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皮衣的买卖做不成了,那只能做烧鸡卖了。
让儿子在家里照顾两个孙子,刘大银和李留柱去了省城。来之前她就给张水生拍了电报,说是有事要他帮忙。
张水生接到电报,把所有的事都推了,就等着刘大银来了。
“刘姨,那报纸上写的是真的么,你真的见到总理了?总理真的到你家里去了?”一见面,张水生就迫不及待的问。
“小张,这是我丈夫李三顺,三顺,这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小张。”刘大银先给李三顺和张水生做了介绍。
李三顺弟第一次陪着刘大银来省城,也是第一次见到张水生。
张水生赶紧喊道:“李叔。”
李三顺憨憨的笑:“小张。”
刘大银跟他们做了介绍,才回答张水生的话:“小张,这总理是到了我家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报纸上看来的?”
张水生道:“刘姨,你不知道,总理和你握手的照片都登在了中央日报上,占了好大的地方,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占了整整一个版面呢。我看着报纸上的人像你,可又不敢认。直到看了报道,那上面的人名,地址都对得上,我才敢相信啊。”
“刘姨啊,报纸上还说除了总理,咱们省的省长也去了?我在这省城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省长,刘姨你倒好,这两年已经见了两次省长了。”
刘大银笑道:“这不是赶巧了嘛。小张,我这想请你帮个忙。”
张水生赶紧道:“刘姨,要我帮什么忙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
刘大银把自己小孙子的情况说了,说她想在省城租一个地方卖烧鸡,这皮衣是做不了了。
张水生心里有些遗憾,这刘大银的皮衣卖的这么样好在,怎么就不做了呢?
只不过这家里有了病人,一切以病人为先,张水生也能理解。要是他爷爷生病了不能离开人,他肯定也会抛下所有的买卖陪着爷爷的。
赚钱虽然重要,可家里人才是最重要的。
张水生问道:“刘姨,你想要租一个什么样子的房子,有什么要求?”
“这最好是靠近街面的,有个小院子最好了,要是离咱们这里的省人民医院就最好了。要
是有合适的房子,不租买也行。”
张水生道:“行,这事包在我的身上。刘姨,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小张啊,这省城要到哪里办营业执照?”
张水生:“就在工商局办营业执照。”
既然张水生肯帮忙找房子,那刘大银就省了很多事,毕竟他在省城长大,对省城熟悉,要是让刘大银这个在省城来去匆匆的人在省城找房子,那可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张水生和她约好,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给她发电报,到时候她再来省城。
这张水生的动作很快,几天后就来了电报,是有几套合适的房子,刘大银可以来看看。
在家里反正没事,刘大银和李三顺坐上火车又去了省城。
刘大银在火车上跟李三顺开玩笑,“三顺啊,咱们这一年到头花在火车票上的钱也得有几百块钱了吧,这以前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花了两三百,可咱们赚了多少,这在以前才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李三顺的位置靠车窗,他倚在车窗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尽管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大银,我这想着,咱们到了省城,一是给开林治病,二是给开元找个学校让他去上学。我听说这城里的孩子跟咱们乡下的孩子不一样,都得上那个什么托儿所。咱们开元没有城市户口,不知道能不能上托儿所呢,等秋天还不知道能不能上小学呢。”
李三顺的口气有些愁,这国家对户口卡的很严,大孙子是农村户口,还不知道能不能在省城上学呢。
刘大银也有些愁,这村里的墙上都写了,再穷不能穷教育,这孩子的教育问题可是家里的大事情,要是开元不能在省城上学怎么办?总不能他们都在省城,把开元再送回老家上学吧。
先不说开元心里怎么样,就是刘大银心里也舍不得。
这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离秋后开学还有好几个月,总会有办法的。
张水生见到刘大银,也没说客气话,直接开门见山:“刘姨,这有两处合适的房子,一个愿意租,一个想卖,我跟他们约好了,咱们这就去看看?”
刘大银:“好,咱们这就去看看,你把这两家的情况
跟我们说一说。”
张水生道:“刘姨,一个房子离这里不远,咱们边走边说。”
刘大银站起身来,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走啊。”
张水生边走边道:“这两个房子离得不远,其中一个靠大街有三间门面,后面带一个小院,这个是愿意租的。第二个房子有四间门面,后面院子大些,这家人只有一个儿子,这跟国外的亲戚联系上了,打算送儿子出国他们还有别的房子,就打算把这个房子卖了,给儿子出国用。”
这还没见到房子呢,刘大银也不好下判断,“等见到房子看看再说。”
他们先去的是打算租的那个房子,房子靠大街,平常人流也不少,这三间房子都有人住,看着还不错。
房子后面是一个小院子,还有两间北房,三间西房,也都有人住。
房子打算租出去的事靠大街的那三间,租金一个月二十元,刘大银看了有些不满意,这三间房子有些小了。
和房主谈了一会价格,刘大银表示要回去考虑一下,和房主约定三天后给他回复。
接下来要看的房子是房主打算卖的,和这个房子在一条大街上,离这里不远。
刘大银到的时候,房主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相比刚才的那个房子,这个房子就破多了。
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还是以前老房子的样式,飞檐斗拱的。
屋檐上的瓦片脱落了许多,窗户也破破烂烂的,上面一块玻璃都没有了,墙面上的漆皮都脱落了,露出里面的青砖来。
刘大银一看就喜欢上了这个房子。
这房子虽然旧了些,但收拾好了绝对好看。
这房子有门面五间,北屋四间,西房四间,都破破烂烂的,院子里有两棵刘大银不认得的大树,此时都还光秃秃的。
房子这么破,房主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房子以前被国家收走了,后来又还给了我们,这我们不在这边住,也没来打扫过。”
刘大银看过以后,像是随意问道:“你这房子,卖多少钱?”
语气里还有一丝丝嫌弃。
房主也觉得自己的房子实在是破了点,“这房子一万块钱。”
“一万,”刘大银拔高声音:“你怎么不去抢,这房子能值一万。”
房主底气有些不足:“我这房子虽然旧了点但是地段好啊,你在这里做买卖,人一定多。”
“你这房子虽然地段好,但是旧啊,”刘大银一条条跟他分析:“买你这房子的肯定都是做买卖的,可你这房子实在是太破了,要是买了得好好修补收拾,这又是一笔钱,还得搭进不少功夫。再说了,能拿出一万块钱的,肯定得有钱,要是有钱了还买你这房子干什么,买一个现在时兴的那种洋房子多好。现在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去那种有大玻璃的洋房子里消费,谁愿意来这小窗户的老房子里来买东西。”
这刘大银说的是,现在省城时兴外国的那种楼房,像这种老祖宗留下来的房子,年轻人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做买卖,一般都是年轻人舍得花钱,岁数大点的都拖家带口的,买一毛钱的东西都得算计来算计去,谁还舍得光买东西。
这房主心里明白,他这价钱是订的太高了,当初定这么高也是希望能遇上一个冤大头,这有好几个人来看了,都嫌弃房子破不愿意买。
有这钱,够在省城那个新建的商场买一两百平的地方了,不比这里强?那里的人可是一到星期天就挤得走不动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看着有点意思的,房主可不想错过。
虽然刘大银嘴上嫌弃,可房主看的明明白白,这个中年妇女眼里是带着笑意的,八成是看上了这房子。
“大姐,你要是相中了这房子,咱们价钱好商量。”
这刘大银没走,和李三顺在省城住了下来。
李三顺洗完脚,问妻子:“你相中了那个一万块钱的房子。”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刘大银已经洗完脚坐在床上了,“你看出来了?”
“咱们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了,你那小心思能瞒得过我,我一看就知道你相中了那个房子。”
刘大银:“我是相中了,你看,那三间靠大街的门面太小了,咱们又得卖烧鸡,又得住,咱们五口人住,地方是小了点。那个大房子虽然破了点,可收拾出来住人绝对没问题。这还有一层,我听说在省城有房子孩子就能在省城上学,这买了房子开元上学的事就能解决了。”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江闻钟”那本书上说了,以后房子会涨价的厉害,这省城的一套带地皮的房子动辄就上千万甚至上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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