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瓢……”
“大师有所不知,我这是人前光鲜,死撑面子罢了,别看我住别墅开跑车,其实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欠一屁股债,整宿都愁得睡不着觉啊!”
江澜打定主意,不管秃驴说破大天去,就这二十二块钱,多一分钱也没有!
释延含起身打开冰箱,自己动手添了一杯牛奶,坐回去接着吃,同时说道:“不妨事,据说张施主有一笔投资款即将付给江施主。”
你特么别蹬鼻子上脸!
江澜眯着眼笑道:“那笔钱可不敢动啊!工人们都等着工资养家糊口,我一分都不敢留,就更别说拿来结缘了。再说,工人的血汗钱,佛祖也不会收的不是?”
好家伙,这特么心比江百里都黑,当和尚的化缘张嘴就往亿上边靠,这不是入错行了是什么?
分明是抢银行的好材料嘛!
还有,你特么在我这儿像回自己家一样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客你是主呢!
“阿弥陀佛,江施主执着了。”
释延含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个金属物件,铿地一声放在桌面上。
江澜看见那玩意儿,当时眼睛都直了。
降魔杵!
这是要强行度化小爷?而且是物理途径?
“怎么,大师难道以为我打架不在行?”江澜黑着脸说道,虽然忌惮,但真要跟着秃驴干一仗,他也不虚。
释延含说道:“施主误会了。”
“此乃本门正法加持的金刚火心杖,纯金打造,纵使以世俗价值估量,也是不菲之物。”
他推了推那本连封面都没有的破书:
“配合这部《小涅槃经》的心法,可以大大增强火焰法术的威力。贫僧所要不多,两千万即可,对施主来说,这两样宝物的价值,远胜区区世俗钱财。”
“据贫僧观察,施主是位炼丹师,但目前尚未寻觅到合适的高级功法。不客气的说,华国大小武道势力传承,没有一项御火之道能够媲美本门的涅槃经,而《小涅槃经》无需先修佛法,最是适合炼丹师!”
送功法来的?
杨心岚效率这么高?
佛门和尚都被黑衣教招揽入麾下了?
江澜心头冒出三连问。
不过想来也不对,眼前这大和尚,给他的感觉可比史自来压抑多了,有这种高手黑衣教早就用了,用不着现在派来干跑腿的活儿。
江澜默默把零钱揣进兜里,来到餐桌边,坐到大和尚对面,问道:“大师究竟什么来历?”
秃瓢转眼间已经吃
了三袋面包和两个午餐肉罐头,这还没饱,转身又从冰箱里搜罗了几袋即食食品,回道:“西山寺。”
西山寺江澜知道,但不完全知道。
概念就相当于穿越前的嵩山少林,华国佛宗正传,没想到也走武道,也跟着灵气潮汐修行,且貌似传承极为完整。
不过这也不奇怪,人家研究的本来就是成佛证道,世间俗人都能追求天人长生了,佛门中人凭什么不能有点绝活?
“西山寺跟黑衣教的关系是?”
江澜还是打算确认一下,秃驴脑子里想的东西跟正常人不一样,说不定确实跟黑衣教有什么py交易。
江千秋跟江家那么不对付,昨儿不也出来拦着不让动祖宗祠堂么?
社会很复杂,人跟人的关系更复杂。
释延含回道:“佛门清净地。”
等于是变相的否认了,这也在意料之中。
那么不是杨心岚派来送功法的,又是怎么从茫茫人海找上门来的?还知道江澜是炼丹师,这秘密按说不应该有第五个知晓者。
释延含回答道:“从施主义诊之日,贫僧便认定施主具有成为炼丹师的潜力,本想暗中提点,不曾料到,贫僧观察时发现,施主早已自有炼丹师的传承,且极为不俗,不仅仅有
食气丹,竟还掌握有不下五种丹方,其中四种都不曾现于世间。”
尼玛!
江澜顿时一阵一阵的毛骨悚然!
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竟然一直被人跟踪尾随并窥视,这时,一些散碎零星的画面片段,才幻灯片似的出现在他脑海里:
街头擦肩而过路边偶遇独行饭店不起眼的食客大剧院外乘凉的路人昨晚秀场里的光头保镖!
这个又高又壮的身影,曾在他身边出现过数十次!
江澜甚至产生了杀人灭口的冲动,这和尚太可怕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此刻,他并未掩饰自己的敌意,低沉问道:“大师这样关注我,又特意送来契合炼丹师所需的功法,不会只为了区区两千万吧?”
凭对方的本事,赚点钱根本不叫个事,无须如此大费周章。
要说是为了结份善缘,说给狗听狗都不信!
释延含对他的敌意无动于衷,慢慢说道:“贫僧从西山寺出来,已经四年有余,拜访过各大世家,见过他们培养的炼丹师,水平不堪入目,黑衣教的炼丹师后人稍好,却也不够。”
“两千万,是寺里修缮佛像所需,贫僧下山的主要目的,是化另一份缘。”
大和尚摸索着从衲衣里又掏出张
纸。
纸张磨损很严重,对折处都快断开了,纸面也起了毛,字迹有些模糊。
江澜浏览片刻:“丹方?”
释延含说道:“五品丹方,寺中老禅师等着此药救命,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施主你有希望炼制出来。”
江澜心底波涛汹涌,丹药的品级,对应的可是修真者的境界!
他在地球只有一半的炼丹师任务,最高的要求就是五品,而目前修真入门前阶段用的是九品丹药,踏入炼气境后大概是服用八品丹药。
照这么推算下去,要吃五品丹药的得是特么什么段位的大佬?
“冒昧问一句,那位老禅师的岁数?”
江澜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抖。
不抖不行啊,本来觉着自己在这世界基本已经无敌了,可现在猝不及防冒出个要吃五品丹药的老怪物,太冲击世界观了!
搞不好,人家两根手指都能捏死他!
“老禅师到今年算起来整好活了六个甲子。”释延含起身捧着手,满面尊敬的说道。
一甲子六十年,六个甲子,三百六十岁。
妥妥的老妖怪了!
江澜顿时换上一副敦厚的笑脸:“大师,您吃饱没有?光吃这些凉啦吧唧的玩意儿可不好啊,我给您煎俩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