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子肯去M国治疗,张秋山没有耽搁,赶紧联系M国的医院。
他是代表M国华人商会回国考察的,平日里忙得很,白天根本就不能在家。
晚上回来,他听侄子说了江家人来闹的事情,皱着眉头问道:“爹,她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张爷爷摆摆手,说道:“我一个老头子,她们能把我怎么样,秋山啊,你就不用管了,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张爷爷不让管,张秋山只好放过这个话题,“爹,云生的手我已经联系好了医院,什么时候让他出国。”
张云生道:“大伯,我学校的手续还没办好,出国要得证件什么的也没有下来,还得再等一段时间。”
“那好,你的证件什么时候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爹,水生,你们也跟我出国去看看吧。”
“秋山,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哪里也不去了,就在家里呆着吧。水生,你要是想出国就跟你大伯一起去。”
张水生:“爷爷,大伯走了,我哥也走了,我要是再出国。谁来照顾你?”
“这不还有你姑吗,年轻人就该多出去走走看看,要不老了想出门都没那个精力了。”
张秋山:“爸,要不我帮你找个保姆吧?”
张爷爷不要:“我只是眼睛看不见,腿和手都没事,又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找保姆做什么,要是真有人伺候我,我还不习惯呢。”
江母和江安妮等了好几天,韩父那里也没有动静。
江母实在忍不住了,要上门去问,江安妮好不容易才劝住她。
“妈,还是我去问吧,你在家里歇一会儿,这几天你吃不好也睡不着的。”
“那好,安妮,你可得跟你公公好好说说,你弟弟能不能减轻处罚,就看你公公的了。”
江母现在对儿子能立刻放出来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希望能减少服刑的时间,不要被判那么多年。
江安妮很快就回来了,江母赶紧迎了上去,“安妮怎么样,你公公怎么说?”
“妈,我公公说了,那个大学生家里什么赔偿都不要,就要弟弟受到重罚。受害者不改口,检察院就不好轻判。”
江母失神般摔在沙发上:“难道你弟弟就得在监狱过上十多年吗?这样他一辈子都给毁了啊,等他出来,就是三十多的人了,还能干什么。”
江安妮跟着坐下,扶着江母的手臂安慰:“妈,你别难受了,这不还有我嘛。只要闻钟在里面安心改造,争取减刑,也许不会在里面呆那么长时间的。”
江母像是发了疯般的推开江安妮:“不行,你弟弟不能做十多年的牢,那他的一辈子就都给毁了,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家人不肯放过你弟弟,我去求他们,他们要是不答应,我就一脑袋撞死在他家门前。”
“妈,你要干什么?”江母突然发疯似的往门外跑去,江安妮想抓住江母的胳膊,阻止她这么做,可江母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一下子就被推到在地。
江安妮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江安妮的自行车就支在楼下,也没上锁,江母骑上自行车,朝着张家的方向而去。
江安妮下了楼,江母已经拐了个弯不见人影了。
她赶紧去邻居家里借了一辆自行车,也朝着江家而去。
张水生和张大伯都没在家,家里只有张爷爷和张云生两个人。
江母到了张家,自行车都不支好往那一扔,神情可怖,状若厉鬼进了张家。
天气热,张爷爷在屋里扇着扇子,他屋里有儿子给买的电扇,可他总觉得电扇扇出来的风吹得不得劲,基本不开,电扇因此成了摆设。
他眼睛看不见,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出声问道:“你找谁啊?”
见到这个瞎眼老头子,江母的理智恢复了一些,她“扑通”一下跪下,哭着说道:“我求求你了,求你放过我的儿子吧。只要您的孙子肯放过我的儿子,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丈夫死的早,好不容易才把儿子拉扯大了,他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的错事,您一家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吧。只要您的孙子能写一个谅解书,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他啊。”
江母脑抽的额声音很大,在屋里看书的张云生生很快就出来了。
看到又是江母,他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又来了,你儿子犯下的罪自然有警察和法院定罪量刑,你来找我,我难道还能左右法官的想法。”
江母跪着哭求道:“只要你能写一份谅解书,我的儿子就能少判几年。我求你了,看在你们同学一场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
“同学一场,”张云生把张爷爷扶到里屋又出来,站在江母面前,问道:“既然同学一场,你的儿子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找人打断我的手呢?要是有人这样对你的儿子,你还能说出这样话,让人放过你的儿子吗?”
江母从下往上看去,只看到淡漠的眼神和讥诮的嘴角。
求情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江安妮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张家。
张家的堂屋门大开着,自己的母亲跪在那里,面前站着那个被弟弟雇人打伤的学生。
她赶紧跑进屋,打算把江母拉起来,“妈,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不起来,”自从江安妮给他带回韩父说的话,江母的精神就有些崩溃,她接受不了自己优秀的儿子要被判重刑的事实。
“安妮,你也跪下,求他放过你弟弟。”
“你们不要说了,我是不会给江闻钟写谅解书的。你们不要白费功夫了,还是走吧。”
江母的神情变得平静,她又问了一句:“你真的不会写?”
“不会。”
江母借着女儿的胳膊使力站起来,又看了张云生一眼,突然甩开江安妮的胳膊,朝屋里的桌子撞了过去。
大约是木头比较软,也可能是江母一个女人的力气太小了,她头上缓缓起来一个青紫色的大包,倒是没撞得头破血流。
江安妮喊了一声“妈,”,赶紧扑过去扶住她。
江母坐在地上,目光疯癫的看着张云生,“你要是不同意写谅解书,我就拿一条绳子吊死在你们家门口。”
张云生年轻又是个大学生,还真没和江母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
张爷爷从里屋出来,拐杖在地上桥在地上“嘀嘀”响,江母闹出来的动静他在里屋听得一清二楚,孙子怕他受这个女人的气,把他扶进屋里,可孙子那么一个文静的人,怎么能对付得了那样的女人呢。
他从屋里又出来了。
江母正好放下了狠话。
张爷爷戴着个墨镜,嘴角往下耷拉着:“你死在我们家门口,我也不会让我孙子写那个谅解书的。你儿子做的孽,凭什么让我儿子担着。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了,你儿子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全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教出来的。”
江母上次来的时候,张爷爷只露了个面就进家了,这次江母一来他就被孙子扶进里屋,两次打交道老人都没怎么说话,谁知道他一开口,就把江母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江母指着张爷爷,张云生:“好,好,好,我今天就吊死在你们张家门口。既然你门不肯放过我的儿子,那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江安妮哭道:“妈,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我求你们了,我弟弟已经受到惩罚了,学校已经开除了他,牢他也坐了。你们写个谅解书,我弟弟就能少判几年,我求求你们了。”
张爷爷和张云生就站在,看着江家母女那里不说话。
张爷爷往外走,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云生也跟着往外走,不想理这母女了。
江母在后面喊道:“你们回来,我真的会吊死在你们家门口的。”
张爷爷没搭理她们,跟张云生说道:“云生,你去找邻居来帮忙,咱们两个男人说不过那两个女人的。”
张云生:“爷爷,我先扶你出去。你在对门李大娘家里先呆一会儿,江闻钟他娘我看有些疯癫了,别在做出什么事来。”
“行,你大伯和水生都不在家,我眼睛看不见,你又不会说什么脏话浑话,奈何不了那两个女人,咱们还是请邻居来帮忙吧。”
江母眼看着张爷爷和张云生往外走,顾不得撞得头疼,一骨碌爬起来跟在后面从屋里出来。
到了院子里,江母没有撵上去,而是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她看到了搭在西屋上的一团麻绳。
江母竟然笑了笑,跑到西屋一把把麻绳扯下来,拿在手里朝大门而去。
“妈,你打算干什么,你可不能干傻事啊。妈,妈,你可别干傻事啊。”江安妮眼见阻止不了江母,只能在旁边哭着劝道。
江母耽搁了功夫,出来的时候胡同里一斤不见了张家人的身影。
李大娘听说那家人又来了,“云生,你爷爷就在我家坐一会儿,我出去看看,这人要脸树要皮,我就不信这世界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李大娘出来时,张家门口根本就没有人。
张云生从李家也出来了,李大娘吩咐道:“云生,你再去喊两个人,我就不信治不了那个女人。她既然不要脸上门来找你,那就把她的脸皮扯下来踩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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