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鱼王成功成为了阿好的“入幕之宾”
时,子昭正在蹑手蹑脚地围着阿好院子的围墙找可以翻过去的地方。
整个行馆是戒备森严不错,那是对着外人,像子昭这样的贴身侍卫,每天从哪里换班,什么时候换都是了若指掌的。
在门口拉扯一来难看,二来容易引起阿好不悦,所以子昭就被半劝半拉扯的带了出去,但他可没有“坐以待毙”
的想法,一出了院子,就想办法要溜进去把这事“搅坏了”
。
行馆这墙对别人来说是“阻隔”
,对子昭来说也就是扒着墙沿就能跳进去的事情,他在墙外假装无事闲晃了一会儿,等交接班的时间一过,立刻就深吸一口气扒上墙头,直接跃过了墙,猫着腰偷偷摸摸地溜回了阿好的屋后。
到这时候他已经耽搁了有一段时间了,子昭一估算时间,这大概都够两人前面亲热准备的了,越发抓耳挠心。
然而等他摸到屋后,正准备靠近,却见到阿好的屋子后面已经有个人弯着腰趴在了窗下,黑暗中只见那人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正在侧耳靠近窗沿听着什么。
“谁在那里!”
霎时间,子昭对阿好安危的关切大过了心中的不悦。
见到有人在外窥视刺探,他第一反应就是院中进了刺客,二话不说大步上前,趁着那人还没注意到他,极快地伸出手臂锁上了对方的咽喉,用了角抵中的技巧,将那人反扭于地。
等那人的脸被按在地上,被月光照出小半张脸,子昭却是一怔。
“怎么是你?”
**
屋子里,鱼王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
这时代很少有什么真的“小白脸<ahref=://></a>”
,所谓“贵族”
,也不过就是皮肤没普通人那么粗糙而已。也许殷国的王都里有那种弱不胜衣的奴隶主,但在贫弱的鱼国,哪怕是王子,平日也是要劳作和练习武艺的。
所以当他上衣一落地,露出的便是修长却劲瘦的少年身躯,趁着他那带着讨好的撒娇神色,显得格外的乖巧,一副任取任予的样子。
阿好在这种事上并没有什么贞洁观念,说起来哪怕出于“安抚”
刚结交的盟友的心理,就算享受一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所以当鱼鳌一边解衣一边向他靠近时,她虽然晃了晃神,但并没有表现出反对的样子。
鳌却从这种“冷眼旁观”的态度中得到了鼓励,手中的动作越发快了,还特别夸张地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嗅着屋中属于阿好的气息。
然而就当他的手就要触到阿好的肩头时,却听得窗外猛然发出一声低喝。
“谁在那里!”
这声音太熟悉了,阿好原本还在考虑,一听到这声呼喝,目光立刻就从鱼鳌的身上移开了,快步走到窗边,支开了窗户。
“谁?!”
听出是那个刚刚在门口拦住他的大个子搅了局,鱼鳌脸色难看到简直要杀人。
就在阿好探头出去张望时,他眼神闪过一抹狡色,更加干脆利落的将身上最后的裤子也脱了,还用极快地速度在自己的胸口、脖子上等处揪出几道痕迹。
他下手极狠,很快那些地方就出现几道暗红的印记,在这夜晚昏暗的烛火下,显得越发暧昧。
阿好却不知这位鱼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弄出这么多东西,她伸长脑袋往外一看,见到子昭在地上按着一个人,眉头顿时蹙起。
和子昭一样,她也以为是抓到了刺客,但当子昭挪开遮着那个人身影的身体,阿好眼睛一眯。
“羽?你为什么在我窗外?”
被子昭按个正着的鬼祟之人,正是鸮卫的首领女羽。
女羽在被子昭喝住的时候就知道逃不了了,但被阿好质问还是让她露出一抹绝望的眼神,被按在地上的脸火辣辣地烧着。
她没有回答阿好的问题,只是闭上了眼。
若是之前的阿好,肯定对此惊讶万分,但先是见过了变成巫喜的那个鬼神,又从鱼鳌这里知道了不少庞国发生的事,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想,眼神里闪过了然。
“你们先进来说话吧。昭,别按着她了。”
阿好叹了口气,往后退了几步,让出窗口的位置。
子昭力气大身材魁梧,提着女羽将她从窗口“送”了进去,自己则手脚并用地爬入了阿好卧房的窗。
上次进来这里还是那一夜疯狂之时,只是那次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这次从窗子里爬进来,子昭不但觉得有些憋屈,也怀念上次的经历。
等他进来了再一看,就更憋屈了。
“你……你竟然……”
看着不着寸缕大喇喇坐在阿好床铺里的鱼鳌,子昭眼中简直能喷出火来。
“你们来的可真不巧啊。”
鳌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没怎么在意的拉过阿好的被子遮住要害部分,故意伸长了脖子,露出大半个胸口,往前看了看。
“就不能再晚点闹腾吗?”
子昭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鳌在胸口和脖子上的印记,也不知道脑子里脑补了什么样的大戏,气得健硕地胸口不住起伏,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
一旁的阿好并没有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明争暗斗,她的注意力全被放弃辩驳的“表姐”女羽吸引了。
有些事情不必说破,只是想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子昭会突然出现在窗外的原因很好理解,但女羽作为守卫她安全的禁卫与安排巡逻的侍卫首领,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以她的身份,哪怕大大方方站在她门口不离去都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王女的安全大于一切,可她却一边劝说着子昭和其他护卫们一同离开了院子,而后又借着自己了解巡逻路线的方便绕到了屋后……
“鱼王,不好意思,现在我这里不便留客,您请回吧。”
阿好收回目光,扭头正准备谢客……
就看到两个大眼瞪小眼的男人。
“听到没有?鱼王,请回吧。”
子昭用自己魁梧的身躯格开阿好看向那个小白脸的视线,硬邦邦地说。
“既然将军不便,那我明日再来。”
鱼鳌是个极有眼色的,对着阿好眨了眨眼,一边定下“明日再续”的约定,一边开始慢条斯理地往身上套衣服。
什么,明天还要再来?!
子昭胸中那团火越烧越旺,快爆炸了。
这什么鱼王得了王位,难道不该赶快回去继位吗?
希望他留在鱼城的兄弟姐妹早日拿下王位!
阿好知道他说的是明日送那个“通”来的事情,在子昭不敢置信地眼神里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劳烦鱼王了。”
“没,我欢喜的很。”
鱼鳌把这个傻大个刺激的够了,衣服也穿戴好了,笑眯眯地自己走了出去。
“昭,你也出去,在门口守着吧。”
就在子昭觉得这个碍事鬼终于要离开时,就听见阿好也要将他打发了。
子昭一副被雷劈过了的样子,扭头看向阿好。
这个一贯冷静从容的女人此刻却眉头紧蹙,看着女羽的眼中隐含忧虑。
他明白了阿好在担忧什么,胸中那点顿时委屈消失的干干净净。
再一想女羽会出现在这里代表了什么,子昭叹了口气,顺从而干脆地离开了阿好的房间,还体贴的帮忙关上了门,守在了门口。
“看不出,你这人长得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居然还做得出听墙角这样的事。”
鱼鳌本来都要“得手”了,被这莽汉一下子打乱了计划自然满腔不甘,见他也被赶了出来,不刺激他几下怎么能舒坦?
“怎么,觉得自己没本事让将军念念不忘?”
知道他们在这里耽搁不了几天,子昭索性用鼻孔对他,完全不想接他的话。
“侍卫就要有侍卫的本分,别想着一步登天。那可是庞国未来的王,你听说过庞国有哪个国主只守着一个男人的吗?想当年柳侯裙下之臣无数,多少方国王子国主来往庞城只为了亲近一二,将军如此貌美,你以为用这些小伎俩就能一直守着?等她入了王都,诸国王族云集,追求她的人大概要排到天边去……”
“那也轮不到你。”
子昭低着头看着鱼鳌的发顶,嗤笑。
不过是一个靠“施舍”得到王位的王子,稳固地位的唯一手段就是献身。
“将军好歹没有拒绝我。轮不到我,难道你就可以?”
鱼鳌恶劣地嘲笑着他。
“你以为你是谁?这世上除了殷王,大概没有人敢夸下独占将军的海口。”
“是吗?”
听到鱼鳌的话,子昭突然玩味的笑了,眼中升起一抹愉悦。
“你莫不是个傻子。”
见这平民被嘲笑居然还笑了,鱼鳌觉得再和他“好言相劝”都是自贬身份,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得意地说:
“反正我明天还会再来,你啊,就在门口继续听着我和将军如何恩爱吧,哈哈哈!”
他炫耀般地拉了拉领口,似要让其他人都看到脖子上那将军留下的“热情”。
“你以为用这样的手段,就能让你的位置稳固?”
刚刚还轻笑着的子昭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淡去。
“你明晚要再来……”
他弯下了腰,在年轻的鱼王耳边低沉地开口,“我发誓,哪怕你坐上了那个位置,有朝一日,我也会让你从那个位置上下来……”
鱼鳌表情一僵,看疯子一样地抬起头。
“你的国家将被夷为平地,你的百姓会沦为奴隶,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鱼人,只有任人鱼肉的人……”
之前被称赞长得“光明磊落”的人,此刻的笑意却阴测测的,因为控制着自己的怒火,他低沉的声音微微带着沙哑的颤抖……
就像是有什么鬼神在借着人类的声音,说出了可怕的箴言。
子昭笑着丢下这句话,重新直起身,仿佛刚刚说的一切都只是个笑话。
“你,你是有病吗?”
这个筑人的威胁明明就像是一场狂妄的笑话,可他的眼神却认真的不像话。
鱼鳌背后无端生出一股寒意,竟打了个哆嗦。
他之前也打听过了,这不过是筑国流浪来的一个普通国人,因为身材异于常人的高大而得了王女的青睐,不过是一个平民,哪里来的底气威胁他一个王?
鱼国再怎么弱小,几千精壮还是有的。
何况这位庞国的王女也不是因私废公的人,绝做不出为了博“男宠”一笑灭人王国这种事情。
“看在你是将军的男伴份儿上……”
鱼鳌在心中反复的提醒自己,将那股莫名的惊惧和不安压了下去,却依然没有和这个筑人对视的勇气。
“我不跟疯子计较!”
大概是气恼与自己突然的胆怯,他狠狠瞪了对方的胸口一眼,拂袖而去。
吓走了外厉内荏的鱼鳌,子昭撇撇嘴,安静地再次守在阿好的门前。
屋中并没与发生什么剧烈的争执,隐约有细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多是阿好的声音,女羽这个深受阿好信任的女卫首领并没有怎么出声。
这样沉闷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就在子昭觉得会一直安静下去时,屋子里忽地响起女羽尖利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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