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变的凝重、压抑,再也没有人说话，安静的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顾茜微笑着站在原地欣赏两个凯恩脸上的表情，直到玛丽喃喃出声：“尸体？是谁？”
顾茜刚刚说了太多的话,信息量也非常多,玛丽却找了重点。
门外站在的杰森终于知道那天顾茜为什么要挖尸体,又要他给埋起来。
顾茜说的话没有留情，也没有顾忌着对方是她的亲戚,她脸上的笑容似在嘲讽，又有些邪气。
顾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反正不是那种充满正义,想要继承蝙蝠侠的衣钵打击犯罪的好人，反而和那些反派、罪犯们相处的都很好,甚至做的事情都是违法的。
那么她就是坏人吗？
仔细想想也不算是，她不是那种无理由杀人疯子，有理由也不会杀人，更喜欢看着对方痛苦的挣扎,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恶趣味。
她不是个好人,也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好人！
“是啊尸体，当然是奥古斯特的尸体了。”顾茜说着举起两只手握紧，表演出狰狞、又愤怒的神色,只不过她表演的太差劲了,看着有点搞笑，但此时没人笑出声。“亲爱的凯特得知奥古斯特对妹妹做出那些事情，甚至杀死平行世界的贝丝后控制不住自己,掐死了他。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遭到审判进监狱，尊敬的凯恩指挥官把尸体埋在土里。知道这件事的爱丽丝很满意两人和自己一样变成了罪犯，却没想到凯恩在获取了自己的信任后——”
“够了！！！”雅各伯突然大吼出声,看那样子再也忍受不了顾茜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真相。
站在旁边的玛丽突然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站在原地抖了抖。
被打断的顾茜见到后走到玛丽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轻柔的说道：“玛丽，玛丽，亲爱的玛丽，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用怕。”
玛丽怔怔的看着顾茜，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爱丽丝告诉你的吗？”雅各伯咬牙问道。
顾茜无奈的摇摇头，道：“如果不想别人知道，至少要学好化学了解怎么把尸体处理干净，而不是学电视剧中把尸体埋在地下，多不安全。”
“人是我杀的！”谁也没想到一直没有说话的凯特充满痛苦的承认了。
顾茜的话好似锋利的刀子，划开了凯特心中还在腐烂的伤口，洒了一把盐又把它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我是不是像个反派？”顾茜听着凯特承认后没有得意，反而疑惑的转头看向阿福问道。
阿福没有说顾茜做的太过分了，也没有说她就是对的，只是道：“不，反派可不是您这样！”
“雅各伯！”托马斯见雅各伯真的要发怒后连忙上前挡在顾茜前方，看着他的眼睛示意对方算了，别和一个小女孩计较，更何况顾茜说的也没错。雅各伯恼羞成怒只会让事情闹的更难看，顾茜可不会顾虑什么，她只会觉得越热闹越好！
“你不明白吗？她这样做打破了这个城市的平衡，会让所有人损失惨重。”雅各伯对托马斯低声说道。“他们会盯上她，她是韦恩家族的人！”
托马斯又怎么不明白雅各伯的意思，反问道：“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办？捐钱？做慈善？这只是杯水车薪。靠乌鸦维护着治安？你们维护的只有本地家族的利益。”
“这么多年了，蝙蝠侠一直给这座城市带来希望，但是却拯救不了它，为什么？”托马斯越说态度越激动，语气强硬不容反驳。“因为那些本地家族一直掌握着哥谭的经济命脉，就像寄生虫一样依附在哥谭这座城市获取巨大的利益，所作所为只为了保证自己的地位和利益，这个城市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受苦的人永远都是生活在哥谭市中的普通市民。人们没有钱、也没有希望，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雅各伯听到这一番话很意外，在他的记忆中托马斯是那种烂好人，能力不足，想法特别的天真，就算把韦恩集团交在他手中也只能落个破产的结局。
托马斯不会懂这里面的弯弯道道！
不知道怎么，雅各伯突然看向了顾茜。
韦恩集团的研发部门研发了那么多的高科技产品，他们拥有无数的专利，顾茜她做的事情交给韦恩集团也能做，但是却没有人提过，为什么？
没人敢跨这么大的步伐，也不敢轻易的打破哥谭的平衡，损害彼此的利益。
这些话、这些事情该不会是他这个好侄孙女告诉托马斯！！！
“这个城市是我们建立的！”雅各伯一副自己是这个支配者的态度，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反而理所当然的说道。“别忘了韦恩集团也是你口中的寄生虫，它渗透了这座城市的各行各业，涉及金融、房地产、重工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你们家族所拥有的财富早就无法估量！”
“但是我们可不一样，哥谭市民只认可韦恩集团，认可韦恩家族的成员！”已经坐到沙发上玩手机的顾茜漫不经心的说道，她一心二用，边听托马斯他们说话边玩游戏，语气态度都很平静，到话却像汽油一样浇在雅各伯内心当中，怒火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顾茜面无表情的说着实话都感觉她在嘲讽，非常拉仇恨。
“你说的没错，是我们让这个城市走向了现在这样！”托马斯又把话题扯回来，和雅各伯对峙丝毫没有落下风，仿佛有什么在支持着他。“你真的可以视而不见，告诉自己哥谭只是因为几个罪犯变的这样糟糕吗？”
雅各伯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的时候立场已经非常坚定。“在蝙蝠侠出现之前，根本没有小丑、哈莉那些疯子！”
托马斯一时无言以对，不知该怎么告诉他蝙蝠侠其实就是布鲁斯，就是韦恩。
听着托马斯词穷了，正在玩手机的顾茜毫不客气的说道：“70年代之前的犯罪动机很简单，但是到70年代后犯罪理由成次不穷，甚至可以为了一时的口角而杀人，连刺50刀。”
“时代一直都在变化，犯罪手法、心理也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你熟悉的那个时代，不去了解、寻找解决的方式，反而把错都归在义警身上？那么我到想问问蝙蝠侠是因为谁？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而出现的？他的出现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哥谭早就已经出问题了，而你们视而不见，还缩在宫殿里问穷人没有面包吃为什么不能吃蛋糕？你们为什么不在自己脑袋上套一个玻璃球罩，这样就不用和穷人呼吸同样的空气。”
“茜茜，礼貌点！”托马斯看着顾茜微微皱眉说道：“玩手机的时候不要吃东西。”
顾茜把手里的小糕点丢掉应了一声，视线盯着手机一刻都没有移开，一副网瘾少女的模样。托马斯见此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你听到了，年轻人的想法有时候听听也是不错的。”托马斯转头对雅各伯说道，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都在针对韦恩家族的人。历代有不少韦恩家族的成员死于他们之手，现在他们又盯上茜茜？”
“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而无动于衷！”
这一刻的托马斯看起来绝对不是那个性格温和，非常好说话的医生，他眼神锋利，浑身的锋芒毕露，看着就像顾茜和布鲁斯初次见到的他，那个杀人无数，戾气十足的老蝙蝠侠。
托马斯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孙女暂时的改掉动不动就杀人的激烈手段，做个老好人，爱养生又爱唠叨的医生。可是他曾经遭遇了最糟糕的一天，穿上蝙蝠侠的装备打击犯罪，这一做就做了几十年，杀了多少人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那样偏激、固执的性格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他只是为了家人隐藏起来了而已。
现在如果布鲁斯或者茜茜有危险，他完全不介意自己手上再次染上鲜血！
雅各伯这时仿佛才真正的认识到眼前的托马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是曾经那个托马斯！
两人隐隐开始争锋相对，谁也不愿意服谁，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巨响，原来是达米安把门给踹开，嚣张的走了进来。
“你们说来说去都还没说明白，盯上韦恩的——是谁啊？！”达米安一脸的不爽，直言问道，一副自己手中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迫不及待想要杀人的模样。“不说，我就去那些家族一个个的问！”
到底是问，还是打，这个就要看每个人的理解了。
托马斯：哦，忘了这还有个熊孩子了！
雅各伯不愿意回答达米安的问题，也不想在纠缠下去，领着自己的孩子转身急匆匆的就走。
这些小辈啥都不知道！！！
达米安的目光移向托马斯，托马斯不想回答他，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差点没让达米安气爆了。
这个糟老头怎么一回事，还嘲讽自己？！！
“当心猫头鹰法案，时刻监视你出行。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顾茜丢下手机靠在沙发上，仰头倒看着达米安朗诵道。
“这不就是一个童谣吗？”跟着走进来的迪克说道。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迪克对这个童谣非常熟悉。
曾经的布鲁斯认为是猫头鹰法案杀了他的父母，彻底的调查了关于这个童谣、猫头鹰法案的事情。事实证明这个童谣就只是童谣，根本没有什么猫头鹰法案。
“你问爷爷啊。”顾茜不负责的说道。“这个童谣是怎么传颂至今？完全不恐怖，也没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组织的名字连提都不能提的神秘。”
“只有你才会觉得不恐怖！”托马斯好笑的敲了敲顾茜的额头，即是在警告那几只小鸟不要顺便插手私自调查，也是让顾茜放心。“我会处理的！”
托马斯很自信的说道，一点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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