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飞扬回到人族后方,见白衣飘飘的少年一脸嬉笑的盯着自己,也是笑着打趣道:“你小子这别以这眼神盯着徐某,我可对你不感兴趣的。”
欧阳飞没有理徐飞扬的戏语,反是痴笑着说道:“嘿嘿,徐兄真是越来越霸气了,若欧阳是女流之身的话,只怕还早已芳心暗许了。”
“好了,你小子也不要说这些有用没用的了,趁着这武道大会还未开始挑战,说说你在秘境的趣事吧,也让徐某解解闷。”徐飞扬伸手在欧阳飞的左肩上轻轻一拍,笑着说得。
“哈哈哈,丰某倒是觉得欧阳师弟说的对,徐师弟真是‘士别三日,当真刮目相待’啊,才短短数月时间,实力竟然增长至斯。与徐师弟比起来,丰某这修行只怕是修到狗身上去了。”丰环宇这时走过来,哈哈一笑,自嘲的说道。
徐飞扬一听,面露苦涩,摇头叹息道:“丰师兄如此说,那是折煞小弟。徐某能有如此进展,也是数次在生死之间徘徊,差点殒命于此了。要是有点选,徐某宁愿不去经历那些险境。”
“嘿嘿,富贵险中求!徐师弟,这你就过谦了。若是现下有机缘,只怕你仍然会义无反顾吧。”丰环宇嗤笑道,显然是不相信徐飞扬所言了。
欧阳飞见徐飞扬有些尴尬的样子,微微摇头,搭腔道:“好了丰师兄,我看徐兄也有些疲累,就让他修整一番吧。正好,欧阳在这秘境之中也遇到了一些趣事,倒是可与两位师兄分享分享。”
欧阳飞说完,抬起头来,朝着沐洋那边看去,眼神微闪,却见丰环宇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去打扰沐洋,这让他心中一愣,倒也没有多问,而是开始讲述自己的趣闻来。
在黄龙箐平原诸族对峙之时,原在另一个空间不知多少距离的地方,一座巍峨山峰之上,忽然乌云压顶,携带着雷鸣闪电,还有浩浩天威。
此时在那雷云之下的峰顶之上,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者盘膝而坐,身上传出狂暴之气,好似一股难以压抑的法力就要迸发。
老者十指交接,不断变化法诀,每一次动作,都牵引着天空雷云的翻滚变换。忽然,老者手掌向上一顶,一股惊人气势冲天而起。那雷云仿佛接到什么信号一般,涡旋汹涌的雷云忽的停顿,一道粗壮的淡紫色雷电从雷云脱离,带着天威怒吼,朝着那盘膝的老者轰去。
老者面色凝重,但气势不减,手指仍然不断点击变化,口中厉喝道:“气若玄虚,万法归一,以气化阵,凝!”
随着老者话音一落,那雷层与峰顶之间,忽然生出一道雄浑的天然屏障,竟是将那第一缕雷劫抵挡而下。但那雷劫好似受到挑衅一般,忽然阵阵雷电如雨般劈打而下。
“轰、轰”每一次雷劫击打在那屏障光幕之上,那光幕就暗淡几分,但还是在最后一刻承受了下来,那老者也是重重的吸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的往口中灌丹药。
神婴渡劫一般经历三个劫,第一劫是天罚雷劫,修道者本是逆天改命,每提升一个境界,对天道的感悟就会更进一步。到了神婴之境后,更是可将灵力化为法力,感悟天道法则变化,同时便要接受天道雷劫考验。渡过了,则肉身受到神雷洗礼,碎丹化婴,成就神婴境,不但神功大成,更可增上万寿元。
第二劫乃是心魔劫。修真者与天争,更要与己争。心魔劫考验的就是修士道心是否坚韧,能否战胜道途之上遇到的种种心魔关卡。尚若自己在心魔之中迷失自我,轻者会永久沉沦在自己的心魔中,直到坐化。重则更是化身为魔,沦为心魔的傀儡,诛杀同道族人,直至身死道消。
第三劫则是仙元劫。渡完心魔劫之后,天道会降临最为精纯的仙元气,仙元力会以天道劫的方式直接灌体给渡劫者,渡劫者在灌体过程中,不但神婴得到巩固增强,机缘深厚者还会感悟天道,诞生一些不可思议的神通法术。但尚若渡劫者神魂与肉身孱弱,无法承受那仙元之力,则会爆体而亡。
所以,这最后一劫既是“劫”,又是“缘”。那些渡劫者失败者,大多数陨落在第一劫与第二劫中,在第三劫中陨落的便不多,那是因为渡劫者往往都会提前历练肉身,增强神魂,以便迎接雷劫降临。
此时天空的雷劫紫光淡淡,滚滚天雷轰鸣凝聚,但从这雷劫的威力来看,这渡的是神婴雷劫中较为简单的四六雷劫,一共有四轮紫金天劫罚雷,每一轮雷罚会有六道雷劫降临肉身。
刚才别看那漫天雷雨不断,那只是第一轮雷罚中最后一道天雷罚雨,看着恐怖异常,实则威力并不算很大。听闻有些天才人物渡劫,每每降临的都是九九天雷,那威势与此相比,犹如皓月与萤火。
老者面色平静的看着天上盯着天空那翻滚动荡的雷劫,一边补足法力,一边拿出各式的法宝放于身侧,显然早已准备有渡劫之灵物。心里也甚是宽慰,因为自家人知晓自家事,他不算天之骄子,这雷劫威能自然不算大,虽说尚若突破神婴境后实力一般,但对于渡劫而言,反而是最为轻松的。
此时,一名灰袍老者眼带凝重的盯着天空雷劫,那灰败的脸上有着紧张与期待,好似那渡劫者是自己一般。其身边的白衣青年此时同样如此,此时那脸上更显紧张罢了。
“沐师叔,父亲能否安然渡过此雷劫?”那青年看着天空的滚滚天雷,心下担忧的说。
“铭儿不必担忧,我观这雷劫不过四六雷劫,以二哥的诸多手段与灵机山的阵法守护,应无大碍。”老者悠悠转首,慈爱的说道。
“师叔,半年前,那吴长老已从华元城返回宗门,但为何不见师伯呢?”唐铭犹豫片刻,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那老者靠着身后的岩石,脸上露出沉吟之色,有些担忧的说道:“吴胜喜长老回述,大哥想等秘境关闭后,将那些弟子一并接回。不过年前接到你父亲传音渡劫之事,我也托人与大哥详述,按大哥的性子,也没道理不返回的,此事师叔也有些疑惑啊。”
“师叔,父亲此次渡劫,那些家族会不会在其中做手脚啊,最近侄儿心里一直忐忑不安。虽然父亲留下了诸多后手,但毕竟除了灵机峰之外,其余四峰基本被其他四大家族占据,尚若突然发难的话,怕是很难应付的。”唐铭忧心忡忡的说道。
“铭儿担忧的也不无道理,但此时你我只能警惕,别无他法。不过渡天雷劫之时,其他人等也不敢靠近。待那雷劫过后,师叔就启动本峰的阵法,以防宵小在二哥渡那心魔劫与仙元劫之时作祟。”老者脸上同样露出担忧之色,低声说道。
此时在另一座山峰,几名老者盯着天空的劫云,脸色各异,有的思索,有的脸色阴沉。
“吴长老,你如何看唐旬邑此次渡劫?尚若渡劫成功,只怕这灵机山就没有你我说话的余地了。”一名老者眼中有些阴翳的对着那坐在石凳上喝茶的人影说道。
“嘿嘿,杨长老不必担忧,吴某自有妙策。这还仅仅是第一道天雷劫,等他渡过雷劫之后再说吧。”那端坐的正是吴胜喜,此时只见他脸上笑盈盈的说道。
“哦?林某也正想问吴长老,那沐强真的被困在乌驼山不得返回吗?尚若那老家伙回来,那可就不好对付了。”说话的是一个劲壮青年,正是那林奘。
“嘿嘿,林长老放心,吴某做事一向稳妥,此次那老鬼就算不死于弑煞阁的地狱牢笼,也根本无力赶回的。”吴胜喜冷笑道。
“吴长老,此事可不得有半点马虎。不说那人回宗扰乱我等计划,就算是将你我私通弑煞阁之事传与上宗,你我也会被灭杀当场的。要知道,上宗对于治下可算很严的。”那武炼峰的杨云帆说道。
“不错。本座也有此一问,吴长老可否说的明白一点。”另一个中年人模样的男子说道。
“嘿嘿,你们杨家就是瞻前顾后,既然要推翻唐旬邑对我四大家族的束缚,那肯定要冒些风险的。不过这事关你我家族的延续,杨鸿飞长老所问也不无道理。但吴某可相告的是,这次吴某可是请的合道尊者出手,你们觉得那老鬼还能安然返回吗?”吴胜喜冷笑两声,脸色微沉的说道。
那杨鸿飞与杨云帆彼此对视,露出沉吟状。倒是那并未说话的林奘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隐没,不知在想些什么。
“哦,对了,那宋家是什么态度?上次杨某与那莫百里说与此事,他却不知可否,并未给出明确搭话的,可不要半路出来搅局才是。”那杨鸿飞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
那吴胜喜一听此言,脸色也阴沉下来,淡淡的说道:“那宋家不知何原因,竟与商氏皇庭攀上了,而那商氏皇庭更是因为一只袋梦虫,与南华圣宗一名长老搭上了关系,此时不宜去招惹。但宋家传信,他们‘不争、不战、不通、不联’。”
“不争、不战、不通、不联?这是何意?”那林奘脸色一沉,寒声问道。
“林长老不必担心,那宋家所言不过是不与我们争灵机山的利益,也不参与我们的计划,两不相帮而已。”吴胜喜淡淡的说道。
“好,既如此,那杨某就先回峰了,待那雷劫过后再来一叙。”说着杨云帆与杨鸿飞并告辞离去。
“林某也先去了,届时有何需要,吴长老尽管说与,现下你我可算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林奘朝着吴胜喜一抱拳,淡淡的说完,就往山下走去。
那吴胜喜同样朝着三人一一抱拳,待三人走后,他才朝着身后那空无一人的地方恭敬的说道:“林前辈,晚辈所言可还得体?”
只见那虚空之中,一道淡淡的黑影逐渐拉长,竟是诡异的出现了一个中年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