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飞扬走在街道之上,寻着天杀之丝的气息走去。
“嗯?竟然走到了南城的无人巷来,难道真有何见不得人的事吗?”徐飞扬寻着,却是发现那庄严所走之地颇为诡异,不是去繁华的集市区,也不是去东城那边的郡守府方向,反而走来这穷酸的无人巷。
这时,在无人巷的一处角落尽头,一名全身染血的女子被丢弃 一旁,满眼尽是绝望之色。
“庄先生,明月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女子左手耷拉断折,全身元力被禁,犹如凡人一般无助的看着身前的青年男子。
“嘿嘿,你我的确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拥有不该有的东西。说吧,刚才在文莱阁所展示的那幅画卷放于何处了,你这储物袋中可并未放入的。”庄严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淡然的说道。
“庄先生,那幅画卷只是明月偶然所得,若是先生需要,明月给与即可,还请先生饶我一命。”明月缓缓的站起身来,背靠那灰色土墙,颤颤巍巍的恳求。
“饶你一命是不可能了,既然你已见识了本座修真者的身份,本座是不可能饶你性命的,不过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倒是可以做到。如若你还想有何侥幸之理,庄某会抽出你的神魂以灯油灼烧,让你尝遍生死两难的痛苦。”庄严声音虽不大,但每一句都让那明月全身冷的打颤。
“庄先生,明月只是一个低阶散修,只想混杂在凡人国度安稳度日,那画卷也真是无意淘的,你若想要,明月给就是。明月可以对天道发誓,绝对不会泄露先生的任何信息!只求先生饶明月一命,明月给先生当牛做马都行。”女子说着说着,却是哭诉起来,声音更是沙哑。
“废话真多啊!”那庄严有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又是一点,一根细小的红线从手中激射而出,直接从那明月的右肩穿插而过。
只见那红线一端嵌入土墙之中,一端紧握庄严之手。庄严手指轻轻的在红线山一弹,红线发出一阵波动,那明月体内的鲜血竟是随着红线波动,被牵引流出。
“啊!先生住手,先生住手,明月给您画卷,给你画卷。”明月单手抱紧脑袋,却是那波动不但刺伤她的肉身,吞噬他的鲜血,更是有一种无形之力侵蚀她的神魂,让她的神魂犹如被烈焰灼烧一般,生不如死。
“早这么听话哪会受这等罪过,说不定已经去往别处投胎转世了呢。”那庄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是又用手指弹了弹那红线,让女子顿时嗷嗷惨叫起来。
庄严女子痛苦的样子,犹自有些满足的点了点头,手指一点,将那红线收入袖中,饶有兴趣的盯着再次瘫软在地的女子。
女子一边忍着痛苦,一边把那沾满染血,但还算完好的右手伸入腋下贴身内衣之内,取出一个银色的戒指。
“储物戒!真是好宝贝,难怪未能发现。”庄严一见到那银色的戒指,心中顿时一喜,脱口而出,就要伸手去取拿物事。
“陀螺山的‘牵引血丝’。没想到魔道中人竟潜藏在我凡人国度,还真是稀客啊。”不等那庄严取拿戒指,一个粗莽的身影忽然朝拐角由远及近的传来。
“谁!?”庄严听得有人道出自己的身份,心中吓了
一跳,一时之间也顾不得去取拿银色戒指,而是警惕的戒备起来。
这时,一个单手握长剑,脸色黑黄,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慢悠悠的从那墙角出走来,脸上始终挂满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庄某至此?”庄严看见来人竟是在文莱阁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凡俗江湖汉子,心中顿时一惊。
此人看上去虽还是一副凡俗江湖侠士的模样,但对于能一口叫出自己“牵引血丝”法术的人物,就是用脚丫子想也肯定对方是一样用了隐匿灵力之法伪装的。
“在下江湖侠士袁科举,只是路见不平,看着如此貌美女子就要毁于魔道之手,心有不忍,才跟随而来。”徐飞扬随口胡扯一通,随意说了一个以前在滨江郡遇见的一个读书人的名字来。
庄严细细回想此人姓名与容貌,确定以往并无交集。但感应之下,仍然对此人修为丝毫无法察觉,心中也是捉摸不定,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附和的说道:“既然这位袁兄只想美人,那庄某就将此人交于阁下就好,庄某只要其手中的这枚,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徐飞扬笑了笑,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女子,只见她脸色苍白而落寞,眼神之中有着说不出的不甘与绝望,只是六神无主的盯着远处的巷口。看来此女深知今日不能生离此地,对于徐飞扬的到来也并不抱任何的希望。在听得那庄严说将其让你这矮胖汉子的言语之后,脸色显得更加难看。
“既然来此,这位姑娘在下自然是要的。但其身上的物事袁某也不想放弃。”徐飞扬摇了摇头,转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庄严。
“哦?这么说,阁下是想通吃咯?”庄严眉头一皱,语气不由提升了几分,只是同样未出手争斗。
徐飞扬把手一伸展,伸了一个懒腰,见到那庄严吓了一跳,身上灵力运转,好似就要动手一般,不由又笑着道:“别紧张,袁某只是有些乏了,活动活动筋骨而已。不过话又说回来,袁某就是想通吃,你待又如何?”
庄严听得这话,眼中杀机一闪,紧紧的盯着对面那一直维持着笑意的汉子,沉吟数息,最终也未说出什么狠话来,只得咬了咬牙,撂下一句话道:“既如此,庄某认栽!此女与其身上的物事庄某就让给阁下了,你自去取吧。”
说着,庄严竟然让出一条道来,示意徐飞扬走去。
那本来蜷缩在地的女子听得此言,也是害怕的朝后方缩了缩身子。
只是徐飞扬仍然站在原地,并没有过去的意思,反而是看向那青年男子,问出一句话来:“你们陀螺山,亦或是其他魔道宗门是否还有潜藏的弟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兴许可以让袁某高兴。袁某高兴呢,你自然就有生离此地的机会。”
那庄严听得徐飞扬如此一说,眼中杀机大盛。他根本没有想过去回答此话,因为既然此人如此问话了,那就肯定不会让自己安然无恙的离去的。
所以,既然要战,那先下手为强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于是,庄严不等汉子再次问话,把头一抬,手指一点,一根红线瞬息而至,直刺徐飞扬的面门。
“看来修真界还是要以拳头说话啊!”
徐飞扬对那红线不屑一顾,昔日曾在秘境之中袭杀的陀螺山弟子身上曾经见识过,自然对此法术了若指掌。
何况此人不过区区筑灵中期,以他能匹敌出窍境的实力,哪里会对此人法术提起丝毫兴趣。
只见徐飞扬在那红丝及身的瞬间,脚底一溜,整个人鬼魅般的出现在了庄严身侧,从始至终身上都未表露出丝毫的灵力波动。脚底所踩步法,竟与昔日真龙洞之中那风影傀儡所用有几分相似,正是他变化《风雷震裂诀》所领悟的妙用。
庄严一招使出,正待瞧那汉子如何变作,却是见青影已消失眼前。正自惊愕之时,汉子又浮现身侧,心底顿时大惊。
“不好!”庄严此时哪里不知此人乃大能伪装,实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匹敌,就要撒步奔逃而去。
只是他的应对此时在徐飞扬瞧来,着实慢如龟爬。
只见徐飞扬右手手腕一弯,以极速的手法迅速在那庄严的胸口一点。
“砰”的一声清脆响起,那庄严气息迅速衰退,却是被徐飞扬一指破了丹田,毁了道基。
“噗”庄严喷出一口鲜血,后退数步,再提灵力之时,竟是体内空空如一。
“你!你破了我的修为!啊,我与你拼了!”那庄严感受自己苦苦修行数十年,修为一遭被毁,顿时急火攻心,双眼泛红,就要冲来。
徐飞扬见此人如此疯态,微微摇头,随手一挥,一道灵气将其击倒在地,让那疯子又是几口鲜血喷出。
“说吧,你们魔道还有多少探子在郡城之中。”徐飞扬盯着那躺在地上的青年,淡淡的问道。
“哼,要杀便杀,庄某既已成废人,又何必苟活于世。你休想在庄某身上得到任何信息。嘿嘿,咳、咳,可笑尔等还在夜夜笙箫,却不知死亡临近。庄某不过是先于尔等去那地府报到,你们迟早也会下来陪我的。哈哈哈”那庄严此时面若疯狂,边干咳边疯狂言语。
徐飞扬见从这人口中无法得出有用信息,随手一点,解开那蜷缩在地的女子,淡淡的说道:“把他处理干净了,让袁某见识到你还有点用处。”
说完,他就站立一旁,静静的看着那个已经恢复真元的女子。
却说那明月在解封的刹那,顿感体内元力奔腾,身上的伤势也顿时轻松了许多。
她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站立一旁不言不语的矮胖汉子,又看着那躺在地上状如疯狂的庄严,心中没有犹豫,一道灵光闪烁,取出一把低阶长剑,来到庄严旁边。
“嘿嘿,来吧,让庄某在地下看着你们如何被我魔道弑杀,我诅咒...”看着歇斯底里疯狂的青年,明月没有等他继续说下去,一剑将其头颅割下。
杀了庄严,她转身看得那矮胖汉子面无表情,好似还在等待什么的样子,想起那人所说的“把他处理干净了,让袁某见识到你还有点用处”的话语,犹豫了一下,先是将庄严身上的储物空间收刮干净,又运转元力,一团火球术将尸首燃烧殆尽。
然后左右瞧了瞧一下打斗留下的痕迹与血迹,再次忍着身上的不适,一件一件的以元力磨平痕迹,这才走到徐飞扬身前站立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