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最后还是让余苏苏住下了。
原因无他。
因为在他硬着心肠将余苏苏轰出门时,这小娘皮居然用十分稚嫩的声音叫起了救命。
就她这张娃娃脸,再配合那娴熟的演技,江澜估计浑身张满嘴也解释不清。
“余小姐,你这未免也太无耻了点吧?”
看着余苏苏在客房鼓捣,江澜牙齿都快咬碎了。
“你就不怕我晚上对你做点什么?”
“你试试!”余苏苏说着,居然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电击器。
见江澜哑口无言,她得意道:“你敢乱来,我就电你!怕吧?”
不是,我之所以不说话不是因为怕。
实在是一张嘴就会想笑出来。
别说电击器,就是给你把枪,你能拦住我那就有鬼了。
当然,江澜倒不是真的要对她做什么。
就她这没胸没屁股的,关了灯还以为自己是在跟男的那啥呢。
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为了住别墅,宁可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算了,住就住吧,反正这房子大得很,再住十个八个也一点不挤。
就当老子做慈善了!
自我安慰后,江澜也就懒得再管余苏苏了。
回到客厅,他查起了余苏苏说的那个选秀节目,这才发现昨天对余苏苏没好脸色的
那个刘老师,就是这个节目的评委。
另外两位评委也是国内的一线歌星,主持人还是郑恒那家伙。
论阵容,这已经算豪华了,可能是今年最热门的选秀类节目。
奇了怪了,余苏苏之所以缠着那个刘老师,不就是为了走后门,好在选秀中得到好成绩么。
怎么参赛不成,跑到这来给他当经纪人了?
当然江澜也不会为了这些疑惑特意去问余苏苏。
他躲着这个厚脸皮的假萝莉还来不及呢。
中午时候,江澜正专心谱曲呢,余苏苏到了客厅,把那格外小巧的手掌伸到了江澜面前。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给我钱,我去买菜,等下回来做饭!”
江澜才住进来,的确什么都没准备。
看她真要当保姆,江澜也没有计较,给了她两百块,想着买一两天的菜应当是够了。
“这哪够啊!你好歹是住上亿别墅的人,一天伙食费少说也得上千块吧?”
江澜苦笑。
你真把我当大明星了,一天650吃饭嫌少。
不过余苏苏赖着不走,在他眼前晃悠实在令人心烦。
江澜急忙又给她转了五百,这才算把她打发了。
然而,余苏苏喜滋滋出门后,江澜等到了下午两点也没见她回来。
直到江澜发信息催促,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余苏苏领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别墅。
“喏,我给你带了饭菜,你趁热吃吧。”
不是我给了你七百块啊大姐!你就让我吃外卖吗?
外卖就算了,你别以为把单子扯掉,我就看不出这是你街边买的盖码饭!
还特么是一荤一素,撑死不超过二十块!
再看门外,好家伙,一堆的生活用品。
看样子还都是旧的。
感情她这是去搬东西了。
“你打算在这住多久?”
余苏苏收拾房间的时候,江澜靠在门旁黑着脸询问。
她伸了个懒腰,恬不知耻道:“等我找到下一个住的地方吧!”
好嘛,听你这意思你之前也是在别人那蹭的?
“别垮起一副脸了,你这房子这么大,还容不下我一个小女孩不成?况且,我还是你经纪人呢。”
就你?
二十七的大妈,也好意思自称小女孩?
江澜是彻底败给她了。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果然是永恒的真理。
江澜只能回到客厅随口扒拉完外卖。
让他稍感安慰的是余苏苏起码很勤快。
把自己房间收拾完后,又清理了客厅的垃圾,拖地擦东西就没停下过。
此外她的工作能力也的确出色。
江澜在做完一首曲子后,她已经把节目的流程全部列好,仔细跟江澜讲了一遍,又联系了公司下面的工作室,安排人给江澜的作品编曲混音。
一切搞完,已经是晚上八点。
因为余苏苏根本没买菜,所以他俩还是只能吃外卖。
不过这次是江澜点的,起码不是吃盖码饭了。
“好吃!”
见余苏苏狼吞虎咽,江澜都有些心疼她了。
难怪这么矮,这是多久没吃饱饭了呀。
“你不是公司经纪人么,不至于穷得吃不起饭吧?”江澜还是没忍住好奇询问起余苏苏的事。
后者包着一口饭,含糊不清道:“我昨天才被请来当经纪人的。”
“哈?”
余苏苏吞咽后,解释道:“我当时在刘老师家门外,正好碰到郑恒老师找刘老师,我就把他拦下了。”
所以你就厚着脸皮毛遂自荐,又死缠烂打让郑恒答应了?
就算余苏苏不说,江澜也大概能想象到当时的情景。
这种事余苏苏不是头一次干了。
那个刘老师那样的态度,就可见被她盯上有多麻烦。
自己这还算好的了!
“那你之前呢?难道就一点积蓄没有?”江澜又问。
27岁的人,总不能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余苏苏
落寞道:“我毕业之后签过一个公司,被骗了。前段时间才好不容易还清违约金,这不想着找刘老师帮忙出道,结果你也知道了……”
她一说起来就没完。
从学生时代讲到壮志踌躇的二十一岁,再到落魄的二十五岁。
再到不认命的现在。
这个余苏苏前面几年过得还挺坎坷的。
“被公司骗了后,我到处打工,有时候在酒吧驻唱,有时候在超市当收营员,根本没时间练习,年纪又这么大,就更没公司肯签我了……不过,我一定会出道的!这样的房子,有一天我也一定会买一栋!”
人有梦想是好事,但首先得分清楚梦想和妄想的区别。
江澜本想打击她几句,可看她无比坚定的眼神,还是没能开口。
“对了,这些词曲都是你作的吗?”
这时,余苏苏拿起了搁在茶几上的谱子,眼睛里满是崇拜。
江澜笑道:“是我作的,我不是说了么,我什么都会。”
他随手拿过其中一份,正是他昨晚在阳台做的那首曲子。
这曲子本就适合女生唱,就算江澜音域再广,技巧再强大,也始终缺了几分味道。
想到余苏苏也是专业出身,江澜一时兴起道:“你来唱下这首歌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