跟他一起现身的还有天枢摇光,付璎等人见状相继起身:“我们也该去准备晚膳了,凉凉你们聊吧。”

“嗯。”

目送他们退出去后,沈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什么事?”

如果没事,他们不会出现得如此唐突。

“主君,我们刚得到消息,皇帝派人去相国寺把瑞安接到宫里了。”

“瑞安?”

沈凉搁下茶杯的动作一顿,裴元冽嘴角的笑意也浅淡了一些,天枢适时地躬身道:“主子,王妃,宫里传出消息,今日皇帝与太后单独待在慈安宫很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除了他们的影卫,没让任何一个人靠近。”

连他们最信任的刘进和杨安都被留在了宫外,而太后恰恰又宣了王妃明日进宫,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此事不简单,怕是会针对他们做什么。

“看来明日真是准备好了鸿门宴欢迎我。”

沈凉冷笑,自从斗垮了刘舒涵等人就不曾躁动过的鲜血再次沸腾起来。

“瑞安,密谋··野心不小啊!”

将他们的消息稍微整合一下,裴元冽差不多就猜得七七八八了,凤眸一瞬间爬满冷冽,沈凉转头看他一眼:“是啊,不愧是当太后皇帝的人,他们知道跟我们硬碰硬,以我们如今累积的名声和实力,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天下人唾骂,甚至有可能逼反我们,可若是我们有错或有失德行在先,百姓只会对我们失望,甚至有可能生出强烈的愤怒,外公和哥哥他们想帮忙也站不住理,若我们反抗,还能以欺君罔上的罪名抄家灭族,顺理成章的将清平王府的财富和我庞大的嫁妆收入国库,一举数得!”

皇帝的生母丁太后表面温柔似水,据说年轻时候就是靠着永远都清纯的长相和温柔的性格让先帝对她死心塌地的,实际上她的心机城府极深,手腕也相当高明,能借刀杀人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亲自动手,当初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四皇子妃,他让雷真帮他调查过,那些凡是得罪过她的人,不是会无缘无故的犯错招致杀身之祸,就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无一例外的是,他们不管是死还是消失之前,名声都会先跌到谷底,臭不可闻!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个个都如此,就不是什么巧合能够解释的了,如今,她的心思,终于动到他的身上来了。

“主子你们的意思是,他们要借助瑞安大师在百姓中活佛的名声,往王妃头上扣帽子?”

至于什么帽子,不外乎就是煞星灾星什么的,别人说的百姓可能不会相信,瑞安说的,百姓绝对会深信不疑,到时候不管王妃做过多少善事,百姓都只会喊打喊杀,而王爷爱重王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要是反抗,正好就会跳入他们的圈套中,若是不反抗,也会被人骂成薄情寡义,怎么做都是错。

“不止,你们想想我是什么时候回到皇城的,回来后没多久就大雨倾盆,当初我可以利用天灾逼皇帝翻案,现在他们也能说一切都是我引起的,如此一来,百姓怕全都会当我是妖孽吧,最重要的是,我一出生就被人冠上了煞星祸胎之名,到时候哪怕没人引导舆论,百姓也会自动自发的翻出那些陈年旧事。”

说不定章太师和刘文锦,沈蔷等人还会趁机喊冤,说什么以往他们做那些龌蹉事儿全是他一手主导的,届时,他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凉凉说得不错,可能还会有我们没想到的突发状况,明日的皇宫,对我和凉凉来说,无疑是龙潭虎穴。”

裴元冽翘着二郎腿微眯双眼,搁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节拍,看似懒懒散散,浑然不在意,实际上,微眯的凤眸早已凝结寒霜,他们动他他尚且能忍,若敢动凉凉一根汗毛,他绝对会让他们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

“可他们不知道,瑞安是我们的人。”

抢在天枢之前,雷真平静的说道,至今瑞安的妻儿还在他们手中,谅他也不敢做出任何有害凉凉的事情来。

“雷真,你是不是放心得太早了?”

抬眼看看他,沈凉提起茶杯盖子荡开上面漂浮的茶叶,雷真不解的皱眉:“主君所指为何?”

难道瑞安真会被收买不成?他不顾妻儿的死活了?要知道,他谢绝了国师的封号前往相国寺清修,为的就是制造与妻儿见面的机会,他的妻子也在幽冥暗卫的陪同下带孩子去见过他很多次了,他应该不至于被富贵打动才对。

【本章完】

作者闲话:本来昨天答应了群里的亲要加更的,连叔抽了死活发不了,第一次用app发文,王爷保佑不要抽

第252章应对之策,王爷二选一

“凉凉的意思是,他们要的只是瑞安那张嘴,而不是他答不答应,他要是答应,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若是不答应,老妖后和皇帝大可以直接抹杀了他,最后再嫁祸到我和凉凉头上,说是我们恼羞成怒杀了他,谁敢怀疑当朝太后和皇帝说的话?”

瑞安一死,要怎么说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裴元冽不屑的撇撇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初先帝不就是如此对待他父王的?就凭他一张嘴说父王逆谋造反就逆谋造反,没有拿出任何证据,在父王毫无防备,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将东宫铲除得干干净净了。

“嗯哼,就是这样。”

沈凉若有似无的点点头,雷真天枢和摇光不禁皱拢眉峰:“如此说来,这就是一场死局了?”

如今瑞安已经进宫了,待到明日沈凉再进宫,一切就定型了,不管他们怎么挣扎都没用。

“那倒未必。”

夫夫俩几乎同时开口,两人彼此对看一眼后,裴元冽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凉好笑的摇摇头:“暂时而言,只要我明天不进宫,他们就只能胎死腹中,人有生老病死,旦夕祸福,哪怕我已经接了太后的懿旨,只要受点伤或是生场病,明日不进宫太后明面上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他们也相当忌惮我们的实力,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以及,若是逼急了,说不定他们会直接下旨让元冽休了我,就说瑞安看了我的生辰八字,看出我是灾星什么的,元冽肯定不会同意,后面会怎样应该不用我说了吧?虽然吃相是难看了点,一样能达到目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管他们手里掌握着多大的权势,他们在身份上始终要压他们一头。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傻傻的等他们算计?”

摇光不禁有些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破这个局?该死的狗皇帝,真想一剑结果了他。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没好气的扫他一眼,沈凉接着说道:“要破局,首先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所以瑞安不能死,你们通知宫里的眼线,让他们想办法告诉瑞安,不管皇帝让他做什么说什么都只管先应下,保住性命再说,只要瑞安不死,他们就会有所顾忌,也会想着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其次,我最好是受伤,而且必须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让很多人看到我受伤,如此,他们就不会怀疑我们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故意不去皇宫,会耐着性子等我伤好后再行动。”

“不行!”

裴元冽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提议:“你不能受伤,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能少。”

“我不受伤难道换你来?不说你身上的血残阳,你要是受了伤,不但不能阻止他们的计划,还有可能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借机坐实我不祥之名。”

“···”

那你也不能受伤!

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裴元冽就是不能容忍他受到伤害,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行了,你是不相信天枢雷真他们,还是不相信我呢?”

当着三人的面,沈凉伸手捏捏他的脸:“既然这场受伤的戏码是我们自己主导的,刺客肯定也是我们自己的人,我相信不管是天枢还是雷真,他们都会安排极其可靠的人来执行,而我擅长医毒,装备好血袋的情况下再逼自己从嘴里吐出点无伤大雅的鲜血,不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的傻王爷,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

据他所知,那些江湖上耍杂耍的,有的是能避人耳目的兵器,只要裴元冽与他配合得当,及时将他带离人群的视线,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嘴里都吐血了还叫无伤大雅?”

对于这一点,裴元冽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沈凉无语的翻翻白眼:“那我提前含一口鲜血在嘴里总行了吧?”

“不行,不管什么血都太腥了,本王不能让你遭那个罪。”

“···”

这也不行?

沈凉彻底的没招了,围观两人变相打情骂俏的雷真三人只觉满嘴的狗粮,很想举起火把烧了他们,逃离这令人发指的秀恩爱现场。

“那你说怎么做?”

“···”

这下换裴元冽无语了,他比谁都清楚,沈凉的提议已经是最佳的选择,虽然,他就是接受不了。

“别管他,就照我说的安排,天枢,宫里的人交给你,雷真,你来安排行刺的人,兵器你应该知道怎么弄吧?”

懒得再理会他,沈凉直接吩咐了下去。

“嗯,不过,按照你先前说的,就算我们安排好了,也只能拖一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天枢已经去安排了,雷真依然眉头紧皱,若是不能彻底打消他们的计划,拖再久也没用,除非他们彻底反了皇帝,但现在夏楚之战才刚刚开始,反了皇帝只会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于将来极为不利。

“能拖一时就够了,等着看我怎么教他们做人吧。”

沈凉眸底交织渲染着少许的冷冽与嘲讽,今生与太后皇帝的第一次交手,他绝对要赢得漂漂亮亮的,最好是能直接气死他们!

“我先去安排。”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两人相处了这么久,雷真对此还是相当了解的,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主君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辛苦了,摇光你去一趟慕容家,想办法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掩护海叔和御哥来见我们。”

“好。”

两人几乎同时消失,沈凉这才有心思处理他家王爷:“这是跟自己生气还是跟我生气呢?”

怨念的小眼神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儿又收了回去,裴元冽没有说话,明显一副等人哄的模样,沈凉无奈的轻叹口气,拖着椅子认命的靠过去,两手捧起他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跟被人设计命都不保比起来,你觉得我遭那点儿罪算事儿吗?”

裴元冽张开双臂抱住他,脑袋深深的埋进他的肩窝处,闷声闷气的道:“我是不是有点孩子气了?”

他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可··凉凉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太重了,重到他哪怕伤一根头发丝儿,他都会心疼死的地步。

“不会啊,你疼我嘛。”

抬手回抱着他,同样靠在他肩上的沈凉一脸的笑容,就因为疼他,他才会反复挑剔,被人如此爱重着,他高兴都来不及呢。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在你的面前,我越来越不像从前的我了,凉凉,你说你是不是有毒?”

让他一哄,裴元冽的郁闷果断消散了大半。

“说不定我真给你下了什么毒哦,你不知道我的毒术比医术更好吗?”

稍稍推开他,沈凉笑得两只眼睛都形成弯月了,裴元冽噘嘴凑过去在他的嘴上亲一口:“那我愿,一毒不醒。”

“哈哈··”

闻言,沈凉笑弯了腰,身体歪倒在他怀里,裴元冽顺势接住他,嘴角也泛起了笑意,他发现,只要是跟凉凉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心里也会极为欢喜,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足以牵动他的心。

“对了,不是听说王府里养了很多野兽吗?带我去看看?”

笑闹过后,沈凉撑起身体,他记得他曾见他带过一只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白虎,还有一只通体血红的狐狸,以他们家王爷的品味来说,其他的猛兽应该都极为稀有,他对它们还挺感兴趣的,也想学学王爷时不时的带它们出去逞逞威风。

“不怕?”

挑眉,裴元冽站起来伸出手,沈凉乖乖伸手过去让他握着:“有你在怕什么?它们如果连你这个主人都不认,今晚我们就可以打打牙祭了。”

“···”

可怕!

裴元冽默默的为他的宠物们抹了把冷汗。

“叔叔!”

两人才刚跨出门槛,沈佑跟大宝就一前一后的跑了过来,沈凉朝他伸出另一只手,小沈佑立马眉开眼笑的握住,还不忘对大宝喊道:“锅锅,来!”

“弟弟。”

原本有些拘谨的大宝开开心心的跑过去牵起他的另一只手,两个小娃娃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相比之下,王爷大人就郁闷了,恨不得拎起两盏亮堂堂的小油灯直接扔出去。

“行了你,晚上他们又不会跟我们睡,你至于吗?”

沈凉无奈的摇摇头,他家王爷,有时候真的跟个孩子一样,对他而言就是甜蜜的负担,既好气又好笑。

“晚上啊!”

故意拖长尾音,凤眸莞尔的在他身上扫一圈儿,裴元冽嘴角浸着一抹坏坏的笑,沈凉只觉瞬间尿频尿急尿不尽:“最多一次,不能再多了。”

昨儿一整天都被他按在床上摩擦,害他都有点恐惧了,那种事就算再舒服也要节制点啊!

“三次,不能再少了。”

斜睨他一眼,两人带着俩小娃娃,竟讨价还价了起来。

“两次,我的极限!”

咬咬牙,沈凉恨恨的瞪着他。

“不行,必须三次,今儿白天我可一次都没做过,亏大发了。”

好不容易尝到了个中滋味,裴元冽就跟瞄准了猎物的饿狼一样,怎么可能轻易松口?

“明天你还让不让我起床了?两次!”

“别闹,三次!”

“···”

到底咱俩谁在闹呢?

沈凉忍无可忍:“两次,不然你就去睡书房!”

“···”

裴元冽傻眼了,凉凉也太狠了吧?才新婚第三天就要撵他去睡书房,这日子没法过了!

“凉凉··”

“卖萌没用,就俩选择,要么两次,要么睡书房,你看着办!”

无视他装出来的可怜委屈,沈凉态度强硬。

眼看真的没希望了,裴元冽一脸痛心的咬牙道:“好,两次就两次,先说明,是我的两次。”

两次有两次的玩法,王爷大人表示,那一箩筐的避火图也不是白看的。

“···”

他们才刚成亲而已,他的画风转变得会不会太大了?

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沈凉认真的思索了起来,好在王爷大人没有读心术,否则非跳起来跟他急不可,货物既出概不退换,哪有退货的道理?

【本章完】

作者闲话:看到评论区有人要加群,群号放这里哈:54365189,要进群的亲自己加哦,感谢大家支持,(* ̄3)(ε ̄*)!!

第253章悲催的宠物们

珍兽园

裴元冽特地在清平王府内为他的宠物们开辟的院子,位于正院的左后方,占地面积有两个正院那么大,里面不但种植了各种山野林地才能见到的参天树木,还有假山流水,小桥湖泊,湖泊上搭建了回廊和凉亭,供裴元冽进院子里欣赏歇息之用。

宠物们的窝棚有的搭建在树上,有的搭建在假山上,大部分都错落在林木之间,规格完全是按照人居住的标准建造的,每个窝棚里都有独立的饮水槽和食用槽,以及铺着草席的石床,珍兽园有专人打理,喂食方面一般是裴元冽亲自动手,他不在家的情况就是铁甲卫或老林,除此之外,任何人喂给它们东西,宠物们都不会吃,包括与裴元冽交好,常造访清平王府的景熙然。

“吼吼··”

“哇呜呜··”

两大两小踏入珍兽圆的一瞬,伴随着一声野兽独有的咆哮,浑身雪白的小白飞扑而来,俩大人还好,一贯胆大的小沈佑虽然没有哭,却是一把抱住了沈凉的大腿,而被他松开的大宝就吓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退下!”

“嗷呜··”

裴元冽厉声一喝,已经快扑到他身上的白虎硬生生刹住,退到一边冲着他委屈的呜咽,就跟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

“好了不哭不哭!那是王爷养的宠物,不会伤害我们,大宝乖,不要哭了。”

另一边,沈凉蹲下身心疼的抱住吓坏了的大宝,他也没想到白虎会如此热情,早知道就不带他们来了。

“凉叔··怕··”

大宝哭得嘶声力竭,两只小手臂紧紧抱着他,从跟他们在一起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哭闹,沈凉心疼的拍抚着他的后背:“别怕,凉叔不是在这里吗?不会让它们伤害你的。”

“锅锅··”

小沈佑嘴里叫着锅锅,胖胖的小手胡乱抹着大宝脸上的泪水,不枉大宝一直都疼他。

“呜··弟弟··”

稍微退出沈凉的怀抱,大宝抽抽噎噎的拉住弟弟的手,颤抖的小身板儿也逐渐平静下来。

“好了,咱们家大宝要做个小勇士哦!”

见状,沈凉抽出手帕温柔的替他擦拭,大宝用力的点头:“嗯。”

“这就对了。”

宠溺的揉揉他的小脑袋,沈凉起身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被野兽包围了,除去一开始出现的白虎,他们的正对面还多了只浑身漆黑,体型庞大的黑狼,旁边不远又是一只小山般粗壮的熊瞎子,依次还有呲牙咧嘴的狮子,身形矫健的花豹,灵活窜动的猴子,盘在地上有成人手臂那么粗的蟒蛇,以及趴在裴元冽肩上的红狐,如果不是确定就站在清平王府内,沈凉都差点以为自己进山了,外界传说果然不假,他家王爷真收了一堆的猛兽做宠物。

“嗷呜呜呜··”

先前被呵斥过的白虎呜咽半天没人心疼,跟成了精似的走到裴元冽身边,脑袋拱了拱他来回磨蹭。

“它怎么了?”

带着俩孩子靠过去,沈凉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撒娇而已。”

伸手摸摸它的脑袋,裴元冽终于露出了笑容,白虎似乎真的成精了,竟看出他已经没生气了,欢快的叫唤了两声。

“我能摸摸它吗?”

没见过如此温顺的猛兽,沈凉跃跃欲试,可··

“吼··”

“啪!”

在裴元冽面前乖巧的白虎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立即冲着他呲牙咧嘴,裴元冽一巴掌拍歪了他的虎头:“他是我的王妃,以后也是你们的主子,谁敢再乱冲他叫唤,本王剥了它的皮!”

“呜呜··”

似应答又似委屈的呜咽声此起彼伏,一群凶恶的野兽们仿佛全都成精了,温顺得跟兔子一样。

“呵呵··它叫小白是吧?”

沈凉不客气的揉了揉白虎蓬松的皮毛,笑得别提有多开怀了,他喜欢它们,跟某些人类比起来,它们可爱多了。

“嗷呜··”

主人都下令了,小白不敢造次,讨好性的就着沈凉的手掌来回摩擦,逗得沈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裴元冽适时地丢给它一个夸赞的眼神:“嗯,你要不喜欢就重新给它取个名字。”

貌似小白这个名字被好些人吐槽过了,虽然他个人还觉得挺满意的。

“嗷嗷··”

得了夸赞,或许还有机会甩掉小白这个烂大街,与它森林之王完全不符合的名字,小白兴奋得直嗷嗷,一双虎眸巴巴的望着沈凉。

“嗷呜··”

其余的猛兽见状都忍不住围拢上前,它们也要主人夸赞,也要改名!

“不了,小白挺好。”

可惜,小白注定要失望了,沈凉的脑回路与裴元冽一样清奇。

“嗷呜··”

改名无望,小白呜咽得跟在哭似的,其余宠物们也各有失望,如果它们会说话,一定会大发牢骚,埋怨沈凉让它们白高兴一场。

“叔叔,摸摸,叔叔··”

向来胆子贼大的小沈佑拉着他的手兴奋的蹦跶,圆滚滚的双眼迸射出强烈的兴趣,看得一众宠物们都有点怕了他,差点没纷纷退散。

“好好好,佑儿也来摸摸!”

拿他没辙,沈凉弯腰抱起他,胖乎乎的小手果断抓上了小白的皮毛:“锅锅,看,锅锅··”

小沈佑兴奋坏了,两手抓住纯白蓬松的皮毛开心的大喊。

“凉叔··”

大宝还是有些畏惧,不过看弟弟那么开心,眼底又多少有些向往。

“啊··”

裴元冽直接抱起他放在小白的后背上,吓得他大声尖叫,小手紧紧抓住小白的皮毛,没多会儿,小祖宗也被放到他的前面,大宝连忙抱住弟弟,相比他的紧张害怕又兴奋,小祖宗就奔放多了,抓着小白的毛学大人骑马的样子,嘴里还不断驾驾的叫唤。

“呜呜··”

感觉自己被蹂躏了的小白委屈的望着主子,它是森林之王啊,敢不敢宠宠它?

“呵呵··佑儿,别扯小白的毛,它会痛痛的哦!”

笑着靠向裴元冽,沈凉好心的提醒。

“好!”

小沈佑歪着头想了想才乖巧的松手,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还似模似样的抚了抚先前他抓着的两撮毛,凑过去呼呼的分别吹了两口:“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哈哈··小笨蛋!”

明显没料到小侄儿竟会有如此可爱的举动,沈凉笑倒在裴元冽身上。

“也就这种时候稍微可爱点。”

搂着沈凉,裴元冽嘴角的笑意更深,随后他又分别给沈凉介绍了其他的宠物,不用怀疑,它们的名字依然跟小白一样烂大街,大黑,小黑,小棕,小花,小黄,应有尽有,连同样脑回路清奇的沈凉都忍不住道:“你就是这样给他们命名的?”

不是小就是大,黑狼叫小黑,花豹叫小花,熊瞎子叫小棕,狮子叫小黄··沈凉真怕以后他给他们的孩子也命名小什么的,果断决定以后绝对不能将冠名权交给他,太吓人了有没有?

“要不你给他们换个名字?”

挑眉,裴元冽不以为意,小白小黑不挺好的嘛。

“嗷呜··”

几乎是立即的,众宠们跟先前的小白一样巴巴的望向沈凉,被寄予厚望的沈凉视线一扫,顿时感觉工作量有些大,无视它们的渴求连连摇头:“还是算了,仔细想想,小黑小白是有点烂大街,但也好记不是?”

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忙着呢!

“呜呜··”

“就是这个理。”

选择性的忽视众宠们失望的呜咽,裴元冽宠溺的捏捏沈凉的鼻子:“都散了,小白跟上。”

“嗷嗷··”

在他的招呼下,众宠逐渐散去,驮着大宝和小祖宗的小白认命的跟在他们身旁,裴元冽将趴在他肩上的红狐抓下来塞进沈凉怀里,牵着他步入珍兽圆深处,这里被收拾得很好,没有任何异味,到处都干干净净的。

“连湖泊都有?难怪外界都说历任清平王奢侈。”

进入更深处,沈凉竟看到一个不小的湖泊,里面还种植着莲蓬,上面则架设着回廊与休息用的凉亭。

“作为一个手握重兵的异姓王,如果处处都小心周全,估计早就被皇室连根拔起了,淮阳候府就是最好的列子。”

牵着他步上湖面上的回廊,裴元冽平淡的说道,淮阳侯也是军候,上次如果不是凉凉提醒,恐怕早就不在了。

“是啊,前世这个时候,淮阳候府三族内全部被灭族了,连尸体都没人收,还是你帮他们收敛的,虽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但如果君已经不再是君,我们又凭什么要承受他的雨露?更何况,这大秦江山本就不是属于他的。”

他是先帝钦点的继承人又如何?先帝自己就是无耻的混蛋,他的圣旨狗屁不如,大秦的江山,应该是属于先太子,属于他家王爷的。

“先借给他而已,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来的。”

裴元冽的声音也冷冽了许多,如果先帝一开始就宠幸老妖后母子,或许他不会如此愤怒,更不会放着好好的夏国皇帝不做,跑秦国来遭罪,可他在临死之前,一直宠幸皇祖母,宠信父王,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帝后恩爱,东宫稳固,将后族推出来挡在老妖后前面,快死的时候突然又变脸,以莫须有的罪名铲除东宫,逼死皇祖母,扑杀整个后族,利用了他们一辈子,到最后还给他们冠上个千古骂名,无耻得不能更无耻,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一定会亲自为父王,为曾经的后族平反,用老妖后和皇帝,以及他们子孙的鲜血慰藉所有人在天之灵。

“嗯,会的。”

转头看看他的侧脸,沈凉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深邃的眸底渲染着浓得化不开的冰寒,他会帮他,不管他要做什么,他都会站在他的身旁,伴他一起!

【本章完】

第254章小祖宗碰瓷!

裴元冽夫夫并没有在珍兽园待太长的时间,离开的时候,小祖宗已经爱上了小白,非要骑它出去,未免它贸贸然的出现吓坏了付璎等人,沈凉只能将红狐塞给他,哄他说小白肚肚饿了,要回去吃饭饭了,他才勉强噘着嘴一步三回头的跟他们一起离开珍兽园。

最近受灾后的庄子陆陆续续的收获了,慕容家作为大秦首富,其名下的庄子更是不计其数,摇光去慕容家的时候,正好慕容海父子都去庄子上了,当晚他们并没有来,吃过晚饭后,裴元冽随手将小祖宗扔给付璎他们,早早就带着他的王妃回房进行饭后运动了。

“嗯··”

竖日,天刚蒙蒙亮,昨晚依然折腾到半夜的沈凉皱眉发出一声呻吟,翻个身准备继续睡,撑着头看了他大半晌的裴元冽忍不住轻笑,伸手过去轻轻将他拨回来。

“不来了,别闹!”

处于昏睡状态的沈凉皱眉挥开他的手,摸索着拉起被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双眼。

“呵呵··”

裴元冽笑得胸腔频频起伏,凑过去在他嘴上吧唧一口才翻身揭开被子下床,离开前还不忘帮他掖好被角,天气逐渐凉爽了,他家凉凉身体底子差,万一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主子。”

裴元冽洗漱好去了珍兽园练剑,天枢出现的时候,他已经练了快一个时辰了,俊美无俦的脸庞蒙上一层薄薄的汗珠。

收剑入鞘,裴元冽飞身落座于凉亭之中,端起桌上的茶杯荡开漂浮的茶叶后啜饮一口:“安排得如何了?”

“刺客是雷真安排的,由肖禹带头,应该不会有问题,兵器属下亲自查验过,并无错漏,宫里瑞安大师也答应了皇帝的要求,不会有性命危险,如今被安置在宫内的小佛堂内,根据他传回来的消息显示,皇帝的确是让他亲口证实王妃就是煞星祸胎,那场雨并不是因为皇后死不瞑目,而是王妃带来的。”

天枢看似平静,内心却是极为不平,用无耻不要脸来形容老皇帝和老妖后,他都觉得是侮辱了那两个词。

“嗯,让他好好待着,有吩咐我们会通知他,那些皇子和使团们如何了?有无动静?”

放下茶杯,裴元冽微眯双眼,搁在石桌上的手指有节拍的轻点,大婚当日之事他还记忆犹新,魏太子看似温和无害,也没有引起什么事端,实际上这种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他要真没点心思,也不可能不请自来了,而北皇子,大大咧咧的行事作风下,亦隐藏着一颗狼子野心,陈太子和陈皇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野心表现得太明显,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魏太子照样跟往常一样,没事就喜欢带人在皇城内到处逛,北皇子表面上似乎是被大秦的美人迷住了,实际上多次试探文武大臣,而陈太子,雷真说泰森楼来报,昨日他带着陈皇子与秦云深在泰森楼碰了面,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三人密谋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开。”

早在他们大婚之前,铁甲卫就悄悄注意着那些使臣团的动向了,由于大婚当日陈太子兄弟俩的挑衅,天枢又加强了对三大国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

“看来陈致远是看上秦云深了,秦云深本就与楚国有勾结,如今楚国战乱,就算侥幸击败了夏国,以后怕是也不能再成为他的助力了,陈国自己送上门,他应该会牢牢抓住才是,不过,秦云深也不是完全的傻子,这场婚事,他们不一定谈得下来,本王得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省得他总惦记他的王妃,陈致齐那种蛮横嚣张的货色,配他刚刚好!

“主子不如与王妃商议一下?”

即便不知道沈凉的曾经,天枢也看得出来,沈凉对秦云深有一种烙印在骨子里的恨,他相信他应该更想亲自插手秦云深的事情,再说了,幽冥暗卫的能力不比他们差,有些地方还比他们更强一些,雷真肯定也会将那些事情告诉王妃的。

“嗯,本王去叫他起床,你去安排,待会儿的事务必要万无一失!”

此次的主角是凉凉,他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意外。

“是!”

天枢抱拳躬身,主从俩几乎同时闪身消失在凉亭里。

敞亮的卧房内,将自己裹得跟蚕蛹一样的沈凉幽幽转醒,挣出被子的右手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可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记忆中的触感,迷迷糊糊的双眼倏然一睁,满眼疑惑的撑起身体,大早上的,元冽去哪儿了?

“醒了?”

裴元冽推开房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垂首疑惑的模样,大长腿三两下就迈步到了床边:“正好,一起去梳洗吧。”

“去哪了?怎么一身汗?”

伸手过去抹一把他额角的汗液,沈凉疑惑的道。

“练剑。”

揭开被子,裴元冽躬身打横抱起他:“你可真能睡,都辰时两刻了。”

“托你的福。”

勾住他的脖子,沈凉偏头靠在他的肩上,拜他所赐,成亲第四天,他大部份的时间都是在床上渡过的,明明昨晚说好了两次,谁知道依然弄到了半夜,最后要不是他威胁再不出来就罚他接下来一个月睡书房,估计不知道得做到啥时候去了,丫就是个变态,太猛了!

“呵呵··”

裴元冽的笑声洒遍沐浴间的每一个角落,他能说这样的凉凉更想让人在床上用力的欺负吗?

等夫夫俩沐浴穿戴好去正厅,差不多已经是巳时了,齐越早已带着何杨离开了王府,樊钟蕴也去了铺子,只有付璎带着俩孩子在院子里看齐轩练武,瞧见他们出来,小沈佑立即抛下他们,飞也似的跑了过去。

“叔叔,白白,白白··”

抱住他的腿,小沈佑仰着头又叫又跳,牵着大宝跟在后面的付璎无奈的笑道:“小少爷很喜欢小白,昨晚做梦都叫着白白。”

“呵呵··可是今天叔叔还有事,不能带你去珍兽园哦。”

弯腰抱起他,一身王妃大装的沈凉丝毫不在意会弄皱衣服,反正待会儿演场戏就会回来了。

“三三!”

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小祖宗噘嘴转向裴元冽,不同的两个字他还说不清楚,裴元冽是三舅,他一直都是叫三三。

“叫三舅本王就让人把小白带过来。”

捏捏他的小鼻子,裴元冽带着沈凉迈步进入正厅:“怎么没看到老林?”

“他说定制了一批什么东西,约好了今日去铺子里提货,一大早就出去了。”

跟在后面的付璎凝声道,老林出门的时候一脸的猥琐,真不知道他定的啥东西。

“摇光,让人送早膳过来。”

闻言,裴元冽点点头,也没有询问他定制的什么,反正等老林回来就知道了,现在他只担心他家凉凉会饿肚子。

“三三··”

从沈凉的身上滑下去,小沈佑抱住裴元冽的腿,眨巴着双眼巴巴的望着他:“三三,白白!”

“三舅有那么难叫吗?要不叫舅舅?”

小混蛋,只有这个时候才知道讨好他。

“逗逗!”

“噗··哈哈··”

听到他的称呼,沈凉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一旁的付璎虚握拳头掩嘴轻咳,裴元冽则有些傻眼,小祖宗是故意的吧?绝对是!

“今儿你别想看到小白了。”

裴元冽故意摆出一张气怒的脸,完事儿怕他听不懂又补充道:“以后也别想!”

“逗逗,白白,逗逗··”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小祖宗一手握住他一根手指,用力的拉扯着他,裴元冽差点绷不住,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是舅舅,不是逗逗!”

“呜呜··叔叔,逗逗,坏··”

岂料,小祖宗反身就揉着双眼扑到沈凉腿上,裴元冽一愣:“小祖宗,咱不带碰瓷儿的啊!”

小混蛋,就会坑他!

“哈哈··行了逗逗,叫人把小白送过来吧。”

沈凉伸手将碰瓷儿的小侄儿抱到自己腿上,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这一大一小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活宝。

“凉凉!”

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裴元冽抬手打个响指。

“咳咳··主子!”

现身的摇光清咳两声后才强忍住想笑的冲动,裴元冽冷眼淡淡的扫过,立即吓得他菊花一紧:“主子冤枉,我不想笑,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就是··嗯··染了风寒··咳咳咳··”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摇光磕磕巴巴的解释完后,还有力的咳嗽了几声,跟他一起现身的雷真适时地递上一条手帕,相比他的畏惧,雷真就坦然多了,嘴角大大方方的渲染着笑痕。

“去把小白带过来。”

“是!”

裴元冽话音方落,摇光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染了风寒的人还能如此敏捷?一旁的沈凉嘴角一抽,摇光明明就怕死了元冽,偏偏每次都要嘴贱,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胆儿大还是没胆呢。

“小少爷,我们去外面等小白过来吧,别打搅叔叔用膳。”

两人的早膳送来后,付璎朝坐在沈凉怀里的小沈佑伸出手。

“好。”

这种时候,小沈佑又特别乖巧了。

“主君,一切已安排妥当。”

“嗯,我让你盯着的事情如何了?”

点点头,沈凉接过裴元冽给他盛的瘦肉粥,裴元冽抢在雷真之前说道:“晚点我们边走边说,先吃饭,这都巳时了。”

“嗯。”

闻言,沈凉埋首专心的吃了起来,雷真抬眼看看裴元冽,猜到他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也没有再多嘴,等他们吃完饭坐上马车,差不多又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在他们的马车驶出王府同时,皇帝派来盯着他们的人也迅速的传了消息回去。

【本章完】

作者闲话:昨天没能加成的更,今天补上哈,明天国庆了,要出去玩儿的亲注意安全哦!!

第255章遇袭重伤,皇帝吐血

“当真?”

皇宫,御书房。

得知裴元冽夫夫已经出门了,皇帝难掩激动,今儿他早早就结束了早朝,又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了内阁议政,为的就是等待裴元冽夫夫进宫,只要他们来了,清平王府就别想逃过他的手掌心,到时候不但能铲除心腹大患,平衡倾斜的格局,还能查抄清平王府所有的财富和沈凉那庞大的嫁妆,最重要的是,镇国将军府和东陵候府还没有理由冲他发作。

“是。”

影卫统领毕恭毕敬的回应,整个御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连皇帝最信任的杨安都被打发了出去。

“好!”

皇帝大悦,仿佛已经看到斩杀裴元冽夫夫,查抄清平王府的景象了。

“去让瑞安大师那边准备好,今日之事,务必要万无一失。”

“是。”

影卫统领离开之后,皇帝往后靠着龙椅的椅背,大秦世世代代多少年,终于有机会铲除清平王府了,裴元冽啊裴元冽,爱重沈凉就是你最大的软肋!

与此同时,太后所在的慈安宫也收到了相同的讯息,相比皇帝的喜形于色,太后仅是淡淡的一扫,随**代了女官几句就命人给她梳妆了起来,今儿是她第一次见清平王妃,也将是最后一次了,可惜,第一美人注定要英年早逝了。

离开清平王府的马车上,裴元冽简单的跟沈凉说了他想知道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沈凉也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不是看上了秦云深,准备让陈致齐与之联姻,陈致远又怎么可能浪费时间与之秘密会面?不过秦云深最是懂得如何吊人胃口,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一时片刻,他们是谈不拢的。

“有何想法?”

宽大舒适的马车内,裴元冽一手拥着沈凉,一手拉着他的手来回把玩,特意给了他一些思考的时间。

“交给我吧,你看着就好。”

抬首对上他的视线,沈凉唇角微勾,眸底流光溢彩,一抹淡得让人看不清的冷冽潜藏在眼眸的最深处,他们想要联姻,他很乐意帮他们一把,不过,他们想风风光光的大办,从中获取利益,恐怕就得失望了。

“嗯,本王拭目以待!”

沈凉的手段他还是信赖的,裴元冽眉峰微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不会让你失望的。”

柔和的一笑,沈凉偏头靠在的肩上,马车还在缓缓的前进,已经驶入繁华的大街了,穿过这条街就将进入官宅区的范围,过了官宅区就是宫门了,当马车行驶至街尾的时候,伴在马车外的雷真打响了暗号,夫夫俩同时一凝。

“刺客!”

“保护王爷王妃!”

“碰!”

“啊啊啊··”

当马车行驶到街尾转角,数十黑衣人凭空出现,伴随天枢沉稳的命令,铁甲卫收拢阵型,与此同时,一个黑衣人一刀劈向马车,巨大华丽的马车瞬间被一分为二,早有准备的裴元冽拥着沈凉提前飞了出去,周遭百姓吓得惊声逃窜,片刻之间热闹繁华的街角就只剩下与黑衣人交战的铁甲卫了。

“杀!”

“哼!”

数名黑衣人一窝蜂的涌向裴元冽,只见他冷声一哼,拥着沈凉侧身躲过穿刺而来的利刃,一脚踢飞了另一名黑衣人,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他们。

“保护王爷!”

另一边,与黑衣人纠缠的天枢雷真不断试图靠近,可每次都会被其余的黑衣人拦下来,一时间相当胶着。

“我们可要动手?”

隐身暗处跟着他们那些皇帝的影卫在短暂的怔愣后纷纷请示他们的头儿,他们的任务是盯紧裴元冽夫夫,务必要亲眼看着他们进宫,这种情况下他们一旦出手可就暴露了。

“怎么会突然冒出刺客来?”

影卫头儿面色阴郁,看外面的打斗又不似作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啊··”

“凉凉!”

“王妃!”

就在他们纠结的时候,沈凉尖锐的惨叫声响起,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利刃砍在了沈凉肩上,鲜血当即喷溅,裴元冽一脚踹飞黑衣人,利刃还深深的嵌在沈凉的肩上,大红色的王妃大装被浸染得更加鲜红,沈凉樱红的双唇满是鲜血,白皙的下巴整个被染红了。

“凉凉!”

裴元冽一扫先前的淡然从容,拥着他心疼的嘶喊,快速封住了他周身好几处大穴,一切全都清晰的落入皇帝的影卫们眼中。

“撤!”

沈凉重伤后,铁甲卫似乎勇猛了起来,黑衣人节节败退,领头那人最后再看一眼已经昏倒在裴元冽怀里的沈凉,满含不甘的招手撤离,与来时一样,黑衣人逐渐败退。

“追!”

做戏要做全,天枢命几个铁甲卫追了上去,自己则朝裴元冽夫夫跑了过去。

“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们的命,立即回禀皇上,裴元冽夫夫遇刺,沈凉重伤。”

暗处的影卫头儿凝声吩咐,面色比之先前更加难看,他们的任务是看着清平王夫夫进宫,如今沈凉重伤,他们肯定是不会再进宫了。

“是。”

几个影卫同时散开,等影卫头儿再次抬眼的时候,裴元冽已经抱着重伤的沈凉飞身离去了,铁甲卫紧紧护卫在他们周遭,只有留在地面上的一大滩血迹和破碎马车证明着先前的激战。

慈安宫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等不及提前来到慈安宫的皇帝听到影卫统领的汇报后面色铁青的一跃而起,一旁年届花甲却保养得如同四十来岁的太后也皱紧了眉头,今日她特地盛装打扮,眼看着裴元冽夫夫就该入宫,他们的计划就要实现了,没想到竟出了这种意外。

“回禀陛下,清平王府在闹市与官宅区的交叉口遇袭,清平王妃重伤,当场就晕了过去,王爷已经带他返回王府了。”

影卫统领单膝跪地,他也是震惊的,可事实就是事实,哪怕皇帝震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禀报。

“噗··”

“皇上!”

一口血箭猛然喷出,皇帝直挺挺的倒下,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大惊失色,太后也慌了,连忙起身上前,慈安宫乱成了一团。

与此同时,清平王夫夫遇袭,王妃重伤的事儿就跟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皇城,所有与清平王或沈凉交好的人都第一时间匆匆忙忙的赶往清平王府,不少百姓自动自发的聚集在王府外,每个人都想知道,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王府内,本应重伤的沈凉已经换下了染血的衣服,浑身清爽的坐在正厅里,全身上下看不到半丝伤口。

“主君,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将人引到了太师府附近。”

肖禹也回来了,此时正在跟沈凉汇报他们的任务情况,为了彻底堵住皇帝的嘴,也未免某些人太舒服,沈凉早早就吩咐他们祸水东引,将一切都导向太师府,但又不明确的指定就是他们,让皇帝慢慢去猜忌。

“辛苦了,宫里的情况如何?”

抬首丢给他一个浅笑,沈凉转向天枢雷真,两人彼此对看一眼后,由天枢说道:“皇帝当场吐血昏迷,宫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暂时应该不会再打王府的主意。”

不过,也只是暂时而已。

“吐血了?”

挑眉,沈凉讶异的看向裴元冽,后者耸耸肩:“他也就这点儿能耐了。”

“呵!”

这说明,皇帝不知道有多期盼扳倒他们,否则怎么可能气火攻心?

“主君,可要通知卫家和侯府一声?卫老将军他们怕是要吓坏了。”

闻言,沈凉微微一怔,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不用,这次要让他们担心了,外公和哥哥他们疼我众所皆知的事情,如果他们知道一切都是我们刻意安排的,有些地方难免会松懈,此时此刻,盯着我们的人怕是不会少,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这也是他为何没有早早跟他们通气的原因,他们越担心焦急,此事才会越逼真,只有成功骗过了宫里那对恶毒的母子,接下来才能彻底破解这个死局。

“嗯。”

雷真几人沉默的点点头,的确,事关重大,的确不容许一丝一毫的疏忽,皇帝的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旦让他们瞧出什么破绽,到时候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凉凉?!”

正说着呢,沈达夫夫的惊呼声同时响起,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沈达夫夫已经冲到了他们面前,双双拉起沈凉反反复复的查看:“伤哪儿了?该死的,裴元冽你怎么照顾凉凉的?他都受伤了你还让他坐在这里?”

唯一的弟弟受伤这件事严重影响了沈达的判断力,即便没有在他身上看到伤口,沈达也忍不住迁怒到了裴元冽身上。

“哥,我没事,你们先听我说。”

裴元冽难得的没有搭理他,沈凉拉着哥哥的手不敢有任何隐瞒,详细的将所有事情和他的顾忌全都说了一遍。

听完了整个经过,沈达夫夫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碰!”

“狗皇帝,一天到晚正事不做,就知道诬害别人!”

可是,他们的面色依旧难看,不,正确的说,比先前更加难看,沈达一拳砸在桌面上,铁青着脸近乎咬牙切齿,旁边的霍烨霖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彻底杜绝皇帝母子拿你做文章才行。”

说话间,霍烨霖抬首沉冷的看向裴元冽夫夫俩,说来说去还是刘舒涵等人造的孽,若不是他们从小就诬陷凉凉是煞星祸胎,皇帝母子也不见得能想到如此毒计,就算想到了,他们亦不用这般忌惮。

“嫂子放心,我已经有办法了,不过目前还不是时候,等我养好“伤”再说吧。”

沈凉莞尔一笑,成竹在胸。

“嗯,需要我们配合尽管说,别什么都瞒着我们,这次我们可真吓坏了。”

点点头,霍烨霖难得的有些严厉,即便他也知道,凉凉是为了让一切看起来更逼真。

“好。”

默默的说了声抱歉,沈凉只觉心间暖暖的,不管如今的形势于他们而言有多艰难,只要这些真心爱护他的人都在,他就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勇敢的战斗下去。

【本章完】

第256章安抚,真相

裴元冽夫夫遇袭,沈凉重伤,生死未卜,皇帝吐血昏迷,仿佛什么事都凑在了一起,虽然很多都猜不透沈凉重伤皇帝为何会吐血,但只要是接触过皇帝的臣子,大都隐隐意识到,清平王夫夫遇袭恐怕跟皇帝有关,至于到底有什么关联,一时间就没人能堪破了,毕竟很多细节上的事情,他们大都不知道。

为了让这场戏更逼真,裴元冽还调动了数千铁甲卫,牢牢的将整个王府围了起来,沈达夫夫俩抵达后不久,卫泽谦,卫家人,项焯景熙然,慕容御等人陆陆续续全都来了,碍于某些原因,诸如凌煜城和杨天宇魏潭等人,裴元冽并未让他们进入王府探望沈凉,只告诉他们沈凉至今还昏迷着,他们对沈凉的真心毋庸置疑,但他们身份特殊,肩上都扛着整个家族,让他们知道真相反而是害了他们。

下午未时左右,太医院吴院首亲自上门,说是奉命替王妃诊治,被裴元冽和留在王府的卫老将军轰了出去,理由就是,沈凉是因为进宫觐见太后才会遇袭,换言之,他们怀疑此事跟太后皇帝脱不了关系,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卧病在床的皇帝得知后差点又吐血,憋着气脸色铁青的下旨命刑部介入调查,三日内必须查出真相。

“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吓我们了,梓瞳差点让你吓得早产。”

正厅内,卫老夫人拉着沈凉的手拍了拍,天知道他们听到消息的时候有多心疼害怕,要不是身体状况尚可,他怕是也要吓出病来。

“抱歉外祖,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沈凉心里不无愧疚,他只想着尽量让计划逼真,忘了梓瞳现在是不能吓的,要真害他早产,他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你啊!”

没好气的敲敲他的头,卫老夫人转向裴元冽:“确定太后和皇帝是要暗害凉凉?”

“确定。”

迎着他的注视,裴元冽一本正经的点头:“外祖有所不知,瑞安大师是我们的人,刚开始我们只是猜测,但我们的人与瑞安接触之后就得到了证实,太后和皇帝亲自跟他说,让他在我们进宫的时候巧遇我们,指出凉凉乃煞星祸胎的面相,还让他说数月前那场持续整整一个月的大雨也是由凉凉引起的,他要是不回皇城就没事,若不除掉凉凉,大秦恐将倾覆,至于他们后面的计划,肯定不可能告诉瑞安,是我和凉凉推敲出来的。”

关于太后和皇帝要以沈凉为突破口铲除清平王府的事情,他们早已详细的跟他们说过了,卫家也没有蠢人,哪怕他们没说的,他们也差不多猜到了。

“父亲,爹,皇帝越来越没有章法了,还有那个太后,一个宫女而已,有了太后的身份还不满足,竟插手干预朝廷之事,清平王府也是她能动的吗?”

卫泽航黑着脸不客气的怒斥,他不是瞧不起女人,也不是瞧不起宫女,有些宫女的见识不会比大家族嫡女差,可当今的太后却不具备那样的资格,她的眼界太低,永远都只能看到视线所及的一亩三分地,国家大事根本不是她能够玩转的,今日就算清平王府与凉凉没有关系,也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撼动的,特别各国使臣正迅速汇集,一旦让他们知道帝将不合,等他们回去后,各国铁骑怕是会同时踏入大秦国土,到时候就算再多三五个卫家也不见得能护佑住大秦江山。

“大哥说得对,父亲,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下去了,此次要不是因为瑞安是元冽他们的人,整个清平王府恐怕都会被连根拔起。”

卫泽军皱眉附和。

“嗯··元冽,凉凉,你们有何打算?”

没等老二卫泽勋开口,沉吟片刻的卫老将军抬首,深邃的双眼锐利似刀,一瞬不瞬的锁定他们。

夫夫俩彼此对看一眼后,由沈凉回道:“外公,我已经有办法彻底杜绝这件事了,不过得等我的“伤”养好之后,至于太后和皇帝,我们也会找点事情给他们做,省得他们一天到晚盯着我们。”

他知道外公为何会问他们,但现在还不合适,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没占齐,贸贸然行动只会让他们更艰难,他的原则是,不动则已,动则翻天覆地!

“既如此,先按你们的想法做。”

“父亲?!”

卫泽航兄弟三人全都不赞同的看向他,继续放任他们,谁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了?要知道,他们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好运,恰恰好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谋划。

“此事到此为止,你们全都不准插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扫一眼儿子们,卫老将军扶着媳妇站起来:“泽谦,你暂时留在王府,以免旁人生疑,等凉凉伤好了我再让栩儿来接你。”

“好,爹爹,父亲,你们慢走。”

卫泽谦点点头,视线又望向三个哥哥:“大哥,二哥,三哥,我知道你们心疼凉凉,但现在的确不是我们卫家出手的最好时机,以后咱们都小心点就是了。”

凉凉才刚当众“受伤”,卫家就站出来废黜皇帝太后,别人会怎么看,天下百姓又会怎么说?

他心疼儿子,也在乎卫家,奈何时不与我,只能暂时忍耐了。

“嗯,我们先回去了。”

已经冷静下来的卫泽航点点头,裴元冽沈达夫夫亲自送他们出门坐上马车,沈凉跟卫泽谦交代一声后,带着景熙然项焯,慕容海父子,以及付云溪和谢言去了书房。

“凉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瑞安大师他怎么会··”

进入书房后,谢言迫不及待的问道,其余几人也都疑惑好奇的望着他,沈凉摆摆手示意他们都坐下来:“瑞安大师的确能掐会算,灾情的事情是他自己算出来的,他之所以会成为我的人,是因为,他原本已经还俗,并且娶妻生子了,但他的妻子在怀孕的时候染上了重疾,没办法的情况下,他只能挂单在城外的寺庙为人看相赚取钱财,我替他妻子治好了病,他就成为我的人了,当初元冽会在大雨之前突然带人赶去望月城也是因为相信我,相信瑞安,本来瑞安是想等灾情结束后再次还俗,带着妻儿隐姓埋名过普通小日子的,可皇帝不放人,还要封他为国师,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留在相国寺清修。”

他们都是他信任的人,但重生的事情他不打算再对任何人说,所以沈凉说得似真似假,基本上也合理。

“所以你早就知道会下雨,才会提前让人在皇城散布谣言,让皇上不得不慎重对待科考舞弊案,替我翻案?”

这件事付云溪一直想不通,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得知会下雨,还提前布置好的,如今终于有了答案。

“嗯,我答应过要为你翻案,灾情是无法避免的,我只是借助一下它的力量罢了。”

点点头,沈凉说得倒是简单,布置计划的时候他可是反复思索,翻来覆去在脑子里演练不知道多少次才确定下来的,不过,这些没必要让他知道。

“那当时在长公主府,你也是故意在我们面前提起望月城堤坝之事的?”

谢言紧跟着问道,在不知道这些事之前,他还能当一切都是巧合,现在却不那么认为了。

“算是吧,我其实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加上我当时的处境,除了你们,我实在是不知道还有谁能提醒皇帝望月城堤坝的事情,虽然我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望月城堤坝一旦决堤,沃野千里势必一朝尽毁,侥幸活下来的百姓必将流离失所,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幕发生。”

沈凉没有否认,他说的也是心里话,不管他背地里用了多少计谋,对百姓,他始终是真心的。

“嗯,我懂,换做是我的话,遇到这种情况不一定做得比你更好。”

谢言也没有指责他的意思,跟他交往了这么久,凉凉是什么人他自问还是看得很清楚的,对刘舒涵那些害过他的人,他的确是极为狠辣,毫不留情,可对百姓,他是怜悯的。

“淮南侯府的事情不会也与你有关吧?”

“废话,不然你以为本王为何会那么及时的阻止你们赴死?”

景熙然话音方落,虚掩的书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裴元冽和沈达夫夫一同走了进来:“瑞安无意中跟凉凉提起,他看你和侯爷的面向泛着死气,是将死之相,凉凉知道我们交好,特地提醒本王,经过本王的查证之后,果然发现了端倪,这才救了你们父子,免去了淮阳候府被满门抄斩的命运。”

瑞安之事夫夫俩昨晚就商议过,是以口径基本上一致。

“嗯,此事的确多亏凉凉,不然我淮阳候府怕是··”

景熙然的话没有说完,万年不变的温润笑容中掺杂苦涩无奈与痛心失望。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淮阳候府?什么满门抄斩?”

一直没发声的项焯皱眉一脑门儿的疑惑,是他太笨了还是他们说得太隐晦,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事实上,不止是他,慕容父子和谢言付云溪乍听之下也没有懂,不过慢慢回味后似乎又都猜到了什么。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

“那就长话短说。”

事关淮阳候府和景熙然,项焯难得的固执,沈凉看看他后无奈的轻叹口气,缓缓将当初皇帝命令淮阳候父子筹集粮草,故意使坏,想要借此将淮阳候府连根拔除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怎么能这样?”

项焯红着眼气得浑身发抖,差一点,差一点景世子就··项焯不敢放任自己往下想,要不是凉凉,他跟景世子怕是连相识的机会都不会有,该死的,他一个皇帝,怎么可以那么无耻不要脸?

不能接受的又何止是他?

付云溪谢言,慕容父子也全都不敢相信,他们知道皇帝气量狭隘,总喜欢盯着各个家族,特别是掌握军权的王侯大将们,可淮阳候手中的兵权早就被收缴了啊,这些年他们更是安分守己,没做过半点对不起朝廷百姓的事情,至于非要除掉他们不可吗?

【本章完】

第257章先太子遗孤

子不语怪力乱神,每个读书人都知道,但这个时代人还是极为信奉鬼神的,他们都相信神的存在,也相信人死后是会变成鬼的,所以裴元冽夫夫将一切都推到瑞安的身上,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加上天灾和淮阳候的事情也的确是应验了,他们内心里亦是非常信赖瑞安的。

“凉凉,你带我们来书房,应该不仅仅只是会为了回答我们的问题吧。”

在景熙然的安抚下,项焯冷静了下来,慕容海抬首看向沈凉,既然已经有了应对的计策,沈凉不应该是耽误大家宝贵时间的人。

“嗯,是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也有点事想请海叔帮忙。”

点点头,沈凉与裴元冽彼此对看一眼,迎着众人疑惑的眼神说道:“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朋友,我希望待会儿我说的话,就算你们不能接受,也不要传出去,因为,会死很多人!”

到底什么事这么严重?

付云溪眸光一沉,似乎已经意识到他要说什么,慕容父子,景熙然项焯和谢言则是不自觉皱紧眉头,他们还没见过如此严肃的沈凉。

“好。”

片刻后,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沈凉握住裴元冽的手,又看了看沈达夫夫之后才严肃的说道:“元冽他,并不是真正的清平王,他的本名叫秦云冽,曾是先太子嫡长子,皇室嫡长孙。”

“什么?!”

景熙然几人异口同声的惊呼,瞪大的双眼盈满了不敢置信,饶是已经知道的付云溪也忍不住心尖儿一颤,果然是这件事,先太子遗孤,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整个大秦都要震动,一则当年先太子夫夫仁厚,爱民如子,哪怕已经去世十几年,记住他们的依然大有人在,再则,不知道先帝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其他什么原因,在灭杀了东宫,逼死了先皇后之后,并未下旨废除他们皇后和太子的身份,他们是以国礼下葬皇陵的,如果先太子遗孤尚存人间,那他就是皇太孙,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宫里的那位说什么也不可能允许他存在的。

“元冽··”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震惊过后,景熙然愤怒不解的望着裴元冽,淮阳候府会落到今日如此被动的局面,皆因当年他们全力支持太子,新帝上位后,立即对先太子一党实施了残酷的打压,爷爷为了保住淮阳候府,不得不主动交出兵权,失去兵权的他们犹如被拔掉了利齿的老虎,再无威胁之力,皇帝才勉强放过他们一马,如今他们居然告诉他,先太子还有遗孤,既如此,为何不早点跟他们说?他相信爷爷他们只要知道先太子还有血脉留下,定然会拼死保住兵权,十几年了,淮阳候府也不至于逐渐没落。

“抱歉熙然。”

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裴元冽难得低头:“我父王并未谋反,一切都是先帝一手安排的,天下皆知,帝后情深,东宫稳固,却不知,一切不过都是假象而已,先帝宠爱先后,为的是保住他真正爱的人,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把皇位传给父王,原本他还可以安排得更天衣无缝,可惜,病来如山倒,当他意识到自己不久于人世之后,立即就捏造了父王逆谋造反的罪名,用最快的速度在父王毫无防备,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铲除了东宫,逼死了先皇后,临死之前,终于将他心爱的女人扶上了后位,同时也让宫里那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了皇位。”

不管说多少次,裴元冽都心痛难忍,他的双亲和祖母死得太冤枉,不为他们报仇雪恨,他永远都没有资格去他们的陵墓上香。

“他何为不干脆废了先皇后和先太子?”

其余人还在震惊的时候,付云溪不解的问道。

裴元冽勾起一抹冷笑,视线淡淡的一扫:“你以为,他没想过?当年废后废太子的诏书早就写好了,是卫老将军阻止的,有件事你们可能不清楚,回去问你们的长辈他们应该都知道,先帝铲除东宫的时候,卫老将军一气之下祭出圣祖皇帝御赐的黄金锏直奔皇宫,无人敢阻拦,当每个人都以为先帝会被卫老将军活活打死的时候,一切又诡异的平静了下来,没人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卫家人和老林老清平王清楚,当日,祖母和父王父妃都死了,卫老将军见大势已去,再打死先帝也没有意义,只会让当时的朝廷格局更乱,所以他只保住了祖母的后位和父王的太子之位,先帝想着祖母他们已经死了,也很爽快的摧毁了废弃他们圣旨。”

“他们也太··”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谢言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瞪眼,都说帝王家无情,先帝未免也太毒辣无情了,虎毒尚且不食子啊,先太子那么优秀,他怎么下得去手?据说当年的皇后也非常贤德,他不止一次的听爷爷感慨过,如果江山交到先太子的手中,现在的大秦想必就会是另一番景象了吧?可这一切全都毁在了先帝自以为是的爱情上,他要真那么爱丁太后,为何不直接宠幸她,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为何依然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为何偏偏要拉无辜的先后和先太子做挡箭牌?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要公布自己的身份了?”

闭上眼平息许久的景熙然冷静了下来,以他对裴元冽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告诉他们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是有别的目的。

可令他意外的是,裴元冽却摇头了:“还不到时候,我选择今日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都是我们夫夫信赖的朋友,我的父王父妃,祖母和当年的后族全都是含冤而死的,总有一天,我会为他们报仇,斩落老妖后和皇帝,夺取本就该属于我的东西,到时候你们作为我们的朋友,势必会被归类为我的同党,我现在就将选择权交给你们,若是你们无法承受最坏的结果,那就请离开吧,从此后与我们划清界限,但今日之事,不能有一个字泄露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顾往昔的情面了。”

太后和皇帝的动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接下来他们就要全面针对皇室,针对复仇大业布局了,继续瞒着他们反而束手束脚,夫夫俩商议之后,这才决定告诉他们一部份真相。

“就算我们现在划清了界线,你以为皇帝就会放过我们?”

景熙然撇撇嘴,现在的皇室有何效忠的必要?要不是淮阳候府处在那么个不尴不尬的地位上,他们早就遁走山林了,既然元冽才是正统,他为什么要撇清?若不是他们夫夫俩,淮阳候府早就没了,这多出来的日子全都是赚来的,他就陪他们疯一回又如何?

而且。

思及此,景熙然转头看看皱眉深思的项焯,眼底慢慢恢复少许笑意,如果他们赢了,他与小焯子之间就不存在任何阻碍了,不管怎么看,他都觉得这场豪赌利多于弊。

“我与凉凉早已捆绑在一起,他既嫁给了你,我也愿意听从你的安排,哪怕将来败了,黄泉路上,我们也不会孤单不是?”

最想得通的非付云溪莫属,同时,关于魏国之事,他也终于做了决定。

“凉凉于我慕容家有再造之恩,而皇室,差点害得慕容家家破人亡,哪怕倾尽家财,慕容家也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王爷,凉凉,有事尽管吩咐。”

早在沈凉要求慕容家不得帮助那些皇子们夺位时,慕容海就猜到沈凉不是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搅乱皇室,如今他更是兼具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慕容家又有何迟疑的必要?

“凉凉,我能不能告诉哥哥?”

思考了半天,项焯试探性的问道,没办法,他实在不是个善于动脑子的类型,这事儿又太大了,他自己根本拿不定主意。

“暂时恐怕不能,擎哥极得皇上重视,恐怕会被他招为女婿,我无法确定他是否愿意陪我们豪赌一把。”

对上他的双眼,沈凉摇摇头,要不是小焯子和谢言已经分别与景熙然和付云溪确定了关系,他们今日也进不来王府,更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就像杨天宇和魏潭,他不是不信任他们,只是,双儿的命运始终是跟未来的夫君绑在一起的,在他们未来的另一半没有确定是谁之前,他无法将如此重要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就知道。”

项焯挫败的收回视线,片刻后又抬首道:“我不能保证临安候府会不会帮你们,但我是支持你们的,凉凉,你不要赶我走。”

他有他的难处,毕竟未来的临安候府并不会交到他的手中,可他也不愿意退出,他早就不满皇帝了,远的不说,就今日的事情吧,太后和皇帝做得也太恶心人了,推翻了他们正好,以后王爷做了皇帝,凉凉就是皇后,他们也不至于再活得如此窝囊。

“小焯子你想清楚了,如果我和王爷失败了,陪葬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

他的话果然很有他的风格,沈凉微微一笑,又忍不住提醒道。

“拜托你别拿我当傻子好吗?”

无力的翻翻白眼,项焯很不服气,他只是没他们聪明,但并不蠢好吗?他说的他何尝不懂?可他相信王爷,更相信凉凉,他们会成功的,一定会!哪怕真出现了那个万一,那他也只能对被他连累的双亲和大哥说声抱歉了,到时候,他会用自己的命尽可能的保全他们。

“呵呵··”

沈凉虚握拳头掩嘴轻笑,严肃紧绷的气氛在他开口后好像就自然而然的轻快起来了,难怪景熙然扛不住他的告白,乖乖俯首称臣了。

【本章完】

第258章付云溪的决定

“王爷。”

一直没开口的谢言站起来敛下眼微微躬身,正经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一瞬间聚集到他的身上,裴元冽若有似无的嗯一声,示意他可以接着说了。

谢言没有马上开口,他的视线始终定格在裴元冽的身上:“王爷,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天下,你会善待功臣,会让百姓安居乐业吗?”

作为沈凉的朋友,他相信沈凉一定会,但他对裴元冽并不了解,他必须确定,裴元冽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当今皇帝,值不值得他赌上一切,毕竟,未来的皇帝,是他!

他的话倒没让人觉得太意外,谢言虽然是个双儿,可他并非一般的双儿,他出自当朝首辅之家,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极具才华,又有一颗爱护百姓的心,皇帝和先帝的所作所为无疑都让他极为不耻,他不怕拿自己的命去赌博,但他怕一腔热血付诸东流,大秦的格局依然没有改变。

“不如你亲自来监督?”

视线在他的身上绕一圈儿后,裴元冽唇角微勾,谢言闻言微微皱眉:“王爷所言何意?”

“本王是在承诺你,若你假设的那天真的到来了,我会废除双儿不能入仕的陈规,你如果能凭自己的能力考取功名,有足够的能力处理国事,哪怕是当朝首辅,我也能赋予你。”

对上他的双眼,裴元冽极为认真,他不歧视双儿,双儿与普通男人,也就是身体构造上有些微的不同罢了,他见过很多的双儿都非常强悍,比如他的凉凉,再比如摇光,夏国早在老大接手后废除了双儿不能入仕的规定,以后夺回了大秦江山,他也会同样废除它。

“···”

要说不激动肯定是骗人的,就因为双儿的身份,即便他满腹才华,也只能相夫教子,无法踏足朝堂,这一直是谢言心底无法磨灭的遗憾,如今,裴元冽却让他看到了希望,如果可以涉足朝堂,他能为百姓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我相信你!”

人的眼睛是不可能骗人的,谢言相信自己的判断,也相信沈凉的选择:“目前我还无法做主让爷爷他们也一起帮你,但我会在必要的时候说服他们。”

“嗯,本王也相信你!”

谢言的人品,裴元冽还是认可的,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成为沈凉的朋友。

“既然你们都不退出,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也会通知你们,谢言,小焯子,暂时不要跟天宇他们说你们已经见过我的事情,不是我不相信他们,在他们的另一半没有确定之前,我不能告诉他们太多,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也是为了他们。”

该表态的都表态了,沈凉适时地说道。

“嗯,我懂。”

谢言认同的点点头,他知道凉凉的顾忌,一则是怕再出现第二个赵宏,再则也是怕他们知道得太多为难,毕竟这事儿太大了,稍不注意就会掉脑袋。

“看我干啥?我也懂。”

见大家都看着他,项焯脑门儿一黑,心里特别的不服气,他们也太看不起他了。

“又没人说你不懂,小焯子,我们是担心你的演技,天宇和魏潭可都不是什么蠢货,眼睛厉得很,你别露出马脚了。”

沈凉不觉好笑,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两句,他不希望他们误会他不信任他们。

“知道了,在你伤好之前,我尽量不去铺子,多去庄子上转转总行了吧?”

项焯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挺有自知之明的决定明天开始都窝到庄子上去。

“如此,甚好!”

“去你的!”

虽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沈凉的认可还是让他哭笑不得,一屋子的人好像都跟着放松了下来,没多久项焯就在雷真的护送下悄悄离开了王府,其余人暂时留了下来,裴元冽有事要与慕容父子商议,付云溪表示想跟沈凉单独谈谈,加上个谢言,三人离开书房转到了正院偏厅。

“决定了?”

在偏厅坐下来后,沈凉看了谢言一眼后才转向付云溪,他要单独跟他谈的,只可能是魏国的事情。

“什么都瞒不过你。”

付云溪微微一怔,不禁有些失笑,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沈凉,而是转向谢言,深深的与他对视半响后才说道:“谢言,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说的话吗?我说等做了决定,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到时候你若初心不改,我就承诺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嗯,所以你是决定了什么?”

他怎么可能忘记?

一开始他以为他是要决定是否跟着凉凉他们干,但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他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他。

沈凉见状也没有打搅他们,安静的坐在一旁啜饮茶水。

“我决定回魏国,为我爹报仇,夺取魏国江山!”

看着他的双眼,付云溪一字一句的说道,凉凉他们拿下大秦,势必会招来陈国北国和楚夏的觊觎,若是他能拿下魏国,至少可以为他们阻挡其中之一,等到凉凉他们缓过劲儿来,陈国北国和楚夏就不敢再明目张胆的了,到时候,谁吞并谁还不一定呢。

“你··”

谢言瞳孔一缩,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后才尽可能平静的说道:“你是魏国皇室中人?”

否则何以谋夺魏国江山?

“嗯,我是魏国从未露过面的三皇子。”

点点头,付云溪并未回避,也没有催促,他知道,冷静如谢言,依然需要时间消化那些信息。

“凉凉,你也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言转头看向沈凉,他真的没想到,付云溪竟还有如此显赫的身份,难怪他那晚说的话那么奇怪,若是他与他成了亲之后才回到魏国,等是魏国皇子的身份传回大秦,皇帝第一个就会怀疑谢家是不是与魏国有勾结,到时候,谢家的立场将会极为尴尬,一个搞不好还有可能家毁人亡,夹在中间的他可不就是会为难嘛。

“知道得也不久,付叔当年被害得极惨,不愿意再回首当初,魏国之事,他连云溪都没说,还是云溪看到魏太子后,觉得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使了点小手段才诈出来的,后来我就找大表哥卫栩了解了一番,并将魏国的大致国情告诉了云溪。”

放下茶杯,沈凉没有半点隐瞒,他相信这应该是付云溪希望的。

“嗯··”

收回视线敛下眼,谢言陷入了沉默中。

“云溪,付叔怕是不会答应吧。”

没有打搅他,沈凉单独跟付云溪说了起来,以他对付璎的了解,他是真的不想再回去魏国了。

“我会说服他的,不过凉凉,我没打让爹爹和我一起去魏国,以后恐怕还要你多照顾他点,我发现他在你这里的时候明显快乐多了。”

不管魏国皇帝是不是后悔了,他都没打算原谅他,更不会让辛辛苦苦一个人拉扯他长大的爹爹再回去面对魏国皇宫的勾心斗角,他只希望他开开心心,平平安安。

“他在我这里会开心,是因为有佑儿和大宝,你要是早点让他抱孙子,他会更开心,云溪,我知道你决定回去争夺皇位是为了我们,但你要考虑清楚,魏国皇帝是个什么心思我们目前全都不清楚,过去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魏国都只有一个太子,你贸贸然的回去夺取皇位,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魏太子可不若表面上那么温和,到了他们的地盘,就算我派再多人给你,也无法保证能百分百护住你的安全。”

毕竟,魏国不是他们的地盘,距离大秦又路途遥远,中间还隔着个毒府之乡,别说人员往来,就是书信往来也极为不便,他不希望付云溪因此丢了性命。

“我知道,所有事情的最坏一面我都考虑过了,我也不会傻傻的莽撞行事,如果魏国皇帝没有换太子的心思,我会立即返回,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大秦还有他的爹爹朋友和心悦的人,他是不会死在魏国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把肖禹派给你,顺便再点两百暗卫,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付云溪不是蠢的,确定他已经想清楚了,沈凉也不再规劝,肖禹是雷真他们几个中武功最好的一个,有他带队跟随,他多少能放心一些。

“那就多谢了。”

对于幽冥暗卫的事情,付云溪了解得也不少,知道凉凉算是把精锐都派给他了。

“准备什么时候走?”

“越快越好。”

付云溪扫一眼已经抬首看过来的谢言之后才说道:“我想趁魏太子不在的时候尽可能的了解魏国,所以最好是这两天就离开,明日一早我就会递交辞官奏折。”

“这么快?”

思考结束的谢言忍不住脱口,沈凉慢慢站起来:“你们单独谈谈吧,晚点别忘了再跟付叔谈谈,不要让他担心。”

在别人的眼中,付璎也许是他的仆人,但在他的心目中,早就拿他当亲密的长辈看待了。

“嗯,谢了凉凉。”

付云溪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起身送他出去后顺便关上门。

“我跟你去魏国。”

没等他走回来,谢言就站起来凝声道,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他也不介意陪他深入龙潭虎穴,就算最后死在魏国,至少也不会孤单。

“你走了谁来管铺子里的事情?还有谢家,你真放心得下?”

第一次,付云溪走过去伸手拂过他的额头,手背缓缓滑到他的脸颊,双眼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铺子里有天宇魏潭和小焯子,谢家也不差我一个嫡子,而你,只有我,云溪,不要拒绝我,我想陪在你身边。”

忽略他的触摸带来的颤栗,谢言抛去羞耻心,上前两步主动抱住他的腰,偏头靠在他的胸口上,他不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去魏国。

“谢言,我不能带你去,别动,先听我说完。”

收拢双臂抱紧不让他挣扎,付云溪的下巴垫在他的肩窝上:“魏国三皇子一旦现身,势必引起魏国和其余各国的注意,画像也会很快传到各个皇室,我一个人还能说是人有相似,若再加个你,皇帝势必马上就会猜到我们的目的,也会拿谢家开刀,你能为了我丢下谢家,难道还能不顾他们的死活?谢言,答应我,在大秦等我,没事帮我陪陪爹爹,等我夺得了魏国江山,必然万里红妆迎你为后,为你清空后宫,今生今世只你一人!”

在谢言要求跟他一起去魏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值得他许下承诺了,于他而言,一个谢言,足矣!

“···”

谢言不甘,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付云溪说得对,两个人一起的风险的确是太大了。

“那万一你失败了呢?”

他怕的,是这个!

“呵呵··失败了我也会活着回来,刚才你没听凉凉说吗?他会将肖禹派给我,他的功夫比雷真还要好,只要我在确定失败后果断放弃,要保住性命应该是不难的,而且你别忘了,卫家的军队就驻扎在西南边境,即便只是看在凉凉的面子上,到时候他们也会接应我。”

稍稍推开他一点,付云溪捧着他的脸微笑着安抚,他的担心,他懂,他会平安回来的。

“你可是你说的,如果你食言了,哪怕追到地狱,我也不会放过你!”

谢言难得的红了眼眶,连羞涩都顾不上了,付云溪再次将他拥入怀中:“嗯,不会食言!”

绝对不会!包括他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本章完】

第259章卫泽谦的要求

在付云溪跟沈凉谢言说出自己的决定的时候,裴元冽也将他是夏国皇帝的事情告诉了慕容父子和景熙然,要说不震惊是骗人的,当初连沈凉都狠狠的震惊了一把呢,不过在想到他的父妃曾是夏国唯一的皇子后,三人又觉得不是那么震惊了,夏国再小也是一个国家,它的传承又怎么可能舍近求远?既然夏国先皇知道外孙还活着,临终前将皇位传给他也不是多难想象的事情。

“难怪夏国会在这个时候对楚国动兵。”

即便从未上过战场,景熙然也是出生军候世家的嫡长子,知道裴元冽是夏国皇帝,那楚夏之战的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夏国不论是国力还是国土面积等各方面都不如五大国,如果只是墨守成规的发展,百年内也不见得能赶上五大国,富贵险中求,难得楚国衰弱,如此大好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不过我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战胜楚国,加上夏**队是深入楚国作战,粮草的补给也是很大的问题,时间拉得越长,对我们就越不利。”

楚夏之战,胜负各半,楚国有楚国的衰弱,夏国也有夏国的难处,谁胜谁负,目前谁都说不准!

“粮草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慕容海主动提议,慕容家别的没有,就钱最多,既然裴元冽是夏国皇帝,他们自然要帮一把了。

裴元冽闻言转头看向他:“昨日我与凉凉找你们,为的就是粮草的事情,目前粮草我们倒是不缺,但运输成了最大的难题,楚夏两国遥遥相隔,粮草的补给线拉得极长,万一楚国悄悄派人截胡,或是周边小国动了什么心思,战士们就只能饿肚子了,我听说慕容家的商队遍布天下,在各个国家都要极好的人脉,所以我想请慕容家负责粮草的运输,务必确保战场的士兵们吃穿不愁。”

只要这事儿解决了,他们赢面就更大了。

“嗯··”

慕容海没有马上答应,而是垂眸沉思了起来,知道他需要评估,裴元冽也没有催促,好一会儿之后,慕容海抬首道:“没问题,稳妥起见,粮草最好是分别从不同的国度运往夏楚战场,王爷若是放心,不如将采购粮草的事情一并交给我们,如此我们各方面的调度也会更灵活一些。”

商队不是军队,无法像军队一样集中运输粮食装备,如果没有采购权,他们在调度上就会相当困难,也无法掩人耳目。

“如此甚好,不过要劳烦慕容家主派人去一趟夏国了,如今负责补给的是我的五师弟楚离,你们只要拿着这块令牌去丞相府就行了。”

慕容海的提议正中裴元冽下怀,基本没怎么考虑他就摸出一块漆黑的令牌递给了他,那是调动铁甲卫的令牌,楚离看到就会相信他了。

“好,事不宜迟,我与犬子这就回去准备。”

接过令牌,慕容海说着站了起来,慕容御也紧随其后。

“那我夏国士兵的温饱问题就交给两位了。”

裴元冽站起来抱拳拱手,这事儿极为重要,容不得一丁点儿的差错。

“王爷放心,我慕容家定不负所托!”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慕容父子离开书房的时候正好碰到回来的沈凉,后者招出摇光,令他亲自送他们回去。

“元冽,让我去楚夏战场上吧。”

众人转身,还没回去书房呢,景熙然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裴元冽夫夫和沈达夫夫几乎同时转身,脸上眼底都有点惊讶疑惑,明显是没料到他会做此提议。

“进去再说。”

等到他们重新坐下来后,景熙然主动解释道:“皇城有你们坐镇,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楚夏之战的胜负极为重要,只有夏国赢了,我们才有足够的资本与皇帝平起平坐,而且,做为军候世家嫡长子,我也该去战场上历练历练了。”

越快让夏国战胜楚国,他们扳倒皇帝的速度才会越快,于公于私,他都应该出一份力。

“你想去战场我是不反对,不过侯爷那边你务必要解释清楚,还有项焯,你既已与他定情,走之前也该给他个交代。”

两人是多年好友,景熙然的能力他也是清楚的,有他加入的话,老大他们的压力的确会减少很多。

“嗯,我知道。”

提出去战场之前,他就已经反复思量过了。

“行,你的真面目不能暴露,去战场之前最好易容一下,到了战场上去找我的六师弟,他擅长医毒之术,应该有办法让你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维持易容。”

若是不易容,景熙然出现在战场上,消息一传回来,淮阳候府怕是立马就会遭殃。

“何必那么麻烦,给我两天时间,我记得毒经上有记录一种能够永久改变人面貌的药,景世子服下后样貌和身形都会改变,等他回来再服下解药就行了。”

抢在景熙然之前,沈凉插入他们的对话中。

“该不会是老林服用的那种药吧?”

闻言,裴元冽转头,老林的药是师父给的,不过他没有解药,老林自己也不在意能否恢复以往的容貌身形。

“应该是,不过我并不清楚老林的情况,他要是想恢复,我倒是可以试试看。”

“在我们的大事没成之前,老林是不会愿意的,这事儿你帮我记着,以后大事成了,一定要让老林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嗯,好。”

夫夫俩短暂的交流后,沈凉又看向景熙然:“景世子想必也需要安排,两天的时间应该能等吧?”

“当然,能有更好的选择,等两天又有何妨?”

几人相视一笑,等到他们从书房出去,差不多已经酉时了,谢绝了晚膳的邀约,景熙然离开了王府,晚膳的时候,付云溪谢言与付璎单独在房里用膳,知道他们要谈正事,沈凉也没有说什么,但他没想到的是,饭桌上,他的爹爹卫泽谦也跟他谈起了正事。

“爹爹,你确定?”

沈凉面色有些沉重,连逗弄小沈佑的心情都没了。

“嗯,我不想再坐在轮椅上了,凉凉,如果你有办法,就别再拖了,再大的痛苦我都能承受。”

抬眼望着儿子,卫泽谦满脸坚定,今日在听到凉凉受伤的时候,他只能坐在轮椅上焦急的等待别人来推他,那种身不由己的处境,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如果他能重新站起来,哪怕没有曾经那么利索,至少不会再成为别人的负担,不会再如现在一般无助。

“让我再想想。”

沈凉无法拒绝他的要求,又不舍他吃苦,一时间有点难以下决断,坐在另一边的沈达皱眉道:“凉凉,爹爹要怎么样才能重新站起来?”

“哥,你不会想知道的。”

抬眼看看他,见他一副很坚持要知道的样子,沈凉无奈的轻叹口气:“很简单,医典有记载,只要重新沿着他的伤处打断已经成型的骨头,辅以特殊的药物和支架,让再次断裂的骨骼愈合就行了,我查看过,爹爹的筋脉没有断,这个方法成功的几率在七成左右。”

但还是有三成失败的可能,这也是他迟迟不愿意为爹爹治疗的原因之一,就怕他遭了罪之后还是不行,到时候他的打击无疑会更大。

“···”

闻言,沈达也沉默了,再次打断他的伤处,不是强迫让他回忆起曾经的伤害吗?更别说来自身体的痛楚,以及那三成失败的几率了。

“还有没有更稳妥点的方法?”

伸手握住沈达的手,霍烨霖抬首看向沈凉,后者摇摇头:“我已经让雷真代为询问过幽冥暗卫中钻研医术的人,他们全都表示没有别的办法了,我的医术不如毒术,至今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不用再想了,就那样做吧。”

大家都沉默的时候,卫泽谦依然坚持己见,眼底的坚定比先前更甚,至少有七成的把握不是吗?

“爹··”

沈凉兄弟俩同时低喊,他们都不赞成现在就做,或许以后能有更好的办法呢?

“达儿,凉凉,如果没有办法,我就不想了,现在既然知道有办法,我又怎么可能不想站起来?我知道你们是不想我再遭罪,更不想让我想起曾经那一幕,甚至怕我的期望太高,最后还是无法站起来后打击太大,你们以为我就没有想过吗?但跟重新站起来相比,那点儿痛苦和挫折何以为惧?你们也要相信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我的心性也锻炼出来了,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分别看看两个儿子,卫泽谦有些激动的说道。

“爹爹··”

即便他没说,沈凉也能猜到,应该是今天的事情彻底激发了他想要站起来的**,抬首与哥哥交换个眼神后,沈凉一咬牙:“好,爹爹,我答应你,待会儿我就让雷真去把幽冥暗卫中所有医术精湛的人全都召集而来,我会尽量避免那三成失败的几率,爹爹,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好。”

见他终于答应了,卫泽谦一激动,眼眶立即湿润了起来。

“那我们这几天也住在王府吧。”

沈达反手握紧霍烨霖的手,强忍着难受与心疼说道。

裴元冽闻言脸色当即垮了下来,个魂淡,丢个儿子在这里就算了,现在连他们两口子也要一起来,接下来他还有亲近凉凉的机会吗?即便知道他们是担心岳爹,他还是各种的怨念。

“也好,反正外面的人都以为我重伤呢,你们住在王府也不会引人怀疑。”

不是没有察觉到王爷情绪上的波动,沈凉还是好笑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王爷怨念归怨念,并不是真的不爽。

“爹爹,饭饭!”

几个大人只顾着说话,完全忘记了小沈佑的存在,直到他喊饭饭,几人同时转头才发现,他碗里的白米饭早就空了,嘴角周围和脸上到处都糊满了饭粒,此时正特别不高兴的噘着嘴用小调羹敲击着空碗抗议着。

“哈哈··抱歉抱歉,爹爹马上给你盛饭。”

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霍烨霖连忙起身帮他盛饭,拜他所赐,先前残留的凝重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本章完】

第260章付璎的决定

“一定要回去吗?”

清平王府正院西厢房,儿子带着谢言要求单独用膳,付璎以为他们是要坦诚他们的关系,即便还是觉得谢家门第太高,心里也非常高兴,自从知道谢言与儿子之间互有好感后,他就仔细留意过了,谢言的确是个好孩子,可他做梦也没想到,儿子跟他说的竟是要回魏国,还要去争取皇位的事儿。

于付璎而言,当年逃离魏国的时候,魏国的一切就与他没有关系了,来到秦国十几年,他早已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故乡,不愿再回首从前,死都不想踏上那片故土,那里承载了他太多的痛与恨,留给的完全是支离破碎的回忆,包括那个曾与他两情相悦的男人。

“抱歉爹爹,我必须去。”

坐过去握住他的手,在他的视线转过来之后,付云溪对上的双眼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去认祖归宗的,当年那些残害你的人,只要还活着,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夺取魏国江山,也不是因为我自己想当皇帝,而是想帮忙凉凉他们,爹爹你跟着凉凉这么久,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我不会否认自己的才能,但我留在这里慢慢熬资历,将来能帮助他们的地方太有限了,如果我能得到魏国,以后当秦国真正大乱的时候,无形中我就能为凉凉他们剪去两大国的威胁,剩下的以凉凉他们的能力,哪怕再混乱,应该也能勉强支撑,爹爹,原谅孩儿不孝,暂时无法留在你的身边尽孝了。”

付云溪清楚,爹爹一个人拉拔他长大有多不容易,更清楚他在爹爹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他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一定会活着回来。

“凉凉让你去的?”

付璎眼底含泪,声音有些颤抖,付云溪摇摇头:“你应该知道,凉凉不会让我去涉险,是我自己要求的,爹爹,我才十九岁,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如果现在都不尽全力拼一把,还谈什么以后?不管成不成,我都想试一试。”

“你··谢言你也支持?”

视线转向另一边,付璎抖着嗓子问道。

“伯父,可以的话,我跟你一样,也不想让他去,可我不能阻止,他是男人,凭自己的能力出去闯荡,我没有阻止的理由,而且,他们做这一切也不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伯父,让他去吧,我们一起留在这里等他回来,若是··”

说到这里,谢言有些哽咽,强行压下喷涌而出的难受后才接着说道:“如果他回不来,以后我会代替他,拿你当亲爹一样孝顺。”

这是最坏的结果,他们谁都不愿意发生,但这个可能却不是百分百不会出现的。

“···”

付璎含在眼底的泪珠滚落眼眶,付云溪心疼的拥住他,又对谢言伸手出手,一手搂着一个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人。

“我陪你回去!”

“爹爹?”

不知道过了多久,付璎擦干眼泪抬手看着他们,付云溪不赞同的皱紧了眉头,可他径自说道:“逃避了这么多年,我也该面对现实了,当年我连一句辞别的话也没有跟他说,据说他身体已经不好了,我回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是应该的。”

将近二十年了,他没想过报仇,也不恨魏安楠,怪只怪,他们一个是身不由己的皇帝,一个是平凡的普通人,他们的眼界不同,所看所思所想所要也各不相同,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进宫,或者说,在他立后的时候,他就不该再抱有幻想,早早嫁人的话,或许一切就会大不同了。

“爹爹,根据凉凉打听到的消息,似乎是在你离开后,他就后悔了,他的皇后和多位嫔妃相继暴毙,后来也基本不近情事,一心扑在了国事上,你如果现在回去,他肯定会抓住你不放,我不希望你到时候又为了我委曲求全。”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就算那个男人也已经不爱爹爹了,他也不想再让他回去想起曾经的那些不堪。

“是吗?”

闻言,要说心里一点都不触动,那绝对是骗人的,可,已经晚了,他已经不是十几岁那个轻易就会感动的男人了。

“伯父,云溪说得对,你就留在王府吧,凉凉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我只要有空也会回来陪你。”

谢言绕到他的另一边,拉住他的另一只手低声劝道,付璎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他当年既然被逼得逃出皇宫,离乡背井来到大秦,应该是经历过很难堪的情殇,他也不希望他再回去触景伤情,即便,当年那些害他的人,大部分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谢言,云溪,你们不懂,我与皇上之间虽然已经做不成了夫夫了,但我们毕竟还有十几年的竹马之情,在他没有当上皇上之前,待我也的确真心,不管做什么都会护着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一个亲王甚至纡尊降贵,披麻戴孝的跟我一起送他出灵,云溪不想回去就算了,既然他决定了要回去,我也该回去最后再见见他,彻底了结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分别握住他们的手,付璎含泪说道。

“爹爹,你不怕··”

“云溪,我和他都老了。”

付云溪还是不放心,付璎微微牵起了唇角,有些事其实想开了也什么好畏惧的,他和魏安楠,都不是曾经的他们了,他愿意试着再相信一次,他不会再如从前一般勉强他。

“可是你离开了,凉凉这边怎么办?你舍得那两个孩子吗?”

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付云溪只能从沈凉这边入手,他知道,爹爹早就拿沈凉当亲儿子一样看了,他在爹爹心中的份量与他是相同的。

“是不舍,小少爷真的很可爱,大宝也乖巧懂事,不过··”

云溪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又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去涉险?有他在,关键的时候,至少能求魏安楠护他一二,而且,只有他一起回去了,云溪才会真正的名正言顺。

“无妨,小少爷和大宝都长大了,我走了不是还有老林吗?凉凉身边有的是人,他们能照顾好小少爷,等你们的事情办完了,我再回来照顾他们也一样。”

“爹爹··”

“云溪!”

付云溪还想说点什么,谢言却抢先一步对着他摇头,接收到他的暗示,付云溪无奈的道:“好吧,爹爹,我们一起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为我做任何妥协,否则,我会立即放下一切,带你返回大秦。”

这一生,爹爹为他付出得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再看到他又委屈自己。

“好,我答应。”

付璎点点头,父子俩总算是达成了协议,稍晚他们找到沈凉说起的时候,沈凉也不无担心,但见付璎去意已决,劝慰显然无用,他只能召出肖禹,命令他多挑选一百人,尽量都挑身手好的,务必确保他们安全无虞。

亥时末,聚集在清平王府外的百姓早已散去,十数医者模样的人陆续从侧面进入王府,他们没有避人耳目,皇宫和各大家族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除去已经知情的那些人,其余人全都以为是沈凉的状况不好,有担心的,也有暗爽的,总之这一夜,皇城很多的人都不可能睡得好。

“累死了。”

安排好那些特别请来的幽冥暗卫,裴元冽夫夫回房的时候已经子时了,沈凉略疲惫的反手揉着颈椎,今儿一天他们做的事情太多了,情绪数次紧绷,裴元冽他们还好,他就有点撑不住了,这具身体在先前的十五年内亏损太严重,哪怕已经好生将养了大半年,依然无法跟正常健康的人相比。

“今晚就别洗头了,泡个澡早点休息吧。”

心疼的抱住他的肩膀,裴元冽温声道,这几天他们还会接着忙,他也没有心情再跟他研究什么避火图了。

“嗯。”

点点头,沈凉对着他伸出手:“王爷,求抱!”

“你啊!”

裴元冽被逗笑了,轻轻松松的抱起他:“自己圈住我的腰,掉下去了我可不负责,让你撒娇!”

说着,搂住他屁股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王妃撒娇求抱的样子太可爱了,可惜,今儿太晚了,明天他们也要忙,不然今晚他就别想睡了。

“嗯。”

两腿圈住他的腰,沈凉下巴垫在他的肩窝上放松的调侃道:“你是我男人,不跟你撒娇跟谁?还是说,你想让我找别人撒娇?”

“啪!”

“你敢?!”

“哈哈··”

话音落下,裴元冽果断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沈凉忍不住放声大笑,他家王爷吃醋的样子老帅了!

“哗啦!”

笑闹间,两人已经进入了沐浴间,裴元冽没有放他下来,直接抱着他跨入温泉池中,倒是沈凉自己跳了下去,溅起无数水花,两人分别将长发束到头顶才除去身上的衣服泡在温泉池里。

“嗯··好舒服··”

热水漫过肩胛的一刹,沈凉闭上眼发出舒服的呻吟,裴元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压倒他,而是轻柔的将他拉过去,让他靠着自己,以免他待会儿太舒服,直接沉到水里去了。

“王爷,铁甲卫中有没有擅长带孩子的人才?”

闭眼靠着他,沈凉似乎是无意识的问道,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与倦意,裴元冽抬起手臂反手抱住他的头:“别想那么多,老林不是正好还闲着吗?”

这两天老林没怎么出现,应该是避嫌,毕竟付璎他们全都是双儿,他知道,他是很喜欢孩子的,将孩子交给他,他也放心。

“老林?”

沈凉嘟囔一句,暗暗想着他不会将俩孩子教他跟他一样无耻吧?

换做是平时,沈凉肯定要确认一番,不过今儿他太累了,眼皮似乎都黏在一起了,实在是没有精力再说那些,最后离开温泉池的时候,他已经睡了过去,还是裴元冽将他抱出去的。

【本章完】

作者闲话:有些亲反应更新的文无法购买,还有购买了不能看,这里限定字数不好说,待会儿将方法整理好放在评论区,已经有很多亲试过了,都是可行的哈!!连叔这两天在做调整,给大家带来上的不便很抱歉哦!!

第261章老林的坑,明日手术

清平王府连夜邀请十数大夫会诊的消息在有心人的散播下,很快就传遍了皇城,原本就很担心的百姓纷纷聚集在清平王府外,要求清平王告诉他们王妃的情况,于很多百姓而言,沈凉不仅仅只是清平王妃,说他是全民珍宝也毫不为过,他前几个月真心的付出,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

相比之下,皇帝重病卧床,除了太后嫔妃皇子和大臣们,却是无人问津,太后都不敢再将清平王府的事情告诉他,生怕他再受什么刺激,真的一口气上不来就去了。

“唔··”

昨晚休息得太晚,沈凉照例赖床了,裴元冽都练功回来了,他还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又直又白的大长腿伸到了被子外,紧紧夹住被子的一角,推门进来的裴元冽不禁好笑,走过去在他的腿上摸了一步,俯身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王妃,快巳时了,该起床了。”

“嗯··再睡一下下··”

迷迷糊糊的应一声,沈凉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碰!”

“叔叔,叔叔··”

下一秒,虚掩的房门被人猛的推开,小沈佑咚咚咚的跑了进来,沈凉拉到一半的被子瞬间僵住,挣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不得不睁开眼。

“叔叔!”

已经跑到床边的小沈佑作势就要嘿哟嘿哟往上爬,裴元冽一巴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又伸手将他提到了床上:“小祖宗不跟小白玩儿,跑这里干啥来了?”

王爷的魅力无人可挡,可小祖宗却不买他的帐,撅着屁股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扑到已经翻过身的沈凉身上。

“叔叔!”

“大早上就这么热情啊。”

抱着他坐起来,沈凉在他脸上一边亲了一口,裴元冽哀怨的凑上去:“凉凉,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多大的人了,还争宠呢?”

沈凉顿时哭笑不得,说是那样是,还是靠过去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马马虎虎吧。”

“去你的!”

裴元冽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凉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

“叔叔,吃饭饭。”

不甘寂寞的小沈佑仰着头大声嚷嚷。

“原来佑儿是来叫叔叔吃饭的啊。”

敛下眼,沈凉捏捏他肉嘟嘟的脸:“好,叔叔先洗漱一下,佑儿出去让林爷爷帮叔叔准备饭饭好不好?”

“饭饭,好!”

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小沈佑拍着手一个劲儿的笑,裴元冽将他提拎到地上,又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去,给你叔叔准备饭饭。”

“三三,坏坏!”

不爽的冲他扮个鬼脸后,小沈佑才哒哒哒的跑出去。

“我去洗漱。”

再睡是不可能了,沈凉揭开被子下床,裴元冽一脸坏笑:“需要为夫为你服务吗?”

“有胆子你就来。”

视线莞尔的一扫,沈凉丢下一句极具挑衅的话,转身去了沐浴间。

“等忙完了看本王怎么治你!”

被留下的裴元冽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就是吃定了他这几天不会折腾他吧?

昨晚两人没有行房,不需要特别泡澡,沈凉很快就洗漱出来了,裴元冽将衣服递给他,亲手替他束发,两人明明还在新婚中,一举一动都透着老夫老妻的味道,淡淡的幸福始终环绕在他们身侧。

“换杯子··了··”

收拾好出去之前,沈凉端起桌上的茶水,却在看到上面的花纹时一脑门儿的黑线,上面烧制的竟是春宫图。

“王爷,你这品味够独特的啊!”

“该死,肯定是老林搞的鬼。”

“哈哈··”

难得看到他家王爷失态,短暂的黑线后,沈凉笑得直不起腰,同时想起昨天付璎说他出去拿定制的东西了,多半就是这个,昨晚他们太累谁也没顾上喝水,没想到··老林再一次刷新了他对他认识。

笑闹过后,夫夫俩又在房里看了看,发现不止是茶杯,茶壶和托盘烧制的也是春宫图,房中摆放的书桌上,几本春宫图并列排在上面,裴元冽随手抽出一幅画轴,不出意外,春宫十八图,各式各样的姿势都含括在内,还都是男男的,没有任何一副男女乱入的。

“哈哈··”

扶着裴元冽的手臂,沈凉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老林也太有才了,可裴元冽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老林分明是在质疑他的男性雄风!

等他们从房间里出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沈达夫夫和付璎老林都在正厅里,两个小包子则在院子里跟小白玩儿,自从认识了小白,小沈佑就舍弃了他的那么些布娃娃,昨儿夜里也非要让小白跟他们一起睡。

“哥,霖哥,付叔,老林··噗··早!”

看到老林的时候,沈凉又喷了,裴元冽忍不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把你弄到我们房里的东西全部弄出去,不然本王就把你丢出王府。”

“王爷说啥呢,我咋听不懂?”

眨眨眼,老林笑呵呵的跟他装傻。

“天枢··”

“别别别,弄出去就弄出去嘛,我还不是担心你,怕你只会那一百零一招嘛。”

见他真要叫出天枢,老林立马认怂,不过嘴上却念叨个没完,沈达夫夫和付璎都是一脑门儿的疑惑:“老林又做什么缺德事儿了?”

等沈凉坐下来后,霍烨霖好奇的问道。

“也没什么,他只是··”

“噗!”

沈凉耸耸肩,以满不在乎的口吻说了他们大早上起来发现的事情,沈达还没听完就喷出嘴里的茶水,霍烨霖连忙递上手帕,沈达边擦拭边挪了挪屁股:“烨霖,过来点儿,我听说不要脸是会传染的。”

“臭小子··”

“哈哈··”

老林大怒,沈凉霍烨霖哄堂大笑,半点面子都不给,连心事重重的付璎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主子,外面的百姓越来越多了,是不是处理一下?”

天枢摇光雷真相继出现,百姓担心王妃本是好事,可架不住皇帝爱猜忌,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他们越热情,皇帝心里怕是就越不爽,之后的手段只会更激烈,故意散播流言之人不可谓不狠。

“外面怎么了?”

沈凉端起碗筷,边吃边奇怪的看着他们。

“就是百姓担心你,聚集到王府来了,人数比昨天多得多。”

霍烨霖无奈的轻叹,没一个消停的。

“是有人暗中操作吧,查出谁没有?”

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有古怪,沈凉甚至能猜到大概是哪些人,借刀杀人的戏码真是一个比一个玩儿得溜。

“皇子们担心皇帝都来不及了,除此之外,还有谁巴不得皇帝杀了我们?”

皇帝要真一病不起,东宫势必就要确定下来了,现在那些全都一个个的在宫里尽孝呢。

“那就劳烦王爷去处理一下呗,顺便不小心告诉他们,昨天我们追踪那些杀手的时候,在太师府附近追丢了,让百姓自己去想象,我想正在调查这件事的杨尚书应该也会很感激的。”

一碗稀饭沈凉三两下就解决了,顺手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丝毫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刘文锦的手段的确又狠又高杆,可惜,他不知道皇帝的诡计,怕是还以为刺杀他的人是皇帝安排的吧?

“嗯。”

点点头,裴元冽起身离开,沈凉这才问道:“怎么没看到爹爹?”

“幽冥暗卫的前辈们正在查看爹爹的状况,你吃了饭也过去看看吧。”

原本他们也是在卫泽谦房里的,这不是被赶出来了嘛。

“嗯。”

加快速度用完早膳,沈凉径直去了卫泽谦的房间。

“主君!”

十数医者一看到他就相继抱拳躬身,沈凉摆摆手:“各位无需客气,你们检查的结果如何?”

“如主君所说,十几年的旧伤了,加上当时没有处理好,骨骼变形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令尊经脉并未损毁,但肌肉基本上都畏缩了,就算重新替他接骨好,恐怕也需要大量时间持续恢复,没个一年半载,他怕是站不起来。”

其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白发苍苍的老者如实说道。

“嗯,这个我知道,关于治疗方面,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沈凉招呼着大家坐下来,自己也坐到了卫泽谦旁边,说话的同时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无言的给予他力量,卫泽谦无法反握他的手,只能转头丢给他一个尚算正常的微笑,即便,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打击他的信心。

“主君,我建议切开皮肉,直接针对残骨动手,当然,这就需要一个武功极高,出手极为精准的人了,用内力重新震断骨头,磨去多余的组织,让它们重新愈合。”

仅是听着,跟进来的沈达夫夫就皱紧了眉头,恨不得立即制止他们。

“动刀吗?”

这次沈凉没有马上回复,而是扶着下巴琢磨了起来,一旁的卫泽谦见状立即说道:“我没关系的凉凉,只要能重新站起来,再大的苦我都吃。”

别的不怕,他就怕凉凉会打退堂鼓。

“爹爹,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再改变主意,放心!”

紧了紧握着他的手,沈凉微微一笑:“按你们的想法,我爹爹重新站起来的几率有多高?”

他不是没底,但他想听听他们怎么说,毕竟医术方面,他的实际操作并不多。

十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由先前的山羊胡老者说道:“如果让令尊跟我们回去,或者由我们的人负责他后续的恢复训练,应该能达到八成左右。”

曾经他们也有过类似的经验,虽然已经是好几代以前的事情了,但毕竟是成功过,前人的经验也全都记载在传世手札中。

“准备需要多长时间?”

点点头,沈凉继续问道。

“明日就可以。”

“好,那就明日,以后还要请你们派两个人到王府来亲自照顾我爹爹,我的处境你们想必都清楚,暂时不能将他送到你们那里去。”

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送走爹爹,让他心无旁骛的恢复,可现在还不行。

“主君客气了,能为主君做事是我们的荣幸,那我们这就下去准备了,请主君把郑邯派给我们,有些事需要吩咐他去做。”

十数人相继站起来,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长老,也曾是幽冥暗卫的骨干,差遣郑邯等人可谓是一点都不客气。

“好,雷真,你送各位回东厢。”

沈凉招出雷真,亲自送他们到门口,转回来后蹲在卫泽谦的面前拉着他的手说道:“爹爹,你也听到了,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恢复起码要一年半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即便开始之后他能用麻沸散和银针替他止痛,但结束后至少也得痛十天半个月,还手脚全都要动刀,他是真心疼,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找到更轻松可行的办法。

“爹,凉凉说得对,不如··”

沈达心里也难受得很,可当他对上卫泽谦依然坚定的双眼时,剩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知道,他有多渴望站起来!

“让你们兄弟俩担心了,达儿,凉凉,爹爹不怕痛,真的,一年半载又如何?至少我有站起来的希望了不是?”

收回看向沈达的目光,卫泽谦敛下眼望着沈凉,他的两个儿子都如此优秀,他又怎么忍心一直坐在轮椅上拖他们的后腿?

“爹爹··”

沈凉眼眶一热,有些激动的抱住他的腰,偏头靠在他的腿上,既然爹爹如此坚定,那就做吧,他们再劝下去,只会更打击他的决心和信心,不过,心疼,终究难以避免。

【本章完】

第262章告别

皇帝卧病在床,无法早朝,也无法处理政务,内阁由三位阁老率领,依然按照往常的节奏,聚集在皇宫处理政事,当三位阁老看到付云溪递上去的辞官奏请时,都有些莫名,特别是谢阁老,一直以来,他都极其欣赏付云溪的才华,甚至一直拿当未来的孙儿婿看,没想到他居然会辞官,是暗地里被人排挤打压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三位阁老想不通,暂时压下了他的折子没有批复,不过等谢阁老回到家,一切就有了答案,付云溪没有隐瞒自己是魏国皇子的身份,道明他要与爹爹一起返回魏国了,但他没说自己要回去争夺皇位,只是请求他,若皇帝要为谢言指婚,务必阻拦下来,终有一日,他会万里红妆前来迎娶。

“你以为,你一个人回了魏国,将言儿留在大秦,等你魏国皇子身份传回来的时候就能保住言儿,保住谢家?”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人,谢阁老语重心长的打破沉默,付云溪是他看好的青年,谢言是他极为重视的嫡长孙,自他们有交往以来,他就很高兴,随时都期待着付云溪上门提亲,没想到,付云溪竟还有如此复杂的身世。

“阁老我··”

“也罢。”

付云溪几不可查的皱眉,可他一张嘴就被谢阁老抬手阻止了,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深深的望着他们,片刻后轻叹道:“言儿,既然你们会一起跪在我的面前,想必也已经认定了彼此吧,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跟云溪一起回魏国吧。”

“爷爷?!”

谢言不敢置信的瞪眼,付云溪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他不相信谢阁老会不知道,他们两人一起出现在魏国的事儿传回来,谢家的处境会有多糟。

“不过,在你们踏出皇城的那一刻,谢家就会对外宣布,已经将你谢言逐出家族,为了取信于人,我也会命人去官府备案,并亲自除去族谱上你的名字,言儿,别怪爷爷心狠,这是唯一能保住谢家的方法。”

谢阁老接下来的话给了他们答案,他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做得比他们更狠更干净利落,只要谢言不再是谢家的人,将来一切暴露的时候,皇帝心里再恼也无济于事。

“阁老,不必如此,我已经拜托清平王夫夫了,届时皇上若真的发难,他们也会想办法护住你们的。”

看看大受打击的谢言,付云溪有些急切的说道,他不希望谢言失去亲人。

“云溪,你要知道,清平王始终是清平王,他不是皇上,若皇上要动我们,清平王还能反了他不成?我不能拿谢家上百条人命开玩笑。”

谢阁老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几岁,谢言是他的嫡长孙,当年他的父亲不争气,仗着他的声名在外花天酒地,他基本是由他一手带大的,他又何尝想做得这么绝?要知道,他一旦离去,他们爷孙儿俩今生还能不能再见都难以预料了啊。

“爷爷··”

谢言流着泪跪爬过去,抱着他的腿压抑的哭泣,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谢家除名,而这一切,却是为了他好。

“傻孩子啊,如此一来,你的一切都赌在了云溪的身上,若有一天他负了你,你就什么都没有了知道吗?”

抬手摸着他头,谢阁老两眼含泪,他相信付云溪的人品,也相信他的承诺,可付云溪才十**岁,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变?一旦失去了他的爱,他的言儿将一无所有。

“唔··”

谢言忍着泪用力摇头,不会的,他相信云溪,也相信自己。

“阁老,此生我付云溪绝不负谢言,若有违今日誓言,愿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

抬眼看着他们,付云溪脸上眼底交织渲染着坚定不移与深情挚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谢言没有嫌弃他,将来他就算真成了九五之尊,也不会负了他一片深情。

“爷,爷爷,我相信云溪。”

胡乱抹去泪水,谢言抬起头抽抽噎噎的说道。

“唉!”

来回看看两人后,谢阁老又是深深的一叹:“云溪,老夫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们都太年轻了,未来的变故,谁都无法预料,何况你还身在皇室之中,很多时候很多事,你都会身不由己,言儿是我的嫡长孙,逐他出谢家既是为了成全你们,也是为了保全谢家,左右不过是权宜之计,在老夫的心目中,他永远都是我最疼爱的嫡长孙,希望你能体谅老夫的担忧,以后好好对待他,两人同心携手,一起抵御来自外界的各种诱惑。”

“是。”

付云溪抱拳,俯身恭敬的三叩首,他的肺腑之言,他一定会铭记于心。

“言儿,你也是,爷爷恐怕不能送你上花轿了,但那些都是外在的形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幸福知道吗?若是,若是哪天真···不要轻言放弃,回来谢家,爷爷养你。”

谢阁老数度哽咽,谢言含泪点头,退开身体碰碰碰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我与云溪,一定会回来。”

两人彼此看一眼,谢言淌着泪坚定的说道。

“嗯,爷爷等你们。”

点点头,谢阁老起身打开一个隐秘的暗格,从中掏出一个半尺来长,四四方方的桃木匣子:“这些就当是爷爷给你的嫁妆了,初到魏国,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将装满银票的木匣子塞给他,谢阁老背负双手转过身,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老眼聚满了泪花。

“爷爷··”

听出他已经在下逐客令了,谢言抱着木匣子泣不成声,付云溪心疼的搂住他。

“去吧,走的时候,让人悄悄给我送个信儿就行。”

背对着他们摆摆手,谢阁老已是泪流满面。

“爷爷··保重!”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稍作平息整理后才一前一后的离开谢家,他们没有回付家,而是一起去了清平王府,谢言要一起去魏国,这事儿还需要跟沈凉他们说一下,顺便,谢言也要与杨天宇等人告别一番。

同一时间,皇城郊外某个庄子上,景熙然骑马载着项焯奔驰在乡间小路上,自从景熙然对项焯坦白了自己的想法后,项焯面对他的时候虽然还是会脸红,但已经不会再如从前一般支支吾吾,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哈哈··慢点,你慢点··”

项焯单纯热情的笑声洒满了整片大地,俊美的脸庞灿烂如花,淡淡的红晕更是为他增添了无数风情,坐在他后面的景熙然一手勒住缰绳,一手搂住他的腰,脸上也渲染着宠溺的笑。

“吁!”

两人一骑行至一处溪流的时候,景熙然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后又对项焯伸出手,后者俏脸微红,伸手搭在他的手上,一个没注意就被他拉下去撞进了他的怀里。

“抱歉我··”

“傻瓜!”

短暂的怔愣后,项焯作势就要退出他的怀抱,景熙然也没有阻止,拉着他的手原地坐在草地上:“小焯子,开心吗?”

“嗯嗯嗯。”

项焯一脸笑容,点头如捣蒜,他从没想过,有一天竟能跟景世子一起骑马奔驰在乡间小路上,而且还是共乘一骑,想到这里,本就点缀着红晕的脸颊无疑更红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是全天下最最幸福的人了。

“开心就好。”

转身面对着他,景熙然伸手过去替他顺了顺飞到脸颊的发丝:“小焯子,如果我要离开一年左右的时间,你愿意等我吗?”

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却又不能不开口,景熙然眼眸深处难掩愧疚与难受,他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而已,马上就要离开他前往战场了,虽然有些自私,他还是希望他能等他。

“离开?去哪里?”

脸上的笑容一僵,项焯紧张的抓住他的手,眸底快速爬满慌乱,这份感情来得太意外,他始终没什么真实感,有点患得患失的。

“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与我们的将来也有着很重要的关系。”

裴元冽是夏国皇帝的事情不能说,他要去楚夏战场也不能说,景熙然只能如此说道,他和沈凉他们一样,不是不相信小焯子,只是不愿意增加他的心理负担,也不想他太担心,毕竟,他是个如此单纯的人,他们都想让他一直保持这份单纯热情。

“是凉凉他们拜托你的吗?”

项焯也不是真的蠢,思及裴元冽的身份,立即就猜想到这上头来了。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的,小焯子,凉凉他们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以他们的身份和如今的声望,要离开皇城基本不可能,相比之下,我就自由多了,就算皇帝问起来,父亲只要说我出去历练游学了,应该就不至于太惹人怀疑,所以我才主动提出代替元冽他们去做一些事情。”

反手扣住他的手,景熙然没有回避他的视线,他不会骗他,只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真相罢了。

“那··会有危险吗?”

短暂的沉默后,项焯又担心的问道。

“出门在外,哪有在皇城这么安全舒适?不过你也别忘了,我可是军候家世子,一般的小毛贼连我的一根头发丝儿都碰不到,再说了,我也会带侯府的影卫一起去,不会有事的,就是归期不定,短则半年,长的话可能就要一年左右了。”

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着,可景熙然不打算告诉他,小焯子适合笑,他希望直到他离开的时候,他依然是满脸的笑容。

“没危险就好,去吧,我在皇城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

项焯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景世子愿意回报他的感情,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不过是一年半载的分离而已,没什么!

“小焯子··”

景熙然一时激动,捧起他的脸倾身过去吻上他微张的唇瓣,项焯震惊的瞪大眼,在他的舌头灵活的撬开他的贝齿时,垂在身侧的双手爬上他的腰侧,轻启贝齿迎合他的吻,蓝天白云,微风轻拂,它们都见证了两人的情。

【本章完】

第263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裴元冽亲自现身安抚了围在清平王府外的百姓,纨绔不羁的清平王放下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架子,不但亲自躬身感谢百姓的爱戴,还亲口告诉他们,王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只是需要时间休养了,百姓无不欢呼雀跃,在得知昨日刺杀他们的人很可能是太师府的人时,百姓群起激昂,纷纷转往太师府抗议。

“你说什么?!”

伤筋动骨一百天,当日刘文锦被肖禹硬生生折断了腿骨,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太师府养伤,由于沈达一口咬定引诱暗杀他的人与四皇子和他有关,刚恢复不久的皇城都统又失去了,同时,四皇子还命人收走了他掌控的暗卫部队,快两个月了,他没有一天舒服过。

“父亲,清平王无意中说出昨日他们追踪刺客到太师府附近就失去了踪迹,那些百姓全都挤到太师府外面来了。”

刘文锦的嫡长子刘权之面色沉沉,眼底笼罩一层阴霾,他们早已恨毒了沈凉,巴不得他死在昨日的刺杀里,可惜,据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老天不长眼啊!

“不可能,不是我们刺杀··该死的,又被他们算计了!”

躺靠在床上的刘文锦激动的坐起身,瞪大的双眼跟要活生生吃人一般,他以为,只要让皇上看到沈凉在民间的威望,势必会加强打压清平王府的力度,没想到他们竟猜到是他,反过来将了他一军,皇上勒令刑部三日内查出元凶,裴元冽的话如传到刑部··

“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吗?”

正想着呢,太师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拜他们所赐,皇上不但疏远了他,时不时还会拿话敲打他,这段时间他已经尽可能的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只想等皇上的怒火过去了再说,谁曾想,今日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义父,我没有派人刺杀他们,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动手啊,裴元冽是故意栽赃。”

以为他是说这件事,刘文锦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如今他们在大秦,能靠的人就只有太师了。

“既然不是你,你又何必硬要参一脚?沈凉重伤不治,清平王府连夜召集十数大夫会诊,这事儿是你传出去的吧?你没事招惹他们干什么?难道你在他们身上吃到的苦头还不够多?你忘了你的妹妹此时还被人做成人彘放在东陵候府的观星楼上?”

太师气得胸口急速起伏,甚至有些口不择言,刘文锦父子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刘舒涵的事儿,一直是他们心里的一根刺。

“义父可是觉得,我们连累你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坐在床上的刘文锦双眼阴鸷的望着他,搁在被子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我··”

太师下意识的反驳,却在接触到他的双眼后微微一哽:“文锦,老夫何曾怕过被连累?你知不知道,杨万里已经带人到太师府来了,如今就等在前院大厅里,要不是老夫还有几分薄面,他怕是直接就冲进来抓人了,你说说吧,这事儿该如何处?”

“他们无凭无据的,怎么能随便抓人?”

抢在刘文锦之前,刘权之满腹不爽,难道就凭清平王一句话?

“皇上勒令三日内查出元凶,你觉得这时候他还会跟你讲什么证据?还有,你们可别忘了,杨万里一直跟长公主府交好,当初沈萧沈阳就是毁在他们的手里。”

淡淡的扫他一眼,太师的语气不无嘲讽,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他怎么还如此天真?看看人家沈凉,才十五岁就计谋过人,悄无声息的笼络了天下百姓的心,即便是死敌,他也不得不称赞,对方真的是太过优秀,优秀得令人害怕!

“权之!”

喝住还想说什么的长子,刘文锦阴沉着脸:“义父可是要将我交出去?”

“唉··”

太师狠狠的一叹:“老夫陪你一起走一趟吧,我想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应该不会对你动刑,只要这事儿不是你做的,他们也奈何不了你,最多,也就是名声差点罢了。”

他们早就没有名声了,再差点也无所谓。

“多谢义父!”

刘文锦咬牙抱拳,对清平王夫夫的恨再次累积到一个新的高度,他们最好祈祷着不要有落在他手上的一天,否则,他定要将他们千刀万剐!

清平王府,付云溪谢言回去的时候,沈凉已经钻进药房里制作药丸了,两人简单的跟裴元冽,沈达夫夫和付璎说了谢家的事情,众人都觉得心情有些沉重,付璎则是心疼的搂紧了情绪不好的谢言,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一点不满,真心诚意的拿他当儿媳看待了。

“谢言一起去也好,你忙外面的时候,至少家里他能帮你打理好,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沈凉听说后倒是悄悄松了口气,事实上,他也觉得谢言跟着一起去更好,但在此之前,他没敢说,毕竟谢言是谢家嫡子,他对谢家有责任,他一个外人,不好过于干涉他们的决定。

“嗯。”

点点头,付云溪伸手过去握住谢言的手,情绪不高的谢言什么都没说,只是反手与他十指紧扣。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来回看看两人,沈凉凝声道。

“明天傍晚跟景世子一起走,上午谢言约了杨天宇他们,我想留在王府等你们给卫叔做完手术,确定他没事。”

他们要去西南,经由西南腹地出大秦,而景熙然则要去西北,经由西北定安城前往夏楚战场,前面有一半的路程都是相同的,彼此一起也有个照应。

“也好,晚点我再给你们配点解毒药,以防经过西南的时候中招。”

“那就多谢了。”

解毒药什么的,当然是多多益善了,何况这还是出自沈凉之手,即便路经西南的时候用不着,以后到了魏国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凉凉,我让人给大表哥去了信儿,让他帮忙弄个通关文书,他们说明天过来的时候一起带过来。”

早在付云溪他们决定回魏国的时候,沈达就已经安排下去了。

“好,那今晚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明儿一早还得给爹爹做手术,我也要养足精神。”

虽然明天不是由他主刀,但他要负责替卫泽谦扎针止痛,还要在他们切开皮肉的时候及时止血,这些都是极为精细的活儿,不养足精神不行。

“嗯。”

用过晚餐之后,大家就分别散了,他们都需要休息!

竖日,大家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卯时左右就聚集在了正厅里,谁都没心情说外面发生的事情,每个人的心情都说不出的沉重,没多久,卫家人也来了,这次连已经怀孕快八个月的月梓瞳也一起来了,他们都很担心卫泽谦的手术情况。

在他们用早膳的时候,雷真郑邯带领着幽冥暗卫将一会儿手术需要的东西陆陆续续的搬入特地腾出来的房间内,搞得大家立即就没有胃口了,卫公紧紧抱住自己的幺子,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主君,一切准备妥当,请令尊跟我们去做一些消毒准备。”

辰时整,昨日那个留着山羊胡的白发老者带着雷真郑邯走了进来,所有人都赶紧心里一紧,下意识的转向卫泽谦。

“好。”

卫泽谦柔柔的一笑:“爹爹,不用担心,左右不过是继续这样,我早就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

“嗯,你能这样想就好。”

卫公含泪替他顺顺发丝,甄氏几个很想说点什么,张嘴后才发现,他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目前看来,就卫泽谦自己还能笑得出来,他们一开口反而会打击他调试好的心情。

“走吧,爹爹,我们一起过去。”

今日特地穿了一身简单白衣的沈凉起身站在轮椅后面,跟他一起的还有裴元冽和肖禹,手术的时候他们需要一个武功高强之人,一开始本来是让霍烨霖来的,可他跟卫泽谦相处最多,早就拿他当亲爹一样看了,坦言自己可能会受情绪影响,最后才确定由裴元冽和肖禹来。

“嗯。”

卫泽谦点点头,轮椅推动的一刹,所有人都跟着站了起来,但他们谁都没有发出声音,生怕会影响卫泽谦的情绪。

特意空出来的屋子里,除了正中间摆着一张奇怪的床,床边有几个加了滚轮的小几,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形状怪异的手术刀和银针,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十数医者全都换上纯白的罩衣,沈凉将卫泽谦推进去的时候,两个医者接手推动轮椅,另外的几人拿出几套罩衣,示意他们穿上。

“主君,这个也戴上吧,以免你们的头发扫到伤口上,老主君以前常说,毛发最是容易传播细菌,虽然我们都不懂什么是细菌。”

等到他们换好罩衣,白发老者又拿了几顶白色的帽子过来,沈凉三人什么都没说,接过帽子就给彼此戴上了,与此同时,只穿着一层纯白里衣的卫泽谦被平放在那张奇怪的床上,几个医者正在确定他曾经的伤处,进行术前的消毒。

“麻沸散好了。”

紧闭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同样穿着白衣白帽,看起来比只有三四十岁的医者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我来吧。”

沈凉接过托盘,走过去扶起卫泽谦,一勺勺的喂他喝下去:“爹爹,待会儿想睡就睡,若是感觉到了痛了就叫出来,不要忍着,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你不那么痛。”

麻沸散的作用是有效的,银针也一样,他就怕爹爹顾忌他们,再痛也不敢叫。

“嗯,我知道。”

卫泽谦扬起一抹安抚性的微笑。

“清场,从这一刻开始,不准再有任何人打搅,再做一遍最后的检查。”

等卫泽谦喝完麻沸散,山羊胡老者面色一沉,所有人都进入了备战状态,连沈凉也拿出了自己的银针进行最后一次消毒,而门外,雷真郑邯带着一群幽冥暗卫排成一排,面无表情的守在那里,以防止待会儿卫泽谦受不了叫出来的时候,等在外面的卫家和沈达等人激动的想要冲进去。

【本章完】

第264章手术成功,送别!

清平王府正院旁边的屋子前,卫家人,沈达夫夫,付璎付云溪等人全都紧张的注视着正前方房门紧闭的屋子,屋内,喝下麻沸散一段时间后,卫泽谦只觉脑袋逐渐迷糊,连沈凉解开的衣服,往他身上扎针他都没什么感觉,眼皮看着看着就瞌上了。

“两边同时进行,我们开始吧。”

十数医者包括沈凉分别位于手术床的两侧,裴元冽和肖禹也分散开了,在沈凉用银针封住卫泽谦的痛觉后,两方人马彼此对看一眼点点头,分别拉出卫泽谦的双手,找准曾经的伤处。

“唔··”

当手术刀划开皮肉的一刹,昏睡过去的卫泽谦无意识的发出一声痛呼,沈凉闭上眼稳住心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银针一根根的扎入他的皮肉,止住喷溅而出的鲜血。

“找到了,王爷,该你了。”

“肖禹!”

同时进行的双方先后找到了断骨的愈合点,裴元冽肖禹不敢迟疑,双双凝聚内力击向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啊啊···”

骨骼再次被震断的瞬间,卫泽谦猛然发出凄厉的惨叫。

“泽谦··”

屋外,听到这声惨叫,卫家和沈达夫夫等人不自觉的上前,守在外面的雷真郑邯眸光一沉,跨前一步不容置疑的望着他们,众人不得不强忍住心疼与担忧,紧握着彼此的手继续等待。

“不要迟疑,继续!”

“啊啊··”

多余的增生组织必须要磨去,卫泽谦痛得惨叫连连,麻沸散和银针根本无法有效的隔阻痛楚,沈凉扎针的手好几次不稳颤抖,这一刻他突然庆幸,幽冥暗卫人才济济,不用他亲自主刀,否则,他真怕自己会分神让原本可以成功的手术走向失败。

“啊··”

磨除多余组织的活儿还在继续,卫泽谦的惨叫也没有停止,沈凉最后索性一针扎进了他的昏睡穴里,让他彻底的昏睡了过去,即便是这样,他的嘴里依然不时痛呼,好不容易养出一点肉的脸也皱成了一团。

“凉凉,别怕,一切都很顺利,痛是没办法避免的。”

见他脸色惨白,比卫泽谦还难看,裴元冽担心的搂了搂他的肩膀。

“嗯,我知道。”

略显虚弱的点点头,沈凉勾唇想要牵出个笑容,却没有成功,躺在那里遭罪的可是他的失而复得的亲爹啊。

“好了,准备输血。”

仅手部的手术就持续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伤口缝合包扎好后,立即有人跑出去找人输血,等血袋挂好,两方人马又转向了卫泽谦的双腿,按照先前的方法,又一次震断了他的腿骨,哪怕是昏睡中,卫泽谦的惨叫依然听得人胆颤心惊。

“主君,止血!”

双腿的处理比双手麻烦,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也没弄好,沈凉不断扎针止血,一刻也不敢停,两手第一次因为扎针抽搐了起来,才稍微一迟疑,正在磨骨的医者就严正的提醒了,沈凉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重复拔针扎针的过程。

“好了。”

又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时辰,磨骨的医者退下来,换其他的人上前缝合包扎,沈凉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好在裴元冽及时扶了他一把,苍白的脸浮现一抹虚弱的笑,沈凉稍稍推开他,等到伤口全部处理完,一根根的拔除剩余的银针。

“手术很成功,后期的恢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年半载后,令尊应该能再次站起来,不过也会留下一些后遗症,比如说双手不能拎重物,不能做太激烈的跑动等。”

让其他人将卫泽谦推出去,山羊胡老者脱下罩衣微笑着说道。

“多谢各位。”

沈凉打起精神抱拳拱手,若不是有他们,全程靠他一个人的话,爹爹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有站起来的机会了。

“主君客气了,主君去陪陪令尊吧,我们差不多也该收拾一下回去了。”

他们的任务结束了,再留在王府也没有意义了,只要留下两个人协助后期的恢复就行了。

“肖禹,你帮我送送大家。”

“是,主君。”

一行人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临走前都恭敬的给他鞠躬,不管年纪大小,主君就是主君,他们都是打从心底里尊重且心疼他的。

“泽谦!”

屋外,当卫泽谦被推出去的时候,整整在外面等了将近三个时辰的卫家等人一窝蜂的围拢上去,看着他双手双脚缠着的白布条,以及惨淡得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不少人眼底都充斥着泪水,他们的耳边,好像还在反复回荡着卫泽谦的痛呼惨叫。

“诸位,手术相当成功,不用担心,请让我们先送他回房。”

推着卫泽谦出去的医者抱拳拱手,极为客套,卫家与他们,本就同出一脉,彼此间都清楚并尊重对方。

“好了不要挡道,先让泽谦回房再说。”

卫老将军一声令下,众人不得不强忍担心,跟着医者们一起将卫泽谦送回房,用午膳的时间早就过了,可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思用膳,每个人都沉默的守在卫泽谦的房间里。

“外公,外祖,先去吃点东西吧,爹爹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最后进入房间的沈凉查看了一下卫泽谦的状况后回身说道,他是真的昏睡过去了。

“走吧老头子,手术都成功,又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可不能先倒下。”

闻言,卫老将军搀扶着卫公站起来,其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继跟上他们,沈凉本来想留下来,幽冥暗卫的两个医者不由分说的劝他离开了,他自己不知道,他的脸色比卫泽谦还要难看,毕竟从开始他结束,他都是全程跟随的,要说心疼的话,谁也疼不过他。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让老林给你们把饭菜送过来。”

架不住他们一左一右的劝慰,沈凉最后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泽谦才任由裴元冽拥着他离开。

“凉凉··”

两人才刚跨出房门,沈凉的身体一阵歪斜,吓得裴元冽连忙抱住他,俊美无俦的脸庞渲染着**裸的担心。

“没事,紧绷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身体有点扛不住。”

借助他的搀扶,沈凉软绵绵的靠在他的身上:“王爷,我心疼,很疼··”

晶莹的泪珠滚出眼眶,他没有大哭,仅是默默的垂泪,可是这样反而让裴元冽更心疼,可以的话,他宁愿他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乖,没事了,岳爹的手术很成功,以后会再站起来的。”

收拢双臂抱紧他,裴元冽低头在他的头顶轻吻一下,温柔小心的安抚着他。

“我心疼的是爹爹承受的痛苦,是过程··”

至今,爹爹痛苦的惨叫似乎都还在耳畔回荡,他难受得心都要碎了,明明爹爹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遭这种罪?是刘舒涵和老妖婆,要不是他们,爹爹何至于反复承受如此痛苦?

“王爷,让你安插在四皇子府的人将秦云深要与陈皇子联姻的消息透露给沈蔷和沈凉,我们的日子不好过,我也要他们鸡飞狗跳。”

没等裴元冽想好该如何安慰他,沈凉突然抓住他胸口的衣服激动的说道,含泪的凤眸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怨恨。

“好好好,本王答应你,我马上就让天枢去办,凉凉,你冷静点。”

双手压在他的肩上,裴元冽满脸担心,不用他吩咐,隐身暗处的天枢就已经让人去安排了。

“雷真,沈睿江那边可以收网了。”

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安慰般,沈凉径自吩咐:“还有沈萧,用最快的速度把他的艳名传播开来。”

“是,主君。”

知道他急需要宣泄,雷真没有任何异议,直到他离开后,沈凉才软身再次靠进裴元冽怀里:“王爷,你抱抱我,抱紧一点。”

“好。”

如果不是真的痛了,沈凉不会如此,裴元冽依言抱紧了他,前来叫他们吃饭的沈达夫夫硬生生的刹住脚步,隔着极远的距离远远的望着他们。

“烨霖,我是不是很没用?”

爹爹承受非人的痛苦,他没有办法,弟弟痛苦成那样,他也束手无策,说好要保护他们,回首看去,他好像什么都没做。

“不是,夫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霍烨霖握紧他的手,他的心里又何尝好过?说来说去,都是老妖婆和刘舒涵那个贱妇造的孽。

“我··烨霖!”

张张嘴,沈达张开双臂抱住他:“我会更努力的,相信我。”

“嗯,我知道。”

抬手回抱着他,霍烨霖心疼的颔首,他会跟他一起努力,帮他守护所有他想要守护好的人。

下午酉时左右,景熙然和付云溪几人要走了,已经恢复正常的沈凉拿出几瓶药分别递给他们,又命樊钟蕴取来五十万两银票塞给谢言。

“不要推辞,你们去了魏国,用钱的地方多得是,没钱的时候记得跟肖禹说一声,我会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钱送到你们手中,此去魏国,艰险重重,付叔,云溪,谢言,一定要保重,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要任,其余的,皆可抛到一边。”

不顾谢言的推阻,沈凉强势的将银票又塞了回去,谢言两眼含泪,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他:“凉凉,谢谢,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嗯,我相信你们。”

沈凉抬首拍拍他的背,眼眶也有些湿润,上辈子他到最后一个朋友也没有,谢言也是他这辈子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如今他和云溪为了他们的将来提前回魏国涉险,他的心里能好受?如果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又何需承受这种分离?

“凉凉,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小少爷,他··”

“付,爷爷,爷爷··”

付璎话未说完,已经知道他们要走的小沈佑哭着跑了出来,原本还能忍住的泪水突然决堤,付璎蹲下身一把抱住冲过来的小沈佑:“小少爷,小少爷··”

这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啊,虽然他找叔叔的时候的确是很吵,可平时他真的很乖,吃什么都会先想到他,不让他做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做,每天晚上跟他睡的时候还会逗他笑,他真的舍不得他。

“爷爷,要爷爷,要爷爷··”

小小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沈佑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岁多的他还不太懂事,但他知道背着包袱就是要走很久很久的意思,所以他趁曾外祖他们没注意,立即就跑了出来。

“小少爷!”

付璎也哭得泣不成声,谁也没去安慰他们,因为他们都知道,爷孙俩需要这样的告别。

“小少爷,付爷爷只是回家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乖,咱不哭了。”

一大一小不知道哭了多久,付璎抱着他站起来,腾出一只手擦去他的眼泪,小沈佑似懂非懂,双手还是紧紧缠着他的脖子,霍烨霖见状上前对他伸出手:“佑儿乖,付爷爷只是离开一下下而已,以后他还是会回来的,不要粘着付爷爷了好不好?”

“不,不好!”

小沈佑含泪抽抽噎噎的噘嘴拒绝,他是不懂事,他就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能让付爷爷走。

“佑儿不要叔叔了吗?”

接收到霍烨霖求助的眼神,沈凉上前微笑着点了点他的小鼻子,沈佑立即一脸纠结,他要叔叔,也要付爷爷。

“叔叔··”

“乖,过来叔叔抱,付爷爷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难过。”

以往只要沈凉伸出手,小沈佑绝对会欢天喜地的扑进他怀里,可今儿他却怀疑的看看他又看看付璎,似乎很难取舍。

“去吧小少爷,付爷爷答应你,一定会尽快回来的。”

强忍着不舍扬起一抹微笑,付璎柔声安抚着,沈佑这才哦的一声扑进沈凉怀里。

“我们走吧。”

未免待会儿他又闹腾,付璎连叮嘱沈凉他们好好照顾自己都不敢了,转身的瞬间,眼泪再次飞落,谢言跟沈凉和项焯点点头,追上去安抚性的搂住他。

“各位,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保重!”

付云溪与他们抱拳后也跟了上去,另一边景熙然也与裴元冽单独告别完了,项焯强忍着羞涩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景世子,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会等你,一直等··”

“嗯,等我回来就向你的父兄提亲,没事别到处乱跑,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就找凉凉商量知道吗?”

抬手抚上他的头,景熙然也难掩不舍,即便他们昨日就已经告别过了。

“嗯。”

项焯听话的点点头,景熙然又抱了他一下才转向沈凉:“凉凉,小焯子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

“好。”

将沈佑交给霍烨霖,沈凉上前抱住项焯的肩膀,景熙然最后再看他一眼,转身大跨步离去。

“景世子··”

等到项焯抬起头的时候,景熙然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了,沈凉见他眼眶红红的,轻叹着紧了紧抱住他的手:“放心,景世子武功很好,不会有事的。”

“嗯。”

点点头,项焯强忍着眼泪,这一天,他们同时送走了三个最好的朋友和一个可敬的长辈,一切都是为了他们的将来。

【本章完】

第265章老妖妇死

景熙然付云溪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种时候也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行踪,第二天谢家扬言将谢言逐出谢家的事儿倒是震惊了不少人,别说如今的谢言在百姓的威望有多高,就是以前,他也是足以令谢家骄傲的嫡子,谢家怎么舍得将他逐出家门?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谢言做了什么惹恼谢阁老的事情,以致于他一怒之下才会如此不理智,但很快大家就发现,他是认真的,谢家不但去官府备了案,还开了祠堂请出族谱,谢阁老亲自划去了谢言的名字,对于大家族而言,族谱上的名份有多重要谁不清楚?谢阁老摆明是真的不要谢言这个嫡长孙了。

百姓们一时激动,纷纷涌到谢言他们经营的布施铺子,杨天宇魏潭和项焯却告诉他们,谢言已经出门散心了,归期不定,一时间,皇城众说纷纭,都在猜测谢言到底犯了什么错,竟让素来疼爱他的谢阁老大动肝火。

外面的事情清平王府的人没工夫理会,这几天他们一直在陪伴卫泽谦,那天刚醒来的时候,他痛浑身冒冷汗,沈凉给扎了针才稍微好点,之后的几天,他痛得基本上没法睡觉,每次都是沈达点他的睡穴,强迫他入睡,短短几天而已,好不容易养出的一点肉又没了。

好在这种情形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大概半个月后,卫泽谦的情况就好转了,有专门的大夫照顾他,他的伤势也恢复得很好,重新接上的骨头正在慢慢愈合,虽然有些痒痛,却不会再痛得呻吟了,卫家和沈凉兄弟俩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就一个多月过去了,由于皇帝卧病在床,各国会谈暂时延迟,使臣团一直停留在行宫内,期间闹出不少风波,不过都没有曾经的东陵候府庶长子是妖孽,并且在东外城窑子里接客来得轰动,据说他一个男人,居然长出一对比女人还波涛汹涌的**,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光顾他的男人,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客人,有些好事者还特地跑去看了,然后流言就传得越来越广,太师府和四皇子都丢尽了脸,四皇子一怒之下差点休弃沈蔷。

不过因为沈蔷是皇帝赐婚的侧妃,休弃她需要皇帝点头,而他又卧病在床,四皇子只能暂时忍耐,每天都要承受百官们的指指点点和兄弟们的冷嘲热讽,日子过得相当憋屈。

“主君,老妖妇死了。”

这一天,对外已经宣布身体康复的沈凉正陪着卫泽谦做一些简单的手部恢复训练,雷真忽然现身,父子俩的动作同时一顿,片刻后沈凉才淡淡道:“怎么死的?”

问话的同时,沈凉端起茶杯试了一下温度后才送到卫泽谦的嘴边,夏楚战争越来越激烈,裴元冽每天都跟萧牧尘等人在书房忙碌,沈达夫夫不是去军营就是跟他们一起忙,反倒是他,除了带带孩子,就是去铺子里转转,也没什么正事好做。

“就在刚刚,催债的人追到了他们家,老妖妇一时气急,一口气上不来就吐血而亡了,京兆府的人这会儿应该赶过去了。”

一个多月前,沈凉下令收网,他们刻意安排去接近沈睿江,已经跟他混得极熟的人带他去了赌坊,刚开始让他赢了不少钱,就在他做着靠赌博发家致富的美梦,在青楼妓馆大肆挥霍的时候,他第一次输了不少银子,不甘心的他几乎拿赌坊当家了,天天都泡在里面,自己的钱输完了又回去找吕央和老妖妇要,没钱了就变卖他们的嫁妆,短短一个月不到,他就输得一家人吃了上顿没有下顿了,要不是吕央厚着脸皮去四皇子府找沈景要钱,他们怕是早就饿死在家里了。

饶是如此,沈睿江也没有戒掉赌博,但凡身上有一文钱也要去赌一把,后来在赌坊的人刻意怂恿下,他又在赌坊内借了大笔银子,想也知道那些钱全都输出去了,赌坊的人三天两头追上门讨债,夫妇俩走投无路,只能不断的去找沈景,最后沈景再次避而不见,这才导致追债的人直接冲进了他们家里,不但打断了沈睿江的左手,还活活气死了老妖妇。

“呵呵··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事儿咱们不用管了,京兆府负责的话,七皇子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打压四皇子府的大好机会。”

沈凉冷笑,老妖妇终于死了,还是被自己的儿子活活气死的,想必死不瞑目吧?这样就对了,他就是要他们全都死不瞑目。

不出沈凉所料,七皇子果然没有放过这个打压四皇子府的大好机会,四皇子侧妃沈景不顾父母死活,导致父母在外欠下大笔债务,活活气死祖母的事儿很快就成为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散布谣言的人刻意模糊了沈睿江染上赌瘾的事实,只道沈景大不孝,不认落魄父母,连带的,秦云深也被拎出来狠狠的批判了一番。

“四爷,我··”

四皇子府,怀孕已经快六个月的沈景挺着大肚子含泪委屈的望着秦云深,心里简直是恨死了拖他后腿的双亲,原本因为肚子的孩子,秦云深虽不待见她,也天天都会带她去宫里给母妃请安,在她刻意的讨好下,母妃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从一开始的冷淡渐渐接受他了,而四皇子府内,沈蔷由于刘文锦沈萧等人的原因,被四爷勒令一步也不准踏出院子,整个后院就属她最大,她的日子不知道过得有多惬意,谁能想到竟突然冒出这么一出糟心事儿。

“给她准备马车,送她回去给沈老夫人操办丧事,一切花销走府内公中账目。”

看都不想看再看一眼她的虚伪做作,秦云深径自起身,话说完,人也消失在了大厅里,沈景娇羞的脸庞逐渐漆黑,嘴角肌肉止不住的抽动:“还愣着干什么?去准备。”

“是是是。”

自从他嫁到四皇子府,脾气就喜怒无常,丫鬟们吓得瑟瑟发抖,莫不颤巍巍的退出去。

“本殿让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离开大厅的秦云深边走边问,他总觉得太师府,沈萧,以及沈睿江的事情不简单,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操纵着,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同时都跟他们有仇的沈凉。

想到沈凉,秦云深只觉心里钝痛,他受伤的时候,他克制不住担心,让人送了药材去王府,可全部被退了回来,直到听说他已经好了,他才悄悄放心,哪怕他已经嫁了人,成了别人的王妃,他依然无法压抑对他的渴望,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的脑海里就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他,沈凉是他的!

“章太师那边不好说,因为皇上的影卫也说是追踪那些刺客在太师府附近追丢的,好在皇上念在帝师的恩情上,并没有削去他的官职,只是收缴了他随意进出宫的御令,沈萧和沈睿江就不好说了,我们查来查去都没有痕迹,可越是没有痕迹,就越显得诡异,背后之人的手段不可谓不高杆。”

叶添自诩才智过人,说到这事儿也不得不称赞敌人,不管是太师府还是沈萧沈睿江的事情,全都做得悄无声息,自然而然,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是啊,他一直都很精明,而且懂得隐忍。”

脚步一顿,秦云深微微仰头,唇畔带着少许笑痕,叶添见状试探性的道:“四爷说的是清平王妃?”

刻意咬重的清平王妃四个字,也是在间接的提醒他,沈凉已经嫁做人妻了。

“除了他,还会有谁?”

收回视线看他一眼,秦云深并未将他提醒放在心上,如果可以压制,他又何至于到现在还越来越渴望他?

“也许是卫家,沈达霍烨霖,或者是清平王呢?”

叶添皱眉,这些人都有动机和能力针对他们布局,为什么偏偏只是沈凉,他不否认沈凉很聪明,但他终究只是个双儿,眼界格局不可能如此高。

“叶添,双儿也是男人。”

一眼就瞧出他在想什么,秦云深边走边说:“你以为刘舒涵是在沈达夫夫回来在垮台的?不,早在沈凉回来的时候,他们构建起来的堡垒就在逐渐倾塌了,你仔细想想,那时候没有裴元冽,也没有卫家和沈达夫夫,刘舒涵等人的名声是如何一点点摧毁的?现在本殿甚至怀疑,相国寺的事情也是他一手安排的,只是本殿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将沈景沈蔷送到本殿的床上,亦或者,只有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不得不说,秦云深还是很精明的,几乎让他给猜中了,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沈凉是恨他的,而且他也找不出任何沈凉恨他的理由。

“这么说来,那兼亲王的死··”

顺着秦云深的思路往下想,叶添不由得大惊,沈凉当真如此厉害?

“或许吧,一切都是本殿的猜测,没有任何凭证,毕竟这一切都做得太完美了,几乎找不到任何痕迹。”

要不是沈凉有动机,他也不可能会猜到他头上,沈凉啊,天生就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入主东宫,得到皇位,只有这样,他才能将沈凉抢过来,他必须是他的皇后。

“如果四爷的猜测都是正确的,那沈凉无疑就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之一了,四爷,此人不能留!”

明知道秦云深对沈凉的在意,叶添还是硬着头皮建议道,此人太可怕的,而且他针对四皇子府从不留情,不尽早除去,于他们大大不利。

“叶添,别让本殿说第二次,不准动他!”

警告性的狠狠瞪他一眼,秦云深丢下他大步离去,望着他的背影,叶添满脸纠结痛心,可是四爷,你不动他,他对你可一点都没有留情啊。

【本章完】

第266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拜七皇子所赐,原本已经被人淡忘的老妖婆一家人又活跃在大家的视线里了,当日京兆府衙役确定老妖婆是自己气死的,并不是死于他人之手后,完全没有将那些催债的人抓回去的意思,随便走了个过场就算完事儿了,百姓莫不拍手叫好,都骂他们是罪有应得。

沈睿江被打断了左手,吕央身无分文,老妖婆的尸体停放在家里整整三天也没有入殓,亏得现在是冬季了,否则怕是都要臭了,这还不是最艰难的,最艰难的是,那些催债的人眼看官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管他们家是不是死了人,依然天天上门讨债,甚至扬言要带走吕央抵债。

“你们放开我,欠债的人是他,你们去找他啊,不要,不要抓我··”

老妖婆一家人居住的小院儿里,吕央跟疯婆子一样蓬头散发,两个讨债的人死拉活拽的想要带走她,沈睿江窝囊的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你是他的妻子,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们抵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带走。”

不顾她的挣扎,催债的人硬将她拉到了外面,吕央歇斯底里的扭头喊道:“沈睿江你是不是人?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居然拿我去抵债,畜生,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沈睿江··”

从曾经的四品诰命夫人到如今落魄的黄脸婆,吕央以为不会比这更惨了,可她做梦也想不到,曾经的良人竟要将她推入火坑,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会把她卖到窑子里,他怎么敢如此对她?她是他的正妻啊!

“啧啧··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啊,还大家族出来的呢,幸亏沈侯爷早早就跟他们断绝关系了,否则不知道会被连累成什么样。”

“就是,能养出爬皇子床还珠胎暗结的女儿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活该,谁让他们一次次的暗害王妃,这就叫恶有恶报!”

“不错不错··”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百姓大都会指责催债的人无情,但现在,围观百姓纷纷咒骂的却是沈睿江两口子,沈凉兄弟俩在他们心目中都是极其尊贵且值得他们尊敬的人,这些曾千方百计暗害他们的人,百姓谁都不会表示同情。

“带走,看她还有几分姿色,稍微收拾一下,下等窑子里应该会有不少人喜欢,哈哈··”

领头的人仰头大笑,一群人无视吕央的挣扎,嘻嘻哈哈的拖着她离开。

“四皇子侧妃到!”

伴随着一声高呼,围观百姓让开一条道,一辆印有四皇子府标志的马车缓缓驶来,随行的还有几个四皇子府的侍卫。

“哼,嚣张什么?不就是一个侧妃,说白了就是小妾!”

“就是,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上位的,依我看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四皇子的种。”

“可不是?她能爬四皇子的床,说不定也能爬别人的床,可怜四皇子那么温和亲厚的一个人,都被他的两个侧妃连累了。”

“嘘,你们小声点儿··”

围观百姓叽叽喳喳的议论,半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坐在马车里的沈景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手帕都差点被他硬生生撕烂了,跟她一起的丫鬟们全都低着头噤若寒蝉。

“沈侧妃,到了。”

前行的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侍卫的通报声,沈景闭上眼狠狠的深呼吸几口气,这才扬起笑容在丫鬟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美丽的五官依然令人惊艳,白里透粉的衣着透着少许的高雅,灰白色的大氅裹住了她娇美的身子,也遮住了凸出的肚子,沈景出现的那一刹,俘获了不少人的目光,可··

“小景你终于来了,救救娘,你父亲要卖了我抵债··呜呜··”

趁抓住他的人松懈的一刹,蓬头散发的吕央疯了一般冲向她,因为沈景的美而暂时惊艳的人瞬间回神,每个人眼底都不约而同的浮上不屑与鄙视。

“夫人你别这样,娘娘怀着孩子呐。”

沈景眸光一沉,脸上依然带着笑容,随行的两个丫鬟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拉开紧紧抱着沈景的吕央。

“小景你救救我,你救我啊,我是你亲娘啊··”

可吕央已经吓坏了,哪里舍得放手?

“娘,你冷静点,我不是来了吗?”

无奈,沈景只能自己安抚她,好不容易才哄着她躲到自己身后,催债的人差不多也回过神来了,领头之人上前色迷迷的扫了扫沈景的身段,舌头还极其恶心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你就是沈侧妃?来得正好,你爹娘总共欠我们两万两白银,你看是你代替他们还了,还是我带走你娘,就当做是三天的利息。”

能在皇城开赌坊的人,背后又怎么可能没点势力?沈景侧妃的身份或许能唬住一般人,对这些人而言却没多大效用,她要是正妃还差不多。

“你胡说,明明是一千两,怎么会变成两万两了?”

早已听到动静的沈睿江扶着受伤的手从里面冲了出来,身为侧妃的女儿来了,他也有了底气。

“哼,你借的是一千两,可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哪能没点利息?再说了,你从借钱后就一直没有还过,利滚利之下,两万两已经算是少的了。”

领头之人一声冷哼,赌场的钱哪是那么好借的?

“你你你··”

沈睿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手指就跟鸡爪疯发作了一般。

“小景··”

夫妇俩同时看着垂眸的女儿,她可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可以,沈景恨不得转身就走,永远不再见他们,可她不能,她是带着四皇子的命令来的,若再给他丢人,哪怕她怀有身孕,四皇子怕也饶不了她,努力压下满腔的愤怒后,沈景抬起头:“本妃没带那么多钱,回头再让人送到你们赌坊去。”

再怎么说她也是四皇子侧妃,这点颜面他们应该会给的。

“那不行,他们欠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尊贵的侧妃娘娘可一直没过问过,万一你之后不认账,我还能去四皇子府找你不成?”

可她明显低估了这些敢在众目睽睽下用淫邪的目光看他的人。

“那你想如何?”

沈景面色一沉,怒气有些压制不住,领头之人痞里痞气的道:“不如何,侧妃要么马上让人回去拿钱,我们兄弟几个也不介意多等一会儿,要么就把你娘交出来,我可以容你三天时间,不过我可要提醒侧妃,三天后就不止是两万两了。”

“你··”

“侧妃!”

沈景大怒,一旁的丫鬟连忙上前,无言的提醒她,周围还有很多的百姓,她一旦失态,四皇子府的名声将会更差,到时候四爷可饶不了他们。

“小景··”

沈睿江夫妇深怕她会撒手,双双期盼的望着他,沈景藏在大氅下的手紧了又紧,两万两,一时间她到哪里去弄这么多现钱?找四爷要?他不得活剐了她?变卖嫁妆的话,一时片刻也不可能凑齐,再说了,没有了嫁妆,以后她如何在后院生存,如何送礼讨好母妃和宫里的贵人们?

“看来侧妃是舍不得银子了,来人,把吕氏给我抓过来!”

“不!”

眼见沈景久久没有表态,领头之人厉声一喝,吓得吕央再度躲到沈景的背后:“小景你救救我,救救我··娘求你了··”

“住手!”

那些人竟真要动手,沈景忍无可忍的低吼一声,手指突然指向其中一个跟随而来的侍卫:“你,回去跟四爷说,让他派人给本妃送给两万两银子来。”

实在是没辙了,沈景不得不算计秦云深,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得派人送钱来。

“这··是!”

迟疑的看看那些人,侍卫好半响才应声离去。

“啪啪··”

“四皇子果然疼侧妃,那我们兄弟几个就再等等吧。”

领头之人拍拍手,一个个毫不客气的在大门外盘腿坐下,摆明了不拿到钱就不会让他们进去,他们要离开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四皇子丢得起这个人。

“好个沈侧妃,竟算计到本殿头上来了。”

她那点儿小伎俩又如何能瞒过秦云深?

得知他的状况后,秦云深就了然了,一旁的叶添也是皱紧了眉头,脸上眼底满满全是不爽,两万两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给她送去。”

“殿下?!”

片刻后,秦云深沉声道,叶添不赞同的皱眉,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沈景可不是什么安份的人,而且他那对父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四皇子府再有钱也不能让他们如此挥霍啊。

“管家,你亲自送去,等她回来再一起去清点他的嫁妆,一个侧妃的外债可不能走王府公中账目,本殿只是暂时借给她而已。”

“是。”

管家应声而去,叶添这才松不了口气。

前前后后大概花了一个时辰,四皇子府管家才将钱送到小院儿门口。

“沈老爷,下次欢迎再来啊。”

临走前,那些要债的人还奚落了他们一番,沈睿江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却又不敢出声,他也知道,这次他做得有点太过火了。

“多谢管家。”

没有理会自己的父母,进入院子后,沈景心情大好的给管家道谢,不管四爷是不是迫于形势才给钱的,至少他给了不是吗?这代表他的心里也是有她和孩子的,要不是还没处理老虔婆的丧事,她都恨不得立即冲回四皇子府了。

“侧妃客气了,四爷说了,侧妃一应用度皇府买单是应该的,但今日的两万两是侧妃娘家人的外债,不能走公中账目,回去后还望侧妃从嫁妆里拨出两万两还给皇子府。”

“什么?!”

上一秒还美滋滋的沈景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四爷怎么会如此对她?她的嫁妆本来就不多,这段时间为了讨好母妃,打点宫里的人,已经花了不少,若是再拨出两万两,她以后还如何维持表面的风光?不,不可能的,四爷不可能会这么对她。

【本章完】

第267章梓瞳临产,巧遇沈景

修养了一个多月,皇帝的病总算是好了,各国会谈也提上了日程,为期三天的会谈定于十二月一日在宫内举行,届时,皇城所有皇室宗亲,王侯将相,以及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携妻儿参加,身为清平王妃的沈凉自然不可能例外。

距离会谈还有三天的时候,沈凉悄悄让雷真做了不少安排,至于到底安排了什么,没几个人知道,反正很快就会有好戏看就是了。

“主君,肖禹捎回来的消息。”

最近沈凉一直在陪卫泽谦复建,顺便看看沈家剩余那些人和四皇子府连翻上演的好戏,雷真现身将一张字条递给他,沈凉展开一看,一眼就认出是谢言的笔迹,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一切安好,勿念!唇畔不禁爬上少许笑痕,没事就好!

“付璎他们怎么样了?”

一旁的卫泽谦随口问道,听到付璎两个字,正跟小白玩儿的小沈佑和大宝也跑了过来:“叔叔,付爷爷。”

付璎刚离开的那几天,小沈佑白天还好,晚上闹腾得不行,连沈凉带他睡都不好使,后来沈凉干脆趁此机会,让他和大宝单独睡,一个多月下来,他总算是安静了,不过小家伙耳朵厉得很,记性也好,一旦听到有人提付璎两个字,立即就吵着要付爷爷。

“乖,付爷爷很好。”

分别摸摸两个小包子的头,沈凉抬首道:“没事,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很多,魏国皇帝很看重云溪。”

十几天前他就收到了付云溪的亲笔信,里面详细说明了他们的状况,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魏安楠非要让他们暂时住在宫中。

“嗯,没事就好,付璎这辈子也不容易。”

卫泽谦不无感慨,付璎最痛的应该就是魏皇的敷衍吧?被人下药从此不能再生育,他忍了,孩子数次差点被人毒害,他也忍了,可魏皇一次次的敷衍却让他忍无可忍,为了孩子,凉了心的他才会选择逃离,如今又是为了孩子,他不得不重新回到魏国皇宫,也不知道魏皇如何想的,是不是还会如从前一般逼迫付璎。

“是啊,谁都不容易。”

搂着明显心情不美丽的小沈佑,沈凉淡淡的附和。

“叔叔,要,付爷爷··”

小沈佑噘着嘴儿拉扯着他的袖摆,眼底蒙上一层薄薄的泪花,一旁的大宝也红了眼眶,沈凉来回看看俩孩子:“付爷爷会回来的,在那之前,佑儿和大宝都要乖乖的知道吗?不然付爷爷就会生气,以后都不理你们了。”

“哦。”

眼底不无失望,俩包子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老林见状立马上前:“佑儿,大宝,林爷爷带你们去珍兽园好不好?”

“好!”

闻言,俩包子立即破涕为笑,短短一个多月,珍兽园已经变成他们的游乐园了,只是可怜了裴元冽的那些宠物,被他们蹂躏得都怀疑兽生了,每次裴元冽夫夫去,它们都会围着两人委屈的呜咽,只差没开口祈求他们别再让俩小混蛋去折腾他们了。

“那就走呗!”

老林弹指招过生无可恋的小白,分别将他们抱到他背上,离开的时候小沈佑还一个劲儿的给爷爷和叔叔挥手,别提有多高兴了。

“老林真有办法,当初元冽说要将孩子交给他照顾的时候,我还不放心呢。”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沈凉不自觉的笑道。

“你别忘了,他可是曾经的状元郎。”

看着那抹纤瘦修长的背影,卫泽谦眸底难掩惋惜,曾经才华盖世的状元郎,如今却成了这样,如果太子哥他们不死··意识到自己想太多了,卫泽谦摇摇头,过去的都过去了,如今他们过得好就比什么都好。

“也是。”

挑眉,沈凉嘴角浸笑,没办法,老林平时猥琐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他根本无法把他与状元郎联系起来,自然也就不可能记得他曾是三元及第的状元。

“凉凉,凉凉不好了··凉凉··”

父子俩正想说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继续做一些简单的复建了,齐轩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凌煜城。

沈凉的双眼不由得闪了闪,自从他对外宣布伤势好了之后,凌煜城就常来王府走动,与齐轩的接触也越来越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彼此有情,只是还不够明确罢了,他不是不看好他们,主要,凌家乃皇亲国戚,应该不可能接受轩哥成为他们的嫡长媳,未来的家主夫人,他是不想看到齐轩因为这段感情受到任何伤害。

“小轩你慢点,别摔着了。”

卫泽谦倒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些无奈的望着齐轩,跟沈凉一样,他不但没拿齐越齐轩当下人,还一直当他们是亲儿子一般,处处关怀爱护。

“嘿嘿··卫叔,我就是··”

接收到他的担心,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的齐轩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话说到一半又紧张的道:“不是卫叔,凉凉,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碰到卫家的人,他说大少夫人要生了,让凉凉马上过去。”

“什么?!”

闻言,沈凉嗖的一声站起来,卫泽谦也一脸的担心,月梓瞳怀孕后状况一直不好,也就这几个月才稍微好点,加上他又怀的双胎,他们都怕他会不好生,如今他开始发作了,他们不担心才奇了怪了。

“轩哥,你去准备马车,摇光,去书房叫王爷他们,我们马上去卫家。”

“好。”

在他的吩咐下,齐轩又跑了出去,沈凉抱歉的看着凌煜城:“煜城,你也看到了,今儿没法招待你了。”

“没事,卫少夫人要紧,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拜访。”

“好。”

两人彼此抱拳后,凌煜城转身离去,沈凉推着卫泽谦回房换了身衣服,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裴元冽沈达夫夫也差不多来了,一家人立即前往镇国将军府。

“少将军,我们是回府还是?”

清平王府外,凌煜城的侍卫牵着马跟在他的身后,跟沈凉告别后,凌煜城本想去跟齐轩说一声,谁知道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他的人,一时间竟觉得做什么都没意思了,连马都不想骑。

“去三皇子府吧。”

顿住脚步想了想,凌煜城翻身上马,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运气不好,在他抵达三皇子府的时候,一辆马车也停在了对面的四皇子府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曾经不顾颜面,追求了两年的沈景,时隔几个月再见,凌煜城发现,当初为她跳动的少年心,如今已是波澜不兴。

“凌少将军。”

沈景也看到了他,短暂的怔愣后,竟带着丫鬟朝他走了过去,凌煜城稍微退后两步,垂眸客套疏离的道:“沈侧妃!”

明显没料到凌煜城竟会如此态度,沈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没嫁人之前,凌煜城哪次看到她不是满眼的热情与爱意?如今的疏离一时间她真有些接受不了,加上嫁入天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四皇子也不是她从前以为的那么温润儒雅,沈景忍不住红了眼。

“凌少将军你可是在怪我?”

红着眼眶的沈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是个男人都会怜惜,可凌煜城早已看清了她的真面目,几不可查的皱眉后依然疏离:“沈侧妃说笑了,你我非亲非故,本将为何要怪你?这种惹人非议的话,还请侧妃不要再随便乱说。”

以前喜欢她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如今再看她,凌煜城只觉做作虚假,暗骂自己当初瞎了眼。

“凌少将军,我当时是被人陷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觉醒来就在四皇子床上了,你相信我,我··”

曾经爱她至深的男人如今避她唯恐不及,沈景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落差,竟忘记了他们正在三皇子和四皇子府外面的街道上,激动的冲到了他的面前,甚至还想伸手去拉他的手臂,却被凌煜城抢先一步躲了过去,沈景维持着手伸出去的姿势僵在原地:“凌少将军··”

“沈侧妃,请··”

“煜城!”

凌煜城涨红了脸有点恼了,正当他想疾言厉色提醒她的时候,凌煜临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凌煜临夫夫与四皇子秦云深一起从三皇子府走了出来,沈景这才想起身处何地,想起她如今的身份,美丽的小脸瞬间苍白如纸。

“三殿下,四殿下,哥。”

相比之下,凌煜城就坦荡多了,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分别抱拳给他们见了个礼。

“煜城,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去清平王府找王妃谈赞助他们的事情吗?”

冷淡的扫一眼沈景,凌煜临径自问道。

听到沈凉的名字,秦云深不由得竖起耳朵,也没有去管他的侧妃,一行人就好像根本没看到她一般,将之忽略得彻底。

“镇国将军府卫栩的夫人要生了,凉凉去帮忙了。”

凌煜城与沈凉交好不是什么秘密,他也没想过瞒着谁,一直都是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与之交往,凌家的人知道他的倔脾气,也没有阻拦,都由着他,反正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皇帝一样会百般刁难猜忌。

“是吗?那可是大喜事啊,三殿下,等孩子出生了,我们也去看看吧,沾沾他们的喜气。”

闻言,凌煜临一脸的笑,他以前受过伤,御医说他伤了宫房,怀孕艰难,每每看到别人怀孕生孩子,他都又高兴又羡慕,这也是为什么他与三皇子至今没有子嗣的根本原因。

“好,正好拜见一下卫老将军,我听说卫家从西南带回来的厨子做得一手好菜··”

“三殿下!”

秦云翼三句话不离吃,凌煜临故作恼怒,吓得他连忙改口:“咳咳··本殿要减肥,不留饭。”

“呵呵··三皇兄,偶尔尝尝也没什么。”

几人全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秦云翼被别人取笑惯了,也没当回事儿。

“四爷!”

被晾在一边的沈景缓步靠了上去:“妾身见过三爷,三皇妃。”

四人脸上的笑相继消失,凌煜临扫一眼秦云深之后才说道:“沈侧妃,以前煜城不懂事,的确追求过你,也扬言非你不娶,可在你嫁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下了,沈侧妃也请不要多想,以后本妃会教育他,让他看到侧妃就远远绕道,望侧妃也恪守妇戒妇德,云深,既然你的侧妃来了,我们就不多送了。”

清清淡淡的说完,凌煜临丢给三皇子一个眼神,夫夫俩同时转身,凌煜城对着秦云深抱拳拱手后也跟了上去,沈景好不容易恢复一些血色的脸再度惨白。

“还嫌不够丢人?”

看都没看她一眼,秦云深背负双手,径自迈开脚步。

“四爷··”

沈景红着眼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从她嫁入王府开始,记忆中温润儒雅的四皇子就变了,仅仅因为他们嫁入王府的方式不光彩,还是··他原本就不是什么温润儒雅的男人?沈景发现自己看不清楚了,心里既后悔又委屈,如果她当初选的是凌煜城,今日怕是就完全不一样了吧?

思及此,沈景又回头看了一眼三皇子府,可惜,那里早已没有凌煜城的身影了,洁白的贝齿忍不住咬住下唇瓣,沈景握在手中的帕子扭曲变了形,才短短几个月而已,凌少将军怎么可能不喜欢她了?他肯定是在怪她,只要··

【本章完】

第268章梓瞳产子

“啊··”

镇国将军府卫栩夫夫居住的院子,沈凉等人推着卫泽谦还没进去就听到了月梓瞳的痛呼声,产房外,卫家全员到齐,每个人都焦躁不已的注视着产房,卫栩更是一扫平日的稳重,在产房外来回走动,不时停下往里面张望,每次都像是要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才刚开始而已,梓瞳怎么叫得这么大声?会不会··”

“呸呸呸··别乱说,头胎都是这样,加上他又怀的双胎,艰难点也正常。”

“对对,爹说得对,大嫂你也别急。”

“爹爹,嫂子要生很久吗?”

卫家不是没有生育经验,奈何月梓瞳从怀孕开始就一直不顺,这几个月在沈凉开的药方调养下,总算是好一点了,可这一到临盆,家里人就全都乱了套,年轻一辈更是个个都紧张得攥紧了拳头,身体绷得跟石头一样。

“父亲,爹爹。”

“凉凉你可来了,快快快,快去看看梓瞳,他好像很痛的样子。”

一家人太紧张,谁也没发现沈凉他们到了,直到卫泽谦出声,他们才纷纷转身,看到沈凉的一刹,甄氏跟抓到救星一般冲过去拉起他就走。

“大表哥。”

被拉到产房外的沈凉稳住身形跟卫栩打个招呼,后者摆摆手焦急的道:“别客气了凉凉,你快进去看看吧,梓瞳他都痛了快一个时辰了。”

“好。”

丢给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沈凉推开产房的门,肚子比上次他见他的时候还大了整整一倍的月梓瞳曲腿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两个双儿稳婆一个在喂他吃面条,一个牢牢注视着他的下体,仆人们早已准备好了温水剪刀等物。

“梓瞳。”

“凉凉··”

看到他,月梓瞳含在眼底的生理泪水倏然滚落,面条也吃不下去了,沈凉示意稳婆先起身,坐过去拉住他的手摸上脉搏:“情况不错,梓瞳不要怕,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前世的悲剧,他不会再让它上演。

“嗯··”

月梓瞳痛得眼泪流个不停,也不敢多说话,不过看到沈凉来了,他的一颗心就定了下来,再也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了。

“头胎时间都会比较长,再痛也忍着点,保存体力,现在能吃的时候尽量多吃点,我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拍拍他的手,沈凉温柔的安抚,前世今生他都没生过孩子,但前世秦云深的妾室妃子什么的倒是没少生,他作为正宫,每次都要去守着,对这方面倒是还挺熟悉的。

“好。”

只要他来了,他就不怕了。

“继续喂梓瞳吃面吧。”

起身让开位置,沈凉拍了拍另一个稳婆的肩膀,示意他跟他去隔壁相连的房间,后者点点头,再确定了一下月梓瞳下体的情况才跟上他。

“梓瞳的情况如何?宫口开了吗?”

沈凉也不跟他啰嗦,回身就直奔主题。

“回王妃,大少夫人羊水破了,宫口开了一些,不过小人摸他的肚子发现,孩子的位置好像有些偏,待会儿宫口再开一点了,小人准备给推拿推拿肚子,看能不能把胎位拨正。”

稳婆毕恭毕敬的回道,面上多少也是有些凝重。

“嗯,据我所知,推拿肚子也可能让胎位更不正对吧?”

“的确有这种情况,但很小,大少夫人胎位不是很偏,应该能拨正回来。”

“不行,他怀的是双胎,万一拨正了这个又拨歪了那个怎么办?别急着给他推拿,孩子要出生的时候,自己也会在宫房内蠕动,若是最后胎位还没有正再推拿也不迟。”

沈凉说完后就径自走了出去,正好月梓瞳一碗面已经吃完了。

“你们俩过来一下。”

招手叫过月梓瞳的两个陪嫁仆人,沈凉又坐过去握着月梓瞳的手:“梓瞳,孩子胎位稍微有些不正,你必须起来走动走动,协助孩子转动胎位,咱们忍着点好吗?”

“我··嗯··”

虽然痛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月梓瞳还是含着生理泪水点了点头,为了孩子,没什么是不能忍的。

“你们帮我一起扶梓瞳起来。”

丢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沈凉俯身抱起他的上半身。

“唔··”

“大少夫人!”

月梓瞳痛得冷汗直冒,两个下人赶紧上前,一个小心翼翼的搬下他的腿,一个等着他的脚一着地马上架住他另一边胳膊,跟沈凉一起扶他站起来,月梓瞳屏住呼吸强忍着阵痛,在沈凉和下人的搀扶下试探性的迈开腿,两个稳婆从未见过这等助产方式,但他们都知道沈凉医术精湛,也不敢开口阻止,只能紧张的盯着产夫。

“对,就是这样,梓瞳我们慢慢来,一步步的,咱多想想孩子,你运动得越多,孩子在你肚子里蠕动得越快,待会儿宫口彻底打开后,我们一口气就能将他们生下来。”

作为一个大夫,沈凉比谁都清楚,患者本身的意志力有多重要,在他的鼓励下,月梓瞳忍着痛一次次的迈开脚步,哪怕每一次的步伐都极小,他也没有放弃。

“王妃,让奴才来吧。”

才两个来回而已,沈凉就累得满头大汗了,一个仆人上前想要代替他搀扶月梓瞳。

“也好。”

清楚自己的体能问题,沈凉也没逞强,小心翼翼的将月梓瞳的手臂交给他。

“啊··”

饶是如此,月梓瞳还是感觉到了颠簸,一口气没憋住就叫了出来,吓得架住他的两个下人瞬间僵硬得跟石头一样,沈凉连忙上前:“没事梓瞳,来,跟着我深呼吸,呼气··吸气··对,咱们慢慢的来,调节好节奏再继续。”

“呜呜··嗯··”

月梓瞳发丝凌乱,两眼含泪,不过他还是按照沈凉的吩咐,跟着他一起深呼吸,努力压下那股尖锐的疼痛,等他再次迈开脚步,差不多又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见两个下人正架着他来回走动,沈凉悄悄退出产房。

“凉凉,梓瞳怎么样了?”

一看到他出来,卫栩立即就奔了上去,其他人也一涌而上。

“别担心,情况很好,就是胎位稍微有些不正,他正在努力调节,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沈凉招招手,带着他们稍微远离产房,以免他们的声音传进去影响到月梓瞳。

“那就好,那就好··”

闻言,长辈们全都送了口气,准父亲卫栩却是有些烦躁不安的道:“那还要多久孩子才能生下来?梓瞳肯定痛得不得了。”

“大表哥担心的话不如进去陪着梓瞳?”

“可以吗?”

卫栩惊喜的抬头,沈凉微微一笑:“怎么不可以了?梓瞳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生孩子,你陪陪他怎么了?再说了,每个人生孩子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一圈,有你在一旁陪着,也是对他最大的鼓励不是吗?”

对于男子不得入产房的规定,沈凉嗤之以鼻,他们双儿也是男人,不一样生孩子?凭什么做夫君的就不能陪产了?

“那我马上进去。”

说着,卫栩当真转身就往产房里跑,卫家的长辈们倒是谁都没说什么,他们一向不避讳这些,先前没想到就算了,如今凉凉都提出来了,栩儿又不在意,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雷真!”

“主君!”

雷真应声而出,沈凉一扫先前的轻松凝声道:“准备剖腹取子相关的东西。”

“是。”

“凉凉,不是说没问题吗?”

听到他的命令,卫公激动的问道。

“外祖,有备无患,梓瞳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万一最后胎位还是不正,孩子生不下来,我们就只能剖腹取子了,现在不准备好,待会儿再准备可就来不及了。”

拉住卫公的手,沈凉微笑着安抚,月梓瞳的情况的确很好,不出意外应该能顺产,但凡事总会有万一,加上··加上前世月梓瞳是难产去世了的,他也怕会再次造成那种结果。

“对对,你顾虑得对,老大媳妇,你去把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待会儿若真的要剖腹取子,就将梓瞳送到隔壁去。”

卫公闻言连连点头,一切以梓瞳和孩子的安全为上。

“好··”

甄氏有些哽咽,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华氏周氏陪着他一起去准备了。

“凉凉··”

坐在轮椅上的卫泽谦担心的叫了一声,沈凉转头丢给他一个浅笑:“没事的爹爹,相信我,我会让梓瞳父子平安的。”

“嗯。”

卫泽谦点点头,沈凉又安抚了他们几句才回到产房,卫栩已经接替了两个下人的工作,一个人半搂着月梓瞳慢慢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沈凉没有打搅他们,低声吩咐下人们去搬一个足以容纳成人躺进去的大木盆过来,顺便开了张药方让他们熬制几大桶药水,下人不明所以,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

“唔··啊··”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月梓瞳越来越痛,脚步根本迈不开了,痛呼声时不时的响起,沈凉命人将熬好的几桶药水倒进大木盆中,试了试水温后才抬头道:“大表哥,把梓瞳的衣服全部脱了,将他抱到木盆中来。”

医典中有记载,孕妇在水中分娩能有效减轻疼痛,缩短产程,还能防止产道口撕裂。

“好。”

卫栩什么都不敢问,沈凉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倒是两个稳婆不明所以的道:“王妃,大少夫人怕是要生产了,还是把他放到床上去吧?”

“不用,就让他在水里生产。”

“什么?”

这种方法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两个稳婆全都震惊的脱口,瞪得两个眼珠子仿佛都会掉出来一般,沈凉也没有跟他们慢慢解释,等卫栩脱光月梓瞳放在大木盆中后,拉起他的手替他号脉,不忘吩咐道:“你们两个别愣着着了,快来看看他的宫口打开多少了,桌上有张药方,按照上面的剂量抓药,熬好了马上端过来。”

“是是是··”

被点名的两人不敢迟疑,见卫栩都没有反对,连忙战战兢兢的靠拢过去,下人们拿起药方去抓药煎药了。

【本章完】

第269章见血,抢救!

“大表哥,你就这样稍微抱着点梓瞳的上半身,这个姿势更有利于他生产。”

此时月梓瞳半躺在大木盆中,上半身稍稍抬起,胸部以下全都泡在温热的药水里,而他的双腿则被扳开分别挂在木盆的两侧,下身在药水中若隐若现,其中一个稳婆正在给他检查宫口打开的情况。

“好。”

卫栩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弄湿了,跪在大木盆旁边艰难的抱着他:“梓瞳不要怕,凉凉在这里,我也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堂堂七尺男儿,卫家未来的家主,这一刻的卫栩声音无疑抖得相当厉害,如果月梓瞳还不相信他对他的感情,那就真是缺心眼儿了。

“嗯··夫君,谢谢··”

月梓瞳含泪点点头,有如此夫婿,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哪怕就这样死了,他也瞑目了,不过,为了他们的将来,为了孩子,他不能死,他要活下去,要跟夫君一起养大他们的孩子。

“王妃,大少夫人的胎位正了。”

替他检查胎位的稳婆一脸惊喜,没想到走走路胎位就正了,真是省了不少事儿了。

“嗯,宫口的情况如何?”

点点头,沈凉又看向另一人。

“三指半,差不多可以了。”

“好,你们协助生产,记住,孩子出来后,立即将他抱出水面,不要呛水了。”

“好。”

两个稳婆在他的吩咐下,一个蹲在月梓瞳的身旁教他如何憋气使劲儿,一个紧紧盯着他的下体,沈凉则拉着他的手不断数着他的脉搏跳动次数。

“嗯··啊··”

月梓瞳每次使劲儿完都会痛得大喊,喊得卫栩心尖儿一颤一颤的,恨不能代替他生产,两个稳婆都是极有经验的,在他们的安抚下,月梓瞳倒是一直没有昏过去,哪怕每每都快没力了,下一次依然会憋气用力使劲儿。

“快,拿参片来。”

时间缓缓流逝,眼看月梓瞳又快脱力了,稳婆大喊一声,候在一旁的下人立即拿起一片参片喂进月梓瞳嘴里。

“大少夫人,我们再来一次。”

“嗯··”

含着参片的月梓瞳点点头,再次努力憋气。

“出来了出来了,看到头了,大少夫人再来一次。”

盯着他下体的稳婆惊喜的大喊,差不多脱力的月梓瞳精神一震,立即憋气使劲儿。

“啪啪!”

“哇哇··”

孩子生出来的一刹,稳婆眼明手快的抬高他的头,以免他呛水,等到全部出来,稳婆熟练的在他的屁股上轻拍两下,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由于他怀的是双胎,肚子里还有一个,没人敢耽误,稳婆顺手就将孩子交给了候在一旁的下人。

“梓瞳,听到了吗?你的孩子在哭了,咱们再来一次,一口气将另一个孩子也生下来。”

沈凉一边鼓励一边注意他的脉搏,抱着他的卫栩也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梓瞳,再忍忍,马上就要好了。”

“嗯··”

意识有些模糊的月梓瞳胡乱点头,跟着稳婆的声音麻木的憋气使劲儿,有了第一个孩子的顺产,第二个就容易多了,没过多久稳婆就大喊着看见孩子的头了。

“哇哇!”

又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月梓瞳嘴角泛起了笑容,头一歪就昏了过去,可··

“不好,见血了!”

稳婆还没来得及帮孩子清洗,只见药水逐渐被染红,吓得差点摔了怀里的孩子,卫栩心里咯嘣一声:“凉凉!”

“急什么?”

沈凉的怒吼比他更大,不管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立即拿出银针扎进月梓瞳身体里:“熬的药端来没有,大表哥,把梓瞳抱到床上去。”

“好。”

先前被沈凉一吼,卫栩也清醒了一些,连忙打横抱起他,下体流出的鲜血滴了一路,所有人都有些胆颤心惊,唯独沈凉一个人最为冷静,等卫栩将月梓瞳放在床上后,立即拨开他上前不断往他身上扎针,两个稳婆一直注意着月梓瞳的下体,整个产房弥满着浓浓的血腥味。

“大表哥,去外面叫雷真准备血袋,来个人将药汁灌进梓瞳嘴里。”

“好··”

在他的吩咐下,卫栩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端着药碗的下人颤巍巍的上前,沈凉没有功夫管他们,不断重复着拔针扎针的动作,不时查看月梓瞳的脉搏,确定他的状况,完全无法分神去想别的事情。

守在外面的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又紧张了起来,卫家人重情,于他们而言,孩子重要,孩子的爹同样重要。

“血好像止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盯着月梓瞳下体的稳婆差点飙泪,他们都以为,月梓瞳怕是过不去了,没想到··王妃的医术简直出神入化了。

“王妃,血袋来了。”

与此同时,摇光也拿着血袋走了进来,沈凉接过血袋,找准月梓瞳手弯处的血管将针扎了进去,起身将血袋挂在床围上,又反身一根根的拔除银针,亲自去查看了已经被稳婆清洗干净的下体,确定已经没有再大量出血后才松了口气。

“凉凉!”

起身的一刹,沈凉一阵昏眩,守在床边的卫栩连忙抱住他。

“没事,就是突然放松下来,有点支撑不住了。”

稍稍推开他,沈凉招过摇光让他扶着自己:“梓瞳已经没事,等输血完就可以移回房里了,大表哥,你陪陪他吧,血袋里快没血的时候再叫我。”

“好,你先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今日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凉凉,他的梓瞳怕是就··卫栩不敢往下想,只能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梓瞳已经没事了,两个孩子也都平安。

沈凉摆摆手表示不辛苦,在摇光的搀扶下离开产房,卫栩坐过去伸手拨开黏在月梓瞳脸上的发丝,俯身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辛苦了。”

“恭喜大少爷,是一对少爷。”

直到这个时候,下人才想起抱两个孩子去道喜。

“嗯,赏,把孩子抱出去让老爷他们看看吧。”

卫栩看了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没有多大的兴致抱他们,说完后就转头继续看着月梓瞳了,知道他们夫夫情深,下人们也没觉得奇怪,躬身后抱着孩子退了下去。

“凉凉!”

见沈凉竟是被摇光扶出去的,裴元冽大惊,瞬间闪身过去搂着他:“怎么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凉凉你怎么了?”

“凉凉··”

与此同时,沈达夫夫和卫家人也担心的围拢了上去,毕竟沈凉可是他们放在心尖儿上的宝贝,而且他还是因为帮月梓瞳助产才会累成这样的。

“没事,有点脱力而已,梓瞳和孩子也没事。”

沈凉靠着裴元冽虚弱的笑了笑,没人能懂他此时的心情,前世的月梓瞳是难产去世的,如今他帮他渡过了这个危机,以后他就不会死,大表哥也不会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恭喜老将军,恭喜卫公,大少夫人生的是一对少爷。”

似乎是配合他一般,两个稳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这可是卫家第四代的首个孩子,卫老将军高兴得不得了:“赏,统统都有赏,哈哈··”

“多谢老将军!”

稳婆和下人们也高兴,靠着裴元冽的沈凉脸上始终挂着虚弱的笑:“真好。”

“好什么?看你把自己累成什么样了?”

敛下眼看着他,裴元冽眼底难掩心疼。

“大家该饿了吧,传膳传膳!”

不知不觉,一天差不多又过去了,卫家人和沈凉等人全都没有吃东西,在卫公的招呼下,一行人没有走远,就在卫栩夫夫住的院子正厅里摆了几桌,填饱了肚子,沈凉的体能差不多也恢复了,在下人前来通报说血袋没血后,沈凉立即去产房帮月梓瞳拔了针,跟卫栩一起小心翼翼的将他移到他们的房间。

“唔··夫君··”

卫栩刚将他放在床上,还没来得及给他盖被子,月梓瞳就梦呢着睁开了双眼,卫栩立即握住他的手:“梓瞳,你醒了?”

“嗯。”

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月梓瞳看看他再看看一旁的沈凉,声音嘶哑的道:“孩子?”

“他们都没事,是一对儿子,爹爹在照顾他们。”

“嗯。”

只要孩子没事就好,月梓瞳又看向沈凉:“凉凉,谢谢。”

在昏迷过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魂魄好像离开了**,但只是那么一瞬,一股强大的力量又将他的他拉回了**中,他知道自己大出血了,是凉凉将他从鬼门关带回来的。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沈凉上前拍拍卫栩的肩膀,以调侃的口吻说道:“大表哥,我知道你很担心梓瞳,想跟他说说话,多亲近亲近,我也不想打搅你们,但能先让我给梓瞳号个脉吗?”

“调皮!”

被自己的表弟调侃了,卫栩起身好笑的敲敲他的头,躺在床上的月梓瞳也忍不住跟着轻笑。

“嗯,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按照我的药方喝药就行,生产还是很顺利的,产道口没有撕裂,在床上养两天就能下床走动了。”

给他检查过后,沈凉边说边起身让出床畔的位置,这种时候,月梓瞳需要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夫君。

“嗯,好。”

卫栩夫夫同时点头,沈凉微笑着道:“生孩子是个体力活儿,我去让人给你们弄点吃的来,你们趁没人快说点悄悄话吧。”

冲着他们调皮的眨眨眼,沈凉转身一蹦一跳的离开。

“呵呵··”

见他跟个孩子一样,卫栩夫夫彼此对看一眼,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梓瞳,辛苦了。”

笑过之后,卫栩忽然神色一敛,俯身在他的唇瓣上亲吻一下。

月梓瞳脸上不由得染上少许红晕:“不辛苦,我很高兴,夫君,我们有孩子了。”

“嗯。”

抵着他的额头,卫栩笑得心疼又满足,是啊,他们有孩子了,以后也会一直彼此携手,相伴到老!

【本章完】

第270章魏太子挑事儿

卫栩喜得麟儿,卫家所有人都高兴得不得了,连年纪最小的卫麟都抱着孩子不愿意撒手,老林把大宝和沈佑送来的时候,俩孩子更是弟弟弟弟的叫个不停,一家人看着别提有多高兴了,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在这个欢乐的时刻,魏太子却进宫去面见皇帝了。

“三日后就是各国会谈了,魏太子怎么突然来了?可是行宫招待不周?”

御书房内,大病初愈的皇帝瘦了一大圈儿,正满面笑容的坐在龙椅上招呼魏太子。

“秦皇客气了,本宫停留在皇城时日不短了,深刻感受到了秦皇的热情与周到,今日本宫前来是有一事相问,还望秦皇能为本宫解惑。”

魏太子笑得温润,举手投足间皆显大国储君风范。

“哦?”

皇帝挑眉,做了个请讲的手势:“魏太子有何疑问,但讲无妨,朕若是不知道,不还有满朝的文武大臣嘛。”

“呵呵··这事儿原本应该找清平王夫夫更为妥当,不过本宫去清平王府的时候,据说他们都去镇国将军府了,没办法,本宫就只能找来皇宫了,想必秦皇应该能解开本宫的疑惑。”

说着,仿佛是没看到秦皇变幻莫测的神色般,魏太子抬抬手,随行的宫人摸出两张薄薄的纸双手递上,接收到皇帝的眼神暗示,杨安过去接过纸张送到他的面前,皇帝展开一看:“这不是朕的探花郎吗?”

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副肖像,皇帝一眼就认出了付云溪,再看第二张纸,赫然是一个多月前被谢阁老逐出谢家的谢言,一时间皇帝不由得满脑门儿疑惑,闹不懂魏太子怎么会把两人的画像送到他的面前,还让他解惑,解什么惑?

“看来不是本宫记性不好认错了,他们的确是新科探花郎付云溪和曾经的谢家嫡长孙谢言。”

如果说一个人相似,还能说是巧合,可如今两人都相似,那就不是什么巧合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的确是付云溪和谢言。

“魏太子所言朕有些不懂,付云溪和谢言怎么了?”

由于卧病太久,皇帝还不知道付云溪已经辞官并消失了,魏太子的话让他越发的疑惑。

“秦皇有所不知,大概二十多天前,本宫那从未露过面的三皇弟突然回到了魏国皇宫,同行的还有他爹和未婚妻,一开始本宫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多年来父皇膝下只有本宫和二皇弟,多个皇弟尽孝,本宫也甚为欣慰,可今日本宫却收到了魏国送来的书信,里面夹着两张肖像,就是秦皇手中的那两张,当日本宫曾在清平王夫夫的婚宴上见过两人,还跟随从玩笑说探花郎与本宫长得未免太过相似,没想到他竟真是本宫的亲弟弟,未免看错眼,本宫才特地来皇宫请教秦皇,既然秦皇也说付云溪是秦国新科探花郎,想必是不会差了,不过本宫很疑惑,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不直接找本宫,而是舍近求远赶在本宫还未回去之前先一步去了魏国呢?”

魏太子的话看似寻常,实则却是在引导皇帝往更深处想,付云溪谢言与清平王夫夫交好是周所周知的事情,如今付云溪趁魏太子还在秦国,悄无声息的回到魏国认祖归宗,一跃成为魏国三皇子,要说他没有夺位的野心,谁信?若魏国真落在了他的手中,哪天清平王夫夫再有不臣之心,魏国将会是他们最大的靠山。

皇帝的脸色难看了,拿着肖像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清平王夫夫本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如今,这根刺无疑刺得更深,不拔除他们,他,寝食难安。

“传谢阁老。”

不知道过了多久,皇帝近乎咬牙切齿的命令,候在一旁的杨安见状心里咯嘣一声,却什么都不敢说,应下来后躬身快步离去。

“既然本宫的疑惑已经解开了,那就不打搅秦皇了。”

悄无声息的将一切尽收眼底,魏太子起身抱拳,带着随行的宫人离开御书房。

“太子殿下,三殿下明摆着是冲皇位去的,我们不如立即赶回魏国?”

出了皇宫,坐上回去的马车后,随行宫人担心的道。

“不急,付云溪敢打皇位的主意,不外乎两个依仗,一个是父皇对他们父子的愧疚,一个就是清平王夫夫,今日本宫走这一遭,已经在秦皇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想方设法的除去清平王夫夫,没有了他们,付云溪也不足为惧。”

魏太子一扫人前的温和,眸底交织渲染着狠辣与狰狞,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一切都只是错觉一般:“只是可惜了沈凉,兼具智慧与才能的美人可不多见,注定只能给清平王陪葬了。”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随行宫人恭维的附和,沈凉的能力与美貌,早已传遍了各国使臣团,此次会谈结束,他的名声必将传遍整个天下。

夜晚,清平王府

“皇帝知道了?”

裴元冽夫夫留在卫家吃了晚饭才返回,一回来就听说了宫里的事情,两人并未感觉奇怪,只是对那个魏太子多了几分兴趣。

“是,皇帝随后就召见了谢阁老,不过谢阁老一概以不知道和已经将谢言逐出谢家为由,挡回了皇帝的所有试探。”

负责向他们汇报消息的天枢毕恭毕敬的回道。

“看来皇帝又要找事儿了。”

这段时间一直住在王府的沈达夫夫彼此对看一眼,面色都有些沉重,皇帝找他们的茬,他们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怕他又打凉凉的主意。

“他啥时候不想找茬了?”

沈凉倒是不以为意:“你们难道不觉得这个魏太子比皇帝更有意思?”

“魏太子自称来过清平王府,得知主子们不在才去的皇宫,属下已经查问过了,他并未来清平王府,一出行宫就直奔皇宫去了。”

“···”

一开始沈达夫夫只想着皇帝要找事儿了,倒还没想到魏太子身上去,经他们一说,两人也感觉魏太子不如他表现出来那么简单了。

“皇室出生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哪一国的皇室都一样。”

没人比沈凉更清楚皇室那些人的德行。

“他归付云溪管,付云溪如果连他都对付不了,还是趁早回来得了,今儿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过两天还要参加各国会谈呢,到时候就知道老皇帝会作什么妖了。”

裴元冽记挂着沈凉今日累到虚脱的事儿,压根儿没心情跟他们讨论这些,老皇帝玩来玩去不外乎就是用身份压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说得也是。”

含笑点点头,沈凉抱起小沈佑塞进霍烨霖怀里:“乖乖的,今天叔叔累了,让爹爹哄你入睡知道吗?”

“嗯嗯··锅锅,碎觉觉!”

小沈佑也困了,难得的乖巧,还不忘朝另一边窝在樊钟蕴怀里的大宝伸出手。

“弟弟··”

大宝虚握拳头困倦的揉着双眼,霍烨霖抱起小沈佑,跟在他身后的沈达走过去将大宝也抱了起来:“钟蕴去休息吧,我们来哄俩小家伙就行了。”

“那就麻烦侯爷了。”

樊钟蕴站起来给他们行个礼,齐越疑惑的道:“怎么没看到老爷?”

庄子上收割完又要紧跟着播种,他跟何杨一直忙碌着,白天基本都没在府中,晚上回到王府才知道月梓瞳生了。

“爹爹这两天留在卫家,等孩子洗三礼的时候,我们再去接他回来。”

沈达夫夫已经离开了,沈凉说着也站了起来,今儿他是真的累了,不过最近他的体能好像越来越差了,很容易累,得找时间多锻炼锻炼才行。

“后天··算了,凉凉你们早点休息。”

原本齐越还想说洗三礼的事情,见沈凉眉宇间难掩疲色,只能心疼的改口让他去休息。

“嗯,你们也是。”

点点头,沈凉与裴元冽一同离开正厅,齐越齐轩和樊钟蕴彼此对看一眼,皆无力的轻叹,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努力帮忙了,可很多事情还是需要凉凉亲力亲为,最让人难受的是,宫里那位时不时的还要找点事儿,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凉凉,不如你以后早点起床,跟我一起晨练?”

夫夫俩洗漱好躺在床上,裴元冽拥着沈凉柔声询问,他累到虚脱已经不止一次了,亏损的身体可以靠滋补慢慢养回来,羸弱的体能却不是什么药膳补品能够养好的。

“嗯··过几天再说吧。”

枕着他的手臂,沈凉闭眼靠在他怀里,手亲密的搭在他腹部,虽然刚才他也想过得锻炼锻炼了,可早上要让他早起,实在是太难了,特别是最近,不知道是日子过得太舒坦还是太平静了,每天他都要睡到巳时左右才起床,下午还要睡午觉,有一种完全腾不出时间来锻炼的感觉。

“那不如晚上我们多运动运动?”

就知道他会敷衍他,裴元冽突然翻身压在他的身上,作势就要拉开他的衣服,沈凉的瞌睡虫瞬间跑光光:“王爷,咱敢不敢不那么禽兽?不你说我累了需要休息吗?”

“你还好意思怪本王?”

没好气的刮刮他的鼻子,本来就是吓吓他的裴元冽翻下身:“等各国会谈结束后,你就每天早上都跟我一起去晨练,不准拒绝,不然本王罚你以后一个人睡。”

沈凉身子弱,冬天怕冷,如今裴元冽可一点都不怕被他赶去睡书房了,因为最后难熬的人绝对不会是他。

“···”

眨眨眼,沈凉无语的翻翻白眼,他就是吃定了他怕冷吧?

“怎样?想好了吗?”

裴元冽敛下眼洋洋得意的看着他,沈凉忽然莞尔一笑:“王爷如今是胆子大了,敢罚我一个人睡了,不过本妃有个疑惑。”

“哦?”

挑眉,裴元冽示意他继续,沈凉笑得极其魅惑:“王爷知道本妃怕冷才敢如此吧?”

裴元冽并未否认,可··

“不知道王爷可怕绿?头顶青青草原的那种!”

“额··”

沈凉接下来的话立即让他傻了眼,裴元冽欲哭无泪,有个如此狠辣的王妃,他太难了!

【本章完】

第271章洗三礼,凌煜临

卫栩俩双胞儿子的洗三礼正好在各国会谈的前一天,卫家行事本就低调,添人进口也没有要张扬的意思,孩子洗三这天,除了卫家本家,裴元冽夫夫,清平王府,卫家分家的人也来了,还有就是不请自来的三皇子夫夫,三皇子只爱吃,对皇位漠不关心的事情谁不知道?对于他们的到来,卫家人倒是没有说什么。

所谓洗三,就是孩子出生的第三天举行的洗澡仪式,意喻洗涤污秽,消灾免难,祈祥求福,图个吉利,对新生儿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仪式,洗三礼的时候,观礼的亲朋好友都要添盆,先是往里面加一勺清水,然后在放一些铜板红枣桂花桂圆之类的东西,也有人放银锭子金锞子什么的,不过最后澡盆里的东西一般不归主家所有,都会让稳婆带回去,少有人会放什么贵重的东西。

“桂圆桂圆,连中三元!”

“枣儿栗子,连生贵子!”

“清水长流,聪明伶俐!”

“金银环身,富贵一生!”

洗三礼进行的时候,一家人全部围拢正厅里,正中间的地方,两个高几上分别摆了一个澡盆,稳婆正抱着俩孩子在他们清洗,不管大家放什么东西进去澡盆,他们能都能说出一连串的吉祥话来,乐得卫家人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哇哇··”

俩孩子受了凉,惊哭了,稳婆不慌不忙的继续往他们身上浇水:“洗洗头,做王侯,洗洗腰,一辈更比一辈高,洗洗蛋···”

“好!”

卫家人同样不担心,还个个都拍手叫好,这被誉为响盆,象征吉祥,意喻孩子身体健康,站在人群中的沈凉小声的嘀咕道:“可别给我小侄儿整病了。”

作为一个大夫,他更关心的是孩子的身体,现在可是寒冬腊月呢。

“以后咱们的孩子不洗三。”

听到了他的声音,裴元冽躬身附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嗯。”

必须不啊,感觉孩子太遭罪了。

“卫栩的俩孩子长得可真好。”

不请自来的凌煜临羡慕的看着俩孩子,一只手无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这辈子他怕是与孩子无缘吧?三皇子母妃早逝,倒是没人催他给三皇子纳侧妃延续香火,可堂堂皇子,怎么能没有后代?他的爹爹每次看到他都欲言又止,他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须得亲自帮云翼张罗纳妾,他这心里就跟刀剜似的疼,死也不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哪里好看了?皱巴巴的丑死了。”

扭头看他一眼,三皇子小声的嘟囔,凌煜临回过神没好气的道:“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等以后张开了就好看了。”

“每次你都这样说,本殿觉得,煜临你比他们好看多了。”

秦云翼的一生中只有俩爱,一是美食,再来就是凌煜临,有没有孩子他根本就不在乎,但他也不蠢,知道凌煜临很想要孩子,每次跟他一起去看别人的孩子,他都会夸凌煜临,将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逗他开心。

“呵呵··三殿下午膳吃的蜜糖吧?嘴也太甜了。”

果不其然,凌煜临一扫先前的失落,抬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笑得人比花娇。

“啧啧,你们都老夫老妻的了,也不嫌埋汰啊,大庭广众下呢。”

两对夫夫不知不觉挤到了一起,裴元冽扭头毫不客气的调侃,跟其他的皇子不同,他对三皇子秦云翼倒是没什么敌意,主要他太单纯了,满脑子都只有吃,实在是让人很难生出什么负面的情绪来。

“啥老夫老妻?本殿与煜临成亲不过三年。”

三皇子握着凌煜临的手皱皱鼻子,煜临那么好,再过三十年他也不会腻。

“三殿下与三皇妃感情真好。”

沈凉由衷的赞叹,不过思及两人的前世,凤眸深处又快速滑过一抹惋惜,前世他们没有死,凌家在凌煜城死后,大受打击,没两年就逐渐没落了,三皇子夫夫最后被秦云深圈禁了起来,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他们没有孩子,所有人,包括凌煜临自己都以为是他受过伤,宫房受损,无法怀孕,事实上,他是被已经去世的皇后下了药,授命的人自然是皇帝了,哪怕三皇子无心帝位,凌家也太强大了,皇帝怕他们有一天会借三皇子之名觊觎他的皇位,只要凌煜临无法诞下子嗣,他们就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皇帝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尚且如此,何况是各个大臣了,后面的几年,他是越老越昏庸,驾崩的时候,即便很多大臣都察觉有异,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站出来,他们的心里,大多是恨的。

“再好也比不过你们,元冽爱重你,整个大秦还有谁不知道?”

凌煜临靠着三皇子微微一笑,虽然他自己也嫁给了心仪的人,目前为止都过得很幸福,可他还是羡慕沈凉的,十五岁以前的他的确过得凄楚,但卫家人和沈达的疼爱,裴元冽的爱重,足以抵消他曾经的不幸,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几十年,他将过得比任何人都顺心幸福。

“本殿也爱重你。”

三皇子见状连忙表明心意,裴元冽夫夫相视一笑,凌煜临故作没好气的道:“你爱重的是我做菜的手艺吧?”

“瞎说什么大实话?”

“哈哈哈··”

三人不禁哄堂大笑,惹得围观洗三礼的人全都看了过来,沈凉调皮的吐吐舌头,洗三礼结束后,分家的人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剩下的本家人汇聚在正厅内有说有笑,沈凉找了个机会摸进了卫栩夫夫的房间,跟他一起的还有三皇子妃凌煜临。

“恢复得不错,做完月子就该活蹦乱跳了。”

沈凉坐在床边为月梓瞳号了号脉搏,确定他已经没事了才悄悄放心,包着头坐靠在床上的月梓瞳微微一笑:“这都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怕是就···”

剩下的话月梓瞳没有说完,但沈凉知道他想说什么,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无言的安慰,倒是凌煜临一脸的疑惑:“听起来梓瞳生孩子的时候还出了什么意外?”

月梓瞳生产完后大出血,沈凉妙手回春救了他的事情卫家人并未传出去,一则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再来他们也是不希望给沈凉增添麻烦,一个能够令大出血产夫起死回生的大夫,上至皇族天家,下到寻常百姓,应该都会想要结交,百姓还好,他们轻易也不敢找沈凉,皇族天家和权贵们可就不一定了,动不动找他问诊什么的不得累死他?这就算了,皇帝本就极为忌惮他们,已经开始从沈凉身上下手了,若沈凉再救了更多的权贵,与他们交好,皇帝怕是会不顾颜面,疯狂行事,只为弄死他,是以,外面谁都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大家只知道,卫栩喜得一对麟儿。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梓瞳大出血,我帮他止了血罢了。”

明显没料到凌煜临竟如此敏锐,沈凉与月梓瞳彼此对看一眼,说得虽然简单,倒也没有隐瞒,毕竟凌煜临与别的皇子皇妃是不同的,凌家行事也算磊落,再说了,他还是凌煜城的堂兄,单看这一点,沈凉也不会隐瞒。

“抱歉,我不该问的。”

凌煜临一怔,以他的精明,又岂会看不出他僭越本份了?不过,沈凉的医术当真那么好?

“三皇妃客气了,此事还望三皇妃保密。”

月梓瞳撑起身体坐起来微微一躬身,他随卫家回来后虽没怎么露面,外面的是是非非还是知道的,若不是他说漏了嘴,三皇子妃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大少夫人放心,煜临知道轻重。”

凌煜临抱拳还以一礼,沈凉无所谓的扶额道:“看你们客气的,多大点事儿呢,运气好而已。”

皇城内敢打他主意,请得动他的人寥寥无几,他个人倒是不太在乎。

“凉凉!”

“好好好,我不说了。”

见状,月梓瞳瞪眼,沈凉立即举手投降,凌煜临忍不住笑道:“你们关系可真好。”

皇室里可没有这种纯粹的感情,凌家倒还好,他父亲早逝,叔父当家,两房人如同一房,彼此间极为亲厚,特别是他和煜城,如同一母所出,比亲兄弟还亲。

“你与煜城的关系不也挺好吗?”

“说得也是。”

三人相视一笑,片刻后凌煜临突然道:“凉凉,能不能帮我把把脉,看看我的身体能不能调养?”

不论如何,他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怀孕,能为秦云翼诞下后代,即便希望可能极其渺茫。

“三皇子妃是想孕育子嗣?”

沈凉闻言一怔,不过片刻间又恢复了正常,凌煜临和月梓瞳都没有发现他一瞬间的停滞。

“嗯,想必你也听说过,前几年我曾受过伤,御医都说我宫房受损,孕育艰难,一开始我还不相信,但我与三殿下成亲三年,至今没有子嗣,也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不管何时,说到这事儿的凌煜临都难掩痛楚。

“你可请别的大夫帮你看过?”

“没有。”

凌煜临摇摇头:“最好的大夫都在宫里,他们都说我宫房受损,三殿下怕我难受,也不准我再胡乱找其他的大夫看了。”

“是吗?”

难怪前世的时候皇帝能瞒他们那么久,原来问题的关键在这里,不可否认,全国最好的大夫的确都汇聚在太医院里,可他似乎是忘了,太医院是皇帝的太医院,还不是他让说什么就说什么?不,不是忘了,应该是所有人都不可能想到,皇帝会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如此狠毒吧?

谁不希望儿孙满堂?子嗣昌隆?偏偏皇帝反其道而行,为了那把破椅子,连嫡孙都可以不要。

【本章完】

第272章三皇子夫夫

沈凉清楚凌煜临的状况,却不能直接敞开了说,不过他并未拒绝凌煜临的要求,当场就给他号了脉,一来是他极其看不惯皇帝的所作所为,哪怕无法帮他解毒,至少也想点醒他,再来也是他的私心,前世他在不知不觉间被人下了虎狼之药,到死都没有盼到自己亲生的孩儿,他比谁都清楚,孩子对于一个双儿来说有多重要,凌煜临的情况与他有些相似,加上他也不令人讨厌,所以他想看看皇帝到底给他下的什么药,是否有办法化解,让他如愿以偿怀上心爱之人的孩子。

“怎样?”

收回手,凌煜临满眼期盼的望着他,一旁的月梓瞳也不无紧张,他刚做了爹爹,自然也能体会凌煜临想要当爹的心情。

沈凉面色有些沉重,故作为难的看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凌煜临一颗心直往下坠:“凉凉,你就照实说吧,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了,没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以为他的结论跟那些太医是一样的,凌煜临痛心又坚强。

“三皇妃,你确定太医们全都说你宫房受损,怀孕艰难?”

敛下眼故作斟酌片刻,沈凉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什么意思?”

凌煜临并不蠢,正确的说,他极其精明,立即就察觉到沈凉话里的意思,神情不由得凝重。

“三皇妃,根据我的诊断,你的宫房完好无损,已经完全成熟,很适合孕育子嗣了,可··”

说到这里,沈凉又一次迟疑了,凌煜临急不可耐的追问:“可什么?”

包括他自己在内,三人都意识到了,他的声音在颤抖。

“可你被人下了毒,这种毒对身体没什么影响,但对双儿和女人来说却是最强效的永久避子药,一般青楼窑子很常见,据说大家族和皇室中也时常有后宅之人使用,根据我的判断,你中此毒已经三年之久了。”

沈凉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结论,狗皇帝还不算丧尽天良,至少没有用虎狼之药,否则凌煜临这辈子恐怕就真的没机会当爹了,即便如此,皇帝的所作所为依然令人极度反感,凌煜临可是他的亲儿媳啊。

“你··你是说··”

凌煜临气得浑身发抖,眨眼间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他不是宫房受损,是被人下了永久的避子药,所以才没法孕育子嗣,而那个人,除了他们的父皇还有谁?只有他才能让御医众口一词,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三殿下从未肖想过他的皇位,叔父为了他也尽可能命令凌家上下低调,为什么他要这样对他?为什么?!

“三皇妃··”

坐在床上的月梓瞳担心的看着他,在凉凉说出他是中毒,而不是宫房受损的时候,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跟他毕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但初为人父的他真的能够理解,他的痛!

“为什么?凉凉,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三殿下也是他的亲儿子啊··呜呜··”

承受不住残酷的真相,凌煜临双手捂面,哭得撕心裂肺,沈凉深深的叹了口气,张开双臂上前轻轻的拥着他:“就因为三殿下是他的亲儿子,他才会这样做。”

修长柔嫩的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沈凉面无表情的说道,自古帝王家皆无情,狗皇帝更是将之做到了极致,他在乎的,永远都只有他的皇位。

“唔唔··”

凌煜临哭得心碎,哭得压抑,修长的身体经不住剧烈的颤抖,沈凉和月梓瞳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知道,他需要发泄!

“凉凉,这种毒,能解吗?”

不知道抱着沈凉哭了多久,凌煜临撑起身体胡乱擦去眼泪,眼眶早已红肿,眼球也布满了少许血丝,眸底渲染着**裸的渴求,他越不让他怀上,他就越要怀给他看!

“解是能解,但你中毒已经三年之久了,起码得调养半年以上才会初见成效。”

凌煜临的坚强让人不得不打从心底里佩服,沈凉也难得的正经,如果他按照他的方法调养,加上适量的行房次数,半年后怀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没关系,凉凉,麻烦你给我处方,还有,这件事请不要让三殿下知道。”

抓住他的手,凌煜临真诚的请求,沈凉几不可查的皱眉:“为何?”

不让三皇子知道,他又如何能了解凌煜临为他吃了多大的苦头?如何知道,他的父皇对他有多狠?

“云翼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

话音落下,沈凉月梓瞳双双露出不信的表情,凌煜临一眼就看了出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继续娓娓说道:“云翼的母妃与我爹爹的娘家有些渊源,她做了皇妃后也没有忘记爹爹他们,从小我就是跟云翼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的他其实很聪明,一点也不贪吃,学问武功都皇子中拔尖儿的,大皇子他们欺负我的时候,他也会站出来保护我,在他七岁那一年,捐抄的文章得到了皇上的夸赞,从那一天起,皇妃和皇子们就全都疏远了他,并联合起来一起欺负他和他的母妃,从他母妃的口中,他第一次了解何为皇权斗争,当时他病了整整三个月,恢复后就成天只知道吃东西,学问武功全都废弃了,小时候我不懂,质问他为何埋没自己,他却以一种很成熟,不应该是他那个年纪的口吻跟我说,他要保护母妃,你们知道吗?那时候他才八岁,也是从那一天起,我决定要守护这个孝顺母妃的傻小子。”

话说完,凌煜临早已是泪流满面,不管别人如何笑话秦云翼是个废物,跟猪一样只知道吃,在他的心目中,他都是最好的!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他因为他与皇帝反目,他从小就那样孝顺,到时候肯定比现在的他更痛苦百倍千倍。

沈凉月梓瞳谁都没想到,这之中居然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难怪堂堂皇子就跟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成天都只知道吃吃吃,因为吃没少被人笑话也毫不在意,某种程度上来说,秦云翼也是值得尊重的,才八岁就敢舍弃一切,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孝顺也要分好歹,煜临,我知道你是不希望三皇子痛苦才选择不告诉他,可你有没有想过,只要你凌家还屹立不倒,皇帝就不可能放过你,一旦你传出怀孕的喜讯,他立即就会当你有不臣之心,以他的身份,要让你失去孩子太容易了,说不定还有可能借三皇子的手,让你防不胜防,到时候你和三皇子又该如何?”

他的顾虑和深情,他都能够体会,可他却打从心底里不赞同,皇帝太狠毒了,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他不希望他有一天后悔。

“···”

一番话说得凌煜临垭口无言,的确,如果皇帝真借秦云翼的手来害他,他不但毫无防备,到时候所有事情都将包不住,秦云翼得知真相,怕是会更加痛苦吧?在愧疚与愤怒之下,他们的婚姻怕是也要走到尽到了。

“三皇妃,告诉他吧,他是你的夫君,理应与你一起分担,你也说了,他是个很有责任感,很勇敢的男人,你都能承受,为何他不行?只有让他也知道真相,你们才能一起防备着皇帝,拥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

坐在床上的月梓瞳柔声说道,没人比他更清楚,夫夫间彼此沟通有多重要,要不是凉凉及时点醒了他,说不定他此时早已··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幸福了。

“我··”

抬起头,凌煜临张张嘴,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沈凉见状走过去蹲在他的面前抓住他的手:“临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吧?”

“嗯。”

凌煜临反射性的点头,沈凉继续说道:“临哥,你如果爱他,就更应该让他知道,哪怕他无法承受,也有你陪着他不是吗?难道你真忍心看着他有一天自己发现真相的时候被生生击溃?伴随着皇子们一个个成年,皇权斗争越来越明朗激烈,他不能再缩在自己构建的壳内了,你也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守护好他,他必须站出来与你一同承担。”

若是换在国泰民安的时代,他们的爱情,无疑是相当完美的,可问题是,秦国早已千疮百孔,狗皇帝和他的狗崽子们为了他那把破椅子越来越丧尽天良,身在皇室天家,他们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我··好。”

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凌煜临终究还是点头了,等他和沈凉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准备开晚膳了,三皇子秦云翼也坐在其中,还一副准备大快朵颐的模样。

“三殿下,我们该回去了。”

“啊?”

秦云翼下意识的看了看满座的佳肴,他还一口都没有吃上呢。

“卫老将军,卫公,诸位卫将军,本妃早就跟爹爹说好了要回娘家用膳,先告辞了。”

稍微收拾过一番,已经看不出异样的凌煜临恭谨的对卫家人抱拳躬身,卫老将军等人反射性就想挽留一番,却在开口的瞬间接收到了沈凉的暗示,改而笑道:“如此,老夫倒是不好再强留你们了,勤儿,代老夫送他们出去。”

“是。”

被点名的卫勤站了起来,凌煜临悄悄拉了拉秦云翼,后者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望着桌上的菜肴,终究还是跟凌煜临一同离开了。

“去大将军府。”

坐上马车,凌煜临低声吩咐,一旁的秦云翼满眼幽怨的望着他,那可是西南菜呢,好不容易等到开饭了,一口都没吃上也太可惜了。

“唉··”

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凌煜临轻叹口气,扶额靠过去抱着他的腰:“云翼,我有点不舒服··”

“什么?”

没等他说完,秦云翼一扫先前的幽怨,立即担心的抓住他的双臂将他推出自己的怀抱,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凉了?本殿都让你别来了你偏不听,万一真病了咋整?不如别去大将军府了,咱们回三皇子府吧,本殿让人去请太医··”

“云翼。”

得夫君如此紧张爱重,凌煜临心里又好受了一些:“没事,就是有些肚子疼,别惊动太医了,大将军府的府医医术也是不错的,回去找府医看看就好。”

“嗯,好,你快别说话了,躺下来枕着本殿的腿休息一会儿吧。”

秦云翼点点头,边说边放下身体,凌煜临也没有拒绝,平躺下来枕着他的大腿,抬手摸上他满是肉的脸颊:“云翼,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好吗?”

“那当然了,你是本殿的正妃,永远都是。”

附上他的手,秦云翼担心的道:“是不是卫家有人说闲话了?还是你羡慕元冽对沈凉许下的誓言?不如本殿找机会跟父皇说,让他不要再给本殿物色什么侧妃了,本殿就要你,有你就足够了。”

“嗯··没有,卫家的仆人大部份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老兵,他们不会乱嚼舌根,我只是突然很怕失去你这个好夫君罢了。”

微笑着摇摇头,凌煜临由衷的说道,他怕他待会儿承受不了。

“傻啊你,只要你不离开本殿,本殿永远不会舍弃你,乖,闭上眼休息一会儿吧,到了大将军府本殿再叫你。”

“好。”

在秦云翼的安抚下,凌煜临轻轻闭上双眼,嘴角渲染着一抹幸福的笑痕,他只希望,这份幸福,能够持续永恒,不要再遭受任何的阴谋诡计。

【本章完】网,网,,...: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佐久早才不是洁癖! [崩铁]抓捕星期日反被他听见心声 在反派出生前(快穿) 压制[GB] 清穿皇长子,但只想破案 狗狗能成为废土霸主吗? 暴富从继承百亿开始 我是年代文美强惨男主的亲妈 无意心动 鲛人来讨罚[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